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菀青程百川最新章节内容_李菀青程百川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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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菀青程百川是小说《军婚两年不回?读女儿心声去找爹》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晨希沐沐写的一款年代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军婚两年不回?读女儿心声去找爹》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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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呀~妈~妈~”

李菀青头痛欲裂。

昨晚醉酒闹了一夜,天亮才睡下,脑子现在还跟浆糊一样,混沌不清。

可耳边还回荡着一阵阵小孩子叫“妈~妈”的声音,搅得她脑瓜子更疼了。

相恋五年,修出了一枚苦果。

婚宴还没开始,她男人就跟另外一个男人滚上了床......

那感受,五雷轰顶都不为过!

不行!

忍不住了!

她恶心的想吐!

翻身起来一看,李菀青惊呆了。

这根本不是她的房间!

四周都是黄泥墙,破旧的家具,年代感满满的搪瓷杯和水壶......

李菀青一阵眩晕,又躺回了硬邦邦的木板床上。

人还没有缓过神,一双软乎乎的小手就攀上了她的脸颊。

带着滚烫的灼热感。

“呼~呼~妈~妈~”

李菀青神经一紧,猛地坐了起来,一脸惊恐地看着床上瘦弱的娃娃。

这是谁家的娃?

一阵剧烈的疼痛过后,一堆不属于她的记忆被强制地灌入她的脑中。

她穿越了!

成了70年代一个被婆家嫌弃的军嫂!

原主也叫李菀青,一个强嫁兵哥,被军人老公抛弃两年,不闻不问的知青!

床上躺着的娃是原主1岁3个月大的女儿程诺。

——此刻正咿咿呀呀地叫着。

【妈妈......诺诺难受......诺诺好痛!】

李菀青:......谁在说话?

屋子里只有他们母女两个人,她没有开口,难道是眼前这个小家伙?

可这么小的娃娃,说话怎么可能这么清晰?

.......

李菀青脑瓜“嗡”的一声响,她该不会是能听到小娃娃的心声吧?

愣神的功夫,小家伙爬到了她的身边,虚弱地靠在她身上。

孩子脸蛋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又瘦又弱的样子,看了就让人心疼。

明明发出的声音只是“咿咿呀呀”,最清楚的发音就是“妈妈”。

可李菀青却能清楚地听明白她的话!

【妈妈......痛.......好痛......真的好痛......】

刹那间,李菀青泪如雨下。

仿佛眼前这娃娃就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瞬间心痛的揪成了一团。

李菀青知道,这大概率是原主残留的情绪反应。

但面对这么一个可爱的娃娃,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诺诺乖,妈妈在,妈妈这就带你去看医生。”

李菀青翻身起来翻找原主的东西,可翻遍了也没有找到一角钱。

眼看着孩子快坚持不住的样子,李菀青一咬牙抱着孩子就冲出了屋子。

“婆婆,诺诺发烧了。”

“你快拿点钱给我,我带她去卫生所打退烧针。”

刘玉芬正屋里休息,李菀青这么一喊,吓得她差点儿魂儿都没了。

抢收刚完,好不容易休息一下,这遭瘟的贱货就给她搅和了!

“嚎什么嚎!”

“一个野种而已,病死了正好!”

“还想拿钱!门儿都没有!”

李菀青.......这该死的老太婆!

张口闭口就是野种,非要给她儿子头上扣一顶绿帽子才甘心吗?

原主嫁到程家,不满8个月就生下了女儿。

明明是早产的,这老太婆非说孩子是野种!

不过眼下不是跟她争辩的时候,拿到钱再说。

“婆婆,诺诺真的是你亲孙女啊!”

“就算是看在孩子爸爸的份上,我求你了,拿几块钱行不?”

“呸!”刘玉芬啐了一口痰,骂的更难听,“你个贱货破烂玩意儿,还敢提老三!”

“等老三回来,你就等着离婚,带着这个野种滚蛋!”

当初老三救了她的命,她还恩将仇报逼着老三娶她。

要是不娶,就要告老三耍流氓,威胁老三回不了部队。

结婚第二天,老三就被气得回了部队。

这一走就是两年,只是往家里寄津贴,一次都没提过这女人。

可见是恨毒这贱人!

更别说这野种了!

他们压根儿就没跟老三提起过!

看着怀里女儿赤红的脸,李菀青死死地咬着后牙槽。

默念了三遍“忍”,才压下心里的火气。

“婆婆,诺诺还小,发烧是会死人的。”

“我求你了,先救孩子!”

“钱算我借你的,到时候连本带利还你。”

还?

还连本带利?

她倒是会吹牛!

一个子儿都没有,拿什么还?

刘玉芬不耐烦地吼了一声,“滚!”

“要死就死远一点,别脏了我们程家的风水!”

程诺难受地在李菀青怀里蹭来蹭去,咿咿呀呀地挥着手,像是陷入了梦魇。

【妈妈不要死,不要丢下诺诺!】

【奶奶不要卖诺诺,诺诺会乖......会听话......】

【啊......好疼......好疼......诺诺的腿好疼!】

【诺诺不要去讨钱......诺诺想妈妈,诺诺要回家......】

李菀青神情一怔,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李菀青脑中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瞬间心痛的无以复加。

这孩子......是重生的?

即便她自己就是穿越过来的,可得知这一点的时候,她依旧觉得震惊!

相比于她,这还是个孩子啊!

亲妈早死,被亲奶奶卖了!

联想到诺诺的心声,她很有可能是被卖给了.......人贩子!

她曾经见过那些身体残缺乞讨的孩子,一想到诺诺就是其中一个......

李菀青心疼的快要窒息了!

上辈子她因一场车祸,永远失去了当妈妈的资格。

所以才会被那个不介意没孩子的男友骗的团团转。

谁知道人家只不过是想通过这一点拿捏她,好让她乖乖地为他掩饰他是“不爱女人”的事实。

虽然她当初把那对贱男的视频投放到了婚礼大屏幕,让所有人见证了两个人的丑态。

可没孩子的痛,却深深地扎根在她心底!

绝望至极!

如今老天爷竟然给了她当妈妈的机会,她自然要珍惜!

原主是个好欺负的老实,爱女儿但没有能力护好女儿。

既然她现在代替原主活下来了,那一定会帮她守护好女儿!

从此,程诺就是她的亲女儿!

看着紧闭的房门,李菀青眼中的冷意不断蓄积......

“诺诺再坚持一下!”

李菀青轻抚着女儿滚烫的脸颊,“妈妈一定会救你的!”

李菀青眼神一凛,回屋找了条裹背,将孩子背在背上,然后进了趟厨房。

出来的时候,手里抄着一把菜刀!

砰!

李菀青一脚踹开房门,直奔刘玉芬。

文的不行,那就来武的!

钱!她今天必须拿到!

“你这混账玩意儿要找死啊!”刘玉芬捂着胸口,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等看清楚李菀青手里拿的菜刀,整个人都吓瘫了。

“你......你要干什么?”

这贱人该不会是疯了吧!

“钱在哪里?”

李菀青拿着菜刀指着刘玉芬,她恨不得现在就砍了这老货!

“癞蛤蟆戴花——给你脸了!”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本事你就把老娘砍了!”

刘玉芬嘴里硬气,心里可慌了!

老大带着大儿媳妇和孙子昨天回了娘家,要下午才回来。

老头子一大清早也不知道去哪里晃悠了?

就剩她一个人在家!

这贱人要真疯起来,她怕是的吃大亏!

李菀青没有理会刘玉芬的疯叫,在屋子里翻找了起来。

这老货把钱藏的死死的,也不知道被她藏哪儿了?

【柜子.......奶奶把钱......藏柜子了......一个小小的......铁皮盒子。】

李菀青心中一喜,跟着女儿心声的指引,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绿皮的铁盒子。

刘玉芬见状,不管不顾的就冲了过来,“我的钱!”

李菀青转身一挥刀,吓得她赶紧停了下来。

“贱人,你要是敢动老娘的钱,老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贱人真的是疯了!

她要告到大队部,告到部队,要让老三跟这贱人离婚!

李菀青挑了挑眉,故意当着她的面打开了盒子,从里面随便抓了几张钱。

“我等着你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这里面的钱,也有原主当牛做马换来的一部分,她凭什么不能动!

原主嫁给程百川后,程家人就不待见她。

就算原主把身上的钱和票都上交了,也没有换来婆家人态度的转变。

更因为程百川婚后的不闻不问,婆家人越加变本加厉。

家里的脏活累活都是原主在做,就算是怀孕了也不能停。

长期的劳作导致她早产,程家人还要往她身上泼脏水!

现在要拿点钱给女儿看病,求爷爷告奶奶都不给!

原主能忍得住,她忍不住!

钱拿到手了,李菀青一刻也不敢耽搁。

将盒子扔在地上,背着女儿就往外走。

刚踏出门口,身后就传来刘玉芬恶毒的咒骂声。

“你个挨千刀的贱人,30块钱啊!看什么病!买口棺材得了!”

李菀青眉心一冷,这样的人家,原主嫁进来,也不知道后悔不后悔?

原主死了,后悔不后悔也不重要了!

反正让她待在这样的家里,分分钟会暴走!

刘玉芬怎么疯,她管不了!

她只想救女儿!

李菀青背着孩子,一路跑着冲进了卫生所。

“医生!医生!我女发高烧了,快救救我女儿!”

“赶紧把孩子放下来!”

孟仁杰是仁星大队卫生所的医生,从省医院下放过来的老医生。

医术了得,医德也很不错。

见李菀青背着孩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赶紧上前帮忙。

量了体温,检查了孩子的情况后,他毫不客气地骂了起来。

“你这当妈的怎么照顾孩子的,烧成这样了才送过来!”

大队卫生所条件有限,发烧一旦转成脑膜炎,那就回天乏术了。

送省医院根本来不及!

李菀青慌得都要哭了!

她要是早点发现孩子的异样,不那么磨叽,孩子是不是就会少受点罪?

“孟医生,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救救孩子。”

李菀青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让还想骂人的孟仁杰也闭上了嘴。

这程家老三媳妇儿也是个可怜人!

好在为母则刚,这时候还算有个当妈的样子。

孟仁杰一边配药一边问:“青霉素过敏吗?”

李菀青想了想摇头,“不清楚,还是先做一个皮试吧。”

程诺是早产儿,从出生身体就不太好!

可程家人一次也没带娃到卫生所来过,更不可能做皮试。

保险起见,还是先做皮试。

孟仁杰看了她一眼,倒是个明白人,没有想省事就胡说。

当医生的,就怕遇到病人家属怕麻烦,故意隐瞒病人的实际情况。

皮试比打针疼多了。

可已经烧晕的孩子,只是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李菀青更加心疼了。

皮试要等15分钟左右,李菀青又要了些酒精和棉球。

物理降温能让孩子稍微舒服一点,不然太遭罪了!

“你懂的还不少?”孟仁杰挑眉说道。

李菀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以前在书上看过,不过没有实际操作过。”

孟仁杰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等拿了东西过来后,就开始教她怎么擦拭身体。

“酒精不能直接用,要稀释,不然会刺激太大,伤害孩子的皮肤。”

“酒精要微微加热,不能太凉,也不要太热,不然就会不舒服。”

“另外脖子、胳肢窝和大腿根部可以擦拭,胸口、肚子、后脖子还有脚心不能擦。”

“先小范围试试,如果有有红肿,或者孩子觉得痒的情况就不能擦。”

孟仁杰不愧是好医生,一步一步讲的很详细。

李菀青也听的很仔细!

上辈子她没养过孩子,只知道发烧可以用酒精降温,却不知道还有这么多讲究。

“都记住了吗?”孟仁杰询问道。

李菀青点了点头,一脸感激,“谢谢孟医生,我都记住了。”

孟仁杰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交给你了,我去配药。”

给小女儿擦拭身体的那一刻,李菀青才体会到什么叫做皮包骨头,瘦骨如柴。

小小的人儿身上就没有几两肉,手摸上去都硌手。

早产儿一般会瘦弱一点,但只要后期营养跟的上,就不会比足月的孩子差。

显然程家人没打算好好养孩子,原主就是个性子弱,有心无力护不住孩子。

李菀青越看心里越难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顺着脸颊往下落。

忽然,一只小小的手伸了过来,把她眼角的泪花擦了擦。

“......妈妈......啊......啊......”

【妈妈不哭......诺诺乖......诺诺不疼了......】

小小的家伙竟然安慰起人来,懂事的让人心疼,李菀青更想哭了。

“诺诺乖,妈妈没哭,妈妈就是......”

李菀青挥了挥手里的酒精棉球,笑着说:“被这个酒精熏的流眼泪而已。”

李菀青虽然不知道诺诺上辈子活了多大,但她相信她一定能听得懂。

小家伙愣了一下,然后对着李菀青的眼睛吹了吹。

【妈妈不疼......诺诺呼呼......】

李菀青愣了一下,然后“吧嗒”一下亲在女儿的额头。

“诺诺真棒,妈妈不疼了。”

小家伙听了,虚弱地笑了笑,闭上了眼睛休息。

抚摸着女儿瘦弱的脸颊,李菀青暗自发誓,一定要把女儿养的白白胖胖的。

皮试后,孟医生便过来给孩子打上了吊瓶。

“注意观察,要是烧退了就没事。”

“要是半个小时后还不退烧,就赶紧送县医院。”

李菀青感激不已,孟仁杰态度就更和蔼了些。

“打针加药钱总共两块六角八。”

“另外最好给孩子买点营养品,她本来就是早产儿,要好好养着。”

李菀青心里一酸点了点头,“谢谢孟医生,我知道了。”

付了钱,李菀青就一直守在女儿身边,时刻关注着女儿的情况。

直到女儿烧退了才松了口气。

她真怕自己晚了一步,就会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女儿。

烧退了,小家伙稍微有了些精神,冲着她甜甜地笑了。

李菀青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我家宝贝实在是太可爱了。”

哪知道这话一出,小丫头瘪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李菀青吓坏了,赶紧哄了起来。

“宝贝,是不是妈妈太用力了?”

“妈妈下次小心,宝贝别哭了。”

程诺突然扑到她怀里,妈妈的怀抱真的好温暖。

她好久好久都没感受过了。

【妈妈......妈妈好香!】

李菀青眉眼一软,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的背。

“宝贝乖,再睡一会儿。”

刚退烧的孩子要多注意休息,才能恢复的快。

小丫头果然支撑不住,歪在她怀里睡着了。

迷迷糊糊地间,似乎还念叨了一声“爸爸”......

李菀青微微一怔,孩子从来没有见过爸爸,怎么会突然念了起来?

难道这孩子上辈子见过爸爸?

女儿上辈子是不是见过程百川,李菀青不得而知。

但对于那个连长相都模糊的便宜老公,她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军装象征荣誉和责任,穿上那一刻,一切皆以保家卫国为己任。

从大义上来讲,她能理解并敬佩。

可从个人情感上来讲,一个两年来对妻女不闻不问的男人......

她是理解不了一点点。

等女儿病好透了,她就带着孩子去部队找爹。

这日子要是过不下去了,那就离婚!

千里之外,某军区医院,一个昏迷了近两年的病人,手指忽然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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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烧虽然退了,但吊瓶还没有打完。

刚刚闹了一通,小家伙又睡着了。

李菀青打量着卫生所的样子。

跟医院统一的白墙不同,这里就三间黄泥土房。

一间药房,一间诊室加病房,还有一间是孟医生住的地方。

到处都能看到如蜘蛛网一样的裂缝,最大的地方都能塞下一个拳头了。

左右两边墙上写着伟人语录。

中间最醒目的地方,则写着“为人民服务”的字样。

......就时代感满满......

“哟!这不是李知青吗?当初寻死觅活要嫁到程家,这是享福享到卫生所来了?”

王桂英早上膝盖疼的毛病又犯了,刚到卫生所就看到李菀青带着孩子打吊瓶。

这倒是稀奇!

刘玉芬那铁公鸡,肯拔毛了?

尖酸刻薄的声音,让刚睡着的小家伙皱起了眉头。

李菀青轻轻抚平女儿的眉头,才看向说话的人。

“不如王婶会享福,以后肯定是卫生所的常客。”

“你......”王桂英气得想打人,这贱人分明是诅咒她。

李菀青挑眉看着她,笃定王桂英不敢动手。

王桂英偷偷瞄了一眼孟仁杰,见他正看着这边,瞬间收了打人的心思。

这里是卫生所,那孟老头又是个倔脾气的人。

她要是敢惹事,以后她这老寒腿就真的没人治了。

“牙尖嘴利!幸亏我儿子当初没有娶你,不然两年不回家的,可能就是我家儿子了。”

什么玩意儿!

当初她儿子想娶李菀青是她的福气。

结果,这贱人转头就嫁给了程老三,气得她儿子发了好大一通火。

王桂英不说,李菀青还没想起来。

王桂英的儿子张勇是村里有名的二流子,当初看原主长得漂亮,调戏不成就想强娶。

原主胆子小,逃跑时掉到河里,被程百川救了起来。

这个年代男女那点事很是敏感,原主想摆脱张勇,就顺势要嫁给程百川。

王桂英跟刘玉芬是死对头,当初原主嫁她儿子,不嫁王桂英儿子,婆婆心里老得意了。

只不过,后来程百川结婚第二天就走了,又有王桂英母子在村里大队里煽风点火。

程家人就认定了她是个不安分的人,为了攀高枝强迫威胁了程百川!

加上诺诺早产,还有那些风言风语,程家人就越来越不待见原主了。

可以说,原主的遭遇,有大半都要归功于王桂英母子。

“那就祝王婶子早点喝上儿媳妇儿茶,早点抱上孙子。”

王桂英气的脸都红了,她虽然觉得自家儿子哪哪儿都好,可偏偏就是娶不到媳妇。

不是看不上,就是人家不愿意。

李菀青这么说分明就是嘲笑她,可人家偏偏又一脸真诚,她想找茬都难。

“懒得跟你说了,老娘去拿药了。”说着,人就匆匆走开了。

李菀青嘴角一勾,整个公社谁不知道张勇就是个人渣!

想娶媳妇儿?

下辈子吧!

看着怀里睡着的女儿,李菀青微微叹了口气。

她这么一闹,刘玉芬那老太婆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又在作妖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李菀青渣男都惩治了,害怕恶婆婆刁难?

这时,卫生所进来了一个穿着绿色衣衫,行色匆匆的女同志。

扫了一圈看到李菀青后,直接朝她跑了过去。

“菀青,你赶紧去大队部吧!”

“你婆婆在那边又哭又闹,说要把你送公安!”

来的人叫贺梅,李菀青认识。

知青点的知青,当初是跟原主一起到了仁星大队。

两个人关系不错!

应该说,原主性子和善又腼腆,跟知青点大部分知青关系都还不错。

这两年,知青点的知青偶尔还会帮衬一下她,不然原主的情况怕是更糟糕。

她现在既然占了原主的身体,这份情自然是要记在心里的。

程诺还在打吊瓶,人也还没醒,李菀青放心不下。

让她惊讶的是,孟仁杰竟然主动揽下了照顾孩子的任务。

“孩子我照顾,你去吧,别再给人欺负了。”

李菀青一囧,孟医生要是知道她提刀、踹门、抢钱,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

大队部在原来的村公社,从卫生所过去大概10分钟左右。

一排整齐的土坯房,总共有六间屋子。

一间大队干部办公室,一间会议室,一间接待室,剩下的都是保管室。

保管室最多,专门用来保管大队文件、农具还有一些贵重物资的。

墙上刷着“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团结一致向前看”等,带有极强时代性的标语。

充分体现了这个时代,老百姓艰苦奋斗、积极向上的精神状态。

接待室的布局十分简单,一张四方桌,几条板凳,上面的漆都掉光了。

好在这个年代的东西都很牢固,看起来还能用上个十年八年的。

接待室正中央的墙上挂着伟人像,下面一排大字写着“为人民服务,对人民负责”十个大字。

屋子里除了大队部的干部和程家人,还有一些闲着没事,过来看热闹的村民。

李菀青刚进门口,程家人还没开口,倒是其他看热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劝了起来。

“程三媳妇儿啊,你终于来了,快跟你婆婆认个错,这事就过去了。”

“是啊!你一个做媳妇的,怎么能跟婆婆动刀子呢?”

“事情都没搞清楚,你们别乱扣帽子!”贺梅急得大声喊道。

“贺知青可是冤枉我们了,我们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就是,她一个强逼男人娶的玩意儿,什么事做不出来?”

“程三媳妇儿啊,我劝你赶紧认错,你婆婆要是不原谅你,这事就没完!”

“你们太过分了!”贺梅本来就是冲动的性子,忍不了一点点。

挽着袖子就想上前理论,好在被李菀青拉住了。

“有大队长在,别冲动!”

贺梅毫不犹豫的维护,李菀青很是感激,但为了这些人犯错误,不值得。

这些开口冷嘲热讽的,都是平日里跟刘玉芬关系好的人。

不问青红皂白,一上来就是一通指责。

难道她们不知道原主母女在程家过的什么日子?

只不过,人以群分,物以类聚,都跟刘玉芬是一路货色而已。

跟这种人掰扯,纯属浪费口舌,还恶心人!

队长张建国扫一眼刚刚碎嘴的人,沉着一张脸挥手说道:“该干嘛干嘛去!跑这里凑什么热闹?”

“队长,这刚秋收完,大伙儿这不是想着放松放松吗?”王桂英没脸没皮地笑着,幸好她刚刚跟了过来。

李菀青居然有胆子拿刀砍刘玉芬?

这热闹可不能错过了!

“那就闭上嘴安分一点,不然我就扣工分。”张建国知道,这人是赶不走的,那总要震慑一下。

工分的重要性不亚于钱,他就不信还拿捏不住她们!

果然,张建国这话一说,顿时没人敢吱声了。

收拾了碎嘴的人,张建国看向李菀青,态度不似之前一样严肃。

知青点的知青还算安分,又有文化,所以他对知青的态度向来不错。

“李知青,你婆婆刘玉芬同志说你拿菜刀砍她,还抢了家里的钱,是不是有这回事?”

李菀青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主打一个坚决不认。

反正当时只有刘玉芬那老太婆一个人,没凭没据,她就不信程家人能把她怎么样?

“贱人!”刘玉芬见李菀青不承认,气得破口大骂。

“你敢说你今天没有拿着菜刀冲进老娘屋子?”

“你敢说你没拿老娘的钱?”

李菀青朝妇女主任高春梅身后躲了躲,一脸害怕地看着刘玉芬。

“婆婆,我拿菜刀是因为我在切菜,冲进你屋子,那是因为诺诺发烧了,我着急才冲进去。”

“放你娘的狗屁!”刘玉芬气得一声大吼,“队长,这贱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先打个三十板子再说!”

李菀青没想到,这刘玉芬还真敢说啊!

大清都灭亡100多年了,还打板子.......她是真不怕挨批斗啊!

现在是1976年,大环境不像前几年那么紧张,但这种话还是不能说的。

“打什么板子!现在是新社会,不搞旧社会那一套。你要再这么胡咧咧,我就把你送到公社,好好教育一下。”

张建国脸都黑了,要不是现在政策变了,加上有个当兵的儿子。

不然就这张口无遮拦的嘴,刘玉芬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刘玉芬死死地瞪着李菀青,都怪这个贱人,不然她也不会被气糊涂了。

程安居扯了扯她的衣服,“孩儿他娘你别急啊,大队部的干部都是公正严明的,等事情搞清楚了,一定会为我们做主的。”

听了老头子的话,刘玉芬心领神会,身子一软跌坐在凳子上。

“队长我错了。”刘玉芬张口就带上了一股子虚弱劲儿,“可我就是气啊,我们老程家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不孝的儿媳妇啊!”

声泪俱下,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就连程家大儿媳妇赵金枝都跟着一起哭了,张建国自然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李菀青眉头一挑,没想到这个平时不声不响的公公,竟然才是程家最厉害的人物啊!

一两句话就把劣势扭转了!

贺梅气得拳头都硬了,这程家人真是不要脸。

暗地里欺负菀青母女,现在还要抹黑菀青。

太无耻!忍不住了!

李菀青抬手拽着她的手臂,朝她摇了摇头。

现在可不是拼拳头的时候。

对上这样的人,当然应该是......用魔法打败魔法啊!

李菀青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队长,嫁到程家后,我自问孝顺公婆,对大哥大嫂也恭敬有加。”

“这些......我相信大队里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李菀青一脸失望地扫了一眼程家人,微微哽咽地继续说道:“我实在是没想到,今天婆婆竟然诬陷我砍人抢钱,还给我扣了一顶不孝的帽子。”

扮弱不是她的性格,但有人要挑衅,她也不带怕!

况且原主本来就弱,眼下就是她为原主正名的最好机会。

李菀青擦了擦眼泪,一脸悲戚。

“当初程百川救了我,我是感恩的,我们两个人结婚也是自愿的。”

“可就因为他结婚第二天接了任务走了,大家就都说是我强迫嫁给他的。”

“因为救命之恩,我忍了,当牛做马的照顾程家人,连怀孕都没有休息过。”

“因为这,孩子早产了,还被人造谣孩子不是程百川的!”

“程家人张口闭口就是野种野种的叫.......”

提到女儿,李菀青就忍不住越说越激动,微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又一脸悲伤地看着程家人。

“公公......婆婆......大哥......大嫂......,我就想问问,你们可有半点把我和孩子当家人?”

李菀青说完,整个接待室都一阵沉默。

包括程家人一时都无言以对,脸色很难看地站在一起,不敢看李菀青。

贺梅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菀青.......”

她知道菀青这两年受苦了,可没想到这么苦。

这程家真不是人!

.......

李菀青一愣,差点没绷住情绪。

说实话她并没有特别同情原主,程家的日子是苦,可但凡她能支棱一点点。

程家人也不至于作贱她到这个地步,还连累了女儿,小小年纪就受了这么多苦。

上辈子还.......

哎!

不说了,不说了,说多真的很想骂原主。

可现在她占了原主的身体,原主是她,她也是原主。

只不过,她现在是李——钮钴禄氏——菀青。

高春梅听了,整个人气得发抖。

她是大队的妇女主任,出了这种磋磨儿媳妇和孙女的事,不就是说明她工作不到位吗?

她既恨程家人,又对把事情挑到台面上的李菀青没有好感。

“磋磨儿媳妇儿!刻薄孙女!刘玉芬!以前的思想教育课都白上了吗?”

“这事你们家必须要写一份深刻的检讨,当着全大队人的面,向李菀青同志道歉。”

刘玉芬嗫嚅着嘴说:“我又不识字!”

再说了,谁家儿媳妇儿不是这样过来的,凭什么就她家要写检讨,要道歉啊!

只不过这话,她现在还不敢说。

高春梅:“.......那你家总有人识字吧,这检讨必须写,不能少于500字!”

......

忽然有种教导主任的既视感!

刘玉芬惊呆了,反驳道:“就算这样,她也不能砍人,不能抢钱啊!”

凭什么就她一个人被骂!

这事明明是那个贱人有错在先啊!

高春梅看了一眼李菀青,劝说道:“李知青,都是一家人,这事你赔个礼道个歉就过去了。”

......

张建国皱了皱眉头,觉得这话说的有问题,事情都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就定性了?

不过他还没说,有人比他激动多了。

“不行!”刘玉芬大喊道,“必须跪下来道歉,还要把抢走的钱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刘玉芬越说越小声,尤其是在接触到高春梅警告的眼神后,迅速改了口。

“至少要一分不少地还回来!”

李菀青凄然一笑,“队长,你看不是我揪着不放,是有人早就给我定了罪,还不依不饶。”

“胡闹!”张建国瞪了一眼高春梅,“事情都没查清楚,高春梅同志还是别急着当和事佬。”

高春梅脸色涨的通红,直接闭嘴不说话了。

张建国看着刘玉芬,“你说李知青拿刀砍你,有人证物证吗?”

刘玉芬:......又没砍到,有毛线的物证啊!

当时就她跟那个贱人,还有野种三个,哪有人证啊!

张建国看了一眼程家其他人,一个个都没话说,毕竟他们当时也没在家。

不过按照刘玉芬的性子,这事多半是假的。

刘玉芬:......这就有苦说不出了。

“砍人没证据,抢钱可是铁证,她总没话说了吧!”刘玉芬嚷嚷道。

“不然她哪里来的钱带那个野......”

李菀青给她投去了一个冷飕飕的眼神,刘玉芬一噎,改口道:“带那孩子去卫生所。”

“我说程三媳妇哪儿来的钱给药钱,没想到竟然是抢婆婆的。”王桂英小声嘀咕了一句。

可当时没人说话,她的声音就尤为明显了。

贺梅一紧张,拉着李菀青在她耳边小声嘱咐,“菀青,一会儿你就说钱是我们知青点凑的。”

李菀青笑了笑,眼睛里多了些温暖的情绪。

“别,你放心,这事我心里有数。”

那可是30块!

就算这样说了,也没人会信,反而影响知青在大队里的形象。

张建国面带严肃地看向李菀青,“李知青,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她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刘玉芬冷哼了一声,“人证是王桂英,物证就是她付的药钱,还有她身上剩下的钱。”

张建国瞪了她一眼,“你是大队长还是我是啊?要不这个大队长给你当好了!”

大儿子程振兴赶紧扯了扯老娘,别再得罪大队长了。

他家大儿子可是他在纺织厂的顶头上司,这要是得罪狠了,不得给他穿小鞋啊!

李菀青看了一眼程家人,然后站直了身体,掷地有声地说道:“我今天确实拿了钱,但我不认为那是抢!”

“钱盒子都被你砸了,还不是抢?”

刘玉芬刚出声,张建国就一个眼刀扫了过去,“我问的是李知青,你要再说话,就滚出去。”

.......

张建国示意李菀青继续说,李菀青不打算隐瞒,主打一个实话实说。

今天她不仅不会还那30块,她还要把属于原主的钱全部拿回来。

抛开提刀威胁那一段,李菀青将上午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甚至都不需要添油加醋!

在场的人看刘玉芬的眼神都更加鄙夷了。

程诺那丫头才一岁多,就算真的不喜欢,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刘玉芬眼神飘忽,一脸心虚,“那也不能抢啊!我可是她婆婆。”

.......这倒也是!毕竟孝道大于天嘛!

李菀青一脸悲愤,声音里都带着哽咽。

“队长,孩子发烧都烧糊涂了,那样的情况下,我能怎么办?”

“孟医生说了,如果晚一步的话,孩子就要烧傻了,甚至还可能没命。”

程安居没想到刘玉芬做事那么狠!

狠就算了,这事还不跟他通个气!

现在闹成这样,只能他出面收场。

“老三媳妇儿啊!这事你婆婆确实不对,但她毕竟是长辈,你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这样吧,你拿走的钱不用再还回来了,这事就这么过了吧!”

“老头子!”刘玉芬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家老头子说出来的话!

分明是那个贱人疯了,却一点事都没有。

反而是她这个被威胁的婆婆,不仅丢了脸面,钱还拿不回来了!

程安居横眉扫了她一眼,“这事就这么定了,谁也不许再提!”

否则,真是要老三媳妇儿寒了心,以后老三怕也是要跟他们离心了。

“公公这么说,意思不还是我不对吗?”李菀青一脸苦笑,“可那些钱明明就有我们三房的一份。”

话音刚落,刘玉芬又跳出来了,指着李菀青的鼻子就开骂。

“老娘看你是癞蛤蟆戴花——美的你!”

“那些钱都是老娘省吃俭用存下来的,你别想沾一点点边!”

“大家都来看看啊,这才是这贱人的真面目!”

刘玉芬越说越激动,话越来越难听。

程家人默不作声,任由刘玉芬闹。

大队部干部有心劝,还被刘玉芬指着鼻子骂偏心。

高春梅是妇女主任,调节婆媳关系本来就是她的工作。

可刚刚被下了面子,这会儿只装作听不到。

其他人要嘛事不关己看热闹,要嘛跟着刘玉芬一起讨伐李菀青。

只有贺梅为她据理力争,可她一个未婚小姑娘,怎么干的过一群没脸没皮的老货!

李菀青抄起一条凳子砸到刘玉芬脚下,凳子瞬间碎成了木块。

吓得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刘玉芬更是吓得嘴皮子都在打颤!

“说够了吧!现在换我说!”李菀青冷着脸说道。

刘玉芬嗫嚅了一下嘴,可看到李菀青凶狠的眼神,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这贱人现在就是个疯子,什么都干得出来!

张建国咳了咳,提醒道:“李知青......损坏公物是要赔偿的。”

李菀青:......你是懂破坏气氛的!

李菀青答应了赔偿凳子的事,然后看向刘玉芬。

“你说程家的钱都是你省吃俭用存下来的?”

“那是!”刘玉芬颇为得意,整个仁星大队就没有一个能有她这么能存钱的女人。

李菀青微微挑眉,甚至故意带上了些崇拜的语气。

“那存了多少年呢?”

听了这话,程安居立马就警觉了起来。

可惜刘玉芬正得意的时候,张口就比出了两根手指。

“也就这两年吧!”

前些年老三那臭小子每个月只寄了20块回来,这两年倒是突然间孝顺了。

每个月竟有101块寄回来!

以前也不知道私藏了多少钱?

可以说这两年她手上的小金库,里面有9成都是老三孝敬的。

李菀青嘴角微扬,然后笑道:“那婆婆可真是持家有道,短短两年时间就存了小3000块了。”

这话一出,刘玉芬更加得意了。

可不是,哪家能比的上她!

可慢慢的就觉得不对劲了,周围看她的眼神也充满了探究。

“贱人!你给老娘挖坑!”刘玉芬气得想打人,却被大队部的人拦住了。

她手上有多少钱,连老头子都不知道,竟然被这贱人说了出来。

现在,不管是老头子,还是大儿子、大儿媳,看她的眼神都是怀疑和不满!

她是造了什么孽啊!

这贱人就是来专门克她的!

“就算老娘有钱,那也是老娘的,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李菀青看了一眼程振兴和赵春华,“我想只要是程家人都应该有关系吧?大哥大嫂,你们说我说的对吗?”

程振兴板着一张脸,全家就他一个人都正式工作,家里的钱肯定是他挣的。

老娘把钱存了起来,竟然不让他知道!

这一点他很是不满!

“妈,弟妹说的对,都是一家人,怎么就没有关系了?”

“就是啊,婆婆,你可别忘了,这个家就只有振兴有工资。”赵春华也跟着附和道。

这婆婆平常小气巴拉的,每次让她拿钱就只是五块、十块的。

没想到,竟然背着他们存了这么钱!

这是防着谁呢?

“你们跟着瞎起哄做什么?你娘说了钱是她的就是她的!”程安居板着一脸看着大儿子和大儿媳。

真是两个蠢货!

老三媳妇儿明显就是冲着钱来的!

两个人还蠢到主动给人家当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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