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烟薄司珩是小说《逼替嫁?京圈太子宠爆!全家悔哭》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贺念卿写的一款豪门总裁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逼替嫁?京圈太子宠爆!全家悔哭》的章节内容
黑夜暴雨,一辆加长的劳斯莱斯停在偏僻乡下的路边。
“男人,救我,我会对你负责!”
车内,贺烟跨坐在男人怀里,动作青涩地亲吻着他。
隔着衣服紧贴摩擦的体温在升高,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她是京市财阀贺家从小被抱错的真千金。
贺家找到了她,明早就来接她回去。
可今晚,贺家的假千金为了阻止她拿回身份,竟然算计她中了药。
她从小学医,知道这种禁药特别伤身体,她来不及研制解药,如果不解毒就可能会死在这里!
在躲避追杀的同时,她为了活命,只能拦车求救。
“你…给我点反应!”
贺烟面红耳赤,撩拨的动作乱无章法。
“女人!你竟敢碰我,放手,咳咳……”
坐在房车后座的男人被她撩到气血上涌,猛地咳嗽到喉间有血。
他的呼吸不正常?
倏地,贺烟咬唇忍耐,伸手摸到他的脉搏。
没想到这个男人身中奇毒,还毒发了!
如果现在得不到治疗,他也会死。
贺烟取出随身携带的一颗珍贵解毒药丸,用嘴喂给他吃,再摸到他的身体穴位,动作利落地施针帮他压制毒性。
毒发渐渐压下去,男人看着贺烟的目光染上危险。
“我救了你,你也要救我!”
贺烟吻他,很快就被男人蛮横地夺回主导权。
车内空间狭窄,周围昏暗,隔绝着里面两人缠绵的声音。
雨势越来越凶猛,直到两小时后停歇。
贺烟红着脸急促喘息,这解药的过程真的很不舒服。
男人的大手还掐在她腰间,炙热滚烫,仿佛余韵未退。
他弥漫着猩红的目光想看清楚怀里的女人,却因为药效影响视线混乱。
贺烟整理好衣服,临走前,带走他身上的一块玉佩,附耳说:“我会来报恩的。”
…
薄家保镖赶回来。
助理于诚看到负责保护薄爷的保镖都晕倒在了前车里。
他顿时惊慌地冲过去要打开车门。
“薄爷!您没事吧?”
“没事。”
车内的低声制止,暧昧气息未散。
薄司珩缓缓睁开眼睛,被毒发折磨的痛楚压下去了。
“找到了神医的传人吗?”
“回薄爷,没找到。”
于诚脸色凝重道:“我查到离世的神医冯先鹤曾隐居在这里,他的徒弟医术更青出于蓝,可行踪太过神秘。您近来毒发的频率越来越密,医院的药都不管用。现在赶回市区车程很远,我担心您的身体……”
话未说完。
薄司珩降低车窗,映着灯光,俊美如神祇般的侧颜还有未散的危险。
于诚震惊:“薄爷您的身体没事了?!”
“刚才有一个女人闯进我的车里求救……她应该跑不远。”
毒发时行动不便,他才会被那个女人强逞。
薄司珩低头,看到裤子上留着点点嫣红,眸光暗了暗。
于诚知道事态严重。
薄爷向来禁欲,今晚在毒发最脆弱的时候,竟然被劫色破了戒!
“找到她,我要她……对我负责。”
那个女人会医术,有可能就是他要找的神医传人。
当晚,薄家保镖在乡下找人失败,与贺家的车辆前后错过。
…
车程开了三个小时。
贺烟被司机接回到京市富豪区的贺家别墅。
两辆豪车都被溅得满是黄泥。
贺家的佣人都在张望,从乡下接回来的真千金长什么模样。
贺烟下车。
背着帆布包,一身简单的休闲衣服,乌黑的长发随意扎着马尾,鸭舌帽下面半露一张白皙的脸。
“丫头!我们贺家的孩子找回来了!”
贺老爷子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走出来迎接。
几个月前,贺家的团宠千金受伤进医院,却意外发现她是抱错的!
毕竟事隔多年,贺家好不容易查到当年在医院,是同姓氏的产妇把真千金带回了乡下。
老爷子最重视家人,深知自己年迈多病,他怎么也不肯放弃,坚持要在自己辞世前找到亲孙女接回家。
贺老爷子看到贺烟身形纤瘦,眼里都是心疼。
“丫头,这些年你在外面肯定吃了不少苦,以后不怕,家里人都在!”
贺烟感受到老爷子握住她的双手很温暖。
她抬头相视,笑了笑。
“谢谢爷爷。”
“小烟,你快进来吧。”
跟着走出来的中年男人是父亲贺铮远,也是贺家的当家人。
“我是你的爸爸。”
贺铮远看到下楼的妻子苏婉,继续介绍道:“这是你妈妈。”
苏婉蓦地停下脚步,显然是被贺烟的穿衣打扮吓到。
她看看贺烟,再看看被她养成天仙的贺依依,心里落差特别大。
接回来这样的亲生女儿,让她以后怎么在贺家妯娌和娘家人面前抬起头!
“你好。”
贺烟点头喊了声。
初次见面的血缘至亲,也只是陌生人。
可她有必须要回贺家的理由。
“你连爸爸妈妈都不喊?”
苏婉对贺烟的初印象不好。
听说她的养父母都已经离世了,她从小住在那种穷乡僻壤,肯定没受过好教育。
“她刚回来,对家里人还不太熟悉,不着急的。”
认亲的气氛尴尬,贺铮远就主动解释。
“小烟,你的两个哥哥都工作忙不能赶回来,过段时间你就能见到他们。”
真假千金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们都有点接受不了。
贺烟随意“嗯”了声。
目光望向苏婉身后,穿着名牌连衣裙的贺依依。
“姐姐。”
贺依依主动走上前。
她长得漂亮可人,言行举止和说话声音都很温婉乖巧。
“对不起,我是鸠占鹊巢的假千金。姐姐放心,我不会要贺家的任何东西,我也会把爸爸妈妈和两个哥哥都还给你。”
“我没有妹妹。”
贺烟淡淡地看着假惺惺的贺依依。
当她把乡下的地址告诉贺家后,暗算追杀却提前来了。
昨晚她是没有防备才中了药,那是她的耻辱!
贺依依很害怕她回来,还和杀手打电话确认有没有成功,简直心急。
贺烟目光微冷,似笑非笑地反问。
“这本来也不是你的,怎么能说还给我?”
“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贺依依马上低头道歉。
“贺烟,你这样说话太没有礼貌了!”
苏婉见不得贺依依受委屈,当即维护道:“当时依依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还要离家出走,我们找回她的时候,她正在外面吃苦,医院里抱错孩子的事情,她也是受害者,她并不欠你什么。”
“小烟,我们决定收养依依,以后在贺家,你是姐姐她是妹妹。”
在贺铮远和苏婉的心里。
对贺依依感情深厚,哪怕没有血缘关系,她也是无可取代的。
如果不是老爷子坚持,可能他们早就放弃了。
“随便。”
贺烟低头看了眼手机收到的消息,问道:“我住哪?”
“姐姐,你住我的卧室吧,那本来也是你的。”
贺依依指向二楼最华丽的房间,门口还摆着她提前搬出来的私人物品。
她乖乖站在这里,笑容是不争不抢的温和。
“我只是想留在爸爸妈妈身边,报答他们的养育恩情,以后我们姐妹也要好好相处。”
贺烟没有理她,直接上楼。
她才不急,急的是她。
二楼。
贺烟拎包入住后。
贺铮远和苏婉走来门口,欲言又止的眼神交流。
“小烟,我和你妈妈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贺铮远斟酌着开口:“贺家与首富薄家一直有婚约,最近薄家来提亲,依依她还不想嫁人,我们希望你能和薄总见个面。”
京市都知道薄司珩一年前得了重病,已经是个病入膏肓的残废。
苏婉一直不答应,舍不得贺依依嫁去薄家守活寡。
贺烟慵懒抬眸,目光锐利地望过去。
“贺依依不想嫁,你们就逼我嫁?”
她笑了。
亲生父母接她回家,竟然是偏心要她这个真千金替嫁?!
贺烟的目光冷了下来。
“小烟,我们不是要逼你嫁人。”
贺铮远被拆穿后还试图掩饰,表情为难地解释:“薄家好几次派人提婚约的事情,依依年纪小,离不开家里,我们只是想你和薄总见一面。”
当年贺家的药研厂出现资金问题,是得到薄家的注资才渡过难关,所以两家就定下了婚约。
薄家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再提起婚约,直到传出薄司珩病重,显然是想冲喜。
“你这么大了,家里安排你和薄总相亲也很正常。”
苏婉心里对贺烟有抵触,站在门口都不进来。
依依乖巧漂亮,是她的掌上明珠,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怎么还能再逼她嫁去薄家。
听说那位薄总已经是丧失生育能力的绝嗣了。
要是依依嫁过去,年纪轻轻就丧夫守寡,以后一辈子都毁了。
她舍不得,也绝对不答应!
“你应该听父母的话。”
贺烟低头看手机,并没有在听。
苏婉因为她的态度更气恼。
“薄家是首富,就算我们真的要你嫁过去也是享福的。”
苏婉觉得,薄家不一定能看上贺烟。
可是依依不同,她在京市名媛千金里排行第一,没有男人不会为她心动。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看着贺烟油盐不进的模样,苏婉顿时失去耐心,眼神压力给到贺铮远。
贺铮远苦口婆心地斟酌着用词说:“小烟,只要你和薄总见一面,如果薄家提出要退婚,贺家就能顺势答应。”
他有三个孩子,只有依依是医学院钟教授的学生,她也是唯一能接任贺家药研厂的医生。
问题是,薄家指名要依依嫁过去。
贺家不愿意,也只能拖延着不敢提退婚,毕竟在京市得罪薄家的后果很严重。
“难道贺依依不孝顺不听话?”
贺烟听着觉得有些困乏,懒洋洋撑着额角。
她望向苏婉,把这句话还回去:“父母要她嫁人,她肯定不会拒绝,我也恭喜她,能嫁到首富家享福。”
苏婉蓦然被这句话激怒,连仪态都顾不上的大声斥责。
“你和父母说话都没有礼貌……”
“我要午睡了。”
贺烟站起身下逐客令。
被拒之门外后。
贺铮远面子过不去,劝说道:“小烟始终是我们的亲生女儿,算了,再想想其他办法。”
“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依依嫁去薄家守寡!”
苏婉心里不甘。
也不知道贺烟是不是和她命中八字相克,回家第一天就把她气到不行。
关上门后。
贺烟整理行李,从包里翻出来一块玉佩,想到昨晚在车里的解毒。
她拿着笔记本电脑顺势坐在床边,单手操作键盘。
这时,好友林安安打来电话。
“阿烟,有人在暗网出价一亿请Ace查神医传人的下落,老董那边催得紧。”
贺烟黑入京市道路监控局,查找那辆劳斯莱斯的车牌号。
“近期我不接单,都拒了吧。”
“好,Ace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勉强。”
林安安在电话里继续说:“乡下还有杀手组织在找你,不过你回到了贺家也暂时安全。各方势力都盯着冯神医的药方,哪怕是高价请你医治也可能是圈套,你一定要小心。”
贺烟动作一顿,眼底微微动容。
一年前,从小养育她的师父冯先鹤被神秘组织抓走身亡。
她始终查不到真凶的线索。
直到,贺家的药厂宣布要做神医独门配方的特效药。
如果贺家手里真的有药方,那害死师父的真凶就可能藏在贺家!
“放心,我会查清楚。”
挂断电话后,贺烟也查到了那辆劳斯莱斯的资料。
“这么巧是薄家的车?”
昨晚中毒的男人,和传闻里重病的薄家家主竟是同一个人!
贺烟看着薄司珩的资料做出决定。
有仇要报,有恩也要报。
…
晚上,贺家准备了庆祝宴。
贺烟午睡醒来,被管家请下楼。
“小烟,快过来吃饭。”
餐桌主座前是笑容和蔼的贺老爷子,旁边坐着贺铮远。
贺烟刚坐下来。
老爷子就往她碗里加菜,关心说道:“看你这么瘦,多吃点肉。”
贺烟吃到嘴里点点头。
“挺好吃的。”
平时她吃饭都是小师弟们轮流下厨,那味道一个比一个难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
贺老爷子转头对贺铮远问道:“一家人吃饭就是要整整齐齐,你老婆怎么还没来?”
不过片刻,苏婉和贺依依姗姗来迟。
贺依依礼貌问候,可是双眼通红,一看就知道是哭过。
苏婉刚坐下就忍不住开口:“爸,既然贺烟接回来了,那我们两家的婚约,也应该要通知薄家安排和贺烟见面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闻言,贺老爷子板着脸放下筷子,斥责道:“薄家要娶的是依依,如果她真的不想嫁,你们就去和薄家退婚,有什么后果都是贺家承担,而不是你们逼小烟给依依替嫁。”
“有爷爷在,小烟,谁也不能逼你嫁人。”
老爷子的维护让贺烟眼里浮现笑意。
“薄家的婚约,我嫁。”
话落,众人的视线都震惊的望向她。
贺依依抬眸笑着祝福道:“姐姐,恭喜你要嫁到首富家享福了。”
贺烟挑了挑眉,这话听着很耳熟啊。
苏婉藏不住惊喜的表情。
贺铮远松了一口气,也没有拦阻。
似乎贺烟主动答应替嫁,他心里就没有内疚了。
“就是不知道薄家会不会同意换人。”
…
翌日,薄家庄园。
薄司珩坐在客厅沙发上阖眸休息。
盛夏的季节,温度升高。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身体还觉得畏寒。
于城回来汇报,还是没有找到前晚闯进薄家车里的女人。
薄司珩睁开眼睛,声音低哑:“继续找。”
毒发的时候记忆混乱,他也记不住那个女人的脸,没有线索。
“我出一个亿的订单也不接?Ace是暗网最厉害的黑客,你们接了单,就必须请到他帮我找神医传人,一亿不够,那就十亿,总之我要结果!”
在打电话的江律是江家太子爷,也是薄司珩唯一能信任知道他真实身体情况的好朋友。
这一年,他想尽办法要找神医传人为薄司珩解毒。
管家这时候来汇报:“少爷,贺家小姐来了。”
“贺依依?她是来谈婚约的?”
江律提起贺家就很不满。
“是来谈婚约的。”管家解释道:“但来的人是贺烟小姐。”
“贺烟?”
薄司珩蹙眉。
很快,江律就打听到贺家真假千金的事情。
“原来贺烟才是贺家的真千金,听说她蛮横无理,回家后就把贺依依的东西都抢走了。贺家故意拖延婚约,是舍不得把名媛榜第一的贺依依嫁过来。”
江律脸色不悦道:“贺家好大的胆子,连薄家也不放在眼里,这婚约由不得他们换贺烟替嫁!”
“贺烟是一个人来的?请她进来。”
薄司珩眯眸,他突然很好奇贺家真千金的意图。
片刻后,管家领着贺烟走进来。
贺烟扎着马尾,T桖牛仔裤搭配小白鞋,白皙的面容映着明亮的双眸有种清冷感。
她的脚步直接走向薄司珩,闻到了他身上残留解毒丸的药味。
前晚都没机会看清楚他的长相。
俊美的五官面容有几分病重的消瘦,眉眼却依然深邃迷人。只是他全身的皮肤过于苍白,能看到皮下血管都呈现紫青色,至阴至寒,中毒很深。
“长得还挺帅。”
贺烟弯腰的姿势,马尾的长发从肩膀滑落,掠过薄司珩的鼻尖。
薄司珩猝不及防地心神恍惚。
他怎么觉得她有点像那晚在车里的女人?
贺烟带来阳光晒过的温度,靠近时仿佛能冲淡薄司珩周身的寒意。
“我是贺烟。”
她主动握手,摸到他的脉搏。
一瞬间的恍惚后,薄司珩就反应过来。
他认错了。
那晚他唯一记住的就是彼此炙热的体温,以及那个女人呼吸间有一种特别的魅惑甜味。
但是,眼前贺烟的脸是陌生的,气息也是陌生的。
“贺小姐?”
薄司珩蹙眉低咳了两声,他不能接受任何女人的靠近触碰。
“你代表贺家来谈婚约的事情?”
他的嗓音,是那晚在车里熟悉的低沉好听。
贺烟来报恩,却不想再提起以身解毒的黑历史。
但是薄司珩中毒太深,再得不到医治,他命不久矣。
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贺家和薄家的联姻做掩饰。
贺烟脚步后退,冲他笑了笑,直接问:“是啊,你想要老婆吗?”
“你想和我结婚?”
薄司珩声音低哑,睨着她的眼神带着探究。
“催贺家履行婚约的不是你吗?”
贺烟反问。
她最讨厌欠人情,他想要什么报答,她都能给。
薄家有钱有势,还有病。
她的报恩,当然是要投其所好。
“我答应嫁你。”
江律听到这句话一声冷笑。
果然如传闻,贺家真千金连贺依依的婚约都要抢!
薄家的婚约当然是贺依依这种名媛更合适。
“薄家指名要贺依依嫁,这婚约是贺家想换人就能换的?”
“不是换,与薄家有婚约的是贺家真千金,你们不知道贺依依是假千金吗?”
贺烟笑容明艳,她的态度不是商量,是来通知的。
“薄总想结婚就只能娶我,要么就退婚!”
闻言,薄司珩有些意外。
他知道贺家不想履行婚约,但是都不敢开口提退婚。
没想到贺烟敢说。
“贺小姐,你没有听过关于我的传闻吗?不怕嫁给我要守寡?”
贺烟盯着薄司珩看了看。
“你的长相不像是短命的,说不定我会旺你。”
她挑了挑眉,口吻带着嚣张的问道:“需要我给你时间考虑一下吗?”
江律不禁咂舌,没想到这小姑娘是来薄家逼婚的?!
难道她对司珩一见钟情了?
也难怪,某人这张脸谁看谁不心动呢。
许久。
薄司珩低声开口。
“应该是你考虑清楚,我只需要三个月的妻子。”
他清楚自己最近毒发的越来越频繁。
如果再找不到神医解毒,医生断定他最多还能活三个月。
现在家族内部争斗波谲云诡,他需要结婚,来稳住岌岌可危的薄家。
既然贺烟愿意联姻,只要她能安分做三个月的薄太太。
到时候他会立遗嘱和她离婚。
“三个月?”
贺烟听出来他是在安排身后事了。
可惜,她一定能治好他。
“行,准备好娶我吧。”
…
三天后。
薄家和贺家的联姻很低调。
因为薄司珩身体不适,就没有安排婚礼环节。
吉时到,薄家只来了两辆车停在贺家别墅的门口。
贺家客厅布置着喜庆的氛围。
只不过,贺铮远和苏婉不用招待亲家,因为薄家连接亲都没来人。
苏婉心里更庆幸,依依不用嫁过去遭罪。
“嫂子,贺烟怎么还没有下楼,我还没有见过她,贺烟肯定也和依依一样优秀吧。”
说话的贺慧君是贺老爷子的女儿,旁边是她的女儿唐晓月。
“姑姑,姐姐比我更好,等会您就能见到她。”
贺依依坐在苏婉身边,温和地回答。
“依依真乖,难怪你爸妈舍不得把你嫁人。”
贺慧君说话阴阳怪气。
她向来对苏婉看不顺眼,姑嫂在贺家明争暗斗多年。
本来苏婉生的三个孩子都争气,两个儿子很优秀,女儿更是名媛榜第一。
但是现在,接回来的贺烟又土又没有素质。
贺慧君像是抓到苏婉的污点,今天不是来祝贺,而是来看笑话的。
这时,贺烟从二楼走下来。
还是牛仔裤和卫衣,头发扎着马尾,只是没有帽子,一张白皙的面容也没有化妆。
“她就是贺烟?”
贺慧君顿时表情夸张地惊呼道:“怎么看也不像大哥和嫂子,不会接错人了吧?”
“贺烟,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苏婉听到小姑子的嘲笑,忍不住气冲冲地走向贺烟。
“我给你准备的东西为什么不用?你不想化妆打扮,至少也穿条裙子,穿成这样都不像女人。要让薄家看到,还以为我们贺家没有礼数,你赶紧去换衣服。”
贺烟抬眸,无视苏婉话里的厌恶催促,反问:“换?换贺依依嫁?”
“这怎么可能!”
苏婉当即冷脸拒绝。
她还在担心薄家会盯着依依,要是薄家想临时换新娘怎么办!
“我真是不理解,薄家怎么会答应让贺烟替依依嫁过去,得不到凤凰也不能要麻雀啊。”
贺慧君话里话外都贬低贺烟在嘲讽嫂子。
她怪自己嫁得不够好,一直想让女儿嫁得好。
本来贺依依不想嫁,她就想把晓月嫁过去。
薄家毕竟是京市首富,等那人死了,薄家少奶奶肯定也能分到家产。
哪想到,接回来的贺烟连替嫁守寡都要抢!
“薄家的审美降级也太严重了。”
唐晓月眼神上下扫视贺烟,带着赤裸裸的鄙夷和轻蔑。
也不知道这个乡下来的哪里比她好,薄家竟然答应和她联姻。
贺烟觉得好笑。
这两人酸溜溜的模样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她们是嫉妒?
“薄家的审美挺正常的,那些看不上的,退而求其次都不要。”
她怎么知道薄家看不上她?
唐晓月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羞辱了,但是心思被拆穿,她的脸上就过不去。
“你说什么!你以为我很想嫁吗?”
贺烟都懒得搭理她。
唐晓月气不过,故意挑拨离间地问道:“以前依依姐生病,两位表哥不管多忙都会赶回来,怎么今天都不见他们呢?”
“晓月,大哥和二哥都是因为工作太忙了。”
贺依依主动走来对贺烟解释:“姐姐今天嫁到薄家是喜事,你不用担心,我在家里会照顾好爸爸妈妈,姐姐以后有时间也要常回家看看。”
她的笑容里闪过一抹挑衅。
真千金替嫁守寡,贺家唯一的千金还是她!
贺烟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
“你要是真有孝心,现在嫁去薄家也不迟。”
“……”
贺依依不敢再接话。
这时候,贺铮远去请老爷子。
薄家的李管家捧着丝绒礼盒走进来。
“贺小姐,这是老夫人送给您的见面礼。”
贺慧君和唐晓月都伸长脖子望过去,连苏婉也很好奇。
薄家是首富,会送什么见面礼?
打开礼盒,里面是一套中古风的翡翠项链,款式看起来有点旧,翡翠上面还有一道道看起来像是裂痕。
“怎么旧项链也拿来送礼物,都裂开了,肯定不是什么值钱的玉石。”
唐晓月小声吐槽就被母亲警告了。
其实贺慧君心里也嗤之以鼻。
没想到薄家堂堂首富竟然如此小气,婚礼不办,连像样的见面礼都送不起。
肯定是薄总快不行了,薄家着急想要冲喜,才会选中贺烟。
还好她没有把女儿嫁过去,否则就是竹篮打水。
苏婉的脸色也很尴尬。
然而,李管家将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也不想解释。
这套翡翠项链可是薄家的珍藏,价值百亿。
京市古董拍卖会曾出三亿,想要展示这件藏品仅仅是作为观赏,一般人连看到的机会都没有。
贺烟伸手轻轻摸过。
这种级别的帝王绿翡翠已经养得很好,表面看到墨绿色的裂痕是流动的玉血丝,项链的镶嵌也是纯手工,年代保存得非常好,是当年皇室贵族的珍品。
这是件稀世珍宝,看来薄老夫人很懂古董。
“替我谢谢薄奶奶。”
贺烟收下薄家送的见面礼。
“果然是乡下来的没有见过市面,什么不值钱的东西也喜欢。”
唐晓月捂着嘴小声嗤笑,贺慧君只是做做样子拦阻,其实她的眼神更嘲讽。
管家保持着礼貌笑容。
他觉得贺烟小姐并不知道这套翡翠有多值钱,但是她会尊重老夫人的心意。
“小烟。”
这时候,贺老爷子步履蹒跚的走过来,握住贺烟的双手,话里有话的提醒:“今天你嫁去薄家,是薄家的少夫人,但是你永远都是贺家的三小姐。”
老爷子看到贺烟的行李只有一个背包,表情不满。
“这些都是我们给小烟准备的。”
为了贺家的面子,贺铮远和苏婉特意买了很多名牌衣服和包包。
“我有衣服。”
贺烟看了一眼,不想要。
先前她给C家品牌创始人治好病后,那位时尚老太太就每个月给她成箱成箱的送限量款,都堆满了几个衣柜。
“你穿的也能算是衣服?这可都是C家的经典款。”
唐晓月嘲笑贺烟连名牌也不认识,她看着羡慕,只能恭维道:“依依姐,这些名牌还是适合你来穿。”
“晓月别乱说,我不会拿姐姐的东西。”
贺依依笑得人淡如菊。
她想要的,更多!
“爷爷,您要保重身体。”
贺烟踏出贺家,并没有和其他人打招呼。
…
薄家庄园。
周围都是喜气洋洋的布置。
贺烟下车,看到佣人排成两队,恭恭敬敬地对她问候:“少夫人!”
这场面还真是隆重夸张。
薄司珩迎面走来,穿着高领毛衣和大衣,跟贺烟的衣服像是两个季节。
他看了一眼佣人送来贺烟的背包。
“你就这点行李?”
“嗯,够了。”
贺烟的目光盯着薄司珩看,发现他脸色不太好。
薄司珩和她保持距离,对第二次见面的新婚妻子很是陌生。
“我带你见奶奶。”
两人走进客厅,薄老夫人已经在等候。
“你就是小烟?长得真漂亮。”
薄老夫人白发苍苍,穿着定制旗袍,是位雍容华贵的慈祥老太太。
“虽然今天没有办婚礼仪式,但是奶奶不会让你受委屈,你有什么需要都和奶奶说,以后这也是你的家。”
贺家迟迟不答应联姻婚约,就是顾虑司珩的身体情况,还好贺烟愿意嫁。
薄司珩也很好奇。
不办结婚仪式,是他不想公开,但是没想到贺烟对婚礼也没有要求。
贺烟看了一眼薄司珩。
“他长得又高又帅,我不委屈。”
人人都说嫁给薄司珩要守寡,偏偏他命好不该绝。
“小烟你真有眼光!”
听到这句话的薄老夫人都乐坏了!
“虽然司珩这小子28了,但是一直守身如玉,连女人的手都没有摸过。他比你大7岁,男人大一点没事,知道疼老婆!”
“奶奶!”
薄司珩被揭老底,原本苍白的脸黑了几度。
薄奶奶瞪他一眼,继续说。
“奶奶也不想瞒你,薄家子嗣单薄,司珩的父母早逝,他是薄家的单传。现在你们领证结了婚,奶奶希望你们能早点生孩子,为薄家传宗接代。”
薄老夫人握紧贺烟的双手,越看越满意。
还抓住薄司珩的手,要他们握在一起。
肌肤相亲,薄司珩轻不可见地僵住。
倏尔,贺烟就反手握住他,偷偷摸他的脉搏。
“奶奶放心,不会让您失望的。”
等她治好薄司珩,到时候他想生多少个都能行!
薄司珩的表情顿时警惕。
贺烟竟然答应奶奶要给他生孩子?
如果她故意抢贺依依的婚约,是对他另有图谋,他不得不防!
“今晚是新婚夜,奶奶不打扰你们了。”
薄老夫人满心期待等好消息。
随即,薄司珩松开手,带着贺烟上楼。
“以后你住主卧,我会住书房。”
他说话的气息有点不稳,作势转身要走。
贺烟突然一把抓住薄司珩的手臂,开口说:“你先把衣服脱了。”
那晚她用的药只能压制毒性,解毒还需要针对性治疗。
“什么?”
薄司珩的身形晃了晃站不稳。
贺烟当即走上前,直接扯低他的衣领,看到他胸膛的皮肤都呈现青紫色。
他中的寒毒是周期性发作,毒素攻心入脏腑,一次比一次严重。
薄司珩脸色大变。
这个女人对他太急色了吧?!
下一瞬,薄司珩反手用手臂钳制住贺烟。
贺烟闪躲迅速,却没有预料到男女力量悬殊,一时间挣脱不出来,竟被他圈抱在了怀里。
“贺烟。”
薄司珩在她耳边低声制止。
“我和你结婚是因为我需要一个妻子,不代表我会和你有夫妻之实,更不会生孩子。”
他有感情洁癖,这么多年都没有过女人。
除了那晚,他在车里受到毒发影响,才会失控破戒!
他记得,那个女人的腰很细。
贺烟的腰也很细。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温存记忆,顿时让薄司珩的身体起了微妙的反应。
“你现在走,会后悔的。”
贺烟眯眸,发现他的体温越来越冰冷了。
薄司珩松开手,将被贺烟扯开的衣领捂紧。
他向来都是清心寡欲,可是现在,怎么碰到陌生女人就会有危险预兆。
“贺烟,想留在薄家就要安分,别对我图谋不轨。”
薄司珩在新婚夜遵守男德。
离开卧室,他打电话叫于诚去请他的私人医生。
贺烟走进浴室,在浴缸里放满冷水,将一枚药丸扔进水里,水很快就变成了墨绿色。
于城赶到书房后,急忙把空调温度开到了最高,想尽办法取暖。
薄司珩发作的时候连站都站不稳,身体像是置身寒冰之中,冷到彻骨僵硬。
贺烟推门进来。
“少夫人?”
于城没有反应过来,贺烟就扶着薄司珩回卧室。
薄司珩毒发时最虚弱,都没有力气推开她。
“贺烟,你要做什么?”
“我又不会吃了你。”
贺烟把薄司珩送到浴室,试了一下水温,就动作迅速地脱掉他的衣服。
只是脱到裤子时,她的视线明显回避,耳根有点红。
“你这个女人……”
薄司珩恼羞成怒,偏偏他还阻挡不住,就坐进了浴缸里。
黑色的冷水包围浸泡着他的皮肤。
一瞬间,如同寒气聚集,冷到他脸色苍白,几乎要咬紧牙关忍受。
“少夫人!薄爷不喜欢被随意触碰,您不要乱来!”
于城在后面追过来,看到薄爷竟然在毒发的时候泡冷水澡。
“少夫人!薄爷身体不舒服有自己的医生,您不了解他的身体情况,本来薄爷就畏寒,如果长时间浸泡在冷水里再受寒感冒,病情严重恶化是要出事的!”
“你话也太多了。”
贺烟拧起秀眉,就挡在浴室门口。
情况紧急,薄爷的身体关系到整个薄氏家族。
“少夫人,得罪了!”
于城不得已要出手阻止。
可没想到,贺烟竟然能避开于城的攻势,她弯曲手指,猛击于诚腹部的重要穴位。
像于诚这样能打的壮汉,仅仅是一招被贺烟卸了力,他就跪倒在地,半边身子都是麻的。
这时,薄家的私人医生钟文谦拎着医药箱疾步赶到。
“钟医生,您快看看薄爷!”
于诚还站不起来。
贺烟走进浴室,将一枚药丸喂到薄司珩的嘴里。
钟文谦脸色大变,疾声喝止道:“你乱给薄爷吃了什么药?!你根本都不了解他的身体情况,出了事你能负责吗?”
这一年都是他给薄爷治疗,他的身体绝对不能用错药,否则中毒情况会加重。
“于城,准备取暖器,我要给薄爷保温再治疗。”
“我劝你不要动他。”
贺烟提醒。
倏地,薄司珩像是隐忍到极点突然吐出一口黑血。
他睁开眼睛,明明是浸泡在冷水里,体温却慢慢热了起来。
以往每次毒发都是漫长的折磨,怎么这次好像没有那么冷和难受了?
薄司珩抬眸,目光不解地盯着贺烟。
她为什么能这么迅速地准备好这一切,这些药又是怎么回事?
最初的寒彻透骨过后,他竟然感觉到身体在回温。
“薄爷,您感觉怎么样了?都是属下没用,才让……少夫人对您乱来!”
于诚满脸震惊,看到地上散乱的衣服,觉得这位新婚的少夫人很野!
贺烟看到薄司珩吐出一口黑血,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
她往旁边让开,将焦急的两人放行。
“好了。”
钟文谦几乎是小跑着进了浴室,替薄司珩把脉。
他的目光满是不善的看着贺烟。
“贺小姐,你这是哪来的土方法敢用在薄爷身上?出了事怎么办?你要担责……”
他的话没说完,眼底却蓦地不可置信。
“咦?薄爷身上怎么不冷了!”
不仅如此,薄司珩还感觉到自己出汗了。
他望着浴缸里绿中带黑的水,比身上寒毒的减轻更让他诧异。
难道贺烟会医术?
钟文谦的眼珠子都瞪大了,他和于诚对视一眼,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怎么可能呢?”
仿佛是为了得到证实,钟文谦更是直接伸手往薄司珩的身上摸。
薄司珩拧眉直接抓住他的手甩出去,眼神暗含警告。
钟文谦只能表情讪讪地停手。
不怪他太震惊,薄爷的寒毒除了神医根本没人能解!
于诚也不敢相信,捂着肚子走到浴缸边。
“钟医生,薄爷的情况这是在好转?”
折磨了薄爷一年多的寒毒之症,竟然被少夫人这一池又黑又绿的水误打误撞起到治疗效果,他说不震惊是假的。
钟文谦不相信是贺烟让薄爷好起来。
“贺小姐,我真不知道你是运气好还是胆子大,你给薄爷到底吃了什么药?这浴缸里的又是什么东西,难道你也会医术?”
他存心试探,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贺烟表情慵懒地看着三人望过来的目光。
倏尔,她拉长了语调。
“医术是什么?我只是看过书上写的土方法,以前我也救过一条快冻死的狗,和你情况差不多,所以才想给你泡个澡试试。”
她眼中藏着狡黠,最后一句话是冲着薄司珩说的。
薄司珩脸色蓦地一僵。
贺烟这是拿他当实验体了?
可他也在心里承认,她的操作确实让他的寒毒得到了缓解。
这个女人,身上似乎藏着秘密。
“你不会医术,就是乱来!”
钟文谦都吓到了。
他也听说薄少奶奶的身份是贺烟抢来的。
这样鲁莽粗鄙的性格,和名媛贺依依真是天差地别。
“不管怎么样,我好多了,谢谢。”
薄司珩还泡在浴缸里,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觉得贺烟奇怪,只要她不越轨,两人也能相敬如宾。
“但是,你不要再对我乱来了。”
看着被脱一地的衣服,他微微避开视线,敛眸轻叹。
“我收下你的谢谢。”
贺烟眨眨眼,并没有回答他的第二句。
她承认自己报恩的方式有点激烈。
可如果,他这不能,那不让,治疗起来也挺费劲的。
“你再泡会,我下楼认认门。”
看着贺烟离开的身影,钟文谦当即蹙眉表示质疑。
“于城,快扶薄爷出来,都不知道水里是什么,肯定不安全。”
“我没事。”
薄司珩低声制止,不太理解,但还是选择相信了贺烟。
“再泡一会吧,我确实好多了。”
钟文谦站在旁边表示质疑。
“贺烟都不会医术,如果药草泡澡有点效果,可能就是她从贺家带来的。贺家的药研厂最近在研发新药,与医学院有合作,我会再请贺家的药师为你再研制解毒药。”
是贺烟用了贺家的药吗?
这个解释也很合理。
薄司珩继续泡澡。
继而,钟文谦和于城就站在外面等着。
“薄爷,如果能找到那晚给你治疗过的神秘人就好了,她的医术是真的厉害,我也想能和她聊聊施针解毒的方法。”
说到神医,钟文谦唯一佩服的就是冯先鹤,他更想见见神医传人。
薄司珩轻蹙眉没说话。
同时,于城感受到无形的压力。
那个要对薄爷身心负责的女人好难找!
直到,浴缸里的水凉了。
薄司珩睁开眼睛,随意穿着浴袍走出来。
“薄爷,您不用再冲个澡吗?”
于诚小声说道:“我会把这里的衣物都收拾干净,如果您住在这里觉得不安全,我现在就去安排新住宅,不告诉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