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风梦雨轩最新章节内容_谢听风梦雨轩小说已完结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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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听风梦雨轩是小说《风舞苍穹》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倚槛听风写的一款传统玄幻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风舞苍穹》的章节内容

谢听风梦雨轩最新章节内容_谢听风梦雨轩小说已完结章节试读

二十一世纪,在地球的黄海之滨,有一座历史悠久的港城,这里风景秀丽,。

在水道纵横、白帆点点的海边坐落着一所中学,二十五岁的就是这所学校的青年语文教师。

张勇:“李凤妮,艳艳波光耀眼明。

商兴旺看了几人一眼说:“切,你们几个人啥眼神?和王杏芳相比,你们说的那几个不过是旺仔小馒头。”

听了商兴旺的话,谢听风的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个俏佳人的模样:柳叶弯眉丹凤眼,樱桃小口一点点。玲珑妩媚万人迷,后翘靓瞎眼。

她是从外校调入只有一年的新人,据说是从乡下的某所学校来的,结婚两年,育有一子,孩子平时由婆婆带在乡下。

王杏芳虽然貌美如花,但平时就像一个女神,清冷的气息让人不敢接近。尤其是她特一本正经,从不和别人开玩笑,给人的感觉就是冰清玉洁,不苟言笑,为人正派,生活严谨。

喝着酒,几人的话题都集中在了王杏芳身上。几个男人越谈眼睛越放光,尤其是陆群,两只放着绿光的眼球几乎贴在了近视眼镜的镜片上,一脸的说:“这样的女人,如果能压在胯

时分,正是人们睡得最香甜的时候。周末了,住校的教师们都回家了吧?王杏芳也回家了吧?不知怎么了,谢听风的脑子里竟然想到了王杏芳,想到了那个犹如月中仙子一样清冷的王杏芳,她该回家陪老公和孩子了吧?怎么会突然想起她呢?是自己对她有好感,亦或是喜欢她?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这样的女人就像是一朵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还记得有一次,他在王杏芳的办公室舌灿莲花绘声绘色地讲了一个有滋有味的笑话,男教师们笑得流泪,女教师们花枝乱颤,自己颇为得意的时候,可王杏芳却一茶杯水泼在地上,不屑一顾地说了一句“庸俗”,让谢听风自惭形秽了半天。

谢听风摇了摇头,觉得一辈子也不会和这样的女人有交集,芳姐是女神一枚,风哥是俗人一个,俗人一个啊。

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夏天天亮得快,已经模模糊糊能看清楚人了。

……

这张脸在那些场合出现都是正常的啊,可此时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地?谢听风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擦!我擦擦眼!李校长,敬爱的李校长,是你吗?

谢听风一紧张,脱口而出:“李校长,我啥也没看见。”说完,就像躲避瘟疫似的,撒腿就走。

无意中撞破了校长和青年女教师的风流韵事,一连忐忑了两天两夜。不知道下个周一遇见校长该怎么办,校长该不会给小鞋穿吧?

不会的,校长是领导,素质高,高风亮节,只要自己不说出去,校长不会为难我一个小小教师的。

星期一的早上,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向学校走去。

到了学校,站在教学楼上,偷偷向校长室方向张望。

看了半天,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真不愧是领导,胸襟就是宽阔,怎么会跟一个教师一般见识?我还真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想到这里,谢听风的一颗心总算放在肚子里了。

第一节是早读课,谢听风正带领学生们朗读高尔基的《海燕》,校办秘书张翠翠匆匆来到教室,通知说李校长找他,让他到校长办公室去一趟。一听张秘书的话腿就是一软,“尼玛,要坏事了!担心什么,什么就来。”

他放下书本,故作镇定,在同学们“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的朗读声中走出教室。

我靠!暴风雨真的要来了吗?

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该来的迟早要来,一切随他去吧。

三步并作两步,他心里七上八下来到校长室。李校长一脸和蔼的看着他,给他倒了杯水,说:“谢老师,你在我们学校已经教了两年课了,专业素质高,教学成绩突出,师生们对你的评价都很高。只要好好干,入党、评优、评职称什么的都不在话下。只要你听话,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谢听风心领神会,说:“谢谢李校长,我一定好好干,不辜负您的期望。”

李校长满意的点点头。

谢听风走出校长办公室,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星期一下午例会上,副校长宣布了一个学校决定,因为

决定宣布后,教师们议论纷纷,羡慕嫉妒恨,酸甜苦辣咸,各种心情都有。

死党们纷纷祝贺走了狗屎运,让他请客。他连连答应,心里却忐忑不已,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但他又一想,只要自己好好干,业务突出,谨言慎行,校长也挑不出刺儿来。

真是好事连连,教师节那天获得了区优秀教师的光荣称号,年底考评被评为优秀。一时间,风头正劲。只有他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自己工作突出是一方面,但真正的助力来自于李校长。要不然,工作突出的人多了,为什么只有自己运气那么好?

寒假过后,新学期新气象。谢听风踌躇满志,决心把工作做得更好。

上午大课间的时候,商兴旺来到语文办公室,给大家透露了一个消息,说昨天晚上王杏芳的丈夫从乡下来了。

“嘿嘿,久别胜新婚,你懂的。”

“哈哈,多日不见,肯定是一个干柴,一个烈火啊。”

“很正常啊,送温暖进城啊。”

“想老婆了呗,这有什么奇怪的啊?”

同事们七嘴八舌议论个不停。

“你们啊,都说错了,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滴……”商兴旺向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莫测高深的说。

“咦,难道这里面还有别的故事?”

“你是我们学校消息最灵通的,快给我们讲讲。”为了探听别人的隐私,一个女同事恭维道。

老师们都放下手头的活儿,凑过来洗耳恭听,生怕漏过一个字。

“昨天晚上,我到父母那里吃饭,回来后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路过王杏芳宿舍的时候,你们猜我看到了啥?”商兴旺故作停顿。

“看到啥了?不会是一个男人从王杏芳的宿舍里出来吧?”谢听风紧张地问道。因何紧张,只有他心里明白。

“聪明,聪明!要不怎么能当语文教师呢,联想丰富啊。”商兴旺赞叹道。

“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是从王杏芳的屋里出来一个男人,但却是被打出来的。”

“打……打出来的?难道是这个男人意图不轨?”那个女同事顿时来了精神。

“非也非也,出来的这个男人是王杏芳的丈夫。”

“哦,妻子打丈夫,而且是打了大老远从乡下屁颠屁颠跑来送温暖的丈夫,有趣,有趣!”一个男教师摇晃着脑袋说。

“打得那叫一个惨呐,嘭!左一个耳光。啪!右一个耳光。左右开弓,动作舒展,就像大人打孩子似的。”商兴旺一个数学教师竟然讲得绘声绘色,谢听风暗叹不如。

“那个男的就没有还手?”

“没有,被打得像个孙子似的,愣是没有还手!”

时响起一片哄笑声,那个女同事红着脸也跟着傻笑。

“后来呢?王杏芳的丈夫怎么样了?”

“唉……还能怎么样?只能是带着屈辱,带着心伤,一个人不知跑到哪个地方哭泣去了。”

办公室里顿时沉默了起来,教师们不知道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原来王杏芳这个女人竟是如此狠毒?

下午大课间的时候商兴旺又来了,办公室的教师们不约而同地围了上来,像是知道他又带来了什么惊人的消息。

谢听风那可爱的女同事竟然泡了一杯茶端到商兴旺手里说:“商老师,您喝杯茶润润嗓子,接着给我们讲。”

商兴旺喝着茶,清了清嗓子说:“同胞们,同志们,今天中午我在食堂吃饭,亲眼见证了一个惊心动魄的事实……”

“食堂里能发生什么事情?食物中毒?有人投毒?”

“啊?还惊心动魄?快给我们说说!”教师们催促道。

“中午的时候,师生们正在食堂用餐,正吃得津津有味,讲得热火朝天,突然,外面进来一个年轻男子,手里拿着一根长棍!”

“我看你们女人才是胸大无脑,王杏芳平时不是挺正经的吗,怎么会做出如此丑事?还不是为了钱财,为了地位?再者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宠辱不惊,后庭花开花落;去留无意,前门鸟进鸟出’的女人也很多。”那个书生气十足的男教师反口相讥。

办公室里男女教师争论着,气氛活跃。

只有谢听风一言不发,他隐隐觉得,有关于他的一场风暴马上就要来临了。自己,准备好了吗?

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

谢听风明白,这即将被摧毁的“城”就是自己。

糟了!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李校长肯定会认为自己和王杏芳的孽缘是地下情,没有别人知道。如今闹得满城风雨,肯定是传播出去的。

其实,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李校长和王杏芳明铺暗盖,时间长了,肯定会蛛丝马迹。可李校长会听自己的解释吗?忧心忡忡,食不甘味。

果然,谢听风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

他又来到和他还算要好,以前经常和校长吵架,现在已穿上黄马褂的同事取经,他非常诚恳地对谢听风说:“亲,这的原因,。我告诉你哦,男人想成功,有时比女人更难,女人,年轻的可以卖萌;徐娘半老的,可以老刷绿漆——装嫩,校长都好这口,日后提拔,没有办法呀。别看我现在像爷爷,爷爷都是从孙子走过来的哦。你要么开始就装孙子,要么开始就把自己变成一泡屎,自打我变成了一泡屎,就再也没有人敢踩在我头顶上啦。亲,你一定要记住哦……”听君一席话,胜读N年书。这是金玉良言,谢听风顿时如醍醐灌顶,真是站得高的人,才能得远。原来,对狠的人一定要比他更狠!

谢听风打定了主意,敲门进到了校长办公室。

“不在办公室钻研教材,你来校长室干什么?”

李校长见谢听风,连眼皮都没有抬,冷若冰霜。

“校长,您好,我这次来是向你询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对,让你误会我了,还请你听我解释。您是,一定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谢听风彬彬有礼,一脸谦卑。

李校长冷冰冰的说:“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你自己知道,还用我说吗?我看,没有必要解释了!”

“谢听风,你是语文教师,明白越描越黑的道理吧?你今天就是说破大天,我也不会信的。只要我做一天你的校长,你就别想翻身了,除非你调离这所。”

听了李校长的话,谢听风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无用。他强忍怒火,恨恨地说:“算你狠!你等着!”然后甩门而去。

既然一切都无法挽回,一味的软弱会被被别人认为可欺。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他握紧了拳头。

一天早上,校办通知在初的教师中推选一名区先进园丁上报,由于谢听风教学成绩突出,他以绝对领先的票数当选。可当上报区里时,名单上却变成了王杏芳,而王杏芳是八年级教师,与评选的要求不符。

风景秀丽、物产丰富、灵气充沛的异世天宝大陆历来以武道为尊。没有先天武脉的人修不成战气,没有战气就踏不上武道,只能像蝼蚁一样生活在社会底层,一辈子被人瞧不起。所以,在天宝大陆,一个家族要想开枝散叶,成为顶尖家族从而屹立于世,家族里就要有一定数量的武道高手。所以,天宝大陆的各个家族掌舵人都有居安思危的觉悟,对家族的后辈从小就要花大代价培养。

天宝大陆的武道修为分为武徒、武士、武师、大武师、武宗、武王、武皇、武尊、武圣、武帝、武神,其中,大武师之前的级别被称为后天武者,突破至大武师就迈入先天武者。先天武者配以武技,可化气成形、发出刀芒、剑芒等。可伤敌于无形,开碑裂石,威风八面。

武者的先天境界和后天境界有云泥之别,是武道修为的天堑鸿沟。跨过去,无论是寿命,还是武道修为都有极大提高。否则,便终身止步,在岁月中老去。

天宝大陆的云岚域有一个不算大的天风国,天风国的西部有一个山城连云府,这里山峦高耸,古树参天。谢家就是这个山城的一个传承百年的家族,与薛家、宋家并称三大家族,掌握着连云府的政治、经济命脉。其中,宋家的家主宋凌云是这个山城的城主。

云岚域顶尖的武道宗派有二院三宗三门一庄,分别是通灵学院、极武学院、连云宗、天剑宗、合欢宗、金刀门、霸枪门、火云门、素女山庄。

谢听风是谢家的第三代。父亲谢庆云,母亲兰可欣,妹妹谢听婵。在听风十二岁那年,父亲谢庆云为了家族抵御外敌失去了右臂,老家主谢沧海为了鼓舞家族成员为家族卖命,花钱托关系,把十三岁的谢听风送入天风国八品宗派连云宗外门学习武道,可惜他先天根骨不佳,经脉细小,再加上悟性有限,从十二岁开始每年两次参加宗内测试都没有通过,所以,现在依然是连云宗的外门记名弟子。

如今听风已经十四岁了,武徒七层的修为,今年将是他最后一次参加外门考核,如果还不能突破武徒境,跨入武士境,将被清退回家。

清晨,连云宗所在的锦屏山上,山雾迷蒙,远远近近,大大小小的树木一片朦胧。

连云宗外门的山麓小径上,谢听风正拾级而上,挥舞着扫帚打扫着台阶。

他心里暗暗叹气,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自己该怎么通过最基础性的外门测试?难道自己真的和武道无缘,一辈子只能做一个普通人?

他真的不甘心啊,如果被宗里强退,回家如何面对残废了的父亲?

在这样一个强者林立的天宝大陆,没有超强的武道天赋,回到族里就会被族里抛弃,被族人鄙视,像个蝼蚁一样屈辱的活着,没有地位,没有尊严,生死由别人掌控。谢听风想到这里,心如刀割般难受。

“咦,这不是超级废物谢听风吗?你怎么还没有滚回谢家,两年多了还是武徒境,真是丢连云宗的脸!”

谢听风转头一看,是外门弟子吴仁义,武士三层的修为。为人凶残成性,尖酸刻薄。谢听风这两年没少受他的欺负,家里捎来的银两都被他强抢了去。如有丝毫怠慢,就会被打得鼻青脸肿。

谢听风虽然气愤,怎奈技不如人,敢怒不敢言,常常是逆来顺受。

“谢废物,最近哥们手头有点紧,借点银子花花,怎么样?”

“我没有钱,家里的月供,这个月还没有送来呢。”谢听风扬起扫帚继续打扫山道,淡淡的灰尘在山路间飘荡。

“狗一样的东西,竟然说没有,老子花你的银子是瞧得起你。长本事了,竟然敢把灰尘往老子身上扫,找打!”说完,一脚往谢听风身上踢来。

谢听风刚闪过去,就被吴仁义的迎面一拳打倒在台阶上。

老实人也有脾气,这两年被吴仁义欺负,终于忍无可忍,谢听风爬起来就攥着拳头向他冲去。

吴仁义没有想到谢听风还敢反抗,一不小心被谢听风一拳打在脸上。

“尼玛的,找死!”恼羞成怒的吴仁义运用武技,一拳把听风打倒在地。听风爬起来又被踢倒在地,吴仁义的双脚像暴风雨似的落在谢听风的脸上、身上。可怜,武徒七层的修为在武士三层面前简直就不够看,一会儿,谢听风就晕了过去。

“真是个废物,以后老子见你一次揍你一次!”吴仁义在谢听风的身上摸索了一会儿,扬长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山道上谢听风悠悠醒来,浑身疼痛,身上仅有的几两银子也不见了。

他躺在地上,眼望着天,欲哭无泪。他攥紧拳头,心里充满对力量的渴望。只有强大的实力,才能不被人欺负。因为,在这个世界有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那就是强者为尊!

跌跌撞撞,谢听风回到自己居住的外门记名弟子的小屋,双腿盘坐在木板床上,双手握拳,手心向天,开始修炼连云宗最低级弟子修炼的养气诀。

不知不觉,微弱的战气在他的丹田内升起,在细小的经脉里游走。

没日没夜的勤奋修炼,半个月转眼就到了,谢听风终于修炼到武徒八层,离武士境还远着呢。

可,外门弟子的入门基础测试终于来临了。

早上,谢听风慢腾腾来到外门的测试地点,像做贼似的排在了队尾。

测试很简单,测试者运足战气,对着水晶柱猛的一击,根据水晶柱闪亮的不同颜色区别测试者的修为。

“第一位,李大杰!”

“到!”李大杰捋起袖子对着水晶柱就是一拳。

“武士四层,祝贺你过关!”李大杰欢天喜地地退到队伍里去。

“下一个,王小青!”

“武士二层,过关!”

“谭华健,武士一层,过关!”

“王世林,武士三层,过关!”

……

“下一个,谢听风!”

“到!”谢听风像没吃饱饭似的来到水晶柱前,卷起袖子,抡起拳头,使出吃奶的劲向上一击。

水晶柱泛出微弱的红色,红色摇晃了一下就消失不见。

“武徒八层,不过关!”谢听风像霜打得茄子似的无精打采回到队尾。“哈哈哈!”弟子们一个个哄笑着,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露出鄙夷之色。

“真是个废物,丢人现眼!”

“早点滚蛋吧,回家吃奶去吧!”

众人七嘴八舌地调笑着,谢听风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测试地点的,只觉得浑身发冷,天要塌了似的。

中午的时候,连云宗的外门长老齐天寿找到了在山林间徘徊的谢听风,对他说:“连云宗的规矩,不会要十四岁还达不到武士修为的弟子,你收拾东西回家吧。”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现在才十四岁,十五岁的时候我一定突破到武士境。”

“没有机会了,连云宗不要废物,你回家吧,回家族里学做生意吧,这辈子做个普通人也能养活自己。”说完,把十两银子的路费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离去。

山林里起风了,风吹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像在嘲笑谢听风的无能。

谢听风看着呆了两年的连云宗,握紧了拳头,连云宗不要我,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松开拳头,他顺着山径慢慢而下。

天地间,一个人越走越远,只留下了屈辱的背影……

在远离连云宗几十里的一处偏僻的小路上,一个瘦瘦的身影正独自而行。

身影的主人是一个十三四岁少年的模样。

他虽然眉清目秀,但脸色苍白,双眼无神,腿像灌满了铅,每一步都那么无力。

他,就是被赶出连云宗的。

顺着这条路,一百里处就是天风国连云府谢家的所在地。

路虽近,心已怯。

亲人面,怎相见?

两年前,带着全家乃至全族人的殷切期盼,沐浴着族中少年羡慕、嫉妒的目光前往连云宗修炼无尚武道,如今回来了。

不是衣锦还乡,不是载誉而归。

而是带着屈辱,而是让族人蒙羞。

如何面对残废父亲的唉声叹气,还有柔弱母亲的泪水涟涟?

如何面对族中上层的质问话语,还有族中少年的鄙视目光?

谢听风想躲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大哭一场。可又能躲一辈子吗?

他简直要崩溃了。

“哈哈,小废物,急着上路回家吃奶呀?”山林间传来一声嗤笑声。

“谁?”

谢听风停下脚步往路边的树林里望去。

一棵大树后面人影一动,走出两个少年。

是连云宗的吴仁义和他的跟班小蛋黄。

“你们想干嘛?”谢听风紧盯着两个人问道。

“哈哈,你这个废物,走了也不跟我哥俩道个别,我们不介意来送你一程。”小蛋黄龇着牙说。

“谢听风,我要是你,就死在外边,省得回家丢人现眼,怎么样,让我帮忙吗?”吴仁义走上前来说。

谢听风被连云宗退回家,心里正难受,看见这两个欺负了他整整两年的仇人终于爆发。

死就死,死有什么了不起,死了就解,不用回家面对父母的无奈,不用看别人的白眼了,就让我做一回男子汉吧。

想到这里,从没有修炼过武技的攥紧拳头向两人冲去。

一次次被打倒,一次次爬起来。

小蛋黄是武士二层的修为,霸王拳第一式霸王冲天把谢听风打得口吐鲜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跌落在地。

他来到谢听风身前,弯下腰抓起他的头发将他的头往山路上撞去,一下、两下……

谢听风满面鲜血淋漓,挣扎中瞅准机会,右手一个海底捞月,抓住了小蛋黄的两个蛋黄,用力一攥,小蛋黄变成了没蛋黄,这辈子难以再展了。他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捂住裆部,跳了开来。

谢听风势如疯虎,没有任何防护动作,像个市井女人一样对着两人又撕又挠,恼羞成怒的吴仁义掏出短刀,顺手刺去,刀尖穿过谢听风的丹田,

吴仁义看了看晕死过去的,又看了看捂住裆部哀嚎的小蛋黄,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举起短刀就要向听风的胸膛扎去。这时,山路上马蹄声声,来了一队人马。队伍中有骑在马上的武者,有满载货物的马车,马车上坐着跟车人员,这是一个过路的商队。

队伍前面的一个武者发现了吴仁义要杀人,高喊一声:“住手!”并骑马扬刀快速赶来。

谢家毕竟不是一般家族,吴仁义也怕以后谢家找麻烦,拽起小蛋黄飞快隐入林中,逃之夭夭。

骑马而来的武者来到近前,见谢听风昏睡在路边,忙跳下马来,把手放在的鼻子前试了试,忙对一个老者说:“六长老,发现一个昏迷的少年,还有气儿。”

“薛富贵,别管他,赶紧走,路上不太平,赶紧把货物送回家,家里的商铺还等着这批货呢。”六长老薛星罗催促着。

“六长老,看样子昏迷的少年是谢家的四少爷谢听风,是我们薛家的未来的姑爷。”薛富贵说道。

“啊,怎么会这样?”六长老薛星罗赶紧跑过来低头一看,看见谢听风浑身是血,丹田处一个洞,还在慢慢流血。

“唉,造孽呀,这孩子,这辈子废了。”说完,掏出一枚疗伤丹药,塞在听风的嘴里,用真气化开。

“来两个人,把他抬上马车,顺道送到谢家。”

听风像是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变成了一个强者,叱咤风云,举手投足间,石破天惊。

疼痛中醒来,耳边传来抽泣声。

“孩子,你终于醒了,你可把为娘担心死了。”听风的娘兰可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

“哥,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不是在连云宗吗?谁把你伤成这样,我让父亲派人帮你报仇!”十岁的妹妹谢听婵攥起小拳头说。

听风看着天花板发呆,他紧闭双唇,一句话也不想说,能说什么呢?被宗门退回,又被废丹田,成了彻彻底底的废物,人生还剩下什么?只剩下绝望,心如死灰。

谢家的现任家主谢家谢庆春倒是过来看了看,但看到谢听风丹田被废,一辈子难以对家族有所贡献,一言不发就离开了。

躺在床上养了一个月,听风的皮肉伤慢慢好起来,但他无颜见族人,足不出户。

父亲谢庆云在家族中排行老二,本是家族二代中修为最高的人之一,但因为失去了右臂,在家族中的地位大不如前。他每天都到床前用仅剩下来的左手握着听风的手安慰她,鼓励他,希望听风能重新站起来。

父亲说:“孩子,别灰心,丹田被废或许不是无药可救,传说世上有一种药叫做造化塑身丹,不但能帮人重塑丹田,拓宽经脉,还能改变人的修炼资质。你要养好身体,也许有一天,机缘到了,能见到这种传说中的丹药也说不定。”

谢听风知道父亲是安慰他,这种传说中的丹药谁也没有见过,即使存在,也不是谢家能买得起的。为了不让父亲伤心,他还是点点头。

终于,家族知道了谢听风是被宗门遗弃的,长老们一个个怒发冲冠,连声说:“家门不幸,真是让祖宗蒙羞,别管他了,自生自灭吧。”

只有老家主,听风的爷爷谢沧海对他疼爱有加,嘱咐谢庆云夫妇好好照顾听风。

身体康复后,听风鼓起勇气走出门去,天依旧蓝,风依旧吹。只是,他再也不是族人心目中的那个娇子了,不再是振兴家族的希望了。

来到家族的演武场,谢家的第三代们都在练武。听风心如刀割,他真的好羡慕,能够为家族振兴而努力。

“哟哟哟,这不是谢家的天才么?你怎么不在连云宗修炼了?”谢家的庶出子弟谢宏志讽刺着说。

“呸,我呸!什么天才呀,被宗门赶回来的废材,把谢家的脸都丢尽了!”谢家老三谢庆秋的嫡子谢听雨义愤填膺的说。

谢听雨的妹妹谢轻蔑地看着谢听风,“要是我啊,不如一头撞死,使家族蒙羞,还要浪费家族的资源。穿衣的衣架,吃饭的饭桶,造粪的粪坑,废物一个!”

谢听风握紧拳头,满脸通红,气得说不出话来。

“哟,生气啦,来打我呀,让我看看连云宗的天才丹田里还有几分战气。”谢宏志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你们,你们不要欺负我哥,我哥都受伤了,你们还有一点同情心吗?”谢听婵拉着听风的手说:“哥,别搭理,我们走!”

看着听风满脸铁青回到家,谢庆云夫妇心里早就明白了一切,交换了下眼神,无奈的暗暗叹了一口气。

为了感谢薛家的救命之恩,老爷子谢沧海让谢庆云和听风带着礼物前去薛家道谢。

备好礼物,坐着马车,父子俩便往薛家赶去。听风倚着车厢,闭上双眸,眼前浮现出有着一张稚嫩而俏丽的脸庞的女孩,她是薛家的二薛璇,见过几次面,互有好感。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后,她还认识自己吗?

风景秀丽、物产丰富、灵气充沛的异世天宝大陆历来以武道为尊。没有先天武脉的人修不成战气,没有战气就踏不上武道,只能像蝼蚁一样生活在社会底层,一辈子被人瞧不起。所以,在天宝大陆,一个家族要想开枝散叶,成为顶尖家族从而屹立于世,家族里就要有一定数量的武道高手。所以,天宝大陆的各个家族掌舵人都有居安思危的觉悟,对家族的后辈从小就要花大代价培养。

天宝大陆的武道修为分为武徒、武士、武师、大武师、武宗、武王、武皇、武尊、武圣、武帝、武神,其中,大武师之前的级别被称为后天武者,突破至大武师就迈入先天武者。先天武者配以武技,可化气成形、发出刀芒、剑芒等。可伤敌于无形,开碑裂石,威风八面。

武者的先天境界和后天境界有云泥之别,是武道修为的天堑鸿沟。跨过去,无论是寿命,还是武道修为都有极大提高。否则,便终身止步,在岁月中老去。

天宝大陆的云岚域有一个不算大的天风国,天风国的西部有一个山城连云府,这里山峦高耸,古树参天。谢家就是这个山城的一个传承百年的家族,与薛家、宋家并称三大家族,掌握着连云府的政治、经济命脉。其中,宋家的家主宋凌云是这个山城的城主。

云岚域顶尖的武道宗派有二院三宗三门一庄,分别是通灵学院、极武学院、连云宗、天剑宗、合欢宗、金刀门、霸枪门、火云门、素女山庄。

谢听风是谢家的第三代。父亲谢庆云,母亲兰可欣,妹妹谢听婵。在听风十二岁那年,父亲谢庆云为了家族抵御外敌失去了右臂,老家主谢沧海为了鼓舞家族成员为家族卖命,花钱托关系,把十三岁的谢听风送入天风国八品宗派连云宗外门学习武道,可惜他先天根骨不佳,经脉细小,再加上悟性有限,从十二岁开始每年两次参加宗内测试都没有通过,所以,现在依然是连云宗的外门记名弟子。

如今听风已经十四岁了,武徒七层的修为,今年将是他最后一次参加外门考核,如果还不能突破武徒境,跨入武士境,将被清退回家。

清晨,连云宗所在的锦屏山上,山雾迷蒙,远远近近,大大小小的树木一片朦胧。

连云宗外门的山麓小径上,谢听风正拾级而上,挥舞着扫帚打扫着台阶。

他心里暗暗叹气,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自己该怎么通过最基础性的外门测试?难道自己真的和武道无缘,一辈子只能做一个普通人?

他真的不甘心啊,如果被宗里强退,回家如何面对残废了的父亲?

在这样一个强者林立的天宝大陆,没有超强的武道天赋,回到族里就会被族里抛弃,被族人鄙视,像个蝼蚁一样屈辱的活着,没有地位,没有尊严,生死由别人掌控。谢听风想到这里,心如刀割般难受。

“咦,这不是超级废物谢听风吗?你怎么还没有滚回谢家,两年多了还是武徒境,真是丢连云宗的脸!”

谢听风转头一看,是外门弟子吴仁义,武士三层的修为。为人凶残成性,尖酸刻薄。谢听风这两年没少受他的欺负,家里捎来的银两都被他强抢了去。如有丝毫怠慢,就会被打得鼻青脸肿。

谢听风虽然气愤,怎奈技不如人,敢怒不敢言,常常是逆来顺受。

“谢废物,最近哥们手头有点紧,借点银子花花,怎么样?”

“我没有钱,家里的月供,这个月还没有送来呢。”谢听风扬起扫帚继续打扫山道,淡淡的灰尘在山路间飘荡。

“狗一样的东西,竟然说没有,老子花你的银子是瞧得起你。长本事了,竟然敢把灰尘往老子身上扫,找打!”说完,一脚往谢听风身上踢来。

谢听风刚闪过去,就被吴仁义的迎面一拳打倒在台阶上。

老实人也有脾气,这两年被吴仁义欺负,终于忍无可忍,谢听风爬起来就攥着拳头向他冲去。

吴仁义没有想到谢听风还敢反抗,一不小心被谢听风一拳打在脸上。

“尼玛的,找死!”恼羞成怒的吴仁义运用武技,一拳把听风打倒在地。听风爬起来又被踢倒在地,吴仁义的双脚像暴风雨似的落在谢听风的脸上、身上。可怜,武徒七层的修为在武士三层面前简直就不够看,一会儿,谢听风就晕了过去。

“真是个废物,以后老子见你一次揍你一次!”吴仁义在谢听风的身上摸索了一会儿,扬长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山道上谢听风悠悠醒来,浑身疼痛,身上仅有的几两银子也不见了。

他躺在地上,眼望着天,欲哭无泪。他攥紧拳头,心里充满对力量的渴望。只有强大的实力,才能不被人欺负。因为,在这个世界有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那就是强者为尊!

跌跌撞撞,谢听风回到自己居住的外门记名弟子的小屋,双腿盘坐在木板床上,双手握拳,手心向天,开始修炼连云宗最低级弟子修炼的养气诀。

不知不觉,微弱的战气在他的丹田内升起,在细小的经脉里游走。

没日没夜的勤奋修炼,半个月转眼就到了,谢听风终于修炼到武徒八层,离武士境还远着呢。

可,外门弟子的入门基础测试终于来临了。

早上,谢听风慢腾腾来到外门的测试地点,像做贼似的排在了队尾。

测试很简单,测试者运足战气,对着水晶柱猛的一击,根据水晶柱闪亮的不同颜色区别测试者的修为。

“第一位,李大杰!”

“到!”李大杰捋起袖子对着水晶柱就是一拳。

“武士四层,祝贺你过关!”李大杰欢天喜地地退到队伍里去。

“下一个,王小青!”

“武士二层,过关!”

“谭华健,武士一层,过关!”

“王世林,武士三层,过关!”

……

“下一个,谢听风!”

“到!”谢听风像没吃饱饭似的来到水晶柱前,卷起袖子,抡起拳头,使出吃奶的劲向上一击。

水晶柱泛出微弱的红色,红色摇晃了一下就消失不见。

“武徒八层,不过关!”谢听风像霜打得茄子似的无精打采回到队尾。“哈哈哈!”弟子们一个个哄笑着,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露出鄙夷之色。

“真是个废物,丢人现眼!”

“早点滚蛋吧,回家吃奶去吧!”

众人七嘴八舌地调笑着,谢听风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测试地点的,只觉得浑身发冷,天要塌了似的。

中午的时候,连云宗的外门长老齐天寿找到了在山林间徘徊的谢听风,对他说:“连云宗的规矩,不会要十四岁还达不到武士修为的弟子,你收拾东西回家吧。”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现在才十四岁,十五岁的时候我一定突破到武士境。”

“没有机会了,连云宗不要废物,你回家吧,回家族里学做生意吧,这辈子做个普通人也能养活自己。”说完,把十两银子的路费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离去。

山林里起风了,风吹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像在嘲笑谢听风的无能。

谢听风看着呆了两年的连云宗,握紧了拳头,连云宗不要我,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松开拳头,他顺着山径慢慢而下。

天地间,一个人越走越远,只留下了屈辱的背影……

天翼毒龙蟒游动着庞大的身躯,翘着脑袋,吐着毒信子,风驰电掣般地向谢听风追去。

谢听风在连云宗两年,从没有学过武技,现在丹田也被毁,凝聚不出一丝战气,只能依靠还算强壮的身体和山脉的有利地形左拐右拐成曲线型没命似的逃跑。

天翼毒龙蟒直行的速度非常快,但因为身体过于庞大,疾行中拐弯不是它的强项。看着诱人的猎物一次次从它的嘴边逃脱,变得更加狂躁、疯狂、狰狞!

“嘶---呜!”

后面天翼毒龙蟒疯狂的怒吼声越来越近,山林间树叶纷飞,地上飞沙走石,谢听风吓得心惊胆颤,双腿发软,魂飞天外。

渐渐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天翼毒龙蟒的腥臭气息吸鼻可闻。

“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我的小命休矣。”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苍天如此不公,竟然泯灭我最后的希望。爹!娘!恐怕我这辈子不能尽孝了……”

尼玛的,逃也是死,不逃也是死。既然逃无可逃,何须在逃,让我死前做一回男子汉吧,不如拼了!

天道不公,做人何其苦!不如放手一搏,死的有尊严。谢听风想到这里,突然有一种解脱的感觉。他拔出匕首,止住飞奔的脚步,毅然决然地转过身来,和天翼毒龙蟒怒目而视。

“小小人类,竟然敢和我伟大的天翼毒龙蟒叫板,自不量力,真是找死!”

毒龙蟒张开血盆大嘴,猛的一个吐息,腥风弥漫,飞沙走石,一道道风刃呼啸着向听风飞去。

谢听风就如风中的一片黄叶如此渺小,在腥风中飞快地向后飘去,重重撞击在岩石上,又弹了下来。顿时,衣衫破碎,皮开肉绽。他将逆行到口中的鲜血咕咚一声强行咽了下去,手握短刀挣扎着颤颤悠悠爬了起来。

“咦,竟然还能爬起来?真是我的奇耻大辱!”

天翼毒龙蟒见一个小小人类硬生生承受了它的强大吐息竟然不死,蟒颜大怒。它翘着脑袋,嘴里吐着毒气,使劲呼呼甩动着尾巴,声势惊人。尾巴后面的树木拦腰折断,山石碎成齑粉。

它尾巴一点地面,身体竟然离地,咆哮着,笔直射向谢听风,张开大嘴,露出两个尖尖的毒牙,上下咬合,一下子咬住了谢听风的右大腿,毒牙穿腿而过。

剧烈的疼痛刺激着谢听风的神经,致命的毒液顺着他的大腿血管蜿蜒而上,他的半边身子迅速变成了黑绿色。

人在危急时刻,往往能激发出自身潜能。谢听风心知必死,已经没有了恐惧,反而有了一种解脱感。

“死就死吧,与其屈辱的活着,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不过,纵然是死,也不能白死,总得在你身上留下点什么。”

没有了思想负担,谢听风仿佛突然有了力气,瞬间爆发。他左手抓住龙角,右手挺刀直刺。

六级天翼毒龙蟒,相当于人类的大武师巅峰。没有先天修为的人遇见它只能望风而逃。武宗修为的强者也不敢轻易招惹毒龙蟒。除非狭路相逢,不得已才为之。

谢听风丹田破损,筋脉中没有一丝战气,纵然丹田没有破损,也不过武徒八层的修为。按道理,不可能伤得到皮坚肉厚的毒龙蟒。

常言说天有不测风云,世上就没有绝对的事情。当你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当然,此刻倒霉的是那条天翼毒龙蟒。

它见谢听风抓住了它的龙角,巨大的蟒首猛地一摇,想把这个小小人类摇飞了出去。谁承想,谢听风右手挺刀一刺,而蟒首正好荡了过来,眼睛正撞在刀尖上,扑哧一声,短刀齐柄而没,深深扎在龙蟒的左眼上。

“嗷呜!”

吃痛的龙蟒扭动着巨大的身躯,咆哮如雷,蟒首剧烈摇摆。谢听风就像一枚炮弹被迅速发射了出去,不过,发射目标不是敌方阵地,而是右边几十米处的地底裂缝。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机缘巧合,在山谷边缘的灌木丛旁有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蜿蜒通向远方,而在空中翻滚的谢听风却不偏不倚往这条裂缝飞去,一下子消失不见。

“可恶的人类,竟然伤了我,我要将你活吞,变成我臭臭的便便!”

瞎了一只眼的天翼毒龙蟒,彻底疯狂了!

天生狂躁而又睚眦必报的毒龙蟒见伤了自己的小小人类往裂缝飞去,竟然脱离了它的掌控,蟒心大怒。

“今天就是挖地千尺,我伟大的天翼毒龙蟒也要将你变成我的美餐!”

它忍着眼睛传来的钻心剧痛,眼中流着黑红色的污血如飞般紧追而上,头朝下紧随着谢听风跌入裂缝。

谢听风如一块人形的石头,迅速下落着,此时的他已经全身毒性发作,皮肤发黑,双眼紧闭,陷入昏迷之中。

耳边嗖嗖的风声他再也听不见了,裂缝里朝上泛起的阴冷他也感觉不到了。

摩擦着裂缝的石壁,磕磕碰碰,几乎身无完肤。不知下落了多久,他砰然落地,嘴角流着污血,一动不动。

天翼毒龙蟒身体悬空,头朝下,尾朝上跌入裂缝,两边尖锐突起的石头刮蹭着它的身体。它感觉不妙,扇动双翼想抽身而退,但狭窄的裂缝限制了它的腾挪。它已经拐不了弯,只能被动的下落。

几十丈长短的身体有着巨大的重量,从上而下的惯性加速着它的坠落,重力加速度的使然,任它皮坚肉厚,又怎抵挡如刀般锋利的石头的刮擦。

“嗷呜!”

它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凄厉的嚎叫在裂缝中回荡,让人心胆俱裂。

下落着,下落着,在距离裂缝底部几丈的地方,空间变得更加狭窄,巨大的天翼毒龙蟒卡在了那里,上不去,下不来,身体被石壁紧紧夹住,浑身流淌的鲜血顺着蟒首,沿着石壁如小溪般汩汩而下,正滴滴答答落在谢听风的头上、脸上。

裂缝底部的谢听风尚有一口气,但出气多,进气少,浑身骨头不知断了多少根,全身皮肤黑中带绿,这是全身毒发的症状。他,已经处在弥留之际。

也许是回光返照,他竟然短暂的苏醒了,有了意识。

他真的不甘心,短暂的十五年人生留给他的只是劫难和屈辱。他想和这个世界抗争,踏上武道,向世人证明自己不是废物。

他真的不甘心,他已经找到了修复丹田的灵药润田子,如果不是那条可恶的毒龙蟒,也许他现在已经恢复了丹田。他就能够修炼武学,找废了他修为的吴仁义报仇。

他真的不甘心,和自己有了婚约的薛家小姐薛璇当着众人的面说不会嫁给他这个废物,让他蒙羞。他想有朝一日踏上武学巅峰,让薛家为此内疚,让薛璇后悔一辈子。

他真的不甘心,他还没有好好享受父母的爱,没有尽到一个儿子该尽的责任。他还没有好好照顾妹妹谢听婵,做个好哥哥……

他浑身剧痛,五脏六腑已经摔得破碎不堪了。他用尽最后的力量不甘的瞪大眼睛,想最后看看这个让他留恋的世界,他却看到了头顶上还在微弱挣扎的天翼毒龙蟒。

“哈哈,天翼毒龙蟒,你不是很强吗?下来吃我呀,怎么像个死狗一样不动了?咳咳……”

他一边笑,一边剧烈咳嗽起来,咳出来的都是鲜血和内脏的碎片。但他很满足,凶猛霸道、不可一世的毒龙蟒竟然会因为他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临死之前,有你陪着,值了!

“哈哈,下来呀,下来咬我呀,下来吃我呀,我的肉又香又嫩。没本事了吧?你咬不到我,我却能喝你的血。”

谢听风艰难地张开嘴,蠕动着喉咙,费劲儿地喝了一口口毒龙血,腥热的毒龙血一入喉,身上竟然暖暖的。好舒服,好舒服。他脸上带着微笑,意识慢慢散去、散去……

解脱了,终于解脱了,这个世界从此与我无关了。

正在这时,虚空中仿佛有一颗流星飞来,拖出一道亮亮的光影,风驰电掣般往山谷中的裂缝飞来,裂缝的上方顿时霞光万道,瑞气千条。

七彩的霞光中,一枚海螺飞到谢听风的面前,旋转着,放射出柔和的光晕,一下子钻入了他的眉心,消失不见……

地球上,二十五岁的青年教师谢听风被李校长捅了一刀,抱着李校长跳入港汊的淤泥中同归于尽,魂飞魄散之际,一枚七彩的海螺把他的魂魄吸入海螺空间内破碎虚空来到了异世天宝大陆。

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死于天翼毒龙蟒之口的谢家少年,海螺带着他的魂魄钻入了这个少年的眉心,进入大脑。

不知过了多久,谢听风悠悠醒来,望着这个陌生的世界:看不见天日的裂缝、一条不知什么名字的龙形动物,动物还在往下流血,雨水般落在自己的头上、脸上,吸在嘴里腥腥的,还带着余温。

咦,我不是掉进淤泥中死了吗?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难道我是穿越了?不会吧?

乖乖隆地咚,韭菜炒大葱。

在地球上看过N部玄幻穿越小说的谢听风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穿越,他对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前世还有很多的留恋。亲人、恋人、朋友都让他一时割舍不下,但能穿越一回还是让他的心里隐隐有些兴奋。

这个大陆的珍宝很多吧?有很多的美女吧?

突然,他感到自己的脑袋胀痛难忍,像有很多东西正争先恐后地往里涌去,想拓宽他脑袋的空间,以增加脑袋的容量。这种活活要撑开的感觉,让他觉得脑袋像要裂开似的。他闷哼一声,脸色苍白,用手抱住脑袋,五官扭曲,咬牙切齿。

人在痛楚的时候往往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谢听风觉得这个过程很漫长,漫长得像过了一个世纪。

一个时辰过后,他脑袋的痛感才有所减弱,慢慢平复下来。就像波涛汹涌的大海,最终变得风平浪静。

这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他将两个谢听风的灵魂合二为一,也彻底融合了天宝大陆谢听风的记忆。

经过梳理,他知道了天宝大陆,知道了连云宗、连云府,知道了谢家、薛家、宋家。知道了发生在自己夺舍的这具躯体上的一切一切。

原来这具躯体的主人也叫谢听风,冥冥之中似乎真有天意。他为自己能得苍天眷顾、异世重生而高兴,也为自己夺舍这样一具躯体而悲哀。

毫无修炼天赋、丹田破损、被困裂缝、骨骼寸断、身中剧毒。我说那个……那个谢听风啊,你到底造了什么孽,老天这么不待见你?

你妹啊,别人穿越后都是重生在财力雄厚、显赫一方的武道世家,具有神级修炼天赋,身边美女如云,我倒好,摊上这么一个悲催的主,唉……不知是他悲催,还是我悲催呢。

思前想后,痛定思痛,其实,还是喜出望外。

既然,我借用了你的身体,融合了你的灵魂,那么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个人了,完完全全的一个人!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想办法脱困为妙。

躺在地上,听风觉得自己的灵魂力变得很强大,能听见周围几十丈远一个小虫子飞过的声音,能看见飞虫振动翅膀的样子。谢听风试着动了一下身躯,除了泛着黑绿光芒的双手能动外,胸部以下不但不能动,还钻心的痛。

坑爹啊,别人穿越能吃香的喝辣的,我怎么刚穿越就瘫痪了?

这样下去,不毒发而死,也得饿死。

听风往上看去,天翼毒龙蟒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黑红的鲜血还在不停地往下流淌。

不管了,老子就喝你的血吧。

听风大口地喝着龙蟒的鲜血,每一口鲜血入腹,听风就感觉一股暖意弥漫全身。紧接着身体里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尤其是骨骼断裂的地方更是又痛又痒,还传来轻微的劈啪声。

咦,难道毒龙蟒的鲜血能够治疗我身体的创伤?嗯,还能解除身体里的毒素?

听风看着慢慢变得光洁的手臂欣喜若狂,我中了天翼毒龙蟒的毒,但它的血液竟能解毒,难道是以毒攻毒?

想到问题的关键,他心情大好,完全可以说是欣喜若狂。

他继续大口大口地喝着毒龙蟒的鲜血,身体在眼睛可见的速度下康复。

三天过后,听风已经能爬起来,行动没有任何障碍了。

哈哈哈,真是天不亡我!

听风在裂缝里挥挥手、踢踢脚,活动着身体。左三圈、右三圈,屁股扭扭,脖子扭扭,熟悉着这具现在属于自己的陌生身体。

毒解了,身体的创伤全部痊愈了,可怎么才能离开裂缝呢?听风抬头看了看陡峭如刀削一样的裂缝,只能看见上面窄窄的天,太高了,除非自己能飞,否则一辈子也难以出去。难道,我只能困死在这里?

听风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还是在裂缝里到处走走吧,也许会有奇迹出现。

听风在裂缝里小心翼翼向前走去,走着走着,曲径通幽,移步换景。眼前竟然出现一个宽大幽深的溶洞。溶洞两边的石壁上隔几丈镶嵌着一块白色的玉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溶洞的顶部生长着长短不一形态各异的钟乳石。钟乳石美轮美奂,有的像冬天屋檐下的冰柱,有的像成熟女子白嫩的胸,乳头上正分泌着乳白色的汁液,将滴未滴。地面上努力向上长着奇异的石笋,石笋旁有一个四尺见方的石坑,坑里盛满了乳白色的液体。白色的乳液芳香扑鼻,闻之心旷神怡。听风抬头看了半晌,也没有见一滴乳液滴下。石坑里的液体怕是需要成千上万年才能积攒这么多吧?

听风不知道坑里的液体为何物,心想,反正也没有人来和我抢,我还是继续向前查看吧。

往里走去,隐约可见一个水潭,水潭里的水清澈而甘冽,不断向外散发着寒气,洞壁上还在往下不紧不慢地渗着水滴,水滴掉入水潭,发出叮咚的声响,很是悦耳。

谢听风仔细观察着石壁和水潭,暗暗感到奇怪。石壁上的水向下不知流了多少年,按理说,应该淌得到处都是,不会只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潭。令人不解的是水潭里的水位不见增高也不见减少。

听风顾不上探奇揽胜,继续小心往前走,脚步声在洞里回响,令人心里发毛。不知走了多远,前面的石路逐渐收窄,尽头处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紧闭的石门。

听风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前世的他是一个教师,看过太多的玄幻武侠书,里面有一个颠扑不破的定律,那就是凡遇洞府,里面必有好处。或是神兵丹药,或是武功秘籍,自己的运气不知怎么样,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管它里面有什么呢?

听风在洞口默唱了一遍前世范晓萱的《健康歌》,然后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抖抖手跺跺脚,使出吃奶的劲儿,向石门推去。

吱呀一声,听风推开厚重的石门,然后隐到一边。这也是谢听风从玄幻小说里学到的,因为好多高人洞府里都有潜在的危险。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一点,谢听风时刻牢记。

听了听没有动静,他才举步往里走去,门里透出一股沧桑的气息。

里面是一个宽敞的洞府,洞府的顶部镶嵌着硕大的夜明珠,把幽深黑魆的洞府照得亮如白昼。

洞府的中间有一个方形的石台,石台上有两本线装书。不用说一定是玄功秘笈,书的旁边放着一个玉质的瓶子,里面好像装着丹药。

听风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剧烈地怦怦跳动的声音,老子好歹穿越了一回,总得有点奇遇吧。此时,听风的双眸闪着贪婪的光,比洞府顶部的夜明珠还要贼亮。

看着丹药和秘籍,谢听风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位登上武道巅峰的修炼天才,身边美女围绕,膝下跪着无数如蝼蚁一样的男人,正在向他顶礼膜拜!而这个高高在上的修炼天才正是他自己,而这一切都是拜桌子上的丹药和秘籍所赐!

于是,他怕有人跟他抢似的,三步并作两步,向石台上的秘笈和丹药抓去!

哈哈,老子要发达了!

就在这时,冥冥中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这个气息很特别,直朝他的脑海中钻去。是什么呢?知道了,是危险。不错,是很危险的气息。屏住呼吸,他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他因为融合了另一个谢听风的灵魂,灵魂力很强大,他迅速发现了危险传来的方向。

在洞府的最里边靠着石壁有一张石床,石床上坐着一个皮肉干枯如木乃伊一样的老人,正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盯着他……

在洞府的最里边靠着石壁有一张石床,石床上坐着一个皮肉干枯如木乃伊一样的老人,正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盯着他……

”桀桀!“

一阵刺耳的笑声突兀地在洞府里响起,谢听风吓了一大跳,转身就要向洞府外逃去。

还未等他挪动脚步,一阵烟雾缭绕,从干尸中冒出一个暗淡虚幻的幽影,瞬间挡住了他的去路。

“桀桀,别急着走啊,本尊有一千多年没有见到人了,今天终于见到了一个。“苍老沙哑的说话声,从这团幽影中传出,显得甚是诡异。

”前辈,您是?“

”咦,竟然是一个丹田受损的小家伙,没有一点武道修为,你是怎么进来的?“

”前辈,我是被天翼毒龙蟒所伤,从裂缝摔进来的。“

”天翼毒龙蟒?本尊明白了,你丹田受损,是来寻找润田子的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千多年前在这个裂缝的上面就有生长,而每一种天材地宝的旁边通常都有妖兽看护。“

”小家伙,你想不想恢复丹田,修炼武道,掌握无上绝学啊?我可以帮你。“

”想啊,太想了,我吃饭想,睡觉想,做梦都想。前辈,难道您有办法?“谢听风听了迫不及待地问。

”桀桀,太容易了啊。只要你把身体交给老夫,让老夫来掌控,以后你就可以君临天下,掌握别人的生死。“

”谢谢您老。可我的身体被你控制,即使能够君临天下,掌握别人的生死又有什么用?我还不是你的傀儡,如同行尸走肉。前辈,我就是个可怜人。丹田破损、无法修炼,您夺舍了也没有用,还是等和您有缘的人出现吧!“

谢听风暗呼倒霉,自己刚夺舍了一具躯体没有几天,又要遭到别人夺舍,尼玛,我的命也太不好了吧?

”桀桀,老夫在这里已经等了一千多年了,残魂已经很微弱了,再不夺舍,意识就消散了。当初驰骋大陆的时候,你的资质,我可能会不屑一顾。但时过境迁。曾经我见过菜鸟,我只认为它是菜,不是鸟。可现在,鸟没了,菜也不能轻易见到。你虽不是最佳人选,但我已经等不及了,我可以修复你的丹田。而且,以你的身体为载体,离开这里,以后我还可以夺舍别人。你就乖乖给老夫过来吧。“

说完,一团幽影向着谢听风扑来。

谢听风想要闪躲,奈何身躯已被定住。这个灵魂体虽然已经很虚弱,但曾经是尊级修为,何其强大!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团幽影钻进自己的眉心。

瞬间,他感到脑袋里撕裂般的剧痛,疼得用双手抱住脑袋在地上打滚。

谢听风虽然无法修武,但他的灵魂力很强,和钻进脑袋里的残魂进行了吞噬与反吞噬的生死较量。一个武尊的灵魂何等强大,虽然已经残破,正处在虚弱期,也不是毫无武道修为的谢听风能抗衡的。他感到自己的灵魂正被切割、蚕食。

突然,谢听风的脑海里那个七彩的海螺放射出万道光芒,海螺口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撕扯着侵入他脑海里的残魂慢慢进入其中。

”啊,怎么会这样?您……您怎么会在这里?不要啊,老夫真的不甘心!“

谢听风的脑海里响起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就杳无声息。

不知过了多久,听风慢慢清醒,他感觉头脑虽然还有些昏沉,但思维正常。略一搜索,他发觉脑袋里又多出了不少信息。

原来,洞府里那具干尸的主人名叫顾天霸,是一千多年前的一个武尊散修,一身修为惊天动地,在当时是有名的高手。

虽是高手,也难逃岁月风尘的洗礼,大限来临之际,他躲到这个地下洞府里闭生死关,希望能突破到武圣修为。怎奈功亏一篑,使用秘法,才让自己的残魂保留至今。遇到谢听风,他认为是自己的福缘,谁知道谢听风竟会是他的噩梦。

谢听风知道这次是停留在脑海里的海螺救了他一命,也知道是海螺带着他的魂魄穿越到这个天宝大陆。但这个海螺里到底隐藏着什么,海螺有什么功用,他是一无所知。

他试着用灵魂力沟通海螺,但海螺对他不理不睬。

”尼玛的,被鄙视了。“

谢听风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资格获得海螺的认可,但他自信的认为,总有一天他会解开海螺的秘密。

他把目光转向洞府中间的石台上,那里有两本书和一瓶丹药。

谢听风从顾天霸的记忆中知道这个玉质的瓶子里装着三颗造化修身丹。这种丹药能修复身体的某些缺陷,尤其是能强化丹田,拓宽经脉,改造一个人的身体资质,提高修炼天赋。即使武尊服用它,也有提高身体机能的作用。尤其是武者在晋升修为时,丹田一下子吸纳那么多天地灵气,造化修身丹能很好的强化丹田,使丹田和经脉容纳更多的灵气,不致破裂。所以,顾天霸才会带着它,以备冲击武圣时之需。瓶子中的三颗丹药,也许是顾天霸用剩下的,现在却便宜了谢听风。

谢听风丹田被毁,受尽了屈辱。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他怎能不欣喜若狂?

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从瓶子里倒出一粒造化修身丹,迫不及待地吞了下去。

丹药入腹,谢听风觉得像是吞下了剧毒的砒霜,一股岩浆般的热浪向肚脐下席卷,丹田处就像有个人正用烧红的烙铁熨烫他的血肉,痛不欲生。一口紫黑的淤血喷涌而出,他昏了过去。

悠悠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洞府里的夜明珠依旧在散发着明亮的光芒。

谢听风刚坐起身来,“噗!”又是一口黑紫的淤血喷出,他感觉浑身轻松,如沐春风,真是舒服极了。

丹田里一股奇异的热流如涓涓细流通过脉络正向全身输送,似是做了一个大循环,又回到丹田里,然后又输送到四肢百骸。

谢听风双手握拳,感觉经脉里似乎有丝丝缕缕的气流在动,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急忙双膝盘坐,双手结出一个印诀,这是连云宗的养气诀。

急忙运功丹田,谢听风发觉几个月没有动静的丹田,重新有了反应。他感觉到了丹田里涌动着前所未有的一股强大气息,非常雄厚。

“战气,竟然真的是战气!”

“哈哈,我的丹田终于修复了,我又可以修炼了!”

“咦,我什么时候突破到武士境了?还是武士境三层!”

“尼玛,有这么折腾人的吗?先是大悲,紧接着又是大喜,我这小小的心脏真的受不了,受不了啊。”

谢听风从地上站起来,一蹦三尺高,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他感觉自己像是获得了新生,浑身精力充沛。

他右手握拳,猛地向前击打在石壁上,“嘭”的一声,石壁上竟然留下了一个白色的印记。

谢听风有些不相信的看看自己的拳头,尼玛,肉体的力量竟然也提升了?

是了,造化修身丹排出了丹田受损处的淤血,修复了丹田,也提高了身体机能。

不知我现在学习功法和武技,会怎么样?会不会还是像以前一样没有天赋?

谢听风把目光看向了石台上的两本线装书,一本是《风离天》,一本是《风灵剑诀》。咦,两本秘笈,都带一个“风”字,该不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吧?冥冥之中,难道真是天注定?

掀开粗略一看,身法秘笈是地级中品,修至大成后,举步风云疾,身摆如飞絮。飘飘风烟舞,离离影飞渡。

武技秘笈是地级上品,一共八式。

第一式:一剑风起星光寒。

第二式:燕点春水去无烟。

第三式:乌云遮顶雷泻地。

第四式:穿雾射日花黯然。

第五式:回首声声红尘怨。

第六式:红叶片片染凄凉。

第七式:踏雪寻梅仙人路。

第八式:一梦轮回断痴缠。

如能修至大成,配合《风离天》身法,可比天级剑法,杀人斩妖如探囊取物。

谢听风从没有学过武技,一看到身法和剑法的品级,顿时一阵头大。

谢听风心想,我是先修炼身法还是先修炼武技呢?修炼武技,能够立竿见影,以后行走大陆,可以伤敌毙敌。但《风灵剑诀》是先天境界以后使用的战技,自己不一定能学会,即使学会了也没有强大的真气支持,发挥不出战技的威力。还是先学习身法吧,学会了身法,可以自保,打不过敌人还可以逃跑。

他掀开《风离天》第一页,刚看到总纲,就听到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在自己的脑海里突兀的回响:“真是个笨蛋,大笨蛋!练功不淬体,到老一场戏。有道是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你根基未稳,就忙着修炼身法武技,根本就是不知轻重缓急。”

“你……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魂海里?”

“我是谁并不重要,反正我不会害你。”

谢听风融合了两个人的灵魂,所以,灵魂力堪比武师,几乎可以内视身体了,他隐约可知声音就是从自己魂海里的海螺内发出来的。

“原来,进入我脑子里的顾天霸的残魂就是被您吸收的。谢听风谢谢前辈相助!”谢听风一下子明白了先前发生的一切。

“别叫我前辈,我还没有那么老。你就叫我……叫我姐姐吧,我叫梦雨轩,我来自天尊大陆,那是比天宝大陆灵气更充沛的高级大陆。我在那儿的云天域,被仇人打入空间裂缝,遇到空间乱流,流落到一个叫地球的地方,直到遇到你,冥冥之中就和你一起来到了这个大陆。”

“因为地球上没有灵气,我只能藏身在海螺里,这些年,我的灵魂已经很虚弱了,多亏吸收了武尊顾天霸的残魂,我才能苏醒过来。不过,我现在是灵魂体,境界跌落,只能呆在海螺里慢慢滋养灵魂,还不能出来与你相见。”

姐姐?谢听风前世是个独生子女,小时候连个做伴玩耍的人都没有。现在突然得了一个便宜姐姐,他很是高兴。

“梦姐姐,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因为天尊大陆天材地宝众多,灵气充沛,以前我曾是武皇修为,现在勉勉强强有武宗的实力吧。”梦雨轩有些落寞地说。

武皇?天哪!那是谢听风想都不敢想的境界,自己连武师都还不是呢。

“梦姐姐,你曾经是武皇,那你从什么时候就开始修炼了?你现在的年龄是多少?”

“切,你没听说过吗?不要乱打听女子的年龄,那样会很不礼貌!”

“尼玛,这句话怎么那么熟悉呢?地球上的女子故作矜持,难道在异世大陆也是如此?还真是天下女子一个样啊!”谢听风腹诽着。

“你现在的修为是武宗?太好了,以后有梦姐姐罩着我,我在天宝大陆的连云府就能横着走了。”

“别高兴得太早,我是灵魂体,非常虚弱,不到生命攸关的时候,我不会帮你,凡事要靠你自己!”

“我明白了,梦姐姐,我一定好好修炼,将来去天尊大陆替你报仇。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是女子,修炼的功法不太适合你。我吸收了顾天霸的灵魂,发现他有一门非常好的炼体法门,还有一部练气大法,我现在传授给你。”

谢听风感觉脑子里一阵膨胀,用神念一搜,见多了两部功法,一部《霸体九重劲》,一部是《九阳混元功》。

《霸体九重劲》顾名思义,共有九重,修炼一重为入门,二重至三重即为初成,四至五重为小成,六至七重为登堂,八至九重为大成,九重巅峰后圆满。

《霸体九重劲》这门功法好就好在淬体、锻骨、舒筋、炼髓同步进行。九重巅峰后,肉体不但能碎石裂碑,断钢截铁,而且同境界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修成金刚不坏之身。

《九阳混元功》共十三层,前六层对应武士境,七至八层对应武师境,九层对应大武师,十层对应武宗境,十一层对应武王境,十二层对应武皇境,十三层对应武尊境。也就是说,目前这部功法只能修炼到武尊境。

了解了这两部功法,谢听风就要修炼。

“别忙,风弟弟,你的运气还真是逆天,我看见洞府外面的溶洞里,有万年形成的石精炎髓,浸泡后不但能淬炼身体,伐毛洗髓,凝聚战气,还能改变一个人的修炼天赋。另外,石壁下寒潭里的水是千年寒冰所化,也是淬体的绝佳材料。你在石精炎髓中浸泡三个时辰,然后再去千年寒冰液里浸泡三个时辰,循环往复,一边浸泡,一边修炼《霸体九重劲》,包你练成霸绝天下的肉体。不过,就看你能否坚持下去,我可告诉你,有生命危险的哦。”

修炼一途,本就困难重重,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谢听风暗暗下定决心,为了洗刷以前的屈辱,他一定要坚持到底。

他只穿了一个短裤,来到钟乳石下面的石坑边,乳白色的石精炎髓属于火性的天材地宝,对身体有一定的烧灼。

他没有思想准备,刚刚坐下,下体突然传来的刺痛,让他啊的一声大叫又站了起来。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梦雨轩问。

谢听风红着脸嗫嚅了好一会儿才说:“梦姐姐,我……我……我蛋疼。”

短暂的彼此尴尬后,梦雨轩说:“这么点小痛苦你都不能承受,什么时候你才能修炼有成啊。”

谢听风暗暗惭愧,重新在石坑里盘腿坐下,任由石精炎髓漫过了他的丹田。他刚运起《霸体九重劲》的功法,一阵阵蚁噬虫咬、烈焰焚身的剧痛让他大汗淋淋。这才是身体表面的疼痛,紧接着一股股岩浆一样的热流有的流向丹田流向筋脉,有的进入肌肉进入骨髓。仿佛坐在一座火山上,他感觉自己要被烧焦、炼化。

痛,让他身体痉挛。

酸,让他筋脉发胀。

麻,让他关节震颤。

痒,让他灵魂出窍。

他没有昏死过去,承受着一波一波从肉体到灵魂的无边痛苦。

三个时辰后,剧痛才慢慢减轻,丹田经脉、四肢百骸都笼罩在一股暖流里,随着汗液的不断涌出,谢听风的皮肤上分泌出一层黑黝黝的杂质,像一层黑色的壳。走出石坑,浑身抖动,杂质脱落。他的皮肤变得如处子,白嫩如玉又极具弹性,泛着光泽。

谢听风知道,这就是所谓的伐毛洗髓了。他没有停留,又钻进寒塘之中。

刺骨的寒冷钻入心脾,谢听风闷哼一声,感觉五脏六腑仿佛被冰冻了起来。仿佛由炎炎火山一下子来到冰雪极地,冰火两重天,他仿佛处在人间炼狱。

渴了喝寒塘里的水,饿了服下一枚辟谷丹,谢听风疯狂炼体,不分白昼,一日不停。

两个月后,石坑里的石精炎髓已经变了颜色,稀薄如水。他的《霸体九重劲》已经修炼到了第五重,达到了小成,武道修为也突破到了武士境第六层。

他感觉自己身体的密度大大增加,骨骼强壮,浑身的柔韧性大大提高。

谢听风紧握右拳,没有动用丝毫战气,对着石壁就是一拳,石壁上碎石纷飞,被击打出一个大坑。

他又用脚一跺,地面上形成一道裂缝,蔓延了有十几丈远。

“哈哈哈,我现在的肉体力量已经堪比一般的武师了吧?”他不禁沾沾自喜。

“切,武士境第六层而已,蝼蚁一样的存在,还好意思炫耀?”梦雨轩嗤之以鼻地说。

“你的肉体已经淬炼得差不多了,短时间内难有提高了,现在要抓紧修炼,争取把《九阳混元功》修炼到第六层。”

“是,梦姐姐万岁!谢听风保证一辈子听梦姐姐的话。”

“油嘴滑舌,快去修炼吧。”梦雨轩虽然嘴上如此说,其实心里很受用。

经过造化修身丹和石精炎髓的改造,谢听风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无论是身体潜质还是修炼天赋早已不是以前的废材了。

他盘膝而坐,手捏奇异的印诀,按照《九阳混元功》的修炼方法引天地之气慢慢进入丹田,提炼,压缩,成为战气。

一个时辰后,谢听风的丹田里有了一个拇指大的金色光团,光芒夺目,在丹田中心旋转。不断吸收进入丹田的天地之气迅速转化成战气,融入光团,炽热的光团缓慢的变大,发出太阳一样的光芒。

混元功一层、二层、三层……三个月后,谢听风丹田里的光团已经有一个拳头般大小,任凭怎么修炼也不再变大。

他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加大对天地灵气的吸收,转化成战气。然后心神引导这些战气迅速游遍四肢百骸,淬炼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和每一道经脉,然后压缩储存下来。此时,谢听风的《九阳混元功》也修炼到了六层巅峰,武道修为突破至武士境九层。

感受着体内不断壮大的战气,谢听风欣喜若狂。他伸出双手,向前平平一击,经脉里汹涌的战气离体而出,一股炽热的气浪撞击在石壁上。

地下溶洞里发出一声沉闷的轰响,但见石壁坍塌,石屑纷飞,把谢听风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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