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念傅聿深最新章节内容_祁念傅聿深小说已完结章节试读

黑岩故事会

祁念傅聿深是小说《流落街头后,豪门贵子成了爹系男友》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西宫清野写的一款豪门总裁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流落街头后,豪门贵子成了爹系男友》的章节内容

祁念傅聿深最新章节内容_祁念傅聿深小说已完结章节试读

夜色正浓,暴雨倾下。

昏暗房间内,两道身影暧昧交缠。

祁念红唇微张,只觉周身热得厉害,她美目半阖,眼尾娇红勾人,长睫上挂着水珠,摇摇欲坠。

尽力睁开浸着雾气的双眼恍惚间看到一双幽深充满侵略的黑眸。

“别……”

“嘘。”男人带着薄茧的手心捂住女孩儿的嘴,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凉的她心颤。

他的声音嘶哑,近乎蛊惑般开口。

“别叫这么大声,你男朋友还在隔壁呢。”

祁念身子瞬间僵硬,贝齿紧紧咬着红唇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即将到来的那一刻他轻轻掐住祁念的脖子低语,“我是谁?”

“傅…傅聿深。”

...

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祁念瞬间回神,可身体的酸痛不适提醒她那不是梦。

稳了稳呼吸,指尖滑动屏幕,那头传来经纪人带着怒气声音,“祁念!你怎么回事,我好不容易让王少给你个机会赔罪,你竟然还敢迟到,不想在这个圈子混了是吗!”

祁念闭了闭眼,淡淡道:“我在会所楼下。”

“还不快上来!”

挂了电话,她深吸一口气,抬步走进名爵。

电梯一开门,祁念就看到经纪人纪晴站在楼道,见到她,纪晴大步流星走过来。

“祁小姐这么大牌,还以自己有慕少卿做靠山吗?”纪晴双手环胸凉凉嘲讽,“人家正牌女朋友回来了,你这个冒牌货得靠边站,这点自觉都没有怎么在娱乐圈混。”

祁念眉眼淡漠,垂在身侧的葱白手指微动。

“对不起,纪姐。”

“别,”纪晴语调上扬,听起来尖酸又刻薄,“我可当不起你这一声姐,你祁大小姐多厉害啊,我好心好意给你介绍路子救你那个植物人的妈,你可倒好,反手就泼了王少一身红酒。”

应该是越说越气纪晴用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狠狠戳了几下祁念的额头,“你装什么清高,大一就跟着慕少卿,早就被玩烂的玩意儿,现在他不要你了,跟着谁又有什么关系啊。”

祁念被纪晴突如其来的动作推得连连后退,赤裸着的后背贴上冰凉的电梯门,她不禁瑟缩了一下。

就算是这般,祁念只是动了动嘴角,最终也没有反抗。

昨天医院给她打电话,妈妈的身体器官已经开始衰竭,需要一大笔钱治疗。

纪晴说得对,她没有资格清高。

纪晴看到祁念这个任打任骂的样子,心想,不愧跟着慕少卿那么久,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哪个男人受得住。

冷哼一声,“给脸不要,还不快走。”

清脆的高跟鞋声响起,纪晴扭动着身子离开。

包厢内灯光暧昧昏暗,祁念被王少一杯又一杯的灌酒。

祁念不胜酒力,没喝几杯就带了醉态,她虚虚推搡着面前的酒杯,起身就要离开,“对不起王少,我喝醉了,先告辞。”

手腕被大力拉住,她的皮肤本就娇嫩,昨晚的痕迹还没有消除,让人这么一握更是火辣辣的疼。

“别走啊,醉了好,一会儿会更快活。”

王少贪婪地的目光紧紧锁着祁念的身前的柔美,猥琐下流的声音让她感觉到无比恶心。

她用尽浑身力气挣开他的桎梏,起身,瑰姿艳逸的脸上情绪不显,“王少说笑了。”

弯腰拿起桌上的酒杯,琥珀色的液体被祁念仰头一饮而尽,酒很烈,五脏六腑好像被灼烧一样疼。

她的脖颈纤细白皙,吞咽时连带精致美丽的锁骨微微翕动。

“这杯酒当做那天的赔礼,是我冲动,还请王少大人大量不和我计较。”

王少坐在真皮沙发上仰视着面前高傲的像天鹅一样的女人,喉咙一阵干渴,心中的邪念更旺。

越是这样的冷美人越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包厢内喧哗消失于无,众人都看着这场好戏该怎么收场。

王少冷冷一笑,想这么算了哪有那么容易,他起身一把捏住祁念的下巴,“你装什么清高!手腕上的红痕还没消呢,领带弄的吧?昨晚玩得挺开啊,哪个野男人弄得?给谁玩不是玩,今晚我非得让你...”

包厢的门突然被打开,接着就是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二哥,你这次从德国回来...”

那声音戛然而止,屋中落针可闻,过了几秒才听到那人厌恶的声音,“靠,记错房间号码了。”

“傅先生!”王少惊诧大叫,顾不得身边的祁念,他赶紧走到门口,“您什么时候从德国回来的,也没提前派人同知我一声,我好去门口接您...”

祁念背对着门口,手紧紧抓着身侧的裙摆,脊背挺得很直,可她的心却跳得厉害。

有一道淬着寒冰的视线打在她的身上,耳边似乎又传来男人低沉粗粝的鼻息。

她僵硬转身,透过重重人影,祁念一眼就看到被人簇拥在中间的傅聿深。

他身形颀长,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在身,深邃的眼眸看不出喜怒,周身散发出的气场让人无端想要回避他的视线,那是一种久居高位沉浮权势的上位者才能有的压迫感。

“傅先生,”王少谄媚笑着,“您快进来坐,我让服务员再开几瓶好酒。”

傅聿深将视线移到他身上,并未出声。

周遭气压降低,王少后背冷汗频出,他不知道哪里惹了这位傅家的掌舵人。

许久,傅聿深淡淡开口,“不了,还有事。”

王少也算京市的风云人物,但王家那点势力放在傅聿深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他不想放过这个结识傅聿深的机会,可傅家这位明显不给面子。

咬了咬牙,王少转头道:“祁念,快来给傅先生敬杯酒。

祁念怔愣。

见她久久未动王少不耐烦催促,“快点,还愣着干什么。”

抿了抿唇,祁念平静拿起酒杯,一步步走向门口。

高开叉的白色鱼尾裙将她勾魂紧致的曲线展现的淋漓尽致,大片雪白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微卷的长发散落楚楚腰间,走动时裙摆上点缀的羽毛翩跹舞动,好像是坠落凡间的人鱼公主。

王少一把揽过她的腰,讨好开口,“傅先生,这是尚禾刚签的小明星,祁念。”

祁念站在一旁,心跳得厉害,眸色清浅如画,泠泠看着眼前的男人,红唇轻启温温软软道:“傅二哥。”

傅聿深站在门口,昏暗灯光将他的脸庞映得晦暗不明。

他的视线落在祁念脸上,几秒后逐渐下划,最终落在她不盈一握的腰间。

像是被什么吓到,王少迅速收回扶在祁念腰间的手。

傅聿深眉眼冷然淡漠,深不见底的眸子不见情绪,包厢内寂静无声,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唯有祁念不卑不亢和他对视。

“傅二哥,”她上前一步,微微仰着头,樱唇一开一合,“这杯酒我敬你。”

傅聿深垂眸落在女孩儿握着透明酒杯的白皙指尖,锋利眉梢微动,那双手应该是很凉很软的。

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捕捉不到。

“点烟会么。”

祁念微怔,来不及思考下意识道:“会。”

王少赶紧拿出烟盒递到傅聿深面前,“傅先生,这个不知道您抽的习不习惯...”

傅聿深双眸微眯,没有接过。

王少讪讪笑了笑,赶紧夺过祁念手里的酒杯,换成了香烟。

祁念拿出一根,反夹在白皙无骨的指尖,傅聿深很高,近乎一米九的个子她很难够到。

抿了下嘴角,祁念踮起脚尖,轻声道:“傅二哥,可不可以低下头,我够不到。”

王少呼吸一窒,他感觉自己的冷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

祁念竟然敢让傅聿深低头,不想活了吗!

“嗯。”

王少震惊,不仅他惊,周围的人都很惊。

傅聿深微微颔首,两人距离很近,祁念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

祁念将指尖的烟送到他的唇边,傅聿深幽深目光凝着她,接过她手中的香烟,温热滚烫的唇触碰到冰凉的指尖,祁念心跳慢了半拍。

银色金属质感的打火机怎么都按不下去。

傅聿深抿着烟,眼底没什么情绪,“太慢了。”

祁念的脸骤然变红,连带着小巧的耳垂都是粉粉的。

别人或许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祁念明白他在说昨天晚上的事。

耳边响起她昨夜因欢愉而催促他的话,“傅聿深,太慢了。”

一股霸道的力道握上她的手,祁念猝不及防被带着向前,无名指间带着的素圈戒指铬着她娇软的肌肤。

男人低沉又克制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点上。”

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白皙的侧颈,粉白肌肤下淡淡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稳了稳呼吸,滑轮滚动,火苗窜起,昏暗中星火明灭。

烟雾缭绕,氤氲着傅聿深冷峻深邃的五官,他眯了眯眼,轻轻吐出一口白雾,祁念微微皱眉。

“下次别这么叫我。”

祁念脸微变,她和慕少卿已经分手,确实不能再叫傅聿深二哥了。

咬了咬唇,她淡淡嗯了一声,“知道了。”

傅聿深掐灭香烟,波澜不惊的眼眸看向一旁卑躬屈膝的王少,不紧不慢开口,“不是什么好烟。”

王少心道不好,“傅先生...”

未等他说完,傅聿深就转身离开,留下一脸菜色的王少呆滞在原地。

祁念从会所出来的时候丝丝小雨落下,冷风一吹,她被冻得缩了缩脖子。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红旗L5静静停在路边,车座后窗探出一只修长的手,烟雾在指尖散开。

祁念叫了车,这个点儿要等好长时间,她蹲下身子双手环抱着自己试图取暖,看起来有点狼狈。

耳边传来车子引擎的轰鸣声,她下意识抬头,猝不及防就看到车内男人线条锋利的侧脸。

“傅...”

“上车。”

祁念怔愣。

车内,傅聿深目视前方,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大腿,银色的素圈戒指在昏黄车灯的照耀下显得有点老旧。

傅聿深在告诉她,他没有多少耐心。

攥了攥裙子上的羽毛,祁念抬手打开车门。

车内温度很高,一股暖意瞬间将她包围。

祁念微微侧头看了眼一旁正在轻按太阳穴的傅聿深,高定西装被仍在身侧,只穿了件黑色的衬衣,领口微微解开,露出深陷的锁骨,整个人带着纵欲的气息。

周围寂静无声,祁念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蜷缩。

“还疼么。”

傅聿深略带疲惫的声音突兀响起,祁念的手瞬间收紧。

腰窝处的酸痛似乎重了几分。

但她轻轻摇了摇头,“不疼了。”

话落傅聿深轻笑了一声,他拍了拍大腿,淡淡道:“坐上来。”

祁念呼吸一紧,心脏好像快要跳出来一样。

傅聿深没再给她反应的时间,长臂一捞,祁念整个人就跨坐在他腿上。

白色的鱼尾裙和黑色的西装裤交织在一起,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祁念修长白皙的大腿瞬间暴露在空气中,双腿下意识并拢。

“别乱动。”

傅聿深扶在她腰间的手收紧,嗓音也低了几分。

祁念一怔,当即不敢再多动一下。

傅聿深将人环在怀里,轻轻按柔着她的腰窝,隔着轻薄的布料,祁念依旧能感受到被他触碰的地方像是有一团火在烧。

这个姿势祁念唯一能借力的方法就是环住傅聿深的脖子,为了不掉下去,她咬了咬唇,慢慢环上他的脖颈。

傅聿深脸上的情绪依旧淡漠,手上的力度不重不轻,刚好缓解她的酸痛。

“昨天一个人去酒店干什么。”

傅聿深抬眸,冷淡眉间尽是漠然,似是无意间问到这个问题。

浓密的长睫轻颤,她缓缓道:“去找慕少卿。”

腰间的手一顿,傅聿深眸色淡了几分,随即腰窝处力道骤然加大,祁念吃痛皱眉,娇嗔出声,“疼...”

“找他做什么?”傅聿深的声线变冷,一双鹰眸紧紧锁着祁念的清丽的双眼。

祁念微微瑟缩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她第一次见傅聿深的时候就有点怕他。

尤其是昨夜傅聿深在床上掐着她的脖子问他是谁的时候。

迎上傅聿深的目光,小声道:“借钱。”

“我妈妈...”祁念顿了一下,“我妈妈的病需要很多钱,京市我只认识慕少卿,所以只能求他。”

“然后呢?”傅聿深慢慢摩挲着祁念纤细的腰间的软肉,“怎么一个人蹲在路上。”

祁念清浅眸中映出傅聿深的脸庞,温婉眉梢微动。

“我...在酒店门口看到慕少卿和他女朋友在一起,就没上前...”

“然后就一个人在雨中哭?”傅聿深粗粝的拇指剐蹭着她娇艳欲滴的薄唇,声音低哑。

祁念乖巧点头。

其实她也不想哭的,只是情绪一瞬间上来,止不住而已。

傅聿深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她的唇,似进非进,“以后不哭了,嗯?”

祁念眨了眨眼睛,她不知道傅聿深是什么意思。

“傅先生...”

车子猛然刹车,祁念因为惯性整个人都扑在傅聿深怀中。

祁念今天穿的是一件低胸礼服,毫无防备的动作让他她的裙子向下滑落。

祁念瞬间浑身僵住。

下意识的,她紧紧搂着傅聿深的脖颈不放手,这种亲密的姿势,祁念能感觉到微凉的黑色衬衫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摩挲着她白皙的温软。

“可以吗?”

祁念疑惑,“什么...”话还没说完她就感到他的变化。

傅聿深喉结滚动几下,接着低沉又克制的声音响起,“老孙,你先下去抽根烟。”

司机马上连声应是。

车门开关,祁念的唇瞬间被吻住。

...

黑色的L5静静停在无人的街上,脸红心跳的声音不断传出,老孙不知道抽了多少颗烟,那声音终于停止。

老孙揉了揉蹲的酸麻的双腿,一瘸一拐地走向L5。

一开门就听傅聿深淡淡道:“老孙,明天换辆车。”

“是,傅先生。”

这辆红旗L5可是傅聿深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弄到的,这些年回国一直都是乘这辆车,怎么会突然要换车呢。

老孙大着胆子偷偷从后视镜看后座的两人。

只见那位漂亮的姑娘身上披着他家傅总的西装外套,整个人都埋在男人怀中,微卷的长发遮挡着侧脸看不清表情,似乎是在轻轻啜泣,傅聿深按揉着她的后脑,夹着烟的左手探出车窗,低声诱哄,“明天就换车,不会再磕到你了。”

老孙迅速收回视线,原来是这样。

车子一路平稳行驶至别墅,傅聿深横抱着她走进浴室。

“先洗个热水澡,我帮你洗,还是自己洗?”

好久祁念才从他怀中闷闷道:“我自己洗。”

傅聿深扬了扬嘴角,锋利的眉梢带了几分暖意,“我在外面等你。”

磨蹭了许久,祁念终于从浴室出来,她穿着黑色浴袍,乌黑浓密的长发带着水珠。

宽大的浴袍包裹着娇小的身躯,白皙双腿若隐若现,傅聿深掐灭了手中的烟,招了招手,“过来。”

祁念走到床边一把就被拉入温暖的胸膛,湿发将他的黑色衬衫染上大片水渍。

傅聿深嗅着她身上的芳香,祁念被他弄得难受,“傅先生好痒...”

话音一落傅聿深猛然推开了她。

身子突然失去依靠,祁念由于惯性向后退了几步。

稳定身形后,她站在原地眸中闪一丝茫然。

屋中没有开灯,祁念只能借着落地窗透过的月光看清傅聿深的表情。

他凝着她,深不见底的黑眸情绪不明,俊美无俦的脸上一片冷然。

周围很静,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许久,傅聿深又低又缓的声音再度响起。

“祁念,你跟了我吧。”

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对一个身陷囹圄的女孩儿说‘你跟了我吧。’

说好听点是要包养她,说难听点就是要花钱买她。

她和傅聿深都不是小孩子,他们是成年人,坐上车的那一刻祁念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念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直直盯着傅聿深的眼睛,声音很轻,“为什么?”

祁念对傅聿深的了解都是来自慕少卿。

他是傅家掌舵人,常年在欧洲总部很少回国。

傅聿深右手无名指上戴着的素圈戒指是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送的。

就算未婚妻已经死了很多年,傅聿深也没有把这枚看起来有点破旧和他地位格格不入的戒指摘掉。

祁念不知道他是不是和其他纯爱霸总那样不近女色。

但他很低调,不像慕少卿那帮富二代动不动就上占据各种八卦头条。

她在国内很少见到关于他的事,就算是有也是傅氏总裁又收购了哪家公司之类的财经新闻。

为什么是她。

傅聿深低低笑了几声,他起身,高大的身量挡住微弱的月光,暗影忽然俯身到女孩儿耳畔,“因为我喜欢…”

“你的身体。”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手顺着浴袍敞开的领口探入,带着恶意地揉捏了一下她身前的娇软。

祁念微微皱眉。

她想傅聿深应该是有点特殊癖好的,他们这种在国外生活久了的多少都比较开放,尤其傅聿深这种有钱有势的富人,玩的一个比一个花。

他说喜欢她的身体。

无关风月,只谈交易。

她看不懂傅聿深,明明那么喜欢他的未婚妻,这么多年也没有把那枚戒指摘下来。

可那天晚上他把她捡回酒店,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把裙子脱了。”

后来发生的事情不言而喻。

但祁念明白,不论怎样,这场交易傅聿深肯定不会是输家。

她玩不过他。

不论是心思财力还是其他什么,他们都处于极度不平衡的位置。

傅聿深起身,修长指节轻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有点凉意的嗓音响起,“今晚好好考虑考虑,我没有太多耐心。”

说完,他转身离开。

“我跟你。”

傅聿深脚步一顿。

傅聿深转身,灼热视线打在温婉的女孩儿身上,锋利眉梢轻挑,“考虑好了?”

祁念上前几步,神情认真,一双杏眼在昏暗中透着坚定,“考虑好了,我愿意跟着傅先生。”

傅聿深看了她一会儿,勾了勾唇,“和慕少卿断干净了吗?”

祁念怔愣一瞬。

“念念对不起,她回来了,我们分手。”

回神,吸了吸鼻子,她笑着说:“断干净了。”

慕少卿选择了那个女人,她也不会再要他了。

傅聿深招了招手,祁念明白,乖巧走到他身边。

他一手搂过祁念盈盈一握的纤腰,祁念脸颊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男人强劲有力的心跳。

“乖女孩儿。”

傅聿深温柔抚摸着祁念柔软的乌发,低沉磁性的声线让她有些恍惚。

但下一瞬夹杂着狠厉的声音穿透她的耳膜,“既然选了跟我就不要后悔。”

第二天祁念醒来的时候身旁人已经不见,她摸了摸床单,很凉,应该是早就走了。

昨晚傅聿深拥着她入睡,什么都没有做,这倒出乎祁念的预料。

她以为傅聿深要好好折磨她一番,傅聿深毕竟是个商人,她得让他看到她的价值。

不然平白糟蹋了从德国运来的价值好几百万的医疗器材和顶级医疗团队。

敲门声响起,伴随一道温柔的中年女声,“祁小姐,您醒了吗?先生让我叫您去吃早餐。”

“醒了,我马上下去。”

祁念赶紧掀开被子下床。

作为一名合格的金丝雀是不能让金主等太久的。

祁念收拾完下楼就看到傅聿深坐在餐桌旁,手里拿着一份财经报纸。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袖口向上卷着,露出有劲的腕骨。

“傅先生,”祁念走到餐桌旁,“早上好。”

“嗯。”

他放下报纸,目光虚虚点了点对面的座位,“坐吧。”

早餐吃的很清淡,都是中式菜品,没有祁念讨厌的干涩面包和甜腻果酱。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屋子里很静,只有轻微的咀嚼声。

一顿饭吃的很平平淡淡。

保姆收拾完餐桌就退了下去,一刻也没有停留。

傅聿深还是沉默,认真看自己刚才没有看完的报纸,祁念盯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发呆。

这是她第一次仔细端详那枚戒指,很普通,那种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地摊都能买到,可能连一百块钱都没有。

应该是带了很久原因,原本银色的戒指有点发黑,色泽也暗淡了很多。

“户口本能拿到吗?”

傅聿深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祁念瞬间回神。

她眨了眨眼睛,“能拿到,傅先生问这个干什么?”

傅聿深放下报纸,不紧不慢的放下被他卷起的袖口,淡淡道:“我没有玩小明星或者养情人的爱好。”

“所以,我的意思是,”他起身,情绪不明的黑眸一瞬不瞬盯着祁念,“我们结婚。”

祁念整个人愣住,她的眼睛微微睁大,清澈的眸子满是震惊。

傅聿深不是要包养她,他要和她结婚!

傅聿深从桌上的烟盒中磕出一颗烟,打火机的滑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异常明显。

“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去拿户口本,两个小时以后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说完,他拉开凳子,没等祁念回应就转身离开。

“对了,”傅聿深在楼梯处停顿了一下,“上衣别忘了穿白色的。”

祁念的户口本上只有她和她妈妈,拿到户口本后,傅家的司机在工作日的京市飞快穿梭,甚至在一处闯了个红灯。

祁念看了看时间,原本一个小时的路程生生被司机缩短了一半。

有必要这么急吗?

两个小时的期限还剩半个小时,祁念想她应该要早到了。

车子稳稳停在路边,司机快去下车帮她打开车门,“祁小姐,请!”

祁念:“……”

司机小哥是怕她跑路吗?

嘴角动了动,祁念轻轻说了句谢谢,然后就动身下车。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映入眼帘,祁念一怔。

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走吧。”

她抬眸就对上傅聿深冷峻的有几分凌厉的脸。

他竟然比她早到。

手续办理的很顺利,直到坐在车里看那两本红色的本子祁念觉得自己好像在梦里一样。

她就这么从少女变成了少妇。

“在想什么?”

祁念被傅聿深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抬眸,盈盈眸中泛着波光潋滟,杏眼弯弯,“傅先生,日后多多指教。”

领证当天祁念就住到了傅聿深的家。

她行李本来也不多,主要就是一些衣服,傅聿深和老孙在破旧的居民楼下等了她一会儿就收拾完了。

黑色的卡宴引起了许多人的侧目。

车子平稳行驶,

“我和德国的医疗团队通过电话,他们说你母亲的病能治,不过……”

傅聿深顿了一下,拨动戒指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情况可能还是不太乐观,具体要看明天的会诊评估。”

祁念拿着结婚证的手收紧,平齐的证书被她攥出了些许褶皱,一只大手一根根掰开她纤细无骨的手。

然后强势、不容拒绝地将他修长的五指并入祁念的手指之间。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医院。”

祁念咬了咬唇,声线有点发抖,“傅先生,我有点难受,你能抱抱我吗?”

傅聿深环过祁念的身子,用力搂着她的肩膀。

他身上的烟草味道很浓,混杂着淡淡的雪松香,眼眶中压抑着的泪水再也忍不住。

怀中的女孩儿哭的肩膀都在颤抖,傅聿深轻轻抚摸着她柔软如藻般的乌发,骨节分明的手穿过根根青丝,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低声轻哄。

“有我在,别怕。”

第二天,天空阴沉无光,乌黑的云层压的人喘不过气。

祁念坐在院长办公室的椅子上,听着傅聿深和德国来的医生谈论母亲的病情。

他们全程都用德语,祁念听不懂只能坐在一旁安静等待。

终于,傅聿深起身和专家握手,祁念也赶紧起身鞠躬感谢。

一名专家看了一眼傅聿深身后的祁念道:“Wer ist das schne mdchen?”

虽然听不懂,但是祁念知道他在问自己。

“Sie ist meine groe liebe .”

傅聿深的声音本就低沉磁性,加之他德语说的纯正,有点沙哑又很迷人,好听到不行。

那专家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惊呼一声,“ Glückwunsch, Foy !”

“Danke.”

送走了专家,祁念着急知道母亲的病情,素净的小手拉住傅聿深的手,“傅先生,德国的专家说了什么,我母亲的病…”

傅聿深无名指上的戒指异常坚硬,祁念顿住,这个动作好像有点过于亲密。

虽然他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但是每次都是傅聿深引导着她,这样主动的亲密除了昨天她的情绪失控,还是头一次。

“对不起,我……”祁念下意识就想松开拉住他的手,不料傅聿深突然反握住她的手。

祁念仰脸,般般入画的眸子清凌凌看着高了她很多的男人。

傅聿深垂眸,祁念不是那种明艳勾人的长相,她的长相柔和,骨子里也透着江南水乡的温婉。

说话的声线是软软糯糯的,就像缠绵的朦胧暖雨,勾的人心痒。

傅聿深喉结滚动,他松了松领带,语气中带着罕见地安慰,“Andreas博士是这方面的专家,他说你母亲的心肺之前就不太好,所以才会衰竭的这么快,但他们正好在研究这种特殊病例,并非全无办法,你也不要太担心。”

祁念紧绷的脊背骤然松懈,还好,还有得救。

“谢谢你,傅先生。”

虽然他们是各取所需,但这一刻她是真的感谢傅聿深。

傅聿深脸上没什么情绪,漠然的眉眼凝着祁念。

手机震动声打断沉默。

傅聿深垂眸看了一眼屏幕锋利眉梢微皱。

没有接,他淡淡道:“走吧,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祁念睁大眼睛,“傅先生不一起回去吗?”

傅聿深放开她的手,从口袋拿出烟盒,后想起这是院长办公室,烦躁皱了皱眉,“嗯,有点事。”

傅聿深这样的人物每分每秒都是不能浪费的。

祁念自从跟了他之后有意无意关注傅氏的新闻,傅聿深这次回国是接任傅氏大中华区总裁的。

祁念不是很懂商场上的事,但也明白傅氏是打算将重心从欧洲转到国内,傅聿深是傅氏的掌舵人,他在哪,傅氏的重心就在哪。

“好。”

办公室门关上的那一刻,祁念看到傅聿深滑动屏幕,手机那头响起一道甜腻的女声,讲的是德语,她尾音拉的很长,似乎是在撒娇。

祁念搭在门把手的手僵硬了一下。

从那以后祁念有好几日未见到傅聿深,就连她母亲的病情也是由他身边的助理来告知。

有好几次祁念都想问宋特助傅聿深去了哪里,话到嘴边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他们这种利益关系点到即止,她没资格越界去问傅聿深的事。

会是和电话里的女孩儿在一起吗……

祁念用力甩了甩头,他们不是寻常夫妻,交易而已,傅聿深和谁在一起都和她没关系。

纪晴电话打过来的时候祁念正趴在床上看电影,“晚上八点来温斯顿酒店参加一个酒会,这里有很多大人物。”

“把他们伺候好,你就可以飞黄腾达了。”

祁念皱眉,她毕业后选择进入娱乐圈就是为了钱,母亲的病时好时坏,她需要很多钱来维持她的医药费。

尚禾是比较有名气的娱乐公司,旗下艺人众多,资源也多,难道她们的资源都是这样出卖色相得来的吗?

虽然极其不愿意,但是合同已经签了,这就是她工作的一部分祁念没办法拒绝。

“知道了。”

“对了,”纪晴又问,“上次在名爵让你给王少道歉,最后怎么样了,也没见他给什么资源,别白白被他玩了。”

祁念深吸一口气,不愿再与她过多纠缠,只低低应了句就挂了电话。

王少应该是没有再继续追究她泼了他一身红酒的事,不然纪晴也不会这么问。

不过祁念也不欲和她多说,不然纪晴又该有其他心思了。

晚上祁念穿着公司配备的高开叉红色露背礼服准时到达温斯顿。

她今天妆很浓,头发被卷成了时下流行的大波浪,烈焰红唇,衬得她更加肤白胜雪,眼尾微微上挑,原本清婉的容颜多了几分勾人的媚色。

祁念个子不矮,是以她双腿纤细修长,包裹在红裙中的长腿若隐若现,盈盈一握的腰肢走路时风情摇曳。

一进去酒会,喧嚣的声音都淡了几分,大家都在屏息观看这位不知名的美人是何方神圣。

会场美灯光璀璨,纯正的英伦装修风格,低调又奢华,是上流社会有钱人喜欢的样子。

祁念被明亮灯光晃得刺眼,周遭投来的打量眼神更让她不舒服。

她做不到和同场许多叫的上名字的女艺人那样谈笑风生,只想安静等待酒会结束。

祁念在会场中找了个相对隐蔽的地方坐了下来。

“听说今晚慕少卿也来,我怎么没看到他人啊?”

祁念放在膝盖上的手猛然收紧,蝶翼般的浓密长睫翕动几下。

“对啊,还是和夏妍一起呢。”

“这对儿终于在一起啦,这么多年也不是不容易。”

“哎?我听说慕少卿在夏妍出国的时候有个小女朋友啊,还是夏妍中舞的师妹呢,也是跳古典舞的,叫什么来着……”

“是那个十七岁凭着《楚腰》拿了很多大奖,名动京市的小神女?”

“呸!什么小神女啊,人家夏妍凭着《楚腰》得了个神女称号,她就称小神女,你看她后来还跳的出《楚腰》吗?”

“就一个处处模仿夏妍的赝品,什么女朋友,情人罢了玩玩而已,你看人家正主回来了,慕少卿不就把她甩了……”

门口传来一阵骚动,祁念下意识转头。

慕少卿搂着夏妍的腰,被众人拥簇着进场,许久未见他没什么变化,那双桃花眼依旧风流。

他们看起来很般配。

耸了耸肩膀,祁念悄然离开座位,倒也不是怕见到慕少卿和夏妍,实在是屋中闷得慌。

祁念走了很久终于发现一处阳台,夜风一吹,有点凉,但好过在会场的沉闷。

她俯身倚在乳白色栏杆上,右手托腮,百无聊赖看着楼下喷泉旁吵闹玩耍的小孩子。

祁念身材本就很好,该瘦的地方瘦,该丰盈的地方丰盈,尤其是她的腰很细,这个姿势让她紧致勾魂的身材愈发突显。

慕少卿一眼就认出阳台上穿着红裙的女孩儿是祁念。

即使只是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即使她穿着妖艳魅惑,不像以往的温婉清冷。

“祁念。”

祁念愣了一下。

她缓缓转身,视线一下就和玻璃门后穿着一身水蓝色鱼尾裙的夏妍相撞。

“真的是你?”夏妍惊呼,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推开玻璃门,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勉强和祁念视线平齐,“你怎么在这儿?”

“还有,”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祁念,表情复杂,“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祁念低头看了下自己的穿着,并没有什么不对劲,不过就是和她往常的风格不一样罢了。

她抿唇,眉眼淡然,语气没什么起伏,“学姐,好久不见。”

夏妍收回震惊的目光,“好久不见。”

“念念,”夏妍道,“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祁念怔愣,不明白夏妍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是为了什么。

“我知道你母亲在京市治病需要很多钱,你一个小姑娘也不容易,可…你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啊。”

祁念总算是明白夏妍的意思了。

“你毕竟替我照顾少卿这么久,我们不会不帮你的,你还年轻,不要总想一些有的没的,走捷径是要付出代价的。”

“是谁告诉你少卿今晚会来的?算了,这不重要,”说着她从高档的手包中拿出一张卡,“这里有几十万你先拿去,阿姨的病拖不得。”

祁念看着她手中的银行卡,都要被气笑了,这几十万恐怕连一天的仪器设备费都不够,弄了这么大阵仗到头来就这?

忍了忍,祁念平静道:“学姐,我想你误会了,我来这是为了工作,与慕少卿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也替母亲谢谢你,但是我们并不需要,学姐还是收回去吧。”

夏妍的脸色微变,在她眼里祁念就是故作清高,一心想要博得慕少卿的怜惜同情。

上前一步拉住祁念纤细的手腕,“我带你出去。”

说着就拽着祁念往外走,夏妍的尖锐的指甲几乎要陷进祁念娇嫩的肌肤,她疼的皱了下眉。

“别再缠着少卿了,你给他做那么久情人还看不出来他心中没有你吗?”

祁念猛然顿住脚步,她用力甩开夏妍,冷声道:“我不是他的情人。”

夏妍没想到向来温软的祁念竟然会反抗,一个不稳就摔在了地上。

“祁念!”

慕少卿带着怒气的声音随之响起,他几步来到阳台,俯身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夏妍。

“少卿,我没事,念念也是不小心的。”

夏妍依偎在他怀中楚楚可怜。

祁念觉得夏妍才是最该进娱乐圈的,这个演技绝对能拯救天天被人喊完了的内娱。

慕少卿沉着脸,冰冷的目光一瞬不瞬凝着祁念。

“你来这做什么。”

一个两个的都来问她来这里做什么。

他们来的的地方她就不能来吗?

祁念手臂被夏妍抓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肯定是破了,不知道要不要打破伤风。

“祁念,”慕少卿的语气重了几分,“回答我。”

不想再和他们两个纠缠,祁念抬步离开红唇轻启吐出几个字,“与你无关。”

擦肩而过的瞬间慕少卿精准拉住被夏妍抓伤的手腕,祁念不备疼得轻呼出声。

慕少卿当即扶上她裸露光滑的肩膀,“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

“少卿?”惊呼声响起。

祁念顺着声音看去,一下就对上傅聿深阴鸷冷然的双眸,他旁边站着的是那天在会所遇到的男人。

她呆住,身子也变得僵硬,慕少卿触碰的地方好像火烧一般灼痛。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后退一步,和慕少卿保持距离。

“傅二哥?”

慕少卿惊诧,竟然在温斯顿看到傅聿深,知道他早就回国,也约过几次不过都被傅聿深推脱,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他。

傅聿深没什么温度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淡淡道:“嗯,在做什么?”

慕少卿一愣,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傅聿深见到祁念。

身子挡住祁念,“没什么,你怎么会来。”

傅聿深狭长的眸子眯了迷,脸上依旧看不出喜怒,他今天依旧是一身黑色高定西装,熨帖的长裤包裹着修长的腿。

疏离又矜贵。

不同于慕少卿的少年气,傅聿深比他们大了几岁,又早早掌权继承家业,举手投足都带着沉稳和阅历。

除了做那种事的时候,他热烈又疯狂,丝毫没有节制。

祁念被慕少卿高大的身体遮挡,呼吸都轻了几分。

她莫名有点妻子出轨被丈夫当场捉到的心虚感。

她轻轻咬了咬唇,没等傅聿深回答慕少卿的问题就抬步离开。

直到走了很久,祁念还能感到有一双鹰隼一样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祁念的手出了很多汗,在酒店的长廊饶了很久才看到洗手间。

高档酒店的洗手间整洁华丽,暖黄灯光打在光滑白皙的手上,涓涓流水淌过。

恍神中,突然有一只手揽过她的肩膀,祁念一下就被按在洗手间的门上。

她吓了一跳,抬手就要反抗,直到闻到那股熟悉的雪松香味,悬着的心才放下。

“傅先生...”

话还没有说完檀口就被堵住,傅聿深两根骨节分明的修长指节用力挑着她的下巴,霸道地汲取女孩儿口中的香甜。

心肺中的呼吸全都被傅聿深夺走,生理性的眼泪流出,祁念眼睛红红的像是被欺负狠了的小兔子。

不知道吻了多久,傅聿深终于放开了她,但他的手紧紧禁锢着祁念的肩膀,她依旧动弹不得。

傅聿深的薄唇顺着女孩儿纤细白皙的天鹅颈一路向下,祁念不得不仰起头迎合他。

被他吻过的地方都留下淡淡的粉色痕迹。

祁念贝齿紧紧咬着殷红的樱唇,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声音。

“叫出来。”

祁念用力摇头,她怕被人发现,身子抖得不成样子,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回...回家...不要在这儿...”

身后突然传来敲门声,“念念,你在里面吗?”

祁念身子瞬间僵硬,门外的人是慕少卿。

傅聿深的手穿梭在她腰间,一点一点撩拨着。

“痒...”

本就软糯的声线像是浸染了一层蜜糖,一听就知道在做什么。

门外的人早已离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傅聿深终于彻底放开了她。

祁念靠在门上轻轻喘息,樱唇上沾着晶莹雨露,哗啦啦的流水声响起,傅聿深在洗手。

烘干后,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戒指重新戴上。

祁念想,傅聿深真的很爱惜这枚戒指,洗手都要摘下来,奈何就算他再爱惜,也还是抵不过银饰的自然氧化。

傅聿深拿着纸巾轻轻擦拭祁念唇上的痕迹,“我在楼下等你。”

祁念从酒店出来就看到那辆黑色的卡宴停在门口,没有犹豫她径直走过去。

车内安静异常,傅聿深仰靠着,性感的喉结突显,衬衫开了两颗扣子,右手随意搭在西装裤上。

他好像很疲惫。

为什么总是这么累呢?

祁念抿了抿唇,没有打扰他闭目养神。

车子很快就到了别墅,傅聿深起身下车,期间一句话都没有和祁念说。

傅聿深行该是生气了,毕竟才问过她有没有和慕少卿断干净,下一刻就看到他扶着自己的肩膀,旁边还站着泪光莹莹的夏妍。

怎么看都像是新欢旧爱争风吃醋的冥场面。

但车上傅聿深一句话也不说,而且看起来很累,她更不敢向他解释只是碰巧遇见而已。

傅聿深能和别的女人暧昧但她不能。

他们的交易本就是不平等的,她依附于他。

傅聿深什么时候说结束,他们就什么时候结束。

万般皆由他。

“孙叔。”

老孙擦拭车窗的动作一顿,转头就看到昏暗灯光下纤弱美丽的女孩儿。

“夫人,您怎么没进屋子,天儿冷容易感冒。”

祁念温柔一笑,“谢谢您,我…我有点事想问您。”

老孙笑道:“夫人不必如此,您和先生一样叫我老孙就好。”

迟疑了一下,祁念道:“老孙,傅先生他这几天去哪里了?”

老孙怔愣。

祁念赶紧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他好像很累…”

老孙点头,“傅总最近确实很忙,德国京市两头飞。”

“德国?”

原来是去德国了。

不知怎的,祁念想起电话里说德语的女孩儿。

“是…出了什么事吗?”

老孙挠了挠头,“呃…夫人,先生的事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去机场接傅总的时候听他和人打电话,说是去德国见什么神经外科的教授…”

祁念一愣。

神经外科的教授…

“我知道了,谢谢。”

说完她就转身小跑着回别墅。

她今天穿的是细高跟,裙子也很长,跑起来不是很方便。

傅家停车库到别墅的转弯处有一段石子铺成的小路,一个不慎就崴了一下,身体失重的那一刻祁念紧紧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剧痛没有传来,她跌入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熟悉的烟草味道充斥鼻腔,祁念下意识靠近几分。

“傅先生…”

傅聿深的手牢牢扣在她柔软的腰间,冷峻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他将她扶稳,“急着去哪?”

他见祁念舅久久没有跟上就回来看看,没想到一转弯就有美人投怀送报。

祁念纤细藕臂环着傅聿深精瘦的窄腰,抬头,盈盈眸中好像有稀碎星子落下,“去找傅先生。”

傅聿深微微挑眉,看着怀中女孩儿的视线变得柔和,“找我做什么。”

祁念浓密的长睫在眼底打下一片阴影,翕动了几下,她软软道:“傅先生,谢谢你。”

傅聿深愣了一下,随即低低笑了几声,“谢我?”

祁念的侧脸贴在他的胸膛,声音甜甜糯糯的,“谢谢你为了我母亲的事奔波。”

傅聿深把玩着她柔软微卷的长发,淡淡问:“你打算怎么谢我?”

怀中的女孩儿仰脸看着他,秀眉微微凝着,眼中闪过丝丝迷茫的神色,似乎很认真在思考要怎么谢他。

傅聿深也不急,耐心等待祁念的回答。

许久,祁念又低又柔的声音响起,“傅先生,我已经把我的一切都给你了。”

她莞尔一笑,神情凄美,“所以傅先生,我不知道要怎谢你。”

她有的傅聿深有,

她没有的傅聿深也有。

祁念能给的,能交换的,早就给他了。

傅聿深眸色转暗,那双深邃常年覆着冰雪的眸子隐有暗芒跳动,弯腰将没什么重量的女孩儿抱起,身上的肌肉紧绷着。

祁念伏在床上,身上都是暧昧淡粉的痕迹,雾气蒙蒙的眸子看着站在阳台上抽烟的男人。

傅聿深头发半干,他穿着黑色的浴袍,高大身影映在玻璃门上,修长指节轻轻扣着木质

栏杆。

眨了眨眼睛,祁念缓缓起身,瀑布般的浓密长发顺着肩膀滑落身后,遮挡住了女孩儿漂亮的脊椎骨,胸口处的纹身在朦胧月光中妖冶异常。

那条礼服早就成了条状,周围也没有可以让她蔽体的衣物。

祁念抿了抿嘴角,葱白般的指节抓起男人扔在地上的白色衬衫。

傅聿深身形高大,他的衬衫正好遮挡到祁念的大腿根部。

低头嗅了嗅衣领,一股淡淡的雪松香充斥鼻中,很好闻,有种冷冽的感觉。

就像是傅聿深这个人一样。

刚下过雨的晚上很凉,祁念看了看还站在阳台上抽烟的男人,他只穿了件单薄的浴袍,手指微动,她抬步走了过去。

电话铃声突兀响起,祁念想要拉开玻璃门的手顿住。

“嗯,吃过了。”

“不早,有时差,国内已经凌晨一点了。”

“在休息,但你的电话总是要接的。”

“你身体不好,德国天冷,多穿点别生病。”

“下次回去看你。”

他的声音很温柔,就像刚才傅聿深贴着耳边一遍遍叫她念念一样温柔。

祁念从来没在床上以外听到傅聿深这么温柔的同谁讲话。

德国…

应该是那天的女孩儿。

想要敲门的手怎么都落不下去。

回过神祁念才恍然。

她越矩了。

“你站在这做什么。”

冷不防的低沉男声吓了祁念一跳,抬眸就和傅聿深幽暗的视线相撞。

他拉开玻璃门,一股冷气扑面,祁念不禁瑟缩了一下。

身子猛然悬空,傅聿深抱着她走向浴室。

就在他伸手要解祁念衬衫扣子的时候,她才知道傅聿深想要干什么,连忙制止,“不用了,傅先生我自己洗就可以。”

傅聿深垂眸,目光深深,手上的动作未停,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你放心不会再弄了,我也很累。”

祁念的脸颊倏然变红,她本来就白,站在连带着纤细的脖颈都透着粉色,低着头小声辩解道:“才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浴缸中蓄满了温热的水,他拦腰将祁念放了进去,涓涓暖流包裹着酸痛的身子,很舒服也很温暖。

祁念抿着唇不说话。

傅聿深轻轻按揉着她带着红痕的手腕,“害羞?”

祁念看了他一眼,后者也在直直望着自己。

嘴角动了动,她点头。

确实有点害羞。

傅聿深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带着戒指的手抵住薄唇轻笑。

祁念不觉看呆,原来傅聿深笑起来是这个样子。

双眼忽然被遮住,祁念的长睫轻轻蹭了几下傅聿深的掌心。

“念念,别这么看我。”

“我会忍不住。”

清晨,晴空万里。

傅聿深早早离开了。

昨天他们又在浴室折腾了很久,真正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四点了。

祁念早就困得不行,任由傅聿深把她抱出浴缸,吹干头发。

祁念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最后将脸深深埋入柔软枕头中。

丢死人了。

忽然想起傅聿深好像加了她的微信。

祁念赶紧从床头拿起手机点开微信通过。

他的头像还是和以前一样,全黑的背景中间有一颗明亮的星星。

连昵称都没有变。

是他的英文名Foy。

傅聿深应该是个很长情的人,从他一直戴着未婚妻的戒指和经年不换的微信头像昵称就可见一斑。

他们以前是交换过微信的。

她刚和慕少卿在一起的时候,他带着祁念参加聚会,傅聿深也在。

祁念记得他穿着黑色冲锋衣,被众人围着慵懒坐在会所的沙发上。

那个时候的傅聿深没有现在这样深沉内敛,甚至带着点唯我独谁的锋芒。

“二哥,”慕少卿拉着她的手,“这是我新交的女朋友,祁念!”

傅聿深懒懒抬了下眼,半隐在黑暗中的脸上没什么变化,只淡淡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祁念的心却跳的厉害,无端的,她有点害怕慕少卿这个二哥。

后来他们做游戏,祁念输了,惩罚是要加慕少卿以外男生的微信。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点名让她加独自在阳台抽烟的傅聿深。

玩游戏,输了就是输了,慕少卿也不好说什么。

无奈她只好起身去阳台。

“傅二哥,”祁念的声线有点抖,紧紧拽着白色山茶花连衣裙,“我玩游戏输了,惩罚是要加慕少卿以外人的微信。”

她顿了一下,抬眸看傅聿深的表情,发现他没什么异样才继续道:“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吗?”

傅聿深沉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烟雾氤氲着他晦暗不明的脸。

许久未得到回应,祁念咬了咬唇,“对不起,傅二哥我…”

“二维码,我扫你。”

祁念一愣,傅聿深竟然同意了。

她赶紧拿出手机让傅聿深添加自己。

点击同意后,祁念算是完成了任务。

她眉眼弯弯,语气都轻快了几分,“谢谢二哥。”

傅聿深淡漠眉眼毫无情绪,忽然,他轻笑一声,“你们结婚了?”

祁念语塞,脸颊慢慢爬上红晕,她摇了摇头,“我们刚在一起没多久。”

傅聿深抬步离开,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淡淡道:“没结婚就别瞎叫。”

后来慕少卿要用她的手机,结果还给她的说不小心把傅聿深删除了。

祁念觉得这样很失礼想和傅聿深解释一下,但慕少卿说傅聿深回德国了,这事也就作罢。

……

思绪回转,祁念葱白的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对话框。

念念:【傅先生,你又回德国了吗?】

那头,正在傅氏大楼开会的傅聿深手机突然震动。

他扫了一眼,脸上情绪不显。

“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下午继续。”

话落椅子滑动声响起,傅聿深已经不见了人影,留下众位高管面面相觑。

祁念抿着唇,不自觉学着傅聿深那样轻轻敲着手机屏幕。

忽然她眼睛亮了一下。

Foy:【没回,在傅氏。】

原来是去了傅氏。

念念:【原来是这样。】

念念:【傅先生,我想去看看妈妈,不知道德国专家那边允许吗?】

傅聿深打了个电话,得知祁念妈妈的治疗正在稳步进行,但也不好长时间探望,会阻碍治疗流程。

Foy:【可以,但不要停留太长时间。】

祁念从床上坐起来,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

念念:【知道了,谢谢傅先生。】

念念:谢谢.JPG

是一只狗在做谢谢的动作。

傅聿深嘴角噙着淡笑,目光落在祁念的头像上。

她穿着学士服,手中捧着一束洁白栀子花,站在中舞大学的大门巧笑嫣然。

指尖摩挲着女孩儿明媚的脸,傅聿深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祁念收拾完下楼阿姨正在打扫客厅,见她下来恭敬问好。

“夫人。”

祁念笑着回应,“许姨,叫我念念就好,不用总是叫夫人。”

许姨脸上的细纹深了几分,摆手道:“那怎么行,先生知道了会怪罪的。”

祁念无奈,提到傅聿深她也不敢再让许姨改口。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我去拿。”

“谢谢许姨。”

早餐还是她喜欢的中式,豆浆鸡蛋和包子,祁念吃的欢快。

“夫人。”在一旁擦拭花瓶的许姨突然出声。

“嗯?怎么了?”祁念放下手中的豆浆笑着问道。

“夫人怎么不跳舞了呢?”

亲祁念握着豆浆杯子的手骤然收紧,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耳边似乎又响起那些人粗粝的吼叫,“别让她跑了!”

许姨只顾着擦花瓶没有注意到祁念的异色。

“我见过夫人跳舞,哎呦,和仙女一样,赵飞燕在世也不过如此吧?”

“从来就没见过夫人这么漂亮的人,比画上的还要精致,那天先生带您回家,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般容貌的人见过就不会忘的…”

“许姨!”祁念突然起身打断她的絮絮叨叨,“我有点事,先上楼了。”

还没等许姨回应祁念就迈着急促的步伐上楼。

“夫人一天都没有下楼?”

许姨着急的声音传来,“是的,早上吃了几口就上楼了,敲门也不理人,午饭和晚饭都没吃。”

傅聿深皱眉,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扯了扯领带,他指节轻扣卧室的门,“祁念,把门打开。”

屋内的人没有回应。

傅聿深烦躁地把手臂的西装扔给许姨,冷然道:“去拿备用钥匙。”

“咔哒”一声门把手转动,许姨的动作顿住。

卧室很黑,走廊灯光打在祁念白色亚麻长裙,她的脸隐在黑暗中,许姨看不真切。

“去给夫人准备晚饭。”

许姨赶紧离开。

傅聿深推开门,祁念身形后移。

“别开!”

冰凉柔软的指尖覆盖在傅聿深想要按开关的手背,“别开灯。”

屋中没有开灯,落地窗前的窗帘紧紧拉着,没有一丝光亮。

傅聿深脸色微沉,眉心紧紧拧着。

“我听医院那边人说你没去看妈妈,发生什么事了?”

祁念低着头,本来早就止住了的眼泪在傅聿深低沉轻柔的话语中再次流下。

祁念从小就爱哭,但自从妈妈出车祸变成植物人后就再也没有哭过。

和傅聿深在一起的短短半个月时间比她过去几年哭的次数还要多。

傅聿深看不到祁念的表情,但他听到她微乎其微的啜泣声。

祁念在哭。

傅聿深上前一步将她揽入怀中,大掌扣着祁念的后脑。

怀中女孩儿哭的越来越厉害,最后肩膀都是颤抖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泪水打湿他昂贵的衬衫,祁念终于停止了哭泣。

“好了?”头顶传来傅聿深有点沙哑的声音。

祁念带着鼻音嗯了一声,她仰脸,“傅先生,对不起,把你衣服湿了。”

傅聿深愣了一下,随即嘴角荡开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没关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什么?”祁念疑惑,她不记得还有那次弄湿了他的衣服。

傅聿深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祁念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傅先生!”

“嗯。”

祁念羞的说不出话,只把头埋得更低。

“好了,”傅聿深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再低头就到地里去了。”

门外响起许姨的敲门声,“先生,夫人,晚饭好了。”

傅聿深嗯了一声,转而低声哄道:“先吃饭,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祁念眨了眨眼睛,“好。”

傅聿深下楼接水,下午一直开会,到家许姨又说祁念一天没下楼,这会儿嗓子有点干。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透明玻璃杯,仰头喉结滚动,甘甜清凉的水划过,那股干渴感顿时好了很多。

目光扫到餐桌上的杂志时傅聿深顿住。

《舔爆!慕少卿伦敦一掷千金只为博佳人一笑!》

配图是泰晤士河畔旁慕少卿搂着夏妍,夜空中燃烧着带有夏妍名字的烟火。

刚才甘甜的纯净水现在变得辛辣刺痛。

卧室

祁念一勺一勺喝着许姨送来的白粥,“这是先生特意吩咐的,怕您长久未进食伤胃。”

许姨笑眯眯说着。

祁念一愣,长睫翕动几下,傅聿深很会照顾人。如果傅聿深想,他会把人宠成世间最尊娇贵的小公主。

被他喜欢肯定很幸福。

放下白玉质地的勺子,祁念问,“许姨,你怎么知道我会跳舞?”

许姨笑着扯了扯身上的围裙,“我在电视上见过。”

“电视?”

祁念上学的时候确实经常参加舞蹈比赛,也在学校晚会校庆的时候表演过舞蹈节目。

但从来没有录制过能上电视的节目,许姨是怎么看到的?

“对啊,”许姨麻利收拾碗碟,嘴上也没闲着,“就在楼下客厅的电视上,当时先生也在呢。”

“叫什么来着……《楚腰》!对,就是这个名字!”许姨对能想起舞蹈的名字感到十分骄傲。

那可是夫人跳过的舞。

下一刻她却皱着眉好像在用力回想着什么。

祁念从傅聿深看过她跳舞的震惊中回神,“傅先生看过我跳舞?”

“对啊,”许姨若有所思,突然她提高了声量,“我想起来了!先生看完夫人的舞蹈后说了一句‘楚腰纤细掌中轻’,虽然听不懂什么意思,但应该是夸夫人的,因为先生当时是笑着说的。”

楼下引擎声响起,傅聿深离开了。

祁念低头看了眼手机,已经十点了,这么晚还要出去吗?

“夫人,您休息吧我就先出去了。”

祁念点点头,她确实有点累了。

深夜,祁念半梦半醒间觉得有道灼热的目视线凝在她的脸上。

她一下惊醒,猛然起身才发现那人身上带着熟悉的雪松味道。

“傅先生?”

傅聿深竟然回来了。

祁念打开床头灯,昏黄的灯光照亮彼此的脸。

傅聿深狭长的眸子没什么情绪,身上透着凉意,身上还是那件衬衫,一言不发坐在床边。

祁念摸不清他怎么了,手紧紧抓着柔软的被褥,静静等傅聿深开口。

过了许久,他淡淡问,“祁念,忘记一个人要多久?”

祁念面色一滞,整个人都顿住。

忘记一个人?

下意识就去看他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他应该比自己更清楚。

咬了咬唇,祁念垂下眸子,声音很轻,“我不知道。”

她真的没有办法回答傅聿深这个问题。

她也不知道傅聿深多久才能忘了他的未婚妻。

“可能两三天,可能两三年,也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

祁念抿了抿嘴角,轻轻呼了一口气,抬头直视傅聿深,般般入画的眉眼带着浅浅的笑意。

“傅先生,抱歉,我真的没办法回答。”

“那你呢?”

傅聿深突然问。

“我?”祁念一瞬间茫然,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她只有过慕少卿一个男朋友,四年里她自问是个合格的女朋友。

可慕少卿还是选择了夏妍。

慕少卿和夏妍也是青梅竹马这么多年分分合合,就算夏妍放弃他和别的男人出国,慕少卿还是一直想着她。

从某种意义上说,慕少卿和傅聿深是一样的人。

但祁念不是。

在一起四年,她有很认真对待那段感情,所以慕少卿说分手的时候,祁念不是无动于衷的。

她也一个人站在冰天雪地的京市很久,最后连头发都带了冰凌。

后来母亲的病加重,没有办法她只能去找慕少卿,可那晚慕少卿搂着夏妍意气风发,她在暴雨中远远看着他们,连休斯顿的门都进不去。

和傅聿深睡是她自愿的。

她不像他们有资本玩爱情,为一个人情根深种。

她还有妈妈要救。

她没有时间为慕少卿伤心难过。

祁念从不觉得自己高尚,相反她很会分清利弊,她要救母亲,傅聿深是个正好的人。

傅聿深轻笑出声,祁念竟然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几分自嘲。

“傅…”

声音戛然而止,傅聿深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吻住她的唇。

祁念只愣了一下,随即攀上他的脖子,她起身跪在床上,乖巧回应这个吻。

傅聿深吻得很凶,像是在发泄着什么一样。

一双鹰眼直直盯着祁念,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很久,直到祁念觉得胸腔中的空气都被他夺走,傅聿深才放开了她。

祁念攀着傅聿深的脖子,整个人挂在男人身上,轻轻喘息,媚眼如丝看着他。

眼波盈盈如春水。

傅聿深粗粝的拇指摩挲着她被吻得有些红肿的樱唇。

闭了闭眼睛,傅聿深推开了身上的女孩儿,起身,他又回到了那副冷然的模样,“我一会飞机去德国,这几天有什么事就和宋特助说。”

祁念泠泠看着他,轻轻颔首,“傅先生路上小心。”

“嗯。”

引擎声再度响起,祁念靠在落地窗前看着那抹光亮一点点消失不见。

屋子里还萦绕着傅聿深身上的烟草味。

祁念轻轻抚摸了一下殷红的唇。

凌晨一点傅聿深去了德国。

在刚刚吻过她之后。

“夫人,夫人,您睡了吗?”

许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祁念转身开门。

“怎么了,许姨?”

许姨笑道:“我看您房间亮着灯就来看看您睡没睡,先生带回来好多花和甜品牌,我问他怎么处理,他让我来问您。”

“花和甜品?”祁念惊诧。

“他怎么说的?”

许姨道:“先生说交给您处理,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扔了。”

祁念抿唇,“在客厅吗?去看看。”

几十束束栀子花占据了沙发的大部分空间,餐桌上放着好几盒抹茶味道的甜品。

祁念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是她喜欢的那家甜品。

这家甜品的生意很好,他们家有很多甜品都是现做的,傅聿深出去的时候已经十点了,他是从哪里买来的。

祁念赶紧找店家小票,付款时间是11:56分。

傅聿深刚才出去是给她买这些东西去了。

她喜欢的栀子花,她喜欢的抹茶味甜品。

“许姨…”

许姨赶紧上前,“夫人?”

“把花都插起来,甜品放冰箱。”

“对了,你知道傅先生几点飞机吗?”

祁念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坐在去机场的车上了,她不知道傅聿深几点飞机,但莫名就想去机场找他。

窗外的建筑飞速后退,天空中缀着几颗星子。

祁念无心欣赏,她只想快点到机场。

凌晨四点的机场人不是很多,但候机厅很大,祁念不知道去哪找傅聿深。

后来才想起他应该是坐头等舱有独立候机室的。

祁念站在大厅中间紧抓着手机,想给他打电话,可又畏缩。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了上来。

她和傅聿深的关系大抵就是这样吧,如果他不允许,她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一个人站在这做什么。”

祁念如同蝶翼般的长睫翕动,她缓缓转身,穿着黑色大衣的傅聿深就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她。

他的身形很高,五官深邃立体,就那么长身玉立站在人群中,一眼就能发现。

见祁念许久未动,傅聿深抬步走过来。

身上突然多了一件带着淡淡烟草味的大衣,暖暖的,还带着傅聿深的体温。

出来的急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针织外套。

祁念仰脸,一双美目波光粼粼。

轻轻叹了一口气,傅聿深缓声道:“我让老孙送你回去。”

转身瞬间,袖口突然被一股似有似无的柔弱力道拉住,傅聿深停顿了一下。

转头垂眸看向比他矮了很多的女孩儿。

“还有事?你母亲那边我已经和Andreas打过招呼了,随时都可以去。”

“傅先生,”祁念小声喊他,“礼物我看到了,花很漂亮,甜点还没吃。”

傅聿深嘴角动了动,乌黑眸子深不见底,“怎么没吃,你不是最喜欢那家甜品。”

祁念眨了眨眼睛,拉着傅聿深衣袖的纤细手指收紧了几分,眉眼柔和如画,“来找傅先生。”

“傅先生,”祁念抬眸,清泉般的目光和傅聿深对视,“我们是在吵架吗?”

傅聿深眼底带了几分微不可察的笑意,饶有兴趣问,“为什么这么说。”

祁念抿了抿唇,闷声道:“我觉得你有点生气,可我不知道为什么。”

傅聿深低低笑了几声,没否认也没承认。

“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德国?”

祁念猛然抬头,清丽眸子中充满震惊,“我可以吗?”

傅聿深上前一步将她搂入怀中,“当然可以,你可是傅太太。”

祁念的手紧紧抓着傅聿深银灰色的西装,“可是我没带护照,也没订机票。”

傅聿深那双常年含着冰雪的双眼笑意更浓,大手轻轻抚摸祁念纤细的脖颈,“傅夫人,你未免太小看你老公了。”

一个小时后。

祁念坐在飞往德国的私人飞机上明白傅聿深那句话的意思。

傅聿深的私人飞机十分豪华,卧室、客厅、餐厅应有尽有。

祁念摸了摸身下坐着的真皮沙发,一串数字在脑海中浮现。

万恶的资本家。

“怎么这么看着我?”

一直在旁边看报纸的傅聿深突然抬头,祁念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小声道:“傅先生,你真有钱。”

祁念感觉自己有点酸。

傅聿深一愣,锋利冷峻的眉梢上挑,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过去。

祁念乖巧坐到他身旁。

傅聿深长臂一伸就将她揽入怀中,带着点薄茧的大手摩挲着祁念瘦弱的肩膀,另一只手拿着报纸。

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那双冷冽的眸子遮挡在镜片后,有几分斯文败类的意思。

祁念倚靠在他的肩头,目光瞥到报纸上,配图是一个满头金发,看起来有点滑稽,正在议会的讲台前侃侃而谈的男人。

想了想,应该是某位经常出现在新闻的政客。

“傅先生,我认识他。”

傅聿深垂眸看了她一眼,眼中泛着笑意,用很纯正的英伦腔说了一句,“A humorous politician who likes Peppa Pig.”

祁念懂他说的什么意思,又想起那个很出圈的戏剧性场面笑得直往他怀里钻。

傅聿深赶紧扶住她纤细盈握的腰肢,以免她摔倒。

他一只手就可以拦住祁念的腰,轻轻拍了两下,傅聿深沉声叮嘱,“小心点。”

祁念的侧脸紧贴着傅聿深炙热滚烫的胸膛,声音轻快,“没想到傅先生英语也说的这么好。”

傅聿深一直生活在德国,没想到英语也说的这么纯正。

“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祁念仰脸,只能看到傅聿深线条分明的下颚。

心下一动,她抬手勾住傅聿深修长的脖颈。

“傅先生,你怎么知道我来找你了。”

他在贵宾候机室,肯定看不到她。

傅聿深骨节分明的手把玩着祁念柔软的长发,她的头发很黑也很长,指尖轻轻挑开松散的粉色发带,如藻般的长发瞬间逶迤腰间。

空气中漫开淡淡的栀子花香。

低头轻嗅,傅聿深的目光温柔的让人沉溺,指尖缠绕着发尾,一下一下不厌其烦。

他含笑道:“许姨怕你找不到我,给我打了电话,她比你聪明几分。”

祁念抿唇,她也知道给傅聿深打电话,只是怕他不接才没打。

比起找不到,她更怕拒绝。

“那傅先生怎么知道我喜欢栀子花和那家店的甜点呢?”

这个总不能也是许姨说的吧。

傅聿深的手一顿,眼神也暗了几分。

“慕少卿说的。”

祁念愣住,清澈的眸子中满是诧异。

“慕少卿怎么会说这个?”

她是慕少卿的女朋友不假,可和朋友说自己女朋友喜好这种很私密的事会不会很突兀。

薄唇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傅聿深漫不经心道:“谁知道呢,或许是挑衅吧。”

他后一句话说的很轻,祁念没有听清楚。

“傅先生你说什么?”

傅聿深笑了笑,倏然将她压在柔软的沙发上。

天旋地转,祁念惊呼出声。

傅聿深的手从她的裙摆处探入,一点点向上,最后停在一处。

祁念搂着他脖颈的手骤然收紧。

“不重要,反正现在你躺在我身下。”

……

祁念这一觉睡得很沉也很久,半梦半醒时恍惚有人吻着她的侧颈问了很多问题。

“和慕少卿在一起时也会总对他说谢谢吗?”

“你也叫他慕先生?”

“慕少卿说分手的时候你哭了吗?哭了多久?”

“慕少卿见过你这个样子吗?”

“喜欢德国的莱茵河还是英国的泰晤士河?”

……

祁念素净白皙的手紧抓着被子,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脸红心跳。

脚步声传来,祁念赶紧拉了拉领口大开的睡衣。

“醒了?”傅聿深换了身休闲点的衣服,额头的碎发还带着水汽。

祁念稳了稳思绪,点点头,“醒了。”

傅聿深走过来大手覆盖在她的额头,他的掌心干燥温热,肌肤相触的那一刻,祁念的心颤动了一下。

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烧了。”

祁念疑惑,“我发烧了吗?”

“嗯,”傅聿深从床头倒了杯温水给她,淡淡道:“有点,我下次会注意的,不做那么长时间。”

祁念的脸瞬间变红。

祁念是由傅聿深一路抱着下飞机的。

四月底的德国比国内还是要冷很多,他们到的时候正好是凌晨。

张扬的劳斯莱斯幻影稳稳停在一处庄园外,祁念被眼前的景观震住。

与其说是庄园不如说这是一座城堡。

千言万语只能化成一句。

资本家的有钱你想象不到。

“我有点事,你先在庄园等我回来。”

祁念转身,发现傅聿深竟然没有下车。

“下次回去看你。”这句话浮现在脑海中,祁念搭在车窗的手指弯曲了一下。

敛去心中微微的异样,祁念浅浅笑了笑:“好,傅先生我等你回来。”

傅聿深摩挲戒指的动作一顿,随即又恢复原样。

他淡淡嗯了一声,司机心领神会关上车窗。

刀削斧凿般的侧脸逐渐被缓缓升起的车窗掩盖,直至消失不见。

傅聿深临走前让祁念在庄园等他,可祁念等了两天傅聿深都没有回来。

在第三天的时候祁念忍不住问管家傅聿深什么时候回来。

管家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英国人,他用不是很流畅的中文恭敬道:“夫人,先生的行程我们无权知晓,您可以问宋特助或者直接问先生。”

祁念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指节都有点泛白。

她也不是没想过直接问。

只是怕越矩,惹傅聿深不高兴。

祁念抿了抿唇,“管家先生,我可以出去逛逛吗?”

在庄园待了两天,这里又大又空旷,除了管家和几名佣人,再无他人。

那些佣人见到她就低着头,每天只管做分内之事,一句话也不会多说。

管家颔首,“当然夫人,这是您的自由。”

出了门祁念又犯愁。

她一个人也不知道去哪,还不会讲德语,六级的英文水平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德国交流。

“你喜欢德国的莱茵河还是英国的泰晤士河?”

耳边突然响起傅聿深略带沙哑地声音,祁念的耳垂染上了淡淡粉色。

就去莱茵河吧。

一路舟车,终于在午间到了莱茵河畔。

时值正午,强烈的阳光打在河面,波光粼粼。

德国人的生活很有情调,讲究慢节奏,河畔有许多年轻人躺着看书,或者弹奏音乐。

祁念找了个地方双手托腮静静听不远处一名德国小哥哥弹奏的《爱的罗曼斯》。

一曲作罢,他放下吉他拿起身边的玫瑰花走向一名金发女孩儿,众人顿时发出欢呼声,祁念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大概就是在告白。

那个男孩儿的朋友搬出一面大大的照片墙,上面记录了男孩儿和女孩儿的点点滴滴,从小时候认识到大学毕业。

原来他们也是青梅竹马啊。

祁念认真看着,有两人嬉笑打闹的,有庆祝生日的,有毕业典礼...

他们在彼此的生活中留下了重重的笔墨。

回忆的一点一滴都有对方的存在。

傅聿深和他的未婚妻应该也是这样吧。

不过傅聿深应该不像这个德国男孩儿,他应该是内敛的,温柔又霸道地喜欢着他的未婚妻。

又一阵欢呼,男孩儿低头亲吻女孩儿。

祁念笑了笑,起身离开。

莱茵河很长,被誉为“西欧第一大河”,祁念沿着河畔慢慢走着,时不时就能看几对情侣,或者白发苍苍的老夫妻。

“念念?!”

听到慕少卿震惊的声音祁念头脑中是一片空白的。

她没想到异国他乡的街头竟然遇到前男友...和他的白月光现女友。

慕少卿穿着一身休闲装,夏妍也罕见地没有穿恨天高,换上了平底运动鞋,两人应该是来度假的。

祁念面色未变,淡淡道:“好巧。”

慕少卿似是愣了一下,没想到祁念这么冷静,他上前就几步,“我还以为认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祁念看了一眼他身后脸色难看的夏妍,后退一步,“来度假。”

慕少卿抿唇,一双含情的桃花眼微微眯着,祁念感受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侧颈处,马上拉了拉衣领。

那抹淡淡的粉色刺痛了慕少卿的眼。

他感觉有一股怒火在胸腔中越烧越旺,慕少卿一把拉开祁念的衣服,怒气冲冲,“这是谁弄得?”

“慕少卿!”祁念用力想要摆脱他,“你疯了吗?”

但奈何她的力气太小,如同蜉蝣撼树根本推不开慕少卿的手。

“少卿!”夏妍的声音让慕少卿从震怒中回神,他一下放开手,祁念连连后退几步。

“我忘了,你不喜欢这样。”慕少卿喃喃道,“对不起,念念,是我太冲动了。”

冷静下来的慕少卿想,那不一定是吻痕,可能是过敏或者被什么东西叮咬的。

祁念的眉心紧皱,男人大概都是这样的,莫名喜欢让女人为他们守贞洁。

明明是他说的分手,每次见面都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你等一下,”慕少卿转头对夏妍说,“妍妍你先和祁念待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然后匆匆离开。

祁念莫名其妙,她当然不会乖乖听话,整理了下衣服她抬步就要离开。

“祁念,”夏妍冷冷开口,“听说你跟了王家那个败家子?”

祁念顿住。

夏妍看她这个样子嗤笑一声,她不紧不慢走到祁念身边,“都跟他好了怎么还阴魂不散缠着少卿呢。”

祁念垂眸,清冷的目光注视着面前的女人,“你说什么?”

夏妍双手抱胸。

“别装了,我表姐都说了,你在名爵和王家的败家子待了一晚。”

她上下打量了一圈祁念,“德国也是他带你来的吧?”

“不过...他怎么不给你买一身好点的衣服?什么破衣服牌子都没有。”

私人定制的高级衣服应该是没有牌子的吧?祁念暗暗想。

她没穿过不清楚,管家倒是说了那个设计师是谁,一个时尚圈人尽皆知的名字。

嘴角动了动,祁念冷冷道:“纪晴是你表姐?”

怪不得她总是给自己安排奇奇怪怪的工作。

不是去陪酒就是参加宴会,正儿八经的活动一个没有,同期进公司的都在培训,她却不需要。

看来是刻意为之。

夏妍得意扬扬笑了笑,“对啊,说起来你还得感谢她,不然怎么能搭上王少呢。”

祁念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上前一步,“夏妍,你要是再胡说八道造谣,我就告的你倾家荡产。”

夏妍被祁念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连连后退,她胸膛起伏了几下,“祁念,你敢!”

祁念勾唇,一字一句,“你看我敢不敢。”

“你……”

“念念。”慕少卿的声音传来,夏妍顿住,她要时刻在他面前维持白月光温柔的形象。

“这是我跑了好久才买到的花和甜点,虽然不是栀子花也不是你爱吃的抹茶,但也是我辛苦找到的……”

“不需要。”

慕少卿的话戛然而止。

擦肩而过,祁念冷清碎玉的声音传入耳膜,“我已经不再需要了。”

她已经有很多束栀子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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