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瑶沈修瑾是小说《开局买丈夫,谁知他弱不禁风?》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鸡蛋炒花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开局买丈夫,谁知他弱不禁风?》的章节内容
“冯寡妇,挑一个吧?户部给你分男人了!”
冯瑶错愕交加地看着两名衙役身后跟着十个高矮不一,胖瘦不定,歪果裂枣的男子。
户部分男人?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见官府强制分男人的社会!
真TM的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衙役见冯瑶没动作,随手从身后的十个人里拽出来一个男子,往前一推,“就他吧,从现在起他是你的相公了!”
冯瑶看着被衙役拽出来的男人,不禁眉头紧皱。她现在真恨死了制定女性十六岁没有成婚要被强制婚配那个人了。
若是那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会把此人扔到茅厕里淹死,然后再把茅厕填上。
她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嫌弃,被拉来等着女人挑逃的男人,能是什么好货色!
“官爷,这二狗子,腿脚不好,家里穷得叮当响,还有一个刻薄古板的老母。浮西城中谁人不知,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衙役又拽出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对着冯瑶道:“这个总可以了吧?还是读书人呢!”
冯瑶不屑的瞥了一眼被拽在面前的男子,目光直直的盯着面前的衙役,眸中精光一闪而过。
“官差大哥,这张全肩不能扛,手不能挑,家贫如洗,家里连张吃饭的桌子都没有,就剩下四面透风的墙了,最过份的是他们家拿媳妇当牲畜使唤,上一个媳妇生生被累死的,这事浮西城哪家女人没嚼过舌根?”
冯瑶说完,“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双手不停地拍着自己的大腿,嗷嚎大哭。
“哎呀,这世道真不让人活了呀!我男人死得早,四周街坊邻居欺负我便也罢了,如今居然要逼我嫁这种家徒四壁还没能耐的男人!老天咋不让我跟着我那早死的男人一起走啊!”
言罢,站起身作势就要撞向身后的门框上。
为首的衙役见状,连忙上前拦着。
他们收到户部的命令,给这些十六岁以上未婚的女性婚配对象的,可不是逼人去死的!
把人逼死了,他们交不了差,说不定还要挨板子。
“冯寡妇,你不要为难我们。我们也是奉上头的旨意做事。你若是能自己找到相公,我们何苦吃力不讨好的给你婚配相公?”
冯瑶见好就收,她的本意就是希望两名衙役给她宽限些时间,又不是真想死。
“两位官爷,我不为难你们,你们也给我一条活路,再宽限我一日的时间,一日之后,我必定找个相公,到时请官爷吃喜酒。”
那衙役也烦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妇。若是不出事一切都好。真出了人命,他这差事也不用做了。他犯不着和这种泼妇较真。当下点头:“行。咱们丑话先说在前头,明白你若是没找到相公,那就必须从我领的人中选一个。”
冯瑶闻言,松了口气,痛快的点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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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衙役离开后,冯瑶关上门,倚靠在门扉上,抬望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天的时间,她去哪里找相公去?
当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去买一个。
而合法又能挑买相公的地方,就只有官奴营了!
想到这里,冯瑶不再犹豫。她快速进屋从床下拿出家中仅有的八两银子,分别装在不同的内衣口袋里,向着官奴营的方向而去。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冯瑶终于到了官奴营的大门前。
她抬头看着青砖青瓦的建筑,庄严而沉重。大门的正上端,挂着一块牌匾,上写着“官奴营”三个大字,苍劲有力。
她不禁撇撇嘴,还真是讽刺。前世,她是一个未婚大龄剩女,混到要相亲的地步。
压力大时,她想着若是天上掉下一个老公多好!
好嘛,重活一世,天上没掉相公,官府分相公了!
还是不要会坐牢的的强制分相公!
真TM讽刺他妈给讽刺开门,讽刺到家了!
她走到大门前,给了看守大门的两名官差几个铜板,并说明了来意。其中一人领着她到了官奴营后院。
一踏进院子,冯瑶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只见,宽敞的院子中摆放着一排铁制的笼子,每个笼子里都关着数十名男奴。他们或靠或坐在笼子中,双眼无神、面色麻木地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这些男奴中有小孩、有少年、有青年、也有壮年。他们大多数长相都不错,但此刻却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无助和绝望。
笼子外已经围了几波人,这些人或交头接耳、或指指点点、或面露挑剔。
冯瑶扫了一眼院子中的人,都是县城中的大户人家采买家奴,也有身着男风倌衣服的两名男子。
还有一名和冯瑶一样过来买男人的寡妇,是杀猪的王寡妇。
王寡妇看到冯瑶后眼睛一亮,终于有个和她一样前来买相公的了。她快步上前搭讪。
“冯寡妇,你也过来买相公的?”
王寡妇身高体壮,声音洪亮。她这一嗓子下来,顿时吸引了院中所有人的目光。
冯瑶咬着银牙恨不得抽王寡妇一巴掌,丫的,买官奴当相公是很值得炫耀的事吗?她本来想低调的买个官奴回去,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做打算。这下倒好,想低调都低调不了!
她对着王寡妇露出一抹干笑,算是回应。也不管其他人的目光如何异样地打量着自己,径直走到笼子前开始打量里面的官奴。
冯瑶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就被一名五官立体、斯文沉静、气质独特的官奴所吸引。
这男子的长相真真是好看,哪哪儿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反正都是买相公,何不买个好看的回家,看着也养眼。
她决定了,就选他了!
正要问官差这官奴多少钱时,就见那好看的官奴所在的笼子被一个官差打开,随后那名被她相中的官奴被人领走,带到了那两名男风倌来人的面前。
她沉默的看着官差将那名官奴的奴契交到男风倌的人手中,为那男官奴默哀三秒。落到男风倌手中下辈子算完了。
不过,这也不是她能管的事,她还是继续选她的小相公吧!
她又便宜、又好看、又能干的相公在哪里?赶紧出来报个道啊!你未来的媳妇过来接你回家了!
正四处打量时,突感衣角被人用力拽了拽。她低下头,只见一名脸上带有触目惊心伤痕的少年正靠坐在一个破旧的笼子边抬头看着她。
少年十五六岁的模样,头发蓬乱,一身单薄的里衣破破烂烂,到处是血痕和鞭打的印记。
他干裂的唇微微张合,发出微弱而嘶哑的声音。
“买我吧!求你!”
冯瑶仔细打量着这名少年的样子,五官大气立体,还是她喜欢的双眼皮,若不是脸上那醒目的伤疤,估计这会也被男风倌买下了。
她心中一动,当下有了计较。
正打算喊来官差询问这官奴的价格时,突然,一股大力猛的推了她一下,她脚下不稳,“砰”一声,撞在面前的铁笼子上。
额头瞬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疼的她倒抽了一口气凉气,本能的骂了一句,“TM的谁啊?敢推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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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有些狗,原因是作者第一次写言情小说,写的还是姐弟恋+先婚后爱+养成系。
作者对恋爱的观点就是可以有误会,但是不能不长嘴,不能虐。可以家长里短,但是一定要相互包容体谅,在日常的温馨中升华感情。
本文男主不霸总,不腹黑,阳光开朗大男孩,非常护媳妇。后期会慢慢成长起来。
作者不喜欢虐文,喜欢甜文,慢热、日常的姐妹们可以放心的看,存稿有50万,保证每天更新。
喜欢看这种文的一定要追读到最新一章,顺便再顺手给个好评,小作者一定会努力的写出让大家更满意的故事,爱你们么么哒!
另外,作者还有些起名废,有想把自己的名字写进去的可以留言,一定给你们安排个正义的角色。】
身后传来一个嚣张的声音,“去去去!这官奴爷看上了,你去看其他的!”
冯瑶捂着撞得生疼的额头,转身怒视着推的的那名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嘲讽。
她认识这男子,城中钱庄管事的儿子——钱建,浮西城中有名的纨绔子弟,以好男风而成为浮西城中私下的娱乐话题。
她脸上嘲讽意味更浓,这什么狗屁世道!
女人和她抢男人她认了,一个大男人也和她抢男人!
最气的是,强权当道的社会,她不能抽对方,也不能骂对方!
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她捂着额头,本想讹一把钱健,但是看到跟在钱健身后有些讨好的官差,撇撇嘴。
算了,民不与官斗。她也斗不过,只能自认倒霉。
钱建蹲下身,一把掐住少年的脸仔细打量着。语气中满是遗憾,“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怎么能受伤呢?你放心跟着爷回去,爷帮你治脸,包你吃香喝辣!”
少年眼神冰冷的看着钱健,这该死的垃圾!他都把自己的脸弄成这样了,怎么还有男人看上!
他宁可眼着小寡妇回家当相公,也不愿意跟着这垃圾玩意儿走!
什么恶心人的玩意,也敢觊觎他,不知死活的东西!
若是以前,他一定把此人的爪子剁了!
他抬手用力握住钱建的手腕,微一用力,钱建发出一声惨叫,触电般的收回了手。
疼的龇牙咧嘴的钱建站起身,隔着笼子用力踹了几脚少年,嘴里骂骂咧咧的。随后他指着少年对着跟在身后的官差道:“张力,这个官奴爷买了。”
身后跟着的那名官差眉开眼笑地应道:“好咧钱爷!这少年可还是个雏儿呢!二十两银子。”
本来有心买下那少年的冯瑶,捏了捏攥着的五两碎银,有些无奈。她对这向她求救的少年,其实蛮心动的。
年龄不大,好调教,最重要的是会些拳脚功夫。这一点在冷兵器时代可是非常实用的。
只是,可惜了,被钱建这人渣看上了。
她有些遗憾的摇摇头,看向笼子中的其他人。
少年被官差粗鲁的从笼子中扯了出来,推到钱建面前。
钱建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他。虽衣着破烂又有伤在身,却依旧难掩青秀,身材瘦削却透出一股子倔强劲儿。他满意地点着头,嘴角勾起一抹淫邪的笑容,“不错,不错,回去医治下脸,模样一定堪比男风倌的头牌。。”
那少年闻言,眸中寒意更甚。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决绝的气息。他国公府最受宠的小公子,居然沦落到被人当玩物挑选地步,甚至还被拿来和男风倌的头牌相比!
跟了那小寡妇他还是个人,跟了眼前这恶心人的玩意,他就只能是个玩物了。
他宁可去死,也绝不愿意被这恶心人的玩意买走!
想到此,他眼中闪过一抹狠戾,猛地发力,扑向了钱建。拳头如雨点般,狠狠的砸向身下的钱建。每一拳,都带着他满腔的怒火和恨意。
反正他也不打算活了,死之前打死这个恶心人的玩意也是赚的。
钱健被他打得措手不及,连声惨叫,对着身旁那些看热闹的众人喊道:“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过来帮忙。”
众人被少年的行为弄的猝不及防,愣了一瞬。待反应过来后,一名官差率先挥出鞭子,狠狠抽向那压在钱健身上的少年。鞭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呼呼的风声,落在少年的背上。
鞭子落在身上,少年痛得闷哼一声,反而更加用力地捶打钱健。
他先提前打死身下这垃圾玩意,看他还怎么买自己回家当玩物!
想到此,强忍着被鞭打的钻心疼痛,手下力道更重!
那官差见状,更是用力地挥舞着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少年的身上。
少年感觉自己身上火辣辣的疼,那疼痛入骨,让他难以忍受。
但是,他不能被这人买回去,真被买回去,他这辈子算完了!
他牙齿咬得咯咯响,手上的动作也越发地狠厉。
背上越来越疼,疼到他难以忍受。他身上旧伤没好又加新伤,他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口中溢出一抹闷哼,打算歇息一下,蓄点力气再继续打身下的垃圾。
一名官差见少年不动了,忙将其从钱建身上强行拉了下来,随后对着少年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钱建疼得龇牙咧嘴的站起身,恶狠狠地盯着少年,口齿不清的叫嚣着,“给我往死里打,伺候人的下贱玩意!敢打爷!吃了熊心豹胆了!”
躺在地上的少年感觉自己连躲避、抱住身体重要部分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全身只一个感觉,疼,好疼,彻骨的感!紧接着,意识渐渐涣散,眼前一黑,闭上了眼睛。
看到被打了晕过去的少年,冯瑶又捏了捏手中的碎银。
人,晕死过去了,这下她能买了吧?
她看着晕死过去的少年,越看越满意。便宜,好看,会些拳脚功夫,年龄不大好调教,真真是哪哪都满意。
她决定了,这少年就是她以后的相公了!
冯瑶觉得自己挺不厚道的,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但是,没办法!
她急着嫁人,非常急的那种!
趁着钱建去处理伤口的间隙,冯瑶走到要将少年拖走的官差身旁,小心的问道:“官爷,这少年还卖吧?”
那官差闻言,惊讶地打量着冯瑶,“怎么?你要买?”
冯瑶点头,“人被打成这样。留在这里也活不久了。我就当为我那死去的前夫积点功德吧!将人买回去,好歹也给他一个活路。”
官差冷哼,“你倒是心善。不过,我要先去问问钱爷还要不要?”
说罢,官差也不管地上昏死的少年了。快步向着前院的方向走去。
此时,王寡妇已经选了一名官奴。她走到冯瑶面前,打量了一眼少年,不甚满意,“冯寡妇,这官奴又瘦脾气又不好,还受了重伤,你买他回去,怕是还要伺候他?”
冯瑶看了一眼地上瘦弱的少年,叹一口气,“我若不买他,他恐怕也活不了。”
未了,她低低的加了一句,“我没有那么多银子,这少年都快死了,总会便宜些吧?”
王寡妇看着冯瑶,本想说你若是没钱,我借你些也可以。但是想到冯瑶的情况,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话来。
就在这时一个暴躁的男声突然在院子中响起:“哪个活腻了的贱货敢和爷抢人!”
钱建快步走过来,扫一圈院子中的众人,目光最终落在冯瑶身上,眼神不善的说道:“就是你要和爷抢人?”
冯瑶听他一口一个爷,还有那咄咄逼人的架势,真想抓花他的脸。她面上装出疑惑之色,“钱爷不是不要这名官奴了吗?”
钱建狠狠踹了地上昏死的少年一脚,恶声恶气的,“谁说爷不要了?”
冯瑶看着的他的动作,心中不快。刚刚欺负她便也罢了,这会还当着她的面,欺负她看上的人,当她是死的吗?
心疼了地上的小相公一秒,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看着钱建,假装好奇的问道: “钱爷喜欢被人打?还是喜欢打人?”
钱建被她问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面色涨红,愠怒道:“你这小娼妇,瞎说什么?当心爷撕烂你的嘴!”
在场其他众人想到钱建好男风的传闻,又看了看地上的少年,看向钱建的目光意味不明。
那两名原本紧随在钱建身后的官差,脚步悄悄地挪开了几步,仿佛要与钱建划清界限。
王寡妇更是拉着身旁刚买的官奴,像是躲避瘟疫的源头一般,疾走几步,远离了钱建。
钱建站在那里,感受着四周投来的异样目光,心中如同被烈火焚烧。他的脸色青紫交加,双眼中充满了愤怒与羞耻。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被一个寡妇指责在房事上有特殊嗜好。这种感觉,比被人当面扇耳光还要难受。
他目光凶狠地盯着冯瑶,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抡起胳膊,带着满腔的怒火,就向着冯瑶扇去。口中骂道:“贱人,老子现下就让你知道老子喜欢打人还是被人打?”
冯瑶早就防着他会突然暴起,脚下生风,快步跑到一名官差身后,用力吼了一嗓子,声音震耳欲聋,传到官奴营外。
“钱建,你敢在官差面前动手打人?你眼中还没有王法?你当这些官差是摆设吗?”
本来还想站在一旁看戏的官差见状,无奈的走上前来。冯寡妇都这么说了,他们若还不管,那他们就真成摆设了。
其中一名官差劝道:“钱爷何必与一介无知妇人一般见识,没得自降身份。”
钱建却仿佛没有听到官差的话一般,指着冯瑶,面色阴狠地说道:“小贱蹄子,给老子等着。喜欢这小白脸是吧?老子弄死他都不会给你。”说着,他又走向那少年,恶狠狠地踹了几脚。
官差也怕钱建真把人打死了,死了的官奴可就不值钱了。
当下,其中一名官差赶紧走上前,忙转移话题,“钱爷,您还要不要其他的官奴?官奴营这批来了不少好货色呢!”
钱建闻言,瞥了眼笼子里的官奴,又斜睨一眼冯瑶,嘴角突然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想买官奴回家当男人,以此逃避官方婚配的男人是吧?哼,我偏不让你如意。”
说到这里钱建对着身旁的官差吩咐道:“今儿无论这小蹄子看上哪个,我都双倍价格买下来。”
随后,他得意的看向冯瑶,“回头我再吩咐衙役,将城中破庙的癞皮狗配给你做相公。”言罢,似是想到冯瑶的惨状,得意的哈哈大笑。
冯瑶闻言,面色立时沉了下来。那癞皮狗吃喝嫖赌,样样都沾,如今染上花柳病在破庙中居住,这事城中男女老少谁人不知。
钱建居然想到这损招来对付她!真当她是好惹的!
打了她小相公,又想害她,这仇结定了!
当下,她脑子转得飞快,随后,眸光一闪,唇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
喜欢男奴是吧!那我就让你买个够!
最好买到倾家荡产,看到官奴就绕着走!
她快步走到笼子前,指着一名身材高大、面容普通的男子道:“官爷,这人多少钱?”
官差报价,“二十两银子。”
钱建抬价:“我出四十两。”
冯瑶又在笼子前走动,随手又指一个,“这人多少钱?”
官差此时也有意抬价,“三十两”
钱建:“六十两。”
冯瑶再指一名男奴,“这个呢?”
官差:“四十两”
钱建:“八十两”
此时,官奴营的官差闻讯都赶了过来,大家围在一旁,意味不明的看着冯瑶与钱建。
半个时辰下来,笼子中的官奴冯瑶指了一遍,钱建全双倍的价格买了下来。
冯瑶走到钱建面前,盯着他那张得意的脸,突然眉开眼笑起来,“恭喜钱公子,一共买了五十七个官奴,共计六千二百四十两银子。”
心下欢喜,哎呀,那小相公确定是她的,跑不掉了!
说不得一两银子也不用花,直接背着小相公就可以回家呢!
想到此,冯瑶心下更开心,看着面前钱建那张讨厌的肥猪脸也顺眼了。
钱建闻言一愣,反应过来之后,面色大怒,“臭娘们,你耍我!”
冯瑶摇头否认,“钱公子,这里是官府的地方,我可不敢耍人。再说了,这些官奴可都是你自己愿意买的,我又没逼你。”
一旁报价的官差此时也看向了钱建,面无表情地说道:“钱公子,她没说错。这些官奴确实是你以双倍价格买下的,共计六千二百四十两银子。”
钱建听到六千多两银子也慌了神。他经常和这些官府打交道,自是知道这些人的嘴脸,此时得一笔意外之财,若是拿不出来,去钱家抄家都干得出来。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个不算数。那冯寡妇又没有真的买,只能算是报价而已。不能算数!”
有银子赚,还是六千多两的银子,到嘴的肥肉,这些官差怎么可能松口。
此时官差已经换上一副面孔,目光不善的盯着钱建:“钱公子是在戏耍我们?这里可是官奴营!”
钱建急道:“张力,我平时也未曾亏待过你。你这会怎么帮那贱妇说话?”
此时,院中所有的官差都向着钱建靠拢,并将其围了起来。
一名看着像是管事的官差手一挥,命令道,“来人,将这人给我抓起来!竟敢戏耍官府,我看他是活腻歪了!”
话音落下,两名官差迅速上前将钱建双手背在后面,不顾他的大喊大叫和挣扎,直接将他押了下去。
看着钱建被带走,冯瑶心中一阵快意。这碍眼的垃圾玩意,不脱层皮,这些官差怎么可能放他走!
她转头看向那名管事的官差,指着地上还在昏迷的少年,“官爷,民妇这次帮官爷赚了六千多两银子。您看,能不能将这个少年送给民妇当谢礼?”
那管事此时心情也甚好,闻言瞥了一眼地上昏迷的少年。
送?那是不可能的?有钱赚谁会嫌银子扎手!
“你这妇人,当这里是菜市场吗?”管事斥责道。
冯瑶轻叹一口气,“官爷,您这般做,就不怕寒了下属的心吗?怎么说我也刚刚帮您赚了六千二百四十两银子,连一个快死的官奴都不舍得送?当真是吝啬至极。”
话音落下,她走到那少年身旁,查看一番,又道:“您看这少年伤势如此严重,旧伤加新伤,若不及时医治,恐怕不出几天就要命丧黄泉了。
您刚刚得了一批意外之财,此时让我将这少年带走,或许还能救他一命。这也算是积善行德了,没准上天还会保佑您这批意外之财能顺利到手呢。
若不然,损了阴德,怕是要生出什么变故来。”
那管事听了冯瑶的话,心中不禁有些犹豫。他迷信得很,更何况这话还是从刚帮他们赚了一批意外之财的寡妇口中说出的。顿了顿,到底还是怕那六千多两银子飞了,于是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十两银子你拿走。”
冯瑶拿出二两银子,递向对方,“二两银子已是足够了。回去我还要帮他看病抓药,指不定需要花多少钱呢?”
此时,一直在旁边看戏的王寡妇闻言,有些心动。若是二两银子就能买个家奴,那以后她家的活就有人干了。
再不济她买回去给女儿当个童养夫也是不错的。也免得以后女儿嫁入婆家受人欺负。
想到此,她急忙叫价,“我出三两银子。”
冯瑶闻言,目光冷冷的盯着她,“王大姐这是要和我抢人?”
“冯寡妇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和你抢人?这人本就是官奴,自是谁都能买?”王寡妇反驳道。
冯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那名官奴,掩唇轻笑出声,“看不出来王大姐一把年纪了,这么会玩?这是打算纳两房男妾轮流伺候你?”
在场其他人听到冯瑶这虎狼之词,愣了一瞬,随后看向王寡妇的眼光肆无忌惮。
那管事看热闹不嫌事大,大手一挥,对着王寡妇哈哈大笑,“王寡妇,三两银子卖给你了!”
冯瑶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王寡妇,她就不信,她都这么说了,这王寡妇还有脸和她抢人!
“那我也恭喜王大姐,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为咱们浮西城的女子撑撑场面。”
王寡妇感觉着四周佛裸的目光,那感觉仿若没穿衣服被人围观似的。
想她一个杀猪的寡妇,平日里也是悍妇,什么荤话没听过。但是从没有一个人像冯寡妇这般不要脸,连房事上都被她拿来公开说笑。
她气的浑身颤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你…你这不要脸的贱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言罢,抡起粗壮的胳膊就要打冯瑶。
冯瑶可不敢和她硬刚,这人吃的五大三粗,又经常干力气活,可不是她这小身板能惹得起的。
好在她长得娇小,也经常干力气活,跑的飞快。脚下一溜烟跑到那名管事身后,将那管事推到王寡妇面前,对着她不住的扮鬼脸。
王寡妇到底不敢对那管事动手,又受不了其他人异样的目光,一甩袖子气愤的转身离开了。
挑事的都走了,这下没人和她抢了吧!
想到此,冯瑶目光在院中其他采买家奴的婆子管事身上扫了遍,众人齐齐摇头,表示不和他抢。
开玩笑,没看前面两个一也没落好吗?他们可不想和这没脸没皮的小寡妇抢人。
冯瑶将手中的二两银子硬塞到管事手中,“现在那半死不活的少年是我的了。”
管事捏着手中的二两银子,态度坚决“再加一两。”
冯瑶又递给他一两银子,“可以了吧?”
将地上的躺着的沈修瑾的奴籍收好,冯瑶吃力的扶起他,背在背上,走一步歇三步的出了官奴营。
要问冯瑶怎么知道少年名字的?自然是奴藉上写的。她不会写繁体字,但是很多字还是识得的!
刚出官奴营感觉背上的沈修瑾动了动,低哑的声音非常虚弱,“我能走。”
冯瑶怔了一下,改背为扶,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装死?”
这货也太能装了吧?钱建踢他,官差拉他都没发现他是装死。
沈修瑾垂眸,声音中满是低落。“我也没办法。”
冯瑶拍了拍她的肩头,表示理解,“没事。我不介意。”
沈修瑾淡淡的嗯了一声,声音几不可闻,“你能先带我去吃点东西吗?我好饿。”
冯瑶看着他点点头,心下微叹。可怜的孩子,吃不饱,穿不暖,又被打的皮开肉绽,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这般对待。
不过,这不是被她领回去了吗?若是他家人不犯事,也轮不到她买来当小相公是不是?
所以,凡事有利有弊,利的是她,至于憋的是谁?那完全不在她考虑的范围。
无视路人奇怪的目光,她先带沈修瑾去了成衣铺子买了两套粗麻衣服,两双鞋,让其当场换上。
又带着他去药铺抓了几副药,拿了一盒治疗外伤的药膏,医馆的大夫嘱咐她晚上回去帮沈修瑾身上的脓血挤出,清理干净。
冯瑶一脸嫌弃的撇撇嘴,还没开始呢,她就要先伺候他。
两人一起走了医馆,又买了些其他的日常用品。
零零散散下来,花了一两银子,心疼的冯瑶直抽抽。
没办法,她那前夫给她留的银钱实在是太少了!少到她时刻担心会饿肚子,每每花钱恨不得一文钱掰成八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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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瑾与冯瑶坐在饭馆的桌子旁时,还是一脸的恍惚。
他从官奴营活着出来了,还被一个年轻的小寡妇买回家当相公了!
不用去男风倌?
也不用给喜好男风的人买回家当玩物?
而是被人买回家当相公了!
到底还是十五六的岁的大男孩,经历的这么多,情绪难免会外露。他眸中有些酸涩,眼眶微微泛红。他努力控制住眸中的泪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
不多时,小二端上二碗阳春面。
沈修瑾闻着面前香喷喷的面,不自觉得咽了下口水。他有半年未曾好好的吃过一顿饭了。
有些急切的端过自己面前的面碗,顾不得烫,狼吞虎咽的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至于伤感这东西,也随着这碗面消失无踪。
伤感又不能当饭吃,只要不死,生活还要继续。
他只有吃饱饭,才有力气面对以后的生活。
冯瑶见状,并未在意。官奴营那地方能活着就不错了,别指望能吃饱。
她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着自己碗中的面。
一碗面,冯遥吃了三分之一,对面的沈修瑾连汤都喝完了。
吃完自己碗中面的沈修瑾目光直直的看向冯瑶,也不说话。他这辈子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好吃到恨不得连碗都吃下去。
冯瑶想着自己现在的家底,有些舍不得再要一碗阳春面。她轻咳一声,小声劝说:“你现在身体不好,吃饭不能饥一顿饱一顿,这样对肠胃不好。”
沈修瑾也不吭声,直勾勾的盯着冯瑶的面碗,那意思不言而喻。
冯瑶顶着他炙热的目光,有些食难下咽。无奈的唤来小二。
“小二,再要一份阳春面。”
“好嘞,小娘子!马上来!”小二利落的声音响起。
店里这会少少,后厨做饭的速度很快。不多时,小二又端上来一碗热腾腾面放在沈修瑾的面前,“客官,您要的面来了!”
放下面,小二又快速离开,去忙其他的了。
沈修瑾这会没有刚刚那么饿了,端过面碗恢复了仪态,吃起来慢条斯理。
吃完第二碗,沈修瑾的目光再次热切的看向冯瑶。
冯瑶喝下最后一口汤,放下碗,无视他热切的目光,站起身向着饭馆外走去。
“走吧!该回家了!”
一份面三个铜板,两个人一顿饭吃了九个铜板。这对于她来说,已经算是奢侈了。
身后的沈修瑾,眸中闪过失落。他还没吃饱呢!
而且,阳春面真的好吃,好吃到他吃了两碗还没吃饱!
也不知道父亲,母亲,还有大哥,二哥现在哪里?是否还活着?
带着沈修瑾回到家时,太阳已经西下。冯瑶认命的去收拾西屋的卧室。
等她将西屋收拾好出来时,就看到沈修瑾坐在院子中唯一的一张桌子旁,桌上之前是放的几个犁,已经被吃的还剩一个。
沈修瑾望着冯瑶的目光,手中的动作一顿。大概是吃了多了,不雅的打了个饱嗝。
冯瑶见状,一脸黑线。花了三两银子买回来个大爷!
她在里屋收拾东西忙的要死,这大爷倒好,坐在院子中吹着小风,吃着东西。
她深吸一口气,怒力的告诫自己,不生气,不生气。对方现在是伤员,这是她应该做的。
“屋子帮你收拾好了,你晚上住西屋。”冯瑶没好气道。
沈修瑾闻言,面上有些诧异,“你住哪?”
“东屋!”冯瑶答道。
“你不是买我回来当相公的吗?”沈修瑾好奇的反问。
冯瑶不想在这事上多说,斩钉截铁道:“你只管住西屋就是了。其他的别问那么多。”
说完,冯瑶走到木桌旁坐下,目光直视着沈修瑾,语带警告,“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又因何被充了官奴?我希望你明白一点,你现在是我买回来的相公,奴籍还在我手中。你只需要当好我名义上的相公就好,不要给我惹无谓的麻烦。”
“当然,如果有一天你有能力挣脱现在的环境,重新回到你以前的生活,需要离开时,也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不会阻碍你。
更或者哪天你被大户人家的小姐看上了,想奔向更好的生活也直接和我说,我一样会将奴籍还你,并为你备上贺礼,让你离开。”
沈修瑾随手扔掉手中的犁核,意味深长的看向冯瑶,“你买我回来是不想被官府强行配婚,拿我充门面的?”
冯瑶点头,“你若是这么想也可以。我花钱将你买回来,你当我名义上的相公。当然,还要帮我做家务,需要时还要帮我打架。”
沈修瑾那双深邃如夜的黑眸,紧紧锁定着冯瑶。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但那笑意却并未抵达眼底,反而透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寒意。
他堂堂国公府的嫡出少爷,不过是赞时落难罢了。连一个平民寡妇都看不上他?
她想让自己充门在,自己偏偏不想如她意!人生苦短,总要给自己找些乐子,不是吗?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走到冯瑶身旁,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他微微弯腰靠近她,那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冯瑶的脸上,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男性气息。他的声音有些暗哑却异常撩人:“娘子,我若是不同意与你做名义上的夫妻,你又能奈我何?难道要将我发卖了不成?”
冯瑶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怔怔地抬眸看向沈修瑾。当她的目光触及他那双深邃的黑眸时,心中不由得一颤。直到沈修瑾粗糙的拇指在她下巴上轻轻摩挲带来微微的刺痛感时,她才回过神来。
她眉眼一弯,脸上露出几分挑衅的笑容。她鼻尖轻轻触碰到沈修瑾的鼻端,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声音低哑而充满磁性:“相公,要和我圆房吗?不嫌弃我是个小寡妇?”
小样,调戏她!也不看看他自己有没有调戏人的功夫?
沈修瑾感受着脸上那只粗糙的手指的触动以及那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他脸色有些涨红,迅速松开手,直起身来。
看着冯瑶笑意盈盈的脸,他感觉自己被调戏了。当下心中有些愠怒,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小妇人调戏了。他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换作一副若不禁风的模样。
“劳烦娘子,能否帮我烧点开水?”他轻声细语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的味道,“我需要先洗个澡,去去身上的晦气。”
冯瑶一只手捂着被捏的生疼的下巴,刚松了口气。听到这话,刚刚的胜利感瞬间没了。
心中微微气结。她买的是官奴,不是买的大爷!这特么的到底谁是主?谁是仆?还有这神似男风倌娘娘腔的模样在哪儿学的?听得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正要赌气不理他,就听那货闷哼一声,有些孱弱的声音再次响起,“娘子,我浑身疼。娘子不想三两银子买回个死人吧?”
冯瑶深吸一口气,心底不住的告诉自己。他是病人!他身受重伤!他不方便干活!他一个富家公子沦为官奴很可怜!
站起身有些认命的去厨房,粗暴的拎起水桶,向着院子外走去。
这个时代的水井不是普通人家能负担的起的。水井是由居民一起出钱,官府出力打的水井。
水井离她现在这个家还有两三百米的距离。
好在她现在的这副小身板干粗活习惯了,拎着桶来回跑几趟还游刃有余。
为什么说她现在这副小身板?冯瑶现在的情况,她自己也不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可以说是穿越,也可以是借尸还魂。
她原是蓝星二十一世界的一名普通社畜。在一家私企做一份行政工作,一个月拿着五千块钱的工资 ,每天早八晚六,还经常加班。
那天加班到十点多,又累又困,骑着车睡着了,被一辆突如其来的货卡撞了。她当时只觉一阵剧痛感袭来,随即两眼一黑,没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她便成了大雍朝的冯二妞。嫁了一名打仗退下来的老兵,名唤王大虎。
王大虎在战场上被人从大腿根部齐齐砍断一只腿,也可能是因为被吓到的原因,在男女方面出了问题。
退下来之后,官府给了王大虎五十两的银子补助。又帮他置办一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