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兮方谨之是小说《后宫之锦绣浮华》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玲姐驾到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后宫之锦绣浮华》的章节内容
冬日清晨,冷宫深处。冰冷的寒风从破旧的窗棂缝隙中灌入,沈婉兮瑟缩着蜷在破败的草席上,身上盖着一件早已破旧的薄毯。她被冻醒,鼻息间满是霉湿气味,手指冻得僵硬,却依旧紧握着一个残破的发簪,那是她唯一的念想。
沈婉兮盯着空洞的屋顶,脑中回忆起三年前初入皇宫时的场景——那是怎样的意气风发啊!大红嫁衣如火,十里红妆映衬着她如花的容颜,承恩殿里万众瞩目,而今,却是这般狼狈模样。她忽然笑了,笑声短促低哑,带着寒冷的讽刺。
“真是荒唐啊!”她喃喃自语。
冷宫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打断了她的思绪。送饭的宫女提着一只漆黑的食盒走了进来,脚步匆匆,甚至不愿正眼看她一眼,将饭菜随意搁在桌上,冷声道:“吃吧,别死了。”
沈婉兮冷冷一笑,目光落在那碗早已凉透的米粥和几块粗糙的干饼上。等宫女离去后,她缓缓起身,颤巍巍地端起碗,喝了一口粥,喉间立刻传来一阵刺痛感,但她忍住没有吐出来。这一口粥,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夜幕降临,冷宫外传来隐约的脚步声。沈婉兮警觉地坐起身,透过破窗向外看去。只见一名瘦小的太监小心翼翼地走近,手里提着一个食盒。他敲了敲门,低声喊道:“沈娘娘,是奴才方谨之。您还好吗?”
沈婉兮认出了他,是三个月前才被调来冷宫的小太监。她心中微微一动,但脸上依旧平静如水。打开门后,她淡淡地问:“这么晚来,是想做什么?”
方谨之低头哈腰地说道:“沈娘娘,奴才知道您苦,特地给您带了点热汤,都是奴才自己掏钱买的,您趁热喝了吧。”说完,他将食盒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退后两步。
沈婉兮望着那汤,眉头微微一皱。这冷宫里,不可能无缘无故有人对她好。她盯着方谨之的脸,语气冷淡却带着试探:“你这样做,可是为了讨好我?你觉得我还能帮到你什么?”
方谨之一惊,连忙跪下磕头:“娘娘,奴才可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奴才看您可怜,实在于心不忍啊。”
“于心不忍?”沈婉兮冷笑一声,“世间哪有什么于心不忍,只有利益。既然你不愿说实话,那就别再来了。”
方谨之急得满头大汗,连连摆手:“娘娘!奴才是真的想帮您!只是……只是奴才在外头听说,皇上最近常到承恩殿,顾娘娘正得宠,若是娘娘有一天能翻身,奴才只求您记住今日的一点心意就好!”
听到“承恩殿”和“顾娘娘”几个字,沈婉兮目光一凝,心中泛起涟漪。承恩殿,那是顾清茹的宫殿,如今后宫风头最盛的女人——也是当年将她打入冷宫的罪魁祸首。
深夜,冷宫的风声越发凄厉。沈婉兮坐在窗前,手里握着方谨之带来的汤碗,汤已经凉了,但她依旧缓缓喝下。那股暖意让她感到久违的温暖,似乎连身体里的寒意都被驱散了些。
沈婉兮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顾清茹的脸——那张总是挂着得体微笑,却藏着无数阴谋诡计的脸。三年前,顾清茹以她侍寝时“勾引皇上”为由,当众在皇帝面前揭发她私下与外臣书信往来,逼得她无力辩驳,被皇帝当场贬入冷宫。
“三年了,你以为我会这么死下去吗?”沈婉兮喃喃低语,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她伸手摸索着那支残破的发簪,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机会总会来的,她只需等待,等待一个能够彻底翻身的时机。
突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婉兮心中一凛,快速熄灭了灯火,靠近门边静静地听着。不一会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随后方谨之的声音传来:“娘娘,是奴才,您快开门!”
沈婉兮拉开门,方谨之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小声说道:“娘娘,奴才听到一个消息,或许对您有用。”
“什么消息?”沈婉兮问。
“奴才听说,皇上明日会去御花园赏雪,而顾娘娘也会随行。这是个机会啊!您若是能让皇上想起您……”
沈婉兮没有答话,只是低头沉思。她知道,这是她翻身的机会,但同样是极大的风险。她如今的身份,只要在皇上面前稍有不慎,就可能落得斩首之刑。然而,她别无选择。
翌日,御花园雪景如画,白雪覆盖了整个宫苑,透着一片祥和之景。沈婉兮一早便梳洗打扮,用仅存的几件破衣服简单整理了一番,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她悄悄绕过守卫,从冷宫后门潜入御花园深处。
不多时,她远远看见一行人走来,正是皇帝赵晟和顾清茹。皇帝穿着厚重的貂裘,身形高大威严,而顾清茹则身着华丽的锦袍,笑容温婉。
沈婉兮深吸一口气,捏紧了手中的发簪,迈步走上前。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她扑通一声跪在了皇帝面前,声音凄厉而坚定:“皇上,臣妾冤枉啊!”
赵晟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眉头微皱:“沈婉兮?你竟然还活着?”
顾清茹脸色微变,随即掩唇一笑:“皇上,冷宫中怎会如此喧哗?怕是有人不守规矩了吧。”
沈婉兮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赵晟,咬牙说道:“皇上,臣妾绝无勾结外臣之罪!三年来,臣妾忍辱负重,只求能有机会自证清白!请皇上明察!”
赵晟的目光复杂,似乎有些动摇,而顾清茹则轻轻一笑,柔声道:“皇上,这不过是冷宫中人的胡言乱语,怎么能当真呢?”
沈婉兮低头不语,任由风雪打在脸上,她的身影在雪中单薄却挺拔。赵晟沉思片刻,终于说道:“沈婉兮,朕给你一个机会,若你真能自证清白,朕还你一个公道。”
沈婉兮闻言,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的光芒。风雪中,她的声音低却坚定:“臣妾谢皇上恩典!”
沈婉兮被赦免的消息传遍后宫时,冷宫里依旧透着刺骨的寒意。冬雪尚未消融,窗棂上的霜花层层叠叠,映着她疲惫却坚定的脸庞。内侍李公公亲自传旨,带着几名太监将她从冷宫中接出。
“沈婉兮,皇上念你救驾有功,特赦你罪过,封为‘婉仪’,择日入主翊坤宫。”李公公的声音不疾不徐,却透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威严。
跪在地上的沈婉兮轻轻叩首,声音清冷而平静:“臣妾谢皇上恩典,谢公公劳累。”
话虽恭敬,她的眼中却没有丝毫怯懦。那份从冷宫的卑微中生出的坚韧,已将她的心性磨砺得异常锋利。
离开冷宫后,沈婉兮被暂时安置在一处偏殿。相比冷宫,这里算得上奢华,但她深知,重回宫闱只是她命运棋盘上的第一步,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必须走得小心翼翼。
“娘娘,这里条件虽不及主宫华贵,但已比冷宫强百倍。您若需要什么,只管吩咐奴才们去准备。”李公公满脸堆笑,态度却不卑不亢。
“多谢公公。”沈婉兮缓缓点头,目光扫过房中的布置。她心中明白,这不过是皇帝的试探,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会被人传到御前。
简单梳洗后,她换上了宫中送来的新衣,虽不算华丽,却胜在整洁。她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略显苍白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自嘲。
“三年的冷宫生活,终于结束了,但真正的战场才刚刚开始。”她喃喃自语。
次日清晨,沈婉兮被召至御花园,正式觐见皇后顾清茹。那是一场早已安排好的见面,她知道,皇后这是在向她表明立场。
御花园中,春梅初绽,寒意中透着一丝盎然生机。沈婉兮缓缓行礼,恭敬道:“臣妾叩见皇后娘娘,愿娘娘千岁安康。”
皇后端坐在软榻上,眉目如画,身上的华贵大氅映衬得她愈发雍容大方。她微微抬手,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居高临下:“起来吧。本宫听闻你救驾有功,皇上赏识,真是你的福气。”
“多谢皇后娘娘垂怜,臣妾惶恐。”沈婉兮低眉顺眼,语气中恰到好处地夹杂着感激和谦卑。
皇后轻轻一笑,目光却如寒冰般落在沈婉兮身上:“救驾有功是好事,但救驾归救驾,后宫中的规矩却不能乱。如今你封了婉仪,虽品级不高,但也算重新归入宫闱。日后,还请好好安分守己。”
“是,臣妾定当谨遵娘娘教诲,不敢越矩。”沈婉兮语气柔顺,却暗自思忖:皇后话中的“规矩”二字,分明是在警告她不要妄想争宠。
皇后见她态度恭敬,便不再多言,只让她退下。
离开御花园后,沈婉兮的脚步被贵妃萧若兰的人拦住。贵妃并未亲自现身,而是派了贴身侍女传话。
“婉仪娘娘,贵妃娘娘说了,日后宫中有什么为难之处,只管来寻她。只不过,规矩还是要懂,恩宠也要看得清。”那侍女满脸堆笑,话里却满是威胁。
沈婉兮看着那张笑脸,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却依旧不卑不亢地回道:“多谢贵妃娘娘抬爱,婉兮感激不尽。只是臣妾资质愚钝,若有错处,还请贵妃娘娘多多包涵。”
侍女冷哼一声,随即转身离去。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沈婉兮的手指在袖中微微收紧。她深知,贵妃此举分明是向她施压,让她明白即便重回宫闱,也不过是贵妃势力下的一颗棋子。
“萧若兰……”沈婉兮低声呢喃,目光微冷,“你想让我低头?那便看谁更能撑得住。”
数日后,皇帝赵晟终于召见了沈婉兮。这是她获封“婉仪”后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皇帝,也是她重回宫闱的真正开始。
承恩殿内,赵晟端坐在龙椅上,身着一袭黑色锦袍,神色威严。沈婉兮跪地叩首:“臣妾叩见皇上,愿皇上万岁安康。”
赵晟抬手示意:“起来吧。”
沈婉兮缓缓起身,低眉垂首,却在不经意间打量着皇帝的神情。赵晟目光冷冽,但其中带着几分探究。
“沈婉兮,朕记得你当初被贬冷宫,似乎是因不守规矩?”赵晟语气淡漠,仿佛随意地问道。
沈婉兮垂眸,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臣妾的确曾犯下过错,但三年的冷宫生涯,臣妾已悔过自省。今日能得皇上恩赦,臣妾感激涕零,定会竭尽全力报答皇恩。”
赵晟微微点头,似对她的态度颇为满意。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表现。后宫中人虽不涉朝政,但也需谨言慎行,明白吗?”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臣妾明白。”沈婉兮俯身应道,心中却暗自盘算:赵晟对她虽有些许信任,却远未到真正宠信的地步。要想彻底摆脱困境,她必须让自己在皇帝心中占据更重要的位置。
从冷宫到翊坤宫,沈婉兮虽已脱困,却深知前路荆棘遍布。皇后、贵妃,以及背后隐藏的无数势力,都在注视着她的每一步。而她,必须在这危机四伏的后宫中,为自己开辟一条生路。
“冷宫的孤寂已让我明白,这后宫只有胜者才能书写自己的命运。”沈婉兮抬头看向满天星辰,眼中燃起了新的斗志。
沈婉兮重新归入宫闱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后宫,但真正对她抱有警惕的,并非贵妃萧若兰,而是执掌后宫的皇后顾清茹。作为后宫之主,皇后始终掌控着一切嫔妃的命运,而沈婉兮的突然崛起,显然让她有所警觉。
这日清晨,内侍传旨,皇后召沈婉兮前往凤仪宫觐见。
沈婉兮听到传唤,心中早有准备。皇后这场“召见”,绝不是简单的寒暄,更像是一场权威的宣示。她迅速整理仪容,换上宫中赐予的崭新衣衫,虽不奢华,但整洁得体。临出门时,她在铜镜前多看了自己一眼,确认一切无懈可击。
凤仪宫是后宫的权力中心,富丽堂皇的殿堂里到处是金玉雕饰,气派庄严,令人心生敬畏。沈婉兮走进凤仪宫,便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
“婉仪沈氏觐见皇后娘娘!”内侍高声通报。
沈婉兮跪下叩首,声音温顺:“臣妾叩见皇后娘娘,愿娘娘千岁安康。”
“起来吧。”皇后的声音温和,带着一丝淡淡的威仪,“你初回宫闱,想必还有许多不熟悉的地方,本宫让人好生安排过你了吗?”
沈婉兮缓缓起身,微微垂首,语气恭敬:“多谢娘娘关怀,臣妾在翊坤宫一切安好,未曾有任何不便。”
“那就好。”皇后坐在主位上,微微点头,眉眼间带着浅浅的笑意,仿佛一位温柔长辈。
但沈婉兮明白,这看似关怀的问话,其实字字透着试探。她不卑不亢地回答每一句,却小心地避开可能引发怀疑的细节。
皇后端详着沈婉兮,眼神中藏着一丝探究。
“沈婉兮,三年前你入宫时,本宫还记得你是个容貌秀丽、性情温和的女子。后来被贬冷宫,虽是罪有应得,但如今能重新得到皇上的恩宠,也算是你的福气。”皇后的声音里带着似有若无的警告。
“娘娘明鉴,臣妾三年来在冷宫中,每日反省自己的过错,深知能有今日,全凭皇上的恩典和娘娘的庇佑。”沈婉兮语气谦卑,脸上带着适当的愧色,却并未显露出过多的怯懦。
皇后微微一笑,目光却依旧犀利:“本宫欣赏你这样的态度。只是,这后宫规矩森严,救驾有功是好事,但救驾归救驾,后宫中的分寸却是万万不能逾越的。你明白吗?”
沈婉兮低头应道:“臣妾明白。臣妾绝不敢越矩。”
皇后的笑容加深了一些,转而漫不经心地说道:“既如此,那日后的宫宴、事务,你也可以适当参与一下。毕竟你刚刚恢复身份,后宫中的姐妹们还需要熟悉你这个人。多与她们走动,省得以后有人说你冷傲不敬。”
这话看似是好意,实则是试探。沈婉兮明白,这是皇后在观察她的交际能力,同时也在试图让她与其他嫔妃形成明暗对立。
沈婉兮抬起头,目光谦恭:“臣妾谨记娘娘教诲。日后臣妾必会与诸位姐妹亲善往来,不辜负娘娘的期望。”
就在此时,一名侍女端着点心进来,动作看似恭谨,实则故意走得急促,一不小心将点心盘撞翻,差点洒在沈婉兮身上。
沈婉兮微微侧身,险险避开,但还是有几滴汤汁溅在了裙摆上。
“混账!你眼瞎了吗?”旁边的嬷嬷立刻厉声呵斥,“新封的婉仪娘娘也是你能冒犯的?”
那侍女立刻跪地磕头,语气颤抖:“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沈婉兮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女,神情一片平静。她缓缓蹲下身,亲手将侍女的衣袖拉好,语气温和:“你也是无心之过,不必太过自责。下次注意便好。”
她随后起身,对皇后俯身行礼:“娘娘莫怪,臣妾刚刚回来,或许是奴才们一时不习惯,才出了差错。”
皇后看着她的举动,眼神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你倒是个有容人之量的,看来这三年的磨炼并未白费。”
“臣妾愧不敢当。”沈婉兮低头答道,脸上依旧保持着谦逊的笑容。
从凤仪宫离开后,沈婉兮的步伐依旧稳重,但心中却早已泛起涟漪。
那侍女的失误分明是故意为之,而皇后对她的态度,看似温和实则步步为营。这场会面看似简单,实则暗藏杀机。若她在处理侍女的事务时稍有不慎,便可能被皇后抓住把柄,甚至给其他嫔妃落井下石的机会。
“皇后,顾清茹……”沈婉兮低声念着皇后的名字,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
她明白,自己只是刚刚迈出冷宫后的第一步,而皇后已然将她当作一枚需要警惕的棋子。
夜深,翊坤宫内烛光摇曳。
沈婉兮坐在案前,安静地整理着白日的思绪。她低头在纸上写下几个名字,每一个都是与皇后或贵妃有联系的重要人物。
“三年困境,我已学会如何隐忍。而如今,我要学会如何反击。”她低声自语,眼中渐渐浮现出冷厉的光芒。
这一晚,凤仪宫的试探,让她明白了一个事实:在这后宫里,要想真正活下去,唯有步步为营,借力打力,方能在诸多势力间找到属于自己的生存之道。
沈婉兮从凤仪宫返回翊坤宫后,还未有片刻歇息,便迎来了另一场不速之“召见”。这一次,是贵妃萧若兰派了人来。
萧若兰素来以心机深沉著称,后宫中人尽皆知,她不仅美貌倾城,更以手段凌厉稳坐贵妃之位。她的召见,不仅是对沈婉兮的一种试探,更是一种警告。
翊坤宫的偏厅内,萧若兰端坐在雕花榻上,穿着一身明艳的朱红宫装,鬓边点缀着几枝金饰,举手投足间尽显雍容华贵。她的嘴角挂着一抹淡笑,然而眼神如刀,直刺站在她面前的沈婉兮。
“婉仪妹妹果然是个福大命大的,这才几日,便从冷宫一步跃上了翊坤宫。”萧若兰语气柔和,却透着隐隐的讽刺,“姐姐特地请你过来,是想看看,冷宫中的日子有没有教会你一些规矩。”
沈婉兮闻言,缓缓跪下,神情恭敬:“多谢贵妃娘娘关怀。臣妾承蒙皇上恩典,得以赎罪,今后定谨守本分,不敢有丝毫妄为。”
萧若兰目光一凛,慢慢起身,缓步走到沈婉兮面前。她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沈婉兮,轻轻一笑:“谨守本分?后宫中哪个不守本分的女人还能活到今天?你从冷宫里爬出来,不就是因为不甘心吗?”
“娘娘教训得是。”沈婉兮垂首,语气柔和,“臣妾从前的确年少无知,如今只求能安生度日,不再惹事。”
萧若兰挑了挑眉,伸手捏起沈婉兮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两人的目光短暂地交锋,萧若兰的眼中透着冰冷的嘲弄。
“你真是个聪明人。会低头,也会装傻。”她松开手,转身回到榻上,懒散地倚着靠垫,“但聪明的女人多了去了,能活下来的,只有一个。”
沈婉兮没有动,依旧跪着,仿佛听不懂萧若兰言语中的威胁。
“你知道后宫是什么地方吗?”萧若兰端起茶杯,慢悠悠地说道,“这里是没有情分、没有退路的地方。你今天能爬起来,是因为皇上给了你一个机会。但别忘了,机会这种东西,是靠实力抢来的,不是靠皇恩施舍的。”
沈婉兮低下头,声音低柔:“娘娘说得极是,臣妾铭记在心。”
“铭记?”萧若兰冷笑一声,语气陡然锋利起来,“那就记住,这后宫里,只有我萧若兰是主位。你不过是个婉仪,若是识趣,就好好安分守己,否则……”她顿了一顿,眸中寒光乍现,“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再回冷宫,好好反省一下。”
沈婉兮抬起头,目光沉静,却带着隐隐的倔强:“臣妾从冷宫归来,只想过平静的日子。娘娘若有命令,臣妾自当听从。”
萧若兰眯起眼,像一只优雅却危险的猫。她上下打量着沈婉兮,似乎想从她的语气中找到破绽。然而,沈婉兮的神色始终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
片刻后,萧若兰似笑非笑地说道:“好一个聪明的女人。你若真能一直这般乖巧,本宫倒也乐得清闲。”
从贵妃的寝宫出来时,沈婉兮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的平静终于稍稍松动。虽然表面看似风平浪静,但她知道,今日的见面只是萧若兰给她的第一道警告。
“贵妃娘娘已经把我视为威胁了。”她低声对自己说道,“不过,她越是咄咄逼人,我越不能退缩。”
她走出几步,却发现方谨之正等在回廊下。看到沈婉兮,他立刻迎上来,小声说道:“娘娘,奴才听说,贵妃刚刚召见了您。她……没为难您吧?”
“为难?她不过是宣示一下自己的权威。”沈婉兮轻笑,目光中透着一丝冷意,“不过,这也说明她心里并不安稳。”
“那接下来怎么办?”方谨之压低声音问。
“贵妃不是皇后,她的锋芒太露,不会轻易对我动手。她警告我的目的,是为了震慑我,让我知难而退。”沈婉兮轻轻摇头,“但我不会退。这后宫是皇后的局,贵妃不过是她的一枚棋子。真正的威胁,还在更深处。”
当晚,沈婉兮回到翊坤宫后,命方谨之整理了最近宫中的一些动向。
“娘娘,贵妃的人似乎在暗中查探您当年被贬冷宫的原因。她可能想用这件事打压您的名声。”方谨之小声禀报道。
沈婉兮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她的确会从那件事下手,但我的过往早已清算,她翻不出什么浪花。倒是她自己,若太过着急,反而会露出破绽。”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夜空中的一轮明月。
“萧若兰,我知道你想让我低头。但我要告诉你,我不仅不会退让,还会一步步让你输彻彻底。”她低声喃喃,语气中带着一抹坚定的寒意。
贵妃的警告并未让沈婉兮退缩,反而让她看清了后宫中更复杂的势力。她明白,自己不仅要对付贵妃,还要小心皇后的暗中布局。而她的目标,便是在这步步惊心的斗争中,找到属于自己的胜利之路。
这一夜,她提笔在案前写下了一句话“威胁,永远是棋局的一部分。我要做的,不是逃避,而是反击。”
沈婉兮重回宫闱后,处境如履薄冰。皇后的警告、贵妃的威胁,无一不在提醒她,她的身份虽然从冷宫中恢复,但在权力纷争的后宫中,她仍然势单力薄,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然而,沈婉兮深知,真正的强者从来不是依靠侥幸存活,而是懂得审时度势,伺机而动。要想在后宫中站稳脚跟,她必须逐步积累自己的力量,而最好的突破口,便是那些同样受制于人的低位嫔妃。
这一天,沈婉兮正在翊坤宫中整理册子,方谨之突然匆匆跑进来,神情紧张:“娘娘,赵昭仪出事了!”
沈婉兮抬起头,眉头微微蹙起:“赵昭仪?可是那位不久前才被晋位的小主?”
“正是。赵昭仪因为无意间顶撞了贵妃,贵妃让人将她的弟弟赶出了宫中的御膳局。赵昭仪如今几乎要跪在贵妃门前求情了。”方谨之低声道,“娘娘,这可是个机会。”
“机会?”沈婉兮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随即冷笑,“贵妃这是想杀鸡儆猴,让所有嫔妃都明白她的权威。但她越是如此,就越容易激起别人的不满。”
“娘娘的意思是……”方谨之试探地问。
“去把赵昭仪请到翊坤宫。”沈婉兮放下手中的册子,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锋利,“既然她有难,那我便借这场风波,送她一份人情。”
半个时辰后,赵昭仪被方谨之带到了翊坤宫。她神情憔悴,眼中带着浓浓的惊恐与无助。一见到沈婉兮,她立刻跪下,哽咽着说道:“婉仪娘娘,臣妾不知为何触怒了贵妃娘娘,求娘娘教臣妾该如何是好!”
沈婉兮连忙起身,亲自将她扶起,语气柔和:“昭仪妹妹快请起。你我同为嫔妃,何必如此多礼?”
赵昭仪摇着头,泪水簌簌而下:“娘娘有所不知,贵妃已经将臣妾的家人赶出御膳局。这后宫中,臣妾没有靠山,如今只能任人欺压……”
沈婉兮听完,低叹一声,递给她一方锦帕:“妹妹莫急,贵妃的威压确实令人畏惧,但若人人都因畏惧而退让,贵妃便会更加肆无忌惮。如进,最重要的是先安抚你的家人,让他们暂避锋芒。”
赵昭仪听罢,神色一怔:“可是,臣妾能做什么?贵妃的势力遍布后宫,臣妾……”
沈婉兮露出一抹浅笑,轻声说道:“昭仪妹妹,这后宫中虽有贵妃娘娘的威压,却并非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你只需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自己的尊严。若你信得过我,我自会替你寻一条出路。”
赵昭仪愣住了,泪眼婆娑地看着沈婉兮,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婉仪娘娘肯帮臣妾,臣妾感激不尽!日后若有差遣,臣妾万死不辞!”
沈婉兮拍了拍她的手,柔声安抚:“不必如此,咱们本就是姐妹,相互扶持才是。”
当晚,沈婉兮便让方谨之联系了几位宫中负责内务的小太监,暗中安排赵昭仪的弟弟在御膳局之外的库房谋了一个差事。虽然职位微末,但已足以避开贵妃的锋芒。
几天后,这件事传到了赵昭仪耳中,她激动地赶到翊坤宫,拉着沈婉兮的手连连道谢:“婉仪娘娘的大恩大德,臣妾无以为报!若非娘娘相助,臣妾的家人恐怕早已遭遇不测。”
沈婉兮轻轻一笑:“妹妹不必多礼,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日后若娘娘有需要,臣妾定竭尽全力效命!”赵昭仪郑重表态,眼中满是感激与决心。
沈婉兮握住她的手,低声说道:“昭仪妹妹,你能有这份心便好。不过,咱们日后行事仍需小心,万不可让贵妃察觉。”
赵昭仪点头:“娘娘放心,臣妾明白。”
几日后,赵昭仪果然如沈婉兮预料般重新振作。她虽依旧小心翼翼,却开始与其他嫔妃交好,同时有意无意地替沈婉兮传递善意。后宫中那些被贵妃压制的嫔妃们也开始注意到,这位从冷宫中归来的婉仪,似乎并非想象中那般孤立无援。
“娘娘,这几日昭仪娘娘的话语间都对您赞不绝口,连其他几位小主也开始与我们的人接触。”方谨之带着几分欣喜禀报。
沈婉兮放下手中的书卷,淡然一笑:“她们的感激固然可贵,但这还远远不够。贵妃的势力根深蒂固,若没有更强大的筹码,我们终究还是弱势。”
“那接下来娘娘打算怎么做?”方谨之问。
“继续观察。赵昭仪只是第一步,真正的胜利,还需要更多时机。”沈婉兮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灯火辉煌的宫殿,目光深邃如夜。
通过赵昭仪一事,沈婉兮成功开始在后宫中建立起自己的小势力。她深知,贵妃的威压让许多嫔妃心生恐惧,但这种恐惧也正是她的突破口。
“贵妃,你越是咄咄逼人,就越会让更多的人倒向我。”沈婉兮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而我,会让这些微末之力,成为你覆灭的导火索。”
这一夜,翊坤宫中烛火长明,映照出一场隐秘棋局的开端。
贵妃的咄咄逼人让沈婉兮感受到压力,但这压力却变成了她崛起的动力。她深知,在这个权力斗争的后宫,若无法在重要场合中展现自己的能力,便只能任人欺压。而她的机会,很快便来了。
这一天,后宫中举行春日宴,皇后、贵妃以及诸位嫔妃皆会参加。这不仅是一场庆典,更是皇帝观察后宫妃嫔表现的重要机会。
春日宴设在御花园内,百花盛开,乐声悠扬,整个宫苑显得富丽堂皇。沈婉兮虽地位低微,但同样收到邀请。她心中清楚,这不仅是展示自己的机会,也是贵妃与皇后等人对她的试探。
宴会开始前,方谨之小心地替她整理发饰,小声提醒道:“娘娘,今日贵妃一定会有所动作,您万事小心。”
沈婉兮轻轻点头:“我知道。越是这种场合,越要沉住气。她越想让我出丑,我越不能让她如愿。”
她换上了宫中赐予的杏黄色华服,简单却不失端庄,衬得她眉眼如画,清丽动人。她走出翊坤宫时,虽步履轻缓,却自带一股隐隐的气度。
宴会开始时,皇后顾清茹和贵妃萧若兰分坐左右,两人虽然表面上维持着和谐,但眼神交锋间的暗流早已波动不止。
沈婉兮按位次坐在偏席,恭谨而安静,既不主动抢风头,也不显得怯懦。她的姿态,刚好引起了皇帝赵晟的注意。
赵晟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对皇后道:“这便是那位救驾有功的婉仪吧?看着倒是有些灵气。”
皇后微微一笑,顺势答道:“皇上记性真好,正是沈婉兮。她虽然出身微末,但性子倒是温婉。”
贵妃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随即娇笑着说道:“皇上,臣妾听说婉仪妹妹才学出众,若能在今日的宴会上献上一曲,岂不是更能彰显皇上的英明与后宫的才情?”
这话看似夸赞,实则是要让沈婉兮在众人面前暴露,若稍有不慎,便会成为笑柄。
沈婉兮心中一凛,知道贵妃意在让她出丑,但她很快镇定下来,起身盈盈一礼:“多谢贵妃娘娘抬爱,臣妾不才,今日愿献上一曲《春山行》为皇上祝寿。”
沈婉兮坐到设在御花园一隅的琴案前,手指轻抚琴弦,深吸一口气。她闭上眼睛,脑海中回忆起过去学习琴艺的点滴。虽不算精通,但这首曲子,她足够驾驭。
随着她拨动琴弦,清越的琴声缓缓流淌而出,仿佛春风拂过山间,带着明媚的生机与悠远的意境。众嫔妃本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却不由得被琴音吸引,渐渐露出意外的神色。
皇帝赵晟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他一向欣赏才情出众的妃嫔,而沈婉兮的表现,显然超过了他的预期。
一曲终了,沈婉兮缓缓起身,再次行礼:“臣妾献丑了,愿皇上万岁安康。”
赵晟轻轻拍了拍桌面,淡淡说道:“婉仪虽初入宫闱,却有如此才情,实属难得。赐座。”
这简单的三个字,却在后宫中掀起了涟漪。
沈婉兮重新坐回座位时,感受到周围嫔妃投来的复杂目光,有人是艳羡,有人是嫉妒,而贵妃萧若兰的目光则如刀般冰冷。
“好一个沈婉兮,竟能在这种场合不露怯。”贵妃在心中冷笑,随即轻启朱唇,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婉仪妹妹果然多才多艺,看来冷宫的岁月也未曾让你荒废了琴技。”
沈婉兮听出她话中的嘲讽,却面不改色,微微一笑道:“多谢贵妃娘娘夸赞,臣妾在冷宫中唯有琴书为伴,今日能得皇上和娘娘们的抬爱,实在是三生有幸。”
她这句话看似谦逊,实则暗中点出了自己今日的成就正是因贵妃的“安排”,让周围的嫔妃听得意味深长。
贵妃的脸色一瞬间僵硬,却又不好发作,只能端起茶盏掩饰自己的情绪。
宴会结束后,沈婉兮刚回到翊坤宫,方谨之便急匆匆地迎上来:“娘娘,奴才听说贵妃娘娘对今日的事大发雷霆,说您是借机取宠,恐怕日后会对您更加不利。”
“更加不利?”沈婉兮淡然一笑,“她越是愤怒,就越证明我今日的举动触到了她的痛处。”
“可是娘娘,贵妃势力庞大,我们该如何应对?”方谨之忧心忡忡地问。
“应对?”沈婉兮缓缓走到窗边,目光看向御花园方向,“只需静观其变便可。今日这一曲,既让皇上注意到了我,也让其他嫔妃看到,贵妃并非不可撼动的存在。”
她的语气温柔,却透着一股冷静的自信:“接下来,贵妃想动我,便要三思而后行了。”
沈婉兮通过这场宴会成功初露锋芒,既展现了自己的才情,又借势在后宫中赢得了更多的关注。而贵妃的愤怒,也预示着她将面临更多的挑战。
“后宫的争斗,才刚刚开始。”沈婉兮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抹锋芒。
宴会结束后,沈婉兮的表现传遍后宫。她的琴艺、才情以及临危不乱的气度,成了宫中妃嫔们私下谈论的焦点。而最重要的是,她引起了皇后的注意。
几日后,沈婉兮接到凤仪宫的传召。这一次,皇后顾清茹要她协助筹备一场宫宴。
凤仪宫内,香炉中的檀香缭绕,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高贵而威严的气息。沈婉兮行至大殿中央,恭敬地跪下叩首:“臣妾叩见皇后娘娘,愿娘娘千岁安康。”
皇后端坐在主位,身着紫金云纹大氅,眉目间尽显从容大气。她的目光落在沈婉兮身上,打量了片刻后,淡淡说道:“起来吧。”
“谢娘娘。”沈婉兮缓缓起身,站在一旁,目光始终垂着,不露一丝情绪。
皇后举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随后漫不经心地说道:“本宫听闻,皇上近日对你颇为青眼相加。你初回宫闱,便能在宴会上脱颖而出,确实令人刮目相看。”
“娘娘过奖了,臣妾不过是侥幸罢了。”沈婉兮谦卑地答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小心。
皇后放下茶盏,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宫便给你一个机会。这几日,皇上要接见几位外邦使者,本宫打算设一场宫宴招待他们。你来协助筹备。”
沈婉兮一怔,心中迅速盘算起来。皇后让她参与如此重要的宴会,绝不可能单纯是为了给她机会。背后必定藏着试探,甚至可能是针对她的考验。
“臣妾愿尽力而为,绝不辜负娘娘的期望。”她微微一礼,答应得干脆利落。
皇后点点头,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很好。本宫已经命人将相关事宜整理好了,你稍后与内务府对接便可。”
从凤仪宫出来后,方谨之早已等在宫门外。他看到沈婉兮脸上的神情,立刻小声问道:“娘娘,皇后让您协助筹备宫宴,可是试探您?”
“八成是如此。”沈婉兮低声说道,眼中透着一抹冷静,“她既然开口,就说明她并非完全信任我。或者说,她需要通过这场宴会,确认我的立场。”
“那娘娘接下来要怎么办?皇后势力庞大,若是稍有不慎……”方谨之担忧地说道。
沈婉兮缓缓摇头,语气沉稳:“正因为如此,我更要谨慎。这次的宫宴,不仅要筹备得无可挑剔,还要让皇后明白,我对她毫无威胁。”
她抬起头,看向远处的御花园,目光坚定:“皇后在观察我,我又何尝不是在观察她?”
宫宴的筹备工作繁琐异常。内务府提供了数十份菜单、布置方案和人员安排表,每一项都需要仔细过目。沈婉兮在翊坤宫内整整忙了一天,甚至顾不上吃饭。
到了深夜,她终于将所有安排整理妥当,疲惫不堪地靠在椅子上。方谨之端来一碗热汤,小声说道:“娘娘,您已经忙了一整天了,喝口汤休息一下吧。”
沈婉兮接过汤碗,轻轻吹了吹热气,低声说道:“方谨之,宫宴的布置一定要精致,但不能太过张扬。所有细节都要彰显皇后的德行与风采,让她成为全场的焦点。”
“娘娘的意思是,所有功劳都归于皇后?”方谨之一愣。
“没错。”沈婉兮点头,“这次宫宴是她的主场,我只是个配角。若表现得太过出色,反而会引起她的疑心。”
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透着一股坚定:“这场宫宴,我要做到无可挑剔,但同时也要让她觉得,一切都是在她的掌控之中。”
宫宴当日,御花园被布置得富丽堂皇。沈婉兮按照皇后的指示,将宴会的主题设定为“礼仪四方”,不仅布置了大量象征中原文化的传统饰品,还安排了一场以团结和睦为主题的舞乐表演。
宴会开始后,皇后端坐在主位,贵妃萧若兰与其他嫔妃分列两侧,而皇帝赵晟则位于中央,目光温和却带着几分锐利。
沈婉兮站在偏席,仔细观察着宴会的进程,确保每一个环节都完美无误。她始终保持低调,不让自己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