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念斩厌最新章节内容_桑念斩厌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齐齐小baby

桑念斩厌是小说《惊!小奶猫被兽王宠野了!》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x鱼龙写的一款古言脑洞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惊!小奶猫被兽王宠野了!》的章节内容

桑念斩厌最新章节内容_桑念斩厌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桑念自以为自己是个碎掉的人,直到……

斩厌屁颠颠跟在小人儿身边,宝贝似的捡起一片又一片,一边捡一边哼哼唧唧呢喃着,“这片是我的,这片也是我的。”

………………………………

一个微弱的动作就牵动了半身的伤,桑念瞬间疼得咬着牙轻轻喘息。

漆黑的山洞里满身血污的女孩虚弱的倚靠着山壁。

故事很俗套,在现代意外死亡,恶人养成系统强行绑定了她,桑念猜测自己是进了一本兽世恶女爽文。

系统说完成任务攒够积分就能重新回到二十一世纪,但是桑念不喜欢,系统发布给她的第一个任务是打残一个同族的小幼崽,第二个任务是杀死首领的妹妹轻驹。

桑念不想干这种毁三观的事,在两次拒绝系统任务以后,她被系统放弃了。

不,不是放弃,是抹杀。

女孩额头抵着凹凸不平的石壁休息,身体太疼,她甚至很难睡着。

她以为凭借自己现代人的记忆能在这个古老原始的社会族群里生存下来的,但是那个系统明显没打算放过她。

也是,以前的玩家都对给予他们复活机会的系统感恩戴德,骄傲的系统怎么可能放过她这样的忤逆者。

桑念苦笑着,笑出了眼泪,又很快用血污干结脏兮兮的手擦去了泪水。

她害怕了,被抹杀的过程太漫长太痛苦了。

像是在嘲笑她,更像是在刻意提醒她,她没有杀的轻驹坠崖了,只有她在现场,要命的巧合令整个部落的兽人都以为是她想要杀死那只雌性。

依旧能看见系统页面,灰蒙蒙的,任务后面写着几个红色的大字,宿主已拒绝,浓重的诡色逐渐变得浅淡,似乎昭示着噩梦一样缠着她的系统在慢慢脱离,也是,大局已定,她再没有任何生路。

本就算不得健康的身体被折腾了太久早就不堪重负,听力视力都在迅速变差,看来并不是危言耸听,系统的力量非人力可以抗衡。

或许撑不了多久了,桑念心口堵的生疼,原来被人冤枉竟是这等酸疼苦涩的滋味,她受够了。

想找石壁上的棱角割腕,却发现身体已经虚弱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才想起来原来自己已两天滴水未进了。

被关进山洞以后她的眼睛就彻底看不见了,她只能靠着昼夜温差记时,隐约听见有兽人说要关着她等首领回来处置,桑念突然觉得就这样死掉也挺好。

她见过那个首领,他很在意那个妹妹,兽王气质狠戾嗜血身形高大强壮,一拳就能砸死她,他甚至不需要用全力。

她太疼了,不想再挨打了,桑念嘲讽自己没骨气,还不抵赶紧死了,她不敢保证要是系统再次出现她的骨气和恐惧哪个会更胜一筹。

桑念很羡慕轻驹,虽然都是被坑害,但轻驹有人护着,听说首领从不会轻易放过欺负自家小妹的人,女孩笑容苦涩,从来没人会护着她。

能感觉到身体的温度在流失,看来一切都快结束了呢,就是不知道她这样算是疼死的还是饿死的,再次死亡,是不是意味着魂飞魄散呢?

女孩自嘲的胡思乱想,这样能让她尽量忽视疼痛。

还有两天她就满二十岁了,真可惜,想想还有点难过呢,秋夜微寒,没多久桑念整个人都开始犯起了迷糊。

好疼,好冷,好困……

桑念还有很多想做的事,可惜她什么都做不了了,只能安静的等待自己必死的结局,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原来等死的过程是这么漫长,绝望的感觉……真的很痛苦。

是要回家了吗?

恍惚中似看见了一抹光,桑念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很快就无力阖上了双眸。

怎么忘记了啊,孤儿,没有家的。

斩厌狩猎回营就听说了小妹被人推下悬崖的消息,满身戾气的站在山洞口时周身煞气烧的更烈了。

方沙举着火把照亮了整个山洞,狭窄空间里的场景一览无余。

一只裹着薄兽皮的雌性蜷缩在角落里,姿势像极了在母兽腹中的崽子,问题是她看起来太瘦弱了,体型像没成年的雌性幼崽,而且还很虚弱,这样的雌性真的能推的动壮的跟小山一样的轻驹吗?

答案显而易见,不可能。

“去查清楚怎么回事,问一下她是从哪儿来的。”印象里,斩厌对眼前的雌性丝毫没有印象。

即便那雌性被血液糊了脸斩厌也依旧能看出她不是他们部落的,血腥味遮掩下的淡淡香味也不熟悉。

“是。”方沙低声回复,有些犹豫的看了眼桑念多少有些不忍心,没敢多说什么沉默离开。

斩厌拿着火把凑近蜷缩成小小一团的雌性,锋眉紧蹙,她成年了吗?

她身上的确染了轻驹的味道,正想把人踢醒却突然瞥见雌性露在兽皮外的一小截小腿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斩厌果断收回腿蹲下身。

雌性很瘦,侧坐着靠在石壁上,呼吸轻的像是睡着了一般,露在外的小半张侧脸沾染了干涸的血灰,看不清容貌,睫毛倒是挺长。

看见桑念身上的血源自她自己的伤口斩厌眉心才舒展些,很快又蹙的更紧了。

不是小驹的血……这只雌性身上哪来的这么多伤?

正思索间就见雌性已经醒了。

桑念感受到温暖悠悠转醒,颤颤巍巍的把兽皮往身前扯了扯将自己裹好,即便她动作很慢很小心却还是扯到了伤口,疼得女孩微张着嘴直吸气。

心底却是开心的,烛火的温度让她以为是天亮了……小心擦干净眼泪压下心底酸涩,桑念送给自己一个笑容,再坚持一天,又可以过一个生日,好歹算是活过二十岁了。

看见脏兮兮的小雌性咬着唇一声不吭的样子斩厌心底一窒,心中生出一种陌生的奇怪感觉。

“叫什么名字?”斩厌沉声询问,他不记得部落里有这只雌性。

兽人碧眸幽深,面色平静无波眼底却沁着入股的森寒戾气。

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回答,雌性根本没理他,或者可以说是完全无视了他。

人低着头艰难抬手,斩厌这才看清桑念在擦眼泪,擦干眼泪后雌性嘴角还扯出了个笑,是一种很哀伤的笑容。

斩厌眉头微拧,眸底寒意化为不解,这算什么?她是在装可怜吗?

看起来的确挺可怜的。

兽人心底无端生出一缕烦躁,轻驹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她身上沾染的有轻驹的气味,这气味两天都没散尽可见就算小妹不是她推下悬崖的和她也必有关系,现在做出这副样子干什么!

斩厌绕到桑念身前抓住她慢慢抬起的手扯到一旁,握住她手的瞬间兽人身体顿时一僵。

雌性的手都这么软吗?小驹的拳头怎么像陨石?

与此同时桑念受惊身体猛的一颤,伤口疼得她直冒冷汗,心底更冷,应该是他们的首领回来了吧,她好像等不到生日了。

斩厌刚想笑雌性胆小却突然对上一双满是畏惧但没有焦距的眸子,笑不出来了,她眨着眼睛,却什么都没有看。

“你的眼睛怎么了?”斩厌心底怒火燃的旺盛,所以一个又瞎又弱的雌性能把壮的跟头牛犊子似的轻驹推落悬崖,这群杂碎当他是傻的不成!

桑念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只能感觉到周围温度暖了些,她抬手是想想要抓住从石缝洒进来的阳光。

可惜并不是,有人来了,抬起的手也被人半道攥住了,受伤的指钻心的疼,疼得她丁点不敢动。

是啊,她好像并没有睡多久,只不过是太想要天亮了,才会忽略对时间的感觉。

雌性神情呆滞,眼睛里满是恐惧和凄凉,发现她刚刚打颤是因为他扯到了她受伤的肩膀,斩厌小心把桑念的手放回去,这会儿知道注意了。

兽皮滑落,斩厌瞳孔骤然放大,不,不止是肩膀,穿着兽皮短裙的小雌性满身伤痕,斩厌这才知道桑念的虚弱没有一丝伪装的成分,她真的快碎掉了。

久久没有得到回答,以为是自己方才弄疼她吓到她了。

斩厌降低音量尽量放柔语气。

“轻驹坠崖和你有关系吗?”倒是没多担心轻驹,他亲自养大的妹妹他了解,一把子力气不是那么好杀的,但是部落里要加害轻驹的人也不能轻饶,他的人自然要护着,不能让别人轻看欺负了去。

小雌性缩在墙角抱着脑袋,并没有回答,斩厌能看出来她很怕自己。

隐约瞧见桑念耳缝里有血迹,斩厌心底一紧,抬手把女孩捂着头的手移开一点露出她的耳朵,指腹擦了擦手便顿在半空了,眸底满是杀意。

他向来最恨虐待雌性之事,谁他妈把小雌性打聋了?!!

斩厌都要气笑了,一只又聋又瞎的瘦弱雌性能推倒有她三个壮的轻驹?凭他对自家妹妹的了解就是十个桑念都不一定能推的动,谁他妈把小雌性推出来顶罪的?!

整件事全是疑点,感觉到雌性的呼吸越来越弱,斩厌没再考虑其他,先救人要紧,若真是她欺负轻驹查清再杀也不迟,若与她无关不能让她平白丢了性命。

感受到有人朝自己靠近桑念双臂紧紧护着脑袋靠墙缩起来,弱小的身躯紧贴着满是干结血迹的墙壁上寻求可怜而微弱的安全感,在兽世一个多月的时间,残酷的现实足够让她彻底变了性格。

桑念不知道身边到底有几个人,也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但她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没了视觉听觉还失语了,桑念和这个世界最紧密的联系就是触感了,准确的说,是痛感,这是拒绝任务的惩罚,绝望的苟延残喘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桑念害怕生命结束,却又期待痛苦随着心跳停止。

斩厌宽大的手掌突然顿在半空,雌性身上伤处太多,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抱才不会弄疼她。

瞥见女孩几度合上又强撑着睁开的双眼斩厌不再犹豫,疼也总比丢了性命强。

一手托着女孩腰背一手箍在腿弯将人打横抱起,小雌性比预想中更轻些,他身形高大,她却格外瘦小,这样轻飘飘抱在怀里活像是抱了只小崽子,她好像还没小崽子重。

瘦成皮包骨的一小团在怀里不住瑟缩着,幼兽一样低低呜咽了声就紧抿着唇把所有痛意吞了回去,止不住小心翼翼的轻喘。

桑念根本摸不清是什么状况,很奇怪靠过来的人竟然不是要打她,兽人力气粗蛮扯的她浑身都疼,不过桑念不敢反抗,比起被人在地上拖拽这情况已经好很多了。

他们要带她去哪儿?是要依照部落惯例把她带去火刑架上烧死吗?

想到这个恐怖的可能女孩身子猛的一颤,不管将要发生什么,毋庸置疑的是她什么都做不了,桑念甚至不敢奢望一顿断头餐。

看得出来她很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和其他雌性不一样,从他来到现在都没听见她叫出声过,看着小雌性可怜又倔强的模样斩厌心底生出一种陌生的感觉,难得破例多管闲事,强大的力量涌入雌性身体护住她心脉,起码能保证桑念活着撑到巫医来。

“碎石,让巫医来我住处一趟,派人去兔族找找轻驹。”斩厌低声吩咐带着桑念头也不回的离开。

雌性的身体状态实在令人不忍直视,不管在哪儿雌性都是被娇生惯养的存在,斩厌从没见哪个雌性能被折腾成这种几近破碎的模样。

“是。”碎石声音有一瞬犹疑,兽王一向最讨厌雌性近身,怎么会抱着那只脏兮兮的恶毒雌性还说要带她回住处?!

兽王向来说一不二,做出的决定也不是他们能左右的,碎石看了眼斩厌确定他没在说笑,回神后便一路狂奔去请巫医。

“王要带她去哪儿?”守在门口的兽人面露疑惑,这只恶毒雌性可是被好些只雌性同时指控杀人的,兽王为何抱着她?

斩厌沉眸瞥了守卫一眼并未言语。

见兽王神色阴沉,守卫也不敢再追问,只是他面色古怪,看向斩厌的眼神满是惊讶。

年轻的兽人巫医很快就来了,跟巫医一起来的还有探查完赶来的方沙。

斩厌低声吩咐巫医去给山洞里的雌性治疗方才听方沙的禀报,只是这所谓的事实越听脸色越沉冷,周围空气中仿佛都凝结着一股恐怖的刺骨杀意久久不散。

“王,那只雌性是上个月狩猎队外出捡回来的,一直住在青茶家,族人们都喊她小桑,性格奇怪不爱说话,有几只雄兽追求她都被直接拒绝了,而且和其他雌性相处的也不太好。”方沙如实汇报。

“和轻驹坠崖有什么关系?她身上的伤哪儿来的?”性格奇怪?斩厌心下存疑,凭那雌性现在的胆小模样可丝毫看不出她以前的性格。

斩厌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以他对这小混蛋的了解,这回兴许又是借着坠崖的幌子跑去找那兔族的混蛋雄兽了,悬崖下拢共就那么大点地儿,不可能一直找不到人。

“青茶去喊那雌性吃饭,听见了轻驹殿下的叫声过去瞧,说是去到的时候就看见小桑站在悬崖边,殿下已经掉下去了。”方沙顿了顿继续道,“后来青茶就和几只雌性把小桑绑了起来狠打了一顿,说是担心她会伤害部落里的其他族人要给她个教训。”

“族老见人快被打死了才命人把小桑关了起来,但是青茶她……”

“她还干什么了?”斩厌已经没什么耐心了,眉宇间尽是烦躁。

斩厌很失望,所以就凭那群雌性对桑念出现在轻驹坠崖的地方的妄加猜测,他们就把她关起来给她定了罪?部落里什么时候把雌性们惯的这么不讲理了!

“青茶吩咐火牢的守卫不能给小桑送饭,算上轻驹殿下坠崖那天,已经三天都没给吃东西了。”

方沙越说越觉得心底发怵,就是关押从外面抓来的外族雄兽犯人都没这么狠过,而且轻驹殿下不可能那么好杀,要他说就是青茶那几个雌性故意折腾人。

突然想起什么方沙神色一紧赶紧补充。

“王,族人说小桑没住几天就搬出青茶家了,而且还有人瞧见过青茶去小桑住的树屋里抢东西,喊她去吃饭不太能说的通……”

“我知道了。”听见山洞里传来兽人巫医的喊叫,斩厌眉心紧了紧,丢下方沙大步朝房间走去。

方沙心底惋惜,听说这只雌性刚被捡来的时候还算健康皮肤也挺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就因为小殿下贪玩平白背锅被人欺负的这么惨,实在有点可怜。

方沙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亏,心底就像替桑念堵着一口气,要说这狩猎受伤也就罢了,被其他雌性兽人绑起来打……太特么亏了吧。

“怎么回事?”斩厌一进山洞就看见巫医在拿麻绳捆桑念,眼神一凝当即制止巫医的动作把那粗长的绳子扔到一旁。

强壮有力的双臂环住不住挣扎颤抖的雌性低声安抚,想起她听不见兽人迅速换了方式,改成手掌轻拍她肩膀,斩厌知道桑念后背有伤,抱得很松,看起来更像是顺着桑念蜷缩的动作捂着她的肩帮她蜷成了一小团。

“王……王,小桑身上很多伤口已经腐烂了得剜去腐肉,但是她不肯配合,药也喂不下去,捆起来才方便治疗。”

年轻巫医脸色很不好,他的医名都要被这只雌性搞臭了,一味地躲死活不听劝,就没见过这么胆小的雌性,不过想到桑念的确伤的很重估摸是被人打狠了才害怕别人靠近,巫医脸色又缓和了些。

“药和刀留下,你回去吧。”斩厌看了眼桑念手臂上腐伤处刚划开的口子就知道为什么了,小雌性挨了狠揍受了欺负,现在草木皆兵很正常,而且这巫医的确下手太重了。

巫医乐的清闲,狐疑看了眼兽王便离开了,这只雌性的事他听说了,可怜也是活该,害人遭报应了呗,就是不知道为啥,总觉得兽王对她的态度好生奇怪。

“出去守着。”斩厌头也不抬吩咐方沙,揽着桑念用烧好的热水洗干净手,巫医说的没错,小雌性身上化脓腐烂的伤口的确得把腐肉剜掉。

“碎石,给我些蟒毒。”

“王,她不一定能受的住。”碎石眸露不忍,动作却干净利索,拿了个石碗化形蟒首顺着利齿盛了几滴。

他的蟒毒能麻痹神经致敌昏迷,很容易就能猜出兽王是想干什么,不过这只雌性身体太差了,极有可能一睡不醒。

斩厌没有回答,也没急着动手为桑念治疗,凝眸观察了雌性一会儿后伸手胡乱抓了把干药草凑到她鼻子前,另一只手轻轻拍着雌性护着脑袋尚且还算完好的左手。

多年为王,斩厌有极强的洞察力,一路抱着雌性过来她虽害怕却没有挣扎,并不是无理取闹胡搅蛮缠的雌性,而且他觉得小雌性还是有求生意志的,她一直护着脑袋的动作骗不了人。

如斩厌所料,桑念闻到了鼻尖奇怪的药草香气,空洞的眼睛浮现一丝错愕,手背上轻飘飘的触感令她的戒备慢慢卸下不少。

是有人要帮她上药疗伤吗?桑念不太清楚情况,心里很忐忑,刚刚还有人按着她拿武器划她胳膊,怎么突然又要给她治疗了。

双手缓缓放下,桑念小心抓了下身上的衣服,依旧是糙硬的兽皮材质,她并没有再次穿越。

或许是有心善的兽人把她救出来了,桑念并不觉得自己能被治好,但她不想连累其他人。

平静了没一会儿又慌乱的用双手摸索着抓住斩厌胳膊,桑念抿唇找着兽人的方向朝他摇着头。

系统给她设定的是必死之局,这种千夫所指的情况下谁来救她等同于上赶着送死,要是那护短的嗜血兽王回来了说不定会连带着惩罚救她的人。

桑念已经接受了自己的结局,她不想连累其他人,只是任凭她双眸染泪张口欲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雌性动作幅度并不大,但她身上的血却把他的衣服染脏了,斩厌冷眸扫过兽皮布上的血迹,忍不住好奇雌性的血是不是快流干了,染红了墙,染脏了她自己的衣服,现在又来弄脏他衣裳。

他不太明白桑念的意思,莫不是在表示她不想活了?怎么不说话?

突然想起从见到小雌性起到现在她一个字都没说过,就是抱她来时弄疼了她也只听到可怜的抽气声并没有痛呼叫喊,刚才也只听巫医怒斥没听见她哭喊。

斩厌眸底震惊一闪而过,手指捏住女孩下巴迫使她抬头张嘴,入目的是细密白净的柔弱牙齿和藏在牙床后面的粉嫩软舌,舌头还在,但是她好像真的不会说话。

斩厌只觉得胸口堵着一股郁气,一时间嗜血的燥怒难以控制,玛德,惨的令人震撼,斩厌从没见过这么惨的人,还是只雌性,还在他的部落里。

斩厌一时之间甚至有些怀疑桑念还能不能算作是个人,耳不能听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完全无法交流,这和死人有什么区别,她这副样子,救活了还能好好生活吗?

犹豫之时突然看见了桑念露出的口型,斩厌循着女孩唇形呢喃出声。

“走?别,别什么?”哼唧半天说的啥玩意儿?几句话就虚弱的张着小嘴喘得跟快干死的鱼似的,斩厌都快不忍心看了。

“她好像是怕连累王,让王别管她。”碎石有些不确定的猜测,要真是这样,那对这只雌性的品性可就要重新认识了,传言,未必真。

雌性没什么力气,手虚虚握着他的胳膊,一路上都没哭,这会儿却急哭了,几滴热泪滴落砸到手臂上,斩厌心底一颤,救!

不差这点药,好生治疗说不定眼睛耳朵都能治好,舌头还在,多教教总能教会,而且看她刚刚还能做出口型,不会说话的毛病可能也不是天生的。

虽然脏了点碎了点,到底是只雌性,部落里还有那么多单身雄兽都找不着伴侣,就这样死了未免太可惜了。

斩厌抬手擦去桑念脸颊上挂着的泪珠,啧,满脸血灰,脏兮兮的还挺可怜。

雌性明显还在怕他,斩厌看见了桑念下意识颤了下想保护脑袋的手,凉薄的唇轻扯了下,护这么久也没见她护住自己,该伤不还是伤到了。

太弱了,也不知道谁家养出来的,一看就没锻炼过,斩厌很庆幸自己向来都把自家小妹当成雄兽培养,强壮些才不容易受欺负,以小驹现在的实力已经能干掉很多雄兽了。

斩厌怎么看桑念怎么觉得奇怪,兽世雌性稀少,不管哪个部落都会把雌性捧在手心娇惯养着,可他瞧着部落里青茶她们也没这么瘦啊,怎么搞的跟被虐待了一样。

斩厌看着桑念的眼神越来越冷,或许她的确是被虐待了,这一身伤就是证据,还没查清事实就有人罔顾部落的规矩对她动了私刑。

部落对雌性向来宽容,即便她真的伤了轻驹对轻驹起了杀心,他便是盛怒之下也不会故意折磨她,对付有坏心的雌性斩厌更喜欢以牙还牙,按他的方式,兴许会让她自己跳崖,生死有命。

故意折磨,向来是对雄兽和叛徒才会施加的惩罚。

不知道怎么和雌性交流,斩厌只能轻轻握着桑念的手等她适应自己的触碰不怎么害怕了才把那双纤细的手拿下去喂她喝药。

盛药汤的石碗挨到小雌性嘴边,就看见她愣了一瞬便不再犹豫乖乖的喝下去了,一点抵触的表现都没有。

其实就算斩厌递过来的是毒药桑念也会喝,她很渴很饿,就算是毒药也能缓解一些。

见桑念闷声把药汤喝了个干净,斩厌眸底闪过一丝惊奇,拿着碗倒举在嘴边借着剩的两滴药汁尝了下,怪异的苦味瞬间蔓延口腔。

斩厌这会儿只觉得巫医刚才说的话跟放屁没两样,这叫不配合?怎么在他这儿就乖的不像话,明明就是那蠢巫医本事不到家。

雌性喝药困难是公认的,他哄过雌性喝药,轻驹当时又哭又嚎恨不得把他创死。

碎石都不忍心看了,想到这只小雌性这么乖可能是因为知道兽王在救她想要活下去就忍不住心疼,青茶她们也真是的,怎么能把人害成这样。

斩厌耐心引导桑念躺好,大掌扯开雌性领口打算撕了衣服开始给她清理伤口,兽皮衣下和兽人麦色肤色完全不同的白皙皮肤暴露在视线里,斩厌呼吸一滞下意识把散乱的衣服捂回去。

“出去,和方沙弄些喂幼崽的食物来,多烧些热水放到门口。”冷眸瞥了眼正满眼怜惜的碎石沉声赶人。

桑念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她现在很奇怪自己的身体状态,透骨的凄凉侵染了她的躯体,她觉得自己像回光返照了,不然她哪来的力气折腾这么久。

死了也好,这个族人救了个尸体,兽王应该就不会追究他的罪责了。

看着雌性咬唇忍着,斩厌手里的骨刀悬在离桑念腐伤只差分毫的位置,最终没忍心落下去,小雌性没喊疼,但这并不代表她不怕疼,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很缺安全感,这样落刀估计她会认为在虐打她,不怕才怪,想必之前巫医就是想生剜腐肉才吓到她了。

斩厌犹豫一瞬,割开掌心放了些血混进蟒毒里掰着桑念的嘴动作稍显粗鲁的给她灌了下去,倒不是没耐心,只是再不动手她身子就真熬不住了。

桑念呛的咳了一声就昏迷了,不过好在他的血混着蟒毒进入她身体后牵引着力量守住了雌性生机。

直到桑念呼吸平稳,斩厌毫不犹豫下刀,但是一刀下去斩厌就心虚的看向依旧在昏迷的雌性,鳞甲刀虽锋利,但是不好掌控力道,这一刀比预想的落的更深。

不过小雌性并没醒,斩厌丢下鳞甲刀,手掌化成兽爪,动作快准狠毫不留情,这种时候他动作越慢她越受罪,要是等她醒了还没弄好更难受。

清理好雌性胳膊上的腐肉帮她包扎好,斩厌把人翻了个身,他记得她身上伤更多。

本想撕开衣服,手还没开始使力就发现雌性身上多处正在愈合的伤已经和兽皮黏上了,斩厌只能放轻动作一处处耐心揭下粗糙的兽皮衣,她好像过的不怎么好,身上的兽皮都是很低等的。

兽皮尽落,入目的肌肤呈现两个极端,晃眼的白皙肌肤和刺眼的凌乱伤口。

雌性胸膛随着她的呼吸微弱起伏,腰腹青紫的伤和一道糊着乱七八糟的草药的严重划伤触目惊心。

解开凌乱缠在桑念腰间固定药草的细小藤蔓,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刺鼻的怪味,草药许久未换,她蜷在不通风的山洞里闷出来的怪味。

斩厌并没有发现自己动作前所未有的轻柔,明明知道雌性昏迷着,还是尽量不弄疼她。

视线不经意间落在雌性脏兮兮的脸蛋上,斩厌无端生出一种擦干净她脸上血污看清她长相的冲动,兽人深吸一口气克制住冲动,现在还不是时候。

看清桑念这一身伤斩厌才明白她为什么会侧靠在石壁上而不是躺下去休息,她也就那几处完好的地方还能支撑身体了,不论躺着还是趴着都会疼。

斩厌常年战斗也总会受伤,处理伤口很熟练,手上动作迅速毫不拖泥带水。

揭开女孩腹间草药后突然瞧见尚未愈合的血肉里有异物,斩厌拿刀轻轻把那东西挑出来,才发现是颗打磨的很圆润的小珠子,瞧着质地像河边随处可见的石头,但是颜色很奇特,是很鲜艳的红色。

瞧着桑念也不像个傻的,这东西大抵是她自己放的,为什么放伤口里?斩厌想不通,随手把东西放在床边迅速帮雌性止血。

隐约觉得桑念可能是故意把珠子放在伤口里藏起来的,斩厌心底一阵令他窒息的难受,好傻,哪有在伤口里藏东西的啊。

小雌性这行为虽看着有点傻,斩厌却很佩服,他没见过比桑念身体更弱的雌性,更没见过比她更坚强的人类。

浑身都是伤,整个后背都是藤条抽打出来的血痕,腿上也有。

而且这只雌性很奇怪,她脚上的皮肤也很细嫩,没有穿鞋,只裹着已经磨烂了的兽皮,斩厌扯掉两块兽皮就发现桑念脚心也有伤,像是石块划伤的。

兽人撩着热水轻轻帮雌性洗干净脚,看着越来越白皙的皮肤喉结微动,深眸之中异色一闪而过。

等到把人身上所有伤都处理好斩厌这才有空去给雌性洗脸,雌性身体很白,没伤到的皮肤也很白皙滑嫩,但是说实话,她现在这副满身裹着药草被他侧放在石床上的模样真不大好看,太惨了。

小雌性干巴巴的都没多少肉,身上的伤却多的骇人,掐痕抓伤刀伤擦伤撞伤各式各样的都有,瞧着还有不少旧伤,惨的别具一格。

包扎好后差不多整个人都被药草裹住了,剩一张脸还能看,不过也不太好看,脸上不知道抹了什么黑乎乎的东西,混着已经干结的血污,脏兮兮的。

斩厌记得他有比桑念伤的更重过,却从没伤这么惨过。

深邃的眸光落在雌性脸上,睫毛长,眼睛也挺漂亮,就是小脸黑乎乎的看着有点脏,洗干净应该不会难看。

斩厌新拿了块稍软的兔皮打湿把桑念脸颊和手都给擦干净,竟还漏了一处,雌性的右手脱臼了,手背连着几根指都肿着,和完美无瑕的左手相比简直是惨不忍睹。

只是这一擦他就发现了问题,雌性脸上像是抹了什么东西,擦不掉,但是能看出那不是她的肤色。

糙糙抹了几下人娇嫩的皮肤就发红了,斩厌只得停手,凑近闻到一股属于植物的奇怪味道,眸色微闪记起了什么,兽人停手撂下兽皮帮雌性身子盖上。

出门换了热水进来,顺便让方沙去找巫医拿几种药过来,本想着把人命保住就行了,现在却觉得她那一身细滑干净的皮肤要是留疤未免太可惜,斩厌很惊讶,这只雌性身上竟然一点瑕疵都没有。

雌性身子比雄兽弱,实力也弱,化形时身上多多少少都会带些属于野兽的特征,或是兽耳或是兽爪,又或是部分皮毛或者突出的兽骨,这只雌性身上却什么都没有,完美的让人意外。

直到拼拼凑凑东补补西贴贴把人身上的伤都给处理好,斩厌才收手,兽人无奈叹了一声,真是着了魔了,他从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有耐心。

确定雌性呼吸平稳了,斩厌这才洗干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顺手捏来从雌性伤口里翻出来的珠子打算一块儿洗干净,他很好奇那东西是不是喝了血才变那么红的。

诡异的小珠子却并没有像预想中那样被洗干净,斩厌很快就发现那东西在喝他的血,红色的水颜色逐渐变浅,不过斩厌从来不是怕事的,想到它在雌性身体里也没把她吸干,不仅没丢下东西反而还扯动掌心的刀伤挤出血来喂它。

本就鲜红的小珠子颜色越来越艳丽,随着一阵白光闪过,无数画面在脑海里炸开,瞬间无数感觉席卷斩厌一时承受不住身躯晃了下跌坐在床边地上,胳膊恰好碰到桑念的手,一阵刺骨的疼遍布全身。

“王,发生什么了?”守在门口的兽人听见了兽王的闷哼担忧询问,两人相视一眼皆很疑惑,兽王不可能平白无故受伤了吧?而且里面就一只半死不活的雌性,不应该呀,难不成听错了。

“别进来,守好。”斩厌额头渗出冷汗,忍着强烈的记忆冲击沉声吩咐,手却握着桑念的手消化脑海里多出来的记忆。

很陌生很诡异的记忆,一个夜晚会发光的世界,还有很多他超出认知从没见过甚至不可能想象的到的东西,记忆的主人是个雌性,斩厌看向桑念,很怀疑记忆的主人公就是她,她和奇怪珠子带给他的这段记忆里的世界的人太像了,五官,身高。

直到慢慢脑海里的画面转变到茂盛的森林里,记忆的主人凭空掉落到他们生存的熟悉世界,斩厌这才确定闯进大脑的这些是桑念的记忆。

她一系列冤死人的遭遇在脑海里翻涌,斩厌眼神越来越森寒,幽深的眸翻覆着强烈的杀意。

随着她的记忆而来的还有桑念的感觉和情感,冲天的委屈和绝望,若不是亲眼所见斩厌都不可能相信一只雌性竟然能在此等虐待里撑这么久。

斩厌也看见了所谓的“害轻驹坠崖”事件的完整经过。

轻驹趁他外出这些天没少从那处悬崖溜走,是桑念不经意听见总围着青茶的那几只雌性说什么对小驹常用的藤蔓动了手脚,这才去提醒轻驹。

但是小驹根本没在乎还是下去了,临走前还威胁桑念不准告诉别人她离开部落的事,可桑念不知道小驹的打算,桑念以为小驹要跳崖,伸手去扯藤蔓想救人。

女孩伸手去扯藤蔓想救人,但是她低估了轻驹的体重,在她扑过去抓住藤蔓的刹那,她的右手脱臼了,藤蔓也断了。

就像早有预谋一样,青茶带人把她绑起来狠狠抽了一顿后在族老劝说中不情不愿的把她丢进火牢关了起来。

她们的目的是想杀了桑念,斩厌怀疑整件事都是个阴谋,就是不知道在这件事里,是不是如桑念怀疑的那样,她身体里的那种叫“系统”的力量起了推动亦或是掌控作用。

接收了桑念的所有记忆后斩厌迅速复盘了所有事,心中隐有大致猜测。

这颗珠子的来历也很古怪,小雌性在她原本的世界生活时养过一只小猫,猫死后火化后就烧出来了这奇怪东西,而且是一对,桑念记挂那猫就攒钱做了个包银的手链戴着。

小雌性生病了,斩厌通过桑念的记忆发现在她的认知里她是病死后灵魂来这儿的,但和桑念想法不同的是斩厌怀疑她是把身体也带来了。

兽王感觉很敏锐,他甚至怀疑她来这儿本身就和“系统”没关系,是因为这奇怪的珠子,又或许那只猫和这个世界有什么联系。

斩厌在床边坐了许久,信息量太大,脑子里多了太多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他需要时间接受。

斩厌第一反应其实是怀疑自己中了什么厉害的巫术,识清那些记忆后又觉得不太可能,小雌性凭借她知道的这些东西足以被兽人们奉为神明,没必要为了害他让他看见她的记忆,而且她对这珠子的用处毫不知情。

“桑念……”斩厌轻轻呢喃着雌性的名字,这是个比小桑好听而且更正式的名字,她的真名。

接受完桑念的记忆后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饥饿感和席卷全身的痛感,斩厌蹙眉松开握着雌性手的大掌感觉才恢复正常,试了几次正如预料的那般,同时触碰这颗珠子和桑念,他就可以和这只雌性通感。

兽王看了眼血滴一样的珠子心底掀起惊涛骇浪,斩厌眸色晦暗沉冷,斩厌曾以为自己是个很优秀的首领,但和雌性记忆里那个世界的领导者相比很显然他屁都不是,他或许知道了太多不应该知道的事。

根据这只雌性关于那个时代的记忆和她那些偶然出现却没能力实行的想法,他完全可以把整个部落打造成最强大的部落,断层性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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