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珠周建国是小说《被堂妹抢亲,我嫁军官躺赢了》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衣彩姐写的一款年代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被堂妹抢亲,我嫁军官躺赢了》的章节内容
(脑子寄存处)
星期六下午。
陆玉珠刚从知青点赶上城。
她穿着父亲宽大的旧军装,斜挎着洗的褪色的军绿帆布包,走向招待所前台。
“春玲,你找我?”
“玉珠姐,你跟我来。”于春玲拉着表姐的手,进了走廊上最末尾的房间。
“累了吧,玉珠姐,先喝口水,住这间的同志已退房,你躺床上先休息一会。”
“我还有半个小时就下班了,咱们一起等长林哥。”
眼看着渴极的表姐,咕咚咕咚喝下了水杯里的水,于春玲满意的离开,顺手关上了门。
陆玉珠整了整跑得凌乱的麻花辫,而后倒在床上,美美的想着未婚夫谢长林。
可是大好青年一枚啊!
才24岁,就做了县晨光机械厂的,车间副主任……
片刻后。
浑身灼热起来,脑子都烧得迷迷糊糊,不由自主的解开了风纪扣,手指轻抚颈项……
忽然陆玉珠脑门刺痛,抓着自己又粗又长的麻花辫,心慌莫名。
原来自己重生了。
重生到多年前,自己被下了药的这一刻。
因为自己长期在乡下,每个周末才能回城,谢长林早就背着自己,跟表妹于春玲搅到了一起。
又怕主动退婚,影响他的工作和前途。
两个人就使了阴招,在于春玲上班的地方陷害自己。
这个房间,早就被一个油腻的中年业务员包月了。
听到外面传来的说话声,陆玉珠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忍着不适翻身起床。
将自己的军绿帆布包斜挎起来,钻入床肚下面。
一只手在身上不断的揪着,掐着。
另一只手紧紧的捂着嘴巴,生怕发出一丝一毫的异样声音。
随着门吱呀一声,喝的醉醺醺的男人,用脚勾上门。
将自己的公事包扔在床头,端起水杯,将剩下的水,咕咚一口喝了下去。
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包——过滤嘴的大前门,点上了一根。
烟雾缭绕间解开了皮带,三两下踢开了长裤,只穿了个四角花裤衩,仰倒在了床上。
突然戏腔上瘾,“又谈成了…一笔…好生意,明日里…找个姑娘…玩耍一番!嚯嚯哈哈哈……”
听到这恶魔一样的声音,陆玉珠闭上眼睛,惊恐的回忆起前一世的情景。
这个死男人叫高强,明明老家里有老婆孩子了,却在得手之后,贪恋上了自己的身体。
总是埋伏在自己上城下乡的途中,骚扰自己。
更在无人的时候,将自己拉入稻草田里,或者路旁的柴草垛里,蹂躏一番。
无论自己如何躲避,都躲不开这个恶魔。
直到回城之后……
不行!
这一世绝对不能。
跟他沾染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就在一声轻颤将要溢出喉咙之际,陆玉珠一口咬在手臂上,直到血迹渗出,头脑才微微清醒一些。
耳听的床上有轻微的鼾声响起,陆玉珠弓着腰,小心的将身上的旧军装脱下,塞进了军用旧挎包里。
一鼓作气的冲到门口。
这最末尾的一间,有个后门通向厨房,方便厨师外出采买。
正在忙碌的人,眼看着一个白衬衫的小姑娘一闪而过,谁也没有在意。
床上的中年男人咦了一声,翻身坐起。
见门关的好好的,马上将枕头边的黑色公事包抱在怀里,人又睡了过去。
**
谢长林刚来,就跟于春玲对视了一眼。
两个人急急的冲向了最末尾的一间屋子。
谢长林一脚踢开了门,随着哐当一声响,中年男人正觉得浑身燥热,不满间抱着被子惊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老子睡个觉,怎么总有人开门啊?”
刚刚就听到一声,只不过没瞧见人。
于春玲兴奋地走进门来,冲着床铺上叫了一声,“玉珠姐,长林哥来了!”
男人看向面前的两个人,“你们找错人了吧?”
于春玲轻笑着回道:“之前见我表姐进这个房间休息的,我来看一下。”
说着就不客气的上前,一把掀开了男人的被子。
除了他圆挺挺的肥肚子,就只有他紧搂在怀里的那只圆鼓鼓的大黑包。
男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神却灼热的盯在了于春玲的身上,满足的轻嗅了一下。
“我记得你是服务员同志,怎么看到老子谈中了一笔生意,你们俩想放鸽子?”
眼看着小姑娘神情厌恶,高强却满不在乎的呵呵两声。
“若是真的想陪老子,挣个外快,也不是不可以。”
说完眼睛看向了谢长林,从包里拿出一张大团结拍在床铺上。
“我绝不小气,但这位男同志,你得出去!我高强虽然玩的花,但也有底线,不喜欢奶油夹心饼干!”
“谁要跟你夹心?你个老流氓!”谢长林恨不得一拳揍上去,羞恼的将春玲妹子抓到了自己后面。
在男人阴狠又淫邪的目光下,不死心的一把掀起了床单。
发现床下面空空如也,才不甘的退了出去。
男人不依不饶的跟在后面。
一直冲到了服务台。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明明有生意了,为啥又不接?我给了十块钱唉,真的不少了,就是个处,五块钱也足够了。”
谢长林忍无可忍,一拳击在他的脸颊上。
高强回了一记心窝拳,双方厮打了起来。
直到被旁人拉下来,于春玲害怕影响自个的工作,一连声的说是误会。
这个中年油腻男,不怀好意的目光还落在她的身上。
“我知道你不喜欢哥哥,你喜欢的是钱!哥哥都懂!”
看到其他服务员震惊的目光,于春玲赶紧躲在谢长林的身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高强转向谢长林,呸了一声,“哼!靠女人挣钱的玩意儿!老子瞧不起你。”
“今日看在这女同志的面上,我就不计较了。”
两个人这才出了招待所,互相埋怨起来。
谢长林手捂着闷痛的心窝口,“真是晦气,遇上了个臭流氓!春玲,你怎么搞的?不是说他们都在里面吗?”
春玲委屈巴巴的,“对啊,我明明看着玉珠姐进去,又喝了我亲手递上的茶水,睡在床上的。”
谢长林停住脚步,“你那药是不是放少了?”
于春玲急红了眼,“全部都放进去了呀,你没看到那个死男人,一副难耐的模样吗?”
谢长林,“那就是被她逃出去了,咱们赶紧追,玉珠中了药,肯定还没有到家。”
即使在路上发生什么,也可以作为把柄退亲的。
谢长林拉着于春玲往城里急跑。
没办法。
自从突破禁忌之后,两人恨不得黏在一起,分开就是一种折磨。
此时的陆玉珠正往乡下跑去,她觉得这样的身体不能丢人现眼。
靠近知青点的乡镇上有个卫生所,自己有个好同学汪小梅做赤脚医生,或许她可以帮自己。
体内汹涌的不适不断往上涌,陆玉珠已经跑的神志恍惚,喉间的干燥让她不断的扯着领口……
忽然一抹军绿色映入眼帘。
是解放军同志!
理智快要失控的陆玉珠,忽然心安下来。
手脚并用,努力的靠近目标,泫然欲泣!
“呜呜呜…解放军同志,有人要算计我,求求你…救我。”
“哎哎,知青同志…”
眼看着姑娘抱着自己呜呜的哭泣,还不断的用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手臂。
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红紫果果。
周建国惊的说不出话来,人一直退到了屋墙边,还是阻挡不住姑娘的热情攻势。
他认识面前的姑娘,姓陆。
每逢探亲假回家,就有城里的知青路过门口,有时还会上门讨杯水喝。
这姑娘的嘴特甜,人也漂亮,老娘可喜欢了。
“知青同志!陆知青!”
“嘤嘤…好难受,帮我…你快帮我。”
娇美又青春的容颜,不断的在自己的怀里搜索着什么,忽然又一把掐上了自己。
周建国眸色一深,这姑娘被人下药了。
眼看自己寸步难行,这番模样遇到路人可是怎么也说不清啊。
暗叹一口气,一把抱紧了不断自残的姑娘,就进了房内。
近三十岁了,还没有成婚的周建国,为了在部队里突飞猛进,有一句响亮的口号:
【女人影响自己的拔枪速度】
让喜欢做红娘的军嫂们头疼不已。
单身整整28年,今天终于破防了!
“啊…呜呜呜呜!”一直闹腾不休的陆玉珠突然安静下来,随后又搂着周建国的脖子,死命地贴近了。
周建国的动作极其的小心,怕伤着了对方……
再次醒来的时候,屋里已近黑了。
房间里有淡淡的男人气味,很阳刚,很好闻。
陆玉珠觉得全身都被碾压了一遍,酸痛不已。
强撑着想坐起来。
一动就觉得全身哪哪都疼。
糟了!
重生回来,她居然把别人给办了!
这可咋整?
一个高大的身影进屋,提着一盏煤油罩子灯放在床边的五斗橱上。
男人有力的手指取下玻璃罩,用火柴画出一道火红的弧线,点上。
将灯芯往上调整一些,又打开五斗橱,拿出剪刀,剪去上面多余的黑头。
再罩上玻璃罩。
屋里一下明亮起来。
映着昏黄的灯光,两人互看了一眼。
周建国红着脸,“这边经常停电。”
“我…我知道。”陆玉珠尴尬死了。
天哪,这还是个不常见的熟人。
这个男人她见过,一年总要见个几次。
这是周大娘的小儿子,一直在部队里,听说还是个军官呢。
“我知道你是第1次,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看着急步退出的男人,陆玉珠羞得满面通红。
陆大娘笑眯眯的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玉坠,“小陆,我们乡户人家没什么给你的,这是唯一的传家宝了。”
陆玉珠推拒着,“周大娘,我不能要你的东西。”
可是浑身的酸软丝毫不起作用。
玉坠掉在了陆玉珠的怀里。
周大娘退出去的同时,玉坠滑到了床单上那处污血上。
陆玉珠突然全身一震,人往前一扑,发现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面前一座假山,一端的石头缝里,汩汩的流出一股清泉,清澈无比。
陆玉珠忍着酸痛,凑近泉眼,一伸手,泉水飞溅在手臂上。
之前的抓痕青紫和齿印血丝,居然肉眼可见的开始消散了。
陆玉珠一惊,这是什么神奇地方?
可自己能够重生,世上还有什么事情不会发生?
这一世活了22年,从来没有遇到这么奇怪的事情。
唯一的变化,就是周大娘给了自己一个玉坠。
急急的退出来,发现自己还倚坐在周家的床上。
伸出手臂,在煤油灯的照亮下,果然一双手臂玉莹莹的,细微的痕迹不注意都看不清。
手掌一摸,发现玉坠掉在一滩褐色的血迹上。
陆玉珠慌张的擦拭起来,这可是个宝物啊。
必须得还给周家。
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责任在于自己,与周家没有丝毫关系。
可无论她如何擦拭,衣服的边角都磨的皱起来了,那滩紫褐色的血迹,仿佛生了根一样的渗入了玉坠中。
正惊恐中。
男人端着一大海碗饭,上面满满的堆着青菜肉片。
“陆知青,先吃饭。”
陆玉珠可怜兮兮的举着玉坠,“军官同志,这是周大娘给我的玉坠,你还给她吧。”
周建国冷下脸,“她给你了就是你的,这本来就是给我媳妇的。”
脸一红,陆玉珠忐忑的问道:“这个玉坠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周建国,“没有,就是祖上传下来的,我娘从我奶手上接过之后,就当着宝贝一样收着。”
不再纠结,饿狠了的陆玉珠,接过饭就吃。
见对方安静又乖巧的样子,周建国嘴角不自觉的弯起。
“你晚上就睡在这里,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家。”男人拿着空碗将门带上。
吃饱了的陆玉珠不由的松了口气。
听到外面不再有动静,陆玉珠又拿出玉坠。
唉!
看来这个玉坠落了自己的血,已经跟自己融为了一体。
还不回去了呀!
闭上眼睛一想,果然又进入了那个奇特的地方。
陆玉珠直奔那座假山,用手捧了一些泉水洗脸,脖子。
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已经缓解许多。
凑近前,伸出舌头尝了一点泉水。
只觉得一股浓郁的气韵,顺着喉咙延伸而下,真是说不出的舒服。
索性喝了两口,只觉得浑身通泰。
之前的酸痛已不复存在。
顺着这片假山往前走,居然看到了一幢荸荠红色的小木楼。
每个飞檐的角,都伸出一只昂首的龙头,口中衔着一串珠子。
上了台基,仰头一看,发现这些木料全部都是卯榫机构,连一根钉子的痕迹都找不出。
看着古朴的斗拱结构,陆玉珠心里直嘀咕。
不知道是周家的哪一代祖宗,留下的这珍贵玉坠。
从进入大门开始,陆玉珠的眼睛就不够使了。
黄梨木的家具散发着木质幽香。
山水字画,古董玉瓶,无一不透着古韵。
成箱的金银珠宝,整齐的堆放在角落。
陆玉珠扑在古朴的雕花大床上,翻了一个滚。
一串无声的泪潸然而下。
上一世受尽了折磨,过尽了憋屈的日子。
这一世老天爷提前来弥补了。
上一世回城后,为了躲避高强的纠缠,主动放弃工作去了省城打工,经过多年的打拼,做到了企业经理一职。
机缘巧合下,结识了从北大荒回城创业的男知青刘海。
两人都是人近中年,又互相欣赏,就走到了一起。
后来生意越做越大。
无意之中,竟发现高强跟他们的企业洽谈生意。
陆玉珠隐居幕后,不动声色的委托了私家侦探,开始收集证据。
果然,高强的老毛病从来就没改过。
检举揭发后,高强以流氓罪论处进了他该去的地方。
一次偶然的回家乡,听弟弟讲起晨光机械厂管理不善,已经跌下了以往的神坛。
陆玉珠带了大批的资金回城,以入股的形式参与机械厂经营。
彼时的谢长林已经做到了副厂长,表妹于春玲也调到了厂里,做仓库管理员。
明察暗访间,收集了足够的证据,谢长林夫妻因贪污,账目不清被拿下。
财产充公。
一个判缓刑,一个开除免职……
**
陆玉珠起了个大早,就看到周建国架了一辆28大杠的永久牌自行车等在外面。
这在乡下可是个稀奇玩意呢。
红着脸坐在后座。
自行车稳稳的向前行驶。
周建国一手扶着龙头,一手往后,抓住陆玉珠的手,霸道地环在自己腰间。
不多时,遇上不平整的路面,车子开始颠簸起来。
周建国紧盯着路面,尽量避开途中的坑坑洼洼。
陆玉珠紧抓着男人腰间的衣服,身体不自觉的前倾。
姑娘和小伙免不了身体上的触碰,看的行路的乡人会心一笑。
周家在部队里的那个三小子,终于耍上女朋友了!
瞧这女孩子还有些面熟哩。
哈哈哈哈。
刚进了县城,就被周建国拉着去吃了早点。
周建国掏出一叠钱和粮票,看来他在部队的待遇不错。
两碗豆浆,一份发面饼裹油条,一根油扁担。
两碗稀粥,一根糯米粉麻棍,还有一小碟萝卜干。
两人吃的满头大汗。
陆玉珠坚决的提出告辞。
有些事情她必须自己去面对,周建国并不适合牵扯在里面。
刚回家,弟弟陆玉河的声音就传出来。
“姐,你不是昨天应该回来吗?”
弟弟今年20岁了。
爸爸陆文涛从部队退伍后,就安排进了国营麦芽厂,做保卫科科长。
子女有一个名额。
自己主动下乡,是为了弟弟进厂子。
妈妈于美娟在砂轮厂做现金会计,倒拿着一双筷子,正在抽掉芹菜叶子。
看到女儿回来满脸喜色,“昨天春玲不放心,来找过你。还有长林小子。”
陆玉珠气极,将身上的绿挎包挂在门后的钉子上,撸起袖子。
“他们两个早就鬼混到了一起,还好意思踏进我陆家大门?”
于美娟手上的一把芹菜根,全部惊掉了地上。
爸爸陆文涛放下报纸,掐灭了烟头,这个曾经的退伍军人神情严肃,紧盯着女儿。
“玉珠,你一直在乡下,这从哪里听来的?万事咱们要讲证据。”
陆玉珠冷笑,“呵呵,我一直在乡下,长林却跟我的表妹双栖双飞,时常聚在一起,打情骂俏。
我俩都订亲三年了,谢家压根不提结婚的事情,不就是嫌弃我下乡了吗?”
于美娟劝道:“你跟长林都快成亲了,不要听外面的风言风语。”
陆玉珠红着眼眶,“妈!我昨日进城,他们两个联合起来算计我,将我迷晕在招待所里。
准备让个油头红面的老流氓毁我清白,这算不算证据?”
于美娟急的嗓音都哑了,抓住女儿细看一番,“咋会这样?玉珠,你有没有受到伤害啊?”
陆玉河直接冲过来,扯着于美娟的手臂,“妈,什么也不要问了,咱们去公安局报案,他们两个就是人民的敌人。”
陆文涛阴沉着脸呵斥,“大河,你冷静点,这种事情说出去不但抓不到证据,还毁了你姐的清白。”
陆玉珠连忙拉住小弟,“大河,不要!姐机灵着呢,发现不对,立马躲在床下。”
“等那老男人睡觉了,立马躲了出去,怕被长林他们逮着去了知青点的卫生所。”
夫妻两个松了一口气。
陆文涛狠拍了一下桌子,“春玲丫头太不像话了,小小年纪作风就有问题,对待表姐心狠手辣。”
于美娟急急的解释,“事情没有发生,或许还有婉转的余地。等我回家去问问春玲丫头,他们发展到了哪一步?”
“要是没有牵过手,就当做没事发生吧。如今玉珠在乡下,不好谈对象!”
陆玉珠满头的黑线,“妈,要不你认春玲做女儿吧,一样可以跟谢家结亲家。”
陆文涛急忙表态,“美娟,谢家这门亲事,我坚决不同意!我清清白白的女儿,绝不嫁给这无耻之辈!”
于美娟瞪着父女俩,“妈当然站在你们这边,要是他们越界了,就照你爸的说法。”
陆玉河直接跨出大门,“妈,你这次可不要偏心娘家哦,咱们找舅舅去讨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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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娟,文涛,今天就在这里吃饭。”大舅舅于红民招呼着。
陆玉珠心中冷笑,上一世出事之后,自己当即被退婚,三日后谢长林已经跟于春玲结婚了。
这么大的事情,大舅舅和大舅妈怎会不知情?
这表面功夫做的可真好啊。
重活一世,谁还不学着点啊。
陆玉珠跑在最前面,笑意盈盈的跨入门槛,“大舅舅,春玲呢?我找春玲表妹。”
于春玲不自然的迎出来,将玉珠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眼睛里充满了审视。
“表姐,你昨日跑哪里去了?我和长林哥找你半天也没找着。”
陆玉珠上前两个大耳刮子,“谢长林可是我的未婚夫,你这骚蹄子,哥哥长哥哥短的叫的多恶心啊。”
大舅妈立马变了脸色,跑过来拉偏架,“玉珠,你凭什么打人?美娟小姑子,看你养的好女儿!”
陆玉河肩膀一拐,将大舅妈撞了一个趔趄。
“你凭什么污蔑人?表姐,你是不是在乡下待的时间长了,得了失心疯呀?”护着脸颊躲闪的春玲伶牙俐齿。
陆玉珠一把薅住了其马尾辫,往外面直拖。
“走,不是说我污蔑你吗?现在就去县人民医院,查一下你有没有怀着孽种。”
于春玲吓得眼泪哗哗流,抓着房门框,“我不去,妈,我不能去。”
大舅妈陈春兰一个劲的劝道:“玉珠,你饶过她一回,这事传出去对谁都不好听。”
谁家大姑娘,敢上医院查怀孕啊?
这不明摆着昭告天下搞破鞋了!
一直不说话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火药味渐浓。
于美娟也没有料到,“春玲,小姑对你不薄吧,你跟我说老实话,是不是跟长林搞到一块去了?还是跟其他人谈的对象?”
一直在里屋没出声的于老太太,拄着拐棍走出来。
“哎,我就说这个脑筋动不得,现世报了吧?”
于美娟不可置信的看着于老太太,“妈,你也知道了,对不对?为什么都瞒着我们家,玉珠也是你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呀!”
于老太太气得心口疼,“真是造孽!他们好的时候也没告诉我,等我知道已经迟了,你找谢家说理去吧。”
见爸和大舅舅都不作声,陆玉河跳出来,“谢家的事不劳你们费心,咱们现在就说春玲姐的事。”
于春玲哭道:“这能怪我吗?长林哥说玉珠姐姐跟个木头人一样,订亲三年了,手都不给拉一下。
整天穿着一身旧军装,没有一丝女人味。”
陆玉玲手上一紧,将头发又绕了一圈。
“我呸!我俩还没扯结婚证,我不让他讨便宜,你就下贱的主动送上去陪睡了?这是啥理由啊!”
大舅妈陈春兰笑得不怀好意,“哪只猫儿不吃腥?怪玉珠太死板了,你们虽说订亲三年,长林都像个和尚一样,哪个男人受得了啊?”
于美娟气道:“你做长辈的怎说这种不知羞耻的话?孩子犯错了,你没管着一些,是看上了长林的前途吧?”
陈春兰背过脸去,根本不搭理气急的小姑子。
反正这桩婚事他们家快成了,迟早有这拉脸的一天。
陆玉珠手上狠扯了一把力,薅下一缕头发,突地又推开了呼疼的表妹。
“你们两个私下里搞破鞋,我要去公安局检举揭发,让你们下农场改造去,看以后还笑话我在乡下。”
于老太太一惊,丢倒拐杖瘫坐在地上。
陈春兰死命的扑上来,抱着陆玉珠不松手。
“玉珠丫头,千万别去啊,舅妈求你了,让春玲给你跪下赔礼。”
大舅舅也拦着大门,“美娟,你快劝劝玉珠,事已至此,我们尽量补偿,大家都还是亲戚啊!”
耳听的于老太太坐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叫疼。
于美娟乱了方寸,手忙脚乱的先去抱老娘。
陆玉珠翻了个白眼,“行,我就给外婆个面子,要我松口,拿800块钱,外加两斤粮票,六尺布票,50斤米券,10斤油券。”
陈春兰瞪的眼珠突起,“你咋不去抢?买个正经工作不过六、七百块。是长林不要你了嗳,你还狮子大开口?”
陆玉珠点点头,“谁让春玲要冒犯我的?她做了什么事你们不知道咋的?如今我没下地狱,就该她下地狱了!
我肯提条件,就是仁慈,否则咱们公安局见!”
陆玉河骂道,“黑心窝子的表姐,昨天还假心假意的问候我姐,背地里又跟我姐夫睡了,我呸!
这是一个工作的名额吗?
不仅让了一个未婚夫的名份,他们还搞了破鞋,说不得还怀了孕,这要怎么赔?
你们家不想把事捂着,还想讨价还价?真不要脸。”
于春玲呜呜的哭。
她不想做破鞋,不想游街。
于老太太一把抓着女儿,“美娟,这钱我们赔,再少一点。
你哥嫂工作单位不如你们,手里不够,还要我的养老钱往里添。我还活不活了?”
陆玉珠看向这母女俩,只觉得万分好笑。
“妈,爸爸每月的工资都交给你,他们前脚赔,你不会背后再还给外婆吧?
如果真是这样,我就去春玲的招待所闹,让她丢掉铁饭碗,跟我一起下乡去,看长林还要不要她。”
于春玲吓的一哆嗦,缩在旁边不敢吱声。
陆文涛父子脸更黑了。
玉河在厂子里有一个相好的了,家里的钱不能给美娟管了。
最后看在外婆的面子上,800块钱,还是变成了700。
那些票卷,玉珠怎么也不肯松口。
她在乡下就缺这些。
瞧着大舅妈只拿出了一半,然后就推说没有了。
于老太太颤颤巍巍的进了房,极不情愿的吼大舅舅。
“瞧你们教的好女儿?还不给老娘搬箱子?”
一摞的四个红木箱,是当年于老太太的嫁妆,钱藏在最下面一个箱子里。
她整天不外出,就在家里看着。
谁也不能轻易动她的老本。
这次可是大出血了。
于美娟刚要伸出手接,被陆玉珠一把夺过,借着往口袋放的动作,顺手就扔进了玉坠空间。
“妈,这钱是赔给我的,等大河结婚我再用。”
一家子拿了补偿往外走,陆文涛说了今天第1句话。
“美娟,出了这样的事,往后你别回娘家了!”
于美娟抹着泪,跨出门去,她也不想来往,只不过舍不得自己的老娘。
巷子里有人看热闹。
于家出事了,闹腾的这样厉害,反正不是好事。
走到巷子尾,陆玉珠看到高强鬼鬼祟祟的身影。
不由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个恶心的老流氓,哪怕已经过了一世,那扑面而来的侵略感还是让人不适。
居然摸到了这里,可不是无意之举。
幸亏昨天没让他得手,今天肯定是尾随于春玲的吧。
看来还有好戏看呢。
一到街上,陆玉珠转身,“爸,妈,明天星期一,我又要下乡了。咱们抓紧时间在外面吃午饭,吃完就去谢家谈事。”
于美娟心疼钱,“在外面吃多贵呀,家里菜已经买好了。”
陆文涛带头往朝阳饭店走,“就在外面吃,早点解决完,咱们也好给玉珠找对象。”
这事情出的早好。
要等玉珠结婚了,长林在城里偷人,那才叫亏大发了呢。
陆玉河看着墙上的菜单点了一长串。
糖醋排骨,黑鱼汤,白菜烧鹅,洋葱鳝丝,四季豆烧肉,青菜芋头,苋菜粉丝,烧瓜炖蚕豆仁。
服务员惊的不敢接口。
也就4个人,点这么多菜,荤菜比素菜还多,吃得完吗?
心情沮丧的于美娟再也忍不住,豁的站起身。
“大河,你点上这么多菜要多少钱啊?咱们家一个星期的菜经费都不够呢。”
他们家每日的菜钱都在一块钱左右。
条件不好的人家,每日买菜只花个五、六毛钱。
“今天我请客。”陆玉珠掏出个白底印花手绢。
打开一看,双蝶戏牡丹的图案当中,折好的7、8块钱,还有少量粮票,券,就是她之前的小金库了。
见姐当场就把钱和券付了,陆玉河眼睛晶亮。
乖乖!
姐姐现在是小富婆了嗳。
一顿就舍得掏5块多钱,还有券呢。
姐太宠我了哈!
陆文涛看着儿子,逐渐靠了过来,压低声音:“爸,我可以带个朋友过来吗?这么多菜,吃不完就可惜了。”
陆父不禁有些好笑,“去吧,动作快点。”
想到儿子的对象,陆文涛心情好了点。
陆玉河穿进巷子,拐了两个弯,他的小女友家靠这里很近。
“刘文静,我姐上城了,在朝阳饭店请客,我爸叫你一起去吃呢。”
虚掩的门打开,系着围裙的刘妈妈,手上拿着锅铲,一脸慈祥的笑。
“是大河啊,文静,快洗个手去吧。”
他们家条件不好,夫妻两个都是临时短工,靠卖力气吃饭。
有时也跟着拉板车的走。
攒了很久的钱,才给大女儿买了个名额,进了个好厂,还不用去乡下。
下面的弟弟妹妹还小,到什么山再砍什么柴吧!
不想就这么巧,被保卫科长的儿子看中了,这小子还比他闺女小一岁呢。
一家人都支持的很,恨不得小两口现在就去领结婚证。
于美娟红着眼眶,呆愣的看着儿子拉了个小女朋友来。
扎着两个趴趴小辫,紧贴着耳根,看起来倒也乖巧。
不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一个个的太不像话了,什么都瞒着自己。
“陆科长好,阿姨好,大姐好!”刘文静有点拘束。
陆文涛笑眯眯的,“文静坐,吃完我们还有事呢。”
陆玉珠看着面前的女孩:啊,这就是自己的弟媳妇!
前一世,自己处在水深火热中,并不敢跟家里面讲明,不到非不得已,自己尽量不上城。
刚刚返城那会,又仓促间远离了家乡。
往后也在外面打拼的多,跟这个弟媳妇真不算熟悉。
直到回城买了晨光机械厂的股份,才逐渐亲厚起来。
弟媳妇人很好,又勤快,不过妈对她有些意见。
背地里会贴补些娘家,不算过分。
真是婆媳两个一家亲啊!
这也是遗传的一种——婆媳传代。
玉珠拉了女孩坐在自己旁边,大河紧跟着坐下。
菜已经逐渐上完了。
刘文静眼睛乌溜溜的瞟了大姑姐一下,大河的姐姐不是听说下乡了吗?
怎么这么有钱啊?
桌上这么多菜,他们家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
陆玉珠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在刘文静的粗瓷大碗里。
“尝尝这个,是咱们家大河特地为你点的。”
刘文静脸羞得通红,看着碗里油滋滋的排骨,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
家里一个星期才能吃一次炒肉丝,还是蔬菜多,肉丝少的那一种。
平日里就连炒鸡蛋,也不可能天天都吃。
陈玉河夹了一块红烧老鹅块,放在小女友的碗里。
“吃,今天吃饱一点,我姐掏的钱,她发财了。”
于美娟怒瞪着眼,这一个个的,说要剥夺我的掌家大权。
对这个小女朋友,倒是舍得的很。
这还没有过门呢,就宠成了宝,怕是以后要骑在我的头上了。
22岁才能领结婚证,至少还要等上两年。
谈这么早干嘛?
大把大把的钱舍出去,这年头,一点便宜也占不到。
亏死了。
陆文涛用胳膊碰了一下妻子,“快吃,吃完咱们还有事呢。”
怎么没有人给我夹一块肉?
于美娟越想越气,都怪娘家人。
一想到下午还有一场硬仗要干,没力气可不行。
于美娟不再心疼钱,开始大块吃肉。
红烧老鹅,排骨,还有炒鳝丝,这个吃了最有劲。
黑鱼汤也要多喝两口,那浓烈又醇厚的香味,刺激着味蕾,滋补着脾胃。
桌上谁也没有说话。
全都吃撑了。
看着桌上还剩的红烧肉,还有老鹅块,于美娟刚要发话。
陆玉玲站起身,“服务员同志,请打包一下。”
服务员拿了一个淡黄色的中号瓷盆,外面印着一圈——为人民服务字体。
将菜全部放里面,盖上盖子。
“同志,这个瓷盆送回来,还请交到我的手上。”
陆玉珠看一下刘文静,“文静,带回去给弟弟妹妹吃,记住了吗?还交给这位同志。”
刘文静往后退了一步,“大姐,还是你们带回去吃,我不要。”
她今天是来蹭嘴的,哪有往回拿的道理!
陆玉河的动作很快,抱起瓷盆,推着刘文静往外走。
“我妈今天买了许多菜,晚上也吃不掉呢。”
于美娟气的肝疼,家里的菜又没烧,明天不会吃啊!
陆玉珠拿了一只藤编的暖水瓶,各倒了一碗水,边喝边等弟弟大河。
**
到了谢家那条巷子,老远就看到谢家二老迎过来。
谢妈妈一拍大腿,“玉珠啊!谢大妈还是最喜欢你的,只是孩子不争气啊!看在我这张老脸上,这事就过去了啊。”
看来对方早有准备啊!
才吃个午饭的时间,肯定是于春玲报过信了。
陆玉珠抽泣了两声,像个被抛弃的小媳妇,一把扑进谢妈妈的怀里。
“大妈,你是知道的,我没下乡时,就跟长林定亲了,如今下乡三年,始终等不到他娶我,可我这心里一直装的是他,如何舍得下啊!”
谢家大伯急了,“玉珠丫头,你听我一句劝,强扭的瓜不甜。”
“等明个大伯给你介绍一个下乡的知青,正好你们一路来一路往,岂不是两全其美!呵呵。”
陆文涛一把推开谢大伯,“我的女儿嫁不出去了?要你们这些没安好心的瞎操心?”
谢大伯正等着陆家动手呢,立马瘫坐在地上吼了起来,“干部打人呢!大家快来看啊,干部打人了!”
陆文涛气的脸通红。
于美娟急冲在丈夫前面,给了谢大伯两记耳刮子。
“大家快来看,这个不要脸的是我打的!我男人可没动手!”
这时过路的,还有街坊全部聚了过来,“你这女人打人也不对。”
于美娟叉着腰,一手指着谢大伯的脑门,“他这老东西,太不尊重人了,是他先跟我动手动脚的,我才打他的。”
面对众人狐疑的目光,谢大伯马上从地上跳起来,脸色涨成猪肝紫。
“你放屁,你胡说!我老谢在这条街上规矩的很,不要说你这么大岁数了,就是小姑娘从我眼前过,我都不带瞄一眼的。”
谢大妈也丢下玉珠跑过来,“玉珠妈,想不到你一个拿笔杆子的文化人,也能这样昧良心。”
“咱们谈儿女婚事,你可不要把屎盆子扣在我家老谢的头上,他这人规矩的很,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没有人会听你胡咧咧!”
这个屎盆子要是扣牢了,老谢是要犯错误挨批斗游街的。
于美娟怒火冒上三丈高,“你家表面做的怎么样,我不知道!但背地里都是孬种,有其子必有其父!
当初因我家条件好,你家长林舔着个脸追我家的玉珠。
追上了,也订过婚,到我家女儿下乡了,你家长林就变心了。
你找了旁人,你吱一声呀,咱们家也不是不讲理的。
玉珠要文化有文化,要相貌有相貌,就是谈个知青也是杠杠的,你这拖着我家女儿整整三年,背地里又乱搞是咋回事?”
刚刚陆文涛差点中了别人圈套,这回抹了一把虚汗说道:“他什么人不好找,偏找上了玉珠的表妹,你看看你这一家乱的。”
周围的人迅速议论起来,“这样子谢家的小子是不对,你嫌人家下乡了,你可以退亲啊。”
“又没有人掐着你的脖子,非要结婚,现在是新社会了,不兴捆绑婚姻这一套。”
“你们懂啥?听说长林那小子升官了,他怕影响自己的官运呗。”
陆玉河阴阳怪气的,“怕影响自己,那你管着弟弟啊,我表姐怕是怀上了,我姐这里还没退亲呢。
也就我爸是干部,他们谢家打量我们家不敢闹,就可劲的欺负呗。
我姐已经吃亏了,你这老不死还往我妈身上蹭算咋回事?
想欺负到底咋的!我爸是干部不假,我姐下乡也不假,他们都是要求上进的,你们谢家有意见,咱们可以去公家谈。”
怎么又扯到了他身上?
谢大伯一听不乐意了,刚要跳出来,就被旁边一个亲戚扯了一把。
那中年人避重就轻的说道,“对象不谈就算了,你们二老代表长林退一下亲不就得了。
那以前订婚的礼钱就不要了,双方不是皆大欢喜吗?非要闹成这样,多不好看啊。
以后女孩子再谈对象,多少受些影响。”
玉珠一听,捏着手绢捂脸跺脚,“不行,随你们怎么说,我生是谢家人,死是谢家鬼!
他跟我表妹侮辱我,我咽不下这口气,今天我就要吊死在长林房里。”
说着呜呜的就闯向谢家,到了巷口一看,谢家铁将军把门,长林早就躲起来了。
玉珠从空间拿出一个石块,将锁砸开,人就跑了进去。
陆家的人一惊随后跟着往前跑,“玉珠,你可想开一点啊,咱们不做傻事!”
谢家二老也想跟着,被瞧热闹的众人撞的东倒西歪。
要是这闺女在他们家有个三长两短,那事情可就闹大发了。
说不准长林的工作都能给弄没了。
穿过门口大屋,连跑了两个房间,玉珠眨了眨眼,不可置信的看到长林的房里,已经装扮成了新婚房。
凯歌牌黑白电视机——空间,咻!
华生牌台式电风扇——空间,咻!
红灯电子管收音机——空间,咻!
还有一台蝴蝶牌的缝纫机——空间,咻!
凤凰牌18-自行车,这是专门为春玲买的吧。
照样空间里呆着去!
这三转一响可花不少钱了,而且像电视机这个大件的话。
你没有相当的硬关系,你有钱也搞不到券。
第1个扑进去的陆玉珠,毫不客气的手挥挥挥…,就将这些东西扫进了空间。
特么的,给春玲这个媳妇准备的这么多,这么好。
给我这个订亲三年的,就准备了一包药粉?!
我咄!
于美娟冲进厨房,抱起一叠碗摔在地上。
大河拿起暖水瓶一摔,胆轰的一声炸开。
紧跟着冲进房里的人吓了一大跳,全部挤往了一处。
陆家的人是最先冲进来的。
等到围观的人,和谢家的人跑进来的时候,谢家二老只能挤在门口,进不去了。
一屋子的闲人,有看到陆玉珠,将床上粉色的纱帐扯成一条一条,都挤在房门口咂舌头。
眼看冲进来的人越来越多,陆玉珠啼哭两声,赶紧将柜子里大红的床单啥的全部抱出来扔地上。
用剪刀扯成一条一条挂在床架上,往脖子一绕,腿一弯,人就悬空了。
众人惊讶的冲进房里,男人托脚,女人抱身子,七手八脚的将玉珠抱在床上劝慰。
看看这柜里的新被子新床单,众人都明白这谢家是理亏啊,他们家都准备布置新房了。
还瞒着这个定过亲的儿媳妇,你早一点退亲脸上虽难看,可不会闹成这样子。
再说了,谁找第3者,会找人家的嫡亲表妹来勾引的?
别说人陆家,换谁也咽不下这口气。
大河还在外面寻摸,看谢家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他摔的了,抱起一个脸盆架子摔在地上。
脸盆掉了一大块瓷,架子居然没有丝毫损坏。
大河偏不信邪,将这个三脚铁架子又捡起来,用凳子砸,用腿踹,终于将这个脸盆架子变成一堆废铁,扔了出去。
谢家老两口气的脸色铁青,可面前的人多,不但挤不进去,还没有帮他们家说话的。
有些人甚至不认识,也挤在里面,场面一时乱哄哄的。
陆文涛这个保卫科长,到底是做干部的,一直站在门外焦急的喊着,“玉珠,爸就你这一个女儿,你可别想不开啊!”
两家闹成这样,这做父亲的居然没有进去?!
倒让围观的群众与邻里高看了一眼。
知道此事不能善了,谢家的那个亲戚又赶忙打圆场。
“事情已经这样了,你陆家提条件,只要谢家能够做到的,尽量让他们做,冤家易解不易结。”
于美娟只当耳朵聋掉了,中午吃了那么多荤菜,不释放一下,等着腰间长肥肉吗?
她才40出头好不好,可不想提前做个臃肿的小老太太!
砸了半天先缓一口气。
人锻炼一下浑身通泰,因着女儿这事,郁闷的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又将一口铁锅扔到了地上,用小板凳狠命的砸锅底。
那狠戾的眼神,叫人不敢相劝。
在娘家的时候,她就憋着一口气无处出,如今到了谢家,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使劲砸,使劲毁坏就对了。
她放在心尖上的女儿,被他们这样对待,这样糟践,光自己心疼可不行。
得让别人心疼。
陆玉珠在旁人的搀扶下,宛如林黛玉在世,凄凄哀哀的走出来,若细风拂柳。
“我要见长林,这么长时间了,他一直躲着我,我要跟他说个明白。”
谢大妈气的背过脸去,“他不在家,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于美娟赶紧跳到女儿面前做恶人,“照于家的赔偿翻倍!我们立马走人!”
谢大妈醒了一把大鼻涕泡,心里恨的不行。
“不可能!凭什么要翻倍?再说我们家也没钱赔,给他们布置婚房,口袋早就掏空了。就是想赔也没处出钱啊。”
这一地的狼藉怎么算!
你陆家眼睛瞎了吗?
啊?
哼!想赔钱你们还霍霍我谢家?
大河冷冷的说道,“我姐的三年青春损失费,你不给就行啊?”
谢大伯一股郁气在心里,“我家认倒霉,还照之前的说法,那个定亲礼我们不要了,再出一份,给你们家玉珠做嫁妆,这样总行了吧。”
于美娟啐了一口,“呸,定亲礼才66块钱,再来一个66,你当我家傻?”
谢大妈拍着胸口嘶吼,“不少了!一个月的工资才三十几块钱!
再说你家玉珠啥也没有损失。
光叫我们家赔钱,赔啥呀?
既没怀孕,又没打胎!
连觉都没睡到,嘴也没亲到,我家长林上哪里去说理哦!”
围观的群众中,有那小姑娘听这混不吝的话,脸色早就羞得通红,暗呸了一口,心里骂谢家不要脸。
也有人嗤笑。
笑他们谢家的小子,不睡自己的未婚妻,偏去睡了小姨子,嗬嗬嗬…
这架真不好劝。
大河双手环胸,脚下一抖一抖的,“你不同意也行,让我姐去晨光机械厂闹。
听说长林哥已经做上了车间主任,他拿的工资可不少,先去他厂里预付个三年的工资,这样子赔偿就够了。”
一听这话,陆玉珠连忙推开身旁的人,像浑身打了鸡血一样,从房里面冲出来,向着晨光机械厂跑去。
许多人紧跟在后面,想看看后续的发展。
等人全部跑出去了,谢大妈才从拐角爬起来,拍着屁股大喊,“赶紧叫长林出来!去路上拦着一点,可不能闹到厂里去啊!”
谢大伯不以为意的,“今天星期天,他们去闹又有什么用?厂里没人上班。”
“没人上班?还有保卫科啊,保卫科不是留人轮流值班的吗?星期天也不例外。”还没离开的陆科长,温文尔雅的说完就转身走了。
这下只剩夫妻两个,可害怕了。
一惊又锁了门,往机械厂跑去。
就在陆玉珠要跑到晨光机械厂门口保卫室时,被躲在暗处的谢长林拦住了去路。
“玉珠,是我对不起你,咱们好聚好散,我求求你放过我这一次。”
陆玉珠睁着猩红的眼,好笑的望着对方,“你真好意思跟我说这种话,你跟春玲昨日咋没给我机会?
我若不机灵,昨天早遭了你们黑手了。春玲眼光不错,那个大块头对春玲有没有兴趣啊?呵呵。”
果然!
玉珠明明中了圈套的。
长林百思不得其解,那样重的药,玉珠是怎么逃脱出去的?
又是如何解的药!
陆玉珠凑近谢长林,咬着牙关,“你让我生我便让你生,你想让我死,我便让你死!”
说完就扑到厂子大门口,呼天抢地的哭诉,“晨光机械厂的谢主任,就是当前的陈世美啊,订了未婚妻还找小姨子去睡觉…”
厂门口旁边可住着一些居民,逐渐有人围拢来,在保卫科值班的老李也打开了门走出来。
谢长林脸色青黑,一把拉起了陆玉珠,咬牙切齿的承诺:“你们家的条件我全部都答应,这样总行了吧。”
看着陆玉珠不想理睬自己,谢长林急道:“我说到做到,保证一分价也不还。”
跟着而来的于美娟,见好就收。
“玉珠,就给他们一次机会,今天晚上将钱筹好,如果少一分,明天一大早咱们家都不上班,请假到厂子里再来,那个时候人多。”
谢长林立马丢下众人,他往外面急跑,四处去借钱粮票什么的。
一家三口借完了钱,已经天黑,连忙送到了陆家去。
双方约定,就此解除婚约,往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回到家里收拾残局,才发现新娘房里空空如也!
谢大妈眼前一黑,瘫坐在地上,就鬼哭狼嚎起来。
那个三转一响,还有其他的值钱东西,全部都不翼而飞了。
就连在外地做知青的妹妹——谢长芳的屋子也没能幸免。
想想陆家四口人,都空手来空手走,没见人拿东西呀。
肯定是趁乱的时候,邻居或者是围观的群众拿的。
这可把谢家人心疼死了。
二老埋怨着谢长林,想到明天上班还有麻烦,谢长林直接倒在乱七八糟的床上,闭上眼挺尸。
**
陆玉珠拿着1000多块钱,食指沾了一下口水,又开始数钱。
看的做会计的于美娟好笑不已,她明明刚刚才数过。
不锈钢的小锅子,刚刚还咕咚咕咚冒着气泡,如今动静一小,怕是米饭干汤了。
赶紧塞上炉门,将锅歪斜着放在炉子上用微火熏着锅底侧面。
这最后一个步骤尤为关键,只有每个方向都熏到了,米饭才不会夹生,也不会焦糊。
片刻后,将米饭锅放在桌垫布上,用大铁锅炒菜。
药芹根茎炒肉丝。
先将肉丝用盐、料酒、生粉、小葱,拌好。
这样炒出来的肉丝嫩嫩的,滑滑的。
锅干放入菜籽油,切成小米粒的生姜放入,再将佐料腌制好的肉丝放进去。
锅铲子翻飞,肉丝断生后,倒上酱油,半小勺白糖提鲜,滴一滴香醋,增加口感,待到汁水粘稠,起锅。
另外放些油,将切得齐整的药芹梗翻炒至油亮碧绿,跟肉丝会合,加一点味精,即刻起锅。
玉珠手中的10元工农兵大团结,每10张,就抽出一张侧边一包,交给弟弟。
5元的男钢铁工人。
2元的纺织女工。
1元的女拖拉机手。
一共20几扎,共1600块钱。
外加4斤粮票,六尺布票,100斤米券,20斤油券,不对,下面还裹了一个六尺的布票。
嘿嘿,这下真的成了小富婆了。
陆玉珠一边数一边乐,一点没有被抛弃的自觉。
“妈,家里还有多少钱?”
于美娟放下锅铲,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去了里屋开灯。
大衣橱中间镶了半身穿衣镜,映出于美娟微卷的刘海,及白皙丰盈的脸颊。
衣橱右门有个暗锁孔,于美娟掏出钥匙打开,拿出一个小红木匣子,晃悠悠的小铜锁十分精巧。
于美娟用一把更小的铜钥匙插入。
姐弟二人围上去,里面有一张存折,一打开,哇,里面有2000多块钱呢。
一叠钱钞,粮票,布券啥的,还有爸爸的一些奖项证明,家里户口簿。
一枚金戒指拴着红线躺在角落的红纸上,早些年还见妈妈戴过,如今只能收起来了。
于美娟笑盈盈的,“这里有八十几块钱现金,玉珠,大舅家的赔偿给你,这谢家的赔偿有些多,给我一起存起来,以后给你弟弟结婚用。”
看着母亲伸出的手,大河捏着手中的一叠厚钞票往身后一背。
“妈,我有手有脚的,为啥要用姐姐的钱?以前我小,总闹着报名下乡,挥洒一腔青春热血!
结果姐姐不声不响的替我下了乡,就想我这颗独苗能有个好工作,陪在你们身边。
这些钱可是姐姐三年的青春和羞辱换来的,我若用一分钱都是吃她的人血馒头!”
于美娟瞪着愣头青的儿子。
真是不知好歹,我这为的谁呀!
还握着票券的陆玉珠,手指微微的颤抖,喉间哽咽。
看着儿子异常抵抗的情绪,陆文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玉珠虽是女儿,我们家也当儿子一样,这些赔偿的钱,让她自己存个折子作贴补,以后结婚了,我们也备一份像样的嫁妆。”
陆玉珠哑着嗓子,“这些钱我自己留着,等弟弟结婚的时候,我会用的。”
自己还有许多事情想要做,没有本钱可不行。
原准备贴补1000块给妈妈的,现在看来不用。
于美娟冷着脸,啪的一声合上了红木匣子,“不给钱让我拿钱匣子出来干啥?真是的。”
陆文涛拿着小铜锁上前锁好,一把将钥匙放入自己的裤袋里。
于美娟可不干了,将红匣子往桌上一推,连大衣橱的钥匙也扔了出来。
“你们一个两个的干啥?可不要太过分哟!这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夺了我的掌家权?我哪样做的不好了!”
陆文涛抽出一支烟,悠然的点上,一口烟雾就喷在了妻子脸上。
“现在什么时候你还不知道?平时小贴小补,我又不瞎,只当偿还你妈的生养之恩了。
过不了两天,你妈又叫你回去吃饭了,到时候你还不得大出血?
我告诉你,这次不一样!”
一边说,陆文涛一边用手指重重的点在桌子上。
“我女儿不会白受气的,补偿也不会以这种方式再还回去!一分也不可能!”
于美娟羞恼的脸色通红,一拳砸在爱人的手臂上。
还在他的手指上掐了一记。
大河一听可不得了,“妈,你现在可不要再犯呆了,掌家权在爸爸这里你还好推脱呀,到时候就说因为春玲姐的事情,爸生气了呗,不是,就说我们一家子都生气了!”
玉珠赶紧跟着一起pua老妈,“妈,以后买菜的饭钱还放在你这里,只是你身上可不要装其他钱了,咱们家的经济大权,日后还会交还给你的。”
于美娟气的一屁股坐在凳上,“别,以后让你爸买菜去吧,我只管做饭。可别疑神疑鬼的,我不沾你陆家的钱了,哼!”
玉珠拍了一下脑门,借门后的绿帆布包遮掩,从空间里拿出一瓶雪花膏,这还是在新娘房里顺出来的呢。
“妈,这是我买了送你的,被那事情一搅,差点忘记拿出来了。”
说着打开盖子,用食指抠出一些,涂在于美娟的额头,鼻子,双颊和下巴上,再一起抹开。
“哎呀,喷香!真是又细又白。”
大河瞄了一眼,嘴角咧开,“你俩现在出去,人家指定说姐妹。”
陆文涛凑过来,“嗯,你妈的皮肤本来就好,这下更显年轻了,瞧着就30左右。”
于美娟拿起雪花膏,埋怨道:“花这钱干嘛?呦,还是上海牌子的呢。怪不得这香味如此清雅。”
说着抱起钱匣子,主动放入了大衣橱里,锁好橱柜门,在镜子前仔细的端详了一下。
20瓦的电灯泡下,中年美女风韵犹存,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自己可喜欢烫一下前额刘海了,人显得精神又年轻。
可看着不是太卷了。
爱人陆文涛跟了过来,搂着美妻的肩膀。
“等下个星期天,我陪你一起去国营大众理发室,将刘海再烫一下。”
夫妻俩相视一笑。
“你真的肯陪我一起去?”
陆文涛,“那当然,你本来长得就比我年轻,再一打扮,不看牢了你还行啊?”
于美娟噗嗤一笑,满意的坐在桌边。
他们家老爱,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男人。
为人正直,要求上进,根正苗红成分好。
工资级别高,挣钱归家不乱花,唯一的爱好就是抽烟看报纸。
最最关键的就是爱护子女,疼宠妻子。
自己可不能作,若跟娘家学,将他的心气寒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大河殷勤的将饭菜全部盛好。
晚饭后,陆玉珠将父母推到房里休息,主动洗碗。
木楼里的东西太值钱了,当下拿出来会惹麻烦的。
但是灵泉水不同,多放一些在水缸里搅拌一下,无色无味,还可以让家里的人身体更好一些。
现在家家户户还没有装上自来水,有力气大的人,专门挑水挣钱。
四分钱一担水,去专门的取水点井口处排队。
收拾完毕,躺床上,早早关了灯,进了空间。
这玉坠空间,仿佛没有黑夜,天气凉爽,日头微暖。
进了红色木楼,就见大厅的桌面上,案几上,地上堆得琳琅满目。
从大的三转一响,到小的洗脸毛巾,肥皂盒,全是崭新的物品。
上一世他们有多得意,这一世结婚,他们就有多狼狈!
明天还要赶下乡呢,想着出空间之前,再去喝一点泉水。
意外的发现顺着泉水流淌的方向,居然有一条小渠。
因着假山的遮挡居然没有发现过。
好奇心驱使下,绕过假山,顺着水流,在不远处居然汇成了一处池塘。
里面不时的有鱼跳跃,还有龟在憩息。
泉水流过的地方,长着一片茂密的植物。
那叶子十分茂盛,瞧着有点像人参叶盘!
离远了一看稀稀疏疏的,近看却觉得好大一片。
发财了?
发财了!
头脑恍惚地喝了几口灵泉水,陆玉珠果决地出了空间,躺在床上。
再不出来,自己的手可要发痒挖人参,以辨真伪了。
还是睡觉吧,梦里啥都有。
**
黎明前的星空下,陆玉珠背着帆布包,挎着水壶,手里拿着加了鸡蛋的干面饼,一边吃,一边顺着启明星的方向,往东边的乡下赶。
得赶在上工前到知青点,否则会扣工分的。
街上的行人稀少,每过一条马路都只能看到扫地的大妈。
出了城,就看到乡下农人挑着担子上城卖菜了。
一路狂奔!
路过周大娘家的时候,陆玉珠离得远远的,极速跑了过去。
那天的事情,自己脸皮薄,暂时还无法面对哈。
“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
听到喇叭里传来的歌声,这是叫起床呢。
农舍里有人打着哈欠出门刷牙。
直到看着墙上【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的字样,陆玉珠一口气跑到了知青点。
喇叭里传来了,“各位社员同志……”
某人呲牙乐了,好险啊,差一点迟到又要扣工分!
晨光机械厂的厂长办公室里,郑厂长大发雷霆,拍着桌子训斥。
“谢副主任,你可是我一眼相中提拔上来的,没想到居然也在女人身上栽了跟头。
这可是作风问题!
你老实跟我说,事态到底严不严重?咱们不能大好地前途不要,折损在这种事情上啊!”
今天刚刚上班,保卫的老李就来汇报了情况。
想到外面闹得轰轰烈烈的,这小子还敢往枪口上撞,郑厂长的心里也没有了底。
谢长林耷拉着脑袋,态度诚恳的,双手递上检讨书。
“郑厂长,我已做了详细检讨,并和对方达成了补偿协议。”
郑厂长一看,心跟着落了地,“事态控制住还好!”
关键是这小子只碰了其中的一个,否则厂里也保不住他。
“郑厂长,怪我受不住诱惑,春玲总是给我俩传信,她真的很主动,我真的拒绝了许多次,就只有一次失守……”
眼看越说越不像话,郑厂长怒地一拍桌子,“行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这种事情一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从今日起,你的副主任职务暂且停下,恢复之前的小组长工作,工资也下调一级。”
谢长林哭丧着脸,一声也不敢吱,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遇上个不开眼的,急于划清界线,早把你送出去揪斗了。
又鼓起勇气跟厂长请假,“郑厂长,我想请半天假,去领下结婚证。”
郑厂长点头,“这就对了嘛,你要早一点处理好关系,领了结婚证,哪有今天这麻烦?年轻人呐!”
谢长林万分后悔,不该算计陆玉珠,简直搬了石头砸在自己脚上。
其实他真的没有嫌弃陆玉珠,只是她如今在乡下了,以后生的孩子也会随她。
人往高处走,水才往低处流呢。
到了于家,陈春兰抓着户口簿不放手。
“长林,你怎的这般着急?咱们一样程序还没过呢,春玲只是可能怀孕,你们老谢家也不能一点也不表示啊。”
谢长林心中冷笑,“我心里爱的是春玲,自然什么都愿意给她,可是时间不等人啊!
如今风声已经传出,春玲倘若真怀了身孕,不早点领结婚证,我们两个都会玩完。
你想看着我们俩下农场吗?”
于红民,“那也不能什么都没有,瞧你们家一没过彩礼,二没聘媒人,不是叔要为难你,我啥都没看见,不能不明不白的将春玲交给你啊!”
谢长林看着置于事外的于春玲,笑容苦涩。
“就先领证,结婚的事情,我妈会跟你们谈的。
我谢家为了娶春玲,可是豁出去了,那三转一响都买的最高档的,不信你们问问春玲,她可是亲眼瞧过的。”
夫妻俩看向女儿,春玲忙点头。
“他们家都买过了,那凯歌牌的电视机还托了关系,缝纫机也是蝴蝶牌的,自行车是凤凰牌女款的,收音机也是最新的红灯电子管的。”
陈春兰欢喜起来,“那快去领结婚证,中午就在这里吃饭。”
谢长林巴不得的呢,如今他可不敢带着春玲回家。
只要结婚证拿下来,他们就是合法夫妻了。
举不举行婚礼都无所谓,最多被于家人骂一阵子。
至少他谢长林不会再犯错误了。
春玲的身子早给了自个,不可能再嫁给别人了。
谢家也经不起再折腾了。
**
今日,于春玲下班的路上,又遭到了高强的尾随骚扰,只是路上人多,高强不敢过于放肆。
“于春玲,我没叫错你的名字吧?哈哈!”
今天的于春玲,穿着一件白底碎花的翻领的确良衬衫。
配深蓝色的卡其长裤,看着利索又不失妩媚。
瞧的高强心痒痒的。
“于春玲,你假正经啥!好好的姑娘家,哪会跟男友出来放鸽子?
听我一句,他不是真心爱你的!哥哥才是,哥哥一直把你放在心底里。
明天我就要回家了,咱们约一次呗。”
说着自以为潇洒的,将额前的一缕长发往后面一甩,露出油光光的大脑门子。
于春玲恶心不已,通红着脸往前跑,不想理会这个猪头流氓。
最近的事情烦死了,她不想节外生枝。
可高强的臭嘴巴又凑了上来。
“你上次找上我,不就想多赚两个外快吗?嫌弃我长得老长得丑?
那年青人舍得掏5块钱吗?他们有吗?
出来混的,不要讲究那么多嘛!
要不我弄个纸袋套在脸上,你想象着跟男朋友在办事,这样总成了吧?
今晚我住最后一宿,10块钱的工农兵大团结,在床铺上等着你哟!”
刚刚拐进一个巷子,没瞧见路人!
不知道哪家要砌房屋,弄一堆红砖堆在墙边,正好挡住了视线。
高强胆大了起来,一把抓着于春玲的纤细手臂,往墙根处一按,手脚并用扑了上去。
他已经得手过一次了,事情没办法办成,但便宜是真真切切讨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被这个小姑娘撩拨,他时常陷入莫名的幻想中。
刺激非常!
隐隐的兴奋中,高强的猪公嘴臭烘烘的,就要往春玲的小嘴巴上亲去。
春玲摇着手臂使劲的拍打,却被高强掐住了下巴不得动弹。
躲在拐角的于红民和陈春兰,简直目眦欲裂。
听女儿回来说的时候,他们还不敢置信。
暗恨谢长林当初出的馊主意,两家谁也没有落好,女儿还被纠缠上了。
夫妻两个恨恨上前,揪着高强的头发往旁边的墙壁上撞去。
这西瓜马桶盖的发型,抓着正好趁手。
于春玲也腾出手来,又咬又掐,满脸都是屈辱的泪痕。
要是被长林哥知道了这事,自己可如何交代?
“救命!救命!杀人了!”高强呜咽着叫唤。
狩猎者成为了猎物!
这角色互换太快,他完全接受不了。
很快嘴被强行捂住了,后脑勺还被狠捶了几拳。
终于打累了,也打够了,于红民抓着他的头发凑到于春玲面前。
“你个骚婆娘裤裆破了,漏出来的玩意儿!
给老子看清楚了,这是我的女儿,我们要告你流氓罪,跟我们去公安局走一趟。”
被打的头脑发昏的高强,头皮被扯得紧绷。
本来就灌了一点酒,这下子神智也吓清楚了,手上连着作揖。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放过我,我有钱,我赔钱!”
自己到这里不过是谈业务而已,犯不得栽进去,若进了公安局,家乡的厂子是会开除自己的。
陈春兰一巴掌抽上油乎乎的胖脸蛋子。
“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能为所欲为了?以后再敢动我的女儿,老娘就生吞了你。”
想想这种人应该见的世面比较多,不一定吓唬得住,立即加重了砝码。
“我们家里也是上面有人的,否则人家都有子女下乡,我们家闺女不但没去,还有了一个正式工作?
哼!想办你一个外地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高强碰到了硬骨头,只一个劲的说是是是,不敢不敢。
不想又被抽了一记耳光。
陈春兰挥了挥抽疼的手,继续恐吓道:“不是说有钱吗?怎么还不掏出来?想进公安局再掏吗?”
高强一哆嗦,立马从裤袋里掏出一把钞票,一共有七八十块钱,还有一些零散的全国粮票。
陈春兰一把夺过,“我呸,就几十块钱还得意个啥?记住了,若有下次,800块都不放过你。”
就几十块钱?
你好大的口气!
这可是人家五级工的两个月工资呢。
高强一口郁气堵在心里,却完全不敢发作。
点头哈腰的等待对方发落。
于红民将高强死命一推,这个脑满肥肠的家伙差一点跌个狗擦屎。
“滚!以后不许住到县招待所里,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打完再揪你去公家告发!”
高强早被打成了熊猫眼,脑门还磕破了皮,此刻护着脑袋狂奔,差点跟行人撞上。
遇到厉害的当地人,他这出门办事的可不敢猖狂。
好在今天的公事包锁在招待所的屋里,否则损失的钱钞还要更多。
赶紧去取了,换一个隐蔽点的旅社住一宿吧。
于红民一家三口往回走,老于越想越不是滋味。
“春玲啊,长林不是和你领过证了吗?他怎么一点责任也不负?”
陈春兰帮女儿拢了拢乱发,嘴里跟着埋怨,“就是,他不应该每天来接你下班吗?”
于春玲抹了一把泪,“那天领完证,他说等他爸妈的消息,这两天我没见到他。”
于红民停下脚步,“这小子不会耍滑头吧?当初一出事,他就急急匆匆的要来扯证,现在倒好像不着急了!”
陈春兰一惊,“这老谢家不是趁着春玲失了身子,想拿捏一把,娶个不花钱的媳妇吧?”
于红民气道:“我咋知道?你女儿不值钱,没结婚先给人睡了,肚里还可能揣了个球,现在就等着听人家摆布吧!”
唉!好好的一个城市户口,还没有下乡的玉珠丫头硬气呢。
人家硬挺了三年,就是不给碰!
反还捞了那么多的赔偿,那丫头不吃亏!
于春玲急了,“不会的,长林哥不会这样对我的,我明天就去找他问个清楚。”
看到女儿那可怜相,陈春兰心疼了,赶紧着找补。
“就算不出钱,他们家准备了那样好的家电,又没有第2个儿子分家产,春玲嫁过去不亏。
咱们老于家又不是卖闺女的,只要他们过得好,长林又是个有前途的,没聘礼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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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青,手上的活我们来干,你跟刘知青先回去做饭。”有男知青笑眯眯的看过来。
他们家都是大城市过来的多,离这很远,除非过年,礼拜天也回不了家。
女知青做菜好吃,而且陆知青刚刚回过家,肯定带了好吃的。
“好啊,辛苦你们了!”陆玉玲马上放下手上的活。
这一个星期回家,太过精彩刺激,根本就没来得及准备好菜。
不过做鸡蛋干面饼的时候,自己有放了几颗鸡蛋在空间里,那个池塘里有鱼,这就足够了。
回到知青点,瞧着每人留在外面的米和咸菜,萝卜干,这些都是当天的分量,大家都合在一起煮饭。
“刘知青,你先煮饭,我去摘些菜顺便杀鱼!”陆玉珠拿了个竹篮和菜刀,向小河边跑去。
刘知青一喜,“好嘞,今天有鱼吃了。”
靠近河边有知青们合开的一个小菜园,靠近小河边浇水也方便点。
【不吃青稞酒呀…不打酥油茶呀…也不献哈啊达…唱上一曲…心中的歌儿…献给亲人…】
悠扬的歌声顺着小河边传出老远,显示着主人心情甚好。
昨天到晨光机械厂,只晃了不到5分钟,今天肯定够谢长林喝一壶的了。
那个高强,可不要让我太失望哦。
这一世我看好你!
雄起!
一刀利落的破开鱼肚,手下的肥鱼变成高强的油头肥脸。
一会儿又变成了谢长林的假情假意。
再一会儿又变成了于春玲的小白花绿茶脸。
手起刀落,斤把重的鱼一共4条,全部给剁成段。
【感谢你们…帮我们闹翻身…百万农奴…当家做主人唉】
到底是灵泉滋养的鱼,活性很强,剁成段了,还在那里扑腾了几下。
想象着仇人的脸,只觉得畅快淋漓!
杀鱼取出的内脏和血水,埋进土下面就是肥料。
挑了些青菜,割了一圈韭菜,又摘了一些豆角,再拔两根萝卜。
再用三个鸡蛋蒸个蛋羹。
今天的饭菜很丰盛了。
知青们收工回来,就看到桌上几盘碧清的蔬菜,一盆黄色的蒸蛋羹。
打开的锅盖里面,飘着满满一锅乳白色的萝卜鱼汤。
众人心里美滋滋的。
他们还不知道,这鱼塘里面掺有灵泉水呢。
“陆知青辛苦了!”
陆玉玲看向刘知青,“这饭菜是我跟刘知青一起做的,今天等会吃饭,每人先喝半碗鱼汤,滋养一下肠胃。”
一锅鱼汤就这么多,所有的人都要照顾到。
眼看两个女知青盛着鱼汤,里面都还浮着一两块鱼肉。
“大家随便端啊,都装的差不多,吃完了咱们再吃饭。”
“谢谢陆知青!”
众人心里都清楚,这都是陆知青从家里带来的。
吃了鱼肉,喝完了肥美的鱼汤,陆玉玲端起鸡蛋羹,给每人的饭碗里舀了一勺,没办法,一共只三颗鸡蛋,一人尝一点吧。
众人吃的满足,下午下田挣工分,还抽出一个小时,学习了红宝书。
人手一本。
里面的经典语句,即使过了一世,仍然让陆玉玲热血沸腾。
陆玉玲只觉得比前世安逸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