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悦儿景年是小说《八零家属院来了个穿花棉袄的老妇》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乐天飞飞写的一款年代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八零家属院来了个穿花棉袄的老妇》的章节内容
1985年冬,叽里呱啦村!
天气寒冷,门外雾气沉沉。
屋子里的收音机传来喜庆的歌声。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
“无论天涯与海角。”
乔悦儿正在扫地。
妹妹乔喜儿一边嗑瓜子一边毫不客气的把嘴里瓜子皮吐在地上,“姐,不,现在该叫你大嫂了。”
“你说我们两个同时嫁给沈家的两兄弟。”
“你嫁哥哥我嫁弟弟,本是件好事,可我们婚后三个月了。”
“我已经怀孕,可你这男人连面都见不到,听说他有个相好的女人,肯定是对家里安排的婚事不满意,所以不愿回来。”
乔悦儿眸子一冷,“你胡说八道什么,若是他有相好的怎么可能答应娶我?”
“姐,你不知道啊!这是婆婆瞒着景年娶的你!”
“你说什么?”
乔喜儿招招手,示意乔悦儿过来,然后小声道:“婆婆同时替她的两个儿子相亲娶了我们姐妹,两兄弟都不知情。”
“景焱也是当天晚上回家才知道的,不过他和我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便和我在一起搞对象。”
“可他大哥不一样,他大哥心中有人,对方家庭背景强,还是军医,人家军三代。”
“只是婆婆嫌弃那女人远嫁所以不同意,这才先斩后奏娶了你。”
“这都三个月了,景年自然知道你的存在,可就是不回来,你觉得为什么?”
乔悦儿眸子微沉,二十一世纪的她加班猝死,穿越到这里的时候正是原主的新婚之夜。
当天晚上新郎没回来,原主很是难过,喝多了酒,便再也没有醒来。
恰巧当时她穿越过来了。
原主也叫乔悦儿,她和乔喜儿都是乔家的女儿。
只不过她是不受宠的养女,从小在乔家寄人篱下,造就了她忍气吞声自卑的性情。
由于长得美,是新疆混血血统,小小年纪就有不少人来说亲。
可养母为了自己的儿子把她和妹妹一共用了一千五百块给嫁了。
这个年代经济一般的彩礼也就五百,可沈家一口气给七百五,兄弟两个就一千五。
这钱,乔家当然想要了。
原主身世坎坷,加上又被新郎放了鸽子,不好受,所以想不开吃了点药又喝了酒,这才有她的到来。
乔悦儿不用想也知道景年不回来的原因,那是根本不想要她这个媳妇。
这个时代,若是被休弃,她的脸根本无处安放。
“姐,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不要被休才是,不然就不好过了。”
乔悦儿沉声道:“放心,不可能的事。”
上一世她只顾着挣钱,死的时候连男人都没碰过。
三十二岁,处女惨死!
这一世她不可能又成为孤寡老人,惨死!
所以她得卷。
这一次事业要卷,男人也要卷。
有这张漂亮的混血脸在,她就不信卷不死那些自视清高的臭男人。
既然他不回来,那她就亲自上门去找他。
她还不相信美人送入怀,他还不要,尤其是原主这脸这身材就是个软的也能绷直!
把扫帚塞进乔喜儿手里,她沉声道:“把地扫了,我去找婆婆。”
“喂!姐,不,大嫂这是你的地,我才不扫。”
“不扫就不要吃饭。”
乔喜儿自从嫁到沈家就再也不动。
不做家务不煮饭!
一天到晚吃吃喝喝躺平,偶尔还跟男人故意在她面前嘻嘻哈哈眉目传情。
性子嚣张还会欺负婆婆。
要么让她伺候。
要么让性子软的婆婆来伺候。
她看不惯婆婆被欺负,所以主动承担起家务。
可现在她懒得伺候了。
乔悦儿去了婆婆的房间。
她靠在门口看到婆婆正在拆信,只见婆婆看到信的那一刻气得不轻,连带着身体都在打颤。
不用想乔悦儿也知道那信是谁的。
景年的。
“妈!”
看到乔悦儿进来,刘玲连忙藏信,只见乔悦儿大步走了过去。
“妈,别藏了,我知道是景年寄来的,我看看。”
“悦儿,你还是不要看了,怕你受不了。”
“妈,给我吧!能应付。”
乔悦儿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小三小四比比皆是。
男出轨,女出轨又怎样?
这要是要死要活,那她就枉再活一世了。
接过婆婆手中的信,一看,她脸色便沉了下来。
字迹苍劲有力,是钢笔写的正楷字,公正好看。
如她所料,景年不同意这门亲事。
一个理由。
没上报组织。
没得到组织批准。
没领证就不算。
让婆婆放她离去,给她点补偿!
“悦儿,这次的事都怪我,是我事先没跟景年商量,直接先斩后奏逼迫他,我对不起你啊!”
婆婆性子软,一言不合就落泪,是典型的良家妇女,受不了气。
乔悦儿自然也不会怪她,毕竟这结婚的事也要原主同意。
原主若是不同意,婆婆也不会强娶不是。
“妈,没事的,我能理解。”
“景年与我没有见过面,这是新社会,不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然难以接受,不过只要给他时间,他会接受我的。”
“可是……”
刘玲还是不放心,景年写过信回来,说有个家世很好的女人追他,但是他没感觉。
虽然她放心景年不会乱搞。
可耐不住干柴遇烈火。
那女军医就是个烈火一直缠着她儿子。
总有一天会着火的。
也不是她不喜欢城里人,她只是觉得城里人娇气,根本不会回农村。
这要是娶回家,他儿子退伍后可就真的不归家了。
所以她才迫不及待的娶个农村媳妇回来。
“悦儿,我们收拾东西,这就去部队找他问清楚。”
刘玲的话,乔悦儿在看到信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到了,当即便点头。
“妈,我正有此意,景年不回来,那我就去找。”
乔悦儿要去看看,如果这个男人不值得托付终身,那么她就如他所愿离开沈家。
如果他值得托付,那她就给自己一次机会。
嫁人其实就相当于创业,她把婚姻当成事业。
嫁给好人一生幸福。
嫁给渣男一生痛苦。
现在去找男人,只算投资。
当即两个人便简单收拾了东西交代了景焱和乔喜儿一声,朝着县城走去。
乔喜儿依靠在门上,看着自己的男人,“景焱,你说你妈和我姐这么急的去部队,是不是你哥哥那边有变故?”
景焱蹙眉,“我哥啊!八成不承认这婚事,不认!”
“哈哈!”乔喜儿笑了,她从小就喜欢看乔悦儿吃瘪。
谁让这个妈妈捡来的养女长得漂亮,每次她们只要在一起就抢她风头。
她就喜欢和她攀比。
穿的不要的衣服给她。
吃得不要的东西给她。
就连睡过的男人她都要最好的。
她没见过景年,可她知道景焱绝对比他哥哥长得好。
绿皮火车上。
乔悦儿和刘玲正好买了靠窗里面的两个位置,由于悦儿长相太过惊艳,气质也好。
典型的肤白貌美大长腿,一上火车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所以刘玲便觉得不安,当即取下自己的头巾把她的头包裹的严严实实。
乔悦儿不愿意,可那些目光盯的她确实有点不自在,她只能忍住。
另外一边。
景年和自己部下兼好友陆军来食堂打了饭,两人面对面坐着。
陆军把汽水递了过去,“你妈替你娶的媳妇你真不要了?”
景年蹙眉,握住馒头得手一紧,他沉默着。
“要不你回去一趟看看,姑娘若是行就随便过过若是不行再休,左右你也不吃亏。”
“没领证没睡过也没上报组织,算什么结婚?”
“婶子太不顾及你的感受了!”
陆军实在是不相信景年妈妈的眼光,一个农村妇女,娶的姑娘也是农村女。
不是他看不起农村的姑娘,那农村的是实诚淳朴,可没文化啊!
景年是他的上司,又是团长。
在军区不少文艺女兵喜欢,更何况军区医院的廖医生廖霞也还虎视眈眈。
那么多好的选择,婶子就是糊涂。
“女子娶来岂能说休就休,我只是觉得我妈妈这做法太过封建,现在都是讲究两情相悦,可他倒好直接把人娶来。”
“这就是专权霸道,这不是娶媳妇这是买卖。”
景年气愤开口。
“那要咋整?”
“隔壁军区医院的廖霞人家可是对你有意思,你没结婚之前还答应过人家会给人家个机会,现在怎么办?”
三个月前,廖医生替景年治疗腿的时候当着景年表白,说希望景年给她一个机会,两人试着搞对象,当时陆军在场。
景年以腿不适拒绝,可廖霞太过奔放,不依不饶。
没办法,陆军怕景年错失好女人,当即替景年答应三个月后他们两人试着搞对象。
这下!打脸了!
景年冷声道:“那是你答应的,不是我!要娶你自己娶!”
“不是吧!团长,你这样不好吧!人家廖霞父亲可是军区师长得罪不了。”
“你搞的秋风,你自己处理。”
火车上。
乔悦儿看向婆婆,郑重其事。
“妈,有件事我要请教你一下。”
“你说!”
“景年有喜欢的姑娘吗?”
乔悦儿现在对景年没感觉,也不知道他长相。
可听乔喜儿说景年有喜欢的人了,她必须要了解清楚。
只有了解清楚,才能确定景年人品。
刘玲蹙眉,“不算有吧!之前景年写信说有一个姑娘当众跟他表白,好像是军医,职业好有后台,他说他不想高攀。”
乔悦儿了然。
军医在这个年代确实厉害,一名女子能坐上这个位置相当了不起。
更何况在这个表达爱情含蓄的时代。
可她竟然能当众表白,女追男确实让人刮目相看。
这么优秀的对手,对于她这个穷苦人家的孩子来说。
相当棘手。
“不过你放心,你已经嫁给了景年,他不敢乱来,不然这就是耍流氓罪。”
“公安不饶他,我也不饶。”
乔悦儿一笑,“妈,这事我来处理,你不要插手。”
夫妻两个的事还是自己解决为好。
乔悦儿不想当小三,更不想趁人之危。
如果人家女医生和景年早在一起,那她自然会走。
可如果景年不喜欢那军医,那她的男人自然没有撒手让人的份。
绿皮火车持续了整整一夜,终于在第二天早上的清河市火车站停了下来。
刘玲第一次上市区,有些摸不着头脑,拿着那记录了地址的破报纸就跟无头苍蝇一般摸不到方向。
抓抓头,看看这看看那,又不敢上前询问!
“这该怎么走才好?”
乔悦儿接过纸条,然后去问了旁边站着指挥的工作人员。
有人指路,坐上客车又步行了好几公里,她们终于来到了军区部队。
路上只匆匆的吃了两个窝窝头,可以说饿的前胸贴后背。
军区部队大门庄严,写着人民子弟兵,门口有两个兵站哨。
手握长枪庄严肃穆,腰背很直!
一本正经!
刘玲没见过这气势,有些畏畏缩缩躲在乔悦儿身后。
“悦儿,我们突然上部队来,会不会对景年不好?”
“妈,放心,部队人性化管理,允许探亲!”
“那我就放心了。”
乔悦儿走了过去,头巾下的脸有些疲惫,头发凌乱。
加上寒风吹着,头缩在衣服里。
腰背弓着。
折腾了一夜,没洗脸没梳头,甚是狼狈。
她牵扯起一丝笑,“同志!你好!”
两个哨兵不为所动。
乔悦儿突然拔高声音,站直身体敬礼,“你好!同志!”
两个哨兵吓了一跳,随即配合着她敬礼回礼。
只见乔悦儿被毛巾包裹着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那自然卷翘的长睫毛忽闪忽闪,衣着朴素。
花棉袄,两根麻花辫,花棉裤,打扮老气。
小战士看不到她的脸,倒是被她那双眼睛给震撼住。
这是一双相当清透无暇的大眼睛,跟泡在水里一般!
“同志,有事吗?”
乔悦儿一笑,拉过刘玲,“这是景年的妈妈,我们是来探亲的。”
“团长妈妈?”
团长?
乔悦儿到是没想到年纪轻轻的景年已经是团长了,更是对他有个不错的印象,反正比乔喜儿那养猪崽的男人好多了。
那就是个典型的好吃懒做只会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对,就是景年。”
“请稍等,我这就去找沈团长。”
景年正带着团里的人训练,突然就听到一声报告,所有人纷纷看了过来。
景年和小战士互相敬礼,小战士道:“报告团长,门口你妈妈带着一位姑娘来探亲。”
这话一说,不远处的好友陆军激动了。
就连手下的那些兵也好奇起来。
姑娘?
沈团长不近女色,连廖医生那种美人他都能拒绝,这平白无故来了姑娘。
还是景母带来的,那不是相亲就是媳妇!
哇塞!想想就能吃瓜。
景年蹙眉,有些惊讶,“你说我妈来了?”
“报告,是!”
景年转身就走,他疑惑了。
他妈就是典型的农村妇女,书都没有读过几天。
别说是买火车票,就是在自己县城都能迷路,这能来到这?
他不相信!
身后传来一阵窃窃私语,景年回头冷声吩咐,“陆营长,带着所有人再跑十圈。”
“是!团长!”
跟着小战士忐忑不安的去了大门口,老远他就看到两个女的,一个是他滚瓜烂熟的妈。
另外一个穿着鬼迷日眼,缩着头,穿着黑布鞋冷的跺脚搓手的妇女看不到样子,但是他的感觉就是一妇女。
什么姑娘?
明明就是妇女,吓死他了!
估计是替她妈妈指路的好心人!
说句实话,除了东北,他还是第一次在这里见到一身碎花棉袄的女人。
他大步走了过去,“妈,你怎么来了?”
刘玲看到半年未见的儿子,一双浑浊的眸子顿时燃起了泪,她拉着他的手心疼了。
“景年,你又瘦了。”
“妈,我没事!”
乔悦儿这才看清楚了眼前的男人,男人目测190。
五官精致,线条柔和,宽肩窄腰。
一身军装军帽气势逼仄,帅的奶疼,堪比二十一世纪的明星。
是能让她一见钟情的类型。
就是太过冷酷,让人有种逼仄之感。
“儿子,这是你媳妇。”
一声媳妇,让景年回神,他微微抬头看了过去,原来他以为指路的妇女竟然是他的女人。
破旧的头巾挡住她的大半张脸,就露出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
头发凌乱的搭在睫毛上,一眨头发随着睫毛波动。
乔悦儿给景年留下三个不好的印象。
第一,邋里邋遢,土里土气。
第二,没文化,典型的山里姑娘。
第三,唯唯诺诺,没主见。
说不上喜欢,有点失望,但是不讨厌,妈妈的眼光其实他早已经猜到了。
没给他娶个恐龙实属牛逼了!
见两人不动,刘玲直接拉着乔悦儿把她推进景年怀里,景年顿时脸一红不自在的后退。
一只手捏住呈现O形放在嘴边轻咳两声缓解尴尬。
“妈,别闹,有人看着。”
两小战士憋笑,身为军人的素养是严肃不能笑,可他们实在是看不下去团长这吃瘪害羞的模样。
“怕什么,你媳妇,抱抱怎么了?”
“晚上我还要看着你们洞房亲亲了。”
“噗!”一个哨兵没忍住笑出了声,被景年冷冷的目光射过去,顿时闭嘴。
景年没脸了,他沉声道:“妈,你们先跟我进去。”
接过乔悦儿手上的包包,景年先示意乔悦儿、刘玲先走。
绅士懂礼貌帅气,就是不近人情。
这是乔悦儿对他的印象。
一路上,战士们翘首看着,一双双视线全部在乔悦儿身上徘徊。
从头到脚就连头上红色的发绳都不放过。
紧接着军营里热闹起来了,三个一伙五个一群的开始聊着。
陆军叼着一根草手肘搭在膝盖上偷听。
最后得出三个结论。
一,嫂子是典型的农村姑娘,土里土气没文化,都什么年代了还扎红色头绳。
二,长得丑,不敢露脸。
三,有可能年纪大。
他顿时替景年心疼啊!
多好多优秀的男人,就被一根粪草给毁了。
景年升了团长几个月,有了单独的宿舍,住在三层的家属院。
家属院是两栋楼对立在一起的,都是三层,中间是一个很大的院子。
院子里有一棵大树,大树下面是些凳子,有两个妇女在乘凉。
院子里有乒乓球桌还有晾衣杆。
其中一妇女看到景年立马打招呼,“沈团长,家里来人了?”
“嗯!我妈!”
淡淡的说了两个字,他便带着乔悦儿、刘玲直接上了楼。
那两妇女眼睛在乔悦儿身上来回转动,然后便猫着身体在一起说悄悄话。
乔悦儿知道她们定是说自己。
景年的屋子不大,由于他未婚又是一个人住,军区房子紧张便只给他分了一室一厅一厨一卫。
屋子太过简单,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就一张桌子几把凳子一个沙发。
卧室里一张简单的木床。
屋子收拾的异常干净,被子军绿色,折叠的跟豆腐一样。
把东西放下,景年替她们倒水,然后问了一句,“你们吃饭没?”
“吃了窝窝头,”刘玲回答。
乔悦儿没心没肺:“对,没吃饱!”
这是她在景年面前说的第一句话,景年再次对她有了重新认识,是个吃货。
说话直,不拐弯!
实诚的村姑!
“我去食堂给你们打饭,你们先休息一下。”
“好,去吧!你媳妇这次受苦了。”
媳妇两字膈应,别扭,他不想认。
景年冷冷的走了,随着他一走,那逼仄的压迫感顿时消散。
乔悦儿取下头巾深吸一口气,这下舒服了。
刘玲笑道:“悦儿,你觉得我儿子如何?”
“嗯!还可以,长得帅,气质好就是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那是他没有看到你的脸,你信不信只要他看到了你这模样,定会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
“妈,我不信,不是所有男人都颜控。”
这男人一看就不喜欢她,如果因为一张脸喜欢她,那她真要觉得这男人就是个色鳖了。
“快快快,去洗澡,换身好看的衣服。”
“老妈我就不相信他对你无动于衷。”
“你要相信我,我儿子就是颜控,装的一本正经,其实闷骚的紧。”
乔悦儿本是想吃了饭在洗澡的,太累了,可赖不住婆婆的热情。
直接推着她,把她关进浴室,然后把换洗衣服塞进去关上门。
“好好洗,打扮漂亮点。”
刘玲有一百个心眼,一百个心眼都是想要自己儿子和乔悦儿睡觉。
看着这小小的房子,她顿时觉得自己来得多余了。
她决定看着两人洞房后立马闪人。
这样造人他们才不会有顾虑。
景年去了食堂,正好是中午十二点,食堂开饭的时间。
战士们正排队打餐,看到他,纷纷叫了一声团长。
景年微微点头,打了两份饭菜离开。
就在他走出食堂的时候,陆军追了上来。
“团长,打饭给媳妇吃啊!”
这话一说,景年脸色冷了下来,“嗓音大,要不这周的广播播音你上?”
“别啊!团长,我就是来关心你的,你妈真把你媳妇带来了?”
说着他递了一根烟过去,搂着他来到了食堂外面的一棵大树下。
景年夹着烟,斜靠在大树上,斑驳的日光洒在他那张沉稳的脸上。
陆军用火柴打火,替他点燃烟又点燃自己的。
重重的吸了一口,景年吐出一口混浊的烟雾淡淡道:“带来了!”
“不声不响!”
陆军有些好奇,迫不及待的问,“如何?是不是长得土里土气?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丑不拉几?甚至有点老?”
“谁说的?”
“部队里都传开了,说你媳妇穿着土气,长得丑羞于见人所以用老妈妈的毛巾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
“这要是美人,恨不得把一张脸露在外面,又何至于捂住面孔。”
景年冷声道:“他们是闲着没事干嘛?议论别人,人家只是冷所以才围得严严实实!”
虽然他不想承认有这个可能,可被下面的人议论自己女人,总归还是不爽。
他的女人无论他喜不喜欢,只要冠上他的名字,就不能让人随意欺负。
“那到底如何?漂不漂亮?”
陆军觉得娶媳妇就要娶漂亮的,尤其是为了后代,还有自己身心健康。
若是取个丑得,跟癞蛤蟆一样,吃饭都痛苦,那还不短命了。
“不知道!”
从一见面,那女人和他说过的话屈指可数,那头巾就没取下过,他也不知道长得如何?
不过期待值很低!
“我跟你说,如果长得丑趁着没碰过,赶紧休了。”
“我发小,你知道的王伟,隔壁钢铁厂的。”
“他就是在他妈妈严格的要求下娶了一个屁股大好生养,但是长的磕碜,龅牙凸嘴满脸骚包的婆娘。”
“听说洞房夜,我发小直接提起裤子就吓跑,不小心从楼上摔下,差点残废。”
“那女人可不得了,直接把我发小给强了,现在生了个孩子也是一言难尽。”
“我发小最痛苦的就是晚上,必须关灯才能释放。”
景年蹙眉,他当然见过王伟的老婆,不是他肤浅,实在是那女人又丑又作,动不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甚至还是长舌妇。
钢铁厂就在他们军区不远处,那女人三天两头因为说人闲话跟人干架,好几次都把别人打的头破血流。
这正应了那句话,丑人多作怪!
“得了,不说了,我妈还等着吃饭!”
看他一脸无奈,陆军就同情的拍着他的肩膀,“哥们,保重,反正你还有廖霞接盘!”
廖霞还不知道景年有媳妇了,若是知道以她那奔放大胆的性格,估摸着早已经跑到景年楼下拿着喇叭求个交代。
军区一枝花那可不是好惹的!
泼辣!
个性!
风骚!
大胆!
陆军替他捏了一把汗,与其说是替他,不如说替自己。
搞对象的事是他擅自做主替景年答应的,如果黄了,他还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景年提着两个老式的铅饭盒走了,丝毫没把廖霞放在眼里。
这事不是他答应的,他没责任承担。
若是廖霞真的不依不饶,那么他只能让她和陆军搞对象了。
总之,他是不会要。
进了屋子,景年看向正收拾桌子的刘玲。
“妈 ,吃饭了。”
刘玲看到他回来,拉着他警告,“我告诉你,这悦儿是个顶好的姑娘,从小就苦命,身世波折,好不容易嫁到我们家。”
“你不准欺负她。”
“妈,这门亲事是你强逼来的吧!”
“什么我强逼?”说到这她语气不足,“也不算强逼,是她同意的,就是她那养母把她卖了。”
“婚姻不是买卖,人家对我都没感情,怎么能逼着结合在一起?”
“儿子,这已经办了酒席了,村里所有人都知道了,你们是合法夫妻你不能不认?”
“妈,给她一笔钱,让她回去吧!这是买卖不是婚姻。”
“不行!我不同意!”
“那你就是祸害了人家姑娘,行为可耻!”
母子的谈话尽数落在乔悦儿耳里,她穿好衣服擦着头发走了出来,直接开口,“沈团长,妈没有祸害我,我是自愿嫁给你的。”
女子声音不娇不媚,没有刻意讨好也没有生气,听上去很舒服。
景年抬头,只见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头发垂在一边的肩膀之上,湿哒哒的钻进她的衣领。
热气熏陶下她的脸白里透红染着媚。
肤如凝脂,唇红齿白。
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看着他。
绝美尤物四个字在他脑海里冲击着。
跟刚刚见到的那个土到炸裂的老妇完全不一样。
莫名的他喉咙滚动,目光幽深。
什么邋遢?
看长相气质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白富美!
去掉臃肿的花棉袄棉裤,乔悦儿整个人都在发光。
刘玲见儿子这样子就知道他被惊艳了,心中冷哼。
瞧你这样,还以为多能耐,你是我生的,屁股一撅老娘就知道你拉什么屎。
典型颜控!
不愧是军人,很快他便恢复了神色,只是耳朵有些红。
“悦儿,快过来吃饭。”
刘玲起身拉着乔悦儿坐下,看向儿子,“儿子,听到没?你媳妇说她愿意嫁给你。”
“这不算强迫!”
“嗯!”他低着头,不敢直视乔悦儿压制着嗓音。
初见时候有多失望和不情愿,现在就有多惊艳和打脸!
他没想到,老妈一生眼光不好,这一次却高到离谱。
“那怎么说?这媳妇你还要赶走吗?”
“我告诉你景年,悦儿是我好不容易才娶到的,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刘玲问的直白,有些傲娇开口,她的眼光就没有错的。
毕竟那么多人上门求亲,只有她成,那可不止是看在钱的份上。
看儿子那羞红了脸的样子,她就知道这儿子跟她一样肤浅。
看脸下菜!
乔悦儿目光直视着他,坦坦荡荡,“沈团长看不上我?”
“没,”深吸一口气,景年抬起头,“你叫悦儿?”
“对,乔悦儿,十九岁!”
“会做饭会收拾屋子,屁股虽小有肉。”
“人虽瘦有料,有新疆血统保证你看了心情愉悦,”她大方应答,毫无波澜。
景年嘴角一抽。
竟然有女子会如此介绍,当真稀奇!
不过美人可以留着过日子!
“乔悦儿,我最后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是真的愿意嫁给我吗?”
“请你谨慎回答!”
景年承认他就是肤浅颜控,没见到她脸蛋之前他是动过要放她离开的念头。
可看到了,他念头松动了。
他就是一普通男人,爱好美女没什么丢脸。
但是他还是要尊重女子的决定。
乔悦儿反问他,“那沈团长你有喜欢的女子吗?”
“没有!”
“你觉得你能娶我吗?”
“可以,感情能培养!”
“那我可以回答你,我愿意嫁给你!”
景年沉声道:“行,那就留下吧!”
这张脸绝巘好看,他没理由拒绝,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
就是看着也能长命百岁,合他眼缘!
留下还能给那些兵崽子炫耀,也能挡住那些花蝴蝶的飞蛾扑天。
刘玲大喜,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她的眼光顶顶好。
“既然如此,晚上你们就洞房。”
“什么?”这一次,景年淡定不了,“妈,我们刚结婚,算是陌生人,悦儿才十九岁还有一年才能领证,现在不合适。”
他想培养一下感情等她二十岁又做夫妻间的事,他相信乔悦儿也一样。
她还太小!
“已经办了酒席就能睡在一起,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带着你媳妇走,送她回去!”
“你都已经答应和她在一起了,考虑这么多干嘛?”
景年蹙眉,十指交叉又拿出又交叉,“妈,你不要无理取闹,我是男子可以,可悦儿还是大闺女……”
“我没问题!”
“早做晚做都要做,不必考虑我!”
这打脸的话一说,景年顿时惊讶的看着她,耳廓染上了红。
脑海里三个字,她想做!
乔悦儿并没有害羞,结婚的目的就是传宗接代,满足夫妻方面的需求。
若是这点都做不到,那何必结婚!
她灵魂三十二岁,来自二十一世纪开放的姑娘。
看过诸多片子,装清纯太假。
更何况夫妻两个没有房事这就不叫夫妻。
“哈哈!悦儿都答应了,儿子你再装就显得假了吧!”
——
夜晚寒风呼啸,景年一个人披着军装穿着短裤在寒风中跑步。
若隐若现的路灯拉长了他本就纤长的身影。
他跑了整整十圈,脑海里全部都是白日里从卫生间走出来的女人身影。
一颦一笑还有不忸怩做作的态度没有一样不让他心神浪荡。
开放的女子他不喜欢。
比如廖霞那种不懂含羞的。
可廖霞太过奔放他招架不住,所以未曾心动。
可乔悦儿不一样。
适当娇羞,适当奔放。
那双深邃坦荡的眸子总是徘徊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离开房间时她说了一句话,“沈团长,今夜我等你!”
明明生涩僵硬,却让他心痒难耐。
二十五年以来的稳重彻底覆灭,他是落荒而逃的。
她的大方邀请成了他后退的理由。
家里。
刘玲高兴的哼着小曲,然后拿着自己的衣服笑道:“悦儿,今晚一定要拿下景年,我去外面住。”
“我那儿子吃软不吃硬,不过男人都是那档子事,有了就会离不开,拿下他的身再拿下他的心,以后你的好日子指日可待。”
乔悦儿答应了晚上要陪沈景年,所以刘玲白天就拉着沈景年在军属的旅店开了一间房,为小两口特意留下空间。
乔悦儿一笑,“妈,放心吧!”
不就是一个男人,逃不出她的小屁屁!
现在得知沈景年没有喜欢的人,这男人又是她喜欢的优质对象,她自然不会错过。
想到等下就能跟那男人在一起。
莫名的,她紧张了。
男人还没回来,为了缓解紧张,她准备去操场跑步。
脱下棉袄,穿着紧身的健美裤白衬衫,把头发挽起。
下了楼。
夜晚的操场很冷,不过她一向酷爱跑步,只要跑一圈便会暖和。
锻炼身体是假,缓和紧张是真。
“一二一一二一你妈穿着烂衬衣”,默默数着,跑着,却没想到和迎面跑来的男人擦肩。
男子冷俊的脸上看到乔悦儿的那一刻是惊诧的,他停下脚步,“乔悦儿,你怎么在这?”
“沈团长,你咋也在这?”
“我,夜间训练。”
“呵呵!我也是夜间锻炼。”
旁边路灯:训练个鬼。
锻炼个鬼。
两个说谎精。
其实都是为了缓解紧张。
看她衣着单薄,健美裤下一双笔直修长的双腿让他心慌缭乱,克制着心口的涌动,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不经意间碰到她的脸。
冰凉,心口一酥。
“这么冷,穿这么少,回去!”
男子霸道的拉着她的手,然后往家里走。
这一刻所有紧张都上升到脑袋,她这三十多岁的灵魂竟然没忍住,老阿姨心跳了。
温热的掌心带着茧子,给足了她安全感。
屋子里昏暗的暖色灯此刻有些暧昧,乔悦儿一张俏脸冻的通红。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今夜,可她没出息的紧张。
鼓足勇气,看着正在倒水给她的男人,她淡淡道:“沈团长,我们开始吧!”
握住搪瓷杯子的男人愣住了,看着眼睛泛红脸含娇春的女子,他一时措手不及,“你说什么?”
“咱妈给我下了任务,今晚不能开荤,就要带着我回去,把我送走。”
“她就是说说!”
乔悦儿知道他纯情,有色心没色胆,所以鼓足勇气上前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看着他,那双眼睛勾住了他的心。
慌乱,心跳!
他想退甚至想落荒而逃。
女人太美,其实是罪!
“沈团长……”
柔美的声音响起,她的手摸着他的胸口,踮起脚尖。
闭眼凑了上去!
大胆!
真大胆!
小小年纪,如此主动!
景年没绷住后退了,他五官扯起变形。
得了!
乔悦儿睁开眼睛。
她明白了,这男人根本不想跟她做,不然他没事还一个人出去跑步几小时,这明显就是避嫌啊!
还做出此般抗拒的模样!
一句话,被她吓到,怕自己吃了他。
扫兴!
乔悦儿对他的好感顿时骤降,扭扭捏捏,一点也不豪爽。
她也不能勉强人家不是,咬咬唇她笑道:“放心吧!我会和妈说我们做过了。”
景年窘迫的说不出话,僵硬的握住瓷杯,许久才蹦出三个字,“有劳了!”
“你好好休息,我去找陆军睡。”
沈景年没出息的落荒而逃,一百九的身高,头撞到了门,很好笑。
好笑归好笑,乔悦儿还是有些失落。
魅力不大,没勾住男人,笨啊!
大放厥词搞定男人,失败!
羞愧不已!
投资失败!
再接再厉了!
深夜,突然出现的男人让陆军笑了。
陆军穿着短裤披着外套依靠在门边双手抱胸看着满脸通红的好友。
“咋了这是?小脸红红的,大半夜来我家!”
“起开!今晚我跟你一起睡!”
推开陆军,景年走了进去。
“喂!团长,听门口的哨兵说你今晚要洞房,你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他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双腿不自觉的抖动,那是他紧张的表现。
“哈哈!我猜你媳妇太丑,扑上来的时候你吓到了,然后落荒而逃。”
“闭嘴!”
“我知道了,定是你太猛吓到人家小姑娘,被人家小姑娘拒绝,所以你才这副窘迫不安的表情。”
景年抬起头冷冷地盯着他,那种强大的军人气场涌来,就好像把陆军当成敌人一般,要生吞活剥。
陆军不敢开玩笑了,他笑道:“说吧!到底怎么了?”
“她要跟我睡觉,我不敢。”
“噗!”陆军笑的前俯后仰,战场上从来不怂的沈团长,在任何时候都不认怂的沈团长,这回怂了。
“你说一个姑娘家为何这般主动?不懂矜持,成何体统!”
“这有什么的,你长得好,是个母的都迫不及待。”
“滚!懒得跟你废话!”
当天晚上,辗转反侧,景年二十五年以来第一次失眠。
翌日,一回到宿舍,房间里便没有人。
被子被叠的整整齐齐。
乔悦儿留下了一张纸条和一件粉红内衣。
【沈团长,我带着咱妈回去了,勿念!这东西留给你做纪念。】
一时之间,景年有些慌乱了,俊美的脸上浮出悔恨。
他立马转身,朝着外面旅馆走去。
门口哨兵说天还没亮乔悦儿就走了,这下他更是慌乱了。
乔悦儿是故意走的,对付这种男人就该干净利落。
毕竟越是容易得到越不会被珍惜。
相反,她潇洒一走定会让他愧疚难当。
昨夜落荒而逃,说不定会回来负荆请罪。
叫醒婆婆,提着行李,坐上车。
不管三七二十一,说走就走。
火车咔咔的行驶着。
乔悦儿再次把自己包裹好,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窗外。
刘玲认床昨夜没睡好,早上天不亮就被乔悦儿叫醒,此刻打着哈欠不解。
“悦儿,我们为何要走得这般着急?你和景年是不是吵架了?”
乔悦儿一笑,声音疲惫道:“妈,没有吵架,只是我觉得景年没有像上级打报告我们就这样住在一起会对他影响不好,所以便先离开了。”
“也是啊!部队里严谨。”
忽然想到什么,刘玲急声询问,“你们昨晚有了没?”
“有了!”
“那太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我就说我儿子定会喜欢你,没想到是真的。”
乔悦儿兴致不高,总之有点失落吧!
她也以为这张脸会被喜欢,结果人家根本不当回事。
得,给了机会不珍惜!
以后想,没门!
坐了一天火车,回到县城。
乔悦儿带着婆婆去国营饭店吃了一顿好的,她这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吃。
那国营饭店刘玲一年都不踏一次,可这次为了儿媳妇拼了。
一个腌菜炒肉。
小葱拌豆腐。
牛肉凉片。
酸菜洋芋汤。
吃着是过瘾,可钱包不过瘾,不过看着自己儿媳吃得津津有味,她也开心。
吃了饭,两人才慢悠悠的坐车回镇上。
到了镇上还要走一个多小时的路,这一顿折腾下来可是不容易。
景年赶到火车站一查,火车已经离开,联系不到人,只能垂头丧气的回到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