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轻舟牧重山最新章节内容_蔺轻舟牧重山小说已完结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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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轻舟牧重山是小说《魔尊每天都在寻死觅活》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伊依以翼写的一款双男主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魔尊每天都在寻死觅活》的章节内容

蔺轻舟牧重山最新章节内容_蔺轻舟牧重山小说已完结章节试读

蔺轻舟第一次见到魔尊时。

魔尊正在湘御宗的无妄地牢里受刑。

十二根骨钉刺穿他全身。

光脊椎上,就有六根。

铁链将魔尊绑在冰冷的石柱,玄黑残破的衣裳下,能见污浊腥臭的血凝在隐隐见白骨的伤口处,乌墨青丝半敷面,露出的脸颊和嘴唇毫无血色,犹如死尸。

从未见过这般惨状的蔺轻舟大受震撼。

蔺轻舟快步走到魔尊面前,对他说:“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闻言,魔尊缓缓抬头。

伴随着魔尊的动作,垂于他脸颊前覆面的青丝往耳畔落去,让蔺轻舟能看清他的双眸。

魔尊瞳孔布满可怖的血丝,他看着蔺轻舟,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似破旧木板在沙地上划过,喑哑粗糙:“救我?”

“是。”蔺轻舟坚定地点点头。

这一刻!蔺轻舟觉得!自己在魔尊眼里一定浑身散发着万丈救世光芒!

此境是久旱龟裂大地,他就是甘霖!

此境是漆黑无垠昼夜,他就是破晓!

此境是天寒冰封三尺,他就是暖阳!

蔺轻舟看着魔尊再次启唇开口。

魔尊说:“你脑子被驴踢了吗?”

蔺轻舟:“……”

甘霖呢?

破晓呢?

暖阳呢?

咋成驴了!!!

大兄弟,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蔺轻舟讪讪:“我……我现在确实还没找到救你出去的方法……”

魔尊:“办法我有。”

“什么?!”蔺轻舟由忧转喜,“快告诉我!”

魔尊:“不要。”

蔺轻舟:“?”

蔺轻舟:“为啥啊!”

魔尊翻了个白眼:“没见过寻死的吗?”

蔺轻舟:“……”

没见过啊!!!

没见过哪个叱咤风云的魔尊寻死啊!!!

蔺轻舟这个人,命好。

家庭和睦,父母恩爱,思想开明。

而他样貌品行出众,从小成绩优异,并顺利考上重点大学。

四年后毕业,蔺轻舟靠着校招,被一家待遇极优的公司选中。

今天是蔺轻舟去公司报到的第一天。

公司距离他的单身公寓近,步行不过十分钟,蔺轻舟走着去。

清早要出门时,蔺妈妈打来电话:“小舟啊,国庆假期要回家一趟啊,外婆外公都说想你了。”

“好的。”蔺轻舟将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边穿鞋边笑着答应。

蔺妈妈:“想吃什么菜?告诉妈妈,妈妈好准备。”

蔺轻舟无奈道:“妈,距离我回去还有两周的时间呢,你现在准备未免也太早了。”

蔺妈妈:“哎呀,那你好好想想,之后告诉妈妈。”

蔺轻舟浅笑弯眸:“嗯,好。”

挂了电话,蔺轻舟下了楼,见两名刚买菜回来的邻居大妈站在单元楼前闲聊:“听说了吗?那谁家的二儿子在抢救室躺了一天一夜了,估计是救不回来了。”

“真可怜啊,年纪轻轻的。”

“是啊,这职业,真是太危险了。”

“幸好他家还有一儿一女,不然老两口怎么办哟。”

琐碎的闲言飘进蔺轻舟的耳朵里,他没在意,绕过两名大妈继续往前走。

-

清晨恬静,街道上行人并不多,蔺轻舟步行到一个十字路口前,发现绿灯开始闪烁,只剩几秒的通过时间,蔺轻舟连忙加快脚步,想穿过这个斑马线。

有这样想法的不止蔺轻舟一个。

马路对面,一个约莫十岁,背着书包的男孩也是同样的想法。

男孩没看车道左右,拽着书包闷头带往前跑。

蔺轻舟比他悠哉些,仔细观察着车流。

忽然!一辆失控的小轿车飞速冲向斑马线,朝男孩撞去!

蔺轻舟瞳孔骤缩,他没有任何犹豫,反应极快地冲过去,将男孩一把推开。

天旋地转中,急刹车的声音刺耳尖锐,四肢被碾过时的疼感和苦楚瞬间侵入大脑,撕裂着蔺轻舟的痛觉神经。

他妈的,上班第一天就出车祸,会被公司劝退的吧!

今天也太倒霉了!

这是充满打工魂的蔺轻舟昏过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

蔺轻舟醒来后的第一个反应是拍自己身体,看四肢还在不在,第二个反应是去找被他推开的男孩。

随即他一抬头,登时傻在原地。

他好似置身于浩瀚的星海宇宙中,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闪烁着幽幽紫光的星团雾气,星团光芒无法照耀的地方,全是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漆黑。

蔺轻舟怔怔地看着眼前景象,怔怔地抬手,怔怔地狠掐了自己的脸颊一下。

“啊卧槽,痛!不是梦?!”蔺轻舟喊出声,揉着脸,眼泛泪花。

似被他的声音吸引,一团篮球大小的紫光雾气朝他飘来,直至蔺轻舟眼前半米处。

“您好。”

机械的女声响起。

“嚯!”蔺轻舟吓得后仰。

“请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您的。”紫光雾气继续说,“我来自四千一百一十一年后的世界。”

蔺轻舟张口要说话。

紫光雾气:“请不要问,以您的知识储备,是听不懂我的解释的。”

蔺轻舟:“……”

咋的!!!看不起我的九年义务教育三年高中教育四年大学教育吗!!!

紫光雾气:“不过为了让您接受我的存在,简单说明一下,我身处的世界,发现了五维空间,既在立体三维状态上,加上一维时间,和一维曲率,这也是我能找到您,与您对话的原因。”

蔺轻舟张张口,又闭上了。

啊我的九年义务教育三年高中教育四年大学教育好像确实没什么用啊!!!

紫光雾气:“总之,在掌握时间和曲率这两个维度后,世界就会裂变成无数个世界,所以我们创造了这个机器,在漫漫时间长河中,寻得可靠又濒死的人类意识,让他们帮我们探索不同的世界,收集信息和数据。”

“只要您答应帮我们探索世界,完成任务后,我们会将您送回原来的世界,并保证让出了车祸的您,还能继续活下去。”

一句‘继续活下去’让蔺轻舟瞬间清醒,遭遇车祸的心惊和恐惧后知后觉地化成冷汗爬上他的脊背,生存欲望叫嚣着咆哮着冲撞他的胸膛。

蔺轻舟对紫色雾气喊:“我要活下去,我得活下去。”

闻言,紫色雾气顷刻散开,变成数千个宛如璀璨繁星的光点环绕着蔺轻舟,机械女声道:“请您从中选择一个世界,帮助我们进行探索。”

蔺轻舟手抵侧额,深呼吸数下,他花了十几分钟平复心情后,看着眼前的奇景感慨:“浮世万千,浮世万千。”

蔺轻舟抬手,指了指一个浮在眼前的光点。

光点缓缓展开,变成浮空半透明屏幕,屏幕上出现了一座雾气缭绕的山,隐约可见山顶有一片规模宏伟、檐如飞翼的亭台阁楼。

机械女声回荡在蔺轻舟耳边。

“因不能打扰这个世界的运行,关于系统和任务的一切,您无法告知他人。”

“根据这个世界的特性,系统会化成一块玉简,发布的任务显示在玉简上,请视其如命,弄丢玉简,将会失去与我们的联系。”

这句话机械女声重复了三遍,可见其内容的重要程度。

机械女声:“最后,系统会随机给予您一种能力。”

蔺轻舟:“能力?什么能力?”

机械女声:“例如不死身,瞬移,预知未来等等,因世界未知系统给予的能力也是未知的。”

蔺轻舟欣喜:“哇,一个嫌不够,两个不嫌多啊。”

机械女声:“正在为您随机匹配能力。”

蔺轻舟满脸期待。

他的能力会是什么呢?

不死身和预知也太他妈帅了!瞬移也不错!

会不会比这三个更酷!?

机械女声:“您的能力是,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讲出一个令人捧腹的笑话来。”

蔺轻舟:“?”

蔺轻舟:“???????”

蔺轻舟:“等等!能力它可以随机,但它不能随便啊!!!”

机械女声无视着蔺轻舟哀嚎和控诉,自顾自地说:“意识传输倒计时,三,二,一。”

倒计时结束,紫色星云突然迸发出刺眼的光芒,令蔺轻舟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蔺轻舟感觉有人在摇晃他的肩膀。

“轻舟,轻舟!快醒醒!别睡了!若是迟到了,可是要挨罚的!”

蔺轻舟睁开眼,入眸的是古朴的原木横梁,他偏头看去,见一名少年正拽着自己的胳膊。

那少年五官秀气,身子纤细,用靛蓝色发带盘着髻,穿宽大老旧的短衫粗麻布衣。

“轻舟,别睡懒觉了。”少年喊。

蔺轻舟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还不起床是吧?”少年也不客气,抡圆胳膊,一巴掌就要拍他脸上。

蔺轻舟吓得伸手挡:“打人不打脸!!!”

少年也只是想吓唬他,及时收手:“哼哼,起不起?”

“起起起。”蔺轻舟一迭声。

少年:“那你赶紧换衣服,我去帮你领馒头。”

蔺轻舟稀里糊涂地点头,目送少年小跑出去。

他从床榻上坐起身,听见清脆的叮当一声。

一样东西从蔺轻舟怀里掉落在地上。

蔺轻舟弯腰捡起,见是一片通体润白的玉简——正是由系统幻化。

玉简上有字,向他说明现在的情况。

这具身体是系统创造,之前也一直由系统掌管。

蔺轻舟在这个世界,年幼父母双亡,吃百家饭长大,十七岁那年被修仙门派湘御宗招进,成了一名打杂的奴仆,一年前与刚才那位名叫柳月的少年结识,成为了好友。

蔺轻舟:“系统你也太特么废了,又是五维空间又是造人的,结果辛苦十八年就混成个打杂的!”

玉简闪了闪,出现一个字:哼!

蔺轻舟伸出一根手指,恨铁不成钢地戳玉简。

“轻舟!你怎么还坐在床榻上啊!”

柳月人长得小巧可爱,嗓门却大,一声惊得蔺轻舟连滚带爬地下了床。

好在他没忘了把玉简收好。

穿衣洗漱,一阵鸡飞狗跳,柳月帮手忙脚乱囫囵吞馒头的蔺轻舟束发后,拽着他去湘御宗的事净堂,领今日打扫任务。

事净堂的管事老神在在地捏着他的八字小胡子,小眼睛在气喘吁吁的两人身上转:“不错,虽说差一点迟到,但终归是没迟到,不过好干的活都被讨完了,你们俩去打扫问道台吧。”

问道台是湘御宗外门弟子听讲之处,因为地方大,所以极难打扫。

柳月礼貌谢过管事,带着蔺轻舟去了问道台。

问道台位于白雾缭绕的山腰,白玉石砌成,正对悬崖,眼界开阔,凭栏眺望可见连绵苍青群山。

柳月挽袖子:“挑水得从山脚挑上来,今天怕是要辛苦了。”

蔺轻舟自知是因他起迟,才害得柳月打扫这处,于是一上午埋头苦干,尽力揽活,任劳任怨。

柳月也没偷懒,毫无怨言地干着活。

饶是如此,两人打扫还是花了足足三个时辰。

蔺轻舟干完活,腰都直不起来了。

他寻了个空闲的间隙,往问道台的角落一坐,捶着发疼的背和胳膊。

就在此时,蔺轻舟听见衣袂撩空的声音。

蔺轻舟好奇地仰头循声望去。

一名身着袖口绣暗红卷火纹锦衣的青年御剑飞来,稳稳当当地落在问道台上,随后收剑入鞘。

蔺轻舟顿时目瞪口呆。

卧槽,他会飞!

“轻舟,快走吧,问道台来人修行了,我们不可打扰。”柳月拎着水桶走过来。

蔺轻舟磕巴:“他他他会飞。”

柳月望了那名青年一眼,露出羡慕的神色:“是啊,修仙者皆会御剑飞行。”

蔺轻舟:“皆会?”

什么!难道会飞的人很多吗!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又有数名袖口有暗红卷火纹的锦衣青年御剑而来,身姿翩翩地落在问道台上。

蔺轻舟:“卧槽!卧槽!卧槽!!!”

这个世界把万有引力定律捶成了渣渣,这么多人都可以凌空飞来飞去,而系统你却只给我一个打杂的身份和一种讲笑话的能力!!!

柳月疑惑:“你在喊什么呢?什么是窝草?一窝草?”

蔺轻舟:“卧槽,在此刻,是胸膛的愤懑之情带动了喉腔里的声带,然后发出的质疑命运不公的呐喊之声。”

柳月:“?”

“我们快走吧。”柳月发现问道台上有修士斜睨他们俩,连忙催促,“惊扰了他们修行,是会被罚钱的。”

两人拎着水桶扛着扫帚走曲折的石阶先去了事净堂禀报打扫任务已毕,随后回到杂役所居山脚,在居所旁的简朴茶棚用膳。

吃食是统一提供的,鸡腿青菜粗面馍馍,不算美味,但能扎扎实实地填饱肚子。

蔺轻舟趁着吃饭休息的功夫,拿出玉简看了一眼。

玉简上的字与早上不同,出现两个任务。

其一,救出陨渊魔尊。

其二,和陨渊魔尊一起开启乱星天域。

蔺轻舟手指抵着下巴:“嘶。”

陨渊魔尊是谁?

这个乱星天域又踏马是什么玩意儿?

“轻舟你在看什么呢?饭再不吃要凉了。”柳月的声音响起。

蔺轻舟将玉简收入怀中,端起饭碗,扒拉两口咀嚼后咽下,看向柳月,思索沉思片刻后开口问:“柳月,你知道陨渊魔尊吗?”

蔺轻舟本来没指望柳月懂,哪知柳月立刻愤愤地说:“什么魔尊,就是个大魔头!”

“魔头?”

“是啊,无恶不作的大魔头!杀人放火吃小孩!”

柳月咬下一口馍馍,鼓起腮帮子嘟嘟囔囔地说:“不过好在数天前各大宗派齐心协力把那魔头抓住了!如今这厮就关在湘御宗的无妄地牢里,再过些时日,等修仙尊者们齐聚湘御宗,定让那魔头灰飞烟灭!”

蔺轻舟闻言,沉吟片刻后问:“这个魔尊……不是,魔头,很坏吗?”

“是啊。”柳月点点头,“杀了好多好多人。”

蔺轻舟:“你怎么知道的?”

柳月:“大家都这么说的。”

蔺轻舟若有所思。

吃过饭休息半个时辰,两人又到事净堂领打扫任务。

下午的任务是打扫山脚至山顶的石阶,还算轻松。

春光拂叶落树荫,苍台染斜径。

蔺轻舟和柳月一人拎着一把竹枝扫把,边扫落叶边闲聊。

柳月:“感觉轻舟你今天和平日有些不一样,是因为灵气充足的湘御宗能使人心智开窍么?”

蔺轻舟:“嗯?为什么这么说?”

柳月拉起衣袖擦擦侧额的薄汗:“之前你总发呆,只知吃饭睡觉干活,问什么答什么,跟个没有七情六欲的木头人似地。”

蔺轻舟干笑两声,算作回应。

谁让系统这孩子,打小就傻。

不过没大碍,这具身体如今已经是正版原装的蔺轻舟了。

扫完石阶,两人回到休息处已是月落星稀时,蔺轻舟又询问了几名杂役关于陨渊魔尊的事。

赵甲:“陨渊魔尊就是那个杀人放火吃小孩的魔头吧!”

钱乙:“我知道,他杀人放火吃小孩!”

孙丙:“这不是那个大魔头吗,杀人!放火!他还……”

蔺轻舟:“吃小孩?”

孙丙:“对对对。”

蔺轻舟:好家伙,你们是NPC吗?搁这背人物设定呢?除了句杀人放火吃小孩,就啥都不知道了吗?!

-

深夜,杂役所居简朴木屋里,六张床拼成一张大通铺,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吵得明月不忍听,干脆藏在浮云后。

蔺轻舟睡不着,双手交叉放在脑后,盯着房梁思索。

系统给的任务令他毫无头绪,不知从何入手。

白天忙碌不曾多想,而今夜深人静,心情和思绪皆变得复杂敏感,迷茫和无措一拥而上,耀武扬威地占据着胸膛。

蔺轻舟将怀里的玉简拿出,夜深晦暗,玉简上的字泛着淡淡荧光。

怕吵得其他人睡觉,蔺轻舟压低声,问:“任务是不是可以换?”

玉简上的字有了变化:是,每隔十天可换一次。

蔺轻舟:“帮我把第一个任务换掉吧,我一个杂役怎么可能救出被关在固若金汤的牢狱里的魔尊啊。”

再者,今日蔺轻舟打听一番,提到魔尊的人,无一不表现得深痛恶绝,如此看来,魔尊的确罪大恶极,自己总不能为了做任务而助纣为虐吧。

虽然第二个任务也与魔尊有关,但只要十天后把这个任务更换就好。

玉简泛起的荧光微微闪烁,原先的字逐渐模糊,新的字开始浮现。

蔺轻舟:“换个简单点任务求你了孩子想回家让孩子回家吧找点时间找点空闲领着爱人常回家看看。”

赵甲:“蔺轻舟你大晚上不睡觉搁那念啥咒呢?”

“咳……”蔺轻舟慌乱扯过被子遮住手里的玉简,“对不住,打扰了,您睡,您继续睡。”

赵甲翻了个身,不一会就打起了响亮的呼噜。

蔺轻舟确认他睡着后,小心翼翼地拿出玉简看了一眼。

其一,为陨渊魔尊洗清冤屈。

其二,和陨渊魔尊一起开启乱星天域。

蔺轻舟吃惊。

什么?

洗清冤屈?

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竟然是被冤枉的?

惊讶过后,蔺轻舟忍不住在内心咆哮。

我TM救人都救不出你让我给他沉冤昭雪?!?!

啊???

算了,睡吧。

睡醒有精神了就把这破玉简折了!!!

玉简:来呀来呀,有本事你就折!

蔺轻舟:我!我!我我我!

没本事。

“哎。”蔺轻舟愁闷地叹了口气,收起玉简,拽起被子闭眼蒙头睡觉。

翌日,鸡鸣三声时,蔺轻舟被柳月晃醒了。

蔺轻舟奋力起床两次,均以失败告终,第三次靠着顽强的毅力终于挪下了床。

用来漱口洗脸的潭水冰凉刺骨,将原本还迷迷糊糊的蔺轻舟硬生生冻清醒。

洗漱毕,两人赶到事净堂,寻管事讨要任务。

管事站在木柜台后,捏着八字小胡子,微微眯眼,看着他俩笑了一下:“你俩来得正巧,来,跟我来。”

两人面面相觑,未敢多问,跟着管事去了事净堂后院。

管事将他们带到这后,没做任何解释,转头又去了前厅。

后院,已有七八名杂役在等待,皆一头雾水的模样。

大家静候片刻后,见管事哈着腰,恭恭敬敬地领着一名青年至后院。

这名青年气度不凡,身着袖口绣暗红卷火纹锦衣,腰间别着入鞘薄剑。

“啊……”柳月疑惑地小声说,“湘御宗的外门弟子怎么会来事净堂啊?”

他很快就有了答案。

青年立于人群前,先是佯装咳嗽一声,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他身上,随后言简意赅地说:“某处需一名守卫,不知在座哪位愿意去?”

有人疑惑:“是哪需要守卫啊?”

青年顿了片刻:“无妄地牢。”

一言似冷水泼入油锅中,众人皆变了脸色,窃窃私语声纷纷起。

“什么?无妄地牢。”

“就是那个关押魔头的地方吧。”

“谁会去啊,不要命了吗。”

蔺轻舟敏锐地捕捉到只言片语。

关押魔尊的地方?!

什么叫瞌睡有人送枕头啊!

蔺轻舟努力克制心中的欣喜和激动,抬手准备举起。

哪知他手刚一动,就被柳月按住了。

柳月急急道:“轻舟,你做什么?这任务可不能接啊!”

蔺轻舟:“为什么?”

柳月:“会死人的,之前就有喊杂役去无妄地牢做守卫,死了好几个,都是被那嗜血魔头杀死的!”

蔺轻舟心想:听着确实很吓人,可他绝不能错失良机。

见众人皆低下头,青年高声道:“愿意当守卫者,得六块紫灵石。”

蔺轻舟不知道六块紫灵石是什么概念,但他发现周围的人脸色再次变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人群中有人犹犹豫豫地举起手。

蔺轻舟心急如焚,连忙将没被柳月按住的右手高高举起。

大约是因为蔺轻舟举手果断,青年游走的目光一下定在他身上。

青年与蔺轻舟对视片刻,见他眸中没有惧怕和犹疑,于是指着蔺轻舟对管事说:“就这位吧。”

“好的好的。”管事的点头哈腰。

“有劳。”青年抱拳,转身翩翩离开。

“散了散了,都去前厅领任务吧。”青年一走,管事的腰背立刻挺直,他驱散众人后,交给蔺轻舟一套衣服:“去,在那棵大树后,把这身衣服换好。”

蔺轻舟接过衣裳,走到后院参天古树后,柳月满脸愁容地跟了过来:“轻舟,你为什么要去呀?你不害怕吗?”

“说来话长,不好解释。”蔺轻舟脱下粗麻布衣,只着微皱的旧中衣,抖开手里管事给他的衣裳。

那是一套素白束腰劲装锦衣,袖口绣暗红卷火纹,正是湘御宗的外门弟子所穿的样式。

蔺轻舟将衣裳翻来覆去,半天也没搞懂怎么穿。

柳月看不下去了,帮他穿好衣裳,并让蔺轻舟半蹲下,拿润白色发带替人将青丝束起。

蔺轻舟笑着感激道:“谢谢啊。”

柳月:“轻舟你起身,我看看。”

蔺轻舟立定站直,柳月瞧他鬓间有无落发,衣襟有无内翻,腰带有无扎紧,而后柳月道:“我想到一句话。”

“什么话?”

柳月:“人靠衣装马靠鞍。”

蔺轻舟朗笑出声。

少年郎丰神俊逸,站在百年樟树下,树荫斑驳落他眉间,苍绿泛黄落叶旋舞在他身后,目光灵动嘴角缀笑,玉树临风。

修仙者的气质与凡人不同,而此时,柳月竟觉得蔺轻舟比他曾见过的任何一个修仙者都要器宇不凡。

柳月:“轻舟,我突然觉得你好帅啊。”

“嗯?”蔺轻舟正整理着袖口,听见如此猝不及防的夸赞,有些怔愣,“啊?”

他偏头看向柳月,见柳月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泫然欲泣。

柳月眼泪汪汪地说:“轻舟,你是不是要死了啊?”

蔺轻舟:“???”

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逻辑啊!

蔺轻舟:“咋的?我自己被自己帅死吗?!”

柳月解释道:“我娘曾说过,一个人要死的时候,旁人就会觉得他和平时不一样,我现在就觉得你……”

“打住打住!”蔺轻舟哭笑不得,“那你娘有没有说过,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啊?”

柳月:“没有。”

蔺轻舟:“快把这句话变成你的座右铭。”

柳月挠挠头,随后道:“轻舟,你当真要去无妄地牢当守卫吗?你不怕死吗?那里真的死了好多人了,要不我们去求求掌事,让他换个人去吧。”

蔺轻舟:“没事,不用担心我,你快去前厅领打扫任务吧,不然好活都被人讨完了,快去吧。”

千劝万劝,蔺轻舟扶着柳月的肩膀轻推人,终于将其哄走。

之后,管事来后院,领着蔺轻舟去事净堂内阁。

内阁里,方才那名锦衣青年正坐在檀木圈椅上,品茗茶尝糕点。

掌事打躬作揖:“仙君,人带来了。”

锦衣青年将手中的茶盏置在桌上:“有劳了。”

掌事笑眯眯:“本分之事罢了。”

锦衣青年站起身,走到蔺轻舟面前,询问:”如何称呼?”

蔺轻舟连忙说了自己的名字。

”蔺兄。”锦衣青年客气地说,“我姓郭,名鹭,请跟我来。”

蔺轻舟:“好。”

两人走至内阁栏杆处,远眺可望天,郭鹭道:“抓住我的肩膀和胳膊。”

蔺轻舟诧异:“肩膀?胳膊?”

“对。”

蔺轻舟:“噢,好,失礼了。”

说着,蔺轻舟一手搭在郭鹭的肩膀上,一手握住郭鹭的手臂。

郭鹭拔出腰间佩剑:“抓紧抓牢啊,不然等等会摔下去的。”

蔺轻舟闻言连忙十指收紧,但有些困惑:“摔下……啊啊啊卧槽!”

郭鹭手指飞快捏决,将长剑掷向空中,竟脚下生风,腾空而起立于剑上!

蔺轻舟没有心理准备,加上长剑太窄,他一时没立住,身子歪斜往下摔。

郭鹭似料到一般,及时攥住蔺轻舟的胳膊,扶他稳住身子。

“谢……谢谢。”蔺轻舟的情绪在‘我他妈在飞’的激动中和‘卧槽这也太高了’的恐惧中反复横跳。

郭鹭颔首,没多言,带着蔺轻舟御剑赶路。

蔺轻舟忍不住往下看,只见亭台楼阁渐小,可览占地半座山的湘御宗,随后见山川丘陵连绵起伏,震撼人心。

跨过几座山后,郭鹭手指再次捏诀,长剑稳稳下落,停在一座山的山脚。

这座山与方才蔺轻舟望见的山完全不同。

湘御宗附近的山因灵力充沛,皆郁郁葱葱、万物生长,一派生机勃勃的模样。

而这座山只有嶙峋枯石、干瘪枯树,一眼望去黑雾弥漫,死寂无声。

郭鹭拿出两张用血红丹砂画着符的黄纸,分别贴在自己和蔺轻舟的手腕上,然后对蔺轻舟说:“跟紧我,进山只能走生门之路,若是没跟上,迷路至其他门,可是会丢了性命的。”

蔺轻舟心里发怵,连连点头。

山路崎岖陡峭,并不好爬,蔺轻舟跟在郭鹭身后,气喘吁吁地爬了约莫一个时辰,一座七层高塔忽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那塔似用乌铁制造,浑身玄黑,窗门皆封,不留一丝缝隙,肃穆无言,与这寂若死灰的山融为一体,从外面看令人觉得阵阵窒息。

塔前有十二名身着玄黑铠甲持刀斧的武士把守。

那武士身材魁梧体壮如牛,目测高三米。

从山脚至这里,层层守卫固若金汤,所以黑塔里关押的是何人,已不言而喻。

郭鹭从怀中拿出信物,交予为首的武士,武士反复确认其身份后,才放两人走近黑塔。

黑塔正门与墙体浑然一体,不见任何细缝,蔺轻舟正纳闷如何进塔时,十二名武士守卫齐齐踏步走近,围住黑塔,然后双膝半蹲一同大呵一声。

黑塔竟被慢慢抬了起来!

与此同时尘雾弥漫,山体震动!

塔下出现一个约莫两米宽、漆黑不见底的大洞。

蔺轻舟目瞪口呆之际,猝不及防被郭鹭一把推了下去。

坠落的恐惧瞬间捏住心脏,大脑除了传递本能的惊愕和害怕没有思考任何事情。

下一秒,蔺轻舟的手臂被人猛地攥住,于空中停顿。

拉住他的正是郭鹭。

郭鹭御气,稳稳当当地拉着蔺轻舟缓缓下落,将他放在结实的地上,随后自己落地。

蔺轻舟踉跄两步,手撑住石壁,这才没因腿软跌在地上,他震惊地看向郭鹭,久久不能从‘向死而生’这件事中缓过神来。

“得罪了。”郭鹭这么说着,语气却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以前我喊前来守卫的人跳,他们都磨磨唧唧的,着实浪费时间。”

蔺轻舟:“……”

那你也不能直接把人推下来啊!!!

提前知会一声不行吗!!!

蔺轻舟心里嚎了八百句,嘴上却道:“朋友,如果还有下次,劳烦先说一句,你放心,你喊一声跳,我直挺挺就往下跳,绝对不磨蹭!”

郭鹭点点头,也不知是敷衍还是真答应了。

蔺轻舟本还想再强调强调,一抬头,怔愣在原地。

塔下,别有洞天。

空旷的山洞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高约十米,临近山体处碎石堆多,越靠近山洞中央地势越平坦,但地上诡异的花纹也越多。

山体上有散发着幽幽银光的晶石,将山洞照亮不至于漆黑不见五指。

山洞正中间有一根直径约三米的石柱,从洞顶连接至地上,气势逼人。

而石柱前有一人。

距离太远,蔺轻舟眯起眼也无法看清,只知那人穿着玄黑衣裳,披头散发,身体被铁链束缚着。

郭鹭:“别看了,跟我来。”

蔺轻舟连忙收回目光,老老实实跟在青年身后。

郭鹭带着他,沿着山体石壁走着,最后停在一处。

那处石壁上有许多发光晶石,光芒如白昼,不同于别处的天然粗糙,这处明显被人打磨雕琢过,平坦石壁上镶嵌着一面簸箕大的金铜锣。

郭鹭道:“你守在这里,如果魔头意欲逃跑或者洞内有异常,你就猛击这面金锣,会有玄甲守卫迅速赶来,听清了吗?”

蔺轻舟点点头:“我要守多久?”

郭鹭:“五日,时间到了,我会来接你的。”说着郭鹭从怀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靛蓝布袋。

然后蔺轻舟眼睁睁看着他从布袋里取出一件赤色大氅和一粒丹药。

蔺轻舟:卧槽?!这是怎么塞进去的?!魔术,不,魔法啊这是!?

郭鹭先将丹药递给蔺轻舟:“此乃辟谷丸,吃下后五日无需吃喝和睡觉。”

“嗯?这倒是方便。”蔺轻舟道谢接过,将丹药吞服。

郭鹭又将那件赤色大氅递给蔺轻舟:“拿好,冷时披上。”

“好,多谢。”蔺轻舟颔首。

郭鹭:“可还有不解的地方?”

蔺轻舟:“没有。”

郭鹭:“那你便好好地守着吧,五日后我来接你。”

蔺轻舟:“有劳了。”

郭鹭颔首,转头朝石柱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不敢一直注目,立刻匆匆收回了目光,随后捏诀御剑飞起,很快就消失在蔺轻舟的视线中。

郭鹭一走,周围陷入沉寂中,轻微的声音都能响彻山洞。

蔺轻舟将大氅搭在臂弯里,从怀里拿出玉简,见玉简上所书三个任务泛着淡淡荧光。

蔺轻舟试着对玉简说话:“石柱前的那个人,是陨渊魔尊吗?”

玉简上的字有了变化:是。

蔺轻舟:“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他收起玉简,朝石柱走去,走着走着步伐开始迟疑。

人在极静的环境中,总是本能地感到不安,而如今山洞空旷,一点点声音都会引起回荡,震得蔺轻舟心绪不定,开始胡思乱想。

为什么让他一个对修仙之术一窍不通的杂役来看守魔尊?

而且来人心思不明,譬如像他这样有异心的,湘御宗就没想过要提防吗?

几个念头晃过蔺轻舟脑海,石柱已近在咫尺。

只见那石柱上刻着繁密诡谲的花纹,缝隙里似有暗红色的铁锈,临近了还能闻腥气。

一人于石柱前。

那人呈跪姿,手腕被乌黑铁链束缚着吊起伸向两边,铁链另一端嵌入石柱,因石柱有弧度他的手臂微微向后。

虽铁链捆绑身体的地方不多,但瞧他浑身血迹斑斑的模样,想来也是动弹不得的。

蔺轻舟是走近了,才看清他残破的衣衫下全是未愈合的伤痕,血肉翻起,甚至手肘膝盖隐隐见白骨。

蔺轻舟忍不住心里犯嘀咕,这也太惨了吧!伤成这样还能活吗?

似心有所觉,魔尊缓缓抬头。

凌乱的乌黑长发原本覆面,他一抬头,露出半张脸,脸上虽凝着血污,可半点不掩其清雅俊秀,一双寒星明眸,沉静如死水,深处却暗流涌动。

蔺轻舟见他有了动作,连忙半跪在他面前:“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魔尊冷冷道:“无需你救。”

蔺轻舟:“为什么?”

魔尊翻了个白眼:“没见过寻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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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尊这一句寻死,直接把蔺轻舟给整懵在原地。

他想过自己会寻不到方法救出魔尊。

想过可能被湘御宗发觉自己的异心。

可他特么万万没想到魔尊不想活啊!

蔺轻舟磕巴许久,憋出一句:“你,你,你别寻死啊,世间如此美好……”

魔尊:“哪美好了?”

蔺轻舟:“山珍海味……”

魔尊:“辟谷了。”

蔺轻舟:“山川异域……”

魔尊:“没兴趣。”

蔺轻舟:“亲朋好友……”

魔尊:“都恨我。”

蔺轻舟愣住,半晌不知该说什么。

魔尊忽然察觉什么,双手攥拳,绑住手腕的铁链轻轻铮铮数声,他盯着蔺轻舟看,冷声:“不想死就赶紧滚。”

蔺轻舟:“你……”

魔尊:“你什么你,你赶紧滚。”

蔺轻舟:“我……”

魔尊:“我什么我,我让你滚。”

蔺轻舟:“……”

魔尊眼眸露锐利如刀刃的寒光。

蔺轻舟站起身麻溜地滚了。

他管这叫战略性撤退。

等他组织好语言,再卷土重来!

不过虽说魔尊让他滚,可蔺轻舟得在这封闭的山洞里待上五日,他也没办法真的滚出魔尊的视线。

蔺轻舟只能尽量走远些。

而距离石柱最远的地方,正是嵌有金铜锣的那面山洞石壁。

蔺轻舟往石壁走去,忽然莫名觉得寒气阵阵,冰冷侵体,他双手环抱搓着手臂,纳闷起来。

怎么突然变冷了?

外头入夜了?

随后,诡异的结冰嘶咔声传入蔺轻舟的耳朵。

蔺轻舟一愣,转头循声望去,眼前的景象顿时让他瞠目结舌。

漆黑的石柱不知何时变成了冰柱,反射着石壁上晶石的幽幽荧光。

冰柱丝丝缕缕地散出寒气,冻得铁链上凝了薄霜,魔尊跪在那处,呼吸出的气成了白雾,不过须臾,眉毛眼睫便挂了冰碴,他生生扛着刺骨的冷,终是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蔺轻舟已距离冰柱很远,都觉得如坠冰窟,更不要说那冰柱下,该是怎样刺骨寒凉。

如果他方才没有离开,定会被冻伤。

魔尊那一句‘不想死就滚开’,原来并不是一声口头威胁。

蔺轻舟觉得冷得厉害,原地跺脚搓手,忽然想起什么,连忙抖开之前青年给自己的赤色大氅披在身上。

赤色大氅着身的那刻,蔺轻舟恍如身处在晖晖三月暖春中,寒冷再不能侵体一寸。

这可不是一件普通衣物能给予的温度。

蔺轻舟微愣,抓起身上的大氅查看,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抬头看向远处正在冰柱下受刑的魔尊,想起两人方才的对话,觉得费解。

魔尊宁可经受这样残酷的惩罚,也不愿离开这里?

蔺轻舟拿出怀里的玉简,玉简上‘洗清冤屈’四个字额外刺眼,也不知简单的笔画下,藏着多少难以言说的故事。

他走到石壁边,靠着石壁坐了下来,双腿曲起立着,手肘抵在膝盖上双手撑脸,望着远处石柱发呆,想着等等该怎么和魔尊交谈。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轻微的咔嚓声,冰柱开始由下至上一寸寸变成石柱,但是寒霜未消,山洞里的温度依旧低得可怕。

蔺轻舟鼓起勇气,重新朝魔尊走去。

果真距离石柱越近越觉得寒冷难耐,不过蔺轻舟有赤色大氅护身,周身一直暖意融融。

他走到魔尊面前,半跪下来,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是被冤……”

话说一半,声音渐渐小,最后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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