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二百五是小说《七零:俏军嫂只想做瓜田里的猹》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竹公子写的一款现代言情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七零:俏军嫂只想做瓜田里的猹》的章节内容
嘶!额头传来的剧烈疼痛,让江暖意识渐渐回笼。
江暖睁开眼,看着眼前这家徒四壁的房间,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不,这哪是家徒四壁啊,这根本就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漏风杂物间啊。
墙上洞的窗户在风中摇摇欲坠,破洞处用纸糊的地方已经被风吹破了一角,大有支离破碎的架势。
在看周围,角落里是一大摞的木柴,边上是一些农具,而她所在的地方,是一个用几块砖垒着,铺了个门板的小床。
床上铺着发霉的被褥,黑乎乎的,上面是一条打了不知道多少补丁的薄被子。
就这四处漏风的房子加这薄的一点温度都没有的被褥,难怪她会冷的瑟瑟发抖。
这地方,比她以前在末世生活的住所还要破败简陋,江暖生无可恋,她不是完成穿越任务可以回归正常生活了吗?
现在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江暖用意识呼唤统子。
“二百五,你给我滚出来。”
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统子弱唧唧的发出了声音。
“主银,误会,都是误会。”
“呵呵,误会吗?我还以为我扒了你家主坟呢,说好的我只要完成四十九个任务就可以回到自己曾经的世界呢,你们穿越系统都可以这样言而无信的吗?”
“呜呜呜,主银,你怎么能凶我呢,统子怕怕……”
“别给我撒娇卖萌,老娘不吃这一套,赶紧给我坦白从宽。”
江暖现在头疼欲裂,说好的可以享受退休生活,说好的可以美男环绕。
现在这是搞什么鬼,她做了这么多个任务,就没有住过这么闭塞破楼的房子。
土屋,土墙,土地。
江暖在看了看自己身上土里土气的打着布丁的土布衣服,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土妞一枚。
统子二百五蜷缩在系统角落,可怜兮兮的,搞得江暖像是个恃强凌弱的坏人似得。
“赶紧的,解释清楚。”
江暖现在没什么耐心,她必须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额,主银,就是我在设定穿越坐标的时候,不小心少打了个零,所以主银你其实已经回到了自己曾经的世界,只是时间点弄错了,不过这并不影响主银你的退休生活哦。”
“呵呵……”
江暖发出一声冷笑,在这种穷的四处漏风的地方,她过什么退休生活。
江暖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作为一个穿越者,适应环境是最基本的生存本领。
既来之则安之,不过在这之前,她得给自己要点好处。
刚才凭着原主记忆,江暖已经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是自己曾经世界的一个特殊年代,今年是一九七四年九月。
这是个买东西都要凭票据,出门要开介绍信的年代,可以说,没有介绍信,寸步难行。
而这个时期还有一个特色,那就是知青下乡。
凭借原主的记忆,江暖决定要和二百五好好谈判一下。
“二百五,这是你的错误,如果我现在上报系统局,你可是要被抹杀的,说吧,你准备怎样补偿我?”
系统二百五沉默中……
不过江暖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谈判嘛,谁先着急谁就输了。
江暖阴恻恻的说出两个字。
“抹杀……”
“呜呜呜,主银,我只是个弱小无助的小系统……”
“所以呢,犯了错就可以翻篇了,二百五,我可是穿越局里四十九个任务全优退休人员,你确定什么都不补偿吗?”
“那,那主银你想要什么,额……咱们可说好了,我只能满足你一个小小的要求。”
“一个?你打发叫花子呢,至少三个。”
“呜呜呜,主银,统子没有那么大的权限,要不,两个,不能再多了。”
江暖眼眸中划过一抹得逞之意,脸上却是满脸的失望,好像很是勉强的说道。
“那就两个吧,第一,我要我在末世位面的药泉空间,第二,我要星际位面的研究所。”
就在和二百五讨价还价的这几分钟内,江暖已经完全融合了这具身体原主的所有记忆,以及目前面临的问题。
而这两个要求,既能让江暖在这个时代继续过她想要的退休生活,还能在退休之余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
此时,脑海中再次响起统子的声音。
“主银,我已经将这两份补偿准备就绪,请主银立刻接收,另外,二百五祝主银有一个愉快的退休生活,拜拜。”
随着系统声音结束,江暖感觉脑海受到一股强大的冲击,但片刻后,一切归于平静。
江暖只觉得心口一阵发烫,她下意识的摸了过去,不出意外,江暖的心口多了一抹月牙型胎记,而那里便是江暖在末世位面得到的灵泉空间。
江暖心中默念,随即眼前一片白光,然后,江暖便进入了一处望不到边际的空间之中。
此时江暖所处的地方有一栋四层木质结构的古风建筑前,这是江暖在末世十五年间一点点升级打造的,这栋别墅占地面积大概两百平。
走进别墅里,里面的装修却是无比的现代化。
一楼是生活娱乐区,有一个超大的客厅,小牛皮的沙发柔软舒适,这是江暖在搜寻任务中找到的一整套家具。
客厅后面是一个连着餐厅的开放式厨房,中西式都有,里面各种厨具电器一应俱全。
在末世位面,江暖除了完成穿越任务外,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这个厨房,实在是末世中吃的实在是太难以下咽,她只能亲自动手,以至于最后练就了一手精湛的厨艺。
一楼除了客餐区,还有一个大型的训练室,里面有各种健身器材。
二楼一整层被江暖打造成了一个药庐,这里有空间原本自带的各种古医药书籍,另外还有江暖在末世位面搜寻到的各种医药物资,实验器材。
三楼是一个小型的图书室,接近两百平的空间,被江暖划分成多个区域,里面藏书不下万册。
此外,这里还有一个互联网区域,江暖可以利用电脑搜索各种相关信息,知识。
四楼,便是江暖的私人领地,卧室,衣帽间,带有按摩浴缸的卫生间。
江暖只在地上四层粗略的参观了一下,随即便乘坐电梯来到了地下室。
这里才是这栋别墅的核心区域,一个无限大的仓促空间。
靠墙一排排的柜子整齐排列,上面分门别类的写着里面存放的物资名字。
别看这个地下室只有两百来平,但这些柜子里面却是一个个折叠空间,不管放多少东西进去,永远都不会放满。
最最重要的事,这里的一个个小抽屉连接着别墅后面的一个加工中心。
那个加工中心全凭江暖意念操控,江暖可以凭着意念操控在空间里种植各种粮食产物。
这些粮食产物成熟后加工中心会直接收割,晾晒,脱离,然后便进入了这个储藏室。
如果种植的是棉花,加工中心那边还会根据江暖的不同需求加工成棉胎,棉布,甚至可以做染色处理,等到进入储藏室的时候,基本都是成品了。
参观完别墅,江暖走出木屋,穿过庭院,直接来到了一处冒着白雾的温泉池边。
这里便是灵泉空间的灵泉池。
灵泉池分两处,一处就是江暖面前的温泉池,没有小说中那些传呼其神的效果,最多也就是消除疲乏,改善体质。
在温泉池的上游,还有一小口泉眼,那里便是所谓的灵泉。
不过江暖亲测过,这个所谓的灵泉也没有什么洗精伐髓,断骨重塑,生死人肉白骨的效果。
长期饮用这灵泉水,也只是起到排除毒素,增强体质,提高免疫力,改善肤质的功效。
参观完这些,江暖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金色麦浪,另一边是一个超大型的农场,养着各种家禽牲畜。
再往远处,是一整片连绵不绝的山脉,里面种植着各种药材。
而这些对于此刻的江暖来说,那可都是她在这个时代的咸鱼资本啊,只要吃穿不愁,她还要什么自行车。
随即,江暖想到自己在星际位面的研究所,意识延伸,随即,一个位移,在那古风建筑的后面,有一栋充满科技感的二层小楼。
看到这栋小楼,江暖瞬间安全感满满,这里可都是她在星际位面时搜集来的各种武器。
作为星际位面最厉害的武器研究员,她这个研究所下能研究枪支弹药,上能研究机甲飞船。
确定统子没有糊弄她后,江暖便立刻闪身出了空间。
目前她最要做的就是解决眼前的困境。
融合了原主记忆的江暖已经弄明白了她此刻遭遇的事情。
原主江暖从小跟着外公一起生活,外公江志军是一名非常厉害的军医。
在一个月前,江志军在一次边境任务中为了保护伤员被流弹击中,当场身亡。
江暖作为江志军唯一的家属,在参加完江志军的葬礼后,拿着江志军的抚恤金,于三天前回到了沙县,这个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是和江志军一起生活的地方。
原主江暖今年刚满十七,两个月前刚毕业,在这个号召知识青年下乡的年代,江志军不想唯一的外孙女下乡,托了关系给她在沙县钢铁厂医院找了一份制药师的工作。
因为江志军的意外牺牲,原主江暖推迟了入职时间。
而就在江暖回来后的第二天,已经十多年没和江志军联系的侄子江建业突然到访。
打着照顾原主的旗号,做的却是霸占江志军留给原主的房产的恶事。
原主江暖因为自小没有父母,哪怕有着江志军的宠爱和呵护,可依旧养成了怯懦胆小,自卑内向的性格。
再加上江志军的突然离世,江暖彻底失去了主心骨,根本就不是江建业一家人的对手。
在江建业一家再次上门想要住进这栋房子,还逼着江暖把工作让给江建业的大女儿的时候,关键是他们竟然帮江暖偷偷报了下乡,江暖终于爆发了。
只是她一个十七岁的瘦弱女孩哪里是这一家人的对手,在争执中,江暖被江建业的儿子江海洋推倒,额头撞到了桌角,直接血流不止,晕了过去。
江建业一家见状也没想着救江暖,反而是将她连人带东西的扔到了柴房,而江建业一家则是忙着搬家分房间。
原主江暖本就忧思过度,再加上失血过多,伤口发炎,直接一命呜呼了。
然后,穿越者江暖来了。
理清这些后,江暖摸了摸额头。
额头的血早已干涸,只是摸着伤口还隐隐作痛。
江暖再次看了一下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只能用破,烂,穷,来形容。
再想到江志军留下的这套房子,是一个带小院的标准江南庭院式建筑。
院子加房子一共有三百平左右,房子大大小小加起来一共五间,L型户型。
中间是一间堂屋,平时用作餐厅,后面连着一个厨房。
堂屋左右两边都有一个房间,左边的房间略大,江志军隔成一大一小两个房间,一个用作他的书房,一个是他的卧室。
堂屋的右边是江暖的卧室。
随着江暖渐渐长大,江志军发现江暖对制药有着非常强的天赋和兴趣,江志军便在江暖卧室外面又加盖了一个房间,做成了一个简单的制药房,也算是江暖自己的书房。
而江暖现在所待的柴房在厨房的后面,是后来搭建出来的一个土胚房,年久失修,现在也有些破败漏风。
江暖从木板上坐了起来,从空间中拿出一个镜子照了照自己的伤口。
随即想到了什么,眸光一闪,然后下床走到了门口,安静听了下外面的动静。
前院似乎还有江建业一家占了房子后得意炫耀的议论声。
随即,江暖目光落在了后院一处一米多高的矮墙上,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江暖意识潜入空间,翻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根和这个年代有些相符的麻绳,然后便缠在了自己的脚上,非常的用力。
不消片刻,被缠着的地方就出现了明显的红痕,江暖也不管,随即又用另一根麻绳绑住了自己的双手。
过了三四分钟,江暖松开了双脚脚腕处的麻绳,然后推开木门,朝着那处矮墙跑去,一个轻跃,直接翻墙出了院子。
此时正是下午五点多,是那些工人下班回家的时间。
而江志军的这套房子就在沙县钢铁厂和机械厂附近,这边住的不是钢铁厂的工人就是机械厂的工人。
而江志军虽然是一名军医,但平时附近邻居有个小毛小病他也都会帮别人问诊看病,甚至遇到一些家里条件困难的还会免收振费。
所在这这一代,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江志军是一名非常厉害又仁慈的医生,同时也知道江志军有一位护在心尖尖上的外孙女。
江暖翻墙出去后便朝着几十米外的大马路跑去。
在即将跑出巷子口的时候,江暖便开始大声呼喊。
“救命……救命……”
此时马路上都是下班回来的人,听到呼救声,全都闻声跑了过来。
江暖见此,直接双腿一软,倒在了一个最先跑过来的大婶面前。
江暖认出了这个大婶,她是钢铁厂妇联主任李蓉,就住在江暖家隔壁,平时对江暖也是多有照顾。
“哎呦,这不是小暖吗?小暖,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快来人啊。”
李蓉一把抱住江暖,满脸的心疼,她和丈夫结婚快二十年,生了四个儿子,愣是一个女儿都没有,所以平日里对江暖是爱护有加,恨不得把江暖抱回家当自家闺女养。
江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此时的她小脸苍白,再加上之前发了高烧,一天一夜没吃没喝,此时看的是格外的我见犹怜。
江暖张了张嘴,许是许久没有喝水,发出来的声音都是哑哑的。
“蓉姨,救……救我,江,江建业一家抢我房子,他……他们要杀了我……”
然后,江暖又晕了过去,这次是真的晕了过去,主要还是原主这些天身心俱疲,流血过多,刚才又一阵疾跑,这不就直接晕倒了。
李蓉一听,顿时怒了。
这江老爷子才出事,他那个十几年不来往的侄子便跑来强抢房子,还对一个小丫头动手,想要小丫头的命。
这个时代,大多数的人还都是非常心思纯善的,再加上江老爷子这次可是为了保护受伤军人牺牲,那可是烈士。
围过来的人顿时义愤填膺,一个个正义感爆棚,都想为江暖这个可怜的孩子讨回公道。
“岂有此理,朗朗乾坤,江老爷子才离开多久,尸骨未寒,江建业这一家子不要脸的东西居然敢上门如此欺负小暖丫头。”
“顾江河,赶紧去报公安。”
李蓉一抬头,就看到了自己的同事,同时也是钢铁厂保卫科的一个小干事。
顾江河是一名退伍军人,听到李蓉的话立刻转身朝派出所跑去。
围在这里的其他人全都议论开了,不过也有人注意到了江暖绑在一起的双手。
“哎呦,这丫头的双手还被绑着呢,李主任,赶紧帮她把绳子解开,小丫头皮肤嫩,看这绑的都红了一片,可怜见的哦……”
“这江建业一家真不是个好玩意儿,他爸当年为了霸占江家老宅把刚结婚没多久的江老爷子赶了出来。现在他这个儿子更过分,直接上门抢房,还想杀人灭口,他们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
说话的人很想说江建业一家不怕江老爷子从地底下爬出来找他们算账,可想到这个时代,都已经破四旧了,要是说这样的话,怕是明天就要被拉出去批斗,便又改了话锋。
“李主任,这孩子头上伤口这么严重,得赶紧送去医院啊,可别真闹出人命来。”
有人看着大家只顾着讨论江建业的事,都快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伤员,终于开口提醒了。
然后,便是一阵兵荒马乱,最后也不知是谁找来了一个推车,李蓉和另外两个妇人抬着江暖放到了推车上,急急忙忙的送去了附近的医院。
至于江建业这边,顾江河已经带着派出所的人来到了江暖的院子。
此时江建业一家正在准备晚饭。
江志军牺牲前,已经是某军医院的副院长,按照他的级别,每个月的津贴有一百二十多,再加上平时的任务奖励,各种票据,爷孙两的生活是比较富足的。
这不,对于每天在家只能吃红薯粗粮粥的江建业一家,看到江暖家厨房里那满满一袋的大米,还有梁上挂着的各种熏肉,腊肠,眼睛都要直了。
“爸,我要吃白米饭,还有这风干鸡,今天我想吃风干鸡。”
江海洋指着那一只散着香味的风干鸡说道。
“妈,我要吃水蒸蛋,我今天要吃一整碗水蒸蛋。”
这时江建业的二女儿江盼娣看着柜子里满满一篮子的鸡蛋,已经想到了鸡蛋的无数种吃法。
“吃吃吃,整天只知道吃,一个赔钱货,吃这么多干嘛?”
一旁的冯翠香骂骂咧咧的说道,江盼娣作为家里的二女儿,一没姐姐江招娣嘴甜,又没同胞弟弟江海洋得宠,一直都是家里最不招人待见的。
不过江建业今天心情很好,倒是没生气,难得的帮着这个二女儿说了句。
“行了,今天都好好吃一顿,盼娣啊,赶紧去生火烧饭,今天准你是一个鸡蛋。”
一时间,厨房里热火朝天,江建业一家就像是几十年没尝过肉味儿似得,又是风干鸡,又是蒸腊肠的。
就在这时,院门被人砰砰砰的大力拍着,江建业的老婆,冯翠香,眯着那双吊梢眼,一脸刻薄像的冲着院门口大喊道。
“谁啊,有没有点素质,我家门被拍坏了你们赔得起吗?”
冯翠香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朝着院门口走去。
哐当一声,门梢拿开,木门直接被人从外面蛮横推开。
冯翠香一个趔趄,朝后退了几步,然后直接摔坐在地上。
冯翠香也顾不上看来人是谁,直接开始哭爹喊娘。
“哎哟,哪个不要脸的贱皮子,欺负人喽!疼死我了,我要去医院,我要报公安,我要你们赔我医药费……”
门口众人,全都一脸鄙夷。
为首的几名公安也是满脸无语,他们就是推了个门,怎么就欺负人了。
厨房里,听到吵闹声的江建业一家急吼吼的出来,江建业的手上还拿着正在切菜的菜刀。
“谁,谁上门闹事,看我不削了……”
一个‘他’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江建业在看到那几名穿着警服的警察,顿时鸦雀无声,同时脸上闪过一抹心虚。
“警察同志,你,你们来我家有什么事吗?”
“江建业,你要不要脸,这里是你家吗?这里明明是江志军老爷子的家。你们这一家丧良心的玩意儿,老爷子尸骨未寒,你们就跑来欺负他外孙女,强抢民房,你们哪来的脸啊?”
人群中,有人看不下去,直接站出来指着江建业就是一阵数落。
此时,坐在地上的冯翠香见没讹成人,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冲着刚才说话的妇人说道。
“你们懂什么,我大伯已经不在了,他这一房又没有儿子,这房子理应我家建业拿着,这可不是抢。还有,这是我们江家的私事,你们这些外人少多管闲事,不然我和你们没完。”
“警察同志,你看看这一家,当着你们的面都敢威胁我们,可见他们这两天是怎么欺负小暖丫头的。”
那几名警察同志在来的路上已经基本了解情况,现在看到江建业这一家人,更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了。
“都给我安静点,你是江建业吗?”
江建业被指名道姓的问话,莫名有些心虚,但在警察面前也不敢太放肆,只能讪讪的点了点头。
“行,是你就好,现在有人报案,说你们抢占私人财产,蓄意杀人,都跟我回去接受调查吧。”
江建业一家听到蓄意杀人这几个字,全都脸色煞白,江家那三个孩子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往后退。
江建业心里也是一阵慌乱,但还是强装镇定的问道。
“警察同志,误会,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我们可是八代贫农,我现在还是光荣的工人,我怎么可能杀人呢,你们肯定是搞错了。至于这房子,那是我大伯留下的,现在大伯出事了,留下年幼的外孙女,我也是看着孩子可怜,才过来想着帮着照顾一下那孩子,绝对没有他们说的抢占私人财产。”
江建业心里七上八下的,可不能让人把这些罪名做实了,而且他住他自家大伯的房子,有什么不对的。
可江建业的话刚说完,就有一个老大娘站了出来。
“我呸,江建业,你可要点脸吧,老江头他二十多岁的时候就被你那死鬼老爹给赶出了江家,这几十年里,我们可从没见过你们这些江家人和老江头来往。怎么,老江头一出事,你们这些几十年不来往的人全都跑来认亲戚了,你们当我们这些街坊邻居是眼瞎了吗?”
这老大娘就住在江暖家马路斜对面,在这里住了有大半辈子了,和见暖外公也是认识了几十年的老邻居,不说对江志军一家了解的清清楚楚,但也知道江志军家究竟有些什么亲戚。
老大娘这么一开口,别人也开始纷纷附和。
“就是,当年小暖她妈出事的时候,你那死鬼老爹还想着把你弟弟一家过继到老江头这一房。那次的事咱们街坊邻居的可都也都看到了,你们不就是仗着老江头家每个男孩想要吃绝户吗?”
“陈嫂子,你这么一说我还记起来了,当年老江头可是和江家大房直接断了亲的,这便的居委会应该是有留底的,让人查一下就知道了。”
江建业几人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脸色越来越难看,江家那三个孩子早就躲进了房子里,根本不敢站出来。
为首的警察听到周围闹哄哄的声音,蹙了蹙眉,然后直接走向江建业,问道。
“江建业,既然你说你们是来照顾江暖同志的,那请问江暖同志现在在哪儿?”
“这,这丫头肯定又跑出去疯玩了,警察同志,我这侄女被她外公惯坏了,马上都要成年的孩子了,整天不着家,成天的往外跑,也不知道在外面和谁混在一起。”
冯翠香吊梢眼一转,把江建业拉到身后对着警察一阵数落。
警察同志脸色一沉,也不废话,直接拿出了手铐。
“江建业,冯翠香,我们刚才接到报警,你们蓄意谋杀江暖同志,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吧。”
“不,误会,我们怎么可能谋杀江暖呢,我们是她的大伯婶婶啊。”
“江建业,我再问你一次,江暖同志在哪儿?”
江建业慌了,可他现在哪敢承认,就江暖头上那伤,要是被警察们看到,那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啊。
“警察同志,我们真的不知道那贱……那丫头跑去哪儿了啊?这孩子从小被我二叔惯坏了,我们真的是管不住她,整天的往外跑……”
“对,对,警察同志,那赔钱货就是个从骨子里坏头的人,现在没了老爷子的管束,她根本就不听我们这些当长辈的话。”
江建业和冯翠香的想法都很一致,那就是要诋毁江暖那赔钱货的名声,以后就算那死丫头再闹出什么事,周围邻居都不会相信。
可是江建业和冯翠香都忘了,江暖可是这些街坊邻居看着长大的孩子,哪能不知道那孩子得品性。
这不,这夫妻两刚说完,就有一个叫王爱芳的女人站了出来。
“我呸,你们这两个黑心肝的,满嘴喷粪的遭瘟玩意儿,小暖那丫头什么性子,我们这些邻居能不知道。我看你们就是做贼心虚,还说我们小暖是骨子里坏头,我看你们才是一肚子坏水的混蛋玩意儿。”
说完,王爱芳又对着警察同志说道。
“警察同志,他们就是在推卸责任,几十年不来往的亲戚,老爷子刚死就上门来霸占人家的屋子,我看他们就是想要杀人越货。”
“你,你们这是血口喷人。”
江建业夫妻两张嘴哪抵得过现场几十张嘴,根本就不是这些街坊邻居的对手。
再加上本就做贼心虚,一时间根本不知道怎么反驳。
这时,为首的警察直接开了口。
“江建业,我们接到江暖同志的报案,她指控你们抢占民居,蓄意杀人,现在江暖同志已经被送去医院接受治疗并且进行伤情鉴定,请问你们还有什么解释的吗?”
那警察要不是有身上这身警服束缚着,他的拳头早就朝江建业一家挥了过去。
江建业一听,神色慌乱,眼神心虚,下意识的往屋内看去。
警察同志也不惯着这几个人,对着身后的几名同事挥了挥手道。
“将他们控制住,另外留下两人和我进去查看一下现场。”
“不,不,你们不能抓我,冤枉啊,我们没有杀人。”
江建业一个劲儿的往后退,甚至直接把冯翠香拉到了身前挡住警察们的上前。
冯翠香一个整天在地里刨食的村妇一下子就被这阵仗吓到了,慌不择言的说道。
“我们没有杀人,是那贱人,是那贱人自己摔倒磕到了头,警察同志,是那赔钱货想要害我们……”
听到冯翠香的狡辩,众人哗然,这是不打自招了啊。
警察们可不想听这两个人的狡辩。
从刚才这几个人的神情就知道这件事八九不离十了。
为首的警察已经没什么耐心,对着江建业一家说道。
“都给我带走,有什么到了派出所再说。”
然后自己直接进了屋子。
不一会儿,就有一名警察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
“队长,你灶台有血迹,还有这地上,看色泽应该就这一两天内才留下的。”
这时,另一个警察从后院跑了进来,手里还拿了一根麻绳。
“队长,这是在后院柴房看到的,另外那边也有一大片血迹。”
那些来看热闹的街坊邻居听到这些,全都涌了进来。
在看到堂屋后面厨房灶台一角明显的血迹后,一个个又在那里开始议论。
“哎呦,这一家可真不是东西,这小暖才多大,这是流了多少血啊?”
“可不是,小暖以前被江老头照顾的白白嫩嫩的,再看刚才那样子,这才几天,就被磋磨成这样,这江建业一家一个个都是黑心肠的狗东西啊。”
“警察同志,你们可要为小暖丫头做主啊,那孩子太可怜了,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还要被这些个东西欺负,这天底下还有王法吗?”
“各位街坊邻居,请大家放心,我们一定会秉公办理,不让任何一个无辜百姓蒙受冤屈,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作恶的罪人。”
“对,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作恶的罪人,这江建业一家摊上人命,就该吃花生米。”
“对,应该批斗游行,然后吃花生米。”
周围邻居群情激愤,他们这些人多多少少都受过江老爷子的帮助,现在江老爷子牺牲了,他们肯定要帮着照顾老爷子唯一的外孙女。
“不,不关我的事,是他们,人是我弟弟推的,可我没关系。”
这时,江建业一家最没存在感的江盼娣突然站了出来,她不想被批斗,更不想吃花生米。
江盼娣这一指认,直接惹得一旁的冯翠香跳脚,要不是有警察同志抓着,肯定是要冲过来打江盼娣了。
“你个赔钱货,你在乱说什么呢,你弟弟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害他,明明是你,对,就是你和江暖那见丫头起的冲突,是你推的江暖,和我家海洋一点关系都没有。”
在冯翠香的眼里,儿子才是她的宝,至于女儿,那都是给别人家生的。
要不是大女儿会来事,还搭上了县革委会的一名干事,她也不会给大女儿什么好脸色。
冯翠香这么一说,刚才还吓得快要尿失禁的江海洋也冷静了下来,反过来指责江盼娣。
“警察同志,我什么都没做,都是江盼娣,是她想要抢那死丫头的手表,才推了她,你看,那手表还在江盼娣的手上戴着呢。”
不得不说,人一旦遇到危机的时候,有时候还是会有些小聪明的。
江海洋看到江盼娣手上的手表后,立马开了口。
江盼娣心下一慌,想到自己拿到这块手表的经过,顿时慌了神。
这几个警察就这么安静的看着这几个人狗咬狗,也不上前阻止,但从这些人的只言片语中,已经确认一件事,那就是江暖头上的伤的确和这一家人有关。
“行了,赶紧带走,有什么事到了警察局慢慢说。”
为首的警察从屋子里走出来,手上还拿着那根麻绳,有些厌恶的说道。
然后,一群人便闹哄哄的离开了江暖的院子。
江建业一家一路上哭天抢地,江海洋甚至几次想要挣脱逃跑。
可是这个被江建业夫妻两惯坏的孩子哪里是这些整天训练的警察的对手,被警察警告了几次,便只能老实的跟着走了。
再说江暖这边,被送到医院后,立刻让人检查处理了伤口。
而此时的江暖,就是一个弱小无助的小可怜。
江暖一脸虚弱的靠在陪着一起来的李蓉的身上,杏眼半眯,唇色苍白,脸上是遮不住的疲惫和病态。
“这伤口有点深啊,小姑娘,你忍一忍,伤口需要清洗一下,可能有点疼。”
江暖乖巧的点了点头,其实她完全可以用空间里的药泉处理伤口,虽然不至于立马让伤口复原,但能加速愈合,最最重要的是以后额头上不会留疤。
可如果这样,那她还怎么解决江海洋一家。
如今她穿过来,用了原主的身体,理应要解决原主的困境,让那些欺负她的人受到相应的惩罚。
“嘶……”
伤口是真的疼,哪怕那位医生清洗伤口的时候已经很小心了,可那消毒水接触伤口的瞬间,那种刺痛感,还是非常的酸爽。
“医生,你轻一点……”
一旁的李蓉看到后一脸的心疼,急忙提醒道。
“没办法,伤口要是清洗不干净后面可能会发炎,还有可能留下疤痕,小姑娘,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嗯,谢谢医生姐姐,我没事的。”
江暖眼角泛红,眼眶湿润,泪珠在眼底打转,可就是坚强的没有流出来,俨然一副坚强小白花的既视感。
江暖此时饿的前胸贴后背,头晕眼花,看的就是格外的虚弱。
医生给江暖处理完伤口,见她这副模样,直接给她开了住院单,留下来输了两瓶营养液。
(40)
江暖在医院待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就有两名警察找了过来,可能是考虑到江暖是个女孩,还特地安排了一个女警察。
“江暖同志,你身体好一些了吗?现在方不方便和我们做一下笔录。”
那个女警察说话细声细气,像是怕声音大了会吓到床上的病弱美人。
江暖睁开眼,看着床边两名警察,立马撑着床坐了起来。
只是她现在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最后还是那名女警察扶了一把,她才坐稳。
“警察同志,我没事,你们想问什么尽管问,我肯定知无不言。”
“好,我先通知你一声,江建业一家已经被我们带走,不过他们拒不承认蓄意杀人。”
江暖听到后,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再配上她苍白病弱的脸蛋,整一个病娇美人的模样。
“警察同志,我额头上的伤口不是证据吗?要不是我拼着最后一点力气逃出柴房,恐怕我最后的结局就是死在那里了。
警察同志,江建业一家和我外公从无往来,从我外公从江家搬出来的时候就签了断亲书,这些你们可以去下面的江家坳去打听一下。
对了,还有这院子,外公早些年就已经找人把房子过户到了我名下,江建业一家不经过我的同意就上门霸占我的房子,这个我可以告他们的吧。
还有,我已经得到了县医院制药师药剂师的工作,可江建业一家居然帮我偷偷报名下乡,这个你们上知青办应该也能了解的。”
也不用警察过多询问,江暖便一股脑儿将自己想好的这些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江暖很清楚,要告江家人蓄意杀人可能不会有太大的胜算,毕竟以现在的侦查技术也查不出什么可用证据来。
如果江建业一家一口咬定他们只是争吵间不小心所知,警察那边也不可能只听江暖这边的证词。
但是霸占民房这一条,江建业一家没办法推脱。
至于其他的,江暖决定后面再慢慢筹划。
在医生帮江暖处理伤口的时候,江暖也已经理清了江建业一家现在的情况。
警察们做完笔录,又叮嘱了一番,然后便离开了医院,离开时也暗示了江暖,蓄意杀人这种恶性案件的定罪比较复杂。
等送走警察后,李蓉又回到了医院病房,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江暖,满眼的心疼。
“小暖,你饿不饿,一会儿我让你李松哥给你送点吃食来,医生说你失血过多,这些天可一定要好好补补,你自小身体就不好,这次又大伤元气,哎,以后可怎么办啊?”
李蓉说着,还抹了一把泪,那是真的心疼江暖。
“蓉姨,我没事的,至少我现在还活着,也没让外公的房子被人抢走。”
在这些街坊邻居的眼里,江暖一直都是那个乖乖巧巧,软软糯糯的小丫头。
“哎,可是我听说知青下乡一旦报了名就改不了了,你说你这身体,去了乡下可怎么熬下去。我听说那乡下遇到农忙,双抢的时候,就是那些壮劳力都吃不消的。”
江暖心里却不担心这些,反而觉得以她现在的情况去下乡反而更好。
一个穿越而来的人,要想不被人发现异常,就不能待在一个熟悉的环境,不然时间久了早晚会被别人发现不对劲。
“蓉姨,没关系的,外公是烈士,我每个月都是能领抚恤金的,到时候去了乡下少赚点工分就行了。而且现在城里这么乱,我一个女孩子守着那么大一个房子,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蓉姨一听,思索片刻认同的点了点头。
现在城里动不动就是抓人批斗,抄家扣罪名,就江暖这水灵灵的模样,怕是早晚都会被那些人盯上,与其在城里战战兢兢的活着,倒不如去乡下躲清静。
“蓉姨,我这一走,那医院药剂师的工作就要浪费了,蓉姨你人脉广,不知有没有门路把我把这个工作卖了。另外就是我外公的那处院子,我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来,与其这样关着,不如也卖了,这样还能留点钱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