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芷兰厉毅最新章节内容_丁芷兰厉毅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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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芷兰厉毅是小说《七零军婚,穿书后我直接发疯开撕》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壹耶写的一款年代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七零军婚,穿书后我直接发疯开撕》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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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皮车厢里挤着满满当当的人,不怎么流通的空气里更是充斥着各种复杂的味道,有食物,有体味,还有尿骚甚至是烂脚丫的泥臭味。

这些气味混杂在一起加上火车“哐且哐且”的嘈杂声,无不刺激着身体本来就不怎么舒服的丁芷兰,让她没什么血色的小脸白了又白。

最后还有身边一直“叨叨”个不停的大娘,让丁芷兰的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

邻座的大娘一边用垂涎以及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丁芷兰,一边“叭叭”的嘴巴唾沫横飞着:“俺可告诉你,俺小儿子长得可俊了,是俺们村最好看的小伙子。”

“今天也是正巧遇上了,否则,你可没机会跟俺小儿子那么优秀的同志处对象。等你跟俺家幺儿结婚了,可得听俺幺儿的话,以后俺幺儿肯定能让你享福,住新屋,天天吃肉哩。”

“先说好啊,俺幺儿不能绝户,你嫁过来之后,至少得给俺幺儿生三个儿子。还有,你跟俺幺儿结婚,亲家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吧?你陪嫁可得带够了,自行车怎么也得要一辆吧,也方便你出门啊……”

“嗤”的一声,有人听到大娘这些话,都被逗笑了。

不怪大娘这么紧盯着丁芷兰不放,满满一车厢的人,个个皮肤黢黑黢黑,偏冷白皮的丁芷兰独树一帜,亮得发光。

白生生的小脸,水灵灵的大眼睛,还有红嘟嘟的小嘴儿,别说男的看了动心,女的看了也喜欢啊。

就丁芷兰这长相,她要自己不开口解释的话,谁能想得到,她其实不是城里的姑娘,而是跟他们一样,来自农村。

丁芷兰长得好,一身衣服干干净净,哪怕不是崭新的,却连一个补丁都没有。

简简单单的一套纯色棉布衣,愣是被她的颜值给撑了起来,总觉得那一套衣服很是不便宜的样子,指不定还是舶来品呢。

总之,这样的丁芷兰在众人看来,浑身都散发着浓浓的金钱味道。

所以,哪怕丁芷兰这娇娇嫩嫩,明显手不提、肩不能挑,不是能干活的样,大娘都迫不及待地出手,想要把丁芷兰这个金娃娃往家里拖。

旁边的小媳妇儿听了连连点头,给自家婆婆帮腔:“是哩是哩,俺们村好多小姑娘都想嫁俺小叔,俺们都看不上。妹子,看你这样子,该是下乡的知青吧?放心,等你嫁到俺们家,保证村里没人敢欺负你。知青下乡,没人护着,日子可不好过。来俺们家,只要好好干活,或者带足够多的嫁妆,肯定不叫你饿着。”

坐在丁芷兰对面的大姐忍不住开口道:“你们俩可拉倒吧,又是让人家小同志带多一点嫁妆,还让小同志好好干活。那小同志吃的喝的是她自己的,还是你们家给的?就小同志这条件,她想要过好日子,还用靠你家啊?俺看是你们想靠着小同志过上好日子吧?!”

被戳穿心思的大娘眼睛一瞪:“你谁啊?这是俺们一家子的事,有你什么事啊。幺媳,俺们不搭理这些外人。这都是家事,俺们娘俩说定就好了,其他人,你别管。”

说着,大娘还朝丁芷兰伸手,想要把丁芷兰往自己这边拉,强制给丁芷兰安上这门婚。

丁芷兰抿了一下唇,手指在大娘伸来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只这一下,大娘感觉到从手背到手臂,麻了一片,你是爬了无数只蚂蚁,不断地啃啃啃:“咝……”

“大娘,别乱伸手,手太长,容易被人剁掉。”丁芷兰淡然的语气之中带着不可忽视的警告,让这对婆媳俩少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你……”大娘吓了一大跳,赶忙把发麻的右手给收了回来。

不是,她的手怎么麻得这么厉害?

总不能是这个小姑娘做的吧,她刚才真的只是在自己的手背是点了一下,都没用力,连响都没有……

不管是不是,依旧发麻的手让大娘暂时不敢再惹丁芷兰,刚还叽喳个不停的嘴总算是消停下来了。

耳根子稍稍清净了一些之后,丁芷兰总算是有空隙盘算一下自己眼下的情况。

她并不是原来的丁芷兰,她叫丁之澜,来自二十一世纪,而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本年代重生文

书里的女主重生后,靠着上辈子的记忆,逆转悲剧人生,嫁军官,当护士,成为首长夫人,走向幸福人生。

这些,本来跟丁之澜应该没有一点关系,如果,女主嫁的军官不是原主的未婚夫;如果,女主丁迎娣不是原主的闺蜜,没有靠着原主才能读完初中,并上了高中;如果原主,没有河跳自杀;如果,她没有来……

被医院里的小护士推荐看这本小说,她只是随便翻了几页,看了一个简介以及开头,就把书给扔掉了。

原著里,原主是女主丁迎娣的闺蜜,在有了男主这么优秀的未婚夫之后,还不满足,甚至因为见面的时间太少而嫌弃男主军人的身份。最后不安于室地乱搞男女关系,被发现后,羞愤地跳河自杀。

只这么一个开篇就看得人脑瓜子疼。

单看女主丁迎娣这个名字就知道,她的原生家庭有多么重男轻女。

没有原主的帮助,女主怎么可能在动荡的七十年代,成为高学历人士,该是和第一世一样,就只是一个普通的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的乡村姑娘。

没上过学的女主更不可能利用原主教过她的知识,救了本来是原主救的首长夫人,得到推荐资格,进入军区医院,成为护士。

男主前脚才发电报过来,和原主退婚,后脚丁迎娣就跟男主处上了,无缝衔接,太恶心人了。

短短一个开篇,从道德到逻辑,没有一个是正常的,丁之澜怎么可能愿意把自己宝贝的时间消磨在这本没营养的年代重生文里。

她哪里会想到,因为连做了三台手术,自己会因为体力透支晕倒,再醒过来就成了这本书里那个早早领饭盒的女主闺蜜!

正式成为原主后,丁芷兰不得不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捋顺了。

毫无疑问,丁迎娣重生后拥有的幸福人生,简而言之,都是抢了原主的。

跟丁迎娣勾搭在一起的男主孙伟国,当然也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

他能入伍当兵,用的是原主爷爷这个老革命留下的名额,也是因为这样,才有了孙伟国和原主的婚约。

想到这里,丁芷兰心里的火气“噌噌”往上冒。

男女主的成功,都离不开原主的“奉献”,合着原主是这俩人的大血包,价值被榨干了之后,就没了存在的意义,只能领盒饭退场?

整合书的内容以及原主的记忆,丁芷兰很快发现了其中的盲点。

原主虽然对孙伟国当兵,一年都未必能见到一次面而感到不满,但是她除了孙伟国这个未婚夫之外,根本就没怎么接触过别的男性,更别提是亲密接触的那一种。

所以,好端端的,村里为什么突然刮起原主乱搞男女关系才逼得孙伟国不得不退婚这阵妖风?

没有这阵妖风,原主不会被人指指点点,侄子、侄女也不会被同村的小孩儿欺负,那原主还怎么可能去跳河自杀?

更重要的是,原主一家因为这件事情,最后不止丢了一条人命,原主她爹的村长之位也因此“让”了出来。

从穿书过来,清醒的那一刻起,丁芷兰就明显感觉到,总有那么一、两个人时不时在她家附近“晃荡”。

在拿工分的七十年代,这种情况根本就不正常。

想明白这一切,丁芷兰拿着白天准备好的介绍信,拿着钱和一点干粮,大半夜地离开村子,直奔孙伟国所在的部队。

孙伟国和丁迎娣欠了原主那么多恩情,现在又多了一条人命,这么多的债加在一起,她怎么的,也得帮原主讨回来!

丁芷兰的一腔怒火差点就在这小小一截铁皮车厢里折戟沉沙。

知道七十年代种花国的条件差,但没想到能差成这个样子,外出坐火车,简直是要人命。

车厢里弥漫着的混杂气味很是奇葩,折腾得丁芷兰脸色就没正常过,干呕的次数也不少。再加上旁边坐着的大娘还是一个极品,丁芷兰不客气地在孙伟国和丁迎娣的账本上,又重重地记了一笔。

对面的大姐看丁芷兰实在难受,手往包袱里掏了掏,没一会儿,拿出一个青皮桔子递到丁芷兰的面前:“妹子,第一次出远门啊?不舒服的话,吃点桔子,能好一点,桔子皮的味道也好闻。”

“你是下乡的知青吗?俺们村的知青早到了,你怎么就你自己?”

随着桔子的出现,旁边的婆媳俩眼睛亮了起来:“其实俺也不太舒服,能不能也给俺一个桔子?”说完,大娘的手就向那桔子招呼过去,也不管大姐同不同意。

水果,稀罕货啊。

大姐把手一缩,速度极快地躲过了大娘的动作,似乎是早就防着大娘这一招了:“俺说婶子,你要不要脸,这是俺给妹子的。她小脸都白成啥样了?再看看你,老菜梆子,你还不舒服,俺看整个车厢里,就数你最精神。”

怼了大娘后,大姐还对丁芷兰展开了一个和蔼的笑容:“妹子别怕,大姐这桔子只给你,不给别人,快,拿着。吃了桔子,就好了。”

换作其他小姑娘遇到大姐这种不讲道理的偏爱,一准跟只骄傲的公鸡一样,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然后欢欢喜喜地接过桔子,美滋滋地吃起来。

面对这样的诱惑,丁芷兰无视隔壁眼睛快要喷火的小媳妇儿,冷静拒绝:“太金贵了,大姐,你留着自己吃吧。我没事的。”

大姐没坚持:“没事,俺先替你留着。等你想吃了,你跟大姐说,大姐还给你。”

小媳妇儿听得眼睛都充血了,她满脸地不服气,又忍不住扯了扯丁芷兰的衣服:“既然你不想吃,大姐又愿意给你,要不然,你拿了,给俺,俺想吃。”说完,小媳妇儿还咽了咽口水。

丁芷兰:“……不干。”

看到小媳妇儿还要纠缠,丁芷兰甩了小媳妇儿一记凌厉眼刀,小媳妇儿怔了一下顿时就闭嘴了。

世界好不容易恢复安静,丁芷兰轻舒了一口气。

上了火车之后,一到晚上,她完全不敢睡,一直都是闭着眼睛假寐,所以只能白天的时候补觉。

可能是坐在最里面的原因,有邻座的婆媳俩隔着,小偷小摸,她一个都没有遇到。

不过,就算这样,她紧绷着的神筋没有一刻是放松着的。

作为一个女孩子,在这么鱼龙混杂的情况下,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七十年代的人,纯朴是真纯朴,但无知的是真无知,坏的也是坏透了。

她不能还没找到孙伟国这个渣男和丁迎娣这个绿茶毒闺蜜,先让自己折在半路上。

念头一转,想到老丁家的人,丁芷兰又叹了一口气,她离开村子之后,不知道老丁家的人在村子里是个什么情况。

原主才跳过河,差点死掉,村子里的人应该不可能再像书里写的那样,逼着原主爹“退位让贤”,说原主爹不配为一村之长了。

原主死了,那么原主品性不端,老丁家作风不良的骂名就是死无对证,不是也是。

现在,她活了过来,所有的流言蜚语不能再像之前那么肆无忌惮,她和老丁家都还有逆风翻盘的机会。

被丁芷兰惦记着的老丁家此时的情况的确是比她离开之前要好转不少,哪怕是跳河的行为,都没有达到这样的效果。

原主跳河,村里有人传,那是因为原主心虚,是没脸见人了,少数一部分人才会难得说一句,原主可能是被冤枉委屈的。

可是,自从红河村里的人听说,丁芷兰拿着介绍信,跑部队找孙伟国对质了。信老丁家和不信老丁家的人数比,立马反过来,信的比不信的多。

姜秀美一脸凄色:“他爹,你说兰兰一个女孩子去那么远的地方,路上会不会出事?你说兰兰这个孩子也真是的,真要去部队找孙伟国,完全可以跟俺们商量。她有三个哥,哪个陪她去不比她一个人安全。她心眼咋就那么大,做事那么虎呢?”

丁木三抽着旱烟:“别瞎说,咱家兰兰那么机灵的娃子,怎么可能出事。就老大他们仨睁眼瞎,出去了,是他们领着兰兰,还是兰兰带着他们?别给兰兰拖了后腿。更何况……”

兰兰要不是半夜自己一个人跑出去的,自家人都没惊动。

真按孩子娘说的,出门的事商量着来,只怕兰兰都出不了村口儿!

姜秀美急得拍大腿:“兰兰就一个小姑娘……你、你不担心闺女吗?多个人,多份力也好啊!”

丁木三没回答,他怎么可能不担心小闺女。谁让他们家遇到这么糟心的事,小闺女要是豁不出去的话,他总有一种感觉,他们整个老丁家都得因为这件事情折进去。

要不是妖传的那个跟闺女有关系的男同志没揪出来,多少人都想给小闺女剃阴阳头,拉出去批斗了。

想到这些情况,丁木三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村子里的人敢动这种心思,到底是因为他这个村长之前脾气太好,让那些人以为他爹死了之后,老丁家的人都好欺负了。

姜秀美还想说什么,屋子外面传来吵闹的声音,脸上立马染上愁苦色:“那些人又来了,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丁木三把旱烟磕干净,收起来:“怕什么,俺出去看看。”

丁木三毫无畏惧地把院门打开,对上闹得最凶的几个村民。

村民先开口:“村长,你们家这事儿办得实在是太不地道了。兰兰那死丫头都给人家伟国戴了绿帽子,怎么还敢去部队找伟国。村长,你还是想办法,赶紧把兰兰叫回来,这事儿闹大,丢脸的是你们一家子。”

丁木三冷笑:“把兰兰叫回来?她上火车估摸着都已经有一天一夜了,怎么把她叫回来,你给俺出个主意,俺听着,照做,怎么样?还是说,你们谁能让那辆火车停下来,往回开,把兰兰带回来。来来来,你说,俺听着。”

先开口的村民:“……”他哪儿有这么大的本事?

丁木三的目光扫过躲在人群后面的丁树,也就是丁迎娣的爹,接着说道:“你们前几天不还吵吵嚷嚷,说兰兰坏了咱红河村的名声,闹得村里的小伙、姑娘以后不好找对象。兰兰都敢去部队找孙伟国说清楚,讨个清白,你们还不乐意了?”

“兰兰这孩子也是你们大家伙看着长大的,她什么性子,村外的人不知道,咱村里的人还不清楚?别说那个男人还不知道是谁,就算真扯出那么一个人,俺也信自己的闺女。俺更相信,部队里那些当兵的,一准会还俺们家一个清白和公道,不冤枉好人,也不放过坏人。”

相信老丁家的人站出来说话了:“村长说得不错,反正俺肯定是相信兰兰的。俺还相信,牛鬼蛇神都不敢去部队闹,兰兰这孩子肯定没干过昧良心的事情。”

“是这个理儿。”

“大家都是一个村儿的,你们谁没被兰兰喊过一声叔叔、伯伯的。咋的,兰兰要证明,自己不是坏胚子,俺怎么感觉你们好些人不乐意呢?”

有些事情过犹不及,起初闹,大家的确是不乐意出了丁芷兰的事情,坏了村里的名声,影响自家孩子的婚事。

但现在,丁芷兰的行为是把红河村的情况导往一个好的方向,还有人上窜下跳,那就很不正常了。

丁树的眉心一跳,暗示了带头人一下,先一步离开了。

接收到讯息,领头的那一个再次不甘心地开口道:“俺哪是不乐意兰兰证明清白,俺就是担心这桩丑事,最后闹到部队,让部队里的人都看了俺们红河村的笑话,以为俺们红河村没有好人。俺都是为了俺们村好。”

丁木三不给其他人动摇的机会,张口接上话:“俺家兰兰要是能有这没理也闹三分的魄力,前些天能想不开到跳河寻死吗?她死之前,怎么都得拉几个害她的人当垫被的才对。丁老三,你说是不是?”

被点名的丁老三身子僵了僵,回避着丁木三的眼神:“这……俺哪儿知道。”

想想,丁老三有点不服气:“村长,俺怎么觉得你在耍赖皮啊?”

丁木三被气笑了:“俺怎么耍赖皮了?就因为俺没办法把兰兰喊回来?行,你意见这么大,俺就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俺现在就给你开介绍信,你去坐火车追兰兰。大不了,就是比兰兰晚一天、两天到部队。怎么样,要不要俺现在给你开介绍信?”

丁木三这话一出来,丁老三是彻底没话了:“俺,俺不跟你说了。俺回家吃饭了。”

“呵,真怂。还什么大老爷们儿,都不及俺家兰兰一个女娃子。”说这话的时候,丁木三的表情既得意又骄傲,“看到没有,都不敢一个人出门坐火车,哪像俺家兰兰,孬种一个。”

姜秀美把丁木三往家里拉:“别得瑟了,俺现在啥也不想,只希望兰兰平平安安。”

“啥情况?”看到找来的丁老三,丁树小心地先把门关上,免得被人看到听到。

丁老三把后面的事情跟丁树说了一遍:“哥,现在俺们该怎么办?兰兰那个死丫头去部队闹了,俺们之前做的事情,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他最多是替丁树一家传了几句村长家的闲话,又不是什么大事,这账该是落不到自己的身上。

丁树的脸色难看得厉害,像极了前几天的丁木三:“要不老三,你就跑一趟部队?这件事情,一天、两天的肯定查不清楚。作为俺们村里出去的人,你又是长辈。你对部队的人,一口咬死兰兰就是跟人搞破鞋了,俺这边再做一下准备,兰兰这事儿翻不出水花来。”

丁老三听得直摇头:“俺、俺不去。”

丁树用力握紧丁老三的胳膊:“别急,俺们的关系这么好,俺能让你吃亏?这样,你出去的钱,俺家给。事成之后,俺再多给你一张大团结。”

丁老三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都你出钱了,你自己怎么不去?你也是村里的人,兰兰不叫你叔?所有的事情,都还是你叫俺做的,你自己去,不是更好使?”

村里耍个横,撒个谎,丁老三敢。

可一想到去部队闹腾,光是用想的,丁老三的两条腿就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哥,你看俺这样子。”丁老三指了指自己哆嗦个不停的狗腿,“俺要去了部队,话都说不全乎。万一坏了哥你的大事,那俺多对不起你。哥,俺、俺尿急,俺要去撒尿。哥,有什么事,你回头再找俺,俺肯定听你的吩咐。”

说完最后一句话,丁老三像是撒腿跑的兔子,一溜烟就没影了,把丁树含在嘴里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人都跑了,丁树肚子里编好的理由,还能跟谁说:“呸,怂货,连个女娃子都对付不了,白瞎俺给的大团结了,孬种!”

丁树气得跳脚,却也是拿丁老三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了想,丁树连下午的工分都顾不上,跟丁木三请了假后,就匆匆往县城里赶。

兰兰跑部队去,喊不回来,这事儿,必须跟迎娣说一声,让迎娣做好准备。

“丁迎娣,俺警告你,孙伟国这么好的女婿,你必须给俺抓住了。不然,以后俺家小宝靠谁?俺为了你这门亲事,花了那么多的大团结,家底都掏空了。你要最后没嫁给孙伟国,还花光了俺给小宝攒的媳妇儿钱,看俺不扒了你的皮。”

丁迎娣的脸色因为这通电话,变得阴沉起来,哪儿还有早先的志得意满、意气风发:“爹……不是让你们看住兰兰,直到我跟伟国领完证吗?还有,我不都跟你们说了,既然我都跟伟国在一起了,我跟兰兰那么好的关系,让你和娘给兰兰找一个好的对象。”

丁树哪好意思跟丁迎娣说,听了她出的主意之后,他干脆找了丁老三几个传起了丁芷兰的闲话。

与其费心思给丁芷兰介绍一个好对象,还不如直接把丁芷兰的名声弄臭,闹得丁芷兰嫁不出去。

到时候,他们不论给丁芷兰介绍一个什么样的,村长家都会因为有人愿意娶丁芷兰而高高兴兴地点头同意。

想想丁芷兰的长相,又是村长家的女儿,跟他家丁迎娣比起来,丁芷兰才是货真价实的高中生。

凭丁芷兰的这些条件,县城里的姑娘都比不过丁芷兰,他们家上哪儿找一个好的小伙子,能让跟丁伟国定过亲的丁芷兰同意嫁啊。

他们家要有这么好的人选,他早一水溜地配给自家的几个闺女了。

所以,只有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才能把丁芷兰的婚事搞定。

丁树没有想到的是,计划刚开始的时候,还挺顺利的,完全是按照他的设定发展的。

没成想,丁芷兰气性大,没想着赶紧找个男人嫁了,竟然气得去跳河。

丁芷兰真死了,那还好,他想怎么往村长家泼脏水就怎么泼。

他未来二女婿可是部队里的副连,是大官儿。

他们红河村的村长,怎么都该轮他丁树当当了吧?

可惜,丁树算计的再好,所有的事情在丁芷兰跳河没死成之后,发生了极大的偏差。

丁树扯着嗓子以盖过心虚:“好的对象是那么容易找的吗?更何况,老子为了你的事情,出钱又出力,你还敢说老子?丁迎娣,你这是觉得自己找了个好对象,翅膀硬了,都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是吧?”

“俺可告诉你,别说你还没嫁给孙伟国,哪怕你最后嫁一个比孙伟国更厉害的,俺都是你老子,是你亲爹,你一辈子都得听俺得话。不然……”

丁迎娣连忙捂住了话筒,深怕她爹说的话被人给听到了,她怕丢人:“爹,我怎么会呢?兰兰的事情,我知道了,我、我会想办法的。”

挂了电话,丁迎娣拉下来的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一路亲切地跟人打招呼,直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丁芷兰竟然一个人跑出来了,也不知道会怎么闹?

一直以来,丁芷兰的脾气挺好的,特别听自己的话。

所以,只要趁着丁芷兰没有把事情闹开,自己应该还是有机会把丁芷兰劝回去的。

大不了……她在伟国手底下给丁芷兰挑一个好一点的兵,介绍给丁芷兰,这样,她就没欠丁芷兰,丁芷兰也不好意思再怪她了吧。

“哈欠……”被丁迎娣这个毒闺蜜念叨着的丁芷兰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

“妹子,咋的了,病了?”丁芷兰的动静引起了大姐的注意,“现在天儿没那么凉,车厢里又没风,你咋得不舒服了?”

丁芷兰捂了捂鼻子,与其说感冒,她更相信自己会打喷嚏是因为车厢里这些奇奇怪怪的味道:“大姐,我没事,鼻子痒了一下而已。”

“那就好。”大姐露出一放心的表情,“在火车上,不管是医生还是药,都不好找,真病了,也只能忍着。不过妹子,你要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跟大姐说。俺看你就觉得亲切,真跟自家妹子似的。”

丁芷兰对大姐笑着点头:“谢谢大姐。”

看到丁芷兰的笑容,大姐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甭跟大姐客气,吃个桔子,清个口,人也能舒服一点。”

丁芷兰的眼部线条微不可见地动了动:“大姐,你人真好。”

“这有啥呀,快拿着。”大姐手里的桔子都快凑到丁芷兰的嘴边了,就差没剥开,喂进丁芷兰的嘴里。

丁芷兰心里一阵感叹,真“热情”,挡都挡不住。

她还以为,自己好端端地穿到这本年代重生文里是老天爷看她不顺眼,想要收拾她,才让她成为丁芷兰的。

可在看到眼前这个千里送人头的大姐之后,丁芷兰这些“消极”的想法通通都不见了。

要知道,丁迎娣用从原主那儿学来的本事,救了部队里一位长官的爱人。

那位长官又是一个耙耳朵,正宗的宠妻人设。

对救了自己爱人一命的丁迎娣,那是相当看重和感激,连带着对跟马上要和丁迎娣扯证的孙伟国都另眼相看,多有提拔。

一个是自家的救命恩人,另一个又是自己看重的得力部下。

她还不怕死地要搞这两个人,刚坐上火车的那一刻,她都还在发愁,自己一个小小村姑说的话,能在部队里引起多少重视,万一那个长官要保孙伟国和丁迎娣这对渣男贱女,那自己该怎么办?

直到眼前这位热情异常,总给自己塞桔子的大姐出现,丁芷兰的脑海之中,瞬间出现了一句话:这把稳了。

任凭这位大姐外表看上去有多热情、朴实,凑到自己跟前的桔子散发出来淡淡迷药的味道,怎么都瞒不过丁芷兰的鼻子。

她这是遇到传说中的人贩子了啊。

想到这些,丁芷兰脸上的笑容可比大姐的灿烂多了,细声细气地解释道:“大姐,我真不吃。能的话,我连水都不想喝一口。”

大姐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啊。”

这小姑娘连车厢里的味道都受不了,恨不得鼻子不用透气,还真有可能为了不去蹲坑,憋着不吃带水的东西。

只是,丁芷兰的忍功再了得,火车上三天的时间,哪能一天一趟厕所都不跑的。

在下车之前,实在是憋不了的丁芷兰一脸黑线,视死如归地去上了最后一次厕所。

没想到,等她再回来的时候,那对极品婆媳不在了,取而代之坐着的是一男一女。

男的看着,三十来岁,女的看着跟自己差不多大小。

丁芷兰问大姐:“大姐,那两个人呢?”

大姐笑着回答:“刚才她们好像是在别的车厢遇到了老乡,所以就跟人换了位置,去跟老乡坐一块儿了。也好,她们俩挺讨人嫌的。”

“这样啊。”丁芷兰坐了下来,两脚并拢,往车座位下里方的位置踢了踢,免得被对方的大姐发现,那对婆媳俩的行李还落下了一包。

丁芷兰是最早上的火车,然后是婆媳俩,最后才是对面的大姐。

所以大姐理所当然地以为,在丁芷兰位置底下的行李包,肯定是丁芷兰的。

可只要对面的大姐再看仔细一点就会发现,那个包袱的布料跟那对婆媳其他的布是同一块,一个花色,怎么可能是丁芷兰的。

嗅到空气里散着的一股淡不可闻的桔子味儿,丁芷兰心中了然。

速度真快。

才在感叹着,丁芷兰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衣角似乎是被人扯了一下。

她略侧着脸,往新邻座的小姑娘的方向看了一眼。

小姑娘微微垂着脸,不跟任何人有眼神的接触,闷闷的样子像是胆子极小,仿佛衣角被扯的感觉只是丁芷兰的错觉一样。

丁芷兰的眼睛眨了一下,没说话,也没有问那个小姑娘,是不是她拉的自己。

又过了一会儿,丁芷兰都快忘了这件事情了,她的衣角又一次有被轻轻扯动的感觉。

这一次,丁芷兰没有侧头,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垂脸不敢看人的小姑娘。

也是这一眼,丁芷兰从小姑娘的眼睛看到了湿湿的泪水,不多,细碎,沾在了小姑娘的眼睫毛上。

丁芷兰眯起眼睛,小姑娘这是在发抖吗?

嗯……

丁芷兰不动声色,没跟小姑娘说话,恰似无聊四处溜转的杏眸往同座的男人身上瞟过。

的确是长着一副凶相,看人的目光叫人害怕,尤其是时不时投向小姑娘的眼神充满了冷厉的警告。

每每如此,小姑娘的身子就会像秋风里的树叶,抖上一抖。

丁芷兰的眸光闪了闪:“大姐,你那桔子……”说完,还对大姐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羞涩的笑。

大姐马上明白丁芷兰的意思,大手一掏,好似早就准备好一般,一秒掏出桔子,递给丁芷兰:“给,大姐一直给你留着呢,吃吧。”

接过桔子,丁芷兰先是抿着水润的红唇,俏生生地笑笑,手一转,却是把桔子揣进了口袋里。

失望之色从大姐的眼底一闪而过,她还以为小姑娘终于忍不住,嘴馋了呢,没想到,不止嘴馋,还是个贪心的。

可惜,要是小姑娘直接把桔子吃下去的话,那所有的麻烦都没有了,正好,还有半个小时到站就能下车了呢。

半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听到广播报站点,丁芷兰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大姐笑:“妹子也是这个站下吗?”

“大姐,你也是?”丁芷兰“惊讶”瞪眼。

大姐点头:“咱俩可真有‘缘分’。”

大姐跟着丁芷兰的动作,一起站了起来,邻座的小姑娘同样一脸慌张地紧跟其后,甚至还往丁芷兰的旁边凑了凑,尽可能地离那个男人远一点。

这个站点下的人不少,不止丁芷兰他们五人。

大家一下子拥到车厢口,情况就变得乱起来。

只见小姑娘抓准时机,趁乱晃了晃身子,腰一猫,钻过几个人,跑到了丁芷兰的另一边。

男人瞪着虎目,不敢相信这小丫头还敢跑,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像是随时准备找好时机,再把她抓到手。

可能是跟男人隔了一个丁芷兰,身边又有那么多人,小姑娘的胆子变大了一些,她靠着丁芷兰的耳朵,声音发颤地说道:“姐姐,那个男人是坏人,俺根本就不认识他,姐姐,你救救俺吧。”

丁芷兰没有回话,安抚性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胳膊,小姑娘这才放下心来,全心依赖着丁芷兰,指望丁芷兰帮自己脱离危险。

丁芷兰把手揣进口袋,细细动作着,眼珠子瞟瞟站在自己前面的大姐,又瞄了瞄站在自己左边的男人以及右边的小姑娘。

好家伙,如果自己身后面也有人跟着的话,她这是被包抄了呀,围得死死的。

小姑娘几乎是贴着丁芷兰的,很容易就闻到丁芷兰身上的味道:“姐姐,俺怎么闻到桔子的味道了?”

丁芷兰手上的动作不停,笑着回答:“在车上的时候,大姐给了我一个桔子,你闻到的就是它的味道。”

大姐给桔子的时候,小姑娘和男人已经坐丁芷兰旁边了,所以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小姑娘“噢”了一声后,心里嘀咕了起来,那桔子她也有,味道有这么浓吗,跟剥开了似的。

可再看一眼丁芷兰一只手拿着包袱,另一只手揣在口袋里,口袋的表现基本没有什么动静,小姑娘就没再多想了。

“豁”的一下,从火车上下来,丁芷兰的世界不止开阔了,且空气都变得清新,萎靡的精神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走了没多少路,快要出火车站的时候,围绕着丁芷兰的三人,神情突变。

乐呵呵的大姐变成了苦瓜脸,只一个表情的功夫,就从貌似二、三十的大姐变成了四、五十的大娘:“儿媳妇,你可不能这样没良心啊。俺家为了娶你,给了一百块的彩礼。你怎么能拿了彩礼,就不跟俺儿子过日子了呢。”

男人的凶样也跟着变成了憨实农家汉:“媳妇儿,俺保证一定会对你好的,以后家里的事,都听你的。媳妇儿,你跟俺回家吧。”

另一边的小姑娘更是哭得厉害,跟死了亲娘似的:“嫂子,俺答应你,只要你跟俺们回家,你让俺嫁谁,俺就嫁谁。拿到的彩礼,全给你,嫂子,跟俺们回家吧!”

说这些话的时候,三个人的手更是不客气地抓向丁芷兰,想要完全控制住丁芷兰的行动。

三人都等着丁芷兰露出惊慌失措以及害怕的表情,甚至对丁芷兰的否认,他们也早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话,保证让其他人听了都站在他们这边。

毕竟这样的事情,他们不是第一次做了,都是老手。

三人更是笃定了因为他们刚才说的话,其他人一定会帮他们“劝”丁芷兰。

果然,三人话音刚落,所有人看向丁芷兰的目光里毫无例外地带着谴责,还有不少人调整位置,帮三人堵着丁芷兰,防止丁芷兰趁乱逃跑,害得这可怜的一家子人财两空。

被这么团团围住,丁芷兰就跟笼中鸟似的,插翅难逃!

面对扑向自己的三人,丁芷兰眸光闪了闪,不慌且露出了一抹笑,笑得三个人的动作出现一瞬间的卡顿。

丁芷兰杏眼闪过精光,抓住这一秒的空隙,先是在小姑娘的胳膊上拍了一下,又踢了一脚。

小姑娘“啊”了一声,都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半边的身子发麻到无力,整个人就软软地瘫倒在地上。

紧接着,丁芷兰把已经捏碎的烂桔子往男人的口鼻上拍。

一个呼吸的功夫,桔子汁肉就被吸进鼻子里,又或者是进到嘴巴里,咽了下去,男人根本就来不及吐。

想到丁芷兰的桔子还是同伙给的,男人才说了一句“我艹”,哪怕没有立马失去知觉,也是半晕半醒地倒在地上,失去了行动能力。

“你……”“大姐”吓得大惊失色,特别是丁芷兰刚才对付小姑娘的一手让她格外的眼熟,因为丁芷兰早就拿它对付过被他们“弄走”的大娘。

只是当时,“大姐”没多想,丁芷兰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拍一下,能有多少力气。

别说响了,她都没看到大娘的手背发红。

可这会儿,“大姐”哪儿还敢这么单纯,终于明白,大娘之所以对丁芷兰这个儿媳妇人选死心,分明是被丁芷兰给“打”怕了。

感觉事情不妙的“大姐”再也顾不上丁芷兰这难得一见的“好货色”,转过身,撒丫子就跑。

“抓人贩子,有人贩子,大家快把前面那个头上裹着花布巾,穿着蓝色布衣和黑裤子的女人抓起来。她是人贩子,救命啊!!!”

丁芷兰这一嗓子吼出去,又有那么明确地指向性,在任何年代又都被人憎恶的人贩子的加持之下,人群很快传来反馈。

不论“大姐”怎么跑,离她最近的人都会向她伸手,要围着抓她。

“大姐”左躲右闪,哪怕连“耍流氓”这样的话都喊出来了,还是被人给抓住了。

实在跑不掉了,“大姐”“嗷”的一嗓子,嚎哭了起来:“没天理,欺负俺们乡下人。俺家花了大钱娶的儿媳妇要跑了,你们还帮着这个小妖精欺负俺们一家。俺死了算了,欺负死人啦,俺不活啦。”

“这……”抓着“大姐”的人有些退缩,他们是听到有人贩子,才帮着抓人的,可没想欺负人,逼人去死。

刚好听了个“前因后果”的人牢牢盯着丁芷兰:“老嫂子他们说,你是要逃跑的新媳妇,你又说他们是人贩子,你们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

“可俺刚才分明看到,老嫂子一家跟她一直都是在一起的。如果不是一家人,你干嘛跟他们这么亲近?”

“就是,俺们可不能帮坏人,害好人啊,大家都是穷苦的无产阶级,这小媳妇儿一看就跟我们不一样,我们可不能上当受骗,肯定是这个小媳妇儿拿了钱就翻脸不认人,使坏呢,快抓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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