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蕴谢雨薇最新章节内容_谢知蕴谢雨薇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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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蕴谢雨薇是小说《一别两宽,侯爷请自重,大小姐独美》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张格格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一别两宽,侯爷请自重,大小姐独美》的章节内容

谢知蕴谢雨薇最新章节内容_谢知蕴谢雨薇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京城中人都知道,谢家才认回来的真千金谢知蕴,疯狂地痴恋着长平侯世子季庭砚,每天都追在这个未婚夫的身后献殷勤。

只要有季庭砚出现的地方,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就会有谢知蕴的身影。

不论季庭砚怎么样冷嘲热讽,谢知蕴也都甘之若饴。

甚至有人戏言,如果季庭砚要解除婚约,谢知蕴只怕转头就要在长平侯府吊死。

戏言才出的第二天,季庭砚便携着谢家的假千金谢雨薇,出现在了京中贵族春日的碧泉园赏花宴上。

喧杂的赏花宴顿时落针可闻。

谢知蕴神色疏懒地抿了一口茶水,只当没看到谢雨薇眼中的挑衅。

“季世子,原来姐姐早就在这里等着你了,她如果看到我和你一起来,该不会生气吧?”

“嗤!就她也配?”

季庭砚嘴角勾起一抹冷嘲,拍了拍谢雨薇的手,径自带着她在谢知蕴的对面坐下。

眸光冷傲地扫了谢知蕴一眼,等着她如往常一般,殷勤地为他斟茶倒水。

“小姐?”一旁的婢女白芷目光担忧地看着她。

谢知蕴捻起一块糕点,直接塞进了白芷的口中,说道:“这芙蓉酥不错,你尝尝。”

白芷嘴被堵住,老老实实地吞咽。

季庭砚轻嗤一声,也拿起一块芙蓉酥,去喂身边的谢雨薇。

谢雨薇含羞带怯地张口接下,随后得意地朝着谢知蕴看来。

谢知蕴抬眸看去,只见季庭砚在投喂完谢雨薇之后,手依旧暧昧地抚着她红唇。

谢知蕴抿了抿唇,放下茶杯,带着白芷朝凉亭外走去。

身后,谢雨薇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季世子,姐姐似乎不高兴了呢?”

“没事的,知蕴她不会计较这些。”季庭砚淡淡一笑,俊逸的容颜,矜贵的气质,勾的四周的贵女频频侧目。

一旁便有公子讨好地道:“季世子说的是,不过是一个乡野之地长大的村姑罢了。”

“如果不是武侯夫人一定要将她找回来,你娶的人,本就该是雨薇小姐!”

听着身后众人的哄笑声,白芷气红了眼:“小姐。”

谢知蕴抬手接住一朵凋谢的桃花,眸底闪过一丝恍惚。

须臾,她勾了勾唇,开口道:“何必生气?他们说的,本就是实话。”

话落,她眸色定了定,挥手,将那朵桃花拂落,转身回凉亭。

才转过花径,就见刚才还并排而坐的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紧紧地靠在一起。

季庭砚嘴里叼着一块芙蓉酥,朝怀中的谢雨薇喂去。

凉亭内的一众人则是嬉笑连连。

时不时传来“珠联璧合”,“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之类的话语。

谢知蕴看着两人仿佛黏在一起的嘴唇,以及不断起哄的众人,一张脸涨得通红,眼中满是羞愤之色。

虽然凉亭四周都有轻纱帷幔略作遮掩,但外面的人,依旧能看清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季庭砚和谢雨薇,一人是长平侯府世子,一人是将军府养女。

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放浪形骸,当真是寡廉鲜耻。

如果传出去,只怕两府的颜面尽失。

“谢雨薇!”谢知蕴沉声叫道。

若是别人,她大可以不做理会,直接拂袖离开。

但谢雨薇一天还顶着“谢”这个姓,她就不能坐视不理。

“哎呀!季世子,姐姐生气了,这可如何是好!”

谢雨薇装模作样地挣扎了一下,然后整个人都缩进了季庭砚的怀中,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

“没事!”

季庭砚一把搂住了她的纤腰,抬头,眸色淡淡地看着谢知蕴道:“你也看到了,所以,有些话,就不用我说了吧!”

谢知蕴眸色定定地看着他:“知蕴愚钝,有什么话,还是说明白的好。”

“那我就明说了,我喜欢的人,是雨薇,要娶的人,也是雨薇,所以,我俩的婚约,还是解除吧!”

谢知蕴长袖下的手骤然一紧。

虽然心中早有决断,可是在听到他的话,依旧有一种割裂的痛楚传来。

几个月前,宝严寺前,桃花树下,他情深款款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

不过……

谢知蕴听他这么说,将眼中的水色敛下:“好,既然是你提出来的,那双方长辈那里,你去说。”

季庭砚嘴角勾起嘲意,点头道:“行,不过季谢两家世交,以后,还可以兄妹相称的。”

“季世子说笑了!”

谢知蕴抬起头,眸色淡淡,眼中情意散去,清澈如浅秋湖色,声音沁寒道:“我只有一位兄长,名为谢衡之。兄妹相称就算了,最开始,你不是也说,雨薇只是你的妹妹吗?”

季庭砚闻言,神色一僵,颇有些意外谢知蕴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的锋芒。

她从来都是温言细语,仿佛是一尊没有脾性的泥人,任由他拿捏。

见他语噎,谢知蕴眸色一敛,再度变回了那个温婉娴静的泥人,告辞离开。

“季世子,知蕴小姐这次似乎真的生气了?”一位贵公子讪笑了一声,开口道。

季庭砚轻笑一声,接过谢雨薇端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生气?见过猫儿闹脾性吗?”

“哈哈!猫儿闹脾性还需要哄,她连哄都不用!”

“说起来,这谢知蕴还不如猫呢,就是条狗,哈哈哈哈!”

季庭砚听着众人的起哄恭维,心中方才因为谢知蕴顶撞的郁气散开,自得一笑:“乡下长大的,就是小家子气,她现在铁定像狗一样守在本世子的马车旁,等着本世子呢!”

“让她慢慢等着,不能因为她,冷落了雨薇小姐不是?”

……

白芷跟着谢知蕴走出碧泉园后,见谢知蕴停了脚步。

于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说道:“小姐放心,奴婢明白的,奴婢这就去知味斋买糕点。”

谢知蕴一愣:“买糕点做什么?”

白芷一副看穿了一切的模样看着她:“小姐现在不是在后悔,刚才当众落了季世子的脸面,在想着该如何向他赔礼道歉了吗?”

谢知蕴嘴角微微一抽:“谁告诉你我后悔了?”

“啊?”

白芷惊愕地看着她,小姐难不成是魔怔了?

不怪她会这么想,毕竟,往常小姐也不是没有和季世子闹过。

可每次甚至不用季世子开口,她就主动买各种好东西捧到季世子的面前求原谅了。

“那小姐为什么站在这里?”

白芷说着,眼睛瞟了一眼谢知蕴身旁的马车。

谢知蕴顺着她的眼光看去,才发现,自己赫然就站在季庭砚的马车旁。

心中暗叫了一声晦气。

自家马车上,白芷还是满心震惊:“小姐,你真的不等季世子了?”

谢知蕴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闭嘴,我现在不想听到你说话。”

因为会一再提醒她,重生前的自己,因为季庭砚,做了多少蠢事。

“哦!”

白芷乖乖地闭上了嘴,悄默默地看了她一眼。

难道真的醒悟了,不再迷恋季世子了?

又或许,是因为自家小姐觉得,这次的事情闹得比较厉害了,糕点不够赔罪。

准备等明天在特意为季世子举办的诗会上,再给他赔礼道歉吧!

……

两个时辰后,季庭砚等人出现在碧泉园的门口。

“季世子,这次准备怎么惩罚谢知蕴这条狗了?”

“还是季世子魅力大,居然能够让她这么卑躬屈膝,死心塌地。”

“哈哈哈哈……”

紧紧贴着季庭砚的谢雨薇,则是咬了咬唇,娇滴滴地道:“哎呀,你们不要这样嘛!她毕竟是我的姐姐……”

季庭砚牵起她的手,心疼地看着她:“你当她是姐姐,她可没有当你是妹妹,否则又怎么会总想着把我从你身边抢走?”

“没有错,你真是太善良了,不过一个乡野村姑,哪里配得上你叫她一声姐姐?”

“她现在应该在想着怎么勾引季世子,抢走他呢!”

“谢知蕴,快跪下吧!季世子来了,哎,人呢?”

马车前,除了车夫之外,再没有其他人。

“怎么回事?谢知蕴她人呢?”

车夫忙答道:“回几位公子的话,谢家大小姐在两个时辰前,就已经离开了。”

季庭砚面色一黑:“走了?”

谢知蕴怎么敢的?

她这样走了,将他的颜面置于何处?

“她走了?她怎么敢就这样走了?”

“她就不怕季世子以后都不理她了吗?”

众人偷偷看向季庭砚,便见他脸色黑沉,显然也没有料到,谢知蕴居然没有乖乖等着向他赔罪。

这一年来,他们拥簇在季庭砚的身边,可没少收谢知蕴的好处。

就一旁赶车的车夫,也收了不少银子。

她为了能够黏在季庭砚的身边,无所不用其极,怎么今天就这么走了?

她要是放弃追在季庭砚身后跑了,那他们可损失不小了。

见众人疑惑,谢雨薇惊呼一声道:“我想起来了,姐姐为了季世子,提前已经包下了天香楼明天一天,举办诗会,想来应该是准备到时候再赔罪吧!”

“这样啊!那就说得通了!”

季庭砚冷哼一声,脸上满是鄙夷之色:“不愧是乡下长大的,就喜欢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什么诗会,本世子才懒得去。”

说完,他就直接拂袖上了马车离开。

“看来……这次季世子真的气得不轻,谢知蕴想要他的原谅,只怕不容易啊!”

闻言,谢雨薇一脸忧愁:“这可怎么办?姐姐可是早早就在筹备这个诗会了,明天若是季世子不去,她会很伤心的。”

一旁名叫江逾白的公子附和:“雨薇小姐放心,明天我们一早就去长平侯府找季世子,一定会把他带到的。”

开什么玩笑,谢知蕴花了那么大的代价筹备这个诗会,他们只要带着季世子去,好处肯定少不了。

更何况……

不提好处,就算是为了看戏找乐子,他们也要把季世子给拖去天香楼。

另一边,谢知蕴的马车在将军府门口停下。

门房在看到她从马车上下来后,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他们家这位小主子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莫不是……又被季世子给赶回来了?

哎!

谁能够想到,将军府会出了这样一个丢人现眼的嫡女。

看来应该是在乡下被养废了,以至于失了将军之女当有的品性。

“知蕴,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又和季世子闹别扭了?”

才进门,谢夫人安云卿迎面而来,满脸宠溺地看着她问道。

谢知蕴看着鲜活的母亲,眼眸一红。

眼前再次浮现出,母亲浑身是泥,悄无声息地躺在山沟中的情景。

如今重活一世,她绝不会再让前世的悲剧重演,更要让害死母亲的真凶付出百倍的代价。

“怎么了?可是季世子欺负你了?”

安云卿注意到了她神色的变化,忙上前几步,关切地问道。

“娘,我不想嫁给季庭砚了!”

谢知蕴并没有隐瞒安云卿的打算,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闻言,安云卿一愣。

自己女儿对季庭砚到底有多么迷恋,她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甚至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满心欢喜雀跃的。

怎么出个门回来,就改变主意了?

因为谢知蕴自幼走失,一年前才找回来的缘故。

安云卿一直都觉得自己亏欠了女儿很多。

这一年来,无论谢知蕴想要什么,安云卿都极尽所能地满足她。

恨不能一下子把欠缺的十几年母女情都给填补上。

如今听到她这么说,顿时面色一沉道:“季庭砚是不是欺负你了?娘这就去找他,你放心,你们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他若敢负你,娘饶不了他!”

看着气势如虹的安云卿,谢知蕴自然明白,她说的不是假话。

毕竟,她的倚仗是娘家安国公府,她嫁给将军谢长峰可是下嫁。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谢雨薇深得谢长峰的疼爱。

在自己回来之后,也只能乖乖地把嫡长女的身份给让出来。

更是季庭砚明明不喜欢她,却又一直吊着她,不敢退婚的原因。

“娘别急。”

谢知蕴忙伸手拉住安云卿,开口道:“娘,我想通了,我不要嫁给季庭砚了!他今天也主动提出来了要退婚,那正好我们就把这婚事给退了吧!”

安云卿一惊,忙抬手去摸她的额头:“这孩子,该不会是生病了说胡话了吧!”

女儿到底有多迷恋季庭砚,可是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如果不是病糊涂了,怎么会说出不嫁季庭砚的话。

谢知蕴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娘亲,干脆拉着她进了自己的院子。

屏退了众人,关上了房门,开口说道:“娘可相信前世今生的事情?”

“前世今生?什么意思?”安云卿心中一愣,不解地看着她。

“今天早上出门时,我不小心撞了一下头,然后……”

谢知蕴把自己觉醒上一世的记忆说了出来。

安云卿从一开始的不以为然,到听见她说出自己大婚之时的情况后,顿时面色一沉:“知蕴,你说大婚之日,季庭砚故意八抬大轿接走了谢雨薇拜堂,让她成为正妻,却故意丢下你,想要让你成为侍妾一事,你爹也有参与?”

“是的。”谢知蕴点了点头,非常确定地说道:“这一切,都是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他们说的。”

“那我呢?还有国公府……”

安云卿直接问出问题的矛盾所在,她相信,自己是绝不可能让女儿受到这种屈辱的。

谢知蕴面色一痛:“在我的梦中,娘会在三天后,去宝严寺的时候,遭遇劫匪……”

“什么?”安云卿心中大骇。

因为,她也就是在一炷香时间之前,和长平侯夫人约定。

三天后,一起去宝严寺为俩孩子的婚事求一个良辰吉日。

这个约定只有他们两人知道,长平侯夫人也是她刚刚送出门的,并未和任何人透露这事情。

如果说刚才她对谢知蕴的话,保持怀疑,现在却信了八九分。

谢知蕴则是敏锐地发现了问题所在:“娘,你说,你是和长平侯夫人约好三天后去宝严寺的?”

安云卿眸光一沉,一抹冷芒闪过:“知蕴,在你的……前世记忆中,娘遇害的时候,是几人?”

“只有娘,婢女彩萍,车夫,和娘的两个亲卫。”

谢知蕴永远也不会忘记当初所见的场景:“那两个亲卫都是一剑封喉,绝非一般的劫匪能够做到的。长平侯府的人,一个都没有。”

甚至这件事情,长平侯府的人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

直到她娘亲的葬礼上,长平侯夫人才过来抹了几把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眼泪。

“一剑封喉……”安云卿猛然握紧了双手,如果是这样的话,只有一个原因。

是他们信任的人突然下死手,亲卫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死了。

“之后,没有多久,外祖父就重病身亡,舅舅也因为边疆动荡,上了战场,不多时,就传来战死沙场的消息。”

“难怪季庭砚敢这样折辱你!长平侯他们,都是一群忘恩负义的畜生!”

安云卿哪怕竭力控制自己,身子依旧轻轻颤抖着。

原以为可以通家之谊,辅车相依的亲家。

原以为琴瑟和鸣,鹣鲽情深的夫君。

却是背刺自己,伤害女儿的凶手。

甚至安国公府灭亡,都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娘!”

谢知蕴紧紧握住她的手,开口说道:“现在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我们还来得及改变这一切!”

安云卿连连点头,双眸泛红,心疼地看着她:“你说的没有错,这一切还没有发生,上天给了我们重来一次的机会,娘绝不会再让你被季庭砚那个畜生折辱!”

“不是我,是我们。”

谢知蕴看向她,前世的她,只短短地享受了一年的母爱,就永远地失去了。

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地守护住这温情。

“娘,既然宝严寺之行,会有危险,那你……”

“我去!”

谢知蕴一怔:“不可以,娘明知道会有性命之忧。”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三天后的宝严寺之行,是他们设下的阴谋,那猎人和猎物的角色,也该换一换了!”

安云卿当了近二十年的后宅妇人没有错,但别忘记了,她可是国公府嫡女。

自幼的教导,让她胆识,魄力和眼界心胸,都远超一般人。

前世若非是遭受了信任之人的背叛,也不会落得惨死荒野的下场。

“更何况,我们已经知道了季庭砚并非良人,那自然就不能再让你嫁给她。所以,在这之前,我们必须揭穿长平侯府的真面目。”

“否则,这婚事没有那么容易退,就算是为了攀上你外祖父,他长平侯府,也绝不会轻易放手这桩婚事。”

“既然娘执意要去,那我要陪着娘一起。”

谢知蕴见她眼中的坚决,心里明白,事实的确是她说的这样。

季庭砚以前也不是没有拿退婚吓过她,但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可这宝严寺一行,也只有她亲自陪在娘的身边,才能放心。

不等安云卿拒绝,她又开口:“娘如果不同意,那就都别去了!”

“你这孩子……”

安云卿无奈地笑道:“你如果非要跟着去,记得到时候要紧跟在娘的身边,不许走开。”

反正她本来就要向国公府借调人手的,既然女儿跟着去,那就增加一倍人手吧!

她就不相信了,有安国公府最精锐的暗卫随行,还能够让女儿受到伤害。

听到安云卿这么说,谢知蕴的眼中流过一丝笑意,点了点头:“娘放心,我到时候肯定寸步不离地跟在娘的身边。”

“那就好。”

安云卿慈爱地抚了抚她的长发,说到:“你先回房去休息吧!娘这边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不用多问,谢知蕴心里也明白自己母亲现在肯定是要先查明身边的人。

于是便体贴地点了点头:“好的,那娘也千万注意身子,别气着自己。”

有些手段和方法,当母亲的,自然是不想让她这个女儿看到。

同样的,她的一些方面,也不想让母亲看到。

回到自己院子后,谢知蕴仔仔细细回忆了一番前世的经历。

前世的她,在季庭砚连同谢长峰要以妾侍身份羞辱她之后,愤然废除了婚约,并和谢长峰断绝了父女关系。

恰好当时东秦国边疆大乱,外敌入侵的消息传来。

她心中担忧着断了音讯,连她要大婚都没有回京的谢衡之,便只身前往了边境。

也正是这一行,才有了后来威名赫赫的女将军谢知蕴。

当晚,谢知蕴再次梦回战场。

可不知为何,敌军的面孔,居然变成了季庭砚的模样。

就在她准备一刀斩下对方首级的时候,白芷的叫声传来:“小姐,小姐,快起了!该去诗会了!”

谢知蕴猛然睁开眼,面色有些茫然:“诗会,什么诗会?”

白芷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就是小姐为季世子举办的诗会啊!为了这事儿,还包下了天香楼今天一整天,小姐忘记了?”

听她这么说,谢知蕴也终于记起来了。

前世的这个时候,她为了讨季庭砚开心,包下了整座天香楼。

邀了清流名士,给京中贵公子小姐们都发去了请帖,来为季庭砚捧场。

可谁能够想到,这场诗会,却让自己成了一个笑话。

季庭砚高调地搂着谢雨薇出现,当众作诗讽刺她恬不知耻。

明明他都要退婚了,她却还像狗一样缠着他。

重活一次,她还拿自己的真金白银去给季庭砚和谢雨薇秀恩爱,作践自己,那还不如一头撞死来得痛快。

“小姐真的忘记了?可是请帖早就发出去了,那些名士也已经到场了,小姐现在想要取消,怕是来不及了!”

白芷心头一跳。

看来这次季世子是真伤了小姐的心了。

就是不知道,这次小姐能够坚持几天。

“不用取消。”

谢知蕴摇了摇头,原本还没有打算这么早和对方碰面的。

不过,提早认识,也可以对一些事情早做防范。

“备马车,我要去一趟宸王府!”

“啊?”白芷一愣:“小姐要去宸王府?”

他们和宸王府并无往来啊!

而且宸王此人向来独来独往,朝中多少人为了和他攀上关系,费尽了心机也不得其门而入。

以小姐……的名声,怕是连宸王府的大门都靠近不了吧!

果然……

宸王府门口。

守在大门旁的护卫,在看到谢知蕴从马车上下来,直言要求见宸王夜景宸后,都如临大敌地看着她。

开什么玩笑?

谁不知道这谢家真千金,这一年来天天跟在季庭砚的身后转,痴缠着对方。

无论季世子怎么甩都甩不掉,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今天这笑话突然跑来他们宸王府,莫非是自家王爷那天神一般的英姿被她发现了。

所以直接不痴缠季世子,转来缠着他们家王爷了?

不行不行,他们家宸王殿下可是东秦国的神祗,绝不能被这京城笑话给玷污了!

“谢小姐请回吧!我们王爷不会见你的!”

白芷见宸王府的护卫防贼一样防着她们,只能无奈地说道:“小姐,奴婢没有说错吧!我们是进不去宸王府的大门的。”

谢知蕴眉峰一挑:“要进宸王府,也不一定非要走大门啊!”

白芷顿时面色大变:“小姐,你……你该不会是想……”

天哪!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就是你想的那样,在这里等着!”

说着,谢知蕴脚尖一点,就从马车中消失。

白芷看着空空如也的马车,大脑一片空白。

她家小姐呢?

她那么大的一个小姐呢?

宸王府后院演武场。

夜景宸如同往常一般,正举着一柄红缨枪飞舞着。

近百斤的红缨枪,在他的手中如臂使指,灵动如蛟龙般。

一招一式,皆爆发出令人心悸的气势。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他因为练功出汗,而褪去了上衣,露出来的线条完美的胸腹肌,来得引人注目。

一套枪法打完,夜景宸浑身都被汗水湿透。

他动作潇洒帅气地将长枪一抛,精准插入武器架。

随后便开始脱长裤,准备跳进演武场的池子中泡一泡。

为了方便他练武后放松,后院之中砌了一个游泳池,引入了温泉水。

每次练完功,他就会顺便游上两圈。

就在他脱下长裤,把手伸向亵裤的时候……

“咕噜!”

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传来。

“什么人?”

夜景宸猛然转身,看向声音传来之处。

却不想,竟对上了一张灵动惊华的俏脸。

谢知蕴也没有想到,印象之中克己复礼,战场上杀神附体,战场下端方君子的夜景宸。

居然会有一天在她面前玩裸奔。

眼前的男人精壮有力的胸膛无遮无挡地呈现在眼前。

一滴滴汗珠滑落,落入紧实排列的八块腹肌处,再逐渐往下……

“呼!”

不等谢知蕴再细看,夜景宸已经迅速抓起外袍披上,遮盖了春光无数。

谢知蕴矜持地擦了擦嘴角,轻咳一声,说到:“臣女久闻宸王殿下大名,今日特来拜访。”

夜景宸眸子瞟了一眼她嘴角可疑的晶莹光泽,不动声色地敛了敛衣襟,声音听不出喜怒:“所以谢小姐的拜访方式就是……趴墙头偷窥?”

谢知蕴从枝叶茂密的墙头爬出来,拍了拍手,笑着说到:“其实我也想过光明正大地从大门口进的,奈何宸王殿下的护卫太过谨慎了,生怕我对你图谋不轨,死活不肯通报啊!”

对于夜景宸会认识自己,也不奇怪。

毕竟这一年多来,她追在季庭砚的身后死缠烂打,声名早已经烂大街了。

这一点,只看宸王府守门的护卫都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就足以说明了。

夜景宸眉峰一挑,意有所指地看着她:“看来本王护卫的担忧,也并无道理。毕竟,你连季庭砚那种货色都能够看得上,本王,也的确该防范于未然……”

“误会!都是误会!”

谢知蕴说着,直接跳下墙头:“你听我狡辩……不对,你听我解释……”

夜景宸后退一步:“嗯,别靠那么近,你就在站那里狡辩,本王听着。”

谢知蕴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才开口道:“我仰慕宸王殿下已久,奈何殿下一直守在边疆,而季世子的父亲长平侯,一直负责军机要务,我为了能够探听到殿下的只字片语,所以才一直跟在季世子的身后……”

夜景宸看着她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来的狡辩,眼中一抹笑意一闪而过,但显然没有打算就这么让她蒙混过关:“可是本王听说,你为了季庭砚,今天可是包下了天香楼一整天。”

“没有!绝对没有!他们都弄错了,那天香楼,我可是为了宸王殿下你才包下的!”

谢知蕴义正词严,言之凿凿地开口,神态庄严得仿佛在宣誓。

夜景宸目光戏谑地看着谢知蕴:“本王可是听说,你包下天香楼是为了办诗会,可本王只是一介武夫,不通诗词。”

谢知蕴暗暗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前世和他相处了几年,还真会被他糊弄了。

这家伙可是被当世大儒称之为一字万金的奇才。

“哦,我刚才话还没有说完。”

谢知蕴从善如流:“应该说,我是为了宸王殿下的鸟办的诗会……”

夜景宸面色陡然涨得通红。

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胯下位置——他刚才应该还没有来得及遛鸟吧!

谢知蕴看他这样,忙解释道:“你别误会了,我指的不是你裤裆里这个……”

“啊呸!我指的是你府里那只鹦鹉!对,鹦鹉!”

“听说宸王殿下的鹦鹉出口成章,所以我特意为它举办个诗会,让它能够扬名天下!”

完了!

上辈子在军营里呆久了,听他们说荤话说习惯了,一不小心居然就说出口了。

夜景宸仿佛看怪物一样盯着谢知蕴半天,才似笑非笑地开口说道:“谢小姐就不怕,季世子听了你这番话,生你的气?那你可就嫁不了如意郎君了!”

谢知蕴轻笑一声:“京中闺秀心中最佳的如意郎君,不正是你吗?”

夜景宸笑容一凝。

谢知蕴逼近一步:“我不嫁他了!嫁你可好?”

恰好此时有风吹来。

树影摇曳。

点点碎光洒落少女白皙的脸上,越发衬得她双眸清亮夺目。

夜景宸眼眸一晃,只觉今天的朝阳似乎格外的刺目,他瞪大了眼睛,努力看清少女的脸。

在似梦似幻之间,脑海之中只回荡着少女的那一句“我不嫁他了!嫁你可好?”

晃神间,一抹幽香入鼻。

鼻翼一痒,赫然是风勾起了少女的发丝,撩,拨着他的鼻翼。

那么痒意,仿佛要顺着鼻翼,挠进了他的心尖一般。

……

长平侯府中。

穿戴精致的季庭砚才用过早膳,就见江逾白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快快,季世子,诗会就要开始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季庭砚转头看了一眼他身后,没有看到意料之中的身影,脸一沉:“本世子已经说过不会去了,你们要去就自己去,我和谢知蕴那个女人马上就要解除婚约了!”

江逾白呵呵一笑:“那不是还没有解除吗?再说了,诗会是特地为你举办的,你不去,谢知蕴这么大动干戈不是浪费了吗?”

季庭砚脸上勾起一抹鄙夷:“这个女人,就喜欢玩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把戏,不知廉耻!”

江逾白轻笑一声:“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去看看好戏,雨薇小姐可是说了,谢知蕴是要今天当着众人的面向你赔礼道歉,求你不要解除婚约呢!”

“哼!”

季庭砚倨傲地冷哼一声:“她今天就算是当着众人面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轻易原谅她的!”

“哈哈,原不原谅的再说,谢知蕴可是请了很多清流名士,是个能让你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再不去可就来不及了!”

说着,江逾白直接拉着季庭砚朝外走去。

一旁,季庭砚的小厮见状,忙拿起自家世子早就准备好的诗集跟上。

前往天香楼的路上,江逾白看着显然精心装扮过,显得格外俊美的季庭砚。

开口问道:“季世子,昨天回来后,你和侯爷提了要和谢知蕴解除婚约的事情了吗?”

季庭砚眸光一闪:“昨日父亲回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没来得及。”

江逾白闻言似是松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其实我觉得,你也不一定非要解除婚约,以谢知蕴对你的迷恋,你可以直接让她当妾侍啊!”

“至于谢府那边,左右你要娶的雨薇小姐也是他们家的女儿,对他们又没有影响,以谢将军对雨薇小姐的宠爱,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季庭砚冷笑一声,说到:“想要给我季庭砚当妾的贵女多的是,轮得到她谢知蕴?”

江逾白一愣,讪笑了一声:“季世子这话说的,谢知蕴是乡下长大的没有错,论起诗情画意,红袖添香的,的确是不如雨薇小姐,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那张脸却是极美的,当一个妾侍放在屋里,也赏心悦目不是?”

作为季庭砚的好友,江逾白其实看得很明白。

季庭砚对于容貌倾绝的谢知蕴如此痴迷自己,为了自己,不惜声名尽毁地献殷勤讨好,其实是极为受用的。

否则,如果他真的把话说死了,就算谢知蕴犯糊涂,那位安国公府嫡女出身的谢夫人,也是不会容许她继续的。

说到底,季庭砚不过故作姿态地享受着谢家真假千金争一夫的虚荣。

享受着谢知蕴主动送上的各种好处,不主动,不拒绝而已。

就像这一次,他嘴上说着不愿意来。

实际上却早早就精心装扮好,等着大家上门求他请他。

拿捏够姿态了,再来享受这一场为他准备的盛宴罢了。

只不过让人意外的是,谢知蕴居然没有亲自上门请。

这事情,倒是变得有趣了!

对于江逾白的话,季庭砚终于没有再反驳。

脑海中浮现出谢知蕴那张灵动娇俏的容颜,他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拨弄了一下。

的确,那样的美人,在床上或许也有不一样的风情。

当一个赏玩的妾侍收入房中,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马车在天香楼的门前停下。

楼内,不时有吟诗作对的声音传出,显然那些名士清流早已经到了。

江逾白看着络绎不绝的文人名士以及贵公子,感叹道:“季世子,你真是好福气啊,谢知蕴居然能够为你做到这般地步。”

季庭砚想着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诗集。

今日之后,会在这些文人名士中扬名立万,他的一颗心顿时变得火热不已。

不过,他扫了一眼天香楼门口,面色一沉,并未动身。

江逾白不解地看着他:“季世子,我们不下去?”

季庭砚脸色又黑了一分。

这谢知蕴怎么回事?

她还想不想让他原谅她了?

他的马车都停在这里这么久了,她居然还不亲自过来迎接他?

季庭砚深吸了一口气。

也许,现在的她,正在天香楼里面给他准备惊喜,以求他能够原谅她。

他再给谢知蕴一次机会。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可以考虑一下江逾白的建议。

给谢知蕴一个妾侍的身份,全了她这些年的心愿。

一身寒气的季庭砚,却没有想到,他才想进天楼下,就被突然窜出来的白茵拦住了去路。

“慢着,诗会凭请帖进入,你有请帖吗?”

季庭砚脸色一僵,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

白茵可是谢知蕴的贴身婢女,怎么可能不认识他?

居然敢拦他?!

就不怕自己让谢知蕴把她给发卖了吗?

江逾白忙上前:“白茵,你怎么回事?连季世子都敢拦?这诗会可是你家小姐特意为季世子举办的,她若是知道了,定不饶你!”

白茵冷笑一声,目光鄙夷地看着二人。

她可是一早就来这里守着了,就等着这一刻,为自家小姐好生出一口气,先讨点利息呢!

“季世子又怎么样了?季世子就可以随意闯别人包下来的场地了吗?更何况,我拦的就是季世子!”

说着,白茵直接从门后拖出一个牌子,朝门上一挂。

众人定睛看去。

只见那牌子上赫然用大字写着“季庭砚与狗不得入内”几个大字。

“什么?谢知蕴这是疯了吗?”

江逾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声音因为太过震惊而变了调。

看了一眼牌子,又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季庭砚。

季庭砚目光死死地盯着那牌子上的几个字。

有生以来,第一次受到如此奇耻大辱。

“好!”

“好得很!”

“谢知蕴真是好样的!”

季庭砚咬牙切齿地迸出这几个字。

目光阴鸷得吓人。

这辈子,谢知蕴别说想当他的妾侍,就连洗脚婢女都轮不到她!

言毕,他重重一甩袖袍,转身就要上马车。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熟悉的马车在他的马车边停下。

在看到马车上谢家的标识后,季庭砚眸光一冷。

车帘掀起,谢知蕴眉目含笑地当先下车。

然,那绚烂的笑容,在看到杵在自己面前的人后,瞬间消失无踪。

季庭砚眸光冰冷地看着谢知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现在想讨好他?

晚了!

他果然还是对她太过纵容了。

才会让她错以为,用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段,能够勾起他对她的兴趣。

乡下长大的村妇,果然就是粗鄙不堪,寡廉鲜耻。

谢知蕴把季庭砚脸上毫不掩饰的怒火看入眼中,嘴角一勾。

这就生气了?

这才哪到哪啊!

以后生气的时候还多得是呢!

“季世子,既然你在,我正好想问你……”

季庭砚径自越过她,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脊背挺直,姿态傲然:“谢知蕴,你既然有那个胆子惹怒我,就要做好承受我怒火的准备,现在想着来求我,迟了!”

谢知蕴看着他一副不容亵渎的模样,翻了个白眼:“季庭砚,自恋是病,得治!我什么时候要求你了?”

季庭砚脚步一僵,挺直的后背一凉。

更凉的是身后传来的谢知蕴的话语:“我只是想要问你,退婚的事情,你有没有和你父母提了,什么时候把我的庚帖还回来?”

季庭砚猛然转身,不敢置信地看着神色淡漠的谢知蕴。

她在说什么?

她居然主动催他退婚?!

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像条狗一样扑过来求他不要离开。

求他原谅她的一时糊涂。

然后再拉着他去诗会,向众人炫耀她有他这样一个优秀的未婚夫吗?

为什么和他预料的都不一样了?

她不再两眼发光地望着他,甚至眼中还有着对他的厌恶。

她怎么敢的?

还是,她又怎么玩什么手段?

“谢知蕴,想要欲擒故纵也不是这样玩的,你就不怕,玩脱了,我们的婚约就真的解除了?”

季庭砚的声音极低,带着所有人都听得出来的威胁。

谢知蕴面色一冷,沉声问道:“季世子这话什么意思?”

果然,娘说的没有错,季庭砚的确不会老老实实地解除婚约。

之所以会说什么解除婚约的话,原因很简单,他才是在玩欲擒故纵的那个人!

江逾白见气氛不对,忙上前一步,开口说道:“谢知蕴,季世子昨天说解除婚约只是一时气话,你又何必较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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