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落谢云州最新章节内容_姜雪落谢云州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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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落谢云州是小说《爱她入骨:太子殿下他强取豪夺》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糖仁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爱她入骨:太子殿下他强取豪夺》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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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深夜,随着少女一声嘤咛,空气中骤然多了几分暧昧的味道。

“落落,我好舍不得你……”

床榻之上,两具身体正维持着女下男上的姿势。

姜雪落身体微微颤着,看着眼前的少年郎,脸上再次染上了一抹薄红。

“阿珩,我也舍不得你……”

少女声音绵软,听在少年耳中酥麻至极,让他身体不觉又紧了紧。

他耐住额头跳动的青筋,嗓音暗哑,凑近少女的耳畔,“真想把落落拆入腹中,永远带在身边!”

少女羞赧,脸上又红又热。

“阿珩,你尽说这些不着调的话,还不快些离开!”

说着,便伸手去推身上的人。

少年却一把握住她的手,面色含笑,声音暗哑。

“落落,你当真舍得我离开?”

少女眉眼如画,迷蒙的眼里映出少年挺拔的身姿。

他的衣衫因为方才的火热,已经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露出胸前精壮结实的肌肤。

是了,眼前的人正是她的未婚夫婿。

当朝沈大将军之子,人称沈小将军沈知珩。

便是这般英俊不凡的少年郎君,偏偏是她一个不得宠庶女的未婚夫君。

只可惜,沈知珩此番要去边关征战,少则三月,多则半年才能回来。

待他一回来,他们的婚期也就到了。

届时,便可迎娶她过府。

姜雪落心口像是化了蜜一样甜。

却又带着一股离别前的缠绵悱恻。

她羞着脸,避开少年炽热的目光,用手推了推身上的男人。

“你快走吧,若是被人发现,可就走不了了!”

沈知珩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面带调笑,“发现就发现,一旦发现了,我便提前办了婚事,将我的落落早早娶回家。”

姜雪落心口的甜蜜就要溢出来一般,可还是劝慰沈知珩,“瞧你又说傻话,婚事早已定好了,随意修改,恐平添意外。你此番远赴边关,我定在家中好好等你,等你来娶我!”

姜雪落一边说着,一边心头泛起了酸意,便渐渐湿了眼眶。

沈知珩面上带着心疼,粗粝的指腹滑过她娇嫩的面颊。

少年倾身而下,捧起少女的面颊,“乖落落,不哭,等我……”

说罢,他滚烫的唇覆了上来,将少女的泪珠全部吻尽。

不知过了多久,姜雪落气息不稳,她伸出粉拳一脸嗔怪的砸在少年的身上。

“讨厌,你怎么那般……”

沈知珩露出一脸得逞的笑意。

“落落倒是说说,我哪般了?”

姜雪落捂着脸,已经凌乱的衣衫露出精致的锁骨,上面露出点点红印。

当真羞死人了。

沈知珩被少女的娇色给逗笑了,二人又是恋恋不舍,又是一番郎情妾意。

天色渐渐大亮,他真的要走了。

少年定定看着她,“此番我出征在外,你嫡母未必不会为难于你,若她发难,你大可报我的名字,去找云州。”

“云州?”

“哦,就是当今太子殿下。”

见姜雪落还一脸迷茫,沈知珩继续解释道:“他是我好友,我二人一起长大,我已将你拜托给他,你有难,凭着这枚玉佩去找他,他一定会帮你!”

说着,沈知珩从怀中掏出一枚通体莹润的玉佩。

“这是我的传家之宝,本来是要等你过门后赠予你的,如今便提前给我妻保管。”

听到那个“妻”字,姜雪落身子又是一颤。

她眸光盈盈,欲语还休。

少年见她这般,更加不舍。

就在少女迷茫的神色下,他忽然伸手朝她胸前扯去。

姜雪落身子一震,就见身下那件红色的肚兜被沈知珩握在了手中。

“你!”

少年却注视着她的眼睛,一脸得逞的笑道:“这个物件给我留个纪念,等想我的落落的时候,便拿出来以解相思之苦!”

“你……你好没羞!”姜雪落咬着牙,脸上红头透了,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郎情妾意终有离别时。

沈知珩转身便要离开,姜雪落压抑已久的情绪再难以忍受。

“阿珩!”她爬起来一把抱住沈知珩的腰。

少女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阿珩,我等你回来娶我!”

然而,六个月后。

眼见着沈知珩与姜雪落的婚期将至。

边关急报,我大殷朝大军势如破竹,打的鞑靼人措手不及,落荒而逃。

然而,却又传来一道噩耗。

沈大将军之子沈小将军作为作战先锋,落入敌军圈套。

百般厮杀下,未能突出重围,不幸跌落山崖,尸骨无存。

沈小将军卒,享年十八岁。

“吧嗒”,是钗环落地发声的脆响。

姜雪落面色煞白,根本难以置信。

她的眼泪像珍珠一般“滴答滴答”落了下来。

少女难掩震惊与哀色,“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骗子!沈知珩,你是骗子!你答应过我,要来娶我的,怎可言而无信?”

看着姜雪落泪流满面,丫鬟巧云也忍不住为她的小姐落泪。

“小姐,你莫要太伤心了,不然沈小将军在天之灵看到你这样,你会难以安息的。”

“巧云,你说这一定是假的消息对不对?他不会死的,他答应要来娶我的!”

“沈知珩,你怎可言而无信,你让我怎么办,呜呜……”

悲伤的氛围一连多日在姜雪落身上萦绕着。

只是,她还无法从沈知珩战死的消息中挣脱出来,她屋子的门便被大力给踹了开来。

来人是个中年妇人,正是姜家嫡母李氏。

她带着一群下人上门,身旁还跟着姜雪落同父异母的嫡姐姜宝珠。

李氏冷笑着一张脸,“贱丫头,在这给我要死要活呢。我当你怎么有那般好运气,能被沈将军之子给看中!”

“果然,克星便是克星,克死你那死鬼娘不说,这下连未婚夫婿也克死了!”

“呸!身在我姜府,当真是晦气!”

一旁姜宝珠撇了撇嘴,朝姜雪落轻蔑的翻了个白眼。

“娘,你还跟她废什么话!趁着她还有点用,咱们赶紧把她嫁出去,还能收点彩礼上来!”

“说的也是!”

“来人啊,给本夫人将这个贱种给绑了!”

“是,夫人!”

话音一落,便有几个五大三粗的下人朝着姜雪落走了过来。

姜雪落瞳孔震颤,死死咬着唇瓣,“你们干什么?我要告诉我爹爹,你们放开我!”

“哼,”李氏一声冷笑,露出一抹恶毒来,“干什么?当然是把你嫁给王员外当她的十八房小妾!”

主仆二人惊惧,姜雪落面容惨白,死死咬着唇瓣。

巧云护主心切,挡在姜雪落身前,“你们别过来,放开我小姐!”

“啪”的一巴掌,甩在巧云脸上。

“巧云!”姜雪落心情关切看向巧云,她涨红着脸,嗓音都发抖起来。

“一对贱人!”

“放心好了,等姜雪落嫁过去,本夫人定然让你这个贱丫头,一同过去伺候王员外!哈哈……”李氏不无得意的大笑起来。

姜雪落只觉得心神俱散,“你们无耻!我要告诉爹爹!”

“爹爹?”姜宝珠在一旁大笑起来。

“你怕不知道,正是爹爹让娘亲来的,就你这个赔钱货,原以为还能有点用,没想到到头来这般晦气,爹爹他恨不得你早死早超生,省得给我们姜家丢人现眼!”

“不会的,怎么可能,爹爹不会的……”姜雪落还在呢喃着。

“少废话!赶紧给我滚去给王员外当妾室,那你也算死得其所了,哈哈……”

李氏说完,朝着下人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刻会意,立即将姜雪落制住,嘴巴也被布条堵了起来。

看到哭的梨花带雨,钗环乱颤的姜雪落,姜宝珠那叫一个气。

没想到这个死丫头都这般了,还长的姿容月貌,她真是等不及要看她死在王员外的床榻上了!

见姜雪落绝望悲怆,母女二人好不得意。

二人互看一眼,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疯狂。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尖利的声音响起。

“太子殿下驾到!”

现场的动静戛然而止。

所有都定在那里。

只见一行人领头,浩浩荡荡的朝着姜府后院而来。

而拨开众人,一个白色的身影忽然跃入眼前。

本来还嚣张的姜宝珠瞬间愣住,看着眼前的人几乎难以移开眼睛。

“啪!”一声剧烈的巴掌响起,甩在了束缚姜雪落的人身上。

当即人仰马翻。

一个白色衣珏映入眼前,他面容清冷,面上带着淡淡的疏离。

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甚是迷人,高挑的鼻梁显露出棱角分明的五官。

那人紧紧抿着唇瓣,一双薄唇带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混账东西,见了太子殿下还不跪下!”

众人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纷纷跪趴在地上。

姜雪落被扔在了地上,浑身痛到无法呼吸。

一双锦绣龙纹的靴子跃入眼前,一双手伸到了她跟前。

“地上凉,起来吧。”

很温和的声音。

少女抬头,陡然见到一双温和寒凉的眸子。

他的手伸过来,捏住少女的手腕,天生带着凉气。

姜雪落一时有些怔愣,身子却跟着起身。

而他们身后,李氏与姜宝珠互看一眼,面上闪过不解。

尤其是姜宝珠,那叫一个愤恨。

她看了李氏一眼,后者正要起身。

就听太监的声音凄厉叫了起来,“混账东西!太子殿下面前,谁敢放肆!”

“殿下饶命啊!饶命啊,臣妇不敢!”

“臣女不是有意的,饶命啊,殿下!”

谢云州好看的桃花眼轻轻睨了一下,却不见情绪。

正在此时姜顺来忙不迭的从前院赶了过来。

他连滚带爬跪在谢云州跟前。

“殿下饶命啊,都是贱内不懂事,惊扰了圣驾,请您饶命啊!”

谢云州表情淡淡,用手轻轻抚了抚手上的玉扳指,脸色淡漠,“姜大人,你可知罪?”

姜顺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殿下恕罪,臣,臣不知道犯了何罪,啊……”

姜顺来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黑影忽然踹了过来,直直将他踹出来五米开外。

姜大人的血瞬间喷了出来,“噗嗤”一声,那一下怕是丢了半条命。

姜氏和姜宝珠看了,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

只听男人淡漠的声音响起,“这便是不把孤的女人放在眼里的下场!”

“什么?”

“您说……您说她是……”

李氏和姜宝珠眼眸震颤,几乎难以置信的看着姜雪落。

便是姜雪落自己,也是眼眸剧烈收缩了一下。

“什么?”她喃喃自语。

男人却已经伸出手,将她的手握在手中。

“今日孤便将话撂在这里,她姜雪落今后是孤的女人,谁伤害她,便是与孤作对!”

“我……”少女喃喃自语,却不想身子忽然一轻。

然后,在整个姜府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男人将姜雪落拦腰抱起。

姜雪落身子倏然抖了起来,一时如小鸟一般,窝在了男子的怀中。

一股雪松般的气息扑面而来,姜雪落只觉得大脑晕晕,再分不清眼前的人与物……

东宫。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姜雪落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一时有些难以适应。

眼前的房间装饰简单,却每样物件都是精品。

稍有一样碎了、破了,都是她死了十八回都赔不起的。

“这里是……”

“小姐,你终于醒了!”是巧云的声音。

巧云担忧的看着姜雪落,松了口气,“小姐,我担心死了,生怕小姐你有什么闪失,那奴婢可怎么办才好啊,呜呜……”

姜雪落素手抚上巧云的发间,“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咳咳……”

巧云一惊,赶忙来给姜雪落顺气。

少女摇摇头,“我无碍的,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巧云面上露出一抹茫然,“小姐,这里是东宫,我也不知道啊,是晌午的时候太子殿下他,他让人把我一起带过来的。”

果然,到底还是她未婚夫的好友,当今太子殿下救了她。

心头又想起了沈知珩,姜雪落心口没由来一痛。

正悲伤着,就听一阵通报声响起:“太子殿下驾到!”

随即,便是一阵脚步声传来。

主仆二人身子没由来一紧,面色当即白了白,巧云赶忙扶着姜雪落便要见驾。

“太子殿下吉祥,给太子殿下请安……”

“免了吧,你身子不好,快些歇着!”

一只手扶住少女的胳膊,将她扶起。

许是陌生男人的触碰让她无所适从,又或许是身子骨柔弱的,她一个不稳就朝着男人的方向栽去。

很是尴尬的,姜雪落一把扑在谢云州的怀中,甚至双手还抵在了男人的胸前。

姜雪落:……

她一张脸红的恨不得钻进地洞里,真的是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

眼前男人雪松般的气息再次扑面而来,姜雪落的脸倏然又红又热。

男人低沉的轻笑声响起,“你还要抓多久,嗯?”

少女陡然又是一抖,赶忙推开谢云州。

“大胆!胆敢对太子殿下如此无礼!”内侍太监又是一声暴喝。

“小贵子,不得无礼!”

“是,殿下。”

见少女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谢云州才捻了捻掌心,缓缓开口道:“锦之的事情,孤很遗憾,你是所爱之人,他临行前曾将你托付于孤,你且在东宫住下,对外,你是孤的侍妾,有了这层关系,谅任何人都不会敢伤害于你!”

姜雪落倏然抬眸对上男人一双桃花眼,“我,我不能……”

“大胆!太子殿下面前还敢自称我……”

“小贵子,你今日话有些多了!”

那叫小贵子的大太监忽然噎了一下,顿时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孤知道你与锦之的心意,你放心好了,孤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孤对锦之的死也非常难过,但是又有他托付在前,孤总要让他喜欢之人能在孤的庇佑下,得以平安。”

姜雪落自是顾虑重重,好端端的,她平白多了层太子侍妾的身份。

见她还犹疑着,谢云州面露好笑,“你不会当真以为孤是要将你纳入房内吧?”

“我……”少女嗫嚅着。

“你放心好了,孤对女子不感兴趣,也没有这方面的需要,你且好生在东宫养着。待他日为你觅得佳处,孤定然会放你离开,以告慰锦之在天之灵。”

说完后面的话的时候,谢云州忍不住叹了口气。

姜雪落平白到了陌生的地方,虽然这人是阿珩生前好友,可这里毕竟是东宫,她到底还是害怕啊。

见她依然面色犹豫,谢云州不免放缓了声音,“你放心好吧,这个院子孤不常来,你也不必担心孤会对你怎么样,你毕竟是锦之心仪之人,待你寻得庇佑,孤定会许你离开。”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姜雪落若是再推辞,便是不知好歹。

她拢了拢心神,才朝着谢云州行礼道:“如此,便多谢殿下了。”

谢云州微微点了点头,嘱咐道:“你且好生歇着,孤改日会再来看你。”

姜雪落心头一凛,心想,方才不是说,不会来她这里的吗?

却还是将这句话给咽了下去,兴许是人家太子殿下的客套话罢了。

一群人鱼贯而出。

姜雪落重重松了口气。

谢云州走了,但还是吩咐下人们前来伺候。

不一会功夫,热汤和膳食便安排好了。

东宫伺候的人很是规矩,一个个低眉顺眼的,一句话都不愿多说。

姜雪落有些受宠若惊。

这里的日子,比起姜府,真的好太多了。

只是,她难免有些不安。

夜里她睡的也不是很安稳,朦胧中又见到了那个坚硬英俊的少年郎。

“阿珩……”

却只是一瞬,少年转过脸来的时候,满脸都是血。

“落落,我死的好惨……”

“阿珩!”姜雪落倏然就醒了。

天微微亮的时候,姜雪落微微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面庞。

她心如刀绞,紧紧捂住心口的位置。

那里像是要被割裂开一般,痛到无法呼吸。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巧云见她脸色并不好。

“小姐,你没事吧?是不是昨夜没睡好?”

少女脸色苍白,但还是摇了摇头,“无碍的,只是到新的地方,一时有些难以适应。”

主仆二人正说话着,就见宫人已经将洗漱的东西送了进来。

巧云见了顿感安慰,“小姐,既来之则安之,依奴婢之见,这东宫可比姜府好过百倍千倍,您不要太忧心,若太子殿下念在和沈小将军的情义,愿意养您在这里一辈子,奴婢看也是不错的选择!”

姜雪落一听,脸色微变,“巧云,你休要乱说,我总是要想办法走出这里的。”

巧云正要叹气她家小姐有时候有些钻牛角尖,正要开口,忽然被一阵响动惊到。

只见屋内忽然从外头走进几个人,都是中年宫女的打扮,样子十分魁梧,比起姜府那些凶恶的仆妇有过之而无不及。

主仆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领头的一位宫女粗着嗓子忽然道:“你便是太子殿下的侍妾?”

姜雪落还未来得及否认,来人将她打量了一番,然后就听对方说道:“是你没错了!来啊,给我把她带走!”

姜雪落一时愣住,巧云更是上去阻拦,那群人丝毫没有身为女子的怜惜,上去一把将巧云推倒在地上。

“巧云,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

然而,一群人很是粗鲁与野蛮,架着姜雪落就往一处宫殿走。

少女被人拉扯的头晕眼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见那领头的宫女一把将姜雪落扔在了一方床榻上。

然后伸出手指,对着众人吩咐道:“来啊,给我把她脱光了!”

“什么?”

“你们想干什么?”

“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放开,你们放开我!”

少女凄惨的叫声丝毫没有得到这群人的怜惜,她们动作很快,片刻后,姜雪落便被扒的全身一件衣物都不剩了。

少女浑身颤抖,紧紧捂住胸前,咬着牙齿,死死盯着眼前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放开我,我是太子的侍妾,你们不能这般对我!”

为首的老宫女笑了,“你若不是太子侍妾,奴才们可就不费这些事了。来啊,给我把她按住了!”

“什么?你们,你们竟然想……”

之后的话,姜雪落死死的咽进了肚子里。

这群宫女身手十分干脆,动作也十分熟稔。

三下五除二就将姜雪落制住,不让她动弹。

然后,将姜雪落惊恐的目光中,亲眼见证着这群人将自己全身上下摸了个遍。

甚至是她的柔弱处都没有放过!

姜雪落浑身震颤着,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

一滴滴豆大的泪珠滑落下来。

“唔,你们……你们放开我……”

当粗粝的指腹滑过细滑时,少女的身体忍不住僵住。

“求你们,放开我,放开……”

众宫女面无表情,熟稔的对将雪落进行着全身的检查。

只听“轰隆”一声,门被从外面给踹了开来。

众人一惊,转头看去,却见一身如冰雪之姿的太子殿下正常朝着姜雪落的方向走来……

姜雪落羞愤欲死,她在看到谢云州的那刻,恨不得当场撞墙而死。

她难以想象,自己四肢被束缚着,正以一个极为羞耻的姿势被按在榻上。

然后,眼前就出现了这么一个男人。

好在只是一瞬,她的身上便被披上了一件温暖的锦袍。

身子也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我……”少女哆嗦着唇,几乎难以言语。

反倒是身旁的男人,身上泛着冷意。

他将少女拦腰抱起,一双眉眼如冰霜一般,带着清冽的冷意。

“杖毙!”

一群下人吓坏了,为首的老宫女还想求饶。

“太子殿下饶命啊,我等也是奉命行事,您千万饶命啊!”

谢云州连头都没有抬,脸上面无表情。

他朝身旁的小贵子看了一眼,凌厉的目光扫过去。

小贵子抖了一下,继而发出尖利的呵斥声:“来人啊,都死绝啦?还不快把这群不长眼的狗奴才给拉出去杖毙了!”

“殿下,饶命啊,救命啊!”

“殿下啊……”

“不要啊……”

身后的求饶声不绝于耳,男人冷沉着一张脸,紧绷的侧脸带着明显的冷意。

而姜雪落只能将头深深埋入男人的胸膛里。

她光洁的肌肤触上男人昂贵的锦衣,泛起了丝丝战栗。

一路上,姜雪落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以及她凌乱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回到了东宫。

姜雪落避眼前的男人如蛇蝎,她红着一张脸,身体微微颤着,紧紧裹住身上的锦袍。

“小姐!”巧云关切的来扶姜雪落。

“巧云,关门,快关门!”说完这话的时候姜雪落几乎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门“咚”的一声被关了起来。

少女将背过身子,胸前剧烈喘息着。

“姜小姐,今日之事孤会给你一个交代。”

“你走,走啊!”

少女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喊出这句话,然而身体终究忍不住滑落下去。

谢云州眸光晦暗,瞧着眼前,又像是在看别处。

小贵子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呵斥出声。

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

胆敢这般和太子殿下说话!

可殿下眼神微微一眯,眸光阴鸷。

吓的小贵子身子再次抖了抖。

内殿。

巧云一遍遍的往姜雪落身上浇温水,少女的身子依旧无法抑制的颤抖。

看着那流动的水流在少女身上流淌,巧云一个女子都忍不住红了面庞。

“小姐,你当真是奴婢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哪个男人见了你,都要忍不住为你心动啊。”

姜雪落惊惧未定,她呼吸依旧急促,身体至今还处于一个紧绷的状态。

她的脸因为热气的缘故染上了一抹红晕。

“巧云,你不要取笑我了,我今日当真是难为情死了。”

“巧云,你说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巧云手上一顿,“啊?小姐你要离开吗?”

“可是离开后咱们又能去哪里呢?”

姜雪落咬住唇瓣,努力抑制还不住跳跃的心脏,“哪里都好,只要不是这里,便好。”

“这里真是太可怕了,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坤宁宫。

皇后此时正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水。

她才做的红色指甲十分艳丽,与她今日一袭绛紫色的宫装十分搭配。

她如今已经四十有余,但是整个人打扮的一丝不苟。

只有眼角有一丝纹路,面皮依旧紧致,看不出实际的年龄。

下首,还有一位宫装丽人。

她身着淡青色的宫装,比起皇后的一丝不苟,她也就二十岁的样子。

狭长的丹凤眼掩饰不住眼底的风情,兴许是昨夜宿醉,宫装丽人眉眼淡淡的,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皇后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却移开目光并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有太监通报,“启禀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在外头候着了。”

“哦?”说这话的功夫,皇后与宫装丽人二人对视了一下,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太子被迎了进去,朝着皇后行礼。

“母后吉祥,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后杨氏扯出一抹慈母的笑容,“快别这么客气,皇儿快快请起。”

谢云州起身,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皇儿怎么有空到本宫这里来了?”

谢云州眼眸淡淡,他的语气不带一丝情绪。

“儿臣为何而来,难道母后不知道吗?”

皇后露出一抹讶然,“皇儿这是说的什么话,本宫怎么可能知道你为何而来呢?”

谢云州淡色的眸子里染上了一抹缥缈,“母后若明知顾问,那便休怪儿臣不客气了!”

话毕,就听外头忽然有人走了进来。

是谢云州的侍卫。

两个侍卫拉着一摊什么东西走了进来。

皇后再见过大场面,也没见过这般的。

只见已经是一滩血水的老宫女只是早已面色全非。

听到“咚”的一声,那摊东西便瘫倒在地上。

像是一滩烂泥,再也起不来了。

皇后面上一白,下首的还有其他宫妃,都忍不住发出惊叫。

“啊?那是什么东西?”

“好臭啊!”

“好可怕!”

皇宫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在短暂惊恐之后维持住了皇后的威仪。

她眼神凌厉的朝着谢云州扫过去,“皇儿你这是做什么?”

“哼,母后还真是装的有模有样,您不是明知故问吗?”

“今日这狗东西唐突了孤的侍妾,今日只是小惩大诫。若他人再有人胆敢欺侮于他,不将孤放在眼里,眼前的人便是他的下场!”

皇后听闻倒是没有生气,她“噗嗤”笑了出声。

“本宫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就是这么点小事。这都是本宫的意思,皇儿你勿要怪罪于他人。”

谢云州眼神扫过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母后既然承认了?”

皇后带着一股志在必得的笑容,“皇儿这话说的,那女子一个从五品小官的庶女,不明不白就当了你的侍妾,本宫母仪天下是这后宫之主,难道还不能代皇儿你指点她一二?”

皇后话音一落,立刻有宫妃跟着应和,“就是,不过一个五品小官的庶女,皇后娘娘这是看得起她!”

“皇后娘娘大人大量,对太子殿下的关心当真是无微不至!”

“一个侍妾而已,竟然能得到娘娘的关心,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谢云州的脸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

他当着众多后宫妃嫔的面,脸色就冷了下来。

本来还在叽叽喳喳一个劲讨好皇后的妃嫔们,看到他的样子,慢慢就哑然了。

一个个接连闭上了嘴。

谢云州冷哼一声,好看的桃花眼看不到一丝温情。

“以后孤的房中事就不劳母后您费心了,若是还有下次,孤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人!”

“你!”皇后的脸陡然变的难看起来。

她掐住自己红色的豆蔻,极力克制住心头的怒火。

“好,本宫也知道,皇儿你如今翅膀硬了,本宫讲的话你也不听了,你虽非我亲生,但是本宫一直将视如己出,没想到你……”

“母后!”谢云州忽然打断了皇后的话。

“母后当着众人说这些做什么?莫不是糊涂了?”

这话一出众人的脸色也是各种莫名。

太子殿下当真是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不过一个妾室,竟然对皇后说出这种话来?

皇后不是他生母,但是他毕竟是皇后养在身边的,没想到这般薄情!

当然这些话她们也只敢在心里腹诽,太子对皇后都这般了。

她们这些人,哪里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太子一走,众人的表情也甚是尴尬,纷纷找借口离开。

最后只剩下了皇后与淡青色宫装的妃子。

这人正是陛下宠妃,素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的柳如娴,柳妃。

见皇后脸色不好看,柳妃转了转狭长的眸子,好言劝慰道:“皇后娘娘您也别太生气了,殿下如今长大了,难免无法对您事事遵从,您还要适应才好。”

“哼,狗东西!让本宫适应,本宫没法适应!”

“他当初一个下贱宫婢的私生子,本宫若不是看他可怜,又怎么可能养在身边?”

“如今他翅膀硬了,见陛下事事都要仰仗他,他倒是蹬鼻子上脸了?”

“不过一个妾室,普天之下所有的女人都归本宫管,她一个下贱胚子,本宫还管不得?”

柳妃眸峰微挑,“娘娘请勿动怒伤了身子。那不过是个贱人罢了,太子殿下不过是一时兴起玩玩罢了,不会放在心上的。”

“小贱人罢了,本宫根本不放在心上,今日不过是给她上点眼药罢了!”

“倒是太子今后的太子妃人选正让本宫忧心,依你之见,选哪家大臣的女儿,更能为本宫所用?”

听到太子妃人选,柳妃本来淡定的眉眼瞬间敛了下来。

她长睫微暗,一瞬间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末了,她忽然抬起长眸看向皇后那意味深长的眼睛。

“娘娘您说笑了,那可是太子妃人选,岂是臣妾可以妄言的。”

皇后哼了一声,大抵是认为柳妃这话没错的意思。

只是在皇后看不见的地方,柳妃眼底闪过一抹阴翳。

她长长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里。

且说谢云州回了东宫,便去了姜雪落的院子。

再次见到,谢云州原本平静无波的眼底忽然泛起了一丝涟漪。

大抵还是害怕的缘故,姜雪落低垂着头,露出一节雪白的脖颈。

她是刚从汤池里走出来,头发还有水渍慢慢落下来,滴在肩头,晕染开来。

胸前的衣衫也不是很厚,水渍晕上,还能辨得出那里的形状。

谢云州喉结吞了吞,微微瞥开目光。

姜雪落与他隔开距离,紧紧咬着唇瓣,露出殷红一片。

“今日之事是孤疏忽了,往日不会再发生。”

姜雪落微微一愣,身子又再次抖了抖。

她握了握拳头,努力抑制住心头的害怕。

做好这些,她才慢慢抬起头,用一双水盈盈的眸子对上男人淡漠的、清冷的眸子。

“殿下,小女想要离开这里。”

眼前的男人微微愣了一下,好似反应过来方才姜雪落说的话。

他对上少女的眉眼,“孤刚才解释过了,一切都是孤想的不够周到,这才让你陷入白日的境地。不过你放心,以后这类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你大可安心住在这里。”

“可是,我不想,这皇宫太可怕了,我想要离开……”

“离开?孤且问你,离开你又能去哪里?”

“姜府?”

“只怕你连今晚都活不过!”

谢云州声音冷冽,不带丝毫情绪,可姜雪落就是觉得太子殿下好像有些生气了。

她的眼底迅速晕染了一层薄雾,“我……这里,这里也好让人害怕,我怕我也活不了多久。”

“孤说过了,今日之事不过是意外,不会再有了,你不用再担忧!”

“我……”姜雪落心头一阵难受,许是因为白日的情形吓到她了,又或是第一次有谢云州这般的上位者,对她这般不客气的说话。

一时心头难抑,泪珠当即就涌了出来。

一颗一颗滴落下来,如同断了线的珍珠。

姜雪落自知无礼,连忙背过脸去,胡乱擦着泪水。

“殿下恕罪,我不是故意的!呜……”

少女抖动着肩头, 悲伤的擦着泪水。

明明已经难过了,却还在极力克制。

谢云州微微转过眼睛,等姜雪落哭的差不多了,才轻轻咳了一声,“孤方才语气大了点,你莫要放在心上,你……”

谢云州语塞,一时不知如何再开口。

可姜雪落怎么着,大概不知道触上了哪根神经,哭的更大声了。

谢云州回到寝殿的时候,心情正复杂着,就听到小贵子来报:“殿下,那位来了。”

男人眼眸微敛,整个人拢上了一抹阴沉。

那人穿着宽大的斗笠,在进入寝殿后,扒开了遮挡物,露出了一张娇然俏丽的脸。

谢云州看着眼前之人,目光越来越冷。

来人好似感觉不到一般,看向谢云州的目光中尽是温柔。

这不是别人,正是白日在坤宁宫露过面的柳妃。

如今盛宠在握的妃嫔。

谢云州面色冷淡,隔着距离就对柳如娴说道:“你来干什么?”

后者对他的语气不甚在意,她走过去,在毫无防备下,忽然一把扑过去,扑进了谢云州的怀里。

“我想你,好想你,没日没夜的想你!”

“云州,我快受不了了!”

“你抱紧我,云州!求你了!”

谢云州的脸瞬间便垮了下来。

在柳妃还沉浸在自己情感中的时候,毫不防备的被他给推到了一旁。

男人冷厉的声音响起:“你发什么疯!”

“记住你如今的身份,孤的东宫,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仔细摆好你自己的位置!”

柳妃眼眸震颤,泪眼婆娑,面上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云州,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说话?当初,你可不是这么对我的?”

柳妃满眼都是受伤,“你难道不记得你我二人当初的甜蜜时光吗?如今我虽然贵为宠妃,可是,云州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从来没有喜欢过陛下!”

谢云州眼底闪过不耐烦,“够了!柳妃娘娘,你当知道自己的身份!如今你我二人身份悬殊,本不该单独见面,孤念你是触犯,不再与你计较,望你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柳妃愣了一下,随即忽然反应过来。

“你让我好自为之?”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谢云州。

“哈哈,”柳妃忽然面露讥讽笑出了声。

“谢云州你莫不是忘了,自己是如何当上这太子之位的?”

“若不是我,你一个不得宠的皇子,怎么能如今登上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怎么,现在利用完我了,就想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你休想!”她的声音忽然变大,脸上也带上了一抹狰狞。

“你别想摆脱我,我到死都要缠着你!”柳妃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朝谢云州的方向扑过去。

她用手死死拽着谢云州的衣衫,身体用力靠近他,让自己与他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谢云州满眼阴翳,若是有人看见,此时一定会被男人此刻眼中滔天的杀意给吓到。

他伸手一把扯过柳妃,将她按在身后的柱子上,手指随即捏住了她细细的脖颈。

“你找死!若是你执意想死,孤不介意现在就送你归西!”

柳妃被大力冲击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

她一瞬不瞬的看着谢云州,脸上的情绪莫名。

片刻后,她忽然痴痴的笑了起来,“呵呵,云州我就喜欢你这样子,你再用点力,用力点,杀了我,杀了我啊!”

“你这个疯子!”谢云州咬着牙提高了手中的力道。

柳妃几乎贪恋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将头歪向一边,努力靠近谢云州手腕的地方。

近乎痴迷的看着他,“云州,我就喜欢你这。旁人都说,你是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待人宽厚真诚,对待下臣体恤温柔,呵呵,可他们怎么知道,偏执乖张,内心阴暗这才是你啊!”

“也就是我,才知道你真正的面目。云州,你说,我们是不是天生的一对?”

“你说是不是只有我才配得上你,只有我才能和你在一起?”

被揭开痛脚,谢云州脸上的杀意更浓了,手上的力气也再次加重。

“想死吗?那孤便成全你!”说完,他手上用力,一点一点收紧,眼见着柳妃便泛起了白眼,脸色一点一点白了下去。

而柳妃也慢慢不再挣扎,“云州……你就是杀了我,我……我也爱你,我,我在地下……等你……”

就在这时,谢云州眼眸眯了一下,随即松开了手指。

“咳咳……”柳妃陡然吸入空气,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她体力不支的趴在地上,整个人脸色煞白,真的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可稍微恢复了点体力,柳妃便又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呵呵,我就是知道云州你一定舍不得我死,对不对?”

“你还是喜欢我的对吗?”

“我好开心,你心里还有我!”

见她自说自话,谢云州面上已然恢复了冷淡,“别再痴人说梦了!自从你嫁给我父皇的那一刻起,我们便再也不可能了!”

“不!”女人抬高了音量,她用力摇头,“云州,你不能这么对我,都是你,是你让我去勾引你父皇的,否则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嫁给你父皇那个不中用的!”

“云州,你不要不要我,我不能没有你,只要你要我,我什么都答应你,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女人几近疯狂的吼叫起来。

“够了!柳如娴!你还在自己欺骗自己!若不是你有意勾引父皇,想要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和维护你柳氏家族朝中的地位,你如今又何须这般?休要将一切过错都推到孤身上,如今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休要将一切过错都推给孤!孤与你本就从无任何情谊,你休要将一切都推给孤!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你若再敢私自来见孤,孤一定不会饶了你!”

被揭穿的柳如娴一滴泪滑落下来,她有些失望却又很愤怒。

“好一个冷酷无情的太子殿下!好,我等着,我倒是要看看,究竟哪个女子能入得了你的眼?”

“我等着你为那人疯狂,爱而不得,心痛欲绝的时候!”

谢云州冷着一张脸,瞥过眼过去。

“这一天你到死都等不到!”

“呵呵,”柳如娴毫不在意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然后施施然起身。

她冷笑着,仿佛那个疯狂的女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好,那本宫等着,等那天的到来!”

说完,她理了理发髻,抚了抚额角的钗环,从内殿出去,又是那个人比花娇的宠妃了。

好巧不巧的,柳妃刚他出谢云州的寝殿,就被赶过来的姜雪落撞了个正着。

柳妃显然也看到了她,在短暂愣了一下后,脸色不变,抬起了胸脯,走向了姜雪落。

姜雪落还呆在远处,一时不知道如何才好。

这个女子白日是见过的,这会怎么来了太子殿下的寝宫了?

她来不及细想,就见柳妃已经走了过来。

柳如娴自上而下打量起姜雪落,这女子皮肤白皙,便是在昏暗的宫灯下,都能映出本身的轮廓。

长相精致,五官小巧,眉眼之处自带妩媚,却又带着天生的清纯,是个男人都要被她吸引住。

想到这里,柳如娴满脸愤恨,她的掌心紧紧握住,与还呆愣在原处的姜雪落擦肩而过,留给她一记阴毒的剜眼。

谢云州经人通报,得知姜雪落来了,眉峰一挑,原本脸上显露的怒气在见到少女后早已消失不见了。

“你怎么来了?”

姜雪落深吸一口气,对他说道:“太子殿下,我左思右想总觉得住在这里还是多有打扰了,我想我还是搬出去比较好。”

“给孤一个理由。”

少女继续答道:“理由,民女之前已经与殿下您说过了,毕竟我的身份,根本配不上殿下。我知道殿下是为了帮助我,对此我非常感激。可这里到底是皇宫,我总觉得难以适应,生怕哪天不小心得罪了宫里头的贵人。”

“民女不过是一名孤女,实在配不上让殿下为我分心。殿下这般为我着想,我想……阿珩他知道后也一定会非常感激殿下您的。”

谢云州眼眸看过来,清润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情绪。

“既然你都决定了,孤再说什么也是枉然。只是不知姜姑娘打算去往何处呢?”

说到这里,姜雪落在心中忍不住叹息一口。

她回道:“姜府我暂时不打算回去了,我想先在京中租一个房子暂且住着,等他日有机会再寻得别的处所。”

谢云州点了点头。

“也好,既然姜姑娘已经作了打算,那孤便不再勉强。倒是姑娘若是今后有麻烦,可以遣人能东宫报于孤,孤看在锦之的份上也一定会帮你。”

说完,谢云州朝一旁使了个眼色,然后小贵子便送上了一枚玉佩。

“这是我东宫信物,姑娘暂且收下,他日遇到困难,便可拿这枚玉佩来找孤。”

姜雪落自是万般感激,“如此便真的多谢太子殿下了!”

等姜雪落一走,谢云州原本还温润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

小贵子是知道殿下这种时候心情是最不好的。

但是忍不住好奇心问道:“殿下,姜姑娘就这么走了?到底是沈小将军交待过的,这回头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谢云州睥睨了一眼小贵子,他语气讥讽,“孤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管闲事?”

小贵子立刻闭上了嘴。

谢云州却发出一声冷笑,像是在回答小贵子方才的问题。

“若不是撞了南墙,又怎会回头呢?”

小贵子:这……

翌日一大早,姜雪落就和巧云出了东宫。

出来的那一刻,姜雪落用力呼吸了一下外头的新鲜空气。

果然,比那压抑的宫廷里,空气都新鲜了不知多少倍呢。

巧云联系了一家租房子的,她与那户好说歹说,终于以一个比较低的价格买了一个院子。

那是一个二进的院子,里头装饰很简单,但是胜在清静,没有人打扰。

看着囊中羞涩的银钱,巧云忍不住叹气。

“小姐,咱们可是用掉了身上几乎所有的银钱,之前您应该和太子殿下开口,他是沈小将军的朋友,您开口他一定会帮您的。”

姜雪落摇摇头,“已经打扰那位了,我实在不好意思。更何况,我既然已经决定出来了,就不能再麻烦人家。眼下咱们虽然日子过得紧一些,但总能有底气,做到问心无愧。”

巧云伸了伸舌头点头道:“小姐还是您的话有道理,看我这目光短浅的。”

姜雪落被巧云可爱的样子给逗笑了。

“傻姑娘,你说的也是事实,到底咱们眼前现在的确是有困难。这几天我先写些字,再画点画,先应付着。实在不行,我娘亲之前给我留了些首饰,咱们先把它当了解一下燃眉之急。”

巧云立马道:“小姐这可不行啊,那都是姨娘留给你的,本就被夫人搜刮的的没几样了,您怎么能把它们当掉呢!”

姜雪落故作安慰道:“都是暂时的,回头总有机会能赎回来的。”

主仆二人又说了会话,这一天就过去了。

翌日一大早,姜雪落就和巧云将宅子给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

巧云见她小姐脸色有些苍白赶忙让她去休息。

“小姐我来吧,你身子骨虚,我这都收拾差不多了。”

姜雪落只是露出会心的笑,“我闲着也是闲着,活动活动对身体好。”

巧云知道她小姐是怕她吃苦受累,这才帮着自己的忙。

于是乎,干的更卖力了。

二人正干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屋外忽然传来一道细细的女声。

“有人在吗?”

主仆二人抬头,却见一个青色衣衫的少女正站在门前。

姜雪落一看,立刻露出了一抹惊喜笑意。

“呀,是玉禾小姐!”

“玉禾,你怎么来了!”姜雪落一边说着,一边将闵玉禾给迎了进去。

闵玉禾也是一脸笑意,“都是巧云托人告诉我的,上次你忽然被接到了宫中,我就特别着急,心想这隔了那么高的高墙,什么时候才能与你见面呢。没想到那么快,就得知你搬出来的好消息,我必须第一时间见到我的好雪落呀!”

听玉禾一一道来,姜雪落整个人都变得雀跃起来。

比起前些日子的多愁善感,姜雪落又变成了一个快快乐乐的小女孩。

姜雪落见到好友,心头宽慰,却又想起玉禾的情况,忍不住问道:“你这会出来没关系吗?你舅母会不会为难你呀?”

闵玉禾脸上神情不变,“放心好吧,我出来的时候和他们说好了,我就说我是去给铺子收租子的,他们一听就同意了。”

姜雪落一听才放下心来。

她与玉禾是闺中好友,二人意外相识,她因为在姜家不受待见,时常被人欺负。

而玉禾的身世也不是很好,她自小父母双亡,带着弟弟来投靠在京中的舅舅。

舅舅一家在京城中经营几家米铺,生意做得不错。

但是到底是寄人篱下,这些年玉禾的舅母可没少作践他们姐弟俩。

玉禾为了她弟弟也是忍气吞声。

之所以能留在舅舅家那么些年,还是与玉禾的经商天赋有很大的关系。

就算是这样,如今舅母也不想留她在家中。

认为平白多吃了那么多粮食,近来更是多次找人给她说媒。

要是能嫁个高门,给些丰厚的彩礼,这样也能收回这些年来被他们姐弟俩吃进去的用度。

姜雪落好似许久没那么雀跃了,自从沈知珩的消息从边疆传来,她终日以泪洗面,悲伤郁结。

玉禾是她好友,可她出来的时间也少,又是寄人篱下,难得二人重回当初的时光。

巧云见她与玉禾小姐聊得正开心,便退下没再打扰。

她收拾了一下,便挎着篮子去集市里买些东西回来。

到了集市里,巧云和商贩还了好一会价,才得了一只母鸡。

小丫头开心的不得了,难为她方才为了讲价和小贩费了半天口舌。

她心想,这下好了,总算能给小姐好好补一补了。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她的身影被一个仆人打扮模样的人给看个正着。

片刻后,那仆人便回到了姜府。

彼时的姜府后院,一处雅静的院子里,正传来一阵阵男女此起彼伏的声音。

那女子娇声叫了一声,“表哥,表哥,你答应我的,说要娶我的,你不会反悔吧?”

那男子抬起头露出一抹额头豆大的汗珠,嘴角微勾,轻轻撩起女子的衣衫。

“表妹你放心好了,表哥何时骗过表妹你呢?表哥疼惜表妹还疼惜不过来呢,嗯?”

“啊,表哥……”

好半天功夫,那仆人就候在外头不敢出声。

直到一阵云雨停歇,里头收拾好,仆人才慢慢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正是姜府嫡出的小姐姜宝珠。

她睡在里侧,正慢条斯理的抚着柔顺的发丝。

男人衣衫不整,面上带着纵、欲色的狂狼。

那正是夫人家中的侄子,李长流,李公子。

他长得十分俊俏,在男人当中十分显眼。

平日里,李公子总是来姜府,小姐和夫人都喜欢他。

谁能想到,如今这李公子已经上了小姐的床榻了。

不过深府大院的,这些也习以为常。

更何况,说不准这就是他们府上的姑爷呢。

仆人低下头去,汇报道:“小姐,奴才今日出门的时候看到了三小姐。”

姜宝珠一听便来了精神,“那个贱人,你是在哪里见到她的?”

仆人答道:“说来也奇怪,奴才跟着三小姐的丫鬟巧云去了一处宅子里,看情形好像就只有她们二人居住。”

“哦?竟然是这样。”姜宝珠想了想,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来:“我就说说嘛,那个贱丫头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命,还能当太子的女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凭她也配?!”

说着,姜宝珠一脸的兴奋,“既然没有了太子,那本小姐总要给我这个好妹妹一点颜色瞧瞧!”

一旁的李长流听了眼珠子转了转。

他想到那个清纯又妩媚的女人,心里头又痒了起来。

姜雪落那容色可比要床上这位要娇俏几倍,尤其是自己几次勾搭,她都不肯就范。

往日里看在姜府人多眼杂,尤其是他这个表妹性情乖张自己不好行事。

如今这会得到机会,他可不能错过了。

于是,李长流说道:“表妹这点小事何须你亲自出马,还是我去吧!”

姜宝珠看向他,脸上得色更甚。

“表哥,那你可要替我和我娘好好做主,那日那丫头当着太子的面,可没少蹉跎我和娘亲,这会我胸口还痛呢!”

姜宝珠声音娇媚,看向李长流的目光别有深意。

李长流是情场老手,哪里还不明白的。

他朝那仆人看了一眼,后者立刻会意,走出去将门给带上了。

李长流将姜宝珠压在身下,身上火苗一阵阵乱窜。

他看着身下的女人娇声连连,心里想的却是姜雪落那惊艳的容颜……

姜雪落并没有回姜府,而是在一个宅子住了下来。

这个消息也被派出去跟着的人传到了东宫。

此时,谢云州正自顾批阅着案上的奏章。

如今他代为监国,朝堂的大多数事情都由他亲自裁夺。

如今陛下身体渐渐不好,对这位未来的继承人十分倚重。

朝臣都是见风使舵的,都知道太子不日即将即位,可劲巴结着东宫这边。

但是谢云州向来处事公正,不偏不倚,对人待物又十分坦荡,丝毫没有错处。

有些老臣更是上表,十分欣慰。

认定他们这位太子殿下是大殷朝百年难得一遇的储君。

而此刻,这位百年难得一遇的储君容色莫变,他正批阅着奏章,忽然莫名就想到了姜雪落。

他真没想到沈知珩喜欢的女子竟然这般的。

她的容貌并非绝色,但也是娇颜如画,一颦一笑让人无法忘怀。

尤其是那双眼睛,盈盈若水,当真是勾人的胚子。

谢云州没由来感到烦躁,许是这些天太忙了,身体内火太大的缘故。

他十分不耐的将朱笔扔在了案上,抚了抚眉心,然后对着贴身侍卫迎风吩咐道:“姜小姐那里派人看着点,毕竟是锦之喜欢的女子,别死了就好。”

“是,殿下!只是殿下……”

闵玉禾吃完了晌饭才回去,临走的时候,她还偷偷给巧云塞了银两。

巧云推说不要的,她知道这位闵小姐寄住在舅舅家,日子过得也十分艰难。

玉禾却坚持:“这是我的体己钱,我舅母不知道的,我知道雪落一定不肯收,所以巧云你不能告诉她。她身子骨弱,如今又经历了这番,一定很是难过的。”

巧云十分感激,忍不住感慨道:“玉禾小姐,你真的是好人!”

玉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傻丫头,我和雪落还分谁和谁啊!”

时间到了午后,姜雪落房子门又被敲了起来。

“咚咚,咚咚……”

姜雪落还纳闷呢,这会又是谁呀?

巧云只当是玉禾小姐又回来了,“说不定还是玉禾小姐呢!”

一边说着一边就去开门。

只是当她将门打开的时候看到来人脸色当即就变了。

“表……表少爷你怎么来了?”

李长流露出一脸得逞的奸笑,“嘿嘿,几日不见巧云出落的也越发水灵了!”

巧云退后两步,刚好听到姜雪落的声音,“巧云,是玉禾又来了吗?”

巧云脸色微变,声音颤了颤,对着身后立即喊道:“小姐,不是,不是玉禾小姐,他是……”

李长流等不及听巧云说下去了,一把拨开巧云,露出一脸奸笑的样子。

“表妹,别来无恙啊!”

李长流一脸得意,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姜雪落看。

少女脸上陡然就升起了愠怒,“你怎么来了,请你离开!”

“哎……表妹,别这么无情嘛,表哥可是特意来看你的。”

姜雪落撇开脸去,“谁是你表妹,我跟你从来没有任何关系!”

见少女态度冷硬,李长流也不生气,“不认识?好,那也没关系,很快咱们就要非常熟了!”

说着,一边扇着手中的折扇,自诩为风流倜傥,一边朝着姜雪落伸出了咸猪手。

“啊,你滚开,不要碰我!”姜雪落一边往后退,一边大喊起来。

巧云见状也赶紧过来阻拦李长流,“表少爷,你快松开我家小姐,要是被夫人和二小姐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嘁,”李长流冷笑一声,掏了掏耳朵,“怎么那么吵,你一个贱婢也配和本少爷说话?”

说完朝着身后带来的小厮使了个眼色,“这贱婢太聒噪了,本少年看她长的还算周正,赏给你们了!”

小厮们一听眼睛陡然亮了起来,连忙点头哈腰致谢道:“多谢少爷!”

话音落,便有二三个小厮朝着巧云围了过去,露出一脸的淫邪。

巧云大喊,“别过来,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要叫人了!”

“你叫啊,你倒是叫啊,最好叫的大声点,把大家都叫过来围观!”

小厮哈哈大笑,丝毫不怕。

这些人平日跟着李长流作威作福惯了,何况姜雪落和巧云两个弱女子。

眼见着小厮们朝着巧云伸出了手,姜雪落急坏了,她面露焦色,去推开李长流的身体。

“你们放开巧云,放开她!”

“小姐,小姐救我!”

“巧云,巧云,来人啊,救命啊……”

主仆二人陡然大喊救命,可她们住的地方还是有些偏僻的,加上门被关上了,根本不会有人听到。

主仆二人的叫声急切,可乐坏了李长流一伙人。

几人哈哈大笑起来,“叫啊,再叫的大声点!”

姜雪落身子被李长流制住,那人伸手就来撕扯姜雪落的衣衫。

那衣服的一角被他随手一撕,便被扯坏了。

少女面露惊恐,用力挣扎,却让李长流更加兴奋。

他再次朝着姜雪落伸出手,一把抱住她的腰,就朝着她身上趴去。

“唔,表妹真香,别怕,让表哥好好疼你,哈哈……”

说着,便再次朝着姜雪落的领口伸了过来,姜雪落陡然睁大了眼睛,面上全部都是惊惧之色。

下一秒她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把扇在了李长流的脸上。

后者被打的面上一懵,待反应过来,他的手摸了摸还有些酥麻的脸颊。

却不见生气,反而露出一抹冷笑,握着姜雪落的手握在手里,“表妹力气可以再大些,这样才过瘾,哈哈……”

又是一阵狂笑,姜雪落简直几欲昏厥,但是还是用力挣扎。

二人撕扯之间,姜雪落摔倒在地上。

从姜雪落的方向看去,巧云那里情况也十分危急。

巧云一边大喊,一边用力的哭泣。

那小厮们不耐,一巴掌扇过去,巧云便晕了过去。

而李长流一只手握住了姜雪落的脚踝,还在后面狂笑连连。

“表妹别怕,表哥可会好好疼惜你的,哈哈……”

姜雪落羞愤欲死,可不能连累巧云,再次反抗大喊起来。

李长流见状更为得意了,正欲起身去撕扯姜雪落的裙摆,却听“咚”的一声大门被人从外头给踹了开来。

院子里的几人都十分震惊的转过头去。

只见一群深色打扮的人站成一排,正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

就在这时,一群人让开一条路,从后面走出来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

男人面容英俊,轮廓立体冷漠,一双凉薄的眼上闪着阴鸷的光芒。

来人正是谢云州。

李长流自诩也是见过世面的,这些人他也不是很怕。

他十分不悦的抬起身子,伸出手指指向中间的谢云州,“你们是什么人,敢坏了本公子的好事,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们!”

话音刚落,谢云州只是冷冷的扯开了嘴角,还未等李长流明白其中的意味,就听男人嘴角冒出两个字:“找死!”

于是,在姜雪落和巧云还未来得及反应时,只听“啊”的一声,李长流忽然大叫起来。

“啊,好痛,好痛,啊……”

这叫声可比李长流方才要大声且凄厉多了。

只见地上忽然就多出了根手指,甚至还在地上跳了两下。

小厮们都吓坏了,赶忙过来搀扶住李长流。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少爷?”

“你瞎了呀,你看本少爷像是没事吗?”

“给我杀了他们,替本少爷报仇!”

“啊,好痛啊,痛死我了,给我杀了他!”

小厮们唯李长流马首是瞻,听他号令立马朝着谢云州的方向攻击过来。

可根本连谢云州的衣角都不可能碰到,只见一名面无表情的侍卫一个剑去,几名小厮都倒在了地上,连挣扎的机会都没给。

李长流被喷了一脸的热血,瞬间僵在了原地。

而男人已经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李长流这才立马反应过来,这是碰到硬茬了。

“饶命啊大侠,我知错了,饶了我,饶了我吧……”

李长流一边求饶一边瑟瑟发抖的跪了下去,腿上忍不住发抖,甚至在身下冒出了黄色的液体。

谢云州却是面无表情,越过他径直朝着已经惊呆的姜雪落走过去。

难得的,男人低下身子,以天人之姿出现在少女的面前。

他伸出一只手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姜姑娘,又见面了。”

姜雪落的眼睛睁的老大,她难以置信方才那些人就那么一下,那些人就都死了。

正当她还在愣神的那刻,身子忽然一轻,就被谢云州拦腰抱起。

姜雪落下意识环住男人的脖颈,呼吸相触间,还能闻到对方身上那股清冷的雪松气息。

姜雪落来不及思索,就觉得眼前一花,随即便昏了过去。

正当李长流忍着剧痛长长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就听到身后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清理掉!”

“啊……”

迎风抬手挥剑,一道光影闪过,李长流到死还睁大了眼睛,可怜身体随后四分五裂,连根完整的骨头都没有。

谢云州坐在桌前,面色冷淡,注视着房中的一切。

御医正在给少女整治,从谢云州的方向看过去,少女面色发白,原本殷红的唇瓣上没有一丝血色。

太医的诊了半天,还没有结果。

谢云州有些不耐烦,他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子,正欲起身,就听太医的声音传来:“启禀太子殿下,姑娘是天生身体羸弱,这会又受了点惊吓,本无大碍,只需喝几副药调养调养便好了。”

谢云州垂下眸子看向床榻上依然紧闭双眼的少女,她的睫毛很长,垂下来的样子有种天生的柔弱感,让谢云州一时有些失神。

“殿下,太子殿下……”

一旁响起了太医的声音,谢云州反应过来,问道:“何事?”

太医老实答道:“既然姑娘已经无大碍,那老臣这便回太医院了?”

谢云州随即答道:“你留在这里,等她醒来为止!”

那太医一听,心中当即愣了一下。

太子殿下向来不近女色,看来这床上的姑娘对殿下而言,一定非比寻常。

而此时的姜雪落感觉浑身很烫,她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

而她身处黑暗之中,看不清周围的世界。

直到有一束光照过来,她朝着前面走去,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那里。

那人穿着一身盔甲身材魁梧英挺,只是背对着她。

少女心中陡然一紧,那身形一定是沈知珩。

她走过去去拉那人,男人一张冷硬的脸忽然就闪现在眼前。

“啊!”少女倏然惊醒。

本来还正准备离开的谢云州陡然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看向少女,她大抵是做了噩梦,头上都是汗,贴在额头,却有种破碎的美感。

他喉结滚了滚然后移了移目光,朝着一旁示意。

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太子殿下要与这位姑娘亲近呢,随即纷纷垂头走了出去。

谢云州看着姜雪落微微轻轻喘息的样子,她脸色依然很白,气色也不大好的样子。

偏就是这样,让人移不开眼睛。

“姜姑娘,身子怎么样了?”

姜雪落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和梦境里的男人重合,心头一阵失落,却只能强打精神。

她摇了摇头道:“无碍的,这次多亏了太子殿下了,我又麻烦你良多。”

姜雪落想起在她昏倒之前是这人救了自己,他还抱她。

少女心头郁闷,真想一头撞死啊。

可到底是怕死的,她只能强打精神,咬住唇瓣道:“今日多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小女子真的难以为报。”

谢云州下意识哼了一声,“你若真的感激于我,便不该离开,锦之将你托付于我,不是让你这般不珍惜自己的性命的。”

姜雪落面上有些微红,想起沈知珩,不觉红了眼眶。

“殿下,我只是……只是……”

见她又要哭下来的样子,谢云州颇为烦躁。

再想说重话,却又无法说出口。

他十分讨厌这样的感觉,心头的躁意更甚了。

他打定主意,按照原先的想法问道:“孤现在就要回宫,你能不能走?”

这话意思很明显,我要走了,你跟不跟我去?

姜雪落张了张嘴,“我不去!”

说完这句,两人都愣了一下。

谢云州冷眼横过来,只觉得女子真是世间麻烦的东西,他不明白沈知珩怎么会喜欢这个女子?

可碍于好友生前嘱托,又没有立刻发作。

姜雪落咬着唇瓣,犹疑不定。

此处已经不再安全,若是再被姜府的人给发现了,指不定比今日的情形还惨。

她轻轻握住拳头,一言不发。

可眼眶里的水可没有止住,盈盈一汪水,红着眼睛盯着谢云州看。

但凡有个人走进来看到姜雪落的样子,都要带上三分怜惜。

女子娇媚,面上又带着委屈,让人忍不住搂入怀中。

此时有这种想法的何止一人,谢云州只觉得身处棉花里头,想要生气却生气不起来。

“真是麻烦!”他低沉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下一秒,在姜雪落一阵惊呼声中,谢云州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殿下,我……”少女还是委屈的红着眼眶。

“闭嘴!从现在开始一句话也不要说!”

他怕他忍不住出言伤她!

二人从内殿走了出去,小贵子跟见了鬼一样立马叫了起来,“哎呀,我的妈呀!殿下怎么您亲自来了,还是让旁人来抱吧……”

却见谢云州朝他冷冷看了一眼,小贵子的嘴立刻就闭上了。

小贵子捂住嘴,心里道:“要死了,要死了!你这个没眼力劲的狗东西!”

一行人这又重新回了东宫,他们是坐轿子回去的。

谢云州与同乘一顶轿子,一路上二人一言不发。

轿子里放了很多吃食,还点了沉香,宽敞而暖和。

这是姜雪落这辈子坐过的最好的轿子,也是最难受的一顶。

谢云州一路闭目养神并不看她,可她就是无所适从,虽然身体虚弱着,也妨碍用眼神打量起眼前这位当今的太子殿下。

男人的唇瓣很薄,面容冷峻,五官深邃,眉宇之间带着一股凌厉的气息。

姜雪落自小识人于微形,懂得看人脸色。

她知道这样的男子一定不会如表面上看的好相与,甚至是薄情的代名词。

感受到对方的注视,谢云州忽然睁开眼睛,与姜雪落的眸子撞在了一起。

少女陡然一惊,如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赶忙移开目光。

男人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讥诮,随后便将目光从姜雪落身上移开。

轿子一路到了宫门口,直直抬进了东宫。

很多人还是看到了太子殿下的轿子,那位可很少会坐轿子的,一打听才知道里头坐了位姑娘。

有好事者又细细打听了一番,听说是太子侍妾,前几日住在东宫的。

不知什么原因出了宫里去,这回可是太子亲自去接回来的。

还有人看到,太子亲自抱她下的轿子。

那姑娘将脸贴在太子殿下胸口,别提有多亲密了。

这怎么可能啊?

太子一心沉迷于国事,从不近女色,东宫里连个暖被窝的都没有。

看来这姑娘的身份一定不一般。

人才刚回来,关于太子侍妾的传闻已经在整个宫里传开了。

此时,皇帝寝宫。

柳妃正面无表情的趴在龙榻上,不顾身后的人,她死死攥紧了拳头,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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