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木苒是小说《马上大功告成,系统却说我攻略错人》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安禾乔写的一款古言脑洞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马上大功告成,系统却说我攻略错人》的章节内容
“苒苒,我的妻.....”
屋子里,宋木苒被男人扔在榻上,男人禁锢着她,随着滚烫的气息扑下
男人最后一点忍耐也被眼前的女子打碎。
“你乖一些,你若听话,小爷罩着你,有小爷在谁敢欺负你?”
萧策安这个混蛋,为了让她主动求饶,硬让人将她逼到绝路。
在漠北,萧策安不是狼,是疯狗。
衣物被萧策安强行扯开。
充满情//欲的眼眸肆意的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个遍。
身上这些淤青和伤痕都是那群追杀她的流氓弄伤的。
萧策安眼眸看得深沉,但手依旧将她的身子掰开。
“苒苒,放心,跟了我,我会好好疼你。”
宋木苒用力的挣扎着,抬脚踢在男人身上,“疼你奶奶的,萧策安你滚蛋!”
男人的强取豪夺让她思绪一下子就变得沉重起来。
宋木苒因为熬夜看小说猝死,一睁眼就穿越到叫大魏的朝代,成了边关的一个七品小官家的二小姐,而且还要完成攻略任务。
攻略人物就是大魏漠北的三儿子萧策安,当攻略到百分之七十时候,系统这个挨千刀的告诉她,攻略人物出错了,对的攻略人物在长安。
如果在一年内不能完成攻略任务,就会死掉。
所以,为了活着,宋木苒打算逃跑去长安,谁知道被萧策安这个天杀的男人提前发现了。
直接上演了一出玛丽苏剧情: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最后萧策安被逼急了,想强了她,将她留下来。
男人愤懑的低吼,用力的将她禁锢着:“我滚蛋?待会儿疼了你,让你好好叫!”
挣扎下,就在萧策安想要单刀直入的时候,他却突然松了手,整个人软绵绵倒下。
宋木苒用力将他推开,他想撑起身子却全身无力。
“把你那里磨没了,我也一样疼你”
萧策安满脸黑沉,声音沙哑:“你刚才给我喝的茶里加了什么?”
一定是宋木苒刚才喂给他的那杯水有问题。
宋木苒没搭理他,快速的将衣衫穿好。
“宋木苒,你是不是想死?你又要逃到哪里去?”
“给小爷回来!否则小爷恢复了,一定弄死你——”
宋木苒捡起地上的衣衫,从萧策安的口袋里,掏出那块玉佩。
她来到这个世界时候,唯一认识的就是陈家三小姐陈月窈
只是陈家人都是喝人血的,为了钱财,不惜将陈月窈卖给人做妾。
陈月窈宁死不从那个老男人,就自戕了。
后来陈家又将她的尸体与人配冥婚变卖。
这块玉佩是陈月窈留下来的唯一东西,也是宋木苒现在唯一能救命的东西。
别人穿越都带金手指,她宋木苒穿越成了个三无产品。
无钱,无权,无家。
萧策安气急败坏的躺在榻上喘着粗气:“宋木苒,你做爷的女人有什么不好?等爷疼了你,保证让你———”
啪!
萧策安后面的话被一巴掌一巴掌的打碎。
他一脸置信的看见眼前的女人,她居然敢打他?
宋木苒不仅敢打,而且连扇了几巴掌,每一巴掌都是致命打击,几乎将她的手都给打麻了。
或许还不解气,她直接用被子捂住他的头,窒息的感觉让萧策安满脸通红,额角青筋暴起。
他想挣扎始终无力,只能大口大口喘息。
宋木苒来来回回搞了好几次,直到看见他快昏死过去这才罢休。
她有恃无恐的坐在那里,盯着床上任人宰割的羔羊。
“宋木苒,你终于暴露你的真面目了。”
长着一张楚楚可怜的脸,没想到杀人如此狠毒。
宋木苒始终没回话,她将萧策安的钱袋子,玉佩,凡是值钱都拿走了,最后再将那一条被萧策安扯坏的小衣塞到他的嘴里。
“你....唔.....你敢逃,等小爷抓到你一定不会放过你,爷要让你在爷的床上生不如死...唔..唔”
要不是他是漠北萧安王的三儿子,宋木苒是真想把他给杀了。
可惜....她做不到,也不敢......
她走出屋子,院子里有人把守。
看见她出来,两人四目相对,窃窃私语。
“三爷这么快就完事儿了?”
宋木苒小脸带着红晕,声音沙哑:“三爷他睡着了,你们别打扰他,我回去给三爷做点吃的送过来。”
她走的时候,腿脚歪歪扭扭的,两个侍卫似笑非笑:“三爷这也太不怜香惜玉了,竟将苒小姐折腾成这样。”
“没办法,苒小姐想逃,三爷用情至深,被逼急了。”
........
宋木苒当日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漠北,混在流民中,经过半月的行程,来到了长安。
这里人声鼎沸,心中却激不起半分波澜.....
长安城,沈侯府。
天空不作美,春雨绵绵,如针一般的扑打在脸上,将那抹略干的唇给滋润。
沈家在京中是高门大族,她还是第一次来这种金碧辉煌的地方,不是纯富,而是由内到外散发百年文墨世家的气息。
眼下她一身素衣,站在门口,像来要饭的乞丐,与这里的高贵格格不入。
等了许久门才被打开,走出来的是沈府的管家。
“这位姑娘,你来沈府找何人?”
宋木苒将那块鹿形的玉佩递到管家面前。
管家平淡的脸色顿时扬起了难以抑制的激动,他赶紧回去传话:“快去告诉世子,人找到了!”
沈家老夫人心里挂念十几年的救命恩人,现在总算是找到了!
一番折腾,宋木苒被带进了沈府,进了府内,才知道什么叫世外桃源。
比起漠北的荒沙,这里叫做仙境都不为过。
她本不想顶替陈月窈的身份的,只是为了找到攻略对象,为了摆脱萧策安,她无奈于此了。
像她这种无权无势的女子在偌大的长安城,若是不傍上高门大族,肯定是处处碰壁的。
所以,成为陈月窈是她唯一的选择。
走了不知道多少个走廊,总算是来的一处别院。
这里比起外面多了一些松香的气息。
宋木苒依旧站在院子里,细雨将身上的素衣的打湿透了,由于连日的赶路,让她现在看起来脸色苍白,那双眼睛含泪充满破碎感。
管家带着她走进屋子,越过两扇屏风,很快就看见了屋子里的男人。
一身白衣,正襟危坐,再加上如画一般的面孔,以及屋里浓浓的松香味,男人仿佛从天而降的谪仙一般。
这一刻书中玉像都有了具象化的描写。
宋木苒抬起眼眸打量着男人,心里喜忧掺半,男人长得很好看,但看着是一个不简单的主。
沈蕴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一股天身自带的压迫感直逼过来。
男人伸出了分明细长的手,她连忙将玉佩放到男人的手掌中,手指间的触碰让她心里发麻收紧。
沈蕴将带着几分温热玉佩握在手里,眉眼带着疏远离感,一脸的冷漠:“东西倒是真的。”
他目光如炬的转过来,语调沉重:“只是不知道这人真假与否?”
她手指收紧,用力的磨了磨拳口。
“公子不信算了,就当小女是来完璧归赵的。”
沈蕴盯着她软嫩微白的唇,像是一颗刚带红的樱桃,露出的肌肤因为被雨水湿润显得娇艳欲滴,但眸子里的坚强,将她衬托成一朵带刺的玫瑰,似乎碰一下就会被扎出血。
他的指腹在玉上摩挲,:“还有一个办法,祖父说过,当年救人的小姑娘肩上有颗痣,让我看看”
沈蕴突然欺身过来,男人身上的松木香气飘散到宋木苒的鼻间,清冷,稳重悠长。
(大家一定要点关注,加书架呀!男洁啦,开头节奏不是大爽文,大家一定要看下去,后面很精彩,各种火葬场,竞技场,女主很清醒,不恋爱脑)
她随意用木簪插着的头发因为被打湿,带着湿气的粘腻在嫩白的脖颈上,像只受惊的小狸猫慌乱的向旁边躲去。
“躲什么?还能吃你不成?”
宋木苒愣了一下,“世子爷误会了,小女只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
男人浅笑了一声:“是授受不亲,还是做贼心虚?姑娘这样婉拒,很难不让人怀疑人是假的,玉佩是真的。”
宋木苒顿了一下,没再闪躲,男人再次欺身过去,高大的身影将她包围,下一瞬,男人好看的手指突然划过她的玉颈游走到肩头。
冰冷的触感让宋木苒颤抖的缩了一下,男人带着松香的气息扑打在她的脖颈上:“别抖,我很快的。”
这话贴着耳膜传入脑中,男人沙哑的嗓音,实在不让人想入霏霏。
正当她出神的时候,男人的指腹已经划到衣襟的端口,
仅片刻,沈蕴的手已经由冰冷变得滚烫。
他垂眸睨视眼前的女人,目光逐渐向下,鱼白的脖颈缓缓向下,松松垮垮的素衣遮不住。
沈蕴滚了滚喉咙,目光移开,很快就恢复清冷的模样,手指扒开女人肩上。
还未看清,宋木苒像失了贞洁一般,猛的推开眼前的男人,踱步的往后躲。
看着男人似笑非笑,面色从容的模样,宋木苒忍下心中的恼怒,
这狗男人!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故意想吃她的豆腐。
她很清楚,这个男人在骗她,她和陈月窈相识,两人的身体都很清楚,肩上根本没有什么痣。
恢复过来,宋木苒拒绝了沈蕴的要求:“看来小女来错地方了,小女身上没有什么痣。”
她说着就去扯男人手中垂下来的玉佩带子,谁知道男人紧握着玉佩死活不肯放手。
宋木苒使出吃奶的劲,仍是抢不过来,怕弄坏玉佩,她突然松了力道。
男人失力的后退了一步。
怎么不摔倒呢?
紧接着玉佩从手中滑落,宋木苒连忙伸手去抓,
结果还是慢了一步,玉佩飞出来径直的落到她的怀里,顺着松松垮垮的素衣落进怀里。
玉入香怀?
宋木苒面不改色的伸手进去掏。
沈蕴沉下的眼眸中意味不明。
....
她掏出玉佩的同时,男人已经收手往外走。
宋木苒迈着步子快速的跟上,沈蕴身材高挑,她像个小跟班似的跟在男人身后,只听见男人说:“祖母知道此事了吗?”
一旁的管家瞥了宋木苒一眼,说:“还没,正等着询问您呢。”
几人绕着沈府走了许久,宋木苒踩着脚下的砖,每一块都是对权利和富贵的渴望,是阳关大道,也是无底深渊。
进入院子,里面传来的不是松木香而是浓浓的檀香,往屋里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挂在墙上的观音像,供桌上摆满了瓜果。 越过雕刻的屏风,就能清晰的看着床榻上躺着一个人。
沈老夫人靠在床头,好似时日不多的样子。
“人找到了吗?快.....快过来我瞧瞧。”
宋木苒很识相,走过去扑通一声就跪在榻边:“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满脸慈祥的拉着她的小手,仔细打量着:“你受苦了,从这么远的地方过来,你爹娘他们呢?”
宋木苒被沾湿的头发贴着身子,额间甚至还有未干的雨水流下来,看着楚楚可怜的样子。
“老夫人,小女是自己来的,我爹娘半月前被山贼杀死,我走投无路,这才.....”
事实上,并非如此,宋木苒和陈月窈从小过不好,被丢在乡下,长大带回家里被当作工具利用。
陈月窈死后,宋木苒也要被卖个人做妾,幸好系统及时出现,她一边攻略萧策安,一边利用萧策安除掉周家和宋家。
为陈月窈报了仇,也为自己报了仇,所以不是死于山贼,而是被人刻意暗杀掉的。
沈老夫人仔细打量着宋木苒,当年几岁大的孩子,如今竟出落得这样水灵。
“之前老侯爷问你叫什么名字,你没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
“宋木苒,小女名叫宋木苒。”
“好,好。”沈老夫人咳嗽了一下,满眼的心疼:“乖苒苒,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明白了吗?”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奈何沈老夫人身体支撑不了太久。
沈蕴看了她一眼,说:“送宋小姐先出去外间休息。”
宋木苒抿着唇,在外间等着,时间长了有些坐立不安。
从她顶替别人身份的时候,就已经做好被人揭穿谎言的准备了。
等了许久,看见一抹月白的身影出来,宋木苒快速的站了起来。
屋外雨水扑打着窗台,沈蕴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眼神似乎与刚才有些许的不同。
“用膳吧。”
“不了,世子爷那玉佩......老夫人怎么处理?”
宋木苒不想拖时间,她想知道他们给不给她酬谢,如果没有,她便离开,否则待会晚了,她一个人在外面不方便。
沈蕴微微一怔:“不急,边吃边聊。”
男人话很少,挥手让人准备,丝毫不给宋木苒拒绝的机会。
雨不停歇,她便被带到沈府偏厅用膳。
宋木苒很识趣,既然男人说要给他一个交代,她没必要再追问,否则问多了,会露出马脚。
进屋的时候沈蕴已经坐着了。
一张圆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虽然人不多,但是该有的都不能少。
宋木苒扫了一眼,规矩的坐下。
丫鬟上前摆上一些餐具,她伸手接了丫鬟递过来水。
刚好有些口渴,直接端着咕噜噜喝了下去。
一旁的丫鬟忍不住的嗤笑了一声,宋木苒愣愣的看着她。
“这是净手用的.....”
“......”
宋木苒脸色微微泛红,不是尴尬,而是从容的看着丫鬟,微微一笑:“还挺好喝的,比漠北的水干净。”
漠北地处偏远,荒凉,宋木苒虽然是七品官家的二小姐,但是是庶出,从小养在乡下,哪里会懂得这些大户人家的规矩。
她笑起来甜甜的,人畜无害,让人看了喜欢。
沈蕴蹙眉打量着她的笑,笑得天真浪漫,不像是装的,看起来真的觉得这水好喝。
“把本世子这碗净手的水也给宋小姐喝吧。”
“不用了,世子爷自己尝尝吧。”
尝?
沈蕴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嘴挺能辩的,就是身上的刺是不是和嘴一样硬。
她低着头吃饭,虽然很认真,但是身体却能察觉到对面男人带刺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打量。
“沈府派人找了你这么年,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宋木苒没有抬头:“当年老侯爷落水的地方偏远,而且我自幼养在乡下。”
沈蕴看着她,只能看着她乌黑浓密,沾在头顶的湿发,:“当年救沈老侯爷的人当真是你吗?”
宋木苒无味的咀嚼着食物,缓缓的抬眼,迎上男人犀利的目光。
“世子爷没去过漠北,也没打过仗,不知道那里的荒凉和可怕。若是你去,说不定连骨头都不剩。”
他不就是怀疑她的身份嘛。
沈蕴手指似有似无的敲击着桌面,“别人能活,本世子怎么就骨头都不剩了?”
宋木苒坐起身子解释:“世子爷不知道,当年漠北的战事,几乎把漠北的江都染红了,那数不清的尸体全在江中飘着,小女也是趁萧家军将蛮人赶走的时候,想去捡些死人钱。”
“所以这才在江边捡到昏迷不醒的沈老侯爷....”
地方说对了,战事也说对了。
这件事情陈月窈亲口告诉她的。
当年蛮人想要闯入中原,沈老侯爷带着军粮,前往漠北支援,奈何军中出现奸细,导致运粮的车队被袭。
沈老侯爷沈子宗也被叛军追杀,最后两万大魏将士直接死在黄江之中。
血都染红了江.....
丰都作为漠北的中心,并没有失守,所以宋木苒觉得她是幸运的。
但陈月窈不同,当年她母亲重病,因为是姨娘没有人在意。
陈月窈就冒着战后的危险去江边捡死人怀里的钱,这才意外救了沈子宗。
那时她和陈月窈二人还不认识。
沈蕴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的身上,脸色看不出是相信还是怀疑。
“你当时才几岁,是怎么说动附近的村民去搭救的?”
毕竟是孩子,而且黄江离丰都城至少几十里路。
宋木苒当然知道,“当时他们是不信我,我拿着沈家的府牌还有军旗,他们看见是沈家的老侯爷,这才让衙门的人去营救。”
沈子宗当时受伤严重,但还是掏了一块玉佩给陈月窈,让她去上京找沈侯府。
可是当时陈月窈不知道什么京城沈侯府,离漠北十万八千里,她只知道再不回去阿娘就要病死了。
所以拿着玉佩就离开,找了人去帮忙就没再管过。
宋木苒吃完饭,交代完,就站了起来:“世子爷若是不信,小女用完膳就走。”
“走?你还有地可去?”
他似笑非笑,话中却是致命一击。
宋木苒望着窗外被打弯的树枝,如同她本人一样。
衣衫褴褛,无家可归....
沈蕴接过小厮递过来的宣纸,起身走到宋木苒的身边,将宣纸摊放在她的面前。
“盖章吧。”
宋木苒总算等到了,沈侯府在京中家大业大,有了这些钱,她可以买一处宅院,再请一些侍卫,无非做些商铺,等系统醒来,她就找机会靠近攻略对象就好了。
她拿起宣纸一扫而光,脸色逐渐深沉。
随后震惊不已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你不识字?”沈蕴以为她真的不知道,正要告诉她时,宋木苒先开了口:“成婚书契?”
“这是父亲,母亲的心愿,也是祖母的心愿,把这么好的东西给你,你不吃亏。”
这完全不符合宋木苒的想法,她以为沈家会给她一大笔钱财,刚好她可以借着沈家的势力在京中安生。
她想要钱啊!
谁稀罕这个男人。
“不必如此,小女这样的身份实在配不上金枝玉叶的世子爷。”
沈蕴回坐到椅子上,他身上仍旧穿着白日那件紧身长袍,腰间佩戴同色锦纹腰带,看着矜贵无比。
“我们是假成婚,祖母时日不多了,你做一年的世子夫人,事成之后,我不仅会给你钱财,还能保证你在京中安稳一生。”
宋木苒觉得荒谬,若是做了他夫人,那对外她就不是未婚的女子了,到时候怎么攻略人?
“我——”
拒绝的话没说出口,就被沈蕴打断了。
“你也说了你是走投无路,既然无家可归,为什么不接受?若是你不愿,现在就可以走。”
说着,他给了个眼神,一边的管家递上一张票券给她。
“念在你救了本世子的父亲的份上,这些就算作你的.....救命之恩。”
他面色平淡的念出这几个字,好像“恩情”确实就值这点钱。
可这点钱对宋木苒来说,完全不够,长安不比漠北,她现在不是官家小姐,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
沈蕴也看出来了,似笑非笑的敲着桌面,“怎么?嫌太少了?那你说说看,你想要多少?”
宋木苒可没有什么高清的心理,人不爱财,天诛地灭!
“我想要一处宅子。”
“能够在京中安生就行。”
这点钱是够买房子了,但是她人生地不熟,弱小女子不好生存。
“本世子相信,宋姑娘当年救人也不是为了这些好处,对吧?”
宋木苒供认不讳:“确实是要钱。”
她太缺钱了,在这古代没有关系,就得靠钱,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不是白说的。
宋木苒现在像搁浅的鱼,拼命的想要寻找生命的源泉,脸皮这东西没有活着重要。
但是也要为日后作打算,做世子夫人意味着她不能再招惹其他男人。
那就没希望去攻略人了,她想离开这里,所以....
她直截了当的回答,让沈蕴微微一怔,就连一旁的管家听了,都目瞪口呆。
这姑娘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居然敢和世子讨价还价!
还真是与众不同的小姐,难怪老侯爷他们念叨这么久。
宋木苒瞥了一眼在旁边偷笑的管家,目光落到沈蕴身上。
“我能和沈老夫人告个别吗?”
沈老夫人应该不会见死不救的吧?做个干女儿什么的也行啊。
“不必。”沈蕴没给她机会,“祖母身体不好,现在已经歇下了,雨未停,本世子让人送你出府。”
这话意思是她可以走了。
让她做世子夫人是不可能的!
宋木苒很清楚这个男人根本看不上她,一旦成了妇人就只能安于宅院。
她好不容易摆脱萧策安,可不愿再入虎穴。
宋木苒拿了钱票,转身就离开了。
管家见人走了,赶忙询问:“世子爷,宋小姐走了,老夫人那边?”
明日沈老夫人见不到宋木苒,肯定是会不高兴的。
沈蕴起身走到窗边,窗外的雨飘洒进来,落在身上。
“她老远来到京城,无父无母,无家可归,她走不远的。”
他很清楚,也拿捏了这一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想要在京中立足,太不容易了。
宋木苒内心是纠结的,虽然有了这些钱不用担心吃住的问题。
但是京城不同漠北,万一攻略者是达官显贵的公子,她根本没机会接触。
总不能去花楼当个妓子接触吧?
花楼不是什么好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完全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离开时没有人拦着,也没有人送伞给她,和来的时候一样。
除了少了块玉佩,多了一张钱票。
湿冷的雨打在身上,怕钱票淋湿,她特意卷起来塞在怀里。
现在能去哪里?
萧策安追过来发现她怎么办?
那个疯狗杀人不眨眼的,肯定不会放过她,说不定已经从漠北追过来了。
她找了个树下躲雨,好在不打雷,只是下雨,也勉勉强强。
来的时候,她没告诉奶娘,也不是萧策安会对奶娘下手不?
漠北....
宋木苒的姑姑家。
夜色沉,漠北的春风不似长安柔和,吹得人脸疼。
春寒料峭的季节,萧策安坐在院子里,一只手上紧捏着从宋木苒身上扯下来的小衣,另外一只手上还拿着一把剑,立在地上,剑上的血迹尚未干涸。
一群人被揪出来罚跪到地上。
他眼神下垂,犹如要将猎物看穿一般,嘴角似笑非笑,带着一丝狠劲。
自从宋木苒离开后,他脸上的放荡不羁变成了杀意。
他将手里的小衣塞到怀里,垂下眼眸,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人:“交代清楚,宋木苒去哪里了?”
姑姑一家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姑父抱着姑姑,声音发颤:“三爷,我们真的不知道阿苒去哪里了,自从她父母去世以后,这半个月我们都没看见阿苒。”
萧策安手上的青筋因为得到了不悦的答案,而暴起:“真的不知?”
“三爷我们真的不知道啊.....”男人吓得比一旁的妇人抖得还厉害。
萧策安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手中的剑轻轻抬起放在男人的脖颈上。
唰!
男人顿时喷血而亡....
一旁的妇人失声痛哭:“老爷!老爷!”
妇人愤怒的看着萧策安:“你这个刽子手,你就是个杀人犯!你还命来!”
说着,妇人就想冲上来,但很快被手下的人制止了。
萧策安抬起棱角分明的脸,仰头看着天空,声音低沉:“杀人犯?你好好想想当年是谁夜里偷偷爬上宋木苒的床?”
是宋木苒的姑父。
那时宋木苒第一次来姑姑家,姑父有恋童癖,夜里偷偷爬上宋木苒的榻,她才八岁。
若不是她奋力挣扎,只怕是要被畜生得逞了。
这些宋木苒只字不提,若不是萧策安趁她醉酒套话,只怕是不知道这些。
刹那间,萧策安不禁哼笑一声,前些日子,宋木苒说变就变,还想背着他离开漠北。
她能去哪里?除了漠北她哪里都不认识,现在说不定在哪里蹲着哭呢,又或者说没钱,没地方住,饿死了也有可能。
想到宋木苒走时就带了那么点盘缠,萧策安脸色沉得更深。
她到底死哪里去了?
......
长安,雨不停歇,宋木苒依旧在树下避雨。
这时路过几个喝醉酒的公子哥,手里还拿着酒坛子,一摇一晃朝她走来。
“这位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哥哥们送你回家吧?”
宋木苒没搭理,他们得寸进尺:“姑娘,要是冷,去在下家里暖暖身吧!”
宋木苒刚想走,其中一个男人走过来,抓住她的手臂:“姑娘,去在下家里,在下家里的猫回后空翻...”
几个风流人哈哈大笑起来,宋木苒抿嘴一笑,伸手抢过他手了酒坛。
男人愣了一下,下一秒啪嗒一声,酒坛稳稳的朝男人的头上敲来。
“去死吧,狗男人!”
男人吃痛的倒地不起,宋木苒急忙跑开往沈府门口跑去。
回头看,那几个人没打算放过她,依旧跟了过来。
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是一个男人,来到京城,她的美貌成为她的生门也是她的死门。
几个男人停在街道上,带刺的盯着宋木苒:“你个贱人,打了我大哥,还想走?乖乖跟我们回去吧!”
“你们敢!”宋木苒狐假虎威的吼道:“我可是沈侯府的人!”
几个男人闻言,顿时笑得酒都醒了大半。
他们脸上就写着四个字:“白日做梦”
的确,她现在穿得还不如这府是的丫鬟,他们自然不信。
微风夹着雨水将她额头上的湿发吹到脸颊上,凉意袭来,让她认清了自己。
且不说现在要找攻略对象,就单凭她孤身一人,不仅没有办法在京城苟活,而且要是萧策安追来,她肯定会更惨。
所以.....
她伸手用力的拍打着沈府的大门,权衡利弊下,先获得暂时的护庇再说。
拍了许久,厚重的大门被缓缓打开,一个月白的身影从院子里走过来。
红色的烛火将四周点亮,沈蕴如同一个降世的神明走到他的面前。
果然那些“醉酒”的男人看见此情景,惧怕侯府的威严,麻溜的跑开了。
“宋姑娘不是已经获得酬谢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她身上因为雨水打湿的原因,让薄薄的素衣不再蓬松,反而湿黏的贴在身上,让她的身材被勾勒得婀娜。
火光微闪将沈蕴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宋木苒的身上。
“我想通了,我要留下来,我盖章。”
沈蕴似笑非笑,扬眉问:“怎么才一会儿,宋姑娘就想通了?”
身后是豺狼虎豹,荆棘丛生,眼前是一抹生机,短暂的安稳,权势。
“我想了想,一年也很快就过去了。”
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冷风拂过,宋木苒不禁打了个颤。
不过短暂的时间,她感觉到流入口中的雨水充满着苦涩。
所以啊,那些穿越遇到霸气男主护娇妻的,都是假的。
没人懂她在漠北的死人堆里如何爬出来。
也没人懂她如何逃过流氓,山贼的追杀来到长安。
她仍记得,陈月窈嫁人的前一日,偷偷让人给她带话,将这玉佩交给她。
“阿苒,若是你能逃跑,拿着玉佩离开漠北,替我好好活着!”
酸涩的滋味刺痛着心,那次她被关在家中,没办法救人,这才让陈月窈白白惨死。
沈蕴的目光从她嫩白的脖颈周围一扫而过,淡淡道:“愣着干嘛?还不快扶夫人进府?”
“是。”管家连忙安排丫鬟上前搀扶。
宋木苒顿了一下,开口:“等等,刚刚那几人———”
沈蕴很自然的打断了她的话:“把刚才脏了夫人眼的几只狗,都送去衙门,让人好好伺候。”
“谢谢。”宋木苒从他身边缓缓走过,不仅感受到了男人与身俱来的压迫感,还听见了背后传来的惨叫声。
如果说萧策安是狼狗,那沈蕴便是玉面阎王。
看似普度众生,实则暗藏杀机。
回到月陵苑,香陵就打了热水,想替她沐浴更衣:“夫人,您快进去泡泡,小心着凉。”
“多谢,你下去吧,我自己来。”
宋木苒进入浴桶,里面满是花瓣,一旁架子上是干净的新衣。
等洗浴完,她就钻进了被窝。
这几日她几乎没睡觉的赶来京城,摸着脖颈上的玉佩,她不禁沉思起来。
上天将她送到这里,让她做了漠北的凌霄花,让她绝处逢生,让她不断找生路。
若不是这两年系统的突然出现给了她希望,若不是她设计萧策安,只怕她现在就和陈月窈一样。
她真的很惜命...
床边微火燃着,她现在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怕一觉醒来看见嫡母的那幅恐怖的嘴脸。
怕一觉醒来她的谎言被拆穿。
.....
次日,沈蕴让人将沈府挂灯结彩,整个过程很快。
宋木苒被人伺候换上喜服,就带着去沈老夫人院子拜见。
今日沈蕴也穿了婚服,只是宋木苒盖了红盖头,看不见。
一时不习惯古代这一身复杂的衣裙,导致她跨门槛的时候,差点吃了个狗啃泥。
沈蕴的手伸过来扶住她的腰,站稳后,她敏感的闪躲了一下。
“我是什么刺猬么?”
这么扎你?
宋木苒浅浅一笑:“不好意思世子爷,我还不习惯有男人碰到我.....”
沈蕴沉了眼,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那你还是提前习惯吧,别让祖母看出什么端倪。”
宋木苒没再摆脱,反正是演戏,委屈一下喽,这个男人这么好看又不吃亏。
进了百寿堂,沈老夫人靠在床上,满眼笑意:“你看看多好的事情啊,郎才女貌,般配得很。长君,快带冉冉去拜见一下老侯爷,你父亲,母亲。”
“是,祖母。”
沈老夫人含泪的看着新婚二人去祠堂跪拜。
自从老侯爷去世,侯爷和夫人也离世以后,沈侯府就分了家。
二房,三房的都住在外面,整个沈侯府就只有大房的一脉。
一旁服侍的桂嬷嬷安慰道:“老夫人,您放心,这下子有了少夫人,家里就热闹了,您可要快些好起来。”
“那是自然,我还等着抱重孙呢。”
不知是想到什么,沈老夫人提醒:“记得待会送些热汤给冉冉,她昨夜淋了些雨,肯定会不舒服的。”
拜了祠堂,老夫人身边的桂嬷嬷刚好来回禀:“世子爷,少夫人,婚房已经准备好了。”
婚房?
宋木苒以为只是走过过场,不会真的要让她和这个男人圆房吧?
沈蕴面色从容,淡淡的应了一声。
“知道了。”
出了祠堂,宋木苒就被搀扶回婚房,桂嬷嬷带着下人们紧随其后。
“世子爷,该掀盖头了。”桂嬷嬷提醒。
沈蕴拿着喜秤掀了盖头,突然见光,宋木苒下意识的闭了眼。
火光下,翘长的婕妤映在脸上,满头的凤冠,沈蕴眼中意味深长的扫过她红嫩的唇。
丫鬟上前递上合卺酒,两人挽臂饮了一杯。
因为沈蕴身材高挑,所以饮酒时难免需要低头才能够到,两人脸颊挨近的瞬间,宋木苒下意识的看了男人一眼。
面如玉像,确实好看,她没想到今日沈蕴也穿了婚服,而且看起来不错。
仅在片刻,就收了眼,桂嬷嬷让人端了碗饺子。
宋木苒接过咬了一口,顿时面色有些复杂。
怎么会是.....
“生不生?”桂嬷嬷笑道。
“生的。”宋木苒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说了话,这饺子确实是生的。
此话一出,众人都笑了起来,桂嬷嬷更是笑得合不拢嘴/“祝夫人世子爷,早生贵子!”
原来是这个生。
不知是想到什么,竟让宋木苒脸上多了一些红晕,察觉到男人的目光,她更是羞涩的低了头。
沈蕴眼眸灰暗不明的打量着她脸上的那一片绯红:“赏,都下去领赏银吧。”
桂嬷嬷,领着一群下人,丫鬟连忙跪拜:“多谢世子爷,多谢少夫人。”
说完,就使了眼色,将屋里的下人都支走,临头时不忘叮嘱:“世子爷,夫人,老夫人说了,良辰吉日,应当快些休息。”
门关了以后,宋木苒就看见一旁的男人起身了,像是在找什么,宋木苒又渴又饿,连忙去桌边倒了杯茶。
沈蕴回过头来,看见她已经饮了好些,眼神中含有深意:“你就不怕这水中有东西?”
水入喉,宋木苒惊得咳嗽了一下。
“这....这里面下了药?”
按照小说情节尿性,该不会是加了春....药吧?
沈蕴看见她嫩白的小脸,眼中的意味更重:“可能是祖母怕我们害羞,所以.....”
真的加了春药!
宋木苒急忙放下杯子,转身就想出去。
她是签了合同,但不是卖身。
才转身,就被沈蕴扣住了手,不知是因为那水,还是心里问题,她感觉小脸发烫,身上也热,甚至呼气也是燥热的。
“你要去哪里?”
宋木苒挣扎了一下:“你放开我,我们是....”
她话未说完,红唇就被一只冷凉的手捂住。
可能是身体太过敏感,让她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挣扎得更厉害了,伸手去推他的身体。
沈蕴将她的手握紧举到头顶,俯身贴近宋木苒的小脸,温热的气息带着松木香顺着她的耳垂缓缓向下。
“别说话.....”沈蕴话未说完,宋木苒就朝着他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他“嘶”痛了一声,宋木苒心慌的想摆脱这种桎梏,嘴唇张开,却无意间的舔过沈蕴的手。
他清冷的手上,带着一些湿意。
沈蕴依旧桎梏着她,薄唇更近一步的贴近她的耳垂,又红又烫,让他想要真的咬上一口。
“祖母的人还在外面守着,不要乱说话。”
宋木苒闻言,这才放弃了挣扎。
他松了禁锢她的手,鼻间滚烫的气息扫过宋木苒的小脸,不知是何原因,薄唇游过她的红唇时,他目光下垂。
宋木苒因为刚才的挣扎衣衫有些松松垮垮的,她喘气一上一下的。
似乎衣下很是丰满,看得竟让沈蕴多了一丝的邪念。
他紧绷着神经,手掌松离她的红唇,带着一些水渍和胭脂印抽离开来。
这还需要春药?她现在这幅样子比什么春药都还让人垂涎欲滴。
宋木苒拉了拉衣襟,小声问:“怎么办?”
沈蕴没说话,依旧没回过神来。
宋木苒察觉到他的目光,扯紧衣襟,别开眼来。
狗男人!
若不是她现在被逼无奈,真想戳瞎他的眼。
他就说那处饱满得很。
宋木苒往其他方向躲了一下,眼中充满警惕的看着他。
“看本世子作甚?你...”本世子还看不上。
谁稀罕似的。
也对,像长安这种盛世之地,再加上沈蕴的身份,说不定早就拥香入怀了吧。
他走开了门口,宋木苒刚回坐到榻上,就看见沈蕴拿起茶壶倒了杯茶。
宋木苒刚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你不是说....”
这水里有药吗?
沈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淡淡道:“渴了自然要喝。”
他刚才只是挑逗她的,祖母喜欢她这个小姑娘,怎么可能会用这种手段留住人家。
宋木苒没再多问,说:“我能去其他房间吗?”
万一等会药效上来了 这男人把持不住把她强了怎么办?
沈蕴见她起身要走,前一步拦在了她的前面。
“你现在感觉很难受?”
她摇了摇头,好像除了刚才有些热以外,现在确实没什么感觉
抬眼看过去,她看见沈蕴正伸手去解腰上的带子,还在继续,眼看腰带就要完全打开了。
宋木苒后退了一步,抱紧身前:“你干什么?你很难受吗?”
“嗯。”他眼眸深沉,声音沙哑:“很难受,感觉身体里有火在烧,感觉小腹像被蚂蚁咬了似的,难耐得很.....”
桂嬷嬷和管家带着一群下人丫鬟在门口听着。
听见屋里的声音,顿时惊了一下,回头低声质问:“你们谁给世子爷和夫人茶水里下药了?”
一旁的丫鬟下人,连忙轻手轻脚的跪地求饶,都在否认自己没有做。
谁敢给世子爷他们下药。
桂嬷嬷是个眼尖的,眼睛一扫就知道他们有没有在说谎。
管家突然开口:“会不会是世子爷故意的,想要和夫人圆房?”
应该不会吧?
桂嬷嬷放心不下,让人继续盯着,快步回百寿堂回禀。
沈老夫人闻言,神色严峻了起来:“快扶我起来,我要去看看,我是想要长君与苒苒成婚,但不是为了成婚逼迫苒苒.....”
桂嬷嬷安慰沈老夫人:“老夫人,放心吧,我现在继续去盯着,世子爷不像是那种强硬之人,昨日他见夫人离开,眼中满是心疼.....”
沈老夫人也觉得孙子不应该是这种人,她又躺了回去:“继续去盯着,有什么不对再来告诉我。”
.......
婚房外,一群人还在继续偷听。
宋木苒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扯腰带,沈蕴却借此机会握住他的手。
“你摸摸我的头,看看是不是很烫?”
宋木苒觉得这个男人打心里的看不上他的,而且从刚才喝了那杯水到现在,她好像没多大反应。
又得知外面有人把手,她逐步推断,这个男人肯定在演戏,不过她是不会拆穿的。
她要故作什么都不知道,单纯才是她的保护色。
“好吧。”她小心翼翼的摸上他的额头。
外面的管家急了:“要不要告诉老夫人?”
“先别急,世子爷肯定不会乱来的,说不定这是夫妻之间增进感情的办法。”
桂嬷嬷看得出来世子爷对夫人有意思的。
宋木苒踮起脚伸手去摸沈蕴的头,她的小手有些发热,软软的贴在男人额头上。
光影之下,男人的五官被照得很清楚,这么近距离的看,宋木苒觉得沈蕴长得很像一块玉,晶莹剔透,更重要的是没有一点瑕疵。
而且皮肤还这样好,细腻有光泽,到底是怎么保养的呢?
思绪游走间,她的手继续下移,停留在沈蕴的眉眼之间,柔荑描摹着。
“好摸吗?”
男人带着沙哑的嗓音从头顶传出。
桂嬷嬷,管家:“.......”
“世子爷何时变得这样.......”
“走吧,走吧,夫人没反抗,应该没有什么事了,回去禀告老夫人吧。”
桂嬷嬷遣散了众人,拉走了想要继续偷听的管家。
沈蕴吸了一口气,拉开宋木苒的手,他不是第一次遇到女人的谄媚讨好了。
这是眼前的女人眼中没有一点媚意,动作也不灵活,干巴巴的,蠢得很。
好在他这番话有用,总算支走了人。
宋木苒一脸懵的看他从门口往一旁的浴间去了,:“你现在应该没事吧?”
“有事,也不会碰你。”
宋木苒:“.......”
这男人嘴这么臭,是吃了.......
屎吗?
晚上,他们二人躺在一张床上,中间用长长的枕头隔着,起码能塞得下两个人。
楚河汉界吧。
宋木苒背对着他,先前有些紧张睡不着,后来困的不行直接睡着了。
她梦到了陈月窈。
当时宋木苒从家里翻墙出去,跑到那户人家里去想要救她。
可等到的却是陈月窈躺在榻上,手腕有个巨大的口子,鲜血将婚床都染红了。
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迹,而屋里坐着的正是那个强她的老男人。
宋木苒拿着珠钗就往男人身上去刺,可惜了只是解决了他的命根,没杀死他。
她被人压着,无奈的哭喊着:“阿窈,我来晚了,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阿窈你快醒醒啊,你看看这个畜生,他被我刺了根,他也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你别死好不好....求你了....”
她救不了她,也救不了自己,她被那家人打得遍体鳞伤,若不是萧策安匆匆赶回来,只怕她会被活活打死。
那次她昏迷了整整三日,等醒来的时候,陈月窈的尸体已经被接回家了,只是可恶的是,陈家公子欠了好些赌债,又偷偷将她的尸体偷出来卖给别人配阴婚。
宋木苒求着萧策安救救阿窈,等找到她的时候,阿窈被人钉在棺材里,嘴被封着,身子也被禁锢着。
他们说,这样就不怕她去地狱告诉阎王了。
他们真的该死啊.......
沈蕴一夜未眠,起初还能闭上眼,后来无意的看向一旁的女人,她薄弱的身子卷成一团,困在梦魇之中。
开始他没太在意,但似乎宋木苒像是被困在其中无法醒过来一样。
沈蕴起身俯身过去看她,她泪流满面,双手紧抱着,即便哭红了脸也不曾发出呜咽声。
她这是梦到什么?
这么忍着。
“宋木苒!”
宋木苒困在梦境里,她感觉怎么都逃不出来。
怕被嫡母关在柴房里,抽打着她,怕被父亲被卖给人做妾,只怕到时候比陈月窈还要生不如死。
“宋木苒!”
她恍恍惚惚的迷着眼,眼泪粘了眼睛,还没有看清楚眼前的人,就伸手抱了过去。
或许是太过害怕,她便抱得更紧。
眼前的不是人,是曙光,是生门。
她抽泣哽咽的往男人怀里钻,想得到更多的救赎。
像只受惊的老鼠一样,拼命找安全的地方躲。
或许还不够,她直接紧抱着男人的腰肢。
还挺窄,挺硬。
成一个考拉的姿势,将腿塞进男人的腿间,严丝合缝的抱着。
她这样缠着,一不小心就顶到了沈蕴的.......什么。
被撞得有些.....疼....
沈蕴“嘶”了一声,宋木苒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猛的将男人推开,男人没来得及反应,直接滚下了榻。
宋木苒惊坐起来,连忙下榻去搀扶,或许是因为在梦中被吓坏了。
让她脑袋不清醒,腿脚也发软,直接脚拌着脚面朝地摔了下去。
好巧不巧,直接摔在沈蕴身上,撞了个满怀,宋木苒慌乱之下,又连忙起身,脚下没注意直接朝男人双腿间踩了下去。好在沈蕴反应过来,缩了一下。
否则只怕是小命不保。
“你没事吧?对不起....”她声音又沙哑又心急。
看着沈蕴身上的那些鼻涕,泪水,连忙将人家搀扶起来:“你去洗洗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场面太过窘迫,她又哭了一身汗,顾不得安慰,连忙往浴间跑去。
直接衣不解带跳进浴桶里。
里面的水有些凉,冷意装进她的身体,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清醒一些。
她脑袋里全是陈月窈被人钉在棺材里的样子。
眼睛没了,嘴也被封上,就连四肢都没有解脱。
她自责,痛恨自己没有救到朋友。
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滴滴答答的扑打在窗子上。
或许是觉得不够,宋木苒缩成一团,闭上眼睛,将整个身子都没入水中.....
......
沈蕴脱了沾湿的里衣,从柜子里取了一件出来。
在婚房坐了许久,瞥了一眼一旁的浴间,没有任何动静。
她在里面干嘛?
又过了一会儿,他有些坐不住,直接起身过去,不过还是规矩的在门口唤了一声:“宋木苒!”
里面没动静,安静的只能听见的窗外的雨声。
或许是察觉到什么,沈蕴一脚踹开门,冲进去一看,浴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
他赶忙往浴通边去,看见浴桶里的一坨小东西,立马伸手将她捞了出来。
“你——”
看见她粘着水渍,满眼通红,鼻子通红,因为出了水咳嗽了一声。
“你拉我做什么?”宋木苒顿惑的唤了一声。
沈蕴松了手,眼眸下沉,投在她因沾了水,而湿透的身前,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景光。
“你刚才在做什么?”
他以为她想溺死自己。
“清醒一下脑袋。”宋木苒伸手将脸上的水渍扒干净。
沈蕴眯眼看她:“你别溺死了,到时候让喜事变丧事。”
“我才不想死。”
宋木苒嘟囔了一句,从浴桶里走了出来。
她太惜命了根本不想死。
“你洗吧,我先出去了。”宋木苒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刚才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抱你,推你的,下次不会了.....”
怕他以为自己欲擒故纵,宋木苒将话都说清楚了,也没有再看他就赶紧离开浴间。
沈蕴出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缩成一团了。
察觉到男人上了榻,宋木苒这才睁开了眼睛。
只听得身后的男人传来一阵声音:“明日会有沈氏族人进府,你做好准备。”
宋木苒闻言,连忙转过身来,问:“需要我做些什么准备?忍着还是.....”
毕竟按小说剧情,像她这种出生,他们这种高门大族肯定是瞧不上她的。
一般都会有什么恶毒女配,故意来调谑她,为难她,她怕一时冲动没忍住,直接动手打人。
宋木苒抬眸看他,见他眉眼紧锁,面色清冷孤傲。
就像第一次见他一样,一身白衣,全是散发着矜贵,清冷,一种与生俱来的疏离感和压迫感。
“不用做什么。”
他拉了拉被子背过身去:“明日若是像今夜这样哭哭啼啼,你就离开沈府吧。”
宋木苒:“......”
就这么对待她这个“恩人”?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憋不出一个好屁!
宋木苒也背过身去,闭眼睡觉。
翌日。
宋木苒醒来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摸了摸床铺冰冷冷的,应该半夜时候离开的。
丫鬟们进来服侍她,她坐在梳妆镜前,看着这些红肿的眼睛,顿时就拧了眉。
丫鬟香莹给她递上冰帕,“夫人,您敷上消消肿。”
本来香莹是打算帮主子的,但是见这两日的情形,主子似乎还不习惯别人碰她。
“谢谢。”宋木苒一边敷着眼睛,问道:“世子爷说今日有族人要过来,是什么时候?”
香莹闻言,面带担忧,她望了望周围,将另外一个丫鬟支出去,这才敢开口。
“回少夫人,是二房和三房,还有四房的姑奶奶。”
宋木苒听出来了,是沈蕴的叔叔婶婶还有姑姑过来。
昨夜她看沈蕴的态度,想来这些个亲戚都不是善茬,肯定会为难她。
“侯府是老夫人当家吗?”
老夫人是长辈,而且对她印象还可以,应该会护着她。
这样她也省得忍不住动手了。
“不,不是,沈侯府分家了,但是老夫人发了话他们还是要回来,现在沈侯府是世子爷当家。”
宋木苒听这话,也不担忧,沈蕴当家,她怕什么?
......
沈家祠堂,夜雨暂停,雨水沿着青色瓦片滴滴往下落。
将院子的台阶角上长出来的青草一下又一下的打弯。
祠堂外厅内,沈蕴刚上了香,回来坐下。
他坐在主座,左右两边二房,三房还有四房的人都一脸顿惑的看着他。
二叔沈文明先开了口:“长君,你这突然成婚了,也太突然了吧?万一那女子身份假冒的呢?”
四房姑奶奶沈佳佳接话:“是啊,长君,不是姑姑说你,救命之恩,不一定要娶她,给些银子也是可以的。”
一个偏远之地的村姑,做世子夫人,这也太便宜她了。
话音刚落,一抹身影走了进来。
众人赶忙投眼过去。
一个乡下野丫头,怎么会这么好看?
宋木苒身着月白锦裙,装扮清雅大方,云蛇髻上斜斜垂下一朵粉白的步摇,那张润白的脸上泛起些许的微红,完全看不出是在漠北那种地方生出来的女子。
但又是乡野之地,受到山间的滋养也很正常。
宋木苒自己都觉得奇怪,她在漠北按理说应该是像个黑煤人,可是她不仅晒不黑反而很白。
一旁的表弟沈裎看见她进来了,眼睛都直了,毫无掩饰,眯眼打量着她,恨不得现在就过去将她按倒在地上,好好品味一番。
宋木苒微微一笑,目光带刺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规矩的往沈蕴的旁边坐下。
刚坐下,四房的沈佳佳就开了口:“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能做哪里?”
宋木苒捏着手帕,轻轻放在身前,像是被吓了一下:“那我应该做在何处?”
沈佳佳指了指最边上的位置:“当然是那里!”
她眼神中充满着鄙夷,甚至不给她一点好颜。
救过老侯爷又怎么样?
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在侯府端茶倒水做个下人都算便宜她了。
真当自己几斤几两呢?
宋木苒闻言,故作害怕的站起身来,沈蕴目光瞥了一眼,依旧没开口。
真是个软骨头。
没出息。
她没有立即走过去,而是起身转头看向沈蕴:“夫君还坐着做什么?咱们的位置在那儿 !”
她抬起玉指指了指角落里的位置。
沈蕴抬眸,深意不明的看着她。
“你在做什么?是叫你过去,没叫长君过去!”二房夫人提醒道。
宋木苒冷冷的看了一眼,回坐到刚才的位置:“我夫君在这里,我自然是跟着夫君坐。”
沈佳佳眼中的鄙夷不屑更重,声音也大了一些:“你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真以为你是沈世子夫人?”
宋木苒故作震惊,拧着手帕伸手搭在沈蕴放在案几上的手,笑问道:“夫君,你我成婚莫非是假的?还是说需要各位长辈允许?沈老夫人的话做不得数,你的话也做不得数?”
“又或者说拜了天地,拜了高堂算不上成婚,这难道是长安城的规矩?”
沈佳佳被怼得脸都绿了,但依旧不服输。
“我们沈家自然是有恩拜必报。”
“不过。”她峰回路转:“给她点银子打发就够了,一千两够了吧?你这辈子恐怕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吧?”
“你当初救人,还不是知道老侯爷的身份,想要钱罢了。”
“找了你这么多年不来,现在来了,不是为了钱是什么?真够贪婪的,真以为你这个野丫头能做世子夫人?”
沈蕴自然不会帮她,沈家府里这点事儿还不算什么大事。
他是侯府长房的儿子,也是侯府日后的爵位继承人,有多少人盯着侯府爵位,他比谁都清楚。
就算宋木苒只是他的假夫人,但也要学会怎么去与这些豺狼虎豹打交道。
思绪到此,沈蕴睨视身边的女人,眼神呆滞,可能是被骂傻了,让她有些忍受不了。
宋木苒心想,若是陈月窈过来,是不是也会面临这样的场面?
阿窈性子单纯,温润,不像她内心是个现代人,脸皮厚,心狠,若是换做阿窈,肯定会被他们骂得,满脸通红,哭泣着离开。
但是她是宋木苒,即便贱得像根杂草,她也有尊严,凭什么任他们辱骂?就算被拆穿,她也不会屈服,何况现在还没有被拆穿。
她浅浅一笑:“你说的对,我确实配不上什么世子夫人,我也不需要你们的报酬。”
“但是,我家乡有句老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受了别人的恩,就应该三跪九拜。”
她面色从容,淡淡的说:“今日,你们都给我跪了磕头,我什么都不要,立马离开沈侯府。”
听见这话,二房的夫人先急了:“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我们拜?”
沈佳佳更是指着她的鼻子骂:“你配吗?想要让我们磕头,想疯了不是?”
宋木苒嘴角上扬,带着鄙夷的目光:“长辈没有教过你,不能用手指着别人骂吗?难道你的长辈就是这样教你对待救命恩人的?这就是沈家的家风?”
“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呢....”
这时,二房的沈文明坐不住了,厉声道:“长君,这就是你的世子夫人?你就这样让她诋毁长辈的?”
宋木苒也没放过他:“二老爷,难道长辈没告诉你,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许插嘴吗?”
一旁来听话桂嬷嬷和管家都捏了把汗,少夫人这也太厉害了吧。
宋木苒不禁鄙夷,看来这群人和当年的宋家也没什么区别,一样的没教养。
沈蕴在一旁,转头冷冷的看了宋木苒一样,眼神中全是寒意。
“够了。”
得嘞。
大领导发话了,宋木苒还说什么?乖乖的不吱声了。
沈蕴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在坐的众人,:“沈家自然是有沈家的规矩,所以.....”
他吩咐一旁的管家和桂嬷嬷:“备茶吧....”
沈佳佳狠狠拍了一下一旁的桌面,“长君,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让我们跪这个野丫头?”
“姑姑。”沈蕴收回视线,但身上的压迫感依旧不减弱半分:“当年祖父说了,要让沈家的众人都对救命恩人三口九拜,这个祖母也知道,所以姑姑是想违背祖训,还是说不想做沈家人?”
“你.....”沈佳佳刚出口,一旁的丈夫就拉住了她。
要是违背祖训,她不做沈侯府的女儿,在婆家岂不是没有好日子过?
桂嬷嬷和管家准备好茶水和香。
准备跪地上三口九拜。
二房沈文明开了口:“长君,我们都拜了,你为何不拜?”
宋木苒闻言,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很期待他跪拜的样子。
沈蕴眼眸下沉,语气散漫:“我娶了她,还不够吗?”
啧....
搞得宋木苒像是烫手山芋似的。
拜了人,又要挨个敬茶。
沈蕴坐在一旁,眼眸清冷,周围的气场不减半分。
沈蕴起身,走到一旁,沈家上下,即便有不从的,也被按着给宋木苒磕头,奉茶。
他瞥眼投向坐着的女人,眼中含意复杂,却带着一股不屈服的心。
刚才他们骂得那么难听,他以为这个女人会哭得稀里哗啦,没想到还能舌战群儒。
到了沈佳佳敬茶的时候,她眼里满是鄙夷的看着她,嗤笑道:“你当真以为长君愿意娶你?他只不过是为了老侯爷的承诺,让人知道他是一片孝心。”
“要是祖母有个三长两短,他第一个休了你!”
可这与宋木苒有什么关系呢?
她又不是不是不知道。
现在能有一个安身之所,要是沈老夫人出了事情,一封和离书就够了,与她而言又没什么损失。
“你刚才说了,给你三口九拜,结束以后,你就离开沈府。”
宋木苒淡淡道:“那是自然。”
“行。”
沈佳佳忍着一口气将茶递给她。
宋木苒似笑非笑,伸手碰了茶杯,在沈佳佳松手的时候,“不小心”一抬,那滚烫的茶水顺着沈佳佳的胸口流了下来。
“啊......烫死我了!”
“你这个小贱人!”
沈佳佳狼狈的抖着衣衫。
宋木苒故作委屈,惊讶的说:“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都怪我,要是我拿稳了,姑奶奶就不会有事了.....”
“你就是故意的!你这个——”
话未说完,就被一旁的沈蕴制止:“吵什么?”
宋木苒羞红了脸,咬着唇,一脸无辜,冤枉:“夫君,我不是故意的。”
她双眼含泪,仿佛下一刻就要流出来一样。
“确实不是故意的。”沈蕴面色平淡:“否则烫的就不是她一个人了。”
......
沈佳佳有苦说不出,再多说,只怕传到婆母耳朵里,她就惨了。
她连忙换了一身衣服,赶回来,刚刚好敬完茶。
“现在都拜完了,你该走了吧?”
“行,我走。”宋木苒从容的站起身来往外走,还没有迈出第一步,手臂就被人握住。
他脸色平淡,但语气不弱,威严不减:“你们当是儿戏?还是说你们不把祖母的话当回事儿?”
他特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告诉他们这个家谁说了算!
沈佳佳想要说什么,没能开口就被人拽走了。
宋木苒刚松了口气,一股清冷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就传入她的耳膜:“闹够了吧?”
宋木苒闻言,故作委屈的转头看着男人:“难道夫君认为,我是出气筒?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沈蕴垂下眼眸,将她的话鸨之脑后,目光落在她娇嫩的唇上,一路向下。
一股威压直扑过去,他继续往下看,纤细嫩白的脖颈,若是咬上一口,应该会是甜的吧?
宋木苒瞥开他的目光,将手扯开,脱离的时候,袖口拂过男人的鼻间,带着一股清香进入其中。
“所以世子爷到时候记得给封和离书。”
“你真信了她的话?”
“是啊。”宋木苒带着几分委屈的眼神看着他,伸手划过他的胸膛:“想到要与夫君分离,我的心可痛了。”
这会儿没有了那群傻子挑衅,宋木苒一身的轻松。
沈蕴看着她这拙劣的演技,“心痛?那夫君帮你揉揉?”
揉?
若是有用,还需要大夫干嘛。
真的是揉心还是想占她的便宜?
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
本来以为用膳的时候,他们会过来,宋木苒都准备好舌战群儒了。
结果香莹告诉她,沈老夫人得知他们这样对待宋木苒。
不仅用家法处置了一顿。
还罚他们回去每人抄一百遍家规。
真是大快人心。
用膳的时候,宋木苒只专注自己吃放,沈蕴在一旁,将沈府的玉牌递给她。
“拿着这个玉牌,沈侯府名下的商铺你都可以去,若是遇到想买的,就记沈侯府的名字。”
哟,装霸道总裁呢?
她太需要钱了,毕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离开沈府了,所以她要为自己铺好后路。
找机会做些生意,攒钱。
宋木苒爽快的接下。
但是刚伸过手,沈蕴停了下来,“明日有个宴会,记得做准备。”
“知道了。”宋木苒乖巧的接下。
她没在多问,用了膳就回屋。
因为是在侯府,所以只能回他们的婚房,檀园。
在这里,没地方可去,又没事情做,宋木苒就觉得无聊。
所以她打算找些事情做。
她走到旁边的书架上挑了一些书籍,又取了笔,没让人准备新的,就用桌上挂着的玉笔用。
写了好几遍,看着宣纸上歪歪扭扭的毛笔字,她是揪心啊。
她大部分在乡下住,根本没有机会学习写字,看来得找机会练练了。
到了深夜,见沈蕴还没有回来,她洗了澡,准备上榻休息。
就听见外面传来声音:“世子爷今日可能饮了酒,记得备些醒酒汤。”
原来是去喝酒了啊。
这古代和现代完全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像沈蕴这种地位的世子,后宅里没有一个女人,那就是女人在外面。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该想的,他们本就不是真的成婚。
上了榻,宋木苒便闭目休息,她做了很长的梦,梦见初见萧策安的情景。
当时她才九岁,去山上抓野兔,偶然发现一个全身是血的少年。
他被人扔在草丛堆里,满身是血,宋木苒察觉他有气,连忙背着他下山去了医馆。
或许是怕他醒来,到时候惹了不必要的麻烦,宋木苒给了医馆一袋银子,这是治疗他的费用,随后就离开了。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没想到多年以后,他们变成了攻略者和被攻略者的关系。
.......
深夜,沈蕴一身酒气,回来看见床上睡着的那一团,顿了一下,转身去了浴间。
洗了澡,他准备灭灯休息,就看见案几上放着几张宣纸。
上面的字歪歪扭扭,同时里面还卷着一只玉笔,玉笔上面刻着他的字:“长君。”
宋木苒在睡梦中,被人一把提醒,她几乎是被沈蕴直接拽着下床拉到案几旁边的。
“谁让你用我的笔的?”
他的声音阴冷,高挑的五官更加重了压迫感,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宋木苒听见这话,很快就清醒过来。
她以为这屋里的东西可以用,所以她特意选了一只不常用的笔写的。
沈蕴紧紧捏着她的手臂,脸上暴起的青筋足以证明他有多愤怒“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不许随便碰别人的东西吗?”
“对不起,我不该动你的东西。”
她以为那只笔没怎么用过,这才拿的。
没想到对他那么重要。
她的手被捏着,因为嫩白,已经红了一片。
宋木苒感觉得到手臂的疼痛,但她依旧忍着道歉:“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再碰你东西了。”
好像从小到大,她就没有过自己的东西。
奶娘在乡下照顾她的时候,她勉强能好过,回到宋家以后,她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别人用剩的。
她是这个家捡来的孩子,所以没有任何地位,嫡母经常告诉她:“你这样卑贱的身份,有赏你的你就知足吧!”
宋木苒是真的不知道这屋里的东西不能碰,她以为都是夫妻了,婚房里的也可以用。
现在她才清醒,她被突然的好迷了眼,将自己的地位忘得一干二净。
确实是她的错。
这只玉笔对沈蕴来说很重要。
沈蕴还是没放开她,她注意到他的目光,想要挣扎开来。
“你先放开我,我给你洗干净放回去。”
她挣扎的过程的,里衣也被扯得松松垮垮,露出了身前的一片雪白。
沈蕴似乎没听进去,俯身下去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上。
她的脸通红得厉害,连带着整个身体都是滚烫的。
沈蕴冷凉的脸触摸到她的肌肤,因为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让他清醒了过来。
察觉到眼前人的颤抖,他松了手,声音冷冷的:“走开!”
脱离了桎梏,宋木苒如同惊弓之鸟一样匆匆往外跑。
是她先冒犯了他。
沈蕴沉了口气,以为她去别的地方休息了,灭了灯就上了榻。
宋木苒站在外面左右不知道去哪里。
她想去别的屋子,但又怕沈老夫人发现他们分开睡,到时候假成婚的事情就暴露了。
她像个流浪的小狗蹲在门口,不敢进去打扰,也不敢离开。
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哗啦啦的流躺下来。
她缩在门口,不敢说话,若不是为了活着,她现在可以在漠北好好的。
可是她只有一年的机会了,她想活着。
这里什么都好,吃得好,住的好,但是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她时时过得如履薄冰。
深夜,沈蕴被雷声惊醒,他扶着额头坐起身了。
屋里看不见其他的身影。
这个女人当真去其他屋了?
窗户吱呀呀的吹着,沈蕴起身去关窗,刚到窗边,就发现外面墙角下有一抹身影。
“宋木苒!”
那抹身影卷成一团,没有说话。
沈蕴以为她在闹脾气,回想到刚才他有些冲动,连忙开门出去。
“宋木苒!”
墙角的一堆,依旧没有说话。
沈蕴过去想把这个蠢女人给拽起来,刚扯了一下她的手臂,整个身子软绵绵的像旁边倒了过去。
他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颤抖,而且发烫得厉害。
“宋木苒?”
宋木苒说不出话,她只感觉身子冷的厉害,仿佛要将她冻成冰块一样。
沈蕴沉了脸,一把将人捞起来往屋里去,她身上这身衣裳被刚才飘进来的雨水给打湿了。
现在整个人像个带水的火炉子一样。
将人抱上榻,沈蕴就转身从柜子里取了衣衫,连忙替她解扣更衣。
换了衣衫,又将人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
宋木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在榻上。
先是一惊,然后发现一旁的男人,连忙捂着嘴轻手轻脚下榻。
昨晚她好像迷迷糊糊的看见沈蕴把她抱上榻,后面的好像就记不太清楚了。
她看见一旁的案几上还放着那只玉笔,随即蹑手蹑脚的拿着玉笔偷偷离开了屋子。
刚好碰到香莹,低声问:“香莹,可以给我打些温水来吗?”
“是,夫人。”
香莹没发现什么异常,昨夜下暴雨,她们回屋休息了,并不知道他们俩发生的事情。
“夫人,奴婢来吧。”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宋木苒知道这东西对沈蕴很重要,所以清洗很小心。
她回到屋里的时候床上的人还在睡着,等她放好玉笔转身一看,男人刚好睁开了眼。
宋木苒连忙解释:“我给你清洗干净放回去了!”
她指着一旁案桌上的玉笔。
沈蕴这会儿眼中满是温和,完全不像昨夜那个男人。
他坐起身来,下人连忙进来服侍梳洗,香莹也伺候宋木苒在梳妆镜前装备。
透过镜子,她能看见沈蕴今日心情不像昨晚那样糟糕,看他昨晚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那玉笔应该是心上人送的吧?
沈蕴瞥了一眼梳妆前的人,脸色不似昨夜那样惨白,看来是好得差不多了。
这个女人竟这样蠢,下雨了不知道回屋嘛?
若他没看见,岂不是要在门口坐一夜?
梳洗完以后,沈蕴就传了膳。
两人围着小桌坐,宋木苒自顾自的低着头吃饭。
以前她很少吃早膳,兴许是昨晚发热的好了的缘故,倒是让她胃口好了不少。
沈蕴瞥了一眼她半空的碗,“给夫人再盛一些。”
他只字不提昨晚发生的事情。
“不用了,我吃饱了。”
宋木苒心态很好,加上这么多年在漠北也吃了不少苦,所以昨夜的事情就跟乌云,阴雨一样,一阵而过。
而且昨夜本就她触碰了沈蕴的逆鳞,所以本来就错了。
她脸颊红润,眉眼弯弯的笑着,让人看了,也能感染着别人的情绪。
用完早膳,她刚放下筷子。
一只手就伸过来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嫩白纤细,但是手间还是能看得清楚一些茧子。
随后一只手轻轻碰上她的额头,衣袖飘动的过程中,那股淡淡的松木香扑鼻而来,如同他的人一样,清冷,沉重。
沈蕴只收回放在她额头上的手,而另外一只手依旧握着宋木苒的手。
手腹轻轻的按摩,声音低沉:“感觉怎么样?”
宋木苒反应过来,浅浅的笑了笑:“好多了,多谢世子爷。”
沈蕴目光扫过她白净的脖颈,再加上抚摸她的手臂,他实在好奇,宋木苒生在漠北偏僻之地,为何会这样嫩白,水灵?
他不是什么禁欲佛子,留这样一个美人在身边,沈蕴不知道自己能忍到什么程度。
不过细想,他们本是假成婚,碰了她,终究会有麻烦。
而且若是如此,一年期限到时,谁知道她会不会又使什么手段呢?
沈蕴收了手,开口告诉她:“今日安成王府世子,小姐生辰宴,晚些你与我一同去。”
“知道了。”
反正他们现在是假夫妻,能配合的尽量配合。
等沈蕴离开以后,宋木苒就询问了关于宴会的一些规矩什么的。
本想问问要不要准备什么礼物,毕竟她表面上还是世子夫人,不能丢了他的面子。
不过沈蕴似乎能提前预料到似的,让管家先一步告诉她,什么都不用准备。
傍晚,她与沈蕴一同出了府,她穿的和昨日没有太大区别,都是淡雅的清新色。
其实是为了配合沈蕴,毕竟他许多时候除了白色就是浅色。
只是大婚那日宋木苒见他穿了一身火红的喜服,觉得他穿艳色似乎也好看。
马车踏行,长安街上下起了小雨。
兴许是马车里安静的氛围,让宋木苒有些不习惯,她轻轻撩起窗帘,任由着细雨扑打在脸上。
春日的幽冷将她的心沉了下来,在这权势滔天的高门中如同在巨浪中涌动,她需要时刻保持清醒。
才不会孤舟翻海......
到了安成王府,两人一同下了马车。
眺望了一圈,来的人都是达官显贵的子弟。
安成王府世子和嫡小姐是安成王妃生下的龙凤胎。
原本理应由安成王妃亲自操办,但这一次安窗王小姐谢娇娇打算自己办。
所以这一次来参加生辰宴会的基本都是未出阁的小姐,公子。
宴会上,几个公子和世子谢宵聊起来的天。
其中一个狐朋说:“谢世子,在下可是听说沈世子新娶了一个夫人。”
另外一个狗友说:“什么夫人,分明是来自漠北那种穷乡僻壤的村姑。”
“也不知道谢世子怎么想的,居然会娶她这种身份低微的女子做夫人。”
一旁的谢娇没看见沈蕴,听见他们聊起了什么夫人,连忙过来问。
“什么夫人?她长得怎么样?”
狗友说:“估计是个黑土妞吧”
毕竟那种地方养不出什么好东西。
他们之所以这样肆无忌惮的说,是打心里觉得他们二人不配。
就连谢娇也觉得。
沈蕴无论是出身还是长相,又或者是才华,在这京中都是不可触碰的存在。
她甚至觉得这京中能配得上沈蕴的,也只有皇家的公主了吧?
所以沈哥哥会娶那个丑八怪,莫非是被要挟,逼迫的?
众人正聊得欢,沈蕴和宋木苒刚好也赶了过来。
其实他们的笑声,议论声很大,刚才在宴会附近就听见了。
见他们二人过来,众人都止住了声。
就连刚才在其中跟着嗤笑的谢宵在看见沈蕴身边的女子以后,表情都僵硬了。
而宴会上的其他小姐则是将目光汇聚到沈蕴身上,同时还不忘低语沈世子身边的女子是何人,当真是好福气。
他们二人入了座以后,刚才的狗友,周国公府世子周辰最先开了口。
“谢世子,你当真是享福了,你身边的是那位花楼的头牌娘子啊?”
看了众人都知道沈蕴对那个夫人很讨厌,所以这种场合,宁愿带一个花魁过来,也不带那个夫人。
宋木苒浅浅一笑,没说话,沈蕴瞥了周辰一眼,如同在看一个痴儿。
周辰特意做到沈蕴的身边,对他递了杯酒,目光落在宋木苒身上,说:“姑娘莫怕,若是沈世子夫人敢为难你,有沈世子爷,况且她若看见你这张脸,肯定会无地自容”
沈蕴面不改色,只是眼神下沉,周边的冷寒之气也多了几分。
周辰对他敬了杯酒,笑问道:“你们俩圆房了吗?”
见他依旧没做声,周辰继续笑道:“也是,她这种粗鄙丑陋的女子,白给都没有人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