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时雨是小说《疯,疯,疯,整个大陆都疯颠》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黄瓜大豆角写的一款奇幻仙侠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疯,疯,疯,整个大陆都疯颠》的章节内容
玄天大陆,广袤无垠,云蒸霞蔚,九片浩瀚的陆地犹如九颗璀璨星辰镶嵌在这无边的天地间,被世人尊称为九洲。奥洲,作为九洲之一,以其丰富的武学资源与悠久的历史传承而闻名遐迩。在这片土地上,武月帝国傲然挺立,疆域辽阔,国力强盛。
武月帝国的心脏地带,长安城,一座历史悠久、繁荣昌盛的都城,其中南山院便坐落在城南的翠绿山峦之间。南山院不仅是培养武学英才的摇篮,更是无数青年才俊梦寐以求的修炼圣地。
此时正值夏日,烈日如火,高挂苍穹,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灼热之中。南山院的大广场上,阳光洒落,近百名英姿勃发的少年男女站立得笔直,仿佛一棵棵即将破土而出的幼苗,充满生机与活力。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渴望,面对即将到来的考验,每个人都显得既紧张又兴奋。
广场中央高耸的石台上,三位面貌坚毅、气质不凡的中年男子分立,他们的眼神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逐一审视着下方的年轻面孔。半晌沉默后,位于中间的男子,身姿挺拔,威严的声音穿透炎热的空气,坚定地宣布:“开始!”
这一声令下,如同擂鼓催战,大广场上的少年们立刻行动起来,拳架一立,气势如虹,开始演练起了兵魂拳法。真元如同细流,从他们的体内涓涓流出,汇聚成一股股可见的能量,在广场上规律地涌动,形成一幅幅绚丽的图腾,展示着武者的初露锋芒。
三位教习面露满意之色,左侧一位面容温和的教习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赞许道:“这批孩子真是不错,兵魂拳法已见小成,每一个都蕴含潜力。”右侧那位眼神敏锐、身形瘦削的教习则微微眯起眼,带着一抹洞悉世事的淡笑:“他们知道‘元境’开启在即,自然倍加努力,这也是情理之中。”
而中间那位身材魁梧的汉子,性格豪爽,闻言摆了摆手,笑声朗朗:“时雨啊,别总用那么消极的眼光看孩子们嘛,他们可比咱们当年强多了!”
就在谈话间,高台之下,一名站在队列前列的少年背后,突现异象——一名身披紫金战甲的英武幻影悄然浮现,与那少年的动作神同步,每一个招式都精准无比,令人瞩目。
此景一出,四周学员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于那少年身上,神情各异:有的迷离恍惚,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奇景;有的眼露震惊,被少年所展现的实力所震撼;还有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嫉妒,是对同龄人的卓越才能既羡又妒。
高台上,大教习韦亮点亮双眸,言语中满是赞赏:“烈日兵魂,苗千这小子不仅将兵魂拳法练至最高境界,更是在此境界召唤出如此强大的兵魂,他定是这批学生中的佼佼者无疑!”
左侧的皮均点头赞同,补充道:“兵魂拳法修炼至第九层,能召唤出的十四种兵魂中,这烈日兵魂排名第七,实属难得。史书记载,唯有武月帝国第四代帝王麾下的宫廷戍卫军,那些传说中的万夫莫敌的顶级强者,方能驾驭此等兵魂!”
时雨的脸上流露出由衷的欣赏:“苗家的嫡传血脉,的确非同凡响!”
皮均的视线忽然转向别处,眼中有光芒闪烁:“再看那边的慕容灵,竟能达到第八层,且已修炼出拳纹,距离第九层仅一步之遥!长安城四大世家的名声,果然是名副其实!”
然而,韦亮的神色却略显沉重,摇了摇头:“可惜,其余的学生与他们相比就逊色太多了,最高也就止步于第六层……这次能够进入元境的,恐怕仍是少数……”
就在这时,时雨的目光不经意间捕捉到了什么,眉头微蹙,随即迈步走下高台,来到了广场的一角。
在那里,一名眉清目秀,留着短发的少年正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拳脚,动作既不规范也缺乏力度,更重要的是,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真元的波动,仿佛是个尚未入门的门外汉。
“柳芽!你这是在干什么!”时雨走到少年面前,眉头紧锁,声音中透着严厉。
柳芽一愣,转过头,看清来人后,没有流露出惊慌,反而咧嘴一笑,满不在乎地说:“我这是在打太极拳呢!”这番回答,让周围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微妙起来。
时雨的神情微微一凝,眉宇间闪过一丝讶异,仿佛有“太极拳”这三个古老而神秘的字眼,如流星般划过他的思绪。他不由得面色一沉,声音陡然变得严厉,呵斥道:“你为何演练太极拳?你应当专注修炼兵魂拳!难道说,你至今仍未能掌握兵魂拳的精髓吗?”
柳芽闻言,手不自觉地挠了挠后脑勺,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困惑。他心里明白,在这个崇尚武力与兵魂拳法的世界里,谈及太极拳这样的内家拳术,无疑是引人侧目的。太极拳,那可是蕴含着中华智慧的国术,文能平定天下的纷扰,武可安定乾坤的力量,曾助自己在国内武术比赛中摘冠。柳芽暗自思量,若是能将元力融入太极之中,其威力定能超乎想象。
时雨望着柳芽沉默的姿态,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再度发出命令:“展示你的兵魂拳吧,让我看看你的进展!如果今日无法展示出兵魂拳的真谛,你就在这里站桩一天,作为惩戒!”
此言一出,周围的学员们纷纷停下练习,目光齐刷刷投向柳芽,嘴角挂着几不可察的嘲笑,似乎在期待一场好戏上演。
面对众人异样的眼光,柳芽略显尴尬地愣了片刻,随即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心态,缓缓举拳,开始展示自己的拳法。
时雨注视着柳芽的一招一式,心中的不满与怒气却如同被点燃的野草,愈演愈烈。终于,他忍无可忍,猛然一脚踢向柳芽的膝盖,怒斥道:“真是个不知上进的东西!在学院待了一整年,兵魂拳才修炼到区区第三层?你的日子是白过了吗?”
柳芽身形一顿,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轻声辩解道:“尊敬的教官,常言道‘心静则智生,心乱则愚起’。您没从我这流畅的动作中感受到我的沉稳心态吗?”
穿越至此已有三月,柳芽对于这个世界实力为尊的法则已了然于胸。这里强者为尊,拳头硬的人自然话语掷地有声,软弱者只能任人摆布。尽管心中明了,但自己的身体似乎总有一股难以突破的瓶颈,不论如何刻苦修行,进步始终缓慢得令人焦急。
面对时雨的严苛要求,柳芽沉默以对,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坚决。时雨冷哼一声,加重语气威胁道:“十天,不,给你七天时间,若还是无法晋升至第六层,你就离开这里吧!”
这番话犹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学员中引起了轩然大波。要知道,即使是南山院中修行多年的学员,大多也仅能达到兵魂拳六七层的境界。七天内从第四层飞跃至第六层,简直是天方夜谭!
杨鹤在一旁观战,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虽有怒意,但这番近乎苛刻的条件,更多的是出于对柳芽潜力的激将,希望他能因此激发出更强的斗志。
面对这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柳芽竟意外地没有反驳,只是轻轻点头,声音虽小却异常坚定:“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教官。”
此刻的柳芽,内心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决心与火焰,誓要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打破所有的质疑,实现自己的蜕变。
柳芽轻轻地应了一声,脸上带着一抹无所谓却又略显慵懒的神情,轻轻点了点头,似乎世间万物皆与她无关。
“哼!”
时雨冷哼的声音穿透了喧嚣,带着些许不悦与不甘,随即他转身欲离,步伐中带着决绝与傲气。
恰于此刻,一道清冽的风掠过,柳芽身边,一名身姿挺拔、英气勃发的少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她的马尾束得干净利落,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拖泥带水,双眸锐利如鹰,透出不容小觑的锋芒。在她打拳的动作间,目光不经意地掠过了柳芽和时雨,秀眉微蹙,仿佛两道细长的剑,瞬间锁定了什么。紧接着,她猛然一拳挥出,空气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撕裂,荡起了层层波纹,伴随着这一击,一道赤红的光芒在她背后轰然绽放,化作一只庞大而威严的雄伟身影,那是赤红龙的轮廓,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势。
整个广场在这一刻仿佛被冻结,学生们纷纷停下手中的练习,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道赤红的身影牵引,满是震惊与敬畏。
高台之上,皮均与韦亮的身躯不自觉地震颤了一下,两人面面相觑,韦亮抿紧了嘴唇,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他欲言又止,最终只化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那未说出的话语里藏着太多难以言喻的秘密。
皮均的眼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声音颤抖,断断续续地说:“这……这……不可能,赤龙……兵魂……公认的排名第二的赤龙兵魂,怎会在此刻被召唤而出?!”
而韦亮的目光则深深锁定在那位少女身上,内心激荡不已。自高武大帝建立帝国以来,跨越千年的时光,这位曾伴随开国皇帝高武大帝横扫六合、所向披靡的传奇兵魂,只在五百年前的天武大帝与三百年前的战武大帝手中出现过!能够召唤它的人,不仅必须拥有皇室嫡传的血脉,还要具备百年难遇的绝世天赋。而一旦成功召唤,便意味着对武月帝国而言,这将是一件影响深远的大事,其中蕴藏的秘密足以撼动天地。
韦亮心中突然涌起万般思绪,快速闪过关于那位送少女前来的老友的记忆,心脏猛地一跳,一个震惊至极的想法在他脑海中迅速成形。
难道……难道她……
韦亮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颤抖的身体,随后用一种深沉且含义深刻的眼神看向那少女,眸中仿佛有无尽深渊。
与此同时,时雨也被少女那边的变故吸引,当他看见少女背后的赤龙身影时,神色骤变。他急忙转头,对高台上的韦亮投去询问的目光,韦亮轻轻点头,以眼示意。时雨心领神会,又深深地望了少女一眼,眼神中充满了难以名状的情感,最终转身默然离开。
夕阳西垂,黄昏的余晖洒满了天际。
南山院内,学生们陆陆续续结束了学习,踏上了归家的路途。
柳芽漫步在从院落至大门那由光滑大理石铺设的道路上,双手悠闲地枕在脑后,口中随意哼唱着小曲,脸上洋溢着轻松自在的笑容。
就在这时,周围的空气忽然变得炽热而动荡,一匹全身环绕着熊熊红色火焰的烈焰马拦住了柳芽的去路。那是一匹血统纯正、气质非凡的妖兽贵族,其级别远超一般的妖兽,属于高级妖兽之列。
柳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他的目光沿着马背缓缓上移,直至与那位束着整洁小辫、身着红衣的少女四目相对。少女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对眼前的一切胸有成竹。
“好学生,这是有何贵干?莫非是要我陪你回家不成?”
柳芽笑得狡黠,眼底闪烁着温和的光芒。
那名少女,仅仅以“蓝”为名,缓缓抬手,展开掌中的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五个稚嫩却充满真挚的小字:“蓝,我喜欢你……”。
柳芽的睫毛轻轻颤动,双眼如同初晨的露珠般清澈,透着一丝不解与好奇,缓缓说道:“咋了?”语气中带着一抹被突然打断思绪的迷茫。
蓝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柔的弧度,他的身形微微下沉,腰杆优雅地弯折,直至与马背平行。他倾身向前,脸庞靠近柳芽,两人之间仿佛只剩下呼吸的距离。蓝的眼眸深处仿佛藏匿着整个夜空的星辰,璀璨的蓝色光芒在眼波中流转,他用一种既轻又满含期待的声音低语:“你喜欢我?”
那一刻,世界仿佛静止。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宛如两条无形的丝线,紧紧缠绕,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漫长而又短暂。半晌的沉默里,只有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少年的面庞上浮现出一抹坚定不移的神色,他缓缓点了点头,每个动作都显得异常郑重其事,“嗯。”这一个简单的字,却包含了无尽的情愫。
少女闻言,嘴角绽放出如春花般的笑容,她的眼波中闪烁着狡黠与温柔,轻声细语,仿佛春风拂面:“那你娶我不?”言语间,藏着一丝调皮与试探。
少年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与坚决,仿佛做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呃……”短暂的迟疑后,他猛地回过神来,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娶!”这誓言,简短却充满力量。
少女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在风中摇曳,欢快而动人。她挺直了腰板,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意味深长地看了少年一眼,手中的马鞭轻轻一甩,犹如一道划破天际的闪电,骏马嘶鸣,载着她绝尘而去,只留下一道英姿飒爽的背影,在枫叶飘舞的小径尽头,与红日交相辉映,成为少年心中永恒的风景。
微风轻轻吹拂,撩起少年额前的碎发,他站立原地,眼神迷离,仿佛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幕的美好之中,低声呢喃:“真美……”那不仅是对少女背影的赞叹,更是对这一瞬间情感交流的无限感慨。
至于那张表白的纸条,并非出自柳芽之手,他虽心性纯良,却还不至于陷入自我陶醉的境地。那其实是柳芽穿越时空之前,这副身躯原本主人的一份未了情缘。
然而,眼前的少女似乎对现在的他抱有一丝特别的情感,这对于柳芽而言,无疑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他决定把握住这份命运的馈赠,不让任何可能擦肩而过的缘分溜走。
……
柳芽的家坐落在长安城最南端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柳叶巷。这里,远离繁华喧嚣,是长安城中普通百姓安身立命之所,每一砖一瓦都透露着生活的质朴与平凡。
当柳芽踏进这条熟悉而又略显狭窄的小巷,一步步接近自己的家门时,他的步伐不由自主地放慢。他站在门槛前,望着那斑驳老旧的木门,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片刻的踌躇之后,他终于鼓起勇气,迈过了那道象征着归属与过往的门槛。
踏入院内,眼前的景象一如既往地简陋而温馨。一位满脸沧桑的中年汉子和一位慈祥的妇女正忙碌于院中的杂务,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出长长的影子,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与安宁。这便是柳芽的新生活,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同样也孕育着希望与温暖。
夕阳余晖洒满斑驳的庭院,一位身形魁梧的汉子站在那里,粗糙的手指揉搓着紧锁的眉头。他的目光在触及刚踏入门扉的柳芽时,本就布满烦躁的面容刹那间更添了几分不耐,声音如同被北风卷过的枯枝,刺耳且生硬,“混账东西,你还知道回来?赶紧给我滚过来扫这凌乱不堪的院子!”
言罢,他愤怒地将手中磨损的笤帚用力掷于青石板上,那“哐当”一声,在静谧的院落里显得格外突兀。紧接着,他伸手到腰间,拽出一个看似年代久远、已泛黄的酒葫芦,踉跄着步子,朝着昏暗的屋内踱去,每一步都似乎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不满与压抑。
一旁的妇女见状,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却,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愤怒与悲哀。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仿佛是积攒已久的怨气找到了释放的缺口,“老不死的,你又要逃避责任吗!我真是瞎了眼,怎么就嫁给了你这样一个无能的家伙,还偏偏生下了和你一样不成器的孩子!呜呜……”
话音未落,她无力地瘫坐在地,双手捂面,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滑落,沾湿了衣襟,那是一种绝望与无奈交织的哭泣。
“没有半点本事练武,也不愿出去做些正经营生,整天除了酗酒就是赌博,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嫁给像你这样无用的人!”妇女的哭诉,像是秋日里最后一片落叶,孤零零地飘落在冷清的院落。
屋内随即爆发出一阵物品破碎的响声,伴随着汉子愤怒至极的咆哮,“我怎么就瞎了眼娶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还给我生下这么一个废物!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跟东家那个谄媚的小人私下有什么勾当!贱货!下贱的婊子!”
妇女闻言,脸色铁青,怒火中烧,她随手拾起一块破碎的砖头,决意要与屋内的汉子做个了断。“你!你!你这是血口喷人!我为你和这个家付出那么多,你凭什么这样羞辱我!如果不是我在慕容家做那些针线活儿,你们父子俩早就饿死街头了!”话音刚落,她便欲冲入屋内。
而柳芽,面对这一切混乱与争吵,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被抽离。直到母亲冲进屋子的背影消失不见,他才缓缓挪动步伐,朝着对面那扇紧闭的院门走去,仿佛那是一条逃离现实的出路。
夜幕降临,明月高挂,银辉洒满每一个角落,为这个小小的庭院披上了一层柔和的纱衣。
厨房内,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准备晚餐。柳芽与父亲柳石、母亲元宗芳,似乎一切争吵未曾发生。柳石小心翼翼地帮着元宗芳端着菜肴,动作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元宗芳一边擦去额角细密的汗珠,一边用另一只手从锅中舀出热腾腾的菜汤,那动作熟练而温馨。
餐桌上,简单却用心的饭菜摆设着,一盘香气四溢的红烧肉,一碟清脆可口的炒青菜,以及一锅营养丰富的菜汤,构成了最平凡也是最温暖的家庭画面。
柳石拿起筷子,轻夹一块肉放入嘴中,细细品味后,眼中闪过一抹满足,“真香,木儿,你妈妈的手艺真是一绝!”这句赞美,似乎也在努力修补着白天的裂痕。
元宗芳温柔地将肉夹入柳芽碗中,她的笑容如春风拂面,“来,木儿,多吃点儿肉,练武很消耗体力,只有吃得壮实,拳头才有力量哦!”话语间,充满了母性的关怀与鼓励。
柳石也附和着,将另一块肉放进柳芽碗里,坚定地点点头,“没错!木儿,你是我们杨家未来的希望,武艺必须勤加练习,不能懈怠!”
此时,元宗芳再次夹了一块肉,轻轻放在柳芽的碗中,她的眼眸满含期待与爱意,轻声询问:“木儿,这段时间你的修炼如何了?有没有达到武者二境?还有兵魂拳法,第二层有没有突破?”
柳芽凝视着碗中堆叠的肉块,再抬头望向眼前这两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最终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夹起一块肉,缓缓咀嚼。每一次牙关合拢,那肉质的纤维与浓郁的汁液便在口中交织,唤醒了他麻木的味蕾,那一刻,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手中的筷子无声无息地滑落,敲击在地,打破了餐桌上的短暂平静。
他目光呆滞,仿佛灵魂被突如其来的噩耗抽离,空洞地望着眼前的柳石二人,喉咙里发出低沉而难以置信的呢喃:“这……这是什么肉?”声音细弱,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元阳的目光轻轻掠过柳石,嘴角牵起一抹不自然的笑,似乎想用轻松的语调来缓解这凝重的气氛:“嘿,那是你爹特地为你买的狗肉,可是花了他不少酒钱呢。你看,你爹对你多好啊!我可跟你说,你得好好练武,将来才有出息,不然怎么对得起你爹这一番心意呢……哎,你这小子,急匆匆的要去哪儿啊?”
柳芽心头猛然一阵抽搐,那感觉就像被无形的针尖狠狠刺入,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猛然转身,脚步慌乱地向院门外冲去,心底涌动的不安驱使着他,迫切地想要证实某个可怕的猜想。
“大黑!大黑,你在哪里?哥哥回来了!”他的呼唤在寂静的巷弄间回荡,一声声嘶力竭,透着无助与绝望。
“大黑!大黑!”每一声呼喊都像是在撕扯着自己的心肺,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最终,柳芽踉跄着来到了后院那个平时倒垃圾的角落,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僵立在当地。地面那片触目惊心的殷红,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割破了所有幻想的泡沫。
少年的眼眸因震惊而骤然放大,身体开始不可控制地颤抖,每一步靠近那堆“垃圾”,都像是踩在锋利的玻璃碎片上,痛彻心扉。当他终于看清眼前的一切时,世界仿佛瞬间崩塌。
一只狗的头颅静静地躺在尘土之上,双眼紧闭,表情中带着难以言喻的哀伤与痛苦。它的身后,一堆令人作呕的内脏散乱堆放,那些曾经温暖而跳动的生命之河,此刻却化作了冷冰冰的、令人战栗的存在。而那些白骨,一块块断裂,散落一地,每一块都是那么刺眼,那么无情。
柳芽的胸腔中仿佛有一股力量在疯狂地冲撞,他闭上眼睛,企图逃避这残忍的现实,但泪水还是不由自主地溢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身体一软,膝盖触地,他跪在了那片血泊之中。
这时,元宗芳从背后缓缓走出,她的语气试图安抚,却显得那么冷漠与无情:“没事的,只不过是条流浪狗而已,早晚会有这一天的。你照顾了它两三年,对它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虽然我亲手结束了它的生命,但如果它知道是自己的肉被你吃下,我相信它会在另一个世界感到开心的……”
话音未落,柳芽猛地睁开双眼,鲜血自唇边溢出,如同内心深处的悲愤找到了出口,狰狞而绝望。
元宗芳望着儿子那几乎要吞噬一切的愤怒眼神,心中升起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惧。她上前一步,试图拉起柳芽,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动弹不得。一种冰冷至极的感觉包裹了全身,仿佛只要稍有动静,面前的不再是她的孩子,而是一个随时准备将她撕碎的恶魔。
厨房中,柳石正准备享受那盘中的“美味”,却突遭一股巨力拽住手臂。那力道之大,让他的手腕几乎要被捏碎,手中的筷子被迫缓缓垂落,那块沾满罪孽的肉重新坠入碗中。
“混账东西,你想干什么……”柳石怒吼,但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
柳芽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平静地端起那碗肉,转身离开厨房,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仿佛是在与过去的自己做最后的告别。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凝视着空荡荡的床铺,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大黑那欢快摇摆的尾巴,蹲坐在门槛边那渴望的眼神,还有它无数次尝试爬上床铺,只为了能挨着自己入睡,却屡屡被无情拒绝的情景……
那一刻,泪水如决堤的江河,再也无法遏制,倾泻而下,洗刷着心灵的伤痕,却也带不走那份刻骨的悲痛与悔恨。
在无尽的泪水与绝望中沉浸了许久,柳芽终于强忍着撕心裂肺的痛苦,颤抖着手将那碗未动的肉块轻轻放置于床单之上。随后,他蹒跚着走向后院,那里静静躺着忠诚大黑无声的遗体,他小心翼翼地用那条满载回忆的床单,温柔地包裹起大黑冰冷的骨架,似乎想给予这位无言的朋友最后的温暖与尊严。独自行走在寂静的街道上,柳芽的背影显得异常孤单而坚定。
石拱桥下的泥土在柳芽手中折断的树枝下缓缓翻滚,每一铲都似在挖去心头一块血肉。随着时间流逝,一个小而深的坑洞终于呈现眼前。他目光呆滞,凝望着那隆起的床单,仿佛在与大黑进行最后的告别。半晌的沉默后,他缓缓抬手,宛如送别挚爱一般,将裹着大黑的小山轻轻放入坑中,再一抔抔地用湿润的泥土覆盖,直至那小丘变得平缓,成为大地的一部分。
就在这个瞬间,柳芽的脸上竟绽放出一丝不合时宜的傻笑。无人知晓,这奇异的笑容背后,隐藏着一场灵魂深处的巨变——那因穿越而被深深抑制在识海底部的原主人神魂,正悄无声息地挣脱束缚,缓缓升起!
随着神魂的觉醒,一道道璀璨的金色光芒如同破晓的曙光,自其体内喷薄而出,刹那间照亮了整个识海,那光辉犹如星辰般耀眼,却又充满了神秘莫测的力量。若此刻南山院那些见多识广的长老们在场,定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异象惊得失声惊叹。
而这股金色的辉芒并未止步于识海之内,它穿透了柳芽的身体,如同不羁的阳光,
肆意地向四周散播开来,即便是最隐蔽的角落也难逃它的照耀。这一切变化,皆因柳芽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早在一年前,便以其惊人的天赋,悄然达到了兵魂拳法的巅峰,只因出身低微,不愿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这份力量与成就一直被他默默隐藏。
直到三天前,柳芽穿越至此,无意间将这原主人的神魂与力量一同压制。即便如此,仅仅三日时光,柳芽便凭借这具身体蕴藏的惊人潜力,从零开始,修炼至兵魂拳法第一层,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柳芽的身体原主,平生孤僻,鲜少与人交往,最大的勇气莫过于向心仪的蓝姑娘表白。陪伴他度过无数孤独日夜的,唯有那条忠诚的狗。家庭的破碎、亲情的缺失,使他对人间温暖几乎无所感知,唯有这条狗,成了他心灵的唯一慰藉。
如今,狗的离去,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硬生生划开了他心中的封印,迫使那沉睡的神魂重新觉醒。柳芽的笑声在金色光芒中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哀伤,他低声自语,言辞间满是对那忠诚伙伴的思念与歉疚:“你知道吗,我何尝不想让你上我的床共眠,但你身上的虱子会让我受不住。我计划着,待我有朝一日富贵加身,一定为你买张大床,再请来那位高贵的炼药师替你祛除所有的烦恼,甚至还想找到仙丹让你同我一起修行,遨游四海,征战八方……”
然而,话未说完,已被悲痛打断,“为何你要离我而去……还是因为我……”一句句“对不起”,在风中回荡,如泣如诉。柳芽跪倒在那座新筑的小土堆前,每一次磕头都伴着一声声沉重的道歉,像是要将所有的悔恨融入这土地。
此时,天空风云突变,一阵狂风席卷而来,伴随着远处雷鸣,倾盆大雨如约而至,似乎连天都在为这场悲剧哭泣。柳芽在雨中站起,任由冰凉的雨水冲刷脸庞,他仰望苍穹,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与决绝,“我本只想平淡度日,即使灵魂受限,也能寻得一份安宁。可叹……”
言毕,由于强行占据主导地位所付出的代价,那刚刚苏醒的神魂开始慢慢消散,正如他的话语一样,逐渐消逝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之中……
周身环绕的那层金芒,如同逐渐隐退的日落,缓缓黯淡,带走了它独有的温暖与希望。
“答应我,替我好好活下去,做一个真正的王者,这世间,但凡有你眼中所不容之物,只需一念,便可除之!”这话语,仿佛来自九天之上,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诀别前的悲壮。
柳芽仰首向天,发出一声震人心魄的怒吼,其体内金光猛地爆闪,宛如雷霆万钧,穿透云霄,与天际轰鸣共鸣。这一瞬,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这一抹不屈的金色光辉,挑战着苍穹的极限。
当金光攀至云层顶端,画出一圈耀眼的轨迹后,竟又如归巢之鹰,疾速坠回柳芽的身躯内。但此刻,那金光仅剩下纯粹的力量,曾经的意志与情感,已如流水般消逝无痕。
在金光的沐浴下,柳芽的眼帘缓慢垂下,他的身体自发地调整为兵魂拳法的起手式,每一拳的挥动,都仿佛蕴含着千军万马之力。雨势愈发猛烈,却未能让这位少年有丝毫动摇,他的身影坚若磐石,拳风浩荡,与白日里在广场上的生涩笨拙判若两人,此刻的他,拳拳到肉,大气磅礴。
令人惊奇的是,随着柳芽拳意的升腾,周围的雨水在他周围形成一道无形的界线,骤然凝固,继而化作缕缕雾气,伴着轻微的“嘶嘶”声,在空气中蒸发消失。少年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一股不可名状的力量扭曲,形成了一个雨水无法侵入的结界。
少年眸光骤然大盛,电光火石间,他猛然睁眼,一记重拳砸向眼前的河面。随着拳影掠过,河面裂开一个拳头大小的孔洞,河水仿佛受到巨力牵引,向着两岸疯狂倒退,河底的砂石、古老的秘密,一时间尽显人前。
正当此时,柳芽背后金光大盛,一名身披金色铠甲的成年男子形象渐渐浮现,铠甲上细腻地绣着一朵怒放的菊花,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威严。柳芽转身,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那是对未知挑战的不屑与对自己的笃定。若是韦亮在此,目睹这一幕,定会吓得魂不守舍,因为那金色铠甲——传说中的第一兵魂,武月帝国无人敢言的绝对禁忌!
次日拂晓,初晨的微光穿透了东方的天际,栖身桥下的柳芽缓缓醒来,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他急忙转身望向旁边简陋的小墓,心中涌动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既有锥心之痛,又有释怀的平静,随即这一切又迅速消散于晨曦之中。
挺直腰杆,柳芽向着东方舒展着身躯,双目闪烁着坚定与锋锐,犹如新铸的利剑,即将出鞘,斩断一切迷雾。“成为自己的主宰……这就是你留给我的最后愿望吗?”他低声自语,随后毅然转身,头也不回地步入了新的一天,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恍惚间,少年的神魂似在现实与虚幻之间徘徊,他的一些举动,渐渐超脱常人的范畴,预示着一个不凡时代的来临。
……
长安城的主街上,已是一片繁忙景象。早点摊的炊烟袅袅升起,与售卖兵法秘籍的书摊交织成一幅生机勃勃的画面。商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给这座古老的城池注入了无限活力与朝气。
柳芽混迹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这股生活的气息、真实的触感,使得他体内的血液逐渐沸腾,一种前所未有的激情在胸腔中翻滚。然而,正当他沉浸在这份生动与喧嚣之时,天色突变,乌云压顶,倾盆大雨毫无预警地倾泻而下,小贩们的惊呼声、慌乱收拾摊位的动作,以及四散逃窜的人群,构成了一幅末日般的混乱图景。
柳芽轻轻抬起那略显苍白的脸庞,透过稀疏的柳枝缝隙,望向那片被乌云遮蔽、显得格外沉重的天空。细雨如丝,无声无息地编织着初秋的凉意,他的眉头不禁轻锁,仿佛连这天气也与他心中那难以言喻的沉重相呼应。
脚下,一只孤零零的包子躺在泥泞里,那是匆忙间被小贩遗落的,他弯腰拾起,包子还带着余温,外皮虽已沾染了些许尘土,却也不失为一份意外的早餐。柳芽轻轻地咬了一口,那朴实无华的味道在口中弥漫,伴随着他缓慢而坚定的步伐,一步步迈向那座古老而庄严的学院大门。
突然间,一阵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如同狂风暴雨前夕的预兆,让人心生不安。十几匹外形狰狞、散发着奇异光芒的妖兽从柳芽身后呼啸而至,它们的身形迅捷如同鬼魅,周身环绕着淡淡的魔气,几乎是在瞬间,便从他身旁掠过,那股不容小觑的力量掀起的气浪,让柳芽的衣摆如同被无形之手拨动,猎猎作响,仿佛是在诉说着另一个世界的狂野与不羁。
在第五章的故事里,拳纹的序幕缓缓拉开。柳芽伸手拭去了脸颊上那不明液体,目光锁定在前方人群中的那个少年——苗千,一位被誉为天才的青年俊杰。苗千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蓦然回首,与柳芽的目光不期而遇。看到这样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存在竟敢直视自己,苗千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旋即转身,很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柳芽用湿润的衣袖再次擦拭,此刻,他清楚地意识到那不是雨水,而是某种更为污秽之物——痰。他没有愤怒,反而望向苗千离去的方向,唇角勾勒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那笑声中夹杂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激动与挑战之意。他舔舐着被雨水润湿的唇瓣,带着一种不屈的决绝,继续踏上前行的征途。
就在这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他的思绪,倾盆的大雨不知何时在他头顶上方戛然而止,他诧异地发现,四周的雨滴依旧密密麻麻地落下,唯独他身处的这一方小天地,似乎被某种神秘力量庇护着。仰首望去,一位手持油纸伞的少女正以一种玩味的眼神审视着他,言语中带着一丝嘲弄:“瞧你这副落魄的样子,还真有点像丧家犬呢……”
柳芽抿紧嘴唇,选择了沉默以对。少女随手将伞掷给了他,自己则跃上马背,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马鞭声,绝尘而去。望着手中的伞,又眺望那即将消逝在雨幕中的身影,柳芽低声自语:“可你就不怕淋雨吗……”握紧伞柄的手因内心的情感而更加用力,似乎在抓住的不仅是一把伞,还有那一份突如其来的关怀与温暖。
柳芽撑着这把突如其来的伞,踏着湿滑的石板路,在学院内徐行。雨声淅沥,如泣如诉,而前方的凉亭下,两位身姿挺拔的少年正静静伫立,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了逐渐走近的柳芽。
元冲的眼眸微微眯起,语气中透露着一丝惊讶:“这伞……似乎是蓝的。”
康麻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瞥了元冲一眼,揶揄道:“怎么,心疼了?就为了一个乡巴佬?他哪里配得上让蓝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