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剑灵后我亲手杀了夫君》简介
小说讲述了身为铸剑世家薛家后人的薛月的经历。
薛月带着断剑准备焚身铸剑,以重振薛家铸剑之名。她曾经与楚河相爱,楚河为求娶她付出很多,也曾对她百般呵护。然而,薛月发现楚河与徒弟詹兰心有染,楚河的种种行为让她心灰意冷。
在为铸剑做准备的过程中,发生了一系列让她痛心的事。楚河在她面前对詹兰心表现出的关心,让她感到无比痛苦。在她爹娘忌日这天,詹兰心的挑衅和楚河的偏袒更是让她坚定了以身祭剑的决心。最后,薛月在燕侠客的见证下,决定跳下铸剑炉,以身祭剑。
变成剑灵后我亲手杀了夫君正文阅读
云隐峰就要举行十年一度的赏剑大会。
我孤身带着一把断剑来到山下的矿石店,将断剑交给掌柜。
他看着经过我初步修复的宝剑一脸惋惜道:“月姑娘,你确定三日后要焚身铸剑吗?要是真的跳下铸剑炉,你的肉身将永远消失,楚大师他知道吗?”
我吸了吸鼻子勉强扯出一丝笑意:“他不用知道。”
他应该也不想知道了吧。
我望向云隐峰的方向,仿佛还能看到刚刚那两具交缠的胴体。
掌柜叹了口气:“当年楚大师为了求娶姑娘,在薛家门前跪了五天,在薛家落魄之时更是一人挡下所有谩骂,眼看着现在正是你们过好日子的时候,月姑娘何苦放不下过去呢?”
我轻笑着没有回答,只是摸了摸剑柄。
薛家是铸剑世家,爹娘因为锻造出一把断剑而被世人嘲讽至死,我身为薛家唯一的后人,必然要将这份责任扛在肩头。
只不过,曾经我以为能与楚河并肩同行,共赴前程,重振薛家铸剑之名。
如今只能感叹自己太天真,人心不比认主的宝剑,并不能从一而终地只认一人。
掌柜将断剑拿到后院,按照我的要求挑选出合适的矿石原料。
我递上纹银却被掌柜摆手拒绝:“月姑娘你有所不知,楚大师早已和山下所有矿石店铺打下招呼,凡是你来采买,无需支付纹银,小的到时候统一找楚大师结算。”
我默默接过掌柜递过来的包裹,刚刚的粗麻布也被换成了青绿色绸缎。
不必想,这也是楚河交代的。
我曾经告诉他,世间百般颜色,我最喜青绿色。
为此他寻遍百川,耗时三年,只为找到我心中的那抹青绿色原料,为我锻造了一柄短刀。
别人说他太痴,问他值得吗。
他却笑嘻嘻看着我:“只要小月开心,哪怕是要我以身铸剑,我也愿意。”
心中闪过的甜蜜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阵阵苦涩。
一月之前,我在楚河房中发现了一道暗门。
而这暗门通往的不是别处,正是他新收的徒弟詹兰心的卧房。
我在那些漆黑的夜里独自醒来,看着空空的枕头,本以为他醉心于铸剑而夜不能寐,便没有去寻他,谁曾想他却是在与她人共享鱼水之欢。
既然他耽于美色,那为薛家正名的事就由我自己完成吧。
三日之后世上便再无薛月。
将矿石砸碎需要费许多力气,一连两日我都待在锻造坊内。
我卯着一口气,任凭掌心的皮肤被磨出一个个水泡后又破裂流出血水。
锻造坊内炽热难耐,在我将杂碎的矿石投入熔炉时,汗水已经浸湿了我的发丝。
额上忽然传来一阵冰凉。
楚河笑眼盈盈从我身后探出脑袋:“小月不听话,又一个人来偷偷铸剑。”
他替我轻柔地擦拭额间细密的汗珠,看着我掌心的伤后,旋即心疼地将我抱在怀中。
“不是说了吗,以后这种辛苦的事就交给下面的人干,你现在已经是誉满天下的铸剑宗师楚河的夫人,哪里还需要干这些杂活。”
他说着在我额间落下一个吻。
我不动神色拿过他替我擦汗的帕子,擦了擦那个被亲过的位置。
“不用麻烦旁人,我本就是铸剑师,这些对我来说并不辛苦。”
视线落在紫色的帕子上,是詹兰心最喜欢的蝴蝶绣样。
楚河似乎觉察到我若有似无的疏离,故作神秘似乎想给我惊喜:“前些日子下山,寻到些稀罕玩意儿,你猜猜是什么?你肯定会喜欢。”
他从怀中突兀地掏出了一对陶瓷烧制的大头娃娃,我被吓得惊声尖叫,抱着头缩在角落。
“小月,你怎么了?”
他也被我的反应吓坏了,忙关切过来询问,我却早已满脸泪痕。
“你忘了阿爹阿娘投湖自尽前送给我的生辰礼物,就是陶瓷娃娃吗?”
自从爹娘离世,我便十分恐惧见到陶瓷摆件,一度因为惶恐而窒息。
他知道,只不过他忘了。
以前的他为了不刺激我,把云隐峰上所有陶瓷摆件都丢进火炉之中,说云隐峰此后不可能再出现陶瓷制品。
楚河手足无措地把大头娃娃摔碎,我却看得分明。
那娃娃的底部分别刻了“兰”字和“河”字。
“怎么了师傅师娘?我听到有摔打东西的声音便赶紧来看,师娘没受伤吧?”
詹兰心身着一身绣着蝴蝶的紫色罗裙闯了进来。
当她看到楚河内疚地抱着我又看到地上的娃娃碎片,眼中的期待立刻变得黯淡。
她与楚河对视,接着徒手清扫地上的碎片。
“啊!”
詹兰心的指尖被碎片划出一道细小的红痕。
楚河闻声立刻松开我跑了过去,我重心不稳,将将要摔倒,连忙用手去撑。
掌心的鲜血在地上划出触目惊心的一道红色痕迹,剧烈的痛感漫上心尖。
可楚河并没有留意到我,而是毫不犹豫将詹兰心被划伤的手指含在自己口中。
詹兰心扑闪着纤长的睫毛像是在忍痛,游移的眼神落到我时,却闪过了一丝得意。
“对不起师傅,是我打扰了你和师娘。”
“说什么傻话,你受了伤,得赶紧上药,否则感染了就麻烦了。”
楚河面色凝重,竟直接将詹兰心拦腰抱起,眼中的心疼快要化出水来。
“小月,你先好好休息,兰心年纪小不懂包扎,我带她去看大夫。”
我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掌心鲜红的血液缓缓流淌,浸湿了那方紫色手帕。
楚河直到深夜才回了房间。
我朦胧间睁开眼,看到他正在仔细拆我手掌的纱布。
“吵醒你了?我午间铸剑去了,你也知道赏剑大会快到了,最近会比较忙,我们小月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他的语气宠溺,我却看到一向端庄自持的他外衣纽扣是乱的,露出的白色里衣沾染着一抹突兀的胭脂粉。
替我换好了金疮药,他的手逐渐游移到我的腰间。
“小月,我们要个宝宝好不好?”
他殷勤地解我的衣裳,我却平静地看着他道:“你忘了明天是我爹娘的忌日吗?”
楚河手上动作陡然僵硬在原处,扯起的嘴角有几分尴尬。
“记......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
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扫兴神色,随即抽回手重新坐直了身子:
“我想起铸剑坊还有一把剑在煅烧,我先去看看。”
楚河走了。
我听到隔壁暗室的门被打开的声音。
即便很小声,但在这个寂静的深夜,我仍然听得一清二楚。
眼眶一阵酸涩。
我坐在桌边,想了很久,却还是拿起了桌上的蜡烛走到了隔壁的房间。
暗门的机关设计的精妙绝伦,但却抵不过设计他的主人急不可耐,随意将它暴露出来。
走到尽头,楚河和詹兰心的声音就在耳边。
透着这层宣纸,我看到他们两个人缠绵悱恻的身影。
詹兰心声音娇俏地问:“今天折腾了我一下午,怎的晚上又要了,奴家这身子都要被玩坏了。”
楚河闷哼一声,像是宣泄了积压在心里无数的情欲。
“明天是你师娘父母的忌日,想来这几日她也没有心情与我交欢,还好有你这只小狐狸,又乖巧又懂事,最重要的是......还这么懂我!”
詹兰心叫喊出声,娇羞且粘腻:“你真坏!”
我的心像是被万千利剑穿过。
明天是我爹娘的忌日,而他却连这半刻也忍不住!
他实在太脏了,这样的人已经无法铸出一把好剑了。
我兀自走到铸剑坊。
矿石的品质很好,所以提纯出来的铁没有太多杂质。
按照爹娘生前的铸剑手法,我又往铁水中加入了其他的成分,只为保证剑身的韧度。
窗外渐渐亮了起来,眼看辉月宝剑已经成型,我松了一口气。
今日我便可以完成整把剑的锻造,为他赋灵。
只不过我要先去寻这把剑的主人。
我换上一身素净的衣服下了山,爹娘最不喜欢吵闹,所以我只带了两支向阳花。
到了墓地,却看到他们的坟前堆放着各种五颜六色的纸扎。
看到我,詹兰心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跑过来故作熟络地挽着我的手。
“师娘,昨天听师傅说今天是您双亲的忌日,所以我特地准备了这些东西,尤其是这个纸扎的女子,我都挑的上乘货,这么些年,想必师公也是寂寞的很。”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落在詹兰心脸上,留下一个鲜明的手印。
我可以忍受她和楚河的龌龊事,但绝对无法忍受她亵渎我的爹娘。
她咬着牙嗤嗤地笑了起来:
“哦?原来师娘这方面冷淡是家传的呀,怪不得要动这么大火气。”
“既然师娘不喜欢,那我便通通划烂好了。”
她说着从靴子旁抽出一把青绿色短刀,将纸扎通通划破,散落的废纸散在一地,把肃穆的墓地装点成不堪的样子。
我死死盯着她手中的短刀。
她笑眼盈盈在我眼前抚了抚刀刃,言语中满是挑衅。
“师娘你看,我这把短刀是不是很好看,尤其是这个颜色......听说师傅为了找到矿料,寻了不少地方,只可惜,因为我昨晚表现得很好,这把短刀,现在归我了。”
她似乎在期待着我痛苦的神色。
然而我却只是笑着摇摇头:“若是喜欢,我房内还有许多,要不都给了你?反正也不过是一堆垃圾。”
“你!”
詹兰心还欲开口,楚河来了。
他身着一袭素白色的长衫,手上提着祭祀用的纸元宝和蜡烛。
像是看到能替自己撑腰的人,詹兰心哭着跑向楚河。
“师傅......我只是想哄师娘开心,但不知为何她竟发了这么大的火......”
楚河看看我又看看一旁的纸扎,旋即刻意地蹙着眉推开了詹兰心。
“胡闹!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是你能自作聪明的吗!”
“小月,你别生气,都怪我没教好兰心,回头我一定好好训斥他。”
句句看似在责怪詹兰心,但是句句都是在替詹兰心辩驳。
他以为我看不到吗?
詹兰心伸出手放在他腰后狠狠掐了一下,露出意味不明的调情神色。
“我没有生气,只不过想请她离开这里。”
我语气冷漠,平静地看着楚河。
詹兰心垂着眼帘,豆大的泪水不断从眼眶涌出,抽抽搭搭跑了出去。
楚河面露为难看看我,又焦急万分看着詹兰心的背影。
“小月,我想起忘了买岳父最喜欢吃的桂花糕,我......”
“去吧。”
我强压内心的愤怒,没等他说完就打断。
他也在我话音未落的时候早就已经飞身奔向詹兰心的方向去了。
“等我,我一定快去快回。”
他的声音很遥远。
遥远到应该也听不清我对他说了什么。
我望着他张了张嘴,用极轻的声音向他说道:“我不等了。”
我默默点了香插在爹娘的坟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爹,娘,是女儿不孝,这些年安于楚河的爱,却始终不能为薛家正名,如今女儿即将以身祭剑,求你们在天之灵助我顺利!”
在爹娘的坟前待了一天,直到月华洒下,楚河也没有回来。
无碍,我本也不是在等他。
背上的辉月剑被我缓缓取下。
掀开黑布的一瞬,宝剑仿佛在吸收着天地间的灵气,发出阵阵清冷的寒光。
“好剑!”
我闻声回头,看向来人。
对方清风道骨,举起腰间酒葫芦对着月色豪饮了几口。
他走过来为我爹娘上了三炷香,又将葫芦里的酒在碑前。
燕侠客是我寻来的剑客,他是薛家曾经招待过的侠士,也是唯一配得上辉月的人。
我微微倚身行礼,缓缓开口道:“此剑空有剑身,却无剑灵,需燕侠客随我到云隐峰助我完成最后一道工序。”
我将他带到我的铸剑坊中,将辉月悬挂在铸铁炉之上。
燕侠客沉思良久,又饮了一口壶中酒:“姑娘确定要以身祭剑?”
我缓缓攀上铸铁炉旁的长梯,目光灼灼。
“确定。只是我跳下这熔炉之中后,燕侠客必要收好此剑,在赏剑大会为我薛家正名!”
“可有什么话需要燕某人替姑娘捎带?”
我看向空无一人的大门。
“不必。”
我闭上双眼,慢慢靠近炽热的熔炉,纵深一跃。
滚烫的热浪将我整个人吞噬,我只觉得像有千万只虫蚁在撕扯我的皮肤,残存的意识却忽然听到了一声呼唤。
“小月,我带你最爱吃的酥饼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