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至沈卫国是小说《重生七零,傲娇糙汉被拿捏了!》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朝米写的一款年代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重生七零,傲娇糙汉被拿捏了!》的章节内容
“坏女人,你快放开我妹妹!”
一个小男孩儿手脚并用的在林夏至身上招呼着。
她手捂着小丫头的伤口,耐心的解释,“大安,你妹妹受伤了,妈妈要带她去卫生所包扎。”
“我才不相信你那么好心,把我妹妹放下来,快放开我妹妹!”
小男孩儿像个狂怒的小狼崽子,发狠的捶打着她。
突然急了,张嘴咬在了她的大腿上。
林夏至倒吸了一口凉气,强忍着疼痛任由他泄愤。
几分钟后,直到他牙口发酸这才松了嘴。
稍微冷静下来之后,看向林夏至时后怕的退了一步。
怀里的小姑娘哭的都要没声了,林夏至顾不得那么多了,抱着孩子往附近的卫生所跑去。
卫生所。
小姑娘坐在病床上,湿漉漉的大眼睛里包着泪忍着疼让医生给她消毒包扎。
小男孩儿手紧紧的攥着妹妹的手,安慰着她,“妹妹不怕,哥哥会保护你的。”
林夏至拿了缴费单子交钱,回病房的路上还在恍惚。
她不是死了吗?
怎么,一睁眼,竟然回到了一九七九年。
她跟沈卫国结婚的第五年。
想当初她落水被外出的沈卫国所救,醒来的一眼就看上这个兵哥哥。
决定非他不嫁!
后来知道他心里有个白月光,但是不管不顾的非要这个男人不可。
于是,就到处说沈卫国看了她的身子。
沈卫国迫于上级压力和风气影响,最后娶了她。
婚后她被沈卫国无视,于是就死命的作妖。
虐待孩子,造大姑娘的谣,还跟小白脸牵扯不清。
被小白脸耍的团团转,甚至要把孩子卖了。
沈卫国出任务回来,就发现被偷家了。
而她也被小白脸摆了一道,要被卖去深山给老鳏夫当媳妇儿。
中途逃跑摔下山崖,没死但是断了一条腿。
她后悔的想找回孩子,可是根本不知道去哪儿找。
没脸再见沈卫国,一路流浪到深市,扫了三十年的大街。
那天中午她正佝偻着身子在扫大街,突然被一辆失控的车撞飞了,当场死亡。
再一睁眼,就发现她回到了当初卖孩子的那一天。
她被小白脸怂恿着带两个孩子出来,准备让人估价。
谁知,两人谈话的时候被大安听见了,拉着妹妹就开始跑。
她去追的时候被小白脸一个闷棍从后面打晕,这才知道小白脸也想卖了她。
而大安带着小宁儿跑到了人多的地方,小丫头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磕破了头。
就在她还从上一世的悲哀中没回过神来时,就听见一个护士在大声的喊着她的名字。
她赶忙小跑着应和,“在这里。”
“让你去交个费用怎么去那么久?钱交了吗?”护士语气蛮横,满脸不耐。
“已经交上了。”
护士从她手里抽过去缴费单,然后小跑着往病房去。
对于护士的不耐烦和责备,林夏至没放在心上。
跟在她身后来到病房,看到小丫头脑袋上缠着的一圈纱布,隐隐的沁出了一抹红。
心跟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的泛着疼。
医生开了一些消炎药,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林夏至想抱着头有些晕乎的小丫头,可是却被大安防贼似的不让她碰。
她把医生开的药放进兜里,亦步亦趋的跟在两个孩子的身后往家属院去。
刚走到一半,就见前方一阵尘土飞扬。
她下意识的上前,蹲下来把两个孩子护住。
沈卫国从市里开完会回来,听说她带着孩子出去大半天没回来便火急火燎的寻了出来。
两个孩子看到来人是爸爸,委屈的上前抱着他就哭了起来,“爸爸······”
沈卫国长臂一伸把两个孩子圈在怀里,看到小姑娘头上缠着的一圈圈的绷带,心疼的难以复加。
像是碰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似的,“小宁儿,疼吗?”
小姑娘不说话,小嘴一撇,两只大眼睛包着一汪眼泪就这么可怜的看着他。
男人五官深邃,一双鹰眼锐利无比,是军中出了名门面担当。
再加上一米八几的大个儿,就是现在她依旧心动不已。
重生归来,看到这个后来只能在电视上见到的男人,林夏至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搓着手弱弱的解释,“小宁摔倒磕到了头,我带她来卫生所包扎。”
男人眼含杀气的看了她一眼,林夏至心里一怔。
大安攥着他爸爸的衣角,阴沉着一张脸瞪她。
沈卫国给小丫头检查了一下伤势,见只是皮肉伤这才放下心来。
抱起孩子冷冷的质问,“孩子好端端的怎么会摔倒?还摔得头破血流?”
“就是跑的时候绊倒了……”
“林夏至,你当我是傻子吗?”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卫国打断。
吼完,一眼都不想多看她,一手一个抱着孩子就往家属院里走去。
回到家,沈卫国把睡着的两个孩子带回次卧。
林夏至跟在身后进屋,看到客厅的一片狼藉这才想起来,她为了恶心沈卫国时常把家里造的跟垃圾场似的。
趁着他带孩子回屋,赶紧从一堆垃圾中寻摸出来笤帚开始收拾卫生。
沈卫国安置好孩子出来,看到在客厅扫地的林夏至,无声的冷笑了一下,满脸的嫌恶丝毫不加掩饰。
天天懒得生蛆,现在装什么勤劳的小蜜蜂。
不就是怕他跟她算账吗?
烦躁的扯了扯领口,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一盒烟抖出来一根。
摸出打火机,‘咔哒’一声给嘴里的烟点上火。
敞着腿,倚靠在梆硬的沙发背上吐出一口烟,冷眼看着‘装模作样’林夏至。
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背对着他的扫地的林夏至被烟气呛的皱眉,可也就是抬手挥了挥眼前的烟雾,并没有说什么。
知道他心里不舒坦,所以并不打算计较。
更何况,本来就是她的不对。
一根烟燃尽,沈卫国又抽出一根来。
用烟屁股把新的烟点上,过了片刻,食指把烟灰掸到面前的烟灰缸里。
掀了掀眼皮子,看着林夏至忙碌的身影,他直接通知,“林夏至,我要跟你离婚。”
【排雷区:离婚之后重新追求类型文。本文整体主打一个甜,爽,能动手不逼逼。女主非柔弱不能自理小娇妻,男主前期人设不讨喜,属于闷头做事不说类型。追妻时觉醒属性,对女主苏宠撩。】
离婚。
这两个字犹如平地一声雷。
林夏至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难免还有些情绪波动。
这段婚姻本来就是错误,离婚了也不过是拨乱反正。
她垂着头想着之前自己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股子劲儿,现在发现是多么的可笑。
对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死缠烂打……
真没劲!
她的沉默让沈卫国没了耐心,把烟把摁到烟灰缸里,起身绕过她就准备出门。
林夏至回神,扭身对着他的背影说道,“我同意离婚。”
“你真的同意离婚?”沈卫国回头,难以置信的望着她。
“嗯,我同意。”林夏至双眼直视着他,不疾不徐的说,“本来你这瓜是我强扭下来的,这几年已经尝过苦滋味了,没必要把后半辈子也搭进去。”
沈卫国没回答,不停地咂摸着她的话。
之前一提离婚,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这次,这么痛快,难不成又换了别的套路来作他?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他阴沉着脸警告,“林夏至,我警告你,不管你想耍什么花招,我都不可能反悔。”
“我知道。”林夏至仍旧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跟他打着商量,“军婚不好离,距离你打报告下来还有一段时间。我现在没地方可去,离婚报告下来的这段时间我会尽快的找个工作养活自己,到时候报告一下来领了离婚证我就搬出去。”
听完她的话,沈卫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盯着她,企图从她脸上找到说谎的痕迹。
可是,她坦荡的样子,让他有些找不出一丝破绽。
“行,在这期间你可以住在家里。”沈卫国话锋一转,脸阴沉着,“但是,你要是再敢做出伤害两个孩子的事情,我一定会弄死你!”
他放出的狠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林夏至的心上。
想起之前把孩子当出气筒的那些日子,她心口闷闷的。
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呢?
她瓮声做着保证,“嗯,你放心,我不会再伤害孩子们了。”
听到她的保证,沈卫国脸上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家门。
他离开之后,林夏至靠在门板上抚着胸口平复着心情。
看着墙上的日历,她喜极而泣。
重生,她真的重生了。
仔细的打量着这个上辈子生活了五年的家,她后半生时时刻刻魂牵梦萦的地方。
两室一厅的布局,她自己住在主卧,沈卫国带着两个孩子住在次卧。
结婚五年,除了她趁沈卫国喝醉了霸王硬上弓那次,两人从来没睡在一起过。
也就那一次,她怀孕生下了大安和小宁儿。
以为有了孩子,她就能拴住了沈卫国的心,殊不知,是她想多了。
于是,她开始作。
作天作地,沈卫国在乎什么她就去故意破坏什么。
什么都不管,就成天盯着哪个女人跟沈卫国走的近了。
只要跟沈卫国说过话的女人,都被她以‘勾引’自家男人的罪名收拾过。
却不想,她的这一做法把沈卫国越推越远。
后来,直接沈卫国连家都不回了,带着孩子常住办公室。
她又去闹。
把人闹回了家,虽然分居但好在人回来了。
沈卫国对两个孩子耐心,对她却是当空气一样,她又恼了。
把在沈卫国身上受到的气撒在了孩子的身上,趁他出任务不在家,对两个孩子动辄打骂。
想起来这些事儿,林夏至就觉得自己是个傻逼。
懊恼的抬手敲了敲脑袋,边敲边在心里骂。
骂完,接着收拾客厅。
等把客厅收拾干净了,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屋里被她造的像个野生猪窝,完全看不出来是个碳基生物生活的地方。
堆在地上的衣服还有塞在床底下的臭袜子,足足弄了两大盆。
地上的尘土积了厚厚的一层,她用拖布拖了好几遍才干净。
床上的被褥也被她拆了,整个房间里外里的都被她清扫了一遍。
直到窗明几净,这才作罢。
把脏衣服端到洗手间洗洗涮涮,这一忙活起来就忘记了时间。
房间里睡着的两个孩子悠悠转醒,小宁皱着一张脸对大安比划了起来。
大安秒懂,下床给妹妹穿鞋。
贴心的牵起妹妹的手,“走,哥哥带你去。”
兄妹两个从房间出来,发现林夏至正在洗手间洗衣服,小宁顿时躲在了哥哥身后。
拧衣服的林夏至一抬头看到两个孩子,尤其是小宁两腿拧着,笑道,“是不是想上厕所啊?”
她站起来,把水盆往一边推了推让出来位置。
知道两个孩子看见她不自在,便转身回到了主卧。
大安时刻保持着警惕,见她关上了主卧的门赶紧拉着妹妹的手往洗手间跑去。
把妹妹往洗手间一推,从外面把门一拉,他像个公主的骑士严阵以待的守在门外。
等小宁方便完从里面拉开门,大安还会搬来小板凳,让妹妹站在板凳上洗手。
小丫头洗好手从板凳上下来的时候,不小心踩上了一摊水渍。
脚下一滑,摔倒了。
这一摔,疼得她哭出了声。
林夏至在屋里听见动静赶紧冲了出来,见大安正费力的要把妹妹从地上拽起来,她赶忙上去把人抱在了怀里哄着。
小丫头害怕极了,不停地挣扎着。
本来身上就疼,这会儿又被她抱在怀里,很怕下一秒她的巴掌就落在身上。
林夏至耐心的轻哄,“不哭不哭,妈妈看看摔到哪里了?”
见她要去脱妹妹的裤子,大安急了。
以为她又要打人了,毕竟,她之前就是经常这么扒了裤子打他们屁股的。
大安一边捶打着她,一边大喊,“坏女人!你放开我妹妹,快把我妹妹放开!”
“大安,妹妹摔了,妈妈想……”
她的解释还没说完,家里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大安看见爸爸犹如看见了救星了一样,哭喊着,“爸爸爸爸,你快救救妹妹,她又要打妹妹了!”
“林夏至,你又打孩子!”沈卫国一个箭步上前,从她怀里抢回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丫头紧张的查看。
林夏至冷静的看着这一幕,解释道,“孩子摔倒了,身上的衣服湿了,你带她回屋换一身干净的吧。”
说完,绕过这父子三个人往洗手间去。
沈卫国抱着孩子回到了屋里,再次出来的时候就见他拎着一个行军包,身边跟着两个依依不舍得小豆丁。
林夏至背对着他们在阳台晾晒衣服,听见动静转身。
两个小豆丁一左一右的揪着爸爸的衣服,沈卫国一脸凝重的看着她,“我要出去几天,归期不定。”
“哦,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孩子的。”
说完,扭头就接着去晾晒自己的衣服去了。
对于林夏至爽快的答应,沈卫国多少有点不放心。
临走时再次警告道,“林夏至,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两兄妹手拉着手的到楼下送沈卫国离开。
林夏至没下去,而是站在阳台上目送。
两小只看着爸爸的身影在眼前消失不见,站在原地又望着远处呆了一会儿这才转身上楼来。
林夏至把水盆立在阳台的墙角处,温柔的看着两小只,“你们回来了……”
她话音未落,就见两个孩子绕过她快速的往次卧跑去,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了起来。
被无视又吃了个闭门羹的林夏至,悻悻的抬手摸了摸鼻子。
来到次卧门前,轻声说道,“大安小宁儿,你们爸爸出任务去了,这几天你们就跟我在一起。”
“晚上你们想吃什么啊?妈妈去供销社买菜,你们要一起去吗?”
屋里的两小只瑟缩在床头,听见她的话抿着嘴不吭声。
小丫头动了动,大安赶紧拉住她,“妹妹不要相信她!万一她把我们分开卖,爸爸就不能及时的救我们了。”
见哥哥误会了,小丫头比划了一下,自己是腿麻了,要去床上坐着。
大安松了一口气,小大人似的扶着妹妹到床边坐好。
林夏至久等不来他们的回话,也不强求。
慢慢来,不着急。
她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掀开床上的褥子从床板上拢起散落的毛票。
叠在一起码放整齐,简单的数了一下,五块三毛二。
沈卫国一个月八十块钱的津贴,光是她自己就能花七十。
不给钱就闹,要不然就去供销社打白条,让人去找沈卫国要钱。
反正在家里那是饭不做孩子也不看,就擎等着吃好的喝好的。
稍一不顺心,就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想起这不值钱的行为,她一张老脸臊的通红。
把找到的这点儿钱包在手绢里揣进兜儿,来到厨房拎起菜篮子就准备出去买菜。
临走时,透过门板对两小只叮嘱道,“大安小宁,你们在家乖乖的,妈妈去供销社买菜,很快就会回来的。”
依旧是没得到两小只的回应,她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出了家门。
在屋子里的两小只听到关门声,猛地对视了一眼。
又等了一会儿,大安小心翼翼的把房门打开一条缝儿,两只溜圆的大眼睛不停得在屋里逡巡。
直到确认她真的出去了,这才把房门敞开,“妹妹,她走了。”
小丫头上前,探着身子东瞧瞧西看看。
大安来到客厅,站在小板凳上取下挂在墙上的水壶套在身上。
对妹妹说,“等一下我们去找小陈哥哥,爸爸不在的这几天我们就跟小陈哥哥一起吃。”
说完,又到房间里拿出一个破旧的毛线钩的帽子戴在妹妹的头上。
等都收拾利索了,便牵着妹妹的手出了家门。
三月的天,料峭春寒。
尤其是到傍晚,冷的跟冬天没什么区别。
林夏至挎着篮子来到供销社,没想到遇上了家属院的几个碎嘴子老娘们儿。
她不想打招呼,平日里这些人背地里可是没少怂恿她跟沈卫国闹事儿。
等她真的闹起来了,又假模假样的站出来善解人意的拉架。
以前她缺心眼儿,看不出来她们玩的那些阴谋诡计。
现在,呵呵哒。
她拎着菜篮子悄悄地来到另一边,离她们远远地。
本想一切就这么悄悄地进行,不曾想,这个营业员是个大嗓门。
放下手边的抹布问,“这不是沈营长的爱人吗,今天又想赊点儿什么啊?”
她这一嗓子喊出去,那边正准备离开的几人纷纷朝着她们这边看来了。
林夏至无语极了,用手指了指鸡蛋,“约二斤鸡蛋。”
“鸡蛋一人只能买一斤。”售货员说。
“那就一斤吧。”
听见她在买鸡蛋,家属院的几个女人围了过来,主动的搭腔,“哟,夏至啊,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不买好吃的买了菜?”
“这鸡蛋买回去还得费功夫弄熟,怎么不直接买鸡蛋糕吃?”
“就是啊,夏至,怎么今天突然脑子一热买菜了。”
最后说话的这人是柳艳红,炮兵连一个副连长的爱人。
也就是她在背后给颜夏至出馊主意最多。
以前的林夏至拎不清,现在可是知道她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娘家妹子看上了沈卫国,上赶着给两个孩子当后妈。
所以她这个当姐的就在背后当助攻,要是自家妹子跟沈卫国成了,以后也能提拔提拔他男人。
这时,跟柳艳红一起来的几个妇女也跟着附和了起来。
“往日里你来供销社都是买罐头饼干这些现成的吃食,冷不丁的来买菜,倒是让人看着不习惯了。”
“怎么,有意见?”林夏至冷着一张脸反问。
“这话说的,你花钱我们能有什么意见。”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笑着打哈哈。
她们跟以往一样‘打趣’着她,但是她们不知道的是,人家已经长了脑子的林夏至了。
林夏至在柜台上手指着自己要的东西,然后从兜里掏出手绢准备付钱。
其她几人挎着篮子在她身后凑在一起小声嘟囔,柳艳红把菜篮子放在玻璃柜子上。
回头看了一眼,贴着她问,“夏至啊,你今天上午带着两个孩子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林夏至低头装着菜,不想搭理她。
“我看沈营长开会回来,还没进家门就出去找你们去了,听说小宁儿头破了,怎么回事啊?”
话音一落,她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林夏至的脸。
见她不吭声,又自顾自的说,“那两个孩子也是,被沈营长惯坏了。”
“总是跟你这个当妈的对着干,一点儿都不听话,要我说啊,就是得多教训几次才行。”
“夏至啊,我可跟你说,这孩子就得趁早教育,老话说了棍棒底下出孝子……”
她连说带比划的,林夏至一直不吭声,她越说越来来劲。
突然,瞥见林夏至又买了些便宜的大骨棒。
摆手嫌弃道,“你买这个干嘛啊?这个不好吃,喂狗狗都不吃。”
林夏至看都不看她,冷淡地说,“你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给你吃。”
说完,拎着菜篮子头也不回的出了供销社。
众人看着今天性情大变的林夏至面面相觑。
被怼了一嘴的柳艳红呆愣在原地,半天了才回过味儿来。
林夏至竟然骂她是狗?!
她气的呼哧带喘,当即就要冲出去找她对骂。
刚迈出一步就被人扯住了,眼睛看向林夏至的背影,说,“你们觉没觉得今天的林夏至像是换了一个人?”
“是啊,话都不跟我们说,买东西也不知道让让我们了。”
“她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猜测着,尤其是对林夏至付钱的行为更是觉得奇怪。
就连供销社的那个售货员都在嘀咕,一向打白条的人今天怎么突然间给钱了?
林夏至回到家,一边把买来的东西拿出来一边说着话,“大安,小宁儿,妈妈买了鸡蛋,晚上给你们炒鸡蛋吃好不好?”
没得到两个孩子的回话她也没在意,毕竟现在的她还不被接受。
系上围裙,她便开始忙活起了晚饭。
等她做好饭,来到次卧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大安,小宁儿,妈妈已经做好饭了,炒了好吃的鸡蛋,出来吃饭好不好?”
在门口喋喋不休了五分钟,依旧是没人回答。
就在她气馁的转身离开之际,瞥见门竟然打开了一个缝儿。
她轻轻的一推,顿时心就提上了嗓子眼儿。
孩子竟然不见了!
她着急呼喊着两个孩子的名字,就在她急的团团转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冷静之下,这才想起来,沈卫国出任务的时候两个孩子吃饭时就会去警卫室找小陈。
沈卫国会在小陈那里放一些饭票和钱,让他带着兄妹俩去吃食堂。
这两个孩子,莫不是趁她出门买菜的时候去找了小陈?
想到这个可能,她解下身上的围裙就往食堂去。
刚出家门,就听见楼梯处传来了大安的声音。
小陈看到林夏至,原本笑着的脸瞬间耷拉了下来。
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嫂子,我送大安兄妹俩回来。”
“小陈啊,谢谢你帮忙照顾他们。”林夏至一颗心落了地,浅浅的笑着。
听到谢谢二字,绷着脸的小陈一副像是见了鬼的样子,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
结结巴巴的回道,“不,不客气。”
早知道沈营长的媳妇儿长得好看,可为人可恶臭名远扬,旁人见了也是退避三舍。
可今天,却友善的像是天女下凡似的。
声音温柔,尤其是那笑盈盈的模样,让他一个半大小伙子心如擂鼓般咚咚个不停。
一张黑黢黢的脸腾的一下红的透透的,一个转身逃似的跑了。
小陈离开之后,大安便带着小宁儿闪回了主卧。
林夏至见状也不强求,坐在餐桌前独自一人吃起了晚饭。
她胃口不大,再加上有心事吃了半个馒头就饱了。
桌上的菜她几乎是没动,端回厨房用盘子扣了起来。
两个孩子躲在屋里一左一右的趴在门板上,安安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林夏至烧了些水准备洗个热水澡,两个孩子对她诸多排斥,肯定不会让她碰。
让他们单独洗澡,她又不放心。
于是,给他们兑了水洗洗脚,“大安小宁儿,妈妈烧了水,已经给你们兑好了,出来洗脚吧。”
“妈妈在洗手间洗澡,你们要是洗完脚水就放在那里,到时候妈妈来倒。”
对于兄妹俩的不应答林夏至已经‘习以为常’,话音一落就自顾自的回屋拿换洗衣服去了。
门板接二连三的被打开关上。
又过了三分钟,兄妹俩对视了一眼。
大安悄悄的把门打开了一个缝儿,快速的扫视了一遍客厅。
瞧见茶几旁放着一盆冒着热气洗脚水,还面对面的摆了两个小马扎。
小宁儿从他的身后探出头,冲哥哥指了指洗脚水,然后又看向了紧闭着门的洗手间。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大安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些。
牵上妹妹的小手,“走,哥哥给你洗脚。”
沈卫国不在家的时候,大安就像个小大人似的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妹妹。
林夏至洗完澡,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杏圆大眼双眼皮,粉面桃腮鹅蛋脸,肤若凝脂樱桃嘴。
要胸有脸蛋,要脸蛋有身材,要身材有翘臀,要翘臀有大波。
即使是生了两个孩子这腰身依旧跟当姑娘时没什么两样。
可,为什么沈卫国就是不喜欢呢?
要是以前的她,或许会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现在她想开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即使自己美的跟天仙似的,不是他心尖上的那人,都是白搭!
算了!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
既然他这棵歪脖树不属于自己,又何必强行绑在一起呢。
放过他就是放过自己。
重活一世,也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搞钱才是最重要的!
有了钱,到时候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搞不到?
把自己收拾利索,脏衣服也顺手搓了出来。
原以为她磨叽了这么久,两个孩子已经回屋睡觉了。
没想到,等她出来时就看到站在茶几旁喝水的两小只。
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这时候出来,两小只脸上肉眼可见的紧张。
林夏至端着衣服往阳台上去的时候,停了一下,关心地问,“小宁儿,头还痛不痛了?”
听见这话,小丫头躲在哥哥背后怯生生的摇了摇头。
林夏至伸出手想要摸摸小丫头,不料却被大安凶巴巴吼了一声,“别碰我妹妹!”
看着张开双手像护鸡崽子似的大安,林夏至浅笑着收回了手。
“好,妈妈不碰。”柔声叮嘱,“喝完水早点儿睡觉,晚上不要踢被子。”
说完,就去晾衣服了。
大安警惕的盯着她,小声的跟妹妹说悄悄话。
两小只喝完水,小跑着回了屋。
听到反锁的声音,林夏至嘴角无声的勾了勾。
她回来了,以后有的是时间。
对于两个孩子的亏欠,她会千百倍的补偿。
一夜无梦。
第二天做早饭时把昨晚剩的菜热了热,又给两个孩子蒸了鸡蛋羹。
七点的时候。
两个孩子主动的从房间出来,厨房传出来的食物香气让他们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瞧见他们的小动作,林夏至心软的不行。
端着刚出锅的热馒头往餐桌那边去,说,“小陈来过了,他说有事情忙不能带你们去食堂吃饭了,你爸爸回来之前妈妈给你们做饭吃。”
大安刚要张嘴,就听见有人敲门。
林夏至打开门,见来人是团长夫人,赶忙笑脸相迎。
“邱婶子,您怎么来了?”
“这不是卫国出任务了吗?我来家里看看孩子。”
“哦,那快进屋吧。”
她身子一侧,邱淑兰便进了屋子。
瞧见饭桌上热腾腾的大馒头,吃了一惊。
林夏至关了门,客气道,“婶子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
两小只乖巧的站在次卧的门前,冲着邱淑兰软糯糯的打招呼,“邱奶奶好。”
“哎,大安小宁儿也好。”
坐在饭桌旁的椅子上,抬手招呼两小只到自己跟前儿来,“小宁儿啊,来邱奶奶把头发给你拢拢。”
兄妹两个手拉手的过来,邱淑兰抬手给小丫头摆弄乱糟糟的头发。
弄完头发,注意到两个孩子扣歪的扣子,“瞧瞧这衣服扣子扣的,斜楞到姥姥家去了。”
“还有这鞋,怎么还左右脚不分了?”
“大安啊,你这裤子什么时候破了个大洞啊……”
邱淑兰一边给孩子整理仪容仪表一边叨叨,话里话外都是在点林夏至。
林夏至也不吭声,默默地从厨房把早饭端出来。
两个孩子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眼睛忍不住的往饭桌上喷香的鸡蛋羹上瞥。
邱淑兰还在叨叨个不停,林夏至扯了个话题打断,“婶子早上吃的什么饭啊?”
“棒子面稀饭,馒头就咸菜。”她随意的回答。
趁她转移注意力的空档儿,林夏至赶忙招呼两个孩子去洗漱。
大安心有疑虑,但是想到邱淑兰在这里,谅她也不敢对他们使坏。
林夏至从厨房拿出油瓶子在鸡蛋羹上点了几滴香油,顿时满屋都是油香气。
邱淑兰猛地一拍大腿,故意问道,“哟,我都没注意,这鸡蛋是做给孩子吃的!?”
“是啊。”
“是该给两个孩子补补,你看看他们俩瘦的,都五岁了还没人家两三岁的小娃儿壮实呢。”
“婶子,他们俩才三岁半……”林夏至无奈的反驳。
“我说的也没错啊,这虚岁可不就五岁了吗?”
瞧邱淑兰一副有理的样子,林夏至懒得扯皮。
行。
你没错。
你说的都对。
两个孩子一出来,乖巧的坐在了邱淑兰的身边,离他们亲妈远远地。
林夏至拿起一个馒头递给邱淑兰,“婶子也再吃点儿吧。”
“我不吃我不吃,你们吃你们的,不用管我。”
话是这么说,可是,他们一家吃着让她看着,这像话吗?
大安许是饿极了,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口往嘴里送。
不料烫的他张开嘴仰着头不停地哈气,都这样了,嘴里的一口鸡蛋羹还舍不得吐出来。
林夏至怕烫伤了,赶忙让他吐出来。
语气有些着急,这让原本就提着心吃饭的大安吓了一跳。
邱淑兰虎着脸冲她挥挥手,“你这是干什么?吓着孩子了。”
关心则乱,林夏至调整了一下情绪,语气和缓,“小心烫,吹吹再往嘴里送。”
在邱淑兰的检查下,还好大安没烫到。
等两个孩子吃完了面前的鸡蛋羹,邱淑兰像是大功完成一样心满意足的准备离开。
临走时还特地强调,她晚上再来。
对于她这监工一样的做法,林夏至也就没办法的叹叹气。
厨房传来哗哗的水声,她循声过去一看,两个孩子正踩着小板凳笨拙的刷碗呢。
她赶忙过去要接下他们手里的活儿,不料,却被两个孩子误以为要来揍他们。
小宁儿吓的手上一滑,碗直接掉在地上,碎了。
大安抢先一步抱着妹妹蹲在了地上,小小的身子把妹妹护的严严实实。
颤抖着大喊,“你要打就打我,不要打我妹妹。”
林夏至心里难受的喘不上气,她以前是多可恶啊。
等了许久,后背没有笤帚把子落下的痛感。。
大安悄咪咪的睁开眼扭头想看看什么情况,突然头顶黑影笼罩。
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脸害怕的有些狰狞。
林夏至抬手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轻声安慰着,“妈妈不打你们,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们了?对不起,妈妈以后会注意。”
没等来一顿打,却得到了摸摸。
好舒服,好想……再来一次。
就在两人难以置信的时候,林夏至拿来报纸把地上的碎片一一捡起来。
对着傻眼的兄妹俩说,“你们先出去,别被碎片扎到了。这里妈妈来收拾。”
大安牵着妹妹的手,像个木偶似的回到了次卧。
两小只蹲在地上,对刚才的事情进行复盘。
“妹妹,你说,她怎么突然变了?”
“突然对我们这么好,她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对于林夏至的转变,大安想了半天,也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小宁儿不说话,只一个劲儿甜甜的笑着。
小手摸了摸刚才被揉过的地方,原来,这就是妈妈的感觉。
她喜欢这么温柔的妈妈。
大安的手也不自觉地摸上了脑袋,脸海里浮现着刚被摸摸的情景。
收拾把厨房收拾干净,便把阳台上晒干的衣服收了。
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找到了针线,来到次卧门口轻轻扣了扣门,“大安,你的裤子破了,脱下来妈妈给你缝缝。”
兄妹两个听见这话四目相对,思考着这事儿的真实性。
久久没等来回应,林夏至又说,“妈妈下楼倒垃圾,你把裤子放在沙发上,等妈妈回来就给你缝。”
说完,她便把找出来的针线放到显眼的茶几上。
等她走后,两小只像个偷油的小老鼠开了门。
看到茶几上放针线的笸箩,心里对她有了一点点的信任。
林夏至去倒垃圾,瞧见几个老娘们儿又在花坛子那边嚼舌头,她匆匆的倒完扭头就走。
回到家,看见沙发上放着的裤子,嘴角微微上扬。
在大安因为裤子没了这会儿正躲在被窝里,小宁儿拿着一个掉漆的铁皮青蛙坐在床边玩。
突然,大安问,“妹妹,你说,中午她会给我们做什么饭?”
想起早上吃的鸡蛋羹,大安回味的咂咂嘴。
见哥哥意犹未尽的样子,小宁儿也有样学样的吧唧了几下。
想着想着就困了,俩人闭上眼睛睡了个回笼觉。
林夏至用牙咬下线头,衣服就补好了。
看着破旧打补丁的裤子,她这心里不是滋味儿。
中午,她做好了饭,去敲门叫两个孩子。
顺便把补好的裤子放在门口。
她几乎是刚一转身,就见门开了一个小缝儿,一只小手伸了出来。
早上有邱婶子在,两个孩子还敢跟她在一个桌上吃饭。
这会儿家里没有外人,两小只对她保持着相对的安全距离。
她在饭桌上,兄妹俩就选择在茶几那边。
对于他们的防妈行为,林夏至没发表什么意见。
面条有些烫,她提醒道,“有些烫,吹凉了再往嘴里送。”
“不着急慢慢吃,不够吃锅里还有。”
大安挑起一筷子面条,撅起小嘴儿吹了吹。
早上被烫的他记忆犹新,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再被烫了。
小宁儿用筷子还不太利索,只能低头对着碗里的面条无差别的呼气。
林夏至见状,轻声询问,“小宁儿,妈妈喂你吃好不好?”
闻言,两小只都停下了动作,呆呆的看着她。
知道想得到应允还是得过问儿子才行,于是,她看向大安。
询问道,“大安,妹妹现在还不太会用筷子,妈妈来喂妹妹吃饭好不好?”
小宁儿想起早上的那个爱的摸摸,有些期待的看向哥哥。
对于妹妹的无声请求,大安松了口。
“你,你不许烫到我妹妹!”大安奶凶奶凶的警告,“你要是烫我妹妹,等爸爸回来,我会告状的!”
“好。妈妈不会烫到你妹妹的。”
林夏至浅笑的应和,起身来到茶几旁端起小宁儿面前的小碗。
挑起一筷子面条,轻轻地吹了吹。
等到温度适合入口了,慢慢的放到小丫头的嘴边。
大安不放心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妹妹成功的吃上了面条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碗面吃完,林夏至拿起手绢给她擦了擦嘴角,“吃饱了吗?”
小丫头抿抿嘴,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原本还想听小丫头开个口,没想到还是失望了。
抬手在她头上摸了摸,“没关系,等我们小宁儿什么时候想说话了再说。”
喂饱了孩子,她才去吃自己的那碗饭。
小宁儿双手托着脸开心的笑着,大安知道妹妹在高兴什么,略微有些羡慕的看了一眼林夏至。
吃完饭,林夏至到屋里挎上准备好的包包。
“妈妈要去县城一趟,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我们哪里也不去!”
大安一个跨步平移挡住了妹妹,警惕的看着她。
小宁儿缩在哥哥的身后,小脑袋微微探出。
孩子不乐意跟她一起出去,她也不强求。
“行,那你们两个乖乖的在家里不要乱跑知道吗?”林夏至一边围围巾一边叮嘱两小只,“妈妈昨天买了桃酥,你们要是饿了就先吃点垫垫肚子,等晚上妈妈回来了再给你们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