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小说穿书七零:她又飒又A推荐_主角陆以安杨瑾年小说新热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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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以安杨瑾年是小说《穿书七零:她又飒又A》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拾壹粤写的一款年代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穿书七零:她又飒又A》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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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犷的男音混杂着女声的尖锐不断钻入陆以安的脑袋,让她本来疼痛的头更加难受,她艰难的大喝一声:“闭嘴!”

周围声音一顿,又继续吵起来。

陆以安感觉不对,她不是被车撞了吗?应该是送去医院才对,怎么身下的不是床而是泥土地?

缓慢的睁开眼,映入眼中的泥土地,还有点点褐色,鼻子萦绕着血腥味。

“滴答”一滴血从她额头滴落到地上,原来是她的血啊。突然脑子一阵抽痛,她趴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脑袋,接收一大段不属于她的记忆。

陆以安花了五分钟稍微整理了一下混乱的记忆,她死了,在现代被亲大伯撞死。但是,她又在一个同名同姓的女孩身上活过来了。

原主陆以安,是陆家大房的大女儿,她还有二弟,三妹和四弟。

原主父母怯懦,是家里的老黄牛,被爷奶二叔三叔四叔一家吸血。

半个月前原主父亲遭遇意外死亡,母亲遭受打击一病不起,需要看病吃药,原主爷奶却推说家里没钱,硬是不肯给钱看医生吃药。

是原主卖了父亲送自己的银链子换了钱,给母亲请了村里的赤脚医生治病,却被告知母亲身体虚弱,恐怕后半辈子都需要吃药养身体。

所以他们一家被爷奶认定是吃白饭,无法挣钱,被分家出去。

现在是分家现场!

此刻她没顾得上自己头上的伤口,想起跟她一起被撞的弟弟妹妹。

她环顾四周,看到到她身边坐着的妇人抱着一个小男孩,男孩样貌跟二弟小时候有六七分相似,此刻正紧闭眼睛躺在妇人怀里。

四周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陆以安这里,几个年龄偏大的妇人围着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不停的叫骂,时不时冲上去拧几把年轻妇人身上。

周围的人一言一语传入她的耳朵里。

“哎,老陆家的人蛮不讲理,大儿子才死了一个月,就迫不及待的欺负孤儿寡母,这个时候把人分出去,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

“哎呀,话不是这样说的,树大分枝,他们家老四马上要结婚,估计是想着要老大的房间吧。”

“啧啧,那也不能这样分家啊。”

陆建国作为村长,此时脸色有些不好看。

老陆家闹得太难看了,把孩子都打伤了,孤儿寡母的,如果他处理不好,传出去,他们胜利大队今年的先进红旗还要不要了。

“都住手!”

村长发话了,老陆家几个妯娌停了手,陆以安爬到年轻女人身边。

轻轻摇了摇她的手臂:“妈,你怎么了?”

陆以安另一只手悄悄搭在男孩的手腕上,幸好,还有脉搏。

村长陆建国看着蹲在门槛上低头抽烟的陆老头,问他:“二叔,分家是大事,你得好好想清楚。”

潜台词:你别做的太过分,让我不好做。

陆老头深深得吸了一口水烟,抬起头,脸色讪讪说:“不分家,都是老娘们闹的。只是大儿媳妇这病,哎,咱家也是没办法,村里医生看过了,说治不好了。”

听到这话,陆老太不依,高声说:“分家,必须分家,陈小芳就是扫把星,她把老大都克死了,自己也是病恹恹,不能留她在家里!”

陆老头看到村长听到扫把星眼神不对,马上喝止陆老太:“你闭嘴,听村长说。”

那边村长对陆老太进行批评教育,这头陆以安悄悄问便宜亲妈。

“妈,你怎么想的?”

陈小芳看着眼前十六岁的女儿,瘦瘦小小,头发枯黄。又看了看怀抱里昏过去的二儿子,同样的瘦小。想到房内一对双胞胎,又想到才去世一个月的丈夫。

环视老陆家,对上她眼睛的无一不是鄙视、仇视的眼神。

她和丈夫为这个家的付出,根本没一个人珍惜,何苦要留在这里。

“分家吧,妈妈带着你们过。”

有了便宜妈这句话,陆以安放心多了。她就怕自己想分家,被便宜妈拖后腿呢。

陆建国走过来,对陈小芳说:“建明媳妇,你是什么想法?”

“我...咳咳,咳咳...”陈小芳刚刚一激动,又咳嗽起来了。

“村长,我妈说要分家!”陆以安不得不站出来代替陈小芳发言。

村长眼神一变,严肃的问陆以安:“安丫头,这是你娘的意思?你能做主?”

陈小芳一边咳嗽一边点头。

陆以安:“既然奶奶和爷爷都有分家的想法,我也长大了,我可以挣工分养活我妈和弟妹。”

陆老头听到此话,指着陆以安骂:“你个黄毛丫头懂什么,你闭嘴!”

陆以安可不怕他,继续说:“爷奶刚才可是说了早就想把我们分出去,这话周围的邻居叔伯婶母们可都听见了。”

围观村民纷纷证实,陆老头和陆老太的确说过。

“照我说,就不分家,分家了,建明媳妇病了挣不了工分,安丫头又瘦瘦小小,白小子是个傻子,还有两个奶娃娃,吃喝都管不上。”邻居庞大娘看不下去,说了一句。

陆老太听到此话,小眼瞪得溜圆,直接喷庞大娘:“不分家,老大媳妇以后的药钱我找你要啊。”

“哎~关我什么事儿,她是你家媳妇。”

“呸,那你说啥风凉话。”

“咳咳。”村长咳嗽两声,周围安静下来。

“那既然这样,就分家吧。二叔,今天我和大队长都在这,给你们做个见证。”村长话说的漂亮。

村长虽然叫陆老头二叔,但是他也是比陆老头小两岁,已经57岁了。

“你们这些人,不用上工挣工分啊,都留在这里干什么?都闲着没事干,就全部给我挑粪水浇地去!”

一听要干活,围观的村民立即走了,别热闹没看着,惹了一身骚。

大队长年纪小些,四十二岁,姓罗,名保民。

此时被村长点到,从人群中走出来说:“是的,我和村长做个见证。分家要有分家的样子,刚才陆婶子和几个嫂子的行为可不行,都把人打破头、打晕了,这事情要先处理。”

刚才他只是比村长早到几分钟,事情经过已经听周边村民七嘴八舌拼凑的差不多了。

对于打人,尤其是殴打妇女儿童,他肯定不给惯着。

“哎,我打我自家的儿媳妇和孙子,关你...”陆老太此话还没说完,直接被路老头伸手捂住嘴巴。

“你少说两句,是嫌出丑不够多吗?”不能让这个婆娘说下去,大队长明显是站在陈小芳那头的,再乱说,可不是说两句批评话那么简单了。

大队长和村长商量了一下,又问了陆以安的意见。

给出了惩罚方案。

罗保民:“关于赵三妹和孙樱花打人的处罚,赵三妹打扫猪圈一个月,孙樱花挑粪一个月。还要赔偿陈小芳和孩子的营养费20块钱。”

“至于分家,由陆二哥自己分配,但是必须分建明家的一处房子,足够支撑到秋收的粮食。”

孙樱花听到处罚傻眼了,还要罚钱,但是她年轻,刚嫁过来几年,不敢对队队长和村长有意见。

陆老太就不是了,她大喊:“就这扫把星和几个赔钱货,我家还要搭进去房子和粮食,还要给他们营养费,凭什么!”

转过头瞪着陈小芳和陆以安,抬脚就往她们冲过去,大叫着:“丧家星,扫把星,我打死你。”

陆以安见人不管不顾跑过来,就她们娘仨的状态,被打几下说不定一命呜呼。

她看到身后不远处的柴堆上放着一把砍柴刀,她三步并作两步走,拿起砍柴刀横在母亲和弟弟面前。

“过来啊,我砍死你这老不死的。”

俗话说的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陆老太见满脸是血的陆以安,手拿柴刀,杏眼愤怒的瞪着她,好像她只要过去了,就一刀砍下来一样,秒怂。

但是嘴巴还是骂骂咧咧,扫把星,丧门星、赔钱货、白痴,傻子的把她们一家都骂遍。

“老不死的,你给我住嘴!”陆以安拿着柴刀往前一挥,配合着她愤怒的眼神,立马震慑住陆老太。

“呸!...”陆老太悻悻的退回到陆老头身边。

陆老头瞪了老妻一眼,本来他们不占理,现在不服村长和大队长的决定,更不占理了。

村长和大队长陆老头不敢骂,但是陆以安这个丫头他别说骂,打她都可以。

不过此时不是时候,陆老头眼神冰冷的瞪了陆以安一眼,从前陆以安畏畏缩缩,被陆老头瞪一眼都会浑身哆嗦。

这次却没有,眼神更凶狠的瞪回去!

陆老头猛吸了一口烟,开口说话:“村长,大队长,就按你们说的来,我让老婆子去点点家里的家当,该给老大媳妇的,我不会少她的。”

言下之意就是多的一分没有,至于给多少,就看老婆子点出多少‘家当’了。

“家里就这么点地方,老二老三都有孩子。村西头还有个老房子,给老大媳妇一家,一百斤稻子,一百五十斤红薯,二十斤黄豆,二十斤杂豆。”

这个粮食分配还算可以,村长和大队长罗保民没有说不妥,毕竟现在产量就这样,想顿顿大米饭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陆以安从原主记忆中得知,这个分配也算合理,虽然是少了一些。

但是七十年代,买东西不仅仅要钱还要票。

见陆老头说完后没再说公分和票据,陆以安冰冷冷的开口:“爷,我和我妈挣的公分要带走,票据也要给我们,肉票、布票和糖票等各种票。”

陆老头瞪眼,闷声说:“这个要等你奶计算一下还有多少才能分。”

不一会儿,陆老太慢吞吞的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布包。

“家里的票都在这里了,钱只有262块。老头子分吧。”

陆老头点头,打开布包,有各种票据。

陆老头从中有的抽出三张,有的拿一张,反正看着是各类的票都给拿了。

然后沉声说:“家里的钱就分五份,每份52块4毛。老大媳妇,这是你们这一房的钱和票。”

陆老头把钱和票递过去陈小芳的方向,陆以安眼疾手快,直接拿过来点数。,确认无误就交给陈小芳。

陈小芳木然的接过,抱着孩子坐在一块大木头上,一言不发。

陆老头见状,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又不能发作,脸色有些难看。

这老大媳妇是真不行,不过也无所谓了。

“老二媳妇,拿一套碗筷给你大嫂。老大媳妇,家里桌椅只有一套,你们房里的你们带走吧,锅家里也只有一套,我补点钱,你自己去买一个吧。”

陆以安都要气笑了,铁现在多贵啊,别说手里这点钱,买铁锅可是要工业票的,可她刚看的真真的,那是跟铁有关的票都没有一张。

“爷,咱们家可是有两个锅,我家要一个小的就行。”

陆老太见状,连忙走到厨房门口:“小兔崽子,你敢?家里的锅都是我和你爷辛苦攒下的,你家没资格分。”

陆以安挥了挥手中的柴刀,呵呵一笑:“呵呵,奶,你老了记性也不好了。这两口锅可都是我爸跑车攒下的,工业票也是我爸弄回来的。反正要么分我一口锅,要么大家都别想要!”

陆以安走过去一把推开陆老太,想要走进去拿锅。

陆老太大喊:“老二、老三、老四,你们三个是死人啊,没看到你娘我被个黄毛丫头欺负了吗?”

“我看谁敢过来!”陆以安柴刀当剑一样,挥舞的呼呼生风,成功阻挡了三个叔叔想要前进的脚步。

村长皱眉说:“安丫头,有话好好说,把刀放下,成何体统。”

“我是想好好说话,可我奶不想,要不这家不分了,反正我妈现在也干不了活,分了不一定能养好,我几个弟妹还小,要人养的。”

“不行,一定要分!”陆老太尖叫。

陆老太心在滴血的看着陆以安拿走了一口铁锅,又见到她把用竹筐装走三只小鸡,两只母鸡。

想要上前阻止,但是碍于柴刀还在陆以安手里。

只得在旁边喊道:“那个鸡你不能拿走!”

“呵,家里的鸡都是我和以白在照顾,给你留一半已经仁至义尽,再嚷嚷我全拿走!”

陆老头见陆以安到处搜罗东西,连厨房的油盐酱醋和柴火都要分三分之一,脸色黑的跟墨汁一样。

见人终于停下了,阴沉着脸问:“安丫头,你满意了没?”

陆以安颠了颠柴刀,挺顺手的,等会一并带走,反正这个家,老父亲老母亲像黄牛一样奉献,如果不是年代道德不允许,她都想全部打包带走。

“爷,总不能我们过去了老房子那边,啥也没有,等会一趟一趟的过来拿,多费事啊。”

陆以安笑着转头看看陆老太和二婶孙樱花:“奶,二婶,营养费还没给我妈呢。”

陆老太和孙樱花在村长和大队长的注视下,不得不掏钱,给了。

村长和大队长看着陆以安一番操作,嘴角抽动下,没说什么。

话糙理不糙,娘几个要过日子,什么东西都要置办,从老陆家分一部分也是应当的。

陆老头刚才脸黑,如今是脸沉如墨,咬牙问:“安丫头,现在满意了吧。”

陈小芳也看着大女儿,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陆以安回头给了便宜妈一个安抚的微笑。

再次回答陆老头的话:“爷,分家的东西虽然我不大满意,但是就当作替我爸尽孝吧,其余的都留给您和奶养老。”

陆老头拿着烟杆的手都在冒青筋,死死控制自己才没动手打陆以安。

刚才老婆子动手被罚了二十块,要是再打一下这贱丫头,说不定又被坑钱。

“就是还有件事情,爷和奶似乎忘记了,我爸的抚恤金呢?这是我爸的买命钱,要给我们家。”

“什么抚恤金,没有!什么都没有!”陆老太此刻又蹦跶起来,矢口否认。

陆老头脸色彻底黑了,把烟杆往墙角敲了敲,开口说:“安丫头,老大去世厂里是给了一点抚恤金,可是安葬你爸,还有亲戚朋友出去找你爸的遗体,哪样不要花钱。再还上家里之前的饥荒,都没了。”

陆以安眼神冰冷,看着陆老头,听他能胡编什么出来。

“就是,没钱了!”陆老太附和的大声嚷嚷。

“爷,奶,我是不大聪明,但不是傻,饲料厂那边给送了2千抚恤金来,你告诉我都花完了,要不要我去问问亲戚朋友,都给了多少辛苦费?”

陆老头刚坐下的身体“咻”的一下又站起来,斥责道:“按丫头,别胡说,饲料厂那边就给了二百块钱!”

“那是给我们家的,以后我们没有爸爸挣钱养家,这是给我们家以后的养家费,今天要是不给我,我要去公社找领导,去县里报公安!”

陆以安说完作势要出去。

“老二、老三,拦住她!”陆老头立刻叫两个儿子拦住人。

村长和大队长互看一眼,觉得这里面肯定不止2百,不然陆老头两口子不能是这个反应,还真有可能是2千块。

陆以安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要不是陆老头太过分,哪怕给她三五百块,她也就不闹了,可是只拿出二百块还要分四份,这是要逼死他们一家子,那就别怪她了。

陆老二和陆老三赶紧拦在院门口,不让陆以安出门口。

她可不怕,斧头朝着陆老二一挥,一砍。

陆老二见状,吓得赶紧往旁边一躲,斧头擦着他肩膀往下,“噹”一声,斧头劈到了地面,发出一声巨响。

一看陆以安是来真的,老二老三都有点不敢拦人了。

陆老太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哭嚎:“杀人啦,孙女要翻天了,还要打杀亲叔叔啦。”

陆以安深知此事要速战速决,再拖下去对己方不利。

“奶,别嚎了,一会再给邻居们招来可就知道了赔偿金的事儿了。”

转过头看着陆老头,“爷,别扯谎,我之前可是听的真真的,要不要我到屋里头翻出来?还是说要我到饲料厂找方厂长问问?”

“爷,奶,我们家可以不要这个钱,但是以后你二老的养老钱,我们家也不给了。您二老要是同意,写个分家文书,把这一条写上。”

陆以安见震慑住了陆家几个人,声音也低了些,谆谆说道。

陆老头思前想后,这事儿闹大了,哪怕最后钱还在,估计亲戚朋友邻里邻居都全知道了,还能安全?

不如就如了安丫头的愿,反正她们几个孤儿寡母,老弱病残,一年到头吃饭都成问题,能挣几个工分几个钱?不如把这赔偿金收好,比什么都强。

不过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安丫头,你这话就伤了爷奶的心了。成吧,你妈病了,以后都要静养,爷奶也不好要你们的养老钱,就这么办吧。”

“老头子,这...”陆老太余下的话在陆老头的眼神中消失,其他两个儿子儿媳当然也没有话说。

老四在镇上读高中,还没回来,就算回来,也会赞同陆老头的做法。

陆以安冷冷一笑,说道:“既然爷同意了,那这分家文书就麻烦大队长叔叔帮我们写一写。”

罗保民欣然同意,他早就看不惯村长偏帮陆老头一家。

甚至他都不用陆家给他纸笔,掏出自己随身带着的本子和钢笔,一条一条的把刚才分家的条款写下来。

写完还念了一遍给众人听,以防陆家人还有异议。

陆老头皱眉:“这个最后一条,是不是写错了,是我们怜悯她们,不用她们给养老钱。”

陆以安:“爷,那我去饲料厂问问?反正就是那个意思,以后爷奶生日节日我们会奉上礼物节礼,但是养老钱就用我爸的赔偿金抵消了。”

陆老太扯了扯陆老头的衣角,她觉得划算,2000块都归自己家里,虽然不给养老钱,节日和生日都有礼收,也是可以。

陆老头最后重重点头,拿过笔签下自己大名:陆前。

陆以安接过来,让陈小芳签了名,又说道:“麻烦二叔三叔也签个字吧,免得日后有什么说不清楚的。”

孙樱花瞟了一眼陆老二,示意他签字。

老二老三看了一眼老爹,见老爹不出声,就都签了字。

然后村长、大队长也在见证人那一栏签了字,然后同样的文书一式三份,陆老头一份,陈小芳一份,村里留一份。

至此,终于分家分成功了。

陆老头转身就回里屋,今天被气得够呛。陆老太不回去,她要看着陈小芳一家收拾东西。

陆以安没管这个奶奶,帮着陈小芳把弟弟抱进房内。

这是陆家最差的一个房间,就搭在厨房边上,拥挤、昏暗。

房间里还有两个小的,最小的弟弟睡得香,小妹却是睁着眼睛,满脸通红。

“妈,三妹发烧了!”

陈小芳放下二儿子后马上过来,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包药粉,床头边上一个碗还有点水,活了药给小女儿灌下去。

陆以安看着这一家,妈妈病弱,二弟痴傻,三妹高烧,小弟不知啥情况。

重重叹了口气,没办法,开局天崩都要努力活下去。

“妈,你在家看着弟妹她们,外边的东西我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去找人帮忙把东西都拿到老房子那边。”

陈小芳五味杂陈的看着大女儿,点了点头。

她现在动一动就喘气的毛病,也没办法做什么。

陆以安一出房门,就看到罗保民生气的瞪着站在一边的陆老太。

顿时明了,陆老太是趁着她们进房,想把东西拿回去。

她感激的看了一眼罗队长,罗保民摆手:“你看着东西,我出去给你找几个人帮你们娘几个搬家。”

陆以安没有推辞,她现在确实需要帮助。她一边整理东西,一边放着陆老太。

陆老太见占不到便宜,小小声的骂了好几句,就回了堂屋。

罗保民叫人很快,来了三个男人,两个大婶,还拉来一个平板车。

几人利落的帮着陆以安她们,利落的把东西放上平板车,把生病的三妹和刚醒来的弟弟也放上去。

不能放上车的就拎着背着,一趟就把东西打包走了,陆以安背着弟弟陆以白,在陈小芳的带领下,往老房子走去。

陆家新房在村偏东边,老房子在村西头,走的距离可不近。

陈小芳最后是被庞婶子搀扶到老房的。

老房勉强还能住人,三房一厅一厨,还有个小院子,不过院子里草都到了半人高。

“时候也不早了,卫民、卫兴,大为,你们帮着把这里规整规整;庞婶和王婶帮忙打扫打扫地方。”

罗保民也不是口头说说,他自己也撸起袖子,帮忙拔草、平地。

把几个孩子和病弱的陈小芳放在一边,陆以安加入打扫队伍,陆续有村民过来搭把手。

不到两个小时,房子已经焕然一新。

陆以安看着这间依旧破旧但整齐的房子,这就是她新的家了。

“谢谢各位叔叔婶婶的帮忙,等日后以安定会报答大家。”陆以安对着罗保民等人深深鞠了一躬。

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困难。

有不少人拎着一把菜,一碗咸菜过来给他们。

要不然她们刚刚搬家,虽然有粮食,可是菜是一点儿都没有。

庞婶上前扶起她:“你这孩子,你爸妈都是好人,邻里邻居的互相帮忙不算什么,你以后啊,有什么事情,只管来找你胖婶。”

“对,想吃菜了,来婶子家摘。”

“哎,我们不打扰你们了,赶紧做饭吧,吃了好好休息休息。以安,你先在家养好身i,村里那给你放假两天。”

罗保民说完赶着其他人离开老房。

三个房间,主卧给陈小芳住,弟妹还小,可以跟陈小芳住一起。另外两间,一间给陆以白,一间给自己。

陆以安根据原主的记忆,知道陆以白三岁之前都挺好的,会说话,也会哭会笑。

可是慢慢的就变成了沉默寡言,不说话不哭不笑的样子。

陆以安判断,陆以白应该是患上了自闭症,以现在的医学水平,恐怕很难治疗。

她自己穿过来了,不知道弟弟妹妹有没有获救?

大伯那一下是下了死心,她和弟妹走在一起的,弟妹要是也躲不过,她希望三个人都能在同个时空。

当然了,如果能逃过一劫,她还是希望弟妹逃过的,毕竟现代发展更好,有各种便利。

她一边整理厨房,一边胡思乱想。

大米洗好了,菜也切好了,可一看土灶,陆以安傻眼了。

她不会这个啊,她只会用电饭锅、高压锅、蒸锅。她都忘了,原身是会生火的。

陈小芳安顿好小女儿小儿子,慢慢来到厨房,看着大女儿懵逼的模样,她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接过女儿手中的火柴,三两下的就生起了火。

又把米下到锅里,放了适量的水。

然后才说:“以安,你回去看看以墨退烧了没有,我来做饭就好。”

陆以安点头,走出厨房后觉得陈小芳有点奇怪。

没有多想,她回到主卧,看着沉沉睡去的小妹,长得挺像自己以前的妹妹,就是不够白,不够胖。

这个时候,陆以安才有时间捋一捋事情。

现在是1974年9月,华国南北交界的靠海省份-繁省,但是桃李村在繁省--临川市大田县胜利公社下,根本看不到海。

老陆家可谓人丁兴旺,陆老头陆前(59岁)与妻子赵三妹(58岁)育有四子。

老大陆文定,37岁,娶妻陈小芳,38岁,育有两女两子,17岁的陆以安,11岁陆以白,四岁的双胞胎陆以墨和陆以蘅;

老二陆文国,30岁,娶妻孙樱花 ,育有两个男娃, 十一岁的陆腾龙和八岁的陆跃虎;

老三陆文安,26岁,娶妻李桂英 ,育有一子一女,六岁的陆小青和三岁的陆以闵

老四陆文邦,20岁,未婚,在镇上糖厂当临时工。

陆老头还是挺有文化,给四个儿子起名定国安邦。

突然,旁边最小的陆以蘅突然醒来,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也许眼睛并不大,但是因为缺少营养,脸小,显得眼睛大。

“大姐,我饿了。”

陆以安摸了摸他的脑袋,四岁的年纪,三岁的身高,太瘦小了。

“乖,妈妈在做饭,一会就可以吃了。”

陆以蘅甜甜的笑了,随即好像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大姐,我们在哪里啊?”

“我们在老房子,以后啊,就在这边生活。”

陆以蘅年纪虽然不大,但是也懂事了:“以后不会跟坏蛋龙虎住一起了吗?好耶,以后就不会被他们抢窝头啦。”

陆以安听到只觉得心酸,这几个孩子以前活得太不容易了。

又去摸了摸三妹以墨的额头,已经退烧了,这就好,就怕不退烧,人有可能烧没了又或者烧成傻子。

“嗯~~安姐,别闹我,我要多睡一会。”

陆以安手一顿,淡淡的说了句:“小墨,你的粉女王(注①)被小白摘了。”

床上躺着的陆以墨迅速起身,眼睛都没睁开,大声叫道:“陆小白,我要打断你的手!”

可能是感觉到身体接触的床感觉不对,她睁开眼睛,怔怔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陆以安。

“安姐,你返老还童了?诶,不对,我的声音怎么这样啦?我的手...头好痛,好痛!啊!!”

然后陆以墨刚醒来又晕过去了。

一旁的陆以蘅懵懵懂懂的看着两个姐姐,不知她们在干嘛。

“小蘅乖,三姐发烧了,在说胡话呢,你去客厅看着二哥,别让他乱吃东西。”

陆以蘅小朋友乖乖的下床,哒哒哒的小跑出去。

陆以安轻轻抚摸着陆以墨的枯黄的头发,这是她现代的妹妹,也跟着过来了,她既庆幸又心疼。

陆以蘅明显不是二弟,而就是这个时空的人,那么陆以白会是自己的二弟吗?不过他傻傻呆呆的样子,不哭不闹,不喊疼的样子,不像以白活泼好动的性子。

陆以墨并没有晕过去太久,大概持续2分钟这样,就醒过来。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抱着陆以安,然后默默的流泪。

陆以安刚穿来那会没有时间给她反应,到现在不过短短四个小时,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轻轻拍拍以墨的后背,安抚着她。

“安姐,二哥呢,有没有...有没有...”

陆以安:“不知道,不过既然我们如此幸运,你二哥运气应该也不会太差。”

“安姐,这边的陆以白有没有可能就是二哥?我们穿过来,都是在同名同姓、样貌差不多的人身上,说不定二哥也是呢。”

“陆以白不哭不闹,现在正在客厅那边呢。以后见到别人,记住别露出马脚。还有,这个家的母亲,样子和我们的妈妈有点像。”

“嗯。姐,你是不是也有原身的记忆?我刚刚晕过去,就是因为接收了小女孩的记忆造成的。”

陆以安拉着她起来,说道:“嗯,我也是。我刚醒来的时候,那边正闹分家,我就顺势跟他们把家给分了。”

“哎,安姐,这个家好穷啊,吃都吃不饱,你说可以做点生意挣钱吗?”

陆以安伸出手指点点她的脑门:“哼,你这个想法很危险,现在还是1974年,你想被送去农场改造吗?”

“额,我一时忘记了。”

“这里的人只是穷,落后一点,不是傻,我们必须都要小心,万一露出一点点不同,极有可能被当作间谍抓起来。”

陆以墨的脸色此时也严肃起来,保证道:“安姐,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陆以安见她重视了,也就起身准备出去帮忙。

“那就出去吧,妈在厨房做饭,我怕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陈小芳已经做好了饭菜,以白和小以蘅都在帮忙端菜端饭过来。

客厅里充当了饭厅,饭桌是别人送过来一张破旧矮小的桌子,四条腿都打了补丁的那种。

刚好适合两个四岁孩子坐下来可以够得着桌子吃饭。

陈小芳见陆以墨也下床来,连忙小跑过去,把孩子拉到怀里,手先去探孩子额头温度。

“小墨,头还晕吗?”不烧了,陈小芳心里长吁一口气。

“妈妈,有一点点晕。”陆以墨看着眼前的陈小芳,和照片上的妈妈好像哦,怀抱也很温暖。

她语音里有点点哽咽,小手悄悄抱紧眼前的妈妈,太好了,妈妈以另一种方式,又回到身边了。

“怎么啦?小墨,是不是还很难受?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鸡蛋羹,快来吃。”陈小芳哄孩子的语气,带着母亲独有的温柔说话。

“没,想到以后我们一家人生活,我很开心呢。吃饭咯,有蛋羹吃,真好。”陆以墨装作小孩子的语气说话。

陈小芳这才看向大女儿,说道:“以安,吃饭吧。”

中午陈小芳难得的把邻居们送来的十个鸡蛋,拿了两个鸡蛋煮了一碗蛋羹,还有两盘青菜,都是水煮的,汤还能拿来泡饭。

“嗯,吃饭。”

五个人落座后,四个孩子都没有动筷子,等着陈小芳先吃。

陈小芳给四个孩子从小到大都挖了一勺蛋羹,几乎都见了底。

陆以蘅见状,端着自己的碗就要给陈小芳分一半蛋羹。

嘴里还念叨着:“妈妈吃蛋羹,病就好了。”

“不,小蘅吃,吃了长高高,妈妈有呢。”

就在两人退让时,陆以安和陆以墨不约而同的挖了一半给陈小芳。

陆以安说:“妈,快吃饭。屋里没电灯,要早点洗漱睡觉。”

陈小芳一怔,连忙说:“哎哎,妈吃不了...”

还没说完就被陆以安打断:“妈,快吃吧。小白,小心烫 。小蘅,自己吃,二哥可以自己吃的。等你吃完了再喂二哥。”

陈小芳看着饭桌上四个孩子,互相帮忙,又没有争吵,心里很是欣慰,也不再多说什么,连忙吃饭。

主食是红薯饭,基本上家家都是这样吃的,粮食不够,不能每顿都是白米饭。

四个人都吃完饭,就剩下陆以白,他吃饭倒不是会撒出,而是很慢,好像是手部的控制力不怎么好。

但是他的速度虽然慢,好像是在锻炼自己的手部抓力一样,每次吃一口饭,都会用另一只手点在勺子下面。

陆以安心里升起了一点点怀疑,以前的陆以白是怎么吃饭的呢?

陆以白以前,自己吃的时候,没有这么稳当,因为吃的慢会被两个堂弟欺负。

通常他都是直接手抓塞进嘴里,陈小芳做完事后就喂他。

陈小芳见陆以白吃的慢但没有撒出来,她有些欣慰。

“让他慢慢吃吧,只要没人跟他抢,他自己可以吃的很干净的。”

陆以安就没有管他了,和陆以墨把桌子收拾干净,又去把碗刷了,把地扫了一遍。

做完这一切,都到了下午三点多。一大早为了分家吵起来,午饭就吃得晚。

现在闲下来,陆以安才觉得头像被反复针刺一个地方,头疼得很。

她的头都破了一个口子,当然痛了。

之前只是用一条干净的布条裹了点草药敷上去。

哎,也不知道日后好了会不会留疤。

缓了一会,头不那么痛了,她得去村委那边一趟,看看怎么拉电线,没有电灯特别不方便。

还要想一想怎么挣钱的事,现在特殊时期,做生意那是不可能的。

况且自己现在年纪还小,要把读书捡起来,之后要参加高考。

哎呀,想远了,现在这个家分出来的公分少的可怜,别说剩余,就是换粮食都不够两个人的口粮。

村委里,村长正好在,问了一下拉电线的事情。

村里是有电线的,刚好老房子旁边的人家拉了电线,从那边拉条线过去就可以了。

费用也不高,三块钱。

陆以安当场就付款了,村长说明天可以安排人去拉线,不过灯泡需要她们自己准备。

一事不烦二主,得知村委还有五个灯泡,陆以安直接全买了。

村长也没有多收钱,给陆以安写好收据,叮嘱她明日要留人在家。

陆以安点头应是,然后有人过来找村长,她顺势告辞回家。

这里的冬天还挺冷,还得提前准备冬衣柴火。

这样一想,似乎不做生意挣钱,光靠忙地里的工分,没办法改变挨饿受冻的局面。

想一想自己会的技能:厨艺,一般;种地,一般;销售,精通;做生意,精通。

自己前世因为工作关系接触到日化品行业,因缘际会入了行,慢慢做起来,才有了后来的集团,也有了大伯和爷奶对自家的觊觎。

一朝回到之前那个十年特殊时期,虽然说还有两年就会结束,到时恢复高考,自己肯定是要继续上学的。

前世自己因为家庭原因,早早出来社会打工,这一世总算可以弥补这个缺陷。

至于钱财,自己认得一些草药,也可以到山上套一些小动物到黑市上卖。

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除了这些,暂时她也想不到好的挣钱的路子。

一边想着,一边回到家中。

陆以墨已经帮着陈小芳做晚饭,见到陆以安回来,立刻问:“大姐,村里什么时候给我们家拉电线?”

陆以安洗手后帮着切菜,说道:“村长说明天就可以让人来给我们把线接上,村委还有几个灯泡,我都给买了。”

这些话是说给家里人听的,陈小芳听到后,仅仅是点点头。

趁着天色还亮着,他们几个抓紧时间吃好晚饭,烧了热水,几个人都好好洗了个澡。

包括陆以白也被陈小芳拉着好好搓了一遍。

晚上睡觉安排,陈小芳带着陆以蘅睡,陆以安带着陆以白和陆以墨睡。

这个桃李村所在的位置属于南方,房间里睡觉的不是北方盘着火炕,而是木床。

此时已经接近中秋,入夜凉风阵阵,陆以安和陆以墨冷得瑟瑟发抖,还是起来把冬天用的棉被盖上,才堪堪止住凉风的侵袭。

陆以安起来也给陆以白盖上被子,被冻得蜷缩成一团的陆以白脸色才好转些。

“安姐,再冷一点该怎么办啊?现在的天气完全不像我们以前的时候。”

陆以安钻进被窝里:“咱们还有七十块钱,别小看这钱,在现在不少了,先买点衣服棉被,把今年冬天熬过去了再说吧。明天你带上以白到附近的捡些柴火,我去上工。”

身上所谓的冬天的棉被已经结成块,硬邦邦的,都是陆家那些人不要的才给到大房使用。

虽然被单已经被陈小芳洗的很干净,但是里面的被芯是陈旧的,陆以安两姐妹前世前期虽然辛苦过,但是后面是越过越好,觉得这个被芯散发着一股馊味。

陆以安想着,前世她还嫌弃家里的床铺不够柔软,现在好了,不是柔软的问题,而是能不能够暖和的问题。

她一直在回忆前世的自己新买还没住多久的别墅,然后她突然脚步一空的感觉,出现在一个现代的房间内。

定睛一看,这格局,这摆设,不就是自己前世新买不久的别墅的卧室吗?

为了验证猜想,她打开房门走出去,果然发现自己在别墅二楼的卧室门口。

这就是她的别墅!

心中一动,她快速下到一楼,往大门走去。

但是大门并未如同房门一般被打开,而是像是焊死一般,纹丝未动。

陆以安从窗户往外面看出去,雾蒙蒙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别墅里也没有开灯,但是亮如白昼。

她掐了自己一把,很痛。很好,不是做梦。

突然,她听到以墨的声音,很飘渺的从外面传来,忽远忽近的呼叫。

陆以安心中默念,出去,回去!然后人又出现在床上,维持着刚才进去前的姿势。

陆以墨一把把人抓住:“安姐,你突然消失,吓坏我了,你去哪了?”

“小墨,我刚刚去了我的别墅。很奇怪,就是我新买的别墅,一模一样。”

“安姐,你刚在里面待了多久?”陆以墨抓住了重点。

“大概五分钟吧,不会超过十分钟。怎么啦?哦,是不是我在这边消失的时间不一样?”陆以安很聪明,一下子明白了三妹的意思。

“是的,你刚才大概消失了二十秒。安姐你赶紧想着回去,看看能不能进?”

陆以安闭眼在心里默念:进入别墅,进入别墅。

人就出现在别墅的卧室里,然后陆以安这次仔细检查别墅里的具体情况。

别墅里的水电都可以正常使用,但是煤气无法使用。

因为前世临近中秋,她给别墅里的保姆司机厨师等员工购买了许多粮油水果月饼等等节日礼品,本来打算打完官司回去就给大家发下去。

还有准备姐妹三人过节的各式食品水果,最重要的是她觉得家里的被子枕头不够柔软,然后购买了二十多床床上四件套和二十条蚕丝被,准备给自己和两个弟妹的家都给换了。

他们三个都没有结婚,之前都是住在一起,后来因为工作地点远近不一,就分开住了,但是周末必定会来陆以安这边住。

现在员工的节礼和四件套棉被都整整齐齐的堆放在一楼的杂物房里。

陆以安又去查看了厨房冰柜和冰箱,里面摆满了满满当当的猪肉、牛肉、鸡鸭鹅鱼,还有一些冷冻海鲜。

新鲜蔬菜不多,大概三天的量。

最重要的是,在厨房的小冰库里,存满了她为了中秋节购买的三百斤土猪肉和一百斤牛肉,还有上百斤的鸡鸭鹅鱼。

她想了想,拿了一块大概一斤重的五花肉,心里默念出去。

果然又出现在床上,手里还拿着猪肉。

里面的东西可以拿出来!

陆以墨看着大姐手里的猪肉,眼里脸上都是惊喜。

“哇,有肉吃了!”

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她立刻压低声音:“安姐,这次你进去有一分钟了。”

陆以安大概明白了,现实世界一分钟等于空间的十分钟。这样意味着日后遇到危险,她可以躲进空间里。

不过她还得买一块手表才行,不能每次都用预估来计算时间。

陆以安和陆以墨的动静不算小,但是也没有吵醒隔壁床的陆以白,还是板板正正的睡姿,小嘴微张,很可爱的样子。

“我查看过了,之前为了中秋节准备给十多个工人的节礼和自家的棉被四件套都在,我先去拿两套被子出来,明天一早再收回来。”

“肉呢?不能留着吃吗?”

“不可以,我们要怎么解释,突然出现一块肉?天上掉的?”

陆以安回到别墅空间,把肉放回厨房冰柜里,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居然水电都齐全。

拿上两床棉被出来,终于盖上了温暖的被子,房间内三人都睡得更沉了。

第二天早晨五点,陆以安的生物钟就把自己叫醒,以前在老陆家,五点就要起来干活,就连四岁的双胞胎都要六点起来喂鸡,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

陆以白和陆以墨睡得正熟,陆以安去洗漱完了之后再回来收走被子,把旧被子给两人盖上,继续出去做早饭。

天空已经泛白,点上蜡烛,厨房的光亮也足够。

之前陆老太为了防止几个媳妇和陆以安偷吃,那是每顿拿出的粮食都将将好,除了做早饭陆老太没有起来盯着,其他两顿那是必须在厨房监工。

原主陆以安平日里也很少能到厨房帮忙做饭,所以昨日看到土灶时,就算脑海中有生火的经验,但是她还是无法实际操作。

昨晚她尝试了几次,就可以独自生火。

陈小芳到厨房时就看到陆以安已经熬上了粥,正往里放切好的红薯。

“妈,你怎么不多睡一会,早饭我来做就好了。”陆以安看到陈小芳也有些惊讶。

“习惯了,我来看着吧。我现在没啥力气,你去把弟弟妹妹叫起来,顺便帮他们洗漱一下。”

“好的。”

陆以安先把陆以墨叫醒,让她去照顾陆以蘅。

自己则是去叫醒陆以白,陆以白虽然不说话,但是生活技能还是可以自己完成的,只是动作有些慢。

陆以安也不催促他,让他慢慢整理。

早餐是简单的红薯粥,虽然简陋,但是没有了糟心的老陆家那些糟心玩意儿,吃啥都香。

吃饭时,陆以安说起自己要去上工挣工分的事情。

陈小芳反对:“你头上的伤还没养好,这么快就去上工,对身体不好。”

“妈,我就割点猪草,不干别的。”初来乍到,陆以安这是要出去外边打探一下有什么可以挣钱。

原身除了在家干活就是地里干活,连镇上也只去过三四回,其他的可都不会注意。

被老陆家的人欺负久了,整个人是又自卑又内向。

陈小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了。

陆以墨趁机说道:“妈妈,我可以跟大姐一起去割猪草。”

连小以蘅也举着手说可以,陆以白还是那样,呆呆地,专心的吃着饭。

陆以安:“以蘅留在家里看着二哥,小墨跟我去就可以了。”

于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好今日的工作安排。

陈小芳身体不好,不能干重活,偶尔的做做饭还行,站久了都会头晕,陆以安千叮万嘱午饭必须等她回来在做。

于是两姐妹吃过早饭就跟着大部队出门到村委拿工具,到记分员那边领了割猪草的活儿就走。

其实像陆以安这么大的人,应该算大人了,应该做成人的工才对。

但是由于陆以安磕破脑袋,还带着一个小尾巴,村长、大队长都特意照顾她,其他人就算有意见也只敢私下嘀咕。

割猪草是在村子后头的山下,初秋的草已经见黄叶了。

山脚下有不少半大的孩子在割猪草,陆以安带着陆以墨找了离得比较远的地方,这边刚好有几棵矮丛林,可以挡住身影。

陆以安借着遮挡闪身进空间拿出两块月饼和两瓶牛奶,和陆以墨一人一份加餐。

没办法,家里的米粮不多,而且口感与后世的相差甚远,她俩能加餐,尽可能的少吃点,这样,陈小芳三人就可以多吃点。

空间内有鸡蛋,陆以安打算中午回家时前拿出来,就当作野鸡蛋带回家去,改善伙食。

陆以安才发现,割猪草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幸好这具身体已经习惯了高强度工作,要不然肯定得腰酸。

就算如此,陆以安也不打算死命得做。

割猪草一天最多才5工分,对于他们一家人来说杯水车薪。

今天出门主要目的就是想看看这边的山林里出产什么药材,或许可以尝试一下种植药材,增加收入。

看着太阳约莫到了中午11点的时间,陆以安就催着陆以墨背上背篓回家去。

路过田野里,看到村民和知青在地里埋头苦干,除草施肥等等,更是意识到现在这个时代,贫穷落后的意思。

陈小芳果然没有听话好好卧床休息,正准备淘米做午饭。

陆以安放下背篓,赶紧接过她手里的大碗。

“妈,我来做饭就好,你歇着。我和小墨今天运气很好,捡到一窝野鸡蛋,你看。”

幸好空间的鸡蛋都是她买来的初生土鸡蛋,个头小,冒充一下野鸡蛋没问题。

扒拉开背篓上面的野草,露出里面的十个鸡蛋。

陈小芳笑了,她的笑容很好看,给人很温暖的感觉。

“我没事。你俩真能干,中午妈妈蒸鸡蛋羹给你们吃。”

陆以墨欢呼:“好耶,有鸡蛋羹吃咯!”

陆以蘅捂着嘴笑,顺道给他三姐说教:“三姐,不要大声说话,会被龙虎两个坏蛋听到的。”

“哦,我小点声哈。”陆以墨学着陆以蘅的动作,捂着嘴,压低声音,“耶,有鸡蛋羹吃咯。”

陈小芳看着耍宝的三女儿小儿子,还有一边呆坐着的二儿子,弯起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在看到在身边忙碌的大女儿时,笑容一时僵住,然后笑容再继续挂上,但是少了一份自然。

陈小芳细微的变化,陆以安能感觉到,这是必然的,没有一个深爱孩子的母亲会不清楚自己孩子的性格。

昨天分家之时,陈小芳那复杂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的想法,虽然后面她努力的假装不知道,但是一些小动作出卖了她。

她是不可能变回那个怯懦的原身,如果唯唯诺诺,他们一家要么饿死要么被老陆家卖掉,反正没有好下场。

陆以安的厨艺一般,从前忙于工作挣钱,没有点亮此技能。

点亮了厨艺技能的是老二,可是现在老二也不知道在哪里。

中午还是红薯蒸饭,搭配的是鸡蛋羹和一大碗鸡蛋白菜汤。

里面放了两个鸡蛋做成蛋花,连白菜也变得美味。

陆以安想着晚上还要偷偷的把盐和油‘偷渡’出来才行,家里实在是穷,要啥啥没有。

连续上了两天工,陆以安发挥前世做销售的口才,从村里各个大妈大婶口中得到镇上甚至是县城里的各种小道消息。

例如月初去镇上供销社更划算,有时候会碰上出售瑕疵品,用最小的钱和票买到。

例如虽然逢五镇上赶大集可以坐拖拉机过去,但是如果平日里想要出去,也可以走一段路,隔壁村的隔壁村有个小伙子经常开着拖拉机进出镇上,基本每周都会去三四天,过去等着给个两分钱就可以坐到镇上。

例如,菜社的采购员是村里杜大壮的拐着弯的亲戚,如果家里有吃不完的菜,可以偷摸给杜大壮换点盐巴火柴等物资。

再比如哪个售货员不好说话,哪个更和善,镇上唯一一家国营饭店的肉馅饺子超级好吃。

还有一些村里人的八卦,其中有人提到了陆老太的八卦。

陆老太今年58岁,15岁嫁给了陆老头,但是婚后一直没有怀上孩子,可是一直被人诟病,甚至当年陆老头的母亲都想让儿子休妻。

但是吧,陆老太长得好看,陆老头不舍得。到了第六年,终于怀孕了,可是孕期7个多月时去了省城。

据陆老太的说法是去看她的表姐,然后足足在外边待了三个多月,孩子都生下来了才回来。

但是吧,抱回来的孩子瘦瘦小小,不像足月生下来的,尤其陆老太对老大并不好。

村里就有人说陆老太的孩子是死胎,现在这个孩子是她另外捡回来的,这个说法在村里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

毕竟这孩子怎么看都不像陆老头两口子,越长越不像。

这件事以陆老太在当时村长家门口上吊以示清白告终,并且扬言谁要是再嚼舌根,她就吊死在谁家门口。

至此,村里人才不敢嘀咕,只敢私下里说一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陆以墨觉得这一桥段有点熟悉,她苦思冥想,抓耳挠腮,吃小灶都不再积极。

“小墨,你怎么了?下午听完几个老太太说八卦,你魂都丢了似的。”

“我觉得今天陆家老妖婆的故事,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好熟悉。”

陆以安一边吃苹果,一边说:“这个老黄历的故事,在很多小说都有的,说不定你以前看的小说就有过。”

“对!小说!”陆以墨突然大叫一声,把隔壁的陈小芳都吵醒了。

“小墨,小安,你们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陆以安立刻回应:“没事,妈,小墨做梦呢。”

陈小芳还是没有打消过去看看的念头,不放心的过去看了两人,看到三人都没有事,才回去继续睡觉。

“你这一惊一乍的干嘛呢?”

“大姐,我怎么给忘了呢,我们的名字都一样!天哪!!!”陆以墨压低声音说道。

“我应该早点想起来的,大概两年前吧,我朋友家的姑娘看到一个小说,里面有一家的孩子,跟咱三姐弟的名字一模一样,都是炮灰,一出场就死了。”

陆以安还在等她的后续,见她说完就没说话,催促道:“后面的呢?”

“没了啊,我就只记得这个了。主角好像是来桃李村的女知青,然后和一个男知青谈恋爱的故事。”

知道的不多,而且都是毫无用处的信息,几个孩子都死了?那以白?

陆以墨揪了揪自己枯黄的短发:“哎哟,我当时怎么就不看看那本小说呢?”

“算了,不知道日后如何也好,世事变化,谁能保证所有都是一成不变的?你和我不是来到这里了吗?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明天你别去割猪草,在家里休息下,我去跟大队长请个假,后天带你去镇上。”

“哎,大姐,我想起来了,那小说好像提到过,陆家长子没死。”

陆以安:“下次有话一次性说完,别挤一挤,出一点儿。”

“哦,好吧。不过我只记得小舒说后来孩子们的爸出现了,在女主的帮助下,找到了妻儿的尸骨,所以他后来一直帮助女主呢。”

陆以安点了点妹妹脑门:“这才是你今天说的最重要的一点,其他都是虚无的。既然确定了陆文定没死,那我们就努力挣钱,把这位妈妈的身体养好,也好让他们夫妻日后团聚。”

就是可惜了,两个女儿已经魂归地府,不过她们俩会把陆文定陈小芳当作父母来奉养爱戴的。

“大姐,我觉得冥冥之中,他们就是我们的父母,陆爸爸肯定也和我们爸爸长得一样,所以我们的样貌才和前世一模一样。”

“嗯,现在我们还没有能力,我们还是要先挣钱,把日子过起来,一边着手去找人。”

两人不再说话,抓紧时间睡觉。

第二天,陆以安说起自己明天要去镇上的事情,陈小芳默默的拿出二十块给她。

“小安,你拿钱去供销社看看,给自己和弟弟妹妹买点布,做些衣服。”

陆以安:糟了,忘记这个年代,衣服都是自己做的了。

陈小芳一看大女儿的表情,就知道‘她’不会做衣服。

“我休息这两天,也有力气,可以给你们做点衣服,好打发打发时间。”

“妈,你教我做吧。”陆以安想到以后穿的衣服,都是自己印象里土里土气,毫无版型的衣服,内心有些抗拒,还是学着自己做吧。

“嗯,这个可以的,到时你在边上学。”

陈小芳经过这两天的观察,这个在女儿身体里的东西,似乎有着女儿的记忆,偶尔还有大女儿的小动作。

对家里人也没有伤害的意思,还贴补家里。

陈小芳其实也是存在疑惑的,她能敏感的发现大女儿的不同。

从前天晕倒醒过来后,大女性格突变,拿着柴刀砍人,这不会是她唯唯诺诺自卑了十六年的女儿会做出来的事情。

所以这两天,她白天哭,晚上也偷偷的哭,哭自己不争气,才害的大女儿没了性命。

但是她也疑惑,毕竟现在的大女儿有小时的记忆,也有从前的小动作,她希望是自己弄错了。

陈小芳内心很焦虑、困惑,她不知应该找谁诉说,从前有丈夫可以商量,但是现在人没有了,她也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中午午饭过后,陆以墨偷摸的拉着陆以安到一旁:“大姐,陈妈妈怀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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