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萧昊是小说《穿成皇子,庆帝退位求我称帝》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豌豆君写的一款历史古代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穿成皇子,庆帝退位求我称帝》的章节内容
“江东大旱,颗粒无收,二十万饥民流离失所,给朕说,该如何赈灾?!”
庆帝震怒的声音在乾元殿内炸响。
满朝文武皆是如同惊弓之鸟,一个个低着头默不作声,眼角的余光皆是落在大殿中央。
在那里跪着一个身穿黑色朝服的少年,他叫萧衍,大庆皇长子。
“萧衍!朕在问你话,哑巴了?!”庆帝虎目圆睁,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今日,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给朕滚出宫为你母后守陵去!”
萧衍缓缓睁开了眼,望着周围陌生的一切,一时间有些失神。
我.....穿越了?
刹那间,无数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入脑海。
大庆,九州大陆的一个小国?萧衍......大庆皇长子......胆小懦弱......不学无术?
好一会儿,萧阳才终于确定自己穿越了。
作为大庆皇长子,加冠之后,本应会被立为太子,庆帝也极其宠爱,可原主不争气,毫无帝王气象。
持续的失望,让庆帝终于起了另立他人的心思,大皇子却不是太子,最终的下场可想而知。
就这样,原主终日惶恐,今日被庆帝这么一吓,愣是被活活吓死了!
萧衍还在为原主惋惜,忽然,一个砚台从御台上飞来。
嘭!
砚台不偏不倚恰好砸在了萧衍脚边,墨汁溅了一地。
“给朕说,此事何解?!”庆帝恨铁不成钢。
乾元殿内,气氛凝重,鸦雀无声。
三皇子萧昊嘴角止不住上扬,废物就是废物,就这还想当太子?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父皇,皇兄不通政务,不知此事如何处理也在情理之中,请父皇息怒,儿臣倒是有一策。”
“而今国库空虚能够拿出十万石粮食赈灾已经是极限,但还有十万石的缺口,儿臣愿为表率,自筹粮食十万石,以解江东饥荒。”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皆是认同,纷纷赞许。
“三皇子高义,救百姓于水火,实乃吾辈楷模。”
“三皇子忧国忧民,君子气象,百姓之福,陛下之福。”
“陛下,三皇子此举当真是解了大乾的燃眉之急啊!”
......
庆帝看着萧衍,深深叹息,如此一比,昊儿和衍儿高下立判,这般寻常的政务竟一点主意没有,衍儿终究不适合当太子,还是让他早日出宫去吧。
庆帝暗下决心。
“昊儿想法不错,朕心甚慰。”
庆帝失望地看了萧衍一眼,给过萧衍太多的机会,换来的却只有失望,他的身体越发不行了,是时候考虑立储的事情了。
“传旨,即日起,命大皇子萧衍离宫,为先皇后......”
萧昊虎躯一颤,平静的面容下,难掩心喜,这个太子他当定了!
“三弟此言差矣,二十万石粮食救不了江东二十万饥民?”
庆帝话音未落,萧衍忽然抬起头,平静开口。
萧昊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不悦地看着萧衍,“皇兄,此话何意?”
“二十万石粮食,从京城运往江东,耗损几何?”萧衍问道。
“去往江东路途遥远,按照惯例,至少会有一半的耗损,可即便如此,仍旧有十万石能够落到百姓手中。”
萧昊极其不爽地看着萧衍,“皇兄,朝廷政务多而杂,你把握不住的。”
这话不仅是挑衅,更像是警告。
皇宫不适合你,还是去给你母后守陵去吧,你斗不过我!
把握不住?!
萧衍闻言笑了,他脑子里面可是装着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比处理政务,十个你也不是对手啊!
“十万石的粮食要救二十万饥民,根本不够,撑不到秋收,百姓仍旧活不下去,就这?也能成为计策?”
萧衍戏谑地看向萧昊。
“你......”
萧昊脸色大变,“皇兄,既然你觉得我的计策不行,不如让我等听听你的高见,如何?”
满朝文武不由地叹息,萧衍此举多少有些虚张声势的成分。
运粮途中的耗损无可厚非,二十万石能有十万石到百姓手中就算是不错了。
哪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唯独庆帝眼睛一亮,这小子今天怎么了,平日里可是八棍子打不出个屁来,怎么今日如此灵光?
“萧衍,好好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回父皇,儿臣以为可运三十万石粮食去江东,如此便能......”
“逆子!住嘴!”
萧衍的话尚未说完,便被庆帝的怒吼声打断,“朕怎么能有你这般愚钝的儿子!大争之世,我大庆本就势微,而今拿出二十万石粮食已经是极限,何处再寻十万石来?!”
若是有三十万石粮食,还需要在朝堂之中商议此事?
他萧衍真当满朝文武都是傻子?!
萧昊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这就是皇兄的妙计,二十万石粮食不够,就运三十万石过去,当真是天才之计!臣弟自愧不如。”
不只是他,满朝文武也是嗤笑连连。
大皇子当真愚钝至极,粮食就这么多,再多一石,朝廷都拿不出来,何况那可是十万石。
萧衍也不恼怒,缓缓道:“父皇,儿臣能将二十万石粮食变成三十万石。”
众人齐齐一怔,二十万石粮食变成三十万石?这怎么变?!
“皇兄,父皇在此,满朝文武皆是在此,可不要胡言乱语,否则,可就是欺君之罪。”
萧昊阴恻恻地提醒,他萧衍又不是个神仙,难道还能变出十万石粮食不成?
“好,好,好,好啊!”庆帝怒气冲天,“说!给朕说,你要怎么把二十万石粮食变成三十万石,说得出来,朕赏你,说不出来,今日就给朕滚出皇宫!”
庆帝眉头紧锁,脸色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
乾元殿内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萧衍身上,这次要是说不好,大皇子一辈子都完了。
“儿臣的办法很简单。”萧衍笑了笑继续说道,“朝廷出二十万石粮食,再掺杂十万石沙子,如此不就凑够了三十万石?”
此话一出,全场死寂!
包括庆帝在内的所有人全都傻了!
往赈灾的粮食里面掺杂沙子,以此来凑数,什么人能干出这等丧心病狂,人神共愤的事!
庆帝气地浑身发抖,脑仁都快炸开了,从前的萧衍虽然不学无术,但还算忠厚老实。
而今竟想出这等丧心病狂的方法!
江东饥民已经吃不上饭了,再掺沙子糊弄饥民,这不是把他们往死路上逼吗?!
“父皇,父皇!此乃毒计,天大的毒计!”萧昊大喜,忙道,“大皇兄此举有违天道!江东百姓已经够苦了,再收到掺了沙子的粮食,还不揭 竿而起?此计乃亡国之计!”
朝中文武也是一个个出言附和。
“陛下,三皇子所言极是,若按照此法赈灾,必定官 逼 民 反!”
“大皇子这是在把百姓往死路上逼啊!不正之风不可长,还请陛下严惩!”
“事关二十万百姓的性命!如此毒计断不可用,还请陛下惩治大皇子,以正视听!”
......
大臣们纷纷出言指责,嚷嚷着要给萧衍治罪。
庆帝揉了揉眉心,失望至极,对萧衍最后一丝期望,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计一出,人神共愤,简直就是在把大庆往死路上逼!
“来人!拟旨,大皇子萧衍枉顾生民,肆意妄为,即日起逐出......”
“父皇,儿臣何罪之有?”萧衍反问,“儿臣的计策乃是拯救灾民的良策,如此便将儿臣赶出皇宫,儿臣不服。”
“皇兄,试想灾民本就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好不容易盼来了赈灾粮,结果你们却掺了沙子,他们又该是多么的绝望?对朝廷有该是何等的失望?”
萧昊见缝插针,你特么还不服了?!毒计,妙计分不清楚?!
谁家好人会在赈灾粮里面掺沙子,你萧衍是个活阎王吧!
“按照老三你的想法,实际到百姓手中的粮食也堪堪不过十万石,杯水车薪,饥民吃不上饭,他们才会对朝廷心生怨恨!”
“若是按照本皇子的想法,二十万石粮食尽数能够落入饥民手中。”
萧衍石破天惊。
掺十万石的沙子,粮食就能全部落入饥民手中?
可能吗?!
“难道掺了沙子的赈济粮,路上就没有耗损了吗?”萧昊不服气道。
“耗损从何而来?乃是我大庆官吏枉顾人伦,层层克扣,才有了这十万石耗损,不是吗?!”
萧衍大声质问。
在场的官员们冷汗都下来了,一个个眼皮狂跳。
这种事,谁人心里都清楚,可是谁人也不敢将此事点破,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离开了京城,各级官员层层克扣,这种事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
庆帝眯起眼,他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内情,“若是掺了沙子,官员们就不会层层克扣了?”
“回父皇,正是如此!”萧衍解释道,“江东饥荒,饿殍遍野,儿臣听闻,饥民所过之处犹如蝗虫过境,树叶、泥土、害虫皆可果腹,甚至易子而食的事情也屡见不鲜。”
“试问,都到了如此程度,只是掺了沙子的粮食,饥民还会嫌弃吗?那不比什么泥土、树叶更能果腹?”
在场文武谁也不是傻子,细细一琢磨似乎还真是这番道理。
“谬论,谬论!”眼见萧衍要翻盘,萧昊坐不住了,“父皇,皇兄谬论,难道如此,各级官员就不会贪墨了吗?”
“三弟,你还是太嫩了,根本不了解人性。人饿了,饥不择食。但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可还没到吃不上饭的地步,他们看得上这些掺了沙子的粮食。”
“试问在场诸公,可愿意冒着杀头的风险,去贪墨这些掺了沙子的赈济粮?”
萧衍一声质问,在场所有的官员皆是色变。
他们贪,可是他们不傻。
又不是吃不上饭,干嘛要冒着杀头的风险却贪墨这些掺了沙子的粮食?
自家的精粮吃得不香吗?!
众人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如此,二十万石粮食尽数落入几名手中,还能杜绝一些不是饥民的富户冒领粮食,如此以来,饥荒自解,万民归心。”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细细一琢磨,确实是这个道理。
贪官不会冒着杀头的风险贪墨掺了沙子的粮食,饥民都快饿死了更加不会在意粮食中会不会有傻子。
萧衍一言勘破人性!
庆帝更是大喜,这哪里是毒计,分明是赈灾良策!
萧昊整个人都不好了,诧异地看着萧衍,一阵精神恍惚,萧衍怎么了?他转性了?
他何时有这等才智?!
“父皇......”
萧昊还想狡辩,可萧衍却根本不给他机会,先声夺人,“倒是三弟,口口声声说本皇子的计策是毒计,敢问是何居心?”
“哦,明白了。方才皇弟说了,要出十万石粮食赈灾,为兄还好奇三弟何时如此大方,怕是这出了十万石粮,到最后又回到三弟手里了吧?!”
“一来一去粮食一石没出,还白白赚了个名声,皇弟好算计。”
啪!
萧衍倒反天罡的话,好似凭空一个巴掌狠狠抽在萧昊的脸上,抽地他面红耳赤。
“不是,不是,皇兄,你这是污蔑!”
“那你为何反驳为兄的计策?”萧衍再次质问,“难道在你眼中,江东二十万饥民比不上那群层层克扣的官老爷?!”
庆帝看着萧昊的眼神都变了,百官也同样如此。
你若不是为那群贪官着想,又为何说萧衍的计策是毒计呢?
“昊儿,你作何解释?”
“父皇,这......这......”
豆大的汗珠从萧昊额头上落下,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从他口中射出的毒箭,最终却命中了他自己的胸膛。
解释不清,根本解释不清。
刚刚还在反驳萧衍的官员们也是一个个汗流浃背!
“是......是......是儿臣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儿臣向皇兄道歉......”萧昊死死地咬着牙,“皇兄,臣弟有罪。皇兄高才,臣弟所不及。”
那些刚刚还在反对萧衍的官员们也纷纷下跪,匍匐在地,战栗难安。
“陛下,臣等绝无此意!陛下饶命,求陛下饶命啊!”
自以为是的仗义执言,最终却变成了他们营私贪污的罪证。
若是早知道如此,打死他们也不敢附和萧昊。
场子都悔青了!
“衍儿,你觉得应当如何处置?”庆帝看向萧衍。
“儿臣以为口说无凭,不足为信,不如,就让他们一人拿出一万石粮送往江东,三弟先前承诺的十万石也应当兑现,如此方才能够让人信服。”
卧槽!
跪在地上的百官心如死灰啊,一万石粮食那还不得扒层皮下来?
萧昊更是无比郁闷,十万石和十万石不一样,先前拿十万石是为了搏个好名声,此刻出十万石是为了自证清白。
萧衍太狠了!
你特么活阎王吗?!
“昊儿,诸公,可愿意?”庆帝不由地欣喜,他的衍儿终于开窍了,帝王心术初现。
“臣愿意。”
众人纷纷磕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谁还敢说个不字?
“老三,你呢?”庆帝又问。
萧昊更是欲哭无泪,“儿臣......也愿意......”
“好!好!好!”庆帝大喜,“昊儿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衍儿更是足智多谋,立了大功!都是朕的好儿子!”
他真金白银拿出十万石粮食,就换了句知错能改?!
粮食他出的,功劳萧衍的?!
萧昊不由地疑惑,我特么是不是在犯贱?
“报!报!报!匈奴特使到!”
匈奴?!
庆帝眉头微皱,目光中闪过一丝警惕,原本放下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满朝文武也是齐齐色变,匈奴威胁着大庆的北方,时常劫掠大庆边境,屠戮百姓。
大庆与匈奴交战多年,输多胜少,死伤无数。
朝堂中,更是谈匈奴而色变!
“宣!”
“宣~~~匈奴特使。”
随着太监一声高呼,一位身材魁梧、满脸胡须的匈奴使者昂首阔步走进朝堂,手中还高高举着国书。
“参见大庆皇帝。”
匈奴特使微微侧身,动作敷衍地行礼,盛气凌人。
如此目中无人,满朝文武各个敢怒不敢言,说句不好听的,真是一个屁都不敢放!
庆帝强压着心中的不悦,冷冷地问道:“匈奴特使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北境马上要入冬了,奉冒顿单于之命,此番前来找大庆借些粮食。”
借粮食?!
仅一个江东饥荒,几乎耗尽了大庆国库的存粮,哪里还有粮食借给匈奴?匈奴摆明了就是在趁火打劫。
庆帝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不知冒顿单于想要找我大庆借多少粮食?”
“不多。”匈奴特使伸出五根手指头,“五十万石足以撑过这个冬天。”
五十万石!
满朝文武皆是倒抽一口凉气,就连去江东赈灾的三十万石粮食还是凑出来的,哪里再去找五十万石粮食借给匈奴?
庆帝愤怒不已,一双手将龙椅的扶手捏地嘎吱作响,他强压着怒火,“可否晚一些,等到秋收之后......”
“等不了!”匈奴使者冷笑一声,威胁道,“而今冒顿单于率领大军三十万就在雍关之外,若大庆不借,那我们就自己入关去取!”
大军三十万,陈兵关外!
匈奴哪里是在借粮,分明就是故意找借口开战!
“大庆拦得住吗?敢拦吗?!”匈奴使者气焰嚣张。
匈奴三十万大军,雍关守将满打满算不足十五万,如何打?
朝堂上一片哗然,文武大臣纷纷交头接耳,面露惊慌之色,他们的胆子都被匈奴使者吓破了!
匈奴使者见状冷笑,大庆人皆是懦夫,“七日之内,五十万石粮食,逾期不候。”
说完,扔下一份国书,扭头便走。
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上前阻拦,一个个眼中尽是绝望,弱国无外交,大庆打不起,只能任人宰割。
可就在此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在朝堂上炸响。
“丧家之犬,狺狺狂吠!”
轰隆隆!
那声音不大,可听在众人耳中不啻惊雷!
在场所有人无一例外全都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萧衍!
匈奴使者脚步一滞,双眼圆睁,眼中好似要喷出火来,“你是何人,安敢羞辱本使?”
“大庆皇子萧衍。”萧衍神色平静。
“萧衍?”匈奴使者忍不住狂笑,“大庆的那个废物皇子?”
萧衍废物之名,早就传遍整个九州大陆,更有传闻,若是萧衍为皇储,大庆必二世而亡!
满朝文武皆是被吓得大气不敢喘。
见萧衍如此强硬,更是在心中暗自叫苦,这不是乱弹琴嘛,使者都要走了,陛下都没拦,你还非要跳出来激怒匈奴使者?
这不是自取其辱嘛!
“大庆当真没人了,居然只有一个废物敢站出来说话。”匈奴使者没把萧衍放在眼里,“他的话让本使者很不爽,七天太多, 给你们三天!不要让本使难办。”
百官闻言,心中一阵绝望,对萧衍的不满达到了极点。
就因为萧衍一句话,少了四天时间,三天筹集五十万石粮食,哪里筹去?
这不是把大庆、把他们往死路逼吗?
“难办?草!那特么就别办了!”
萧衍开口痞气十足,他猛地上前,一脚踹在匈奴使者的后背上,匈奴使者被这一脚踹地猝不及防,摔倒在地,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萧衍一只脚已经踩在了他的脸上。
偌大的乾元殿顿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文武百官皆是瞪大了眼,好似下一秒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脸上的绝望之色更甚。
完了,萧衍这是在把匈奴往死里得罪啊!
就连庆帝也坐不住了,噌地站起身,被震撼地说不出话来。
“萧衍!你敢对本使者动手,我大军不日挥师南下灭你大庆!大庆因你而亡!”匈奴使者羞恼交加,扯着嗓子大吼。
朝堂之上人心惶惶,百官们彻底坐不住了,纷纷出言职责萧衍。
“大皇子快放了使者!不然,我大庆危矣!”
“只是来借粮而已,给了便是,不至于不死不休。”
“我大庆乃礼仪之邦,大皇子不可对使者如此无礼。”
......
萧衍冷眼扫视一周,面对匈奴的挑衅,这帮只会窝里横的大臣怂成了狗, 被匈奴吓破了胆!
殊不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
对敌人抱有幻想,就离亡国不远了。
“听到没有,快放了本使者,不然......”
“放你妈!”
萧衍声音一寒,一手握在腰间的佩剑上。
锵!
宝剑出鞘。
刺耳的金鸣声让匈奴使者的话戛然而止,下一秒,冷冰刺骨的刀锋便抵在他的脖子上。
乾元殿上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朝堂上的官员们皆是被吓得面无血色,豆大的汗珠打湿了官服,更有一些胆子小的官员,两腿打颤站都站不稳了。
“萧衍......你!你要干什么!”
匈奴使者嘴唇煞白,不住地颤抖。
庆帝也连声道,“衍儿,不可胡闹,速速放了......”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而今大庆弱势,更是不能贻人口实。
“父皇!儿臣以为大庆忍地够久了,而今名为借粮,实则宣战。”
“今日要五十万石粮,明日呢?后日呢?难道让我大庆子民生生世世都来供养匈奴?”
萧衍目光如炬,大声吼道。
满朝文武久久无言,道理都明白,可如今缺兵少粮,如何能战?
“既然如此,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倾国一战!”萧衍的声音陡然一沉,“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儿臣请战!”
萧衍口中的话,好似一道闪电划破寂静的朝堂,余音绕梁,久久不散!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庆帝低声呢喃。
萧衍一句话好似瞬间唤醒了他沉寂已久的热血,庆帝的眼睛都红了。
满朝文武也是沉浸在这句话之中,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大皇子还有点血性,本使者定会将这番话一五一十全都传达给冒顿单于,希望......”
“本皇子有嘴,用不着你来传话!”
萧衍的脸色陡然一沉。
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瞬间席卷匈奴使者全身,“你......你想干什么......”
“拿你的人头,祭旗!”
唰!
萧衍话落猛地一刀挥下,匈奴使者人头落地,血溅五步,之前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匈奴使者眨眼便成了一具尸体!
乾元殿内安静的针落可闻,在场众人看着匈奴使者的尸体脸色煞白。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萧衍此举无异于昭告天下,大庆要和匈奴开启国战!
国战既起,灭国方休啊~~~~
“完了......天要亡我大庆啊......”
一位年长的文臣瘫坐在地,放声哭嚎,其他官员也是一个个如丧考妣,大庆完了!
萧衍这一刀砍的不仅仅是匈奴特使的头,更是直接斩断了大庆和匈奴和谈的可能!
庆帝瘫坐在龙椅上,脑瓜子嗡嗡作响,“衍儿,你......唉......”
“父皇,儿臣哪里错了,方才分明是那匈奴使者自己往儿臣的剑上撞,碰瓷儿臣。”
“儿臣受不得冤枉,必须灭了匈奴,让他们知道知道碰瓷儿臣的下场!”
萧衍微微一笑,那笑容在鲜血的映衬下,显得无比阴森,看得人不由地头皮发麻。
死人都不放过,而且,还把这件事当做大庆和匈奴开战的借口!
谁说大皇子胆小怯弱?
他分明就是从十八层地狱爬出来的活阎王啊!
庆帝脑仁生疼,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复萧衍了,萧昊趁机给自己的死忠,国师站仲谋使了个眼色。
“陛下,陛下......”
张仲谋会意,出列就要弹劾萧衍。
其他怕死的官员也同样跃跃欲试,可庆帝根本不给他们机会。
“散朝!散朝!有事明日再议!萧衍,来朕的御书房一趟!”
“儿臣遵命!”
萧衍微微一笑,心中豪情万丈。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穿越到古代,哪个男儿不想建功立业,笑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他的霸业之路,就从这匈奴开始!
“皇兄,今日之举,臣弟万分佩服。”
正想着,萧昊凑上前阴阳怪气地开口。
“老三,你还得努力啊,畏首畏尾,贪生怕死,和那群没种的太监有什么区别?”
萧衍一脸嫌弃地看着萧昊,“这点小场面就被吓得尿裤子,你可真给父皇长脸啊。”
“尿......”
萧昊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裤子早就湿透了。
“为兄不死,你永远都是个弟弟。”
萧衍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朝着御书房走去。
望着萧衍离去的背影,萧昊心中恨意丛生,“等着,你给我等着!”
“息怒,三皇子喜怒。不必争这口舌之利!”
国师张仲谋凑上前,低声道:“大皇子活不了几天。”
“老师,这是何意?”
“今日,大皇子斩了匈奴使者,等于直接切断了和戎族和谈的可能,如今大庆千疮百孔,若战必败无疑。”
张仲谋得意道:“明日,老臣便向陛下请奏,将大皇子送给戎族当人质,以换取和谈的机会,殿下,您说萧衍的下场会如何?”
萧昊的眼珠子猛地一亮,兴奋不已,“萧衍必死!”
......
御书房内,庆帝同样为此事头疼不已,第一时间将丞相范文正和赋闲在家的老将白崇两人叫来。
在大庆这两人居功至伟,号称大庆双壁!
“范相、白老将军,此事何解?”庆帝捂着头,愁地眉头都能夹死苍蝇。
“大皇子还是太年轻,太气盛,急于表现自己,难免冲动了些。”范文正安慰道。
“大皇子这一刀确实痛快!也算是给咱们长脸了,可痛快归痛快,后续麻烦不少,咱们再想和匈奴和谈,几乎不可能,为今之计,唯有一战。”
白崇叹息一声,和匈奴作战多年,太了解匈奴的秉性了。
就是一群睚眦必报的主!
“关键的问题是......”庆帝看向两人,苦笑道,“我大庆拿什么和匈奴一战?!缺兵少粮,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白崇和范文正闻言同时沉默了。
雍关守军不过十五万人,其他地区的兵力无法抽调,还得防着其他国家的背刺。
只能靠这十五万人对抗匈奴兵强马壮的三十万大军。
粮草自重更是无从谈起,为了赈济江东,国库几乎已经空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打不起,耗不过。
两人面面相觑,白崇、范文正更是不住地叹息,“大皇子太年轻,还是太气盛。”
“不气盛,还能叫年轻人吗?”
这时,萧衍走进了御书房,“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别万岁了,就因为你小子都快亡国了!
庆帝看到他气都不打一处来,甚至觉得从前萧衍那胆小懦弱的性格似乎也不错,总比一剑把大庆推进火坑要好。
“来来来,你们两位好好跟他说说,气盛的后果是什么!”
庆帝气地跳脚。
“大皇子,雍关虽然是大庆的天险,但兵力不足,也无法补充,只有堪堪十五万,武器装备甚至粮草都比不过匈奴。”
白崇一本正经地说道。
“哦,明白了,大庆有兵,有地利。”萧衍摸了摸下巴。
就听到个有兵,有地利,劣势一点没听到?
白崇差点被萧衍的话气笑了。
“殿下,匈奴人兵强马壮,一旦战事起,雍关的后勤只能支撑半月......”范文正接过话茬。
“妙哉,大庆竟然还有余粮。”萧衍又道。
一句话让范文正无言以对,这要是他自己的儿子,少说一顿毒打。
只能撑半个月的粮草,你管这个叫有余粮?
庆帝忍不了了,“萧衍!你到底明不明白,杀了匈奴的使者对大庆而言,意味着什么?!”
“父皇,儿臣明白。”萧衍笑道,“咱们大庆,有兵,有粮,有天险,优势在我,匈奴必败!”
噗!
三个老家伙听到这话,差点同时吐血三升,优势?哪里有优势?
他们看到的尽是劣势!
萧衍根本什么都不懂,请战去战场送人头吗?!
白崇更是被气地七窍生烟,年轻的时候,他可是有人屠之名,论起打仗,十个萧衍也不是他的对手!
“殿下是在怀疑老夫的判断?”
“白老将军,并非如此,只是你们都忽略了一个重要因素,那便是本皇子,本皇子这里有退敌妙计。不出半月,匈奴必败无疑。”
萧衍言之凿凿。
“殿下可知骄兵必败?”白崇气笑了。
庆帝和范文正也扶额苦叹,白崇号称人屠,即便天时地利人和皆在,他都没把握在半月之内击退戎族,萧衍连战场都没上过,他的底气在哪?
“衍儿,什么退敌妙计,速速说来,让范相和白老将军评判一番。”
庆帝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白崇、范文正二人也是苦笑,他们绞尽脑汁都无法想出有效的退敌之策,萧衍能行吗?
“来人,把本皇子准备的秘密武器抬上来!”
萧衍对着门外一挥手,紧接着便有几个小太监抬着一个硕大的木桶走进了御书房,那木桶足有半人高,上面还盖着盖子。
“这就是妙计?”
庆帝三人围着那木桶左三圈,右三圈,仔仔细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殿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白崇好奇地问道。
“老将军,你把盖子掀开不就知道了。”
萧衍坏坏一笑。
白崇掀开盖子,一阵热浪扑面而来,差点将他烫伤,同时,一股腥臭刺鼻的气味从木桶中腾升,顷刻间充斥整个御书房。
“这......这是什么东西?”
“好像......好像是......大粪吧!”范文正捂着鼻子,挥舞着长袍散味。
“不错,就是大粪。”萧衍命人将盖子盖上,“父皇,这就是儿臣的秘密武器,用上它,不出半月匈奴必败!”
“靠......靠大粪打仗?就能打败匈奴?!”
白崇、范文正见到这东西,脑仁生疼。
一桶大粪就能半月之内击败匈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匈奴何其残暴,怎么会惧怕大粪这种东西!
但凡读过基本兵书,不,但凡有脑子,就不会有这等异想天开的想法。
战场那可是搏命的地方,死都不怕了,会怕大粪?
庆帝捂着脸,这辈子的脸都被这逆子丢尽了,“你个孽障,平日里让你多读书你不听,大粪能用来打仗?你当匈奴是什么?”
“父皇,其实范相说得不错,这确实是粪汁,确切来说是煮沸的粪汁。”
有什么区别吗?
煮沸的粪汁,那也是粪汁啊!
萧衍见状继续解释道:“粪汁乃是腌臜之物,用高温煮沸之后,便会变得滚烫无比。方才若不是白老将军矫健,光是热气就能将他脸部烫伤。”
“雍关城易守难攻,匈奴不善攻城,等他们攻城的时候,便可以将这煮沸的粪汁从城头浇下,烫伤敌人。”
就这?!
白崇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何须如此麻烦,用沸水岂不是一个效果?何必多此一举?”
再者说烫伤了又能如何?
战场上被烫伤的情况不计其数,什么刀伤、箭伤,哪一个不比烫伤有用?
“若是普通的烫伤,确实用沸水就可以。但在粪汁中加入油,再煮沸,粪汁的温度会再次提高。接触到人 体的瞬间,便会将皮肤烫伤,而烫伤只是开始......”
萧衍顿了顿,“粪水乃是人排泄出来的腌臜之物,人 体的脏东西几乎全在里面,等匈奴被烫伤,这些脏东西便会顺着被烫伤的皮肤进入人的身体里,到时候全身伤口溃烂,染上恶疾,传染性极强!”
粪水里面的细菌不胜枚举,就等于古代版的生化武器!
古代医疗水平底下,如匈奴这般异族更是如此,毫不客气地说,生孩子基本都全靠运气。
一旦沾染上粪水中的细菌,只有等死的份儿!
“荒唐!天大的荒唐!”白崇的耐心耗尽了,“殿下简直胡言乱语,只听过粪汁淹死人的,哪里听过粪水毒死人的?”
别说白崇不相信,范文正和庆帝也同样不相信。粪汁有毒,他们倒是第一次听说。
“其实要证明这煮沸的粪汁有没有毒,很简单,找个死囚一试便知。”
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庆帝当即吩咐人去办。
不多一会儿,便有几个侍卫将一个被浇了粪汁的死囚带到了三人面前,在见到那死囚的瞬间,庆帝三人呆立当场,全都傻了......
只见,死囚浑身通红,皮肤溃烂,拼命地挠着自己的皮肤,好似要把自己的皮抠下来一样。
每抓一下就会多出一道血痕,而后红肿溃疡,传播速度极快!
“啊啊啊啊!痒 死了!痒 死了!杀了我,杀了我,我罪该万死,求官老爷们杀了我!”
“我不想活了,不想活了,杀了我,求求你们杀了我啊!”
死囚撕心裂肺地哀嚎,如恶鬼一般。
庆帝和范文正两人忍不住头皮发麻,就连号称人屠的白崇也忍不住汗毛倒竖,眼神呆滞地看着萧衍。
“这粪汁真的......有毒......?”庆帝仍旧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萧衍道:“父皇,叫御医来看看便知。”
“御医,快,去把御医叫来!”庆帝这时回过神来。
一位白胡子御医出现,检查一番之后,便汇报道:“回陛下,此人似乎是被烫伤的,浑身上下大面积溃烂,而且这些伤口流出来的血水具有传染性,碰上则会出现同样的症状,这等恶疾,最多三日必死无疑,臣愚钝,治不了此症。”
太医都治不了!
大庆的医术水平比匈奴高,连太医都搞不定,岂不是意味着只要匈奴沾染上了,不仅仅要饱受折磨,还必死无疑!
粪汁的威力居然如此巨大!
白崇整个人都傻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最后变得苍白起来。
萧衍说的是真的,粪汁不光有毒,而且还有剧毒!
刚刚打开盖子的那一下,老夫不会中招了吧?
想到此处,白崇整个人都不好了!
庆帝也是震撼,兴奋地捏着拳头,粪汁的妙用他们知道,可匈奴人不知道啊,届时攻城定然迎头而上,绝对吃大亏的!
“粪汁这东西不仅仅能杀人于无形,受伤者药石无救,生不如死,浑身溃烂,这才是粪汁的功效之一。”
这还只是其一?!
一次又一次的冲击把庆帝三人震撼地久久无言!
三人心中没有一丝疑惑,反而竖起耳朵,乖巧地好似听课的小学生一样,听萧衍讲课。
“其二,在这等折磨这下,匈奴人就算再勇猛都会哀求自己的战友给自己一刀,如这书生一般,在战场上对同袍下手,定然动摇军心,从而让匈奴人更加畏惧,一旦怕了,就离输不远了。”
“其三,匈奴人崇尚英雄,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为荣。粪汁又脏又臭,被粪汁弄死,就成了粪汁裹尸,荣誉不存,再加上浑身脓血传染,哪怕是至亲也不敢替其收尸。”
庆帝三人瞳孔地震,看着萧衍的眼神都变了。
毒!太毒了!
粪汁计真乃天下一等一的毒计。
不光杀伤力极强,精神伤害更是直接拉满!
你萧衍是大皇子吗?不!你是活阎王!
这计策太特么毒了!
“如此匈奴能撑得住半个月吗?”萧衍看向白崇。
庆帝三人灵魂颤抖,别说半个月了,匈奴能撑三天都算是奇迹。
“殿下高才......若是真的用上此计,匈奴人怕是望粪而逃......”
范文正的嘴角不由地狠狠一抽,“此计虽然可退敌,但有伤天和......”
“范相,你就说管不管用吧!”
什么伤天和伤人和的,只要不伤害他萧衍就是就好计策。
管用!确实管用!
若有人说此计不管用,他们三人绝对会让那人试试粪汁的威力!
萧衍走后,庆帝看向白崇和范文正二人,“两位爱卿以为此一战如何?”
“陛下,可战!”
白崇和范文正对视一眼,而后齐齐回应。
与此同时,三皇子萧昊府上。
“见过张国师、三殿下。”
此人是匈奴的探子,探子在京城日久,学了不少汉人的礼仪,说话也比较客气。
“大皇子斩杀匈奴使者的事情,你们知道了吧?”萧昊开门见山。
“自是知晓,冒顿单于收到消息定然对雍关动手。”探子回应道,“殿下叫小人来就是为了此事?”
张仲谋和萧昊相视一笑,杀意弥漫,萧衍杀了使者犯了天大的错,他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本皇子叫你来是为了给你们送一份大礼。”
“大礼?”探子不解。
张仲谋解释道:“雍关天险,易守难攻,这一战即便赢了,你们也会损失不少人,但若是和殿下合作,可以事半功倍。”
探子心中早有猜测,得知大庆三皇子居然要当卖国贼的时候,还是止不住地惊讶。
“本皇子打算赐给匈奴一场大胜。”萧昊拿出一份图纸递给探子,“这是雍关城布防图的一部分,你带回去交给你们冒顿单于。”
雍关布防图?!
探子虎躯一颤,雍关天险,易守难攻。
若是能知道雍关军的兵力部署,拿下雍关不在话下!
“不知三殿下想要什么?”探子强忍着心中的震撼。
“拿到这部分布防图,足以帮你们大胜一场。”萧昊继续说道,“而后,你们再顺势提出以杀萧衍作为条件来进行和谈,到时候粮食、金银,只要你们想要本皇子都会帮你们争取。”
一场大胜不说削弱雍关的实力,杀大庆的大皇子,还能得无数的粮食,金银。
对匈奴而言稳赚不赔!
“三殿下,在下只有一个问题,这布防图是......”
“布防图是真是假,你们冒顿单于自有决断。”萧昊言之凿凿。
探子离开京城快马加鞭去往北境,终于将部分雍关布防图交给了冒顿单于,得到了布防图之后,匈奴当即对雍关发动了大规模的进攻。
“报!八百里急报!”
“匈奴大军压境,雍关城将士誓死抵抗,五万将士战死沙场,雍关危在旦夕,请求朝廷增援!”
“报!匈奴大军再攻雍关,雍关城无力对抗,被迫防守,再不支援,最多半月,雍关必定沦丧!”
“报!冒顿派人传话,要求大庆惩治大皇子,为匈奴使者殉葬,否则,大军挥师南下,势必灭国!”
......
噩耗一个接着一个传来,乾元殿内,气氛凝重仿佛能滴出水来。
满朝文武皆是神色慌张,一个个眼中尽是绝望!
报复!是报复!
这就是匈奴人毫不掩饰的报复!
“陛下,陛下,雍关守不住了,请陛下为大庆江山计,与匈奴和谈。”
“此事乃是大皇子创下的弥天大祸,大皇子不死,大庆亡国,只在旦夕之间。”
“无兵可增,无粮可增,雍关若破,大庆再无天险可守!”
......
求和之声充斥着朝堂,满朝文武皆是脸色煞白。
萧昊出列,“父皇,匈奴已经开出了条件,只要让大皇兄给那匈奴使者陪葬,大庆还有一线生机。”
“陛下,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杀一人,而救大庆,而救天下,大皇子死得其所,虽死犹荣。”
张仲谋也连忙出言附和。
匈奴已经放出话来了,只要萧衍死,大庆和匈奴还有和谈的机会!
而且,说一千道一万,大庆落入这般险境,全都是因为萧衍的一时冲动,作为大庆的大皇子,他理应以身殉国!
庆帝端坐在龙椅上,面沉如水,“来人,宣大皇子!”
成了!成了!
萧昊、张仲谋欣喜若狂,萧衍今日必死,这卖国贼当的太划算了。
此刻大庆已经被逼到了死路,除了杀萧衍与匈奴和谈之外,再无路可走!
只要今日萧衍一死,明日他就能入主东宫!
“宣~~大皇子上殿!”
萧衍迈步走进乾元殿内,萧昊、张仲谋两人齐齐侧目,在看到萧衍那一刻,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萧衍并没有穿朝服,而是身穿玄黑兽首腾云铠,腰佩龙纹剑,虎虎生威,步履生风,英武不凡。
为何?父皇不是要杀萧衍吗?
为何萧衍会穿铠甲上殿?!
乾元殿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萧衍身上,皆是疑惑。
“衍儿,雍关岌岌可危,满朝文武皆以为是你的过错,而今,朕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替朕亲去雍关退了那匈奴,你可愿意?”
去雍关,退匈奴!
满朝文武听到这句,脑仁都炸了!
陛下疯了吧!
让萧衍这个连战场都没去过的皇子去退匈奴,这怎么可能打得过?!
“父皇!不可!不可!万万不可!皇兄冲动杀使者,已经让匈奴勃然大怒,不可再激怒匈奴,当以和谈......”
嘭!
萧昊的话刚刚说到一半,萧衍一脚踹在萧昊后背,“闭嘴!你个怂货,你以为大庆和匈奴还有和谈的可能?!”
“皇兄,你若出战,大庆必亡于你手!届时,你如何向父皇交代,如何向百姓交代,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萧昊强忍着心中的愤怒,扯着嗓子大吼。
其他官员也纷纷准备出言劝说,却被萧衍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他冷眼扫视一周,这群人全都被匈奴打断了脊梁,没救了。
“大争之世,诸国并立,强则强,弱则亡。我大庆自立国以来与匈奴鏖战,大大小小战役数百场,伤亡无数,致使百姓困苦,天下难安!”
“匈奴一日不除,我大庆一日无法安稳,一日无法强盛,如此卑躬屈膝,讨好匈奴,就对得起父皇,就对得起百姓,就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萧衍一声质问,满朝文武鸦雀无声,他冷眼扫视一周,“今日,本皇子出征北境,就是要告诉天下人。自此之后,大庆与匈奴攻守逆转了!”
“寇可往,吾亦可往!”
一番话振聋发聩,雷霆般撼动人心,豪情万丈!
甚至不少还嚷嚷着议和的官员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寇可往,吾亦可往!好!好啊!这才是朕的儿子!”庆帝站起身,一甩龙袍,“吾儿愿死战,诸公可还有异议?”
满朝文武雅雀无声,萧衍什么身份,那可是大庆的大皇子,都立下军令状了,谁人还敢反对?
他们的身份有萧衍尊贵?!
“萧衍听令,今日出征,驰援雍关!”庆帝高声道,“朕在京城等着你凯旋的消息!”
“儿臣领命!”
萧衍得令,当日便和白崇一起,带着一万精兵从京城离开。
匈奴进攻雍关的消息根本瞒不住,上至朝堂,下至百姓,全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见萧衍带兵出城,两侧的百姓们议论纷纷。
“这是又要打仗了?怎么就带这么点人?这是要打谁?”
“还能打谁,当然是打匈奴啊!之前雍关传来消息,匈奴进攻了,雍关守将死了足足五万人。”
“我的妈啊!五万人啊,那还剩多少?匈奴又有多少人?!”
“雍关现在只剩下不足十万人苦苦防守,听说匈奴这次倾巢而出,大军足有三十万。”
在百姓们眼中匈奴人那就是虎狼,是嗜血的猛兽,根本无法战胜。
而今,兵力悬殊,又如何能打得过?!
“不过,咱们大庆的皇子还是有担当的,亲自带兵驰援,应该......”
“应该个屁啊!知道为什么要和匈奴开战吗,那就是因为这个蠢货大皇子杀了匈奴的使者,连我这没读过书的都知道使者杀不得。”
“大皇子杀了使者,主动挑起战火,若不是他那么冲动,咱们和匈奴还能何谈。打肯定是打不过的,咱们都要被他害死。”
“快点逃吧,雍关肯定守不住,京城也没法待了,快收拾细软跑路吧!”
......
得知真相的百姓们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彼时,雍关城内,雍关守将项武已经几天没有合眼了,随时防备着匈奴人的进攻。
“报!陛下命大皇子萧衍,大将军白崇,率兵驰援雍关。”
“好!来得好!”项武虎躯一震,“带了多少援兵,多少粮草,多少武器?!”
“回......回将军......”斥候深深叹息,“带精兵一万,粮草一万石,武器未寻见,但是带了不少巨大的木桶。”
项武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
一万人?!
就带着一万人过来?!
对面的匈奴可是足有大军三十万啊,就算加上那一万精兵,雍关守军堪堪不到十万,怎么打?!
粮食也才一万石,能吃几天?!
武器没有,大老远从京城带了一堆木桶来,这是来给他们装尸体的吗?!
“雍关完了......大庆完了......吾命休矣......”
就在项武绝望之际,一道号角声忽然响起,项武虎躯一颤,噩耗再次传来,“报!报!报!匈奴人打过来了,大军压境,大军压境......”
项武眸子一缩,周围的将领们也不由地脸色狂变!
匈奴人又来了!
想必是得知萧衍带人支援雍关的消息!
“全军听令,上城墙固守城池,死战不退!”
项武大吼一声。
其他将领纷纷行动起来,一个个视死如归,雍关城的人都快打没了,他们也不知道雍关到底还能撑多久。
一开始还盼望着朝廷的支援,可在得知萧衍只带了一万人前来之后,心中的绝望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
雍关守不住了,项武甚至都做好了焚城的打算。
等萧衍、白崇来到雍关的时候,战事已经进入了白热化,战火纷飞,弥漫着滚滚浓烟和刺鼻的焦糊声。
雍关士兵们接二连三将城楼上的伤兵,尸体抬下来。
嘶吼声、哀嚎声交织在一起,听得萧衍不由地头皮发麻,他第一次体会到古代战争的残酷。
“你们大将军呢,战局如何?”
白崇拉住一个斥候。
“白......白将军......项将军去城楼督战去了......”斥候回答道,“匈奴人太猛了,他们人多,不怕死的向上冲,就快顶不住了。”
白崇闻言眉头似是能夹死苍蝇,他也没有料想到雍关的局势居然已经严峻成这般模样。
“白将军事不宜迟,你先带着咱们的人去帮项将军守城,我来组织人加热粪汁!”
萧衍一锤定音,白崇也不废话,带着人朝着城楼冲去支援项武。
城楼上,项武看着密密麻麻好似蝗虫一般冲来匈奴人,面沉如水。
“杀!我本将军顶住,一个匈奴人都不能放上来!大庆的儿郎们,死战不退!”
项武一刀砍翻一名冲到自己面前的匈奴人,再次冲上来的敌人杀去。
短兵相接,金鸣声不绝于耳,鲜血惨叫声交织,宛如人间炼狱。
无数的匈奴士兵顺着攻城云梯不住地朝着城墙攀爬,势必要拿下雍关城。
“项将军莫慌,老夫前来助你。”白崇大手一挥,“杀!”
身后从京城带来的精兵眨眼间加入战局,原本稍显颓势的雍关军顿时士气大振。
“支援来了!白老将军带着支援来了,杀了这群狗杂碎!”
“杀!杀!杀!死守雍关!”
“势与雍关共存亡!”
......
可唯独项武知道,白崇带来的这些人就是全部援军,“白将军,匈奴人太多了,一会儿你找机会带着大皇子先退,末将死战!”
“慌什么。”白崇镇定道,“你真以为大皇子这次来,是给雍关当累赘的?”
项武的心思被白崇一语道破,不只是他,雍关城将士们无一不是如此想。
“把心放到肚子里,大皇子这次从京城带来了秘密武器,匈奴人这次要倒大霉。”
想起那个被粪汁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死囚,白崇现在还觉得心有余悸。
项武一脸不解,心中更是好奇,秘密武器?大皇子能有什么秘密武器?
“快!把木桶运上来!快!”
说话间,萧衍正组织一帮人将一个个硕大的木桶运上城楼,隔得老远,项武就闻到一股极其刺鼻的臭味,好似发霉的尸体。
这些粪汁都是萧衍一路搜集的。
经过长途跋涉,持续发酵,现在毒性翻倍,被加热之后,毒气熏天!
“大皇子,这是......”
“煮沸的粪汁。”萧衍直截了当。
项武顿时火冒三丈,他妈的,大老远的,就从京城带了一堆粪汁过来?
靠着粪水就想打败匈奴,匈奴会怕这些粪水?
项武看了看白崇,又看了看萧衍,脸都黑了!
“粪汁?用粪汁对付匈奴?殿下,这是打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区区粪汁能吓唬退匈奴?!”
“对匈奴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谁会怕粪汁啊!”
项武肺都快气炸了。
绝望!无比的绝望!
他和匈奴人打了一辈子,从没有哪一刻如今时今日这般绝望无助!
仁慈?!
白崇眼神怪异地看了项武一眼,大皇子仁慈绝对是大庆最大的骗局,萧衍仁慈吗?
不!那就是个活阎王!
“报!匈奴援军已至......西面......东侧......北侧......全都是匈奴人......快守不住了......”
一个浑身是血斥候冲到了项武身边。
雍关兵力本就不足,匈奴人源源不断,拿下雍关城只是时间问题。
“传令先......”
项武平复心情,开始安排反攻,可就在这时,萧衍先声夺人,“传本皇子令,将这些粪汁分到城墙各处,匈奴人登云梯之后,便将粪汁倾倒下去。”
听着萧衍的安排,项武嘴角直抽抽,求助一般看向白崇,谁料白崇根本没看他一眼,似乎也默认了萧衍的安排。
“唉!”项武叹息一声,“按大皇子说的办!”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没有其他的兵力可以援助,只能希望这位大皇子带来的粪汁真的能有奇效。
城楼上的士兵飞速行动起来,装着粪汁的大木桶被运送到城楼各处,准备迎击匈奴。
与此同时,冒顿单于正时刻注视着雍关城城楼上的景象。
“那些木桶是怎么回事?”
“回单于,方才听到有人说,大庆大皇子萧衍到了,那些木桶中好似是粪汁......”匈奴探子回应道。
“粪汁?哈哈哈哈,大老远的从京城到雍关,就带了一堆粪汁过来?”冒顿单于狂笑不已,“难道那萧衍打算用粪汁吓退我们?!”
一旁的副将们皆是笑弯了腰。
“粪汁?不会吧,我还以为这个大皇子多厉害。”
“搞了半天,就带了些粪汁过来?这玩意儿能吓退我们?未免也太小看我们了吧!”
“单于,还等什么,趁此机会,一举拿下雍关,生擒那位大皇子!”
......
早就听闻大庆大皇子是个废物,而今看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废物。
大老远来雍关就带了粪汁来支援,这是要把雍关军往死里坑啊!
冒顿单于打手一挥:“传令下去,继续攻城,能取萧衍首级者,赏千金,封都统!”
“是!”
号角声再起,紧接着便有人大喊,“传单于军令,生擒萧衍,赏千金,封都统!”
匈奴士兵闻言,一个个就好似疯了一样,十几驾攻城云梯瞬间架起,无数的匈奴士兵朝着萧衍所在的位置冲杀而去。
眼看着密密麻麻的匈奴人登着云梯冲来,项武一阵头皮发麻,“快!快!保护大皇子!”
“哈哈哈!来的好!”萧衍脸色一沉,大吼道:“来人,把粪汁倒下去!”
“是!”
雍关军三五一伙,将煮沸粪水顺着城头浇下。
滚烫粪水散发着恶臭,热浪,顺着城墙边倾斜而下!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
匈奴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道恶臭迎面而来,趴在云梯上的匈奴士兵顿时被浇上了滚烫的粪水。
“啊~!~~~~烫烫烫!”
“我的脸,我的脸啊!”
“呕~~~~这是......这是大粪啊~~~”
......
被滚烫粪水冲下的匈奴士兵不计其数,有的从云梯上摔下直接被摔死,有的被滚烫的粪水烫伤浑身红肿,有的则是直接被掉下来的伙伴压死。
几乎眨眼之间,云梯上的匈奴士兵少了大半。
“报~~~,单于,大庆无耻居然用粪水做武器,太烫了,我们的人冲不上去!”
“粪水?!用这点脏东西就想挡住我们?!”冒顿单于听完火冒三丈,“传令下去,只是粪水不要怕,继续冲!”
“是!”
冒顿单于根本看不起这些粪水,区区粪水还能死人?只要没死,爬起来再战便是。
可他真的低估了这中古早的生化武器。
等他们组织第二波攻势的时候,粪水的威力才真正显现出来,不少被粪水浇到了的匈奴士兵开始痛苦哀嚎。
“啊啊啊~~~好痒,好疼~~~杀了我!给我一刀吧!我受不了了!”
“我感觉好像有无数蚂蚁在身上爬!杀了我,杀了我!”
“啊啊啊!疼!疼啊!”
......
一开始只是小部分,可是眨眼之间,变成了大部分人的哀嚎。
见攻势减弱,项武等人马上凑近城头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好似见到人间炼狱一般。
匈奴士兵们一个个痛苦的撕扯身上的铠甲,浑身上下开始飞速溃烂,有的跪在地上痛苦哀嚎,祈求同伴给自己一刀,更有甚者根本受不了这种痛苦,以头戕地,结束身上的痛苦。
“这......这......这......”
眼前的一幕吓得项武等人皆是说不出话来,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萧衍准备的这些粪汁竟然会造成这等恐怖的结果。
“项将军,你觉得如何?”
萧衍微微一笑,项武等人看着萧衍那张人畜无害的脸,顿时头皮发麻,谁他娘的说大皇子仁慈的?
活阎王!真活阎王!
碰上大皇子,他们当真倒了八辈子血霉!
匈奴的攻势顷刻间被瓦解,看着同伴们的惨样,鼻头下萦绕着久久挥散不去的恶臭,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
匈奴大军终于受不了了,见到这般惨状,冒顿单于也是冷汗直冒,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组织的进攻竟然会被粪汁彻底瓦解!
“收兵!收兵!”
匈奴人很快退去,至于那些被粪汁烫伤的,无一例外全都被生擒。
“报告大皇子,此一战我军折损五百人,生擒匈奴三千人,斩杀两千人!”
大胜!大胜啊!
项武、白崇等人一个个高兴地合不拢嘴,啥时候打过这么痛快的仗?这粪汁当真厉害,就是有点......有点太狠毒了,他们甚至都有些同情匈奴了。
“不过......”斥候欲言又止,“方才军医去见了匈奴俘虏,发现他们全都被感染,似乎......似乎是瘟疫......殿下这该如何是好?杀了吗?”
听到瘟疫二字,在场众人齐齐色变。
瘟疫传染性极强,一旦蔓延怕是整个雍关军都会遭受波及。
“殿下,这些俘虏不能留,得杀人焚尸,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项武连忙站起身说道。
“殿下速速决断,瘟疫可不是开玩笑的。”
白崇也连忙出声要萧衍做决定。
萧衍皱起眉头看向两人:“你们两个是匈奴的细作吧?”
啥意思?
白崇、项武愣住了。
“什么瘟疫?此乃天赐良机!匈奴人死定了!”萧衍喜笑颜开。
匈奴人死定了?
大皇子傻了吧,死定的明明是我们啊!
瘟疫可是会传染的,一个不小心,不用匈奴人打进来,他们自己都得死在瘟疫之下。
白崇看着乐呵呵的萧衍不由地嘴角一抽,殿下还是年轻根本不知道瘟疫的恐怖之处。
项武领兵多年,最怕的就是瘟疫,死在战场上不可怕,死在瘟疫中那真是生不如死。
“殿下,卑职建议,那些匈奴附录不用留了,直接杀了,尸体就地焚烧,以免感染我军。”
白崇深以为然,“不错,避免瘟疫蔓延,才是如今当务之急。”
萧衍闻言一愣,眼神怪异地看着两人:“你们两是匈奴派来的细作吗?如此作战良机,岂能白白浪费?”
作战良机?!
项武和白崇面面相觑,他们真的没看到什么作战良机啊。
那可是瘟疫啊!再不处理,要死不少人的!
“来人,拿纸笔来!”萧衍对着左右吩咐。
不一会儿,便有人拿来纸笔。
萧衍提笔洋洋洒洒写了一份东西,“来人,将这封休战书交给冒顿单于。”
休战?!
萧衍声音不大,可听在众人耳中不啻惊雷!
明明才打赢了一场,雍关军气势正劲,这就要休战?!
“不可,殿下,不可啊!如今士气正强,休战等于贻误战机。”
“确实如此,而今之计,应该迅速处理瘟疫,然后试探性和匈奴对抗。”
“殿下,雍关易守难攻,此时休战,未免荒唐。”
......
营帐中的将领顿时炸开了锅。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而今成功击退了匈奴的进攻,乃是大胜,这个时候就应该乘胜追击。
项武眼神怪异地看着萧衍,果然这家伙就是来添乱的,才打了一天看,这就要休息了?
他们雍关军可没那么脆弱。
唯独白崇觉得此事应该不会那么简单,于是说道:“大皇子的意思是不是假意休战?”
“不是假意,真的休战,不打了。”
萧衍直言不讳。
项武,白崇都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怒道:“殿下糊涂,一份休战书争取片刻安宁有何用?等匈奴想出反制之法之后,我等又该如何出奇制胜?”
萧衍的金汁计之所以能够起作用,很大程度是因为匈奴人轻敌,否则,没有感受过粪水的威力。
才能够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如今正是气势如虹的时候,就应该主动出击,削弱匈奴的兵力。
“殿下,还请给我等一个解释,否则,恕我等难以从命!”
项武带着一干将领跪在萧衍面前,见到这一幕,萧衍不禁有些感慨,大庆很弱,却能在强国林立的九州大陆存在这么久,显然就是靠着千千万万如项武这般忠义之士。
“诸位莫慌,本皇子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冒顿吃了败仗,而今正是需要休整的时候,将休战书交给冒顿,他定然会接受,而且,本皇子是带着诚意去的。”
项武、白崇一干人等皆是皱起眉头,此事听起来就很不合理啊。
匈奴人需要休息,咱们就给他们休息的时间?
大皇子哪头的?!
“大皇子,您所谓的诚意是......”
“当然是那群感染了瘟疫的俘虏啊!”
萧衍摊了摊手,笑道:“毕竟瘟疫的传染性极强,留在我们这里是个祸害,与其如此,不如趁着他们的症状不明显,给冒顿送回去。”
“本皇子宅心仁厚,实在是看不得瘟疫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诸位以为如何?”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项武、白崇一干人等全都傻了!
你管这个叫宅心仁厚?这不是把匈奴往死路逼吗?!
“大皇子是说,让瘟疫去霍霍匈奴?”
“正是,匈奴人自己的瘟疫,让匈奴人自己解决,我们大庆没有理由帮匈奴啊。”萧衍呵呵一笑,“所以本皇子说,是真的休战,等到这群俘虏瘟疫症状明显一些,顷刻间就会传染整个匈奴大营。”
“而这只是开始......”
项武、白崇已经不敢细想了,瘟疫这个东西有多么可怕,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感染上,那就真的是,生死看天。
可是听萧衍这意思,似乎是还有后手。
“本皇子已经让人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将所有被粪汁感染的匈奴人尸体,全都搜集起来,等到匈奴大营瘟疫爆发,我们就把这些尸体放在投石车上,然后全都给冒顿送回去。”
“试想一下,同伴的尸体在天上飞,军营里面瘟疫肆虐,那该是怎样一副人间炼狱的模样!”
嘶!
项武、白崇一干人等皆是倒抽一口凉气,望着萧衍瞳孔地震。
他们之前甚至还在心里诋毁萧衍不会打仗。
可现如今看来,论起狠毒二字,整个雍关军大营的人加起来都不如一个萧衍。
狠!太特么狠了!
谁说大皇子宅心仁厚,这特么分明活阎王!
“诸位以为本皇子此计策如何?”
萧衍扫视一周,目光定格在白崇身上,毕竟刚刚这老家伙跳的最欢,“白老将军?”
“咳咳,殿下,老夫打了半辈子的仗,此计策堪称完美,就是有些......有些太......太伤天和?”
和萧衍的毒计比起来,当年他白崇坑杀五万降卒,就是个圣人。
“确实有伤天和,匈奴也太惨了。”
项武都有些同情匈奴人。
“国战既起,不死不休,要么消灭敌人,要么被消灭。”萧衍站起身来,正色道,“本皇子来雍关就是来为大庆打出和平的,让匈奴只要对我大庆有任何的不臣之心,都会想起今日这人间炼狱的惨状。”
萧衍一番话豪气十足,听得在场一干将领,热血沸腾。
原本他们真的以为萧衍就是个不学无术,来雍关混军功的废物皇子,可现在几乎所有人都改观了。
看着萧衍的眼神,尽是崇拜!
大皇子帝王之相,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计策确实毒了点!
很快,冒顿单于便收到了从雍关送来的休战书,看着休战书之后,包括他在内的所有将领,全都捧腹大笑。
“哈哈哈,蠢货,蠢货啊。这个萧衍会不会打仗?才挡住我们的进攻就要休战。”
“我看大庆是被打怕了,赢了都不敢乘胜追击,只敢偏安一隅。”
“休战,休他奶奶个腿而,单于,既然雍关军怕了,咱们应该立即组织进攻。”
......
将领们纷纷劝说冒顿单于,这个时候就是一举剿灭雍关最好的时机。
“早就听闻,大庆这位大皇子懦弱不堪,贪生怕死,不学无术,而今看来传闻不假。”
冒顿单于看着手中的休战书,脸上浮现出一抹嘲弄,派这么个人来雍关和自己对抗,大庆未免有些太看不起自己了。
之前攻城的时候,那恐怖粪汁的厉害,他们已经领教到了。
可光靠着粪汁就想守住雍关简直是痴人说梦,他们匈奴人这次可是倾巢而出,兵力在雍关军的五倍以上。
靠着人海战术,都能彻底攻破雍关。
不过,损失会很大,不利于后面的作战。
冒顿单于想了想,“而今雍关提出休战,对我们而言也是个休整的机会,而且,这位大皇子诚意十足。”
“昨日攻城被俘虏的五千士兵,可以给我们送回来,一来可以休整,二来还能稳定军心,何乐而不为呢?”
营帐中的匈奴将领纷纷点头,他们将士们已经被那些粪汁浇出阴影来了,休整一番,再攻雍关也未尝不可。
“明日,本将军亲自去迎接人质归营。”
冒顿单于一锤定音。
一夜无话,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冒顿单于便带着自己的庆幸出发来到了雍关城下。
项武也带着被俘虏的五千匈奴人出城,朝着冒顿单于走来。
“项将军,为何不见你们大皇子?”
冒顿对雍关作战多年,对项武十分熟悉。
项武看了看天,“这个时辰太早了,我家大皇子还在睡觉呢。”
闻言,冒顿单于包括那群一同前来的兵卒皆是差点笑出声来,大庆这是派萧衍来打仗,还是来当祖宗的?
这个时辰还不起床,万一有奇袭,雍关绝对被攻破。
“大庆大皇子,名不虚传。”冒顿单于哈哈大笑,“这休战书但凡不是你家大皇子亲笔手书,我绝对不相信。大皇子宅心仁厚,主动释放俘虏表达诚意,实在是令人钦佩啊!”
冒顿单于说完,忍不住放声狂笑。
周围一同前来的兵卒们也是一个个笑弯了腰。
萧衍不行!
雍关军更不行!
有这么个贪生怕死的皇子在这,攻破雍关指日可待。
项武眼神怪异地看着冒顿他们,大皇子宅心仁厚,呵呵!那特么是个活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