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吴静是小说《正道狂龙》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荷塘火锅写的一款战神赘婿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正道狂龙》的章节内容
龙江市,人口千万的大都市!
龙江火车站,叶南看着车站广场外灯火辉煌、车水马龙的场景,感慨万分。
他张开双臂,闭目仰头贪婪的呼吸着面前的空气,这湿润夹带着丝丝热劲的空气,让他很是陶醉,嘴里轻声喃喃道。
“终于是回来了啊!我热爱的家乡!”说着眼眶都不由泛起层层泪光。
“呼……”
呼出一口长气,叶南调整了下情绪,把放在地上的一只邹巴破旧的军绿背包给提到了肩上,大步往公交站方向走去。
103路公交车,通往他家的方向,叶南坐在靠窗的位子,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街景,微风徐来,让人阵阵凉爽。
离家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八年来腥风血雨,刀光剑影的生活都没让他有任何胆怯、害怕。
此刻却是没来由的紧张起来,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近乡情怯吧。
半个多小时后,叶南出现在了一个80年代建筑风格的小区门口。
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凹凸不平的路面,破旧、墙皮脱落的楼房。
这熟悉又陌生的环境,让他思绪万千,站在门口迟迟无法迈动脚步。
好一会才将思绪拉回到现实中。
进入了小区里面,不用费什么时力,叶南很快找到了八年来自己魂牵梦绕的那幢楼,那间房。
按捺着激动的心情,他敲开了房间的门。
“咚,咚,咚!”
片刻,房门打开,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叶南明显一愣,他虽然离家八年多但自个老妈的长相还是认得的,绝对不是长这个模样。
正纳闷,中年女人说话了,面色不悦道:“你找谁?”
“额……请问这是8幢808室嘛?”叶南疑惑问道。
“没错,这里就是,你找谁?!”中年妇女似到了更年期般,摆着一副臭脸。
“那么请问这里有叫曹芳,叶正的人嘛?”叶南还是恭敬的问道,毕竟他现在是有求于人。
“什么曹芳,叶正,没听说过,你找错地方了,赶紧走,赶紧走”。
中年妇女很是不耐烦,说完也不待他回话,“砰”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吃了个闭门羹,叶南也是有些恼怒,这什么人嘛,素质也太低了,正想着接下来该如何时,身后一道清脆女声响起。
“你是要找曹阿姨,叶叔他们嘛?”
叶南转身一看,只见一个二十五六岁左右,马尾,瓜子脸,一身白色运动装的女孩站在他身后,正笑容甜美的看着他。
叶南看清来人,脸上不由一笑,说道:“静静,好久不见”。
嗯?
“你认识我?”吴静呆楞片刻,然后开口问道。
“呵呵,怎么不认识我了?”叶南摇头笑了笑,他这虽离开八年了但这变化有这么大嘛?
看小姑娘还是一脸迷茫,又补充了句:“我是你南哥啊!”
“南哥……?”
吴静沉思片刻,随即猛然抬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惊讶道:“你……你是叶……叶南?!”
叶南笑着点点头,得到确认吴静顾不得女孩子的矜持,上前一把抱住了他,搂着脖子不撒手,举止亲密,把叶南都给吓一跳,嘴里不停嚷嚷着。
“南哥,你可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你不知道,我可想死你了”。
“咳咳咳……!”
叶南一阵尴尬,只能以咳嗽掩饰,八年过去,怀里再也不是那个干扁扁,瘦巴巴的小女孩了,相反却是肉感十足。
“呼!”
看来小姑娘这些年也是发育的相当不错啊!
“那个……你能不能先下来啊?我都快抱不动你了”,叶南有些无奈,更是不舍的说道。
被叶南这么一说,吴静才从刚才的喜悦、兴奋之情中清醒出来,小脸绯红,低头揉搓着衣角,显然对刚刚的大胆举动有所害羞。
“对了,静静,我爸妈他们都去哪了?你知道吗?”
见这小女人心态的吴静,空气中都是尴尬暧昧,叶南赶紧换了个话题。
说到正事,吴静也不在害羞,抬头说道:“曹姨,叶叔他们都搬走了,早就已经不住这里了”。
“搬走了?”叶南纳闷,“为什么?”
“自从你离开后,天天有讨债的人向你家来要钱,曹姨她们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就把房子低价给卖掉还债,搬出去住了”,吴静眼神暗淡的说道。
原来爸妈把房子都给卖了,估计那些讨债的全都是因为自己那档子破事。
想到此,他的心里越发难受,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啊,连累爸妈最后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真是个混蛋啊。
这么多年指不定遭了多少的罪,见此他也不再停留,问道:“静静,那你知道我爸妈现在的住处嘛?”
“嗯,当然知道”,吴静点点头,“我今天正好没事,我带你去吧”。
不过还没等叶南回话,隔壁房间里又传出一道厉喝声,“不许去,一会你还要去相亲,你忘了嘛?”
“哎呦!妈!”一听相亲两字,吴静就头大,无奈说道:“我都跟你说了我不想去,我才多大啊!你就天天给我安排这安排那的,烦不烦呐!”
“哼!多大?你还知道你多大嘛!你都25了,在嫁不出去就是大龄女青年了,你真要把你妈给活活气死嘛?我跟说,今天你要敢走去这家门一步,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了。”
吴静妈妈的训斥声不断从隔壁屋内传出来,但人却一直未见。
“我今天就出去了,我看你能不能不认我这女……”,吴静也是毫不妥协。
“哎,静静,算了”,叶南见吴静就要反驳,赶忙将她劝下,“你把我爸妈的住址告诉我就行,我自己过去找,你还是听你妈的话吧”。
“哼,怎么?你也希望我去相亲去?你也认为我是嫁不出去的大龄剩女嘛?”吴静美眸一瞪,小嘴一撅质问道。
“不是,我是怕我这刚一回来,就和你妈关系弄的这么僵,以后我们还能不能好好处了,你说是吧”,叶南翻了个白眼,无语的解释道。
“哼,这还差不多”,吴静对着叶南挥了挥小粉拳,然后把地址告诉了他,“那你自己路上小心点,过几天我在过去看你们”。
叶南笑着点点头,得到地址后,便不再过多停留,转身离去。
因为他现在迫切想知道爸妈的生活状况,看看他们是否过得还好,身体是否健康,八年来日思夜想的面容是否依然熟悉。
吴静回到隔壁房间,看到林梅正在为她挑选待会去相亲要穿的衣服,脸色不悦道。
“妈,我说你怎么回事啊,人家叶南在外好几年才回来,你这连个面都不去见,怎么说大家都是好几年的邻居了,你这也太势利眼了吧!”
“我见他干嘛?再说现在咱和他们还是邻居嘛?房子都卖了,一家人都去住那脏不拉几的棚户房了,我还请他到家里喝茶不成”,林梅语气不屑的说道。
手里继续挑选着衣服连头也没抬,她对叶南从小到大都是不待见的,认为他就是个混混,地痞,以后绝对不会有什么大出息,大能耐。
现在他家这般遭遇,就是印证了她的这番猜想,所以她是绝不允许自个女儿跟他有所交往的,当然这也是她最担心的事情。
“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妈我是一清二楚,你想跟他处男女关系,除非你妈我死了,不然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林梅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商量余地。
说着拿起一条选好的连衣裙,递给女儿说道:“这条你先试试,不行,我在给你找找其它的”。
“哼!我懒的跟你说”,吴静没接她妈的衣服,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砰”的一声!
房门重重的给关上了。
西葫芦棚户区,原本并没有此称呼,因外形似一只巨大的西葫芦,后被人口口相传,就有了现在这个称谓。
棚户区位于市中心,地理位置可以说是得天独厚,出行交通很是方便。
但是但凡有些钱财或是积蓄的人,都不会选择来此居住,原因很简单,这里的生活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了。
叶南站在一块高地上,望向远处,一片黑乎乎的低矮平房映入他的眼帘。
一阵微风吹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人难以言喻的恶臭,让人不禁捂鼻,这种气味怪怪的,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
就像一块刚炸好的臭豆腐,被丢入粪池三天三夜,完事被捞出在阳光下爆晒一整天后,散发出的浓浓恶臭,让人闻着简直是不要不要的。
走在错综复杂的棚户区土路上,到处是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几乎没有能下脚的地方。
坑里的积水因路面疏通不良,积水长时间停滞,变成黑呼粘稠一片。
一大群蚊子苍蝇停在上面,人一走过,“嗡”的飞起一大片,直扑脸面而来,让人退避三舍。
周边的平房,临时搭建的木房,电线杆上到处都是小广告。
什么治疗性.病,尖锐.湿.疣、梅.毒,还有迷.幻.药,催.情.粉,甚至还有枪.械买卖,应有尽有,简直就是“城市牛皮藓”的天堂。
房与房的距离也很小,几乎容不下一个成年男子的肩。
顶上是电线,电话线,网线,光纤等纵横交错,织乱繁杂,密密麻麻犹如蜘蛛网般。
叶南走在如迷宫般的棚户区里,要不是每个门前都有一块铝制的门牌号,这会估计早就迷路了。
半个多小时后,走过不知多少的弯弯绕绕,七里八胡,终于是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这是一处土墙搭设的院落,院门墙皮破损严重,好几个地方都破开了大口子,看着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坍塌。
叶南打量了一番后,便准备步入院内,因为他已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自己的爸妈了。
前脚刚一迈入,一道凄厉的叫喊声就从院内突兀传了出来。
叶南眉头一皱,脸色随即阴沉了下来,这声音的主人他在熟悉不过了,这是他多少个夜晚都盼着、想着的声音。
只不过现在这声音的主人,明显是处境不妙,想到此,他不由握紧了手中拳头,加快脚步进入了院中。
此时,大院中已是人声鼎沸,哭喊叫骂声不绝于耳,两方人马互不相让,剑拔弩张,开战就在一瞬之间。
强势一方全都是黑衣黑裤,膀大腰圆的光头大汉,粗壮的臂膀上个个都是纹龙刺虎,钢管、铁链、片刀握手,面目凶狠狰狞,一看就不是善茬。
而另一方自然就是大院里的十几户住户,以曹芳,叶正为领头,个个神情紧张、严峻,手里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
男的柴刀、板凳,女的擀面杖、面盆紧握在手,颇有视死如归的气势。
凶神恶煞的混子面对一干平头老百姓,竟有些畏手畏脚起来,局面一时变得僵持不下!
“你们要在负隅顽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领头光头手中片刀一提,冷冽锋利刀尖直指叶正面部,阴狠道:“要在不乖乖把钱给交了,我不介意给你们放放血”。
领头的黑衣大汉名叫沐铁,外号“铁头”,是西葫芦棚户区土霸王,道上尊称“和尚”的谢彪的得力干将。
此次奉老大之命,收取棚户区各住户保护费,刚开始顺风顺水,没啥阻碍,没成想到最后了,遇到一帮要钱不要命的,还敢跟他们拼命。
这让他觉得自个的威望严重受损,这要不拿几人开开刀,见见血,他铁头今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哼!你别讲没用的,钱上个月我们都已经交过了,这才几天又要交钱,还让不让人活了”,面对威胁,叶正毫不含糊,义正言辞说道。
“对,就是,上月刚交,这月又来要,还让不认人活了”
“不交,绝对不交……!”
“要命一条,要钱我就跟你们拼命!”
“……”
身后一帮住户,都纷纷出声支援着叶正。
“行,都他.妈是不怕死的,今天我要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都不知马王爷有几只眼了,是吧”。
铁头的耐性已经被消磨殆尽,也不打算跟这帮人废话了,直接开干,让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见见血估计才会老实。
二话不说,手中大片刀就往叶正脸上招呼去,身后众人一阵惊呼。
“小心!”
叶正早有防备,手中的长木棍用力一挡。
“喀嚓!”
成年男子小臂粗细的棍子,竟被活生生给劈成了两半,由于力道太大,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噔噔退了几步,一个没站稳跌坐在了地上,双手也是阵阵发麻,已无还手之力。
一击得手,铁头只是咧嘴一笑,丝毫不停歇,几步上前,出手迅速又是狠厉一刀,朝着叶正面门砍去。
摊坐在地上的叶正,毕竟已是快要五十的年纪,哪敌得过以打架斗殴为生的混混,更何况对方那彪悍的身体,落败是迟早的事。
这会连提手的气力都已没有,眼睁睁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刀锋离他越来越近。
近在咫尺!
避无可避!
“啊……!”
几个胆小的女人因为内心的恐惧,不自觉的惊声尖叫,捂住了双眼,不敢看接下来血腥的一幕。
“哈哈哈!”铁头放声狂笑,“这会知道害怕了,告诉你们,晚……!”
嗯?
就在铁头大放厥词,嚣张不可一世,期待着鲜血迸发而出时,一只手突兀出现并牢牢的钳住了他的手腕,让他手中的片刀再也进不得丝毫。
没错!
就是突兀!
非常突然!
只觉眼前一花,一道身影像幽灵一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似鬼魅,来无影去无踪,寒气逼人,饶是铁头他这种高大汉子,身体都不由打了个冷颤,全力戒备着这突兀出现的来人。
“你……你是谁?!”
“麻痹的,还敢问我是谁?今天我要不把你打出个屎来,我就不信叶!”
叶南此刻满是怒气,从刚踏入院落就看到先前那一幕,心中的怒火就止不住的往外涌。
他要发泄,他想揍人,而眼前这光头大汉正好满足了他的一切要求。
因此,他爆发了!
叶南钳住铁头手腕的右手,猛一用力,对方吃痛,紧握的片刀从手中脱落。
他眼疾手快,将停留空中还未落地的刀片一把给夺了过来,顺势反手一握,对着已看的目瞪口呆的铁头猛然袭去。
“刷刷刷……!”
刀光剑影!
银白刀片在叶南手中飞快旋转,铁头只觉一道道白芒在他身前缭绕,晃的他眼睛都睁不开,更别提防守阻挡了。
随后一阵阵火辣刺痛向他全身袭来,似身上有千万只蚂蚁在爬般,又痒又痛,却又挠不到停止不了,难受的要死。
接下来是他的脸,白色的刀面不断往他的左右脸颊来回扇动。
“啪啪啪……!”
不绝于耳!
清脆响亮!
不管是对面的一干小混混,还是另一方的众多住户,都震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觉得自己是否眼花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太震撼!也太不真实了!
那可是西葫芦棚户区威名赫赫的铁头啊!
那战斗力在整个棚户区都是前三的存在啊!
这怎么就被一个年轻人给打的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还被如此羞辱,如此虐待。
就连一些和他站在对立面的住户,都是我见犹怜,替铁头悲哀,因为实在是太惨,太憋屈,太窝囊了!
“啪!”
随着最后一下的甩出,铁头整个身体倒飞了出去,犹如一只死狗般瘫倒在了地面上,眼角竟有泪水隐隐滑落。
估计此刻心里肯定在默念着,终于结束了,终于结束了啊!
想着想着不由泪流满面!
曾经的棚户区大哥终是潸然泪下,不过并不是因为感动,而是硬生生被人给揍哭的!
叶南手里把玩着刀片,足足五分钟,他为什么收手?
没别的,因为打累了,手都有些发酸,这种一边倒的战斗,实在是太无趣了,所以他决定结束这无聊的斗争。
瘫倒在地的铁头,一身紧身黑衣被刀片削的成了布条状,微风一吹,随风舞动,似穿着一草裙舞般,与他那魁梧身材一相衬,很是滑稽。
黑衣内一道道刀身长短的殷红血痕布满了整片胸膛,伤痕不深不浅,流血不多不少。
叶南他下手很有分寸,即让他吃痛难受,又没有生命危险,刀法尺度把握的很有分寸,想要做到这点难度不是一丁半点。
脸上估计被甩了不下一百个的嘴巴子,这会早已肿胀成猪头。
要不是他手下一干小弟亲眼所见,估计这会就是他亲妈来了,都不见得能认出他来。
一个字,惨!
两个字,真惨!
三个字,真是惨!
四个字,真他.妈惨!
从震惊中缓过来的一干混混,赶忙将自个大哥从地上给扶了起来,脸色焦急道:“大……大哥!你……你没事吧?”
“我他.妈!……你看我像是没事的人嘛?……啊!”铁头近乎哭丧的嘶吼道。
“一个个还他.妈愣着干嘛?手里的家伙是干嘛吃的,还不赶紧给我把那小子给我剁了!”
铁头这会想死的心都有了,今日一战,不管结果如何,他这一世英明算是被毁了。
郁闷啊!
悲催啊!
真的是太他.妈窝囊了!
往后在道上走,这就是他一生的污点,挥之不去,犹如被钉在了耻辱柱上般,被人嘲笑一辈子。
大哥有令,小弟们不得不从,虽然他们忌惮叶南的身手,但出来混讲究一个义字。
何况现在他们人数占优,真要打起来也不见得吃亏。
四五个混混手持钢管、铁链很快将叶南给团团围住。
两两之间距离、相互策应都是恰到好处,显然这都是以往在打斗中形成的特有默契。
叶南看在眼中,并未太过在意,就这几个小混混,不是他自大,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以卵击石,不堪一击。
这时,一个位于他背后的混混,趁这空隙欺身上前,抡起钢管就朝他头顶砸来。
叶南不急不缓,侧身一躲,避开钢管,随后右手一记肘击,轰在混混的左肋上。
“咔嚓!”
骨头断裂声响起,混混同时应声倒地。
也不作任何停留,一鼓作气,变防守为进攻,斜身又是一记鞭腿,将一个铁链甩的“呼呼”作响的混混,给踢飞了出去。
围攻被破,接下来就简单了,扫堂腿,中鞭腿,交叉拳都来个遍。
“嘭嘭……!”
“啪啪……!”
片刻功夫,一干混混躺的躺,哀嚎的哀嚎,愣是没一个完好站着的。
当然除了在不远处看的心惊胆战的铁头除外,原以为他刚刚的不敌,是因为自己大意、疏忽所致。
现在看来跟那无任何关系,是人家实力太强了,强大到让人匪夷所思,升不起丝毫抵抗之力。
叶南还是把玩着手里的片刀,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向铁头,全程保持着微笑,一脸的人畜无害。
不过这在铁头眼里,就是一个微笑的冷面杀手,越是笑的灿烂,他心里就越是发冷颤、没来由的后怕。
“你……你别过来!”
铁头看着一步步向他走近的叶南,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不断往后移动着,身体已经贴到墙面上,已无任何退路。
“怎么?不想着剁我了?我还等着你出手呢,怎么这就结束了,这也太不经打了,你们这黑.社会做的也太失败了”。
叶南用刀尖剃着指甲里的污垢,颇有玩味的打趣道。
“兄弟……说笑了,说笑了,我这是有眼不识泰山,先前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您大人有大量,恳请饶恕!饶恕!”
铁头额头细珠渗出一圈,赶忙求饶,眼前男子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压的他快气都喘不过来。
“哎!这就求饶了?这就认输了?真没劲!”叶南一副意犹未尽模样。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跟你废话了,我不管你是属于哪个道上大哥的,其它地方我不管,今后你若要再敢到此收保护费,那就不是现在就这般简单了!听明白没?!”
“明白……明白”,铁头一个劲的点头,态度很是恭敬。
“行了,明白了就赶紧滚吧,还打算留在这吃饭不成”。
叶南大手一挥,示意他们赶紧离去,他可不想被他们耽误自个和家人团聚的时间。
“是,是,是……这就滚,这就滚”!
闻言,铁头如蒙大赦,赶忙招呼一干还在地上痛苦哀嚎的手下,扶的扶,搀的搀,一瘸一拐的往院门外行去。
“慢着!”
一干混混还没走几步,叶南就给他们叫停了。
铁头哭丧着脸转过头来,悲催道:“大哥……你……你还有什么事嘛?”
生怕叶南又反悔,这会说话都变得磕巴起来,经此一战,他实在是对这个身材削瘦,模样秀气的年轻人感到深深的恐惧。
“你东西忘拿了”。
叶南扬了扬手中的片刀,然后对着众人的面,双手一用力,那片刀似橡皮泥般,竟被生生掰了一百八十度对折,顺势随手一抛给扔了过去。
“给你们那位老大带句话,要是他不服气的话,我在此随时恭候他的大驾”。
“不敢!不敢!”
手里拿着那把已被压弯的刀片,铁头目光呆滞,边连连躬身边慌忙后退,想着赶紧逃离此地,再也不敢停留半刻。
开玩笑!
他这片刀用的可是纯钢材质,经过打磨、开锋,质地坚硬,无坚不摧。
说是削铁如泥也是毫不为过,绝对是打架,斗殴,砍人的嗜血利器。
没成想现在竟被人用人力给生生掰折,要不是亲眼所见,就是把他打死也不会相信。
如果先前心里还有那么一丝报仇、报复的想法,这会只能说心里已经是凉透透的。
这还怎么打?
屁的报复!
屁的报仇!
这纯粹就是自寻死路,活的不耐烦了那可以去试试。
不过,显然铁头他还想多活几年,不想英年早逝。
带着一干小弟离开院落的时候,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大气不敢喘一口。
犹如丧家之犬,夹带着尾巴落荒而逃,实在是有损大哥的英伟形象。
“哈哈哈……!”
看着狼狈而逃的混混们,一个光着上身,胸前鼓胀肌肉结实的中年汉子爽朗大笑道。
“真他.妈的过瘾、解气啊!这帮孙子也有今天,真是罪有应得!”
“哈哈哈……!”
院中一众住户也是跟着大笑起来,心里的积怨,愤怒,此刻也是烟消云散,心情大好。
“这位小哥,刚才谢谢你仗义出手,救了我丈夫一命,我也没什么好答谢的,只能给你磕个头了”。
曹芳走到叶南面前,眼眶泛红哽咽说道,随即就要朝他跪下已表谢意。
叶南见状,大惊!开玩笑,这可是自个老妈,让她给我下跪,这可是大逆不道,要遭雷劈的!
当下刚忙上前,一把将她给扶住,面色有些不自然的道:“妈,你儿子我可要伤心了,这也没几年不见啊,怎么就认不得我了呢?!”
嗯?
“妈?儿子?”曹芳一愣,疑惑问道:“孩子,你……你是在跟我说嘛?”
叶南耷拉了下脑袋,无奈道:“妈,我是南南啊!你儿子啊!”
经叶南这么一提醒,曹芳眼眶陡然睁大。
然后青年的眉目,唇角,轮廓,还有那耳根处的那一颗并不显眼的黑痣。
全都与八年前离开的儿子的样貌渐渐重合起来。
下一刻,眼角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倾流而出,顺着脸颊哗哗往下流。
随后将面前的叶南给狠狠抱在了她的怀里,放声痛哭道:“儿子啊!你可回来了,你可终于是回来了……!”
泪眼婆娑!
如泣如诉!
绕是叶南他这见过无数生死的七尺男儿,也是鼻头发酸,不禁潸然泪下。
周围众住户多少也是了解一些他家情况的,看到这一家团圆感人至深的场景,也是唏嘘不已。
叶南好一阵的安慰,老妈这才止住了哭泣,接着又对老妈身后的叶正打了声招呼,“爸,我回来了!”
“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叶正同样双眼通红,看着真真切切站在他面前的儿子,不由感叹道。
没有拥抱,没有过多话语,只是简单的一句“回来就好”,但从字里行间却透出了浓浓父爱。
“呵呵,怎么老叶,这是你家小子嘛?”在一旁看的好奇的光膀中年大汉,开口询问道。
“是啊,这小子前些年犯了点事,在外过了几年,这不今天才刚回来”,叶正点头解释,随即对着叶南介绍道:“这是你高叔,这些年我和你妈住在这里,可没少帮我们”。
“高叔,大恩不言谢,今后有用的着我的地方,你说句话,我一定竭尽所能”,叶南对着抱了抱拳,郑重说道。
“哈哈哈……!”高天民看这小子的这一副做派,开口大笑道:“这小子我喜欢,身手不凡,也不小家子气,不错,不错!”
这小子刚才和那帮混混的打斗,他可是看在眼里。
要按他的水平,解决一两个可能不是问题,再多那就吃不消了。
而这小子对付十几个身强体壮,打架经验丰富的混混,依然不在话下,几乎是一边倒的完虐,身手着实了得,令他啧啧称奇。
紧接着,在叶正的介绍下,又跟院内的其他住户一一打了招呼。
大家平时都是住在一个大院里,关系都很和睦,平日里谁有个事情的,都是相互帮衬,邻里之间很是融洽。
欢声笑语!
其乐融融!
此时大院里的众人就像一个大家庭般。
叶南看着这一切,心里无比的满足,充实,这就是他八年来苦苦追寻的所在,有家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好!
当大家都沉浸在这温馨喜悦一刻之时,一道有些破坏良好氛围的大嗓门从院门口骤然响起。
“艹他.娘的!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杂.种,敢到老子的地盘来收保护费,我他.娘的砍了他丫的!”
话音落!
“呼啦啦……!”
从门口冲进来十几个年轻小伙子,年龄大约都在二十上下,手持钢管,砍刀,扎枪,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领头一个青年,身高近一米九,肩宽体阔,虎背熊腰,一把五六十公分长的大砍刀紧握其手,满面怒容。
一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大杀气势!
就这体格往脸上沾上络腮胡须,活脱脱就是现代版的“猛张飞啊”!
不过与这威猛、魁梧、拉风的身材相比,青年的一身穿着打扮着实为他拉分不少。
如果说要论此打分的话,这副爆炸的身板绝对能够得100满分。
而这身衣品造型只能在二三十分徘徊,因为实在是太没品了。
染着黄毛,整了个韩式风格的洗剪吹发型,长发遮住了半张脸。
上身一件印有唐老鸭卡通图案的白色体恤,下身一条被人为剪的全是口洞的藏青色牛仔裤,里面的红色内裤若隐若现,外加一双皱巴巴的劣质皮鞋。
这身装扮配上他那五大三粗的体格,真的是辣眼睛的很,这口味也是相当相当的独特。
这会,黄毛手持砍刀,朝着院中四周仔细搜寻着,嘴里也没停歇,大咧咧叫骂道。
“麻痹的!那帮狗篮子呢,躲他.妈哪里去了,赶紧给我滚出来,老子一刀一个的剁了你们这帮孙子!”
“赶紧滚出来,给我滚出来!”
“敢来大哥地盘撒野,我看是过得不耐烦了。”
“人呢?躲他.妈哪里去了,这帮缩头乌龟!”
“……”
黄毛身后一帮小弟也是附和叫骂,在院内各隐蔽角落探查找寻着。
叶南站在一边看的好奇,原先以为是铁头叫人又找上门来了,现在看这情况明显不是。
因为他发现这十几人中,有好几个竟然还穿着校服,背着书包,脸上稚气未脱。
这明显就是还在学校读书的学生嘛,也不知道这玩的到底是哪一出?!
“你这小兔崽子到底要干什么?!”
高天民看着黄毛领着一帮小年轻在院内瞎捣鼓,顿时火冒三丈,厉声呵斥道:“还不赶紧给我停下,你这小子皮又痒了是吧?”
“哎,爸,咱能讲点道理行吧”。
黄毛停下寻找,对着自个老爸说道:“我这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帮忙助阵,你这不夸两句不说,怎么还骂上了呢”。
“还夸你,我不揍你一顿都算好了,还他.妈找什么找,人早就被打跑了,等你来黄花菜都凉了”,高天民很是不屑的说道。
“把你这帮人赶紧给我散去,你说你一天到晚的瞎整什么玩意,这可都是学生啊,你要万一给他们整出个好歹来,就是把你爸卖了都赔不起啊!”
“跑了?”
黄毛纳闷,他可是知道这次来收保护费的可是铁头这号猛人,怎么就跑了呢?
“爸,你可别诓我,你们是不是又把钱给交上去了?”
“麻痹的,老子还用的着骗你嘛?”高天民也是个火爆脾气,指着叶南对他说道。
“这是你叶叔家今天刚回来的儿子叫叶南,来收保护费的一干混混就是被他给打跑的,不信你自己可以问问他”。
“哗……!”
一帮小年轻包括黄毛都不由自主的望向叶南,好奇,震惊,怀疑的目光齐齐向他投来。
“爸,你……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黄毛打量了叶南一番后,径直走到高天民面前,问道。
看这小子瘦弱的身板,弱不禁风的模样,怎么可能把铁头给收拾了,实在是值得他怀疑。
“哼!那你觉得我们这里有谁还能敌得过那帮混混”,高天民冷哼一声,面色不悦道。
想想也是,院落中除了他爸有膀子力气外,基本都是老妇幼孺,让他爸对付两三个混混估计没啥问题。
但要对付铁头这种狠人,黄毛他自个都没把握能稳赢,何况已上了年纪的老爸呢。
看来这一切都是这小子所为,还真是真人不露相。
这副身形整个一扮猪吃老虎,也太低调了。
想到此,黄毛立马换了个表情,带着微笑,满脸诚恳,转头对着叶南恭敬道。
“南哥,你好,我叫高寒,大家都叫我大憨,很高兴认识你”。
说着对着叶南深深鞠了一躬,诚意十足,对于强者,他都是保持足够的尊重。
“哎,这么客气干嘛,大家都是兄弟”。
叶南伸手将大憨扶起,人家给予他尊重,他自然不能托大。
更何况还是一个院里的,那就更没得说了。
“嘿嘿……”!大憨挠挠头傻乐道。
“南哥,你能把铁头那家伙给收拾了,想来身手肯定不凡,我大憨最崇拜的就是强者,咱哥俩又这么的有缘,我看这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兄弟为你洗尘,一会咱去外面找个饭馆一起聚聚如……”!
还没等大憨把话说完,一边的高天民已经一脚给踢了上去,骂道:“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傻,人家今天刚回来,家门都还没进去过,你怎的哪门子的聚会,啊!赶紧给我滚!”
高天民对自己这个五大三粗,毫无眼力见的儿子很是无语。
平日里也没个正经营生,天天纠集着一帮学生小年轻胡作非为,打架斗殴更是家常便饭。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却没有任何作用,索性眼不见不净,你爱干嘛干嘛。
别在老子面前碍眼就行,基本就是破罐子破摔,由着他去了。
老爹发怒,非同小可!
大憨匆忙跟叶南打了声招呼:“那个南哥,那今天就不打扰你们团聚了,过几天我再来亲自请你,到时咱再好好聚一聚”。
叶南笑着点点头,然后看到大憨带着一干学生党,颇为狼狈的逃离院落。
跟先前铁头带着混混逃离的场景相比,也是不遑多让,各有各的风采。
人家儿子刚回来,肯定还有很多话要说,大家也就不在多谈,纷纷散去,叶南也跟着爸妈的脚步,进入了棚户区的“新家”。
房子不大,五十来个平方,两个卧室,一个厨房,一个客厅,洗漱上厕所都在大院中的公用卫生间里。
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叶南打量着这个有些陌生的家。
除了几张桌椅外,家里没有一件家用电器,墙角位置胡乱堆放着一些易拉罐,饮料瓶,旧废报纸。
因为是平房,炙热阳光直接暴晒在房顶上,屋内犹如一微波炉般。
叶南他只是坐着啥也没干,身上汗水就一个劲的往下流,说是搁这蒸桑拿也是一点都不夸张。
他在意的倒不是这些,自己这八年多来,什么苦没吃过,和那些恶劣环境比起来,现在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唯一让他难受,愧疚的是,爸妈都这岁数了,因为自己的破事,牵连他们,跟着在这受罪。
实在是太不孝了,太不懂事了!
“来,南南,一定饿坏了吧,赶紧把这碗面条趁热吃了”。
曹芳从厨房间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在他面前,脸上满是笑容招呼道。
汤色清亮,小菜碧绿,上面还摊了个金橙橙的荷包蛋,香气扑鼻,一看就让人食欲大开。
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起来,边吃边道:“妈,你和爸的呢?”
“我和你爸早前都吃过了,一会就晚饭了,等你爸下班了到时在做顿好吃的,庆祝你回来”。
“爸他去上班了?”这一会功夫没见人,都已上班去了。
“嗯,你爸找了个保安的工作,公司老总对他不错,给了个看大门的岗位,也不用天天出去巡逻,还是比较轻松的”,曹芳说道。
“哦!”叶南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句。
吃完面条,叶南回到他的房间,一个面积不到10个平方的小卧室。
里面摆设也很简单,一张钢丝床,一张书桌,上面整齐摆放着不少书籍,除此之外,再无别物。
将手中的军绿包往桌上一放,鞋子一脱,整个人往床上一躺,就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路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都没怎么合眼,这会实在是困得厉害。
这一觉睡得是昏天黑地,要不是老妈把他给叫醒吃饭,估计能睡到第二天去。
坐在床沿,叶南揉了揉有些发懵的脑袋,穿上鞋子,便起身出了房间。
来到客厅,此时餐桌上已摆满了满满一大桌酒菜,鸡鸭鱼肉,一样不少,看来老妈这一下午没少花心思。
叶南感叹,还是家里好啊!这些年在外奔波,哪吃过几顿热饭菜。
这才刚到家半天时间,就马上要吃到第二顿了,想想真是幸福啊!
“妈,爸他还没回来嘛?”叶南对着还在厨房忙活的老妈喊了声。
“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回来了,可能今天公司有什么事给耽搁了,咱再等一会”。
说着曹芳又端着碗冒着热气的汤水从厨房小心走了出来,叶南见状赶忙伸手给接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餐桌上。
正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一个年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慌张的跑了进来,脸色焦急道:“嫂子,快去医院看看吧,叶哥他……他出事了”。
闻言,曹芳双腿一软,就要往地上倒去,叶南赶忙上前将其扶住:“妈,别着急,听听这位大叔讲到底怎么回事”。
接着便转头看向中年男子,问道:“大叔,我爸他到底怎么了?”
“……你是?”
“我是他儿子!”
“哦!”中年汉子点了点头,说道:“今天下午本来是我和你爸值班,临近下班之时,门卫亭来了个喝的满身酒气的醉汉,你爸不让进行阻止,哪成想被那家伙借着酒劲给毒打了一顿,要不是几个外围巡逻的保安赶来,真要被活活打死”。
“好不容易把人给劝开,我们几个一商量,就安排两人先把你爸送到医院,我就赶忙到这边来通知你们”。
听完事情原委,叶南心中怒火蹭蹭往上涌,这也太他.妈欺负人了,眼神冷冽,杀人的心都有。
不过,他明白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目前老爸的伤势最紧要,其他只能先放一边再说。
强压着怒火,问清老爸被送去的医院后,两人马不停蹄赶往市人民医院。
……
半个小时后,叶南他们来到市医院,在前台问清病房号后,又着急忙慌往病房赶去。
左手已经被厚石膏打上,脑袋上绑了厚厚的绷带,脸上,身上有不同程度的击打伤,青一块紫一块,身体蜷缩着躺在病床上,表情痛苦。
这是叶南和他老妈进入病房后,第一眼所看到的凄惨模样。
叶南握紧的双拳关节处“咯咯”作响,紧闭的牙齿因为愤怒渗出了鲜血。
而一边的老妈早已是哭的泣不成声,身体不住的颤抖。
叶南走到床边,轻声说道:“爸,你还好吧?”
叶正艰难的睁开双眼,看清来人,声音有些沙哑:“唉,你们怎么来了,又没什么大事,有什么好哭的,养几天就好了”。
“这还没事呢,都被人给打成这样了”。
曹芳抹了把眼泪,愤恨道:“这打人的也太狠了,哪有这样把人往死里打的,这多大仇,多大怨啊”!
“唉……行了,别抱怨了,都这样了说再多有什么用,只能自认倒霉了”。
叶正性子老实巴交的,就算对方不对,也不想过多追责,只想着息事宁人。
趁着两人说话之际,叶南来到把老爸送到医院的两位同事面前,说道:“两位叔叔,麻烦你们了啊,帮着把我爸给送到医院来,刚垫了多少钱,我这就还你们”。
“哎!小伙子,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和你爸都是同事,分内事应该的,钱的事你们不用管,刚公司领导来电话了,全部费用公司给报销”,其中一个同事开口说道。
见此,叶南也就没在坚持,随即往病房四周扫了一眼,询问道:“叔,那打人的一方人一个都没过来嘛?”
“哼!别提了,从把人送到医院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两个保安一提这个就来气,把人给打成这样,连个面都不露,是个人都得有火气。
叶南脸上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淡然说道:“叔,你知道打人方的住址嘛?”
“你这是……?”
“叔,你看我爸被他打成这样,总不能没个说法,我打算去跟他交涉交涉”,叶南随口解释了一句。
“嗯……你这说的也没错,被打成这样要没个说法,任谁都不干,不过,小伙子,我还是劝你一句,打人那一方好像家里有点关系的,咱这就是个小保安,没权没势的,是斗不过人家的,你这贸然去交涉,吃亏的还是咱自个啊”。
“呵呵,没事,叔,到时不行就再另想办法”。
叶南脸上保持着淡淡微笑,一副人畜无害模样,心里却早已是怒火冲天。
犹如一只被关在牢笼中的猛兽,狂躁咆哮不已,只待牢门打开。
那就是要嗜血杀.人!
都市花园6幢!
叶南站在楼下一隐蔽位置,抬头望着三层一处楼房阳台所在方位。
虽已是凌晨一点多,人们大多都已入眠,但并不妨碍一些人的“交战”。
此刻阳台上
叶南看了几眼后,便失去了兴趣,因为那女的长得实在不咋地,人老珠黄,一副恐龙相,真不知后面那位仁兄怎么,将手中烟头一丢,狠狠踩了一脚,便进入了6幢大楼。
也没进电梯,直接走的楼梯,来到所在的房间号,敲响了房门。
“砰砰砰……!”
半天没动静,他又加大力度敲了一遍,房内一道极不耐烦,暴怒的声音响起:“艹他.妈的!是哪个混蛋啊,坏老子的好事!”
“物业管理的,楼下有人投诉你扰民”,叶南胡诌了个借口,说道。
“艹!老子干女人,干你们屁事”,屋内人骂骂咧咧不停,不过最终还是把门给打开了。
一个三十上下,满身酒气,只穿了条骚气红裤衩,满脸横肉的胖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晚上小区南门口,是你打的保安?”叶南没跟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你……你干嘛的?”胖子心有警惕,手已把在门沿上,情况不对随时准备关门。
叶南自然不会给他机会,虽没承认但他的表情已说明一切,二话不说,抬腿朝他的胸口就是一脚,胖子痛叫一声,肥胖身躯倒飞出去,叶南紧跟着进入房间,后脚一带,将房门给关了上。
“你……你别过来啊”,胖子瘫坐在地,看着步步紧逼向他走来的叶南,手脚并用拼命往后退:“你想干嘛?你再过来,我……我要报警了啊!”
叶南理都不理,一把拽住他的领口,像拖死狗般给拽到了沙发边上,自己一屁股坐在了上面,沉声道:“哪只手打的人?”
“我……我警告你啊,我有个叔叔在警察局当……”。
“啪!”
没等说完,叶南已经一巴掌扇了过去,一道鼻血飙射而出。
“我让你做一辈子的牢……!”
“啪!”
一颗门牙脱落,掉落在地。
“我……!”
“啪啪啪……!”
一连串的大巴掌,招呼在胖子的脸上,扇的他眼直冒金星,肿胀如猪头,再也不敢多说半字。
“回答不对,我跟你说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在他.妈跟我废话,我保证不了给你干出点人神共愤的事情出来”,叶南阴沉着脸,厉喝道:“说!到底是哪只手?!”
“左……右……右手?不是,不是,两只手都不是,大哥您就饶了我吧”,胖子哭丧着脸,哀求道。
叶南也不想听他扯皮,一把抓住他的右手,用力一掰,“咔嚓”一声,一根手指与手背来了个亲密接触,紧随的是一声杀猪般的凄厉惨叫,胖子痛的满地打滚,差点没晕死过去。
这时,从厨房里冲出个悍妇,烫个卷发,嘴唇极薄,浓妆艳抹,一看就不是善类,手里拿着把菜刀,朝他砍来,口中大声叫嚷着:“杀人了,救命啊!”
叶南坐在沙发上,屁股都没抬一下,反手就甩了一巴掌,悍妇应声倒地:“别以为你是个女人,我就不敢打你,要不想挨揍,就给我乖乖坐在那里”。
叶南的声音虽然风轻云淡,轻飘飘的,但听在悍妇耳里,却似恶魔般可怕,瑟瑟发抖,瘫坐在地,一动不敢动。
教训完悍妇,叶南又转头看向还在地上痛苦哀嚎的胖子,面无表情说道:“今天只是给你个小小的教训,以后做人不要这么嚣张目中无人,不然有些人你是惹不起的,中午之前乖乖把钱给送到医院去,然后赔礼道歉,不然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说完便起身离去,丝毫没拖泥带水,走的干净利索。
好半晌!
悍妇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脸上浓妆花了一大片,跟个老妖婆般哭诉道:“老公,咱怎么办啊?赶紧报警吧。”
“你他.妈自己不会打嘛?啊!没看到我手都被人掰了,傻.逼娘们!”叶南离开后,胖子又恢复了以往的“霸气”,张嘴叫骂道。
“麻痹的!你骂谁呢?这会又牛.逼了,刚才干嘛去了,怂样!老娘还不伺候了,你爱干嘛干嘛,活该被打”。
悍妇毫不示弱,立马还击,反正她只被扇了个嘴巴子,也没吃多大亏,从地上爬了起来,回到了自己房间,将门重重给关上,睡她的大觉去了。
气得胖子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朝门上砸去,不小心碰触到了断指,又是一阵杀猪叫。
……
叶南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老爸躺在病床上沉睡着,老妈守在一边耷拉着眼皮,似睡非睡。
轻脚走过去,将老妈唤醒,让她回去休息,这里交由自己来就行,起先老妈还不同意,叶南好说歹说才答应,把她送到医院门口打上车,这才回到病房。
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玩了会手机后,便把身下椅子给摊开,躺了上去,折腾了一晚上,也着实困得很,没一会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早上八点!
“爸,今天感觉怎么样?好点了没?”叶南坐在一边,边削着苹果边询问道。
“本来就没什么事,不用担心,我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这医院的费用一天就得好几百,可住不起,也不是啥大毛病,回家养养就好”,叶正靠在床边虚弱的说道。
“哎,我说爸,钱的事你不用操心,这公司领导不都说了,你这算是工伤,可以给你报销的,至于能不能出院,也不是你说了算,咱得听医生的,总之你就安心的住着好吧”,叶南说道。
“这怎么能行,就算能报销,那也是花公司的钱不是,公司李总可是待我不薄,咱可不能平白无故花人家钱,这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叶正一听就急了,他这班没上不说,还躺在医院花人家的钱,心里早已万分过意不去。
“不是爸,你得……”,叶南正要劝说,病房门从外面打开了,老妈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女子,一前一后紧随其后。
两个女人都身着职业装,脚踩高跟鞋,前一个年龄二十五六上下,面容姣丽,五官精致,前凸后翘,身材火辣,是那种男人看了一眼就能为她赴汤蹈火,肝脑涂地的妩媚女人。
一头乌黑靓丽秀发盘于脑后,脸上保持着淡淡微笑,又带给人一种精明强干的商界女强人形象。
后面一个年龄大约在二十左右,瓜子脸,齐耳短发,杏眼翘鼻樱桃小嘴,一副黑框眼镜占据了半张粉嫩小脸,整体看起来娇小玲珑,卡哇伊的很。
白皙小手上提着个女式公文包,亦步亦趋的跟在前一个女人的身后,估计应该是担任着秘书或是助手的职务。
看到来人,叶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老妈询问道:“妈,她们这是……?”
“这是公司的李总,知道你爸出事住了院,今早专门过来看望你爸的”,老妈说道。
“哦!那真是太感谢,太感谢了!”叶南热情似火,将手中削了一半的苹果放到了一边,往衣角胡乱擦拭了两下,伸出手道:“你好,我叫叶南,叶正是我爸”。
李雨一愣,诧异的看了叶南一眼,不过还是伸出了她的白嫩玉手,和叶南握了握。
温暖如玉,柔若无骨,肤若凝脂,叶南忍不住轻捏了一下,李雨小手微微一颤,一抹红晕陡然爬上了她的脸颊。
她没想到这人竟如此大胆,当着这么多人面敢占她便宜,这般遭遇以前可是从没有遇到过。
所幸,叶南他还没到色胆包天的地步,这可是他老爸的顶头上司,一个处理不好,把工作给弄丢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占了点小便宜后,立马抽手,绝不恋战,处惊不变,好像没发生任何事,微笑的看着她。
李雨娇嗔的看了叶南一眼后,便不再理他,转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叶正,柔声道:“叶叔,你身体怎么样了?好些了没有?”
“李总,你这公司有这么多事情要忙,还来看望我这一老头子,我……我真的过意不去啊”,叶正一脸愧疚,说着就要起身感谢。
李雨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肩,说道:“叶叔,别动,别动,千万别动,你这身子还没好利索,还是好好躺着,上班的事情不急,什么时候好了就什么时候上班”。
“唉,李总,有个事我想跟你商量下,想征得你的同意”,叶正犹豫着说道。
“叶叔,你别跟我这么见外,有事你就说,能帮忙的我一定会帮的”。
“你看我现在躺在病床上,这班一时半会也是上不了了,加上这年纪也到了,再去干这工作也是有些力不从心了,所以我想着能不能让我儿子接替我这份工作,去公司当保安,你看……行嘛?”
说完,叶正渴望的眼神看着李总,希望能从她口中得到好消息。
“没问题”,李雨没作任何思考,直接答应道。
“真……真的!”叶正一脸激动。
“叶叔,我能骗你嘛?我一会回公司就让人安排,明天就可以让他到物业公司去报道”,李雨瞥了眼叶南后,说道。
“好好好!”叶正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我们明天一定准时去公司报道,真是太感谢李总,太感谢李总了”,老爸激动的手舞足蹈。
“哎!爸,你这给我安排工作,是不是征求下我的意见啊,万一我不喜欢干呢?”叶南看着老爸给他大包大揽的,无奈说道。
“哼!我为什么要征求你的意见?你知道就这份工作有多少人争破脑袋往里挤嘛?要不是人家李总心地善良,看我们一家子生活困难,才给你安排这份工作,你倒好还嫌弃上了。”
“我警告你小子啊,明天一早给我准时报道去,不然,我……我打断你的狗腿”,老爸这会拿出了一家之主的威严,容不得他半点反抗。
叶南嗫嚅着想再说两句,不过看到老爸那张肃穆的脸后,到嘴边的话又生生给咽了回去。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李雨嘴角掀起一丝不可察觉的弧度,似乎很乐意看到这家伙吃瘪。
“砰!”
正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给一脚踹开,包扎的跟个木乃伊般的胖子,领着四五个警察从外面闯了进来。
“麻痹的,终于让我找到你这混蛋了,今天我看你往哪里跑”,胖子满眼怒火指着叶南,眼神似杀了他亲爹般。
“不好意思,你谁啊?你哪位?你干嘛的?”叶南一连三问,这胖子脑袋上包的严丝合缝,他还真一下没认出来是谁。
“哼!还敢狡辩,怎么?这会知道怕了,我跟你说晚了,你们几个赶紧把他给我抓起来,一会到局里了我在好好收拾收拾你,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胖子大手一挥,开始下命令。
几个警察虽有怨气,但这胖子的叔叔是他们几个的领导,无奈只能应着,从腰间取出手铐,迅速围了上去。
“兄弟,是你自己铐上?还是我们动手?”领头一个打量了眼叶南,说道:“我们这也是按上面办事,没办法,体谅下吧”。
叶南随口笑了笑,也不打算为难他们,将双手靠一起伸了过去。
看此情景,一旁的老妈不干了,挡在他身前:“你们要干嘛?我儿子犯了什么事?啊!我家老头子被人给打成这样了,你们不管,现在反倒抓起我们来了,还有没有王法了,有没有天理了”。
“大妈,我们这也是上面领导的意思,你别为难我们行嘛!”领头的试着解释道。
“我不管,你们抓其他人我管不着,但想抓我儿子,没门”,老妈摆出了护犊子心态,说啥也没用。
叶南看着将他紧紧护在身后,寸步不让的弱小身躯,心里满是感动。
因为老妈的拼死阻拦,局面僵持不下,身后的胖子就急了,怒骂道:“你们几个干嘛吃的,一个老太婆都搞不定,再敢阻拦把她一并给抓到局里去,赶紧的,别他.妈浪费我的时间”。
几个警察眉头微皱,要不是你有个当官的叔叔,我管你死活,哪轮得到你在这吆三喝四的。
实在是憋屈的很呐!
但没办法,现实中他就是有这么个“好叔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大妈,你再这样我就真的没办法了,只能把你也抓回去了”,领头的最后劝慰了一句。
老妈丝毫不为所动!
明晃晃的手铐已提在半空,几个警察调整好姿势,做好了抓人的准备。
见此,叶南不得不出面,走到老妈面前,说道:“妈,算了,我就跟他们去一趟警局好了,把事情说清楚就行,没啥大事,你不用担心”。
“儿子,你傻啊!你这进去了还有好的,你没看他……他们都是一伙的啊!”老妈眼力见也不差,看清了这些人的关系。
“没事的妈,我去去就回”,叶南他也不想过多解释,徒增担心,双手往前一递:“铐上,走吧!”
“咔嚓!”
领头的也不含糊,立马将其铐上,领着另外几个警察出了病房,胖子走在最前,态度嚣张跋扈:“哈哈哈……!知道爷的厉害了吧,一会到里面我好好伺候伺候你。”
“李总,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他是一时冲动,才去替他爸报仇的啊”,曹芳见儿子被抓走,顿时慌了神,跪着就要去求李雨。
李雨赶忙将她扶了起来,宽慰道:“阿姨,别着急,我这就安排最好的律师去警局,你放心,叶南他不会有事的”。
说完,她身后的小秘书就开始联系起电话来。
……
江北分局!
叶南坐在冰冷的审讯椅上,手铐,脚铐全加于身,被当作重刑犯来对待。
铁栅栏隔离的审讯桌前,一位四十多岁,满脸络腮胡,体形魁梧,身着警服的中年男子,正横眼看着他,冷声说道:“知道为啥把你抓来嘛?”
“不知道”,叶南随口说道。
“啪!”
中年男猛拍一下桌面,喝道:“既然到了这里,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把事情给我交待清楚,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不好意思,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该交待什么?”叶南不咸不淡,语气轻松:“不如你跟我详细说说……怎么样?”
“哼!真是不知死活”,中年男怒哼一声,道:“今天凌晨一点左右你去哪里了?”
“我在医院陪我爸啊!”
“还敢撒谎,医院监控表明你凌晨一点多就离开了医院……你是不是趁此时机跑到都市花园小区6幢303室被害人家里,行凶去了?!”
“凌晨一点多我的确是出去了,不过没去什么小区,我是去路边摊吃夜宵去了啊,难道这也犯法嘛?”,叶南不紧不慢辩解道:“还有这位同志,既然你说我去了那小区去行凶,你大可以把监控调出来看看,不就一目了然了。”
“嘭!”
中年男朝着桌面又是重重拍了一记,把旁边的记录员都给吓了一跳,额头青筋暴鼓,怒道:“你是警察我是警察,啊!这些我用的着你来教嘛!”
他之所以这么生气,因为就像叶南所说,第一时间他就派人去查看小区当天的监控视频了,可查看了事发时间段,屁个人影没看着。
这最关键的直接证据没有,就定不了罪,这也是他现在最郁闷的,不然也不需要他搁这审讯逼供了,直接就是移交检察院。
这会被叶南给反将了一军,中年男面色阴沉,脸皱巴的拧成一团,跟吃了死苍蝇似的。
也坐不住了,起身准备先去外面吐口气,因为实在太憋屈了,不吐不快。
“这位同志,我能去上个厕所嘛?”叶南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中年男喊了声,见他置若罔闻,又补充道:“你现在这番行为,又是手铐,又是脚镣的,别欺负我不懂法,刑.法制度,规章我多少还是了解些的,你这完全是肆意妄为,任意为之。”
“这般羞辱,冤枉于我,等我出去了,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请个好律师,非得把你这身警服给扒拉下来”。
叶南一番连唬带吓,把中年男给定在了门口位置,走不起又退不得,尴尬的要命。
思忖一会后,终是转身对着小年轻记录员点了下头,便再也不作任何停留,径直朝门外行去。
而叶南在小警察的监视下,神态轻松的朝着厕所方向走去。
……
隔壁一间审讯室,龙江警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美丽警花,林沫沫,林警官,坐在审讯桌前,满脸倦意,不时用手揉着太阳穴,使自己保持清醒。
费尽千辛万苦才抓到的系列变态恶魔杀人犯,连续不断没停歇审了整整三天三夜,拒不交待同案犯,这让性格要强,有案必破的她深感无奈。
“小李,今天先到这吧,你把犯人先押到拘留室再说”,林警官对着旁边的记录员说了声,便起身离去,离开门口前又交代了一句:“小心点啊!”
“放心吧,师姐”,小李笑着点点头。
随即,小李从腰间取出一大把挂在同个环上的钥匙,找出隔离铁门的钥匙将其打开,走到了已昏昏欲睡的杀人犯面前,接着把铁质审讯椅上的锁给打了开。
一个不小心,钥匙掉落在地,小李弯腰去捡,扣在腰间皮带上枪套里的手.枪就这样暴露了出来。
原本昏睡的杀人犯,寒芒闪过,一条嗜血的殷红舌头吐露而出,森冷阴寒的笑意骤然浮现……!
……
治安联防大队办公室!
受了一肚子气的中年男,坐在椅子上,面色阴沉,自顾抽着烟,一句话不说。
“叔,不行咱就动点私刑,我就不信撬不开那混蛋的嘴”,胖子坐在沙发上,出着主意,他现在也是郁闷的很,自己明明被那混蛋给打了,但就是找不到关键证据。
“哼!你说动就动啊,真以为这警局是我家开的不成”,中年男没好气的看了眼,这个竟给他惹事的侄子,现在弄的他都骑虎难下,不知如何是好。
“不是,叔,我……我不是那意思”,胖子慌忙辩解道:“我是想咱不是把那小子该用,不该用的手段,器具都给整上了嘛,你说万一没查出个好歹来,到时被他反咬一口,咱这不是被动的很嘛!”
“我专门查了下,那小子家里是住棚户区的,家里老头是个当保安的,这小子也是无所事事,就是个地痞混子,根本没权没势没关系。”
“咱私下里给他动点刑,上点眼药,敢不招供,只要这小子签字画押了,任他在如何蹦跶都没用,咱也能高枕无忧……叔,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中年男没有回话,只是埋头抽烟沉思,显然胖子的话对他起了作用,此时正犹豫着是否该按此进行,权衡着其中的利弊。
一分钟后!
中年男突然起身,将手中烟头狠狠摁灭在了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阴冷道:“就按你说的办,麻痹的!家伙事我全都给他招呼上,就算这小子是金齿银牙我都要把他给凿碎了”。
话落,便迫不及待的往门外大步走去,他已等不及想看到那小子,在他面前痛苦求饶的畅快场景,伸手正要将办公室门打开时……!
“砰!”
一道枪声突兀响起!
打破了江北分局整幢大楼的平静!
中年男搭在门把上的手明显抖动了下,眉头瞬间紧皱。
坐在沙发上的胖子更是吓得一个哆嗦,直接瘫坐到了地上,满脸惊恐道:“这……这咋的了?!”
同一时间!
分局局长办公室!
林沫沫正向韩局长汇报着案情,这刺耳的枪声也是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韩明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沉声道:“怎么回事!”
坐在他对面的林沫沫,也是第一时间站了起来,直觉告诉她肯定是审讯室出事了,没作任何解释,拔腿就冲了出去。
韩明这会也顾不上局长的架子了,紧随其后,匆忙跟了上去。
枪一响!
绝对不会是小事!
惊天动地!
那可是要人命的!
当林沫沫赶到审讯室时,被眼前一幕震惊了,隔离铁门大开着,审讯椅旁押解犯人的手铐,脚镣掉落一地,记录员小李满身鲜血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而犯人却无影无踪,早已逃之夭夭了。
得亏她不是两年前那个初出茅庐的实习小警员了,通过这两年的磨砺,各方面素质都沉稳,坚毅了不少。
恍神片刻后,对随后赶来的同事迅速做出了部署,先将受伤人员紧急送往医院进行抢救,然后安排人员把守各个出入口,严禁任何人员出入,荷枪实弹,进入一级戒备。
从枪响到赶到审讯室最多不超过三十秒时间,她相信犯人不可能这么快就逃出大楼,一定躲藏在其中的某处位置。
“小林,到底怎么回事?现在什么情况?”看着下属一个个都手持手.枪,神色严峻,喘着粗气赶过来的韩明,焦急询问道。
“局长,犯人跑了,一个警员被打伤了”,林沫沫简洁扼要:“这都是我疏忽大意造成的,都是我的责任,还请局长责罚”。
“唉!这……这怎么搞的嘛,在警局里都能让犯人跑了”,韩明很是恼火,有心想责罚,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更何况这小林的父亲可是市政法.委书.记,那可是他顶头上司的上司,巴结着还来不及,哪敢随意怪罪,只能自认倒霉,说道:“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局长,我刚命人将各出入口封锁,现已安排人员对每层楼房进行地毯式搜索,相信到时一定能将逃犯抓住”,林沫沫保证道。
闻言,韩明轻点头,脸色稍缓,只要犯人还在大楼里,就还是有很大机会再将其抓获的,不然就这样让其逃了,他这局长估计也就当到头了。
想到此,他对着一干下属严厉命令道:“一定要将犯人给我抓住,绝不容许让他逃出这幢大楼”。
话音刚落!
“砰!”
刺耳枪声再度响起,韩局长头皮紧跟着一阵发麻。
“枪声是从二楼厕所位置传过来的,大家跟我一起上”,林沫沫当机立断,持.枪率先冲了过去,身后一帮警察也不含糊,一窝蜂的立马涌了上去。
……
二楼厕所口!
年轻警员中枪受伤倒地,所幸不是要害部位,但钻心的剧痛还是让他差点没晕死过去,不过意识还算清醒。
第一个赶过来的林沫沫,将他扶到墙边,没多细问,直接脱口问道:“犯人呢?去哪了?”
年轻警员脸色苍白,艰难抬起手指对着男厕方向,虚弱说道:“往里逃去了,不过里面还有个人……人质”,说完,直接痛晕了过去。
林沫沫赶忙从身后赶过来的人员中,招呼过来两人,将伤员送去医院抢救。
自己来到韩明身边,说道:“局长,确认犯人就在男厕里面,不过好像里面还有个人质被他给挟持了”。
“人质?”韩局长一听头就大,这怎么还整个人质出来呢,这还不够乱嘛,不过郁闷归郁闷,事情总得解决随即对下属命令道:“把外面警戒的人员全给我调过来,把二楼整个楼层给我团团围住,再找个扩音喇叭,对里面的犯人进行喊话,争取让他主动缴械投降,不然只能强攻了”。
很快,外面布防的警察都被调了过来,整个楼层被围的水泄不通,厕所口位置更是重兵布防,冲锋,五四,微冲等各枪.种,黑洞洞的枪口齐齐对准男厕门口,只要犯人一有异动,就能把他给打成筛子。
一位有二十多年刑侦经验的老刑警,拿着扩音喇叭开始对里面喊话:“里面的人听着……”。
一通喊话下来,里面没有一丝动静,现场虽然人头攒动,但却格外的安静,落针可闻。
众人都屏息凝神,持枪的手手心全是汗水,虽然他们现在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谁都清楚里面那是个杀人不眨眼,足足背负着十几条人命的杀人恶魔,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不敢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