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多情,离人照花落》简介
小说主要讲述了女主楚昭昭与裴行之的感情纠葛。
楚昭昭的生辰宴上,裴行之千里迢迢为她寻来天山雪莲,她本想袒露皇太女身份,却意外听到裴行之与他人用回纥语交谈,得知他要与苏太傅嫡女成婚,还将她当作外室,甚至与朋友谈论她的私密之事。
在包厢中,苏岁晚出现,裴行之的注意力逐渐被苏岁晚吸引。为楚昭昭准备的生辰礼唐寅画作,也因苏岁晚的央求而给了她,众人还纷纷指责楚昭昭。
后来发生火灾,裴行之在关键时刻选择先救苏岁晚而丢下楚昭昭,好在被紫衣男人谢景辰所救。裴行之将楚昭昭带回家照顾,虽看似恢复了往日恩爱,但当楚昭昭提及成婚,裴行之却含糊其辞。
裴行之为苏岁晚写大婚请柬、默许将楚昭昭准备的嫁衣给苏岁晚。楚昭昭得知三日后皇上派仪驾接她回宫,正巧与裴行之成婚在同一天。
最后,楚昭昭被裴行之的小厮骗去接醉酒的裴行之,遭人算计侮辱,苏岁晚承认是她安排,楚昭昭要打苏岁晚时被裴行之拦住。
云海多情,离人照花落正文阅读
生辰宴,裴行之千里迢迢跑死十匹马,亲自为我寻来天山雪莲。
我感激涕零,准备向他袒露隐瞒已久的皇太女身份。
却听到他们用回纥语在我面前交谈,
“行之,你和苏太傅嫡女何时成婚?”
裴行之朝我温柔一笑,说出的话却格外刺人。
“我亲自找高僧算过,十日后是良辰吉日,宜嫁娶!”
众人看向我,“你要成婚,昭昭姑娘若是知晓闹起来怎么办?”
“我不会让她知道,你们管好自己的嘴!再说你们在花楼都有相好,我养个外室不为过吧?”
众人哄堂大笑:“那你给我们说说,阿徵姑娘和花楼姑娘比,哪个床上功夫了得?”
“肤白赛雪、身段软绵、妙不可言!”
冷意从心口蔓延,他们不知,我自小精通边塞各国语言。
我让暗卫带话给父皇:“儿臣愿意回归朝堂,接掌皇位!”
1
包厢门打开,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走进来。
“行之,原来你躲在这里,叫我好找……”
众人面面相觑,看好戏般互相使着眼色。
我不明就里,直到来人走到裴行之面前,香风扑面而来,书生莹润的耳垂赫然打着耳孔。
“行之,这位是?”
裴行之回过神,慌乱看了我一眼,“她叫楚昭昭!”
随即不自然干咳一声,“这位是苏,苏兄……”
我心下了然,这位应该就是裴行之口中那位名满京城的太傅之女苏岁晚。
苏岁晚径自坐在裴行之另一边。
起初裴行之的身体还倾向于我这边,时不时给我递糕点蜜饯,但随着苏岁晚出口成章、妙语连珠,裴行之的注意力渐渐被她吸引,和她的身体越靠越近。
直到我被糕点噎住嗓子干咳不已,他才回过神慌忙给我倒了杯茶水,轻轻拍着背替我顺气。
“好点没?”
身后传来他好兄弟不怀好意的窃窃私语。
“裴行之是不是脑子坏了,放着才名远播的苏岁晚不要,把一个乡下目不识丁的粗陋女子放在心上?”
“就是,你看她像是饿死鬼一般,真是扫兴!”
“粗俗不堪,指不定一个孤本放她面前,她都能当厕纸用!”
他们指指点点,不时朝我投来轻蔑的目光。
他们的声音不大不小,但裴行之却充耳不闻,面不改色和苏岁晚交头接耳说着悄悄话。
不多时下人捧来一个画匣,“主子,这是您让人找来的唐寅画作……”
裴行之露出笑意,牵着我的手,“昭昭,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生辰礼,来看看!”
苏岁晚抢先一步上前打开匣子,取出画作仔细观摩。
良久站直身,攀着裴行之的手臂,激动不已。
“这是失传已久的唐寅绝迹……”
抬眼望去,的确是我找寻已久的孤画,还来不及高兴就听到云岁晚的撒娇。
“行之,我实在喜欢这幅画,能不能送给我?”
裴行之为难地看着我,我摇头拒绝,“你说这是我的生辰礼,那就是我的东西……”
众人纷纷站在岁云晚身边,指责我不识好歹。
“楚昭昭,你连大字都不识几个,这画给你还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乡野村妇懂得什么是唐寅画作,不过听了唐伯虎点秋香的乡戏,就冒充有识之士?也不怕闪了舌头!”
“行之,皇太女不日便要回京,听说她最喜欢收藏唐寅的真迹,我要这幅画也是为了我们以后……”
裴行之为难地看着我,却又架不住苏岁晚的软言撒娇,点头应允。
“昭昭,我知道你喜欢唐寅画作,但苏兄的确是急需这幅画,我们就先给他吧!”
“日后我会派人再为你寻来孤本,好不好?”
不好,裴行之!孤本我不要了,你我也不要了!
心中气血翻涌,突然好奇他们将唐寅绝迹递到我面前,会是怎样的表情?
2
裴行之被他朋友拽去喝酒时,苏岁晚来到我身边。
“就算你与他相守五年又如何,他还不是选择我?我是高门嫡女,与他门当户对,而楚昭昭,你呢?”
“不过是个家境贫寒的农家女,父亲是个瘸腿的猎户,母亲是个瞎眼的农妇,你凭什么站在行之身边?”
“就算你赖着做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你有没有想过,我才是将来的裴家主母,想要发卖你易如反掌!”
“你如地上泥,生来卑贱,凭什么与我争?”
瘸腿的父亲瞎眼的娘,都是我信口编的身世,想不到裴行之竟然连这个都告诉了她。
心中酸痛,却不愿在她面前软弱,出口反驳。
“这五年裴行之时时陪在我身边,而你就算再高贵又如何,还不是得不到他的真心?”
苏岁晚怒极反笑,“楚昭昭,敢不敢打个赌,我们就来看看在裴行之心中,到底谁更重要?”
我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一盏茶功夫外面浓烟滚滚,有人大喊“走水啦,走水啦!”
包厢众人慌作一团,争先恐后往外走去。
裴行之一把拽起我的手就往外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细弱的声音。
“行之,我的脚崴了,好痛……”
苏岁晚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看着裴行之。
裴行之握着我的手松了紧、紧了松,犹豫瞬间放开了我的手。
“昭昭,苏……苏兄是世家兄弟,他最近有重要任务在身,不能有丝毫损伤。”
“你乖乖在这里等我,我把他送出去立刻回来救你!”
他口中所谓重要的任务是和他成亲,生死重要关头,他终究是扔下了我。
裴行之一把抱起苏岁晚,头也不回消失在浓烟中。
人群冲撞中,苏岁晚的头发被撞开,满头秀发铺在裴行之肩膀,她回头朝我得意地笑了笑,“你输了!”
这次他会因为她丢下我,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他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娶苏岁晚不过是家中所愿,可如今却用实际行动一步一步偏向于她。
一道横梁坍塌下来,砸在我的腿上,殇心蚀骨得疼。
去岁的上元节发生动乱,刺客随意砍杀路人,裴行之将我护在怀中,甚至还讲笑话分散我的惊恐,直到援兵赶来我才发觉他的背后被捅了很多刀。
太医说差一点点裴行之就没命了,可他醒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昭昭,你的泪让我心疼!”
物是人非,曾经爱我胜过他命的裴行之,早已不再了!
暗卫被我派回去给父皇送信,如今身边无人,我绝望地闭上双眼。
忽然一阵风,一个身着紫衣的妖冶男人一把抱起我。
“一群瞎,错把珍珠当鱼目!”
3
紫衣男人抱着我穿过火海冲出去,正好看到裴行之在小心为苏岁晚整理长发和衣衫。
身后传来木质楼层坍塌的声音,众人齐齐向我们看来。
裴行之瞬间变了脸色,匆匆跑上前占有一般将我夺到他的怀中。
“谢景辰,昭昭是我的人,谁允你碰她的?”
他没有第一时间担心我被烧死在里面,没有看到我受伤的腿,却愤怒别的男人拯救了我。
紫衣男人是京城出名的纨绔,裴行之一行素来瞧不上他。
“怎么,难道只许裴少爷英雄救美,不许我救人于水火?”
“还是说这出火灾是你裴少爷故意所为,只为甩掉自以为是的麻烦精?”
谢景辰的眼神若有似无扫过我,裴行之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我不与你这个无赖争辩!”
裴行之抱着我回到人群中,苏岁晚迎了上来。
“行之,那么多人看着呢,你好歹给我点体面……”
裴行之动作一顿,径自将我放在地上,腿刚一触地传来尖锐的疼痛,我一下跌坐在地上。
裴行之终于看到了我腿上的伤,忙不迭道歉。
“昭昭,你受伤了?对不起!”
苏岁晚走上前满脸歉疚,“楚姑娘,你若要怪就怪我好了,别生行之的气好不好?”
裴行之只是怕他的新娘毁容,何错之有?错的只是我自己,痴心错付!
裴行之阴沉着脸,二话不说抱起我往家赶去,又命小厮速速前去请大夫。
我想如今的我定然非常可怖,否则为何裴行之抱我的双手会颤抖不已。
“昭昭,你一定没事的……”
大夫来得很快,说我腿骨受伤近些日子最好卧床静养。
裴行之时时守在我身边,日子仿若又回到了两人恩爱不相疑的时候。
“昭昭,以后我再也不带你出来见他们!”
我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静,“是因为觉得我上不得台面给你丢脸了?”
他满眼疼惜,摸了摸我的头发。
“怎会?昭昭在我心中是世间最美好的女子,就算天王贵胄都比不上!”
“你受伤,我很心疼!我舍不得你受委屈……”
我定定地望向他眼中,曾经许诺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良人,不知何时却再也不敢触碰我的眼神。
“所以,行之,我无名无分陪你五年,你会娶我吗?”
他怔愣瞬间,狼狈地别过头,“昭昭,成婚的事需从长计议!我向你保证,我的心里只爱你一个!”
相守五年,裴行之宠我入骨,但每每提到成婚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我从未怀疑过他的真心,以为他出身世家高门,家中嫌弃我出身卑微,所以早早给父皇去信,若裴行之向我提亲,我就坦白自己的真实身份。
我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子嗣,母后不想我一辈子被禁锢皇宫,从小对外声称我身体欠佳在外静修,实则让我继位前在外游历。
这些年我走南闯北,掌握了整个大陈朝的经济命脉。
生辰前,我在他的别院看到一双大雁,以为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向我提亲。
尤其看到他千里迢迢为我采来的雪莲,更是满心欢喜,准备好了袒露身份的说辞。
可谁知却等来了他要与太傅嫡女苏岁晚成婚的消息。
原来他从未想过要给我一个光明正大的未来,他一边贪恋我的软玉温香,一边又舍不下门第观念准备迎娶门当户对的高门贵女。
你若不娶我便休,从今以后,他迎娶他的高门贵女,我回去继承我的皇位。
4
裴行之尤善作画,一日他正为我作画,小厮进来通传有要事。
日光尚好,贴身婢女碧桃推我散步,不知不觉走到裴行之书房附近。
苏岁晚手捧着一摞龙凤呈祥的请柬,娇俏地望着裴行之。
“行之,我们大婚的请柬是我亲手设计的,后面题词你来写好不好?”
“我们这叫夫唱妇随、琴瑟和鸣……”
裴行之没有反驳,嘴角噙着笑拿过一张请柬认真地书写起来。
苏岁晚好奇地四处打量着书房,忽然她掀开一个箱子,满眼兴奋。
“行之,我就知道你对我不是无动于衷,想不到连嫁衣都为我准备好了……”
她从箱中取出大红的嫁衣,上面花开牡丹的图案栩栩如生,那是我亲自一针一线绣的。
裴行之脸上一僵,很快平静无波,“你喜欢便好……”
他明明知道那是我为自己准备的嫁衣,但他还是默许给了她。
苏岁晚兴奋地将嫁衣穿在身上,“行之,好看吗?”
裴行之眼中闪过一抹惊艳,良久上前端着苏岁晚的脸,轻轻描摹着她的眉毛。
描眉画钿、举案齐眉,这是我梦想中和裴行之婚后的美好生活。
如今,穿嫁衣的人变了,他画眉的人也不是我。
心中酸涩,示意碧桃悄声将我推回去。
路过满园的牡丹,碧桃终于忍不住替我愤愤不平:“裴少爷怎么这样,姑娘在他身边这么久,他竟然……”
我喜欢牡丹,这五年裴行之寻遍天下找来品种各异的牡丹移植在我的院子,只为博我开怀一笑。
两年前我感染瘟疫高烧不退,他不顾众人劝阻执意守在我的床边,以身试药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
那时候的裴行之爱我爱到连命都可以不要,为何现在却变了心,竟然要让我做连妾都不如的外室!
压着心中苦涩,吩咐碧桃不要声张。
碧桃刚退下去,暗卫闪身屋内向我禀告:“三日后,皇上派仪驾前来迎您回宫!”
暗自算了算,真巧,回宫那日正好与裴行之成婚撞到了一起!
裴行之回来时,我已将这些年他送我的东西全数整理了出来,上元灯节的花灯、七夕节的玉簪、春日宴的诗文、相国寺为我求来的平安符……
裴行之脸上浮上一层慌张和心虚,“昭昭,你怎么将东西都整理出来?”
“闲来无事,看着落了灰,归置一下!”
他小心翼翼觑着我,“昭昭,你今日有去书房吗?”
“没啊,怎么,你有事瞒着我?”
裴行之慌乱的目光无处安放,紧紧抓着我的手,良久叹息一声:“昭昭,我是爱你的,只爱你一个人!”
“今日有事要忙没陪你,没生气吧?”
要事不过是陪苏岁晚试嫁衣、写请柬、描眉画钿,如今这般低声下气是心虚不安的愧疚和补偿罢了。
我未拆穿他拙劣的谎言,背过身不再理他。
第二日黄昏,裴行之的小厮来报他喝多了酒,非要让我前去接。
此前这样的事发生过很多次,我不疑有他,跟着小厮匆匆而去。
只是我刚刚走入厢房,房门被人从外面锁上,身后一个满身酒味的人死死抱住我往床上拖。
我拼命挣扎,浑身散发恶臭的男子狠狠甩了我一巴掌,半张脸感觉迅速肿胀起来。
“臭娘们,装什么贞洁烈妇?无名无分跟男人苟且五年,被玩烂了吧?”
“既然这么缺男人,爷今儿就好好满足你!”
外面传来裴行之的声音,“后天成亲我会按时回去,听说皇太女那日回宫,找人去打听清楚,我们尽力邀请她来观礼!”
身上的男人死死捂着我的口鼻,绝望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男人见我不再反抗,满脸狞笑来俯下身撕扯我的衣裙时,我拨动手镯的开关狠狠扎入他的脖子。
我起身连滚带爬从窗户跳下去,看到门口苏府的马车。
电光火石间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苏岁晚安排的,我一把扯下车帘,看着里面悠然自得的苏岁晚,怒火冲天。
“是你故意害我,对不对?”
“是我又怎样!行之后天就要跟我成婚,你一个破鞋独守空闺哪受得了,我好心给你安排个男人,怎么,你还不领情?还是觉得一个满足不了你,要不我再找几个来?”
从小到大,我何曾受过如此侮辱,扬起手就要打她,却被人抓住了手腕。
苏岁晚两眼泪花,“行之,楚姑娘好生无礼!她嫉恨你当日把画作给我,要打我出气……”
裴行之脸色瞬间阴沉,“昭昭,那画是我找来的,我有权处置,你平白无故为何迁怒他人?”
我气得浑身颤抖,“她说什么你就信?你知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不管什么事,岁晚是太傅之女,你都不应该打人!道歉!”
他居然让我给害我的人道歉,凭什么!
“我就算死,也不会给她道歉!”
僵持间,苏岁晚叮咛一声晕厥在婢女怀中。
裴行之神色大乱,慌忙上前抱起苏岁晚,匆匆往苏府跑去。
无限的落寞和难过将我淹没,刚刚转身就被一辆失控的马车撞飞老远。
再次清醒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卧房,碧桃抹着泪。
“姑娘,你终于醒了!我去找裴公子,他……他说除非你去向苏小姐负荆请罪,否则你就算再演苦肉计他也不会回来!”
我心下了然,他不过是故意借着争吵晾我几天,好方便他回家成亲。
终于到了回宫的日子,我坐在皇太女銮驾,和迎面骑着高头大马一脸喜色的裴行之擦肩而过。
风吹起车帘,他骤然回首向我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