林北江颖最新章节内容_林北江颖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齐齐小baby

林北江颖是小说《五号元素》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江北的柯基写的一款都市高武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五号元素》的章节内容

林北江颖最新章节内容_林北江颖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2160年10月21日,18:30

轰隆,轰隆轰隆......

啪嗒啪嗒啪嗒......

雷声轰鸣,暴雨如注,雨水猛烈地撞击着地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夹杂着风的呼啸。

街上行人稀疏,偶尔有一两个带伞的行人,在快速地赶路。

街边小卖部的屋檐下,有个中年人没有带伞,便把外套披盖在头上,一鼓作气冲入雨中飞奔,消失在远方的街道里。

小卖部老板坐在柜台后面,左手支棱着脑袋,右手夹着一根皱巴巴的烟,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烟头上依稀能看见“利群”二字。

旁边的电视上播放着每日新闻,新闻里播放着近期的当地实事,局部黑帮斗争,罪犯层出不穷。

这些事情,已是这片土地的家常便饭。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老板不时地发出叹息。

在老板抽着烟,看着电视走神的时候,一个拎着雨伞,身穿黑色夹克,带着兜帽,偏高瘦的身影,走入小卖部,敲了敲柜台。

“老王,东西送过去了。给我来一桶泡面,加个卤蛋。”

一道清澈的声音传来。

老板被吓得抖了一下,扭头看向那人,没好气地说道:

“臭小子,吓死我了,打招呼前吱个声行不?”

那人褪去兜帽,露出面容,他有一头乌黑短发,脸庞清瘦,且略带书卷气,眼睛不大但眼神深邃,仿佛能洞悉星辰。

他耸了耸肩,无奈地表示:

“我刚不是敲过柜台了,是你走神了好不好。”

王老板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

“送到了就好,等着。”

他掐灭手里的烟,转身帮他拿了三桶泡面,又拿了三个卤蛋、两根火腿,装袋放柜台上。

少年愣神了一下,疑惑问道:“什么意思?”

王老板轻叹一口气:

“多给你点。”

说罢又点了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随后说道:

“这几年里,老街的情况一年比一年乱,黑帮火拼,混混横行。”

“听新闻说,还有不知道哪里来的通缉犯也来了这儿。我总有种预感,这小店估计开不了多久了。”

少年沉默了三四秒,回应道:

“谢谢,后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叫我。”

说罢便拿起柜台上装泡面的袋子,默默地戴上兜帽,撑伞离开,向大雨深处走去,渐渐消失在雨中。

看着少年消失在雨幕之后,王老板继续抽着烟,眼神涣散,思绪飞远,想起了他刚来这里的时候。

六年前,他孑然一身来到这西区的贫民区,开了这家小卖部,那时贫民区还没有现在这么的乱,日子还能勉强地过下去。

这块地区面积至少占西区的四分之一,近六十平方公里,很大的一片区域。

这里被所有人称为老街,居住着大量鱼龙混杂的人。

有黑帮混混、乞丐、孤儿等等,最多的还是普通的底层平民。

小卖部刚开业没几个月,除了店里的生意,靠着过去的一些关系,他还外接了快递外送业务。

送进来的,寄出去的,零零散散也能赚点小钱。

外面的快递公司是不会允许送货无人机进入贫民街的,这里的治安很差。

送趟货钱没赚到不说,货和无人机都有可能搭进去,人就更可不能会进来了。

了解到这种情况后,王老板只能找几个愿意帮忙送货的当地十几岁的小孩。

这些孩子从小在这里摸爬滚打,对进出老街的各种弯弯绕绕的道路都很熟;

可以避开不少普通的抢劫、截货的危险。

而林北就是其中之一,也是年龄最小的,只有十岁。

王老板对他印象很深刻,初见这小孩时,看他瘦骨嶙峋,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送货这种跑腿活儿。

而小林北当时说自己只要吃的,不要钱。

当时他听了就有点乐呵,其他小孩都赶着要钱呢,这小子挺奇怪。

不过他没问什么,谁都有自己的秘密。

那之后,这小孩就开始经常来帮忙送货,送货效率也很高;

有很多客户都给王老板发来好评,称赞这小子干活儿利索,也很有礼貌。

这让王老板感到很高兴,有一种他自家的子侄,被人认可的感觉。

每次他送完货回来,王老板就让他在货架上多挑两个,还想再给他塞点钱。

但林北也不多看,每次不是要面包,就是要泡面,钱是一分不要。

时间久了,王老板慢慢的跟这小孩也熟了,知道这孩子是个孤儿,八九岁的时候从老街的孤儿院里跑出来,找了个老破房子住。

听人说,那房主是个孤寡老人,早年独自死在自家老房子里,邻居帮忙安葬后,房子就一直空下来了。

有一天,邻居们发现小林北,一个人偷偷住进这老房子;

看他不到十岁,个子矮矮的,每天还到处去打工混饭吃,也就全都睁一眼闭一只眼;

偶尔还会帮忙救济一下小林北,给他塞点煮鸡蛋,或者自家种的土豆、青菜什么的。

他就安心地住在了那老房子里,每天边干各种杂活,边养活自己;

后面的日子王老板也在有意无意地多照顾着林北。

一晃眼,就过去六年了。

……

第二天下午七点半左右,林北送完货回来,天已经黑了。

王老板叫他一块吃个晚饭,林北没拒绝。两人就坐在小卖部门口台阶上,一人端着一大碗葱油面,可劲地吸溜。

“慢点次,没人跟你抢”,王老板吸了几口面,含糊地说了一句。

林北低头扒拉了两口面条,头也不抬地回道:“还说我,吃的比我还快!”

两人三下五除二干完了面条,咕嘟咕嘟地喝完面汤,然后狠狠地打了两个饱嗝,然后就坐门口休息消食儿。

王老板从怀里掏出烟盒,取出一根香烟点上,悠闲地抽了起来。

林北瞥了他一眼,“这么爱抽烟,给我来一根。”

听到这话,王老板扭头从柜台上拿了一根棒棒糖,丢给林北,没好气道:“小屁孩抽什么烟,吃你棒棒糖去。”

看着鲜红塑料包裹的棒棒糖,林北有点无语,他觉得自己十六岁了,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还吃棒棒糖也太幼稚了,但还是拆了糖衣,把棒棒糖塞嘴里。

“哼哼,这才对嘛”,王老板笑了笑。

随即又轻声调侃道:

“哎,我这也快五十了,膝下无子,要不要来给叔当个干儿子,以后这小卖部传给你,也省得你到处去奔波了,咋样,考虑考虑不?”

林北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不要!”

王老板抬头望了望月亮,感叹道:

“唉,也好,这小破店也不知道能开多久,以后估计让你小子给鬼火帮交个保护费都费劲。”

林北皱了皱眉头,问他:“这破保护费是非交不可么?”

王老板一阵苦笑:“交了保护费,我还能留下点吃饭的钱;不交的话,这个店面都没喽。”

随即又指着斜对面的几个关门的店铺,说道:

“看到没,那几家关了门的,我刚来那两年还开着呢。后来生意不好,保护费也一年比一年高。”

“几家人都交不起,被鬼火的混混砸了店,现在店里的人都不知道去哪了,估计下场好不到哪去。”

林北默默地听着,他其实知道这是这片地区的常态,黑帮横行,无法无天。

自从他八岁从孤儿院跑出来,就在不断地接触这老街的形形色色的人,到处在给自己谋生计。

他有去过串串店里当雇工,有去过工地搬砖头,有去帮各个街边的店铺发传单,帮忙搬运货物,做过很多事。

干了很多杂活,赚的钱不多,刚离开孤儿院的时候,经常会被混混们拦路抢劫,导致他一天白打工。

后来他决定,打工只要食物和水,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孩在老街生存,手里的钱很难留得住,不如换成能让人活下去的,更有用的东西。

就算这样,那些混混还是抢过很多次;

后面过了两年多,那些人慢慢地看他手里没钱,后来也就很少再天天蹲点他了,只是每隔两三个月来“慰问”一下林北。

一个人在老街挣扎了两年,十岁的时候遇到了王老板;

后面的生活也多承蒙他照顾,日子好过了许多,不用再起早贪黑地干那么多杂活儿。

林北沉默片刻,问到:“老王,你为什么要来老街生活啊?这里这么乱,去其他区不是更好点嘛?”

王老板摇了摇头,没有正面回答,只说道:“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去外面看看,记得要小心点。”

他停顿了两秒,又道:

“外面的世界很危险,远比老街的黑帮、混混危险。但……也很精彩,以后有机会,你会见识到的。”

林北低头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王老板接着说到:

“西区虽然有几个黑帮组织,但只要按规矩来,至少还有条活路,只是这两年越来越过分了。”

“其他区的情况更复杂一些,危险与机遇都很多,等你再长大点,可走出去看看。”

林北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无所谓,我挺喜欢这里,没打算离开老街。”

王老板嘿嘿一笑,没再说什么,把手里快抽完的烟头,随手在地上擦灭,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随后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转身进店,边走边说道:

“行了,收摊儿回去睡觉了,路上注意安全。”

王老板突然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一下,说道:

“等一下,如果哪天,你看到我这小店没开门,那这店里剩下的东西,就都送你了。”

边说着边从柜台下面拿出一把钥匙,扔给了少年。

林北反手接住,把钥匙揣兜里,随即起身,拍了拍灰尘,回了一句:

“好。”

随即便慢悠悠地离开小卖部,往家的方向走去。

路边仅有的四五根路灯,散发着微弱的暗黄色光芒,将少年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夜晚的老街有些许静谧,林北轻哼着上个世纪流传下来的网络小曲,走在回家的路上,唯有蝉鸣和路灯相伴。

“天上滴星星参北斗哇,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林北边走边唱,边想着事儿。

明天老王这边没货送,他想去趟孤儿院。

出来这几年里,他经常在工作后的闲暇之余,回孤儿院去看望院长和其他小孩。

想起每次见到他们,几个小豆丁都一溜烟儿扑过来迎接他,他的嘴角就压不住地微微翘起。

“呦吼,这不是小林子嘛,什么喜事儿啊?这么开心,说出来让哥几个也乐呵乐呵?”

“就是,就是,啥喜事儿啊?”

这时,路边拐角突然传出几道声音,继而从拐角走出来六个穿着花衬衫、顶着鸡窝头的小混混,盯着林北嬉笑。

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东西,有棒球棍,钢管还有砍刀,架势不言而喻。

林北看到这几人,原本脸上轻松的神情,瞬间变得阴沉起来,沉声说道:

“你们想干什么?我身上可没钱给你们。”

这些年,他受这些人欺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刚开始打零工时,身上的钱都是被这种鬼火帮的混混给抢劫走的。

那时他有奋力反抗,但一个小孩又怎么打得过四五个大人呢,所以他被揍了好多次。

后来,这些混混在他身上搜不出钱,只有零散的面包或泡面时,就只能狠狠地揍他一顿,便扬长而去。

但欺凌从未结束,每隔两三个月,这些混混就会逮着林北,不管他有没有钱,一顿搜刮加胖揍。

林北每次都反抗逃跑,每次都被追着揍。久而久之,虽然外表还是清瘦无比,但内里也算是皮糙肉厚了。

一个穿绿色衬衫的黄毛,一边在手里转着钢管,一边讥讽道:

“小子,有没有钱不是你说了算,给老子老老实实把手举起来,让哥几个搜刮搜刮,哥就考虑考虑,今天不揍你了。”

几个小混混不怀好意地,怪笑着,一点点靠近着,逐渐包围了他。

林北皱了皱眉,一两个人还好说,打不过也大概率能跑掉,但六个人就麻烦了。他们搜不到钱,这顿揍是挨定了啊。

他无奈地举起双手,叹声道:“行吧,那,下手轻点啊?”

在黄毛把钢管别在身后,靠近他准备动手时,林北勉强对他笑了笑。

他心中暗道:不能坐以待毙,就是现在!

下一秒,他一脚就奔着黄毛的裆下,踹了上去。

“砰!”

“啊啊啊!!!!!!”

黄毛瞬间面色涨红,双腿发软,双手捂档,蜷缩在地上惨叫起来。

林北刚踹完这一脚,趁着黄毛倒地,其他混混没反应过来,直接就从越过黄毛,往其身后的黑暗中跑去。

“给老子追啊!都特么楞鸡毛啊!”黄毛见他跑路,急忙对其他混混喊道。

一众混混嘴角一抽,赶忙提着武器,嗷嗷地边大喊:“站住,别跑!”边追了上去。

边追边腹诽,老大这也太倒霉了,这些年抢谁不好,非得回回来找这小子茬,虽然能揍他,但哥几个也不落好啊。

林北在前面的街道上跑着,后面几个混混紧追不放。

林北内心泛起一阵苦涩,大脑里幻化出两个小人,一个小天使,一个小恶魔。

小天使念叨着:“老老实实不动,挨顿打不就完了,每次都要跑,最后还是免不了一顿揍,何苦呢?”

旁边的小恶魔听闻,随即一脚把天使踹飞,恶狠狠道:“快跑!别回头!凭什么屈服他们,让这些混蛋见鬼去吧!”

林北甩了甩脑袋,天使和恶魔都消散不见了。

他回头瞥了一眼,见甩不掉这些人,林北扭头直接扎进街道旁的小窄道里。

在老街这种窄道有很多,里面全是各种堆砌的杂物,对甩掉这些混混有一定的帮助。

窄道里很黑,林北借着微弱的月光,快速地翻越一个又一个障碍物,不断地将遇到的麦草堆、架子车、梯子及成堆的木板等各种较大的东西,推倒向身后,以此阻拦身后众人的追击。

各种障碍物确实形成了一定的效果,转眼间,林北已经甩了这些混混近百米远。

不知不觉中,他跑出了窄道,来到一片旧工地附近,工地大门紧关着,门口一片地总体比较开阔,没有特别明显的障碍物。

已经没什么东西能帮他拦住混混了,再往两边跑,最后大概率都可能会被追上,这次估计不是一顿揍能解决的事了。

不过,他并不后悔踢那一脚,这些年受的欺辱,远不是那一脚能还清的。

无奈之下,他看向旧工地里的,那近三十米高的施工大楼,里面已经废弃了,荒无人烟。

但施工大楼里很黑,没有灯光,就算这些人追进来了,各种墙面障碍也都很多,也许是个逃脱的机会。

林北一咬牙,冲到工地老墙边,用力起跳,扒住围墙翻了进去,朝着旧工地的废弃施工大楼深处跑去。

等这些小混混追出窄道,到了旧工地大门前的空地时,一个个停下来,气喘吁吁起来。

一个穿褐色夹克的混混拄着膝盖,对旁边的同伴说道:

“呼,呼,他翻进去了,这小子越来越能跑了。”

“老三,给大哥打个电话,问问他怎么样了,顺便说下这边情况。”

他们看向旧工地里,远处的废弃大楼,那里黯淡无光,阴风阵阵,它的轮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只巨大的怪兽静卧于此,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他们互相看了几眼,一阵面面相觑,都有点发怵,不想再追下去了。

被称为老三的那人,给黄毛打了个电话,没过一分钟便挂断。

老三面色阴狠,说道:“老大说他没事。他让我们进去,一定要抓到那小子,这次铁定要废了他。我发了定位,他缓一下,马上过来。”

几人只能硬着头皮,相继翻墙进了旧工地。

与此同时,林北已经进入到施工大楼里。

这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连风声也变得微弱,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混合了铁锈、潮湿泥土和腐烂物的气息。

他走在一楼的楼道间,通过月光,他看见楼道边缘摆满了水泥袋子,墙壁上的油漆早已剥落,露出斑驳的痕迹,生锈的机器也静静地躺在地上。

林北看着周围的一切,这座大楼像是旧时代遗留的产物,无人问津,孤独的屹立于此。

听见远处有微弱的翻墙声和说话声,他知道是那些混混追进来了。

林北决定先往上走,找机会绕回楼下溜走,他没有犹豫,当即往楼梯方向走去。

……

在旧工地的另一边街道。

嗖——

嗖嗖——

一道白衣身影在老街的屋顶上,飞速地移动着,其身后数十米,一道墨衣人影紧紧缀在后面。

除了高速移动产生的风阻声,二人均未发出其他任何声音,宛如两道幽灵一般。

白衣身影偏了偏头,望了下四周,便向老街的某个方向飞速地跑去,身后墨衣人影也迅速跟了上去。

而那个方向的尽头,屹立着一栋巨大的废弃大楼。

一分钟后,两人站在废弃大楼的顶楼平台上,一左一右,相隔十米远,沉默相望片刻。

下一秒,墨衣冷笑:“呵呵,终于不跑了么?”

白衣眉毛一动,淡然回道:“累了,狗咬得太紧,跑不动了。”

墨衣闻言,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慢慢说道:“东西交出来,兴许我能饶你一命。”

白衣嘴角微微下撇,内心嘀咕着:嘁,脑子里的杏仁核被摘的还真干净。

随即敷衍地回道:“嘿,你我都快七老八十的人了,怎么还说这种骗小孩的话?”

墨衣的双眼亮起微弱的红光,闪烁了两下,随即恢复正常。

他无视白衣的敷衍,随即沉声道:

“你故意跑到这么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是怕和我动手,会伤到那些破房子里的人么?可惜,这里好像也钻进了几只小老鼠啊。”

白衣闻言,也感到有些无奈,刚冲上这大楼,他就感应到了这楼里还有几个普通人。

第七层有一个,第一层有五个,隐约听到第一层那些人的对话。他大概猜到了这些都是什么人,在做什么事。

除了这片旧工地的废弃大楼,他目前也找不到附近无人的地方了。

哪知道大晚上的,这里也有纠纷发生,这老街还真是名副其实的乱啊!

在刚发现这几人的存在时,他有想过马上离开这里,重新找个地方,再想法子解决这个追了自己许久的尾巴。

但他现在的状态,已经没法再拖太久了,不在这里解决的话,怕是撑不到离开老街了。

这时他神情一动,随即又改了主意。

随后,白衣呵呵笑道:“无妨,反正我也跑不动了。不过楼下这些,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如动手前,先清掉这几只老鼠,免得发生什么意外,如何?”

虽然墨衣认为,这些人根本影响不了两人的斗争,但他也不想徒增风险,便默许了白衣的提议。

更何况这短短数秒,他已经在这栋大楼里,暗中放出无数微型追踪器,对方敢若逃,他立马就能知悉。

他回了一句:“别耍花样,你逃不掉,底下那几个归我。”

言毕,墨衣下一秒就移步到顶楼边缘,径直跳了下去。

白衣看着他消失,撇嘴道:“这么怕我跑啊,还专门挑下面的,够谨慎的。”

不过,这也遂了他的意,随即他转身找到楼梯,向楼下走去。

这片旧工地已经空旷很久了,到处都长满了一米高的野草。

地上还有许多的小水洼,空气里充满了潮湿的气息。

从刚才翻进来后,几个混混就一直感觉浑身不舒服。

几人开着手电筒,渐渐地走到了废弃大楼的一楼,一边查探,一边止不住地抱怨着:

“二哥,这小子这么穷,老大隔几个月带人搞他,他图什么啊?”

“就是啊,大晚上咱哥几个在屋里喝着小酒,唱着歌不好么?”

“总感觉这里阴森森的,不会有鬼吧,要不咱们撤吧,揍他不差这一回啊。”

穿褐色夹克的老二眉头紧皱,也不满道:

“老子也不想跑到这种地方来,这次老大命根子差点就没了,这小子完蛋了。”

老三说道:“之前老大喝醉时,隐约提过一嘴,说好像有人保这小子,上面让老大收敛点。但他脾气你们也知道,就看这小子不顺眼,又不能下杀手,就隔三差五来找茬呗!不过再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

几人听了一愣,“呦呵,还有这种事儿,你不早说?”

老三摊了摊手,回道:“你们之前也没问过啊。”

“哎,我给你们说啊......”

几人边说话边走,在一楼和二楼搜罗了一圈,都没找着林北,便准备顺着楼梯向楼上继续找去。

这时,走得最慢的老三,漫不经心地向身后的二楼窗外,瞥了一眼。只见一道黑影“嗖”的一声,自上而下闪过。

随即一楼外面的空地上,传来“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地了。

几人听见后,都疑惑转身,心里不约而同的想着,不会是这小子见自己逃不掉,自寻短见了吧?

下一瞬间,二楼楼梯口的窗户破碎,那道黑影跳了进来,直冲几人而去。

......

而这时的林北,已经走到了七楼,每层楼他都有短暂的摸索过,大楼的左右两端都有楼梯,中间的电梯早已损坏。

每个楼层的摆设物都和一楼的差不多,没什么可利用的东西,他只希望能把这些人引上更高的楼层,给自己留下足够的时间,找机会偷偷溜掉。

“这次可不能被逮到,不然真就玩完了。”

林北放轻脚步,往去八楼的楼梯上走着,低声道。

他边走边思索着,之前老王说过,这老街近来动乱越来越多,这几年自己靠着帮老王送货,倒也能混口饭吃。

只是不知道,自己这勉强还算安稳的生活,又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想到这里他突然苦笑,隔三差五地被人追打,每次都鼻青脸肿,很狼狈的带伤回家,好像也不是很安稳吧?

不过至少,至少这条小命还在,只是他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么一直被欺辱下去,所以他要反抗,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硬抗一顿打而已,只要死不了,他就要反抗到底。即使每次都挨揍,他也从未想过低头屈服。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昨晚老王的感叹,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他嘴角微抿,内心轻叹:

是啊,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他摇了摇头,收拢思绪,不再多想,先摆脱这些混混才是要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走上八楼后,他快速地观察了一圈,与前几层并无差别。这时他转身走到楼梯边,准备往继续往上走去。

突然,他停了下来,抬头看向上方,只见一道白色身影,从上方的楼梯拐角贸然走出来。

楼梯道的窗口有些许月光照进来,那人背对着窗户,面容藏在阴影里无法看清,这也让那道白衣显得有点诡异、吓人。

林北内心一阵突突,暗自想到:

这是什么玩意儿?混混?通缉犯?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他倒吸一口凉气,这怕不是遇到鬼了吧?前有猛鬼,后有追兵,这下不得死定了。

他见那白衣身影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自己,一言不发。

林北后退半步,内心有点发毛,忍不住先出声:“你是人,还是鬼?”

“大晚上的,不在家待着,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可惜了。”

听见林北的问话,白衣沉声缓缓的回道。

下一秒,林北便听见楼下,远远地传来几声惨叫声。

他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蔓延至全身,感到不妙,瞬间他就想转身逃跑。

在他刚生出逃跑的念头时,他就僵住了,感觉到胸前一阵剧痛,缓缓地低头,看到一只手穿过自己的胸口,无数的鲜血从胸口渗透出来。

我这是,要死了?可真够倒霉啊......

林北口部微张,还没来得及说话,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两眼一黑,便昏死过去。

只见刚还在楼梯上面的白衣,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一手穿过他的胸膛,另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叹道:

“可怜的娃儿,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随即他抽出手,一把捏住林北的脖颈,走到窗前,甩手把濒死的林北扔了出去,看着林北坠向黑暗深处,便转身向顶楼天台走去。

这时,在二楼解决完最后一个混混的墨衣,从尸体中拔出刀刃。

他停顿了片刻,调动了上层的追踪器,顿时无数的影像在他眼中闪过,直到看到白衣才停了下来,锁定了其周围的追踪器画面。

通过追踪器他看到了刚才的一幕,也听到了两人简短的对话。

随后便走到窗边,双目泛起红光,望了望远处刚坠落下来,野草丛中的那具尸体。

他喃喃自语道:“就这么几个垃圾,能出什么意外。嗯......没什么问题,看来是死透了。”

数秒后,他便转头不再去看那边,随后跳出窗口,从废弃大楼的外墙上,径直冲上大楼顶部。

白衣回到天台上后,随手向整个废弃大楼的四周扔了四个乒乓大小的灰色铁球,这些铁球一落地,便自动深深地钻入土中。

而整个废弃大楼四周的风声、蝉鸣声都瞬间消失,这里现在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从这一刻起,这座废弃大楼的所有声音,光影,都已经悄无声息地与外界隔绝开来。

随后,他便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大楼边缘,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放眼望去,整个老街也不过寥寥数地,有着亮得通明的灯光,基本上也都是黑帮聚集地。

而其他大部分区域,依然沉浸在黑暗中,唯有间隔很远的几根路灯,闪烁着微弱的亮光。

“没想到你下手也如此狠辣,那少年似乎不像是当地黑帮的人啊?”

只见墨衣人影冲上楼顶,随便站在离白衣数米外的地方,随口问道。

白衣闻声一动,微微偏头,眼中一缕精光闪过,随即言道:

“呵呵,我也不想自己的具体踪迹轻易暴露,除掉这几只老鼠,再灭了你,就不会再有人能找到我了。”

听闻此话,墨衣撇了撇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还是高看你了。能杀得了我,你又何必被我追到现在?”

说罢,墨衣的右手一转,一把暗红色的武士刀已经握在手中,刀刃上还残留着些许血迹斑点。

“最后一次机会,要么你主动交出来,要么我杀了你再自己取。”

墨衣寒声道。

白衣不再多言,转身看着墨衣,双手周围的空气微微产生了一阵阵波动,下一秒他便挥拳冲向墨衣。

墨衣见此,眼中凶光大盛,也不再废话,挥刀向白衣杀去。

两人瞬间短兵相接,钢铁般的拳头与猩红的刀刃在空中激烈碰撞,每一次接触都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火花四溅。

......

在老街道旁,一个醉醺醺的老汉,在路边晃晃悠悠的走着,手里提着见底的啤酒。

他走到一根路灯下,一口闷了瓶子里剩下的啤酒,喝完便随手扔了瓶子,解开裤带开始放水。

老汉醉眼迷离地抬头,随便扫过附近的老街,乃至不远处的废弃大楼,仍是一片黑暗静谧,毫无异常。

放完水,老汉便摇头晃脑地,继续晃悠着离去。

而在不远处旧工地的野草丛中,林北的胸中产生了一点微弱的心跳声,被贯穿的伤口,以及断裂的骨头,也在悄无声息地迅速恢复,愈合着......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废弃大楼早已安静下来,那两道人影也消失不见。

林北眼眉微微颤动,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在一片纯粹的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也没有声音,在那里待了很久很久,直到有一道白光在眼前凸显,他赶忙伸手去抓住了那道光。

他感到自己从无尽的黑暗中浮出水面,意识逐渐清晰,身体也开始有了知觉。

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只见天空繁星点点,身侧高高的野草随风摆动着。

林北挣扎着起身,发现自己还在旧工地里,只不过是躺在废弃大楼周围的野草丛中,身上也沾满了野草上的露水,整个旧工地都显得异常安静,这里似乎除了他,再没有活人的声息了。

他依稀记得,陷入黑暗前,他在废弃大楼上被一个奇怪的白衣人给捅了个对穿,必死无疑。

他低头看去,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觉有股奇怪的热流在体内涌动,而原本的贯穿伤已经消失了,胸口只留下了一道疤痕,仿佛在诉说着,这次的死亡危机并不是一个梦。

自己本来应该死了,现在是什么情况?那白衣人是谁?自己怎么在这野草丛里躺着?那几个混混是不是都死了?楼下竟然还有个怪人?

林北虽然满脑子的问号,但没有再去废弃大楼看看的想法,他可不知道自己若再死一次,还能不能活过来。

疑惑归疑惑,林北可不想一直待在这里,一切等回去再说。

毕竟,比起那些黑帮混混,突然出现的诡异人影似乎更加危险。

他走向旧工地墙边,迅速地翻墙离开了旧工地,钻进了老街的窄巷子深处,往家的方向跑去。

天色蒙蒙亮,林北小心翼翼地避开老街的宽敞道路,从各种窄道绕回到了家中。

他关上房门,坐在客厅的破沙发上,仔细检查身体后,发现除了胸口留下的疤痕,体内有阵阵暖流回旋,体表并无其他异常,也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只是感到身心俱疲,还有些轻微的口干舌燥。

林北喝了杯水,看了看墙上的老式挂钟,现在已经早上五点多了。

他回到房间,一头栽倒在床上,准备睡一觉,先好好恢复精力,其余事醒后再说。

望着天花板,林北回想起昨夜,那道白衣人影,还有那些惨叫声,他有些精神恍惚。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那时他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失去了意识。

那时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可却莫名其妙的又活了过来,胸口的伤疤还在,意味着之前的一切并不是做梦。

那白衣人究竟是谁?还有那些惨叫,楼下还有其他怪人?

记得老王说过,老街近来除了本地的一些纷争混乱,好像还有什么通缉犯也跑了进来?难道昨晚那人是新闻里报道的通缉犯?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他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

林北眨了眨眼,他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暗淡无光的空间,伸手不见五指。

他小声嘀咕道:“这片空间有点眼熟啊,几个小时前好像来过?这是在做梦吗?”

蓦然间,一团淡蓝的,篮球大小般的光球突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漂浮到他身前。

从中传出一道苍老的男声:

“这里是你的潜意识空间,你可以理解为自己在做梦。又见面了,小子。”

林北看见光球,顿时一个激灵,后退一大步,低声警惕道:

“什么玩意儿?你是谁!!?”

“呵呵,叫我白衣就行。才不到半天就忘了我啊,好歹你我也算生死之交呢~”

光球说完后,便一阵聚散重组,化作一位白衣老者,依旧漂浮在空中。

他带着大大的兜帽,眉眼都被兜帽阴影遮住,看不清具体面容;其身形边缘泛着淡淡的蓝色幽光,宛若幽灵。

见此形象,林北便认了出来,他是昨夜自己在废弃大楼上遇到的白衣人影!

当时这人打扮的跟鬼一样,还给了他一记透心凉,这么个活阎王,他想忘掉也难啊。

林北嘴角抽搐,吐槽道:“是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好一个生死之交,你生我死是吧?”

白衣摸着下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林北,仿佛很满意自己的作品,他悠然而笑:

“冷静点,小子,你这不还活着嘛?不过当时你遇见的若不是我,才是真的会死,就像那些黑帮的混混一样。”

闻言,林北随口问道:“你是指昨夜废弃大楼下层的那个人?你们不是一伙的吧?”

“没错,我对你做的事,也全程都在他的监控之下,假死可是瞒不过他的,只好委屈你一下。”

白衣摇了摇头说道,随即停顿两秒,“不过这次你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林北被他说的云里雾里,不过他也大概明白,昨夜废弃大楼下层只出现了一个怪人,干掉了所有追他的混混,而林北自己则是被白衣干掉了。

两人似乎有些恩怨,想在决斗前清场,这才对自己和那些混混痛下杀手。而这白衣人不知为何却明杀暗救,让自己活了下来。

林北这时才放下少许戒心,还是跟白衣保持着距离,有点好奇的问道:“那你怎么会出现我的梦里?不会也......?”

听到这小子的还没说完话,白衣翻了翻白眼,说道:

“你才死了呢!我只是一道意识体,留存不了多久,本体那边早跑路了。我留下,是为了给你叮嘱一些事,免得你得了逆天的机缘,不小心把自己浪死。“

林北瞬间脸黑,我可不死了一次,拜您老所赐啊!听见后面的话,他神色一愣,这次意外,似乎让他接触到了新世界的大门。

林北深吸了一口气,向白衣抱拳鞠躬,说道:“无论如何,您救了我一次,若无这次意外,我可能都逃不出那群混混的魔爪,多谢前辈。”

白衣见他如此,满意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道:“好了好了,我时间有限,接下来的话你听好,或许能让你在未来,多几分安身立命的本事。”

林北起身,不再多言,静静听着白衣的嘱咐。看到他准备好了,白衣娓娓道来......

......

当林北再睁开眼时,已经下午两点钟了。

透过窗户,几道阳光轻轻洒进屋内,为他带来了一丝清醒的感觉。

他怔怔的望着天花板,回想着自己梦到的一切,事情的前因后果,白衣老者的告诫,自己身体的变化。他还记得,白衣嘱咐完自己后,便化作星星点点,消散于自己的梦中。

林北起身,洗漱穿衣后,把上周赚回来的泡面,火腿、老面包等食物,拿了个大袋子装了起来,随后便提着大袋子出门,向着孤儿院的方向走去。

他心想着,如果梦是真的,那么目前他最应该关注的,就是自身变化的这一部分了,其他事情离他还太远。

林北还记得,白衣在梦中说过,当时白衣一手穿透他胸膛时,将一份神秘能量,以一种简单又直接的方式输送到他体内,并化解到他的全身。

白衣没有明说到底是什么能量,只说了因为有它,林北才能活下来。而修复身体器官组织的能力,一般只有在生死危机时才会显现,这只是这股能量的一部分作用。

在白衣看来,目前林北的身体素质还是太弱了,白衣建议他从最基础的锻炼开始做起,不用担心锻炼力度大,但营养不足,会损伤身体的问题,一切自然会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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