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梅齐生是小说《重生89,生三个女儿,嘎嘎香》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木易英英写的一款年代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重生89,生三个女儿,嘎嘎香》的章节内容
随着屋内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后,一声婴儿破啼的哭声,响彻整个齐家的周边。
“终于生了,妈!快抱出来给我看看,是儿子吧!”在房门外的男子着急的朝关着的房门内喊着。
一老妇人小心的抱着刚出生的婴儿,打开房门,眼睛躲闪过站在门口焦急等待着男子的眼睛叹气道:“诶!齐生,梅子又给你生了个女儿!”
随后又强开笑颜巴结似的说:“不过长的都比前几个好看,又大又白净,刚才我秤了一下,足足快有八斤呢!快抱抱!”
齐生的眼神由刚才满眼的期待变成了满眼的失望,唉声叹气推开递到面前的孩子:“再大、再白净又有什么用,还不都是个女孩,能有什么用?半个月前嫂子都生的是儿子,为什么她就不能生儿子!”
说罢双手蒙住耳朵蹲在地下,仿佛要把婴儿的声音隔离在耳外,更或者要把小女儿出生的事,当作一场噩梦。
“齐生啊,你小声点,梅子刚生完孩子,身子虚,你不能这样,生女娃子那也没办法,等我家梅子把身体养好,再生,前面不都生过一个男娃了吗?就是福薄没能留住呀!”老妇人叹气的安慰着。
此时在堂屋里的另一老妇人直摇头:“哼!我就知道她又生女娃,这是要断我家老三的后哦,可怜我家老三哦!”
随后听到隔壁传来另一个婴儿的哭声,老妇人便假惺惺的对抱着孩子的老妇人道:“亲家,辛苦你了,想必你也听说了,大儿媳半月前也刚生,是个带把的,这不我孙孙哭了,我去看看,这里你就多帮帮!”
说罢也不看看刚刚出生的孙女,头也不回的走进大儿子与大儿媳的东屋,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此时留在房间内刚刚生完孩子的高梅,还没从生孩子的巨痛中反应过来,只隐隐约约听到屋外几人的对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无数个问题涌现在脑海里,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
依稀记得自己在七十四岁那年夏天,因脑出血,昏迷倒地,后来迷迷糊糊,躺了差不多快一个月,无人照顾,死在了一个无人的夜晚。
怎么现在又在这生孩子?
生孩子,这种感觉太清楚了,自己一辈子总共生了七个孩子,头胎是男孩,出生没几天就夭折了,后来为了拼儿子又连续生了六个孩子,中间五个女儿,只活下来三个,最后一胎好不容易又来个儿子,因高烧没钱去医院,活了不到三个月又没了。
丈夫也就是妇人口中的齐生从此便一蹶不振,觉得自己无后,又被村里的人指指点点,家里的事便万事不管,成天与村里的狐朋狗友打牌,更把所有的不满都归结于没能生儿子的自己,对自己所生的三个女儿不管不顾,浑浑噩噩的过完了半辈子。
更可恨的就是把所有的土地,山林,房屋基地全部留给侄子,希望侄子能给自己养老送终,可笑的是在六十岁那年因为车祸,伤到腰椎瘫痪在床三年,两个侄子一眼都没来看,是自己白天辛苦在外做苦力,期间还要回去护理,被他各种打骂,直到三年后他去世才得以解脱。
而自己临终都没能见到三个女儿,最后孤独终老。
想到此的高梅,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想要下床,却无力的坐在床边,看着刚才生孩子还没收拾好的血淋淋的场面,这一切都是这么的真实,不像是梦境。
“梅子啊,你这孩子,刚生完孩子就起来,你不要命啦!快躺下!”老妇人抱着孩子刚踏进屋内,就看到自己的女儿坐起来,快步走到床边将手中的孩子放到床上,立即扶着女儿躺下。
高梅这时才看清刚才在外面说话的老妇人是自己的母亲王娟,看着早就离开人世的老母亲,高梅激动得控制不住的大哭:“妈呀!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你和我爸走了那么多年,我想你和我爸想得很了,真想不到到这来又能见到你,我爸呢?”
“你这姑娘,乱讲什么呀?我走哪好多年,你爸在家呢,你生孩子他来干嘛呀?”
王娟看着女儿这个状态,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应该是刚才生孩子疼得说胡话了,也不觉得太过于奇怪又道:“梅子,你看你,又生了个女娃子,我可怜的女儿,命苦啊,连生了六个,就头个是男娃,还没了,怎么就不像我连生六个都是儿,最后才生了你和你妹。”
王娟为自己女儿哀叹后又继续:“不过你也别放弃,还年轻才三十出头,还可以生,我都生到四十多岁呢,我到时候再去请神婆帮你看,下一个一定是个儿。”
王娟说罢又将放在床上的女婴抱起,递到高梅的面前:“你快看你刚生的这个,除了是个女娃,其他都好,像他爸皮肤白,大个子,比前面的都好看。”
听到此话的高梅内心冷笑,都怪自己是个恋爱脑,当初就是看上齐生冷峻的脸和白皙的皮肤,对他一直都是死心塌地,没想到反而害了自己与三个女儿的一生。
这时高梅才注意到自己母亲怀里抱着的婴儿,既熟悉又陌生,仔细辨认这是自己生的第六个孩子,是齐英,前面五个只活下来第二个、第四个,分别是八零年分田到户那年生的叫齐思,婆婆取名小名叫招儿,寓意能招来儿子。八四年生的叫齐丽,第三个是八九年生的叫齐英,记得生这个孩子的时候已经快三十三岁了。
再看看屋内,可以说是家徒四壁,木质的墙壁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老报纸,现在自己躺着的是熟悉不能再熟悉的雕花架子床,床头的两个床头柜和床边左侧的大红衣柜。
以及床正对面放着的一个五斗柜,这些都是疼爱自己的木匠父亲给自己打的嫁妆,目光扫过五斗柜上面的日历,目光定住,日历上赫然写着“1989己巳年,农历11月28日,阳历12月25”!
再看看孩子,又仔细辨认了一下,真的是齐英,又看了看墙上的日历,真的是八九年,难道刚才想着的过往是一场梦,还是自己重生归来?
正在走神的高梅此时瞟一眼到门口,看到有两个女孩正伸着头往里看,高梅认出那正是自己九岁的大女儿齐思和四岁的齐丽。
看着两个如惊弓之鸟的女儿,自己万分的愧疚,前世因为自己没有儿子,被婆家、丈夫打压,又被村里人笑话,便把所有的不满都释放在女儿身上,大女儿齐思没上过几年学便被自己和齐生压迫不让继续上学,回家帮忙带孩子。
直到十五六岁因为从小缺爱,被邻村大她五六岁的男子,骗到深山卖给别人做老婆。
自己几次都央求丈夫去寻回来,因为没有路费,再加上交通信息不发达,最终都没有找回来,一直到生命的尽头都没有再见到大女儿。
二女儿齐丽是个有主见的,强烈要求读书,又被丈夫以女儿读书无用为由拒绝,又加上看到父母对待大姐的态度,内心受到了重大打击,一气之下跑到沿海打工再无音讯。
刚刚出生的齐英虽在自己身边长大,但是最后却嫁了个渣男,家暴和出轨,而自己和齐生却一直劝她为了孩子忍着,最后看到女儿大半辈子都不开心,得了什么抑郁症,走在了自己的前面,现在想想自己真的不该让女儿步自己的后尘啊。
想到三个女儿,特别是大女儿悲惨的命运,一切都是自己的封建思想和懦弱造成的,最后都没有见到自己这三个女儿,现在给自己重来一次的机会,这次一定要好好爱护以及培养三个女儿,不会让她们受到半点伤害。
想到此的高梅,连忙对门口的两个女儿招手并温柔的喊道:“齐思快带妹妹进来,快来看看妈妈刚生的妹妹。”
齐思很少听到妈妈这样温柔的对自己说话,加上刚才妈妈生孩子的惨叫声,又看到父亲满脸的愁云早就被吓怕了,紧紧拉住齐丽不敢进去。
高梅见到屋内地板上铺垫着乱七八糟,满是血的草木灰,以为女儿们是怕这个,连忙对自己的母亲说:“妈,齐生是靠不住的,还得麻烦你帮我收拾一下,我闻不了这血腥味。”
“好,孩子你看着点,不要太伤心,不然没奶水的啊!”王娟说罢就麻利的将地上的草木灰收拾干净,又去屋外将拖把拿来将地上的血迹拖干净。
高梅靠在床上看着母亲做好这些,就再一次招手喊道:“齐思、齐丽快到妈身边,让妈妈好好看看你们。”
“快进去,别堵住门口,这两傻孩子,这有什么好怕的,日后你们也得这样生孩子。”王娟边说边拿着拖把走出房门。
这时齐思才怯怯的拉着不懂事的齐丽走到妈妈面前眼睛尽是担忧。
“妈,你还疼吗?你又生了个妹妹?”
“对啊,你们看妹妹多好看啊,生的比你们两个小时候都白呢!”高梅记得自己生齐英的时候,因为又是个女儿,丈夫又是那个态度,因此满肚子的怨气,没处撒,看到两个女儿。
就气不打一处来,总是无缘无故的对她俩发脾气,除了母亲偶尔来照顾自己坐月子,剩下的其实都是自己这个九岁的女儿在做,什么煮饭,大冬天的洗尿布。
诶!想到这些的高梅伸手要拉齐思,而齐思条件反射似的后退,还以为自己的妈又要打自己。
高梅看到女儿这样的反应,心里一阵的惭愧,知道不能操之过急,慢慢来一定会让大女儿重新接受自己的,随即笑着说:“齐思,现在太晚了,妈没事,你先带齐丽去小屋睡,妈带小妹睡一觉就好了。”
齐思看到自己妈妈与往日不一样,心中有无数的疑问,但看到妈妈对自己这样温柔,内心别提多高兴了,听话的带着齐丽走出房门去往小屋睡觉。
这时把房间打扫干净的王娟走到屋内:“梅子,我也只能今晚照顾你了,明天一早也得回去,家里一堆小的等着我去看,再在你这里耽搁下去,你嫂子们就有意见了。”
“妈,我知道,你今晚就留在这陪陪我们娘俩,明早一早你就赶紧回去吧!”
高梅心里知道自己母亲心里也苦,生了六个儿子,有六个儿媳妇,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自己辛辛苦苦带大了自己的八个子女,又马不停蹄的带孙子孙女,到后面简直就是累死的。
越想越气,生那么多儿子有什么用,个个都像是来讨债的,心里暗自发誓,既然自己重活一次,定不能再走母亲的老路,不能再生下去了,生女儿挺好的,都是妈妈的小棉袄。
随后一家人安静的睡下。
刚刚出生的婴儿不是吃就是睡,夜里也比较好带,又加上刚才生孩子的辛苦,高梅一夜就喂了两次奶,天就大亮了。
再次醒来的高梅,深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又认真确认了一遍,没错,真的是重生了。
王娟正从堂屋走进屋内:“梅子,今早的早饭我已经做好了,是酒酿圆子,是你还没生的时候我酿的甜酒,好下奶水,汤圆我也多搓了些,待会齐生回来,叫他煮给孩子们吃,我得回去了,不然你嫂子们要骂上天了。”
听到齐生,高梅努力的回忆了一下,生齐英的时候,他好几天都没回家,自己吃口饭都难,更可恨的是,自己和大嫂一起坐月子,大嫂吃的是刚杀好的活鸡,而自己则是吃病死的鸡,上辈子谁都不敢告诉,只能忍气吞声。
想到此的高梅气不打一处来,重来一次,这些仇必须得报回来,看着即将要走出房门的老母亲,高梅连忙喊道:“妈,你回去喊我哥们来,能来几个是几个,最好来多些。”
“喊他们来干嘛?你们又不办三朝酒的,哪有男人来探望月子婆的?你好好坐月子,等回去满月就能看见他们了,现在喊来,不合规矩。”
“妈,你就听我的,算我求你了,你也看到齐生那鬼样子了,我一个人哪里治得了他?我那婆婆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我们家再不发威,你女儿我就在这个家活不下去了,咳咳!”高梅说到这里越想越气,有些激动得喘不来气。
“诶!这也是,都怪我,以前一直喊你忍些,这就是我们女人的命呀!现在看到他们家这样,确实得喊你哥们来,你等会,待会就叫你哥们来,要好好说啊!”
说罢王娟就迈出堂屋大门,不一会就传来高梅婆婆张娣假惺惺的声音:“亲家这就回去啦,留下吃完午饭再走啊,我这都杀好鸡了,马上就下锅了。”
“亲家母,我正要找你呢,我家梅子就让你多费心了,这半天都看不到齐生,我还以为他在给梅子杀鸡炖汤呢,他不在家吗?”王娟看了看厨房后用阴阳怪气的语调问着。
张娣听到此话也自知理亏,忙给自家老儿子辩驳“我家齐生有事出去了,我这不正杀鸡拔毛了吗,亲家母你放心,我保证会让梅子喝上鸡汤的,你在等会饭就熟了。”
听到此话的王娟心里惦记着家里的事,以及女儿说的话:“不了,家里事多,我先回去看看,得空了再来看梅子她们母女,这里就麻烦亲家母了。”说罢头也不回的朝楼下的小路走去。
看着王娟渐渐远去的背影,王娟嘴里呸的一声:“只会生女娃的,还想喝鸡汤,只配吃瘟鸡吧你,还想要我伺候坐月子,想的美。”
此时在屋内的高梅将屋外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楚清楚,自然也包括后来张娣的那些嘀咕声,上辈子因为自己懦弱吃了不少苦,现在重生了,哪里还忍得了这些?张娣的那些话已经成功的激起了高梅的斗志,嘴角上扬,就等哥哥们一到,就开始一场好戏吧!
听到婆婆在屋外嘀咕的声音,按下心中的怒火,等待哥哥们的到来,先把自己那不成气的丈夫收拾一顿再说。
上辈子的自己太懦弱了,因为一直受到自己老母亲传统思想教育的原因,再加上怕嫂子们看不起自己,在婆家受的委屈,从来不敢回家说过,更不敢与六个哥哥说,主要面怕他们指责自己事多,所以所有的委屈都一股脑的往肚子里咽。
现在不一样了,重生了,不能再过上辈子窝囊的日子,虽说自己有六个哥哥,除了六哥高平,其他几个都与自己年龄相差较大,没多少感情,又加上各自结婚,自己的日子一团糟,嫂子们都怕走自己这门穷亲戚,平日回娘家都是爱理不理的,因此自己与哥哥们的感情也越来越淡了。
现在想起来,觉得真可笑,那些吸血的嫂子们,怕个屁,俗话说娘家就是坚强的后盾,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再怎么听嫂子话的哥,只要能为我所用,也还是哥。
想到此的高梅,手不由的捏成了拳头,想起六个哥哥,就来气。
大哥和二哥早就结婚生了孩子,那时哥嫂们要下地挣工分,就提议要自己辍学在家给他们带孩子,自己的妈王娟也是想着女子读书无用,便让自己退学,回家给大哥和二哥家带孩子,而其余的哥哥都能读到了初中,自己那时正是读三年级,也就十岁左右,每天都是背一个抱一个,后面还跟着自己的小妹高兰,简直就是牛马中的牛马。
正在回忆过往满心满眼都是气愤的时候,就听到屋外的热闹声。自己娘家就在邻村,走路不用半个钟头,老妈回去,哥哥们走来,也要个把钟头,这来的倒是挺快的。
高梅走到窗边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哥哥们,除去到外地当上门女婿的四哥,当兵的五哥和在外开货车的大哥。走廊外二哥、三哥和六哥都来了,齐刷刷的走进堂屋。
张娣看着堂屋里的高梅兄弟们,心里咯噔一下,想着他们不会是来找麻烦的吧,当下就让自己身边的大孙女快去找人过来帮忙,同时脸上也忙不迭地堆起笑容说道:“哎呀呀,原来是齐思舅舅们来了啊,快坐快坐,你们都是来看外甥女的吧?
不过这还没满月呢,这没满月的月子婆可是不能出房门的哦,我已经让人去找齐生了,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这样吧,你们今天中午就在这里吃饭,我现在就去给你们准备饭菜哈。”
“不用麻烦了,婶子,您也别忙乎了。我们吃了饭才来的,就是想来看看梅子和孩子,一会就走了。家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处理呢,您先去忙吧。”开口说话的是高梅的二哥高海。
高梅连忙打开房门,手里抱着齐英,门口怯怯的站着齐思和齐丽两姐妹。
“妈,我想和我哥哥们说会话,你去忙中饭去吧!”
听到此话的张娣生怕错过几百万似的,不情不愿的往厨房去,边走边回头,生怕别人在她后面嚼她舌头根子。
见婆婆走进厨房,这是重生后的高梅第一次见到哥哥们,有些激动的喊道:“二哥、三哥、六哥你们终于来了,齐思、齐丽快喊舅舅们。”
“二舅、三舅……满舅!”齐思带头喊着。
“齐思、齐丽,满舅好久都没看到你们了,快来抱抱!”
高家老六高平高兴的抱起一旁的齐丽,一边看向高梅:“梅子,你叫妈喊我们几个来干什么?”
“对啊梅子,咱们这的习俗是男人不兴看望月子婆的,我都嘱咐你嫂子们捉几只鸡准备来看你了,这不都让我们带来了,都放到楼下了,待会叫齐生关进大笼子里。
你怎么硬是要妈喊我们几个亲自来一趟,年关了,事情多着呢!怎么,是那齐生欺负你了?”为首的高家老二有些不解的问着。
“是不是你又生了女娃,那齐生不高兴,跑了,咱妈回去就跟我们说齐生那小子昨晚一晚不见人影,怎么现在都没回家?
真后悔让你嫁给他,中看不中用的家伙,不就长得好看白净有什么用,懒得要死,现在还嫌弃你没生儿子,照我看生男生女都一样。”当小学老师的高家老六高平,与高梅年纪相差不大,兄妹二人从小关系不错,思想上也超前,就只生了一个女儿。
“六哥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事已至此,当初确实是我瞎了眼嫁给齐生,现在他好歹都是你们外甥女的爸爸,总不能离婚,我又舍不得这三个孩子,都这把年纪了,也没人要了,要是住回娘家,还不得被嫌弃死?”
“梅子,你现在要是过不下去,我们老高家随时都欢迎你回去。”高平放下高丽激动的说着。
“老六,你胡说什么,还不快闭嘴,被人听了去,那还得了,到时候说是我们哥几个来撺掇着他们离婚。”高海此时打着大家长的身份堵住了高平的话后看着高梅道:“梅子,你说吧,你到底喊我们几个来做什么?”
“对呀!不是光喊我们来看你的吧!是不是要我们给你治一治齐生那家伙?”这时一进屋子就沉默寡言的高家老三终于开口问着。
高梅等着的就是这句话,高家老三高兵一向都是人狠话不多,只要不触碰到他的利益,还是有些哥哥样子的。
高梅连忙压低声音道:“哥哥们,我喊你们来,就是想要你们帮我治一治齐生,这不生儿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我决定以后不追生什么儿子了,女儿也蛮好的,但是日子还得过下去,他得给我养孩子,不能便宜了他,他本性不坏,就是被人们的老思想蒙了心,只要你们帮我把他找回来,我以后定能好管住他。”
“梅子,就你那软弱的性子能管得住他,以前你跟他也闹过好几回,哪一次不是你服软,我看,就是你惯着他,要不是你拦着,我早就想揍他了。”高平在一旁手挽衣袖,咬牙切齿的样子。
高家二哥最讨厌弟弟冲动的行为,呵斥道:“老六,行了,亏你还是人民教师,那么激动干嘛?听你妹说怎么做。”
此时怀里的齐英被高家老二这一声吓哭了,高梅边哄着怀里的孩子,边小声嘀咕声,这让蹲在墙角的张娣听得不清,心里着急忙慌的,看着楼下的小路,盼望着救兵快快出现。
张娣趴在不远的墙根努力的想听高梅几兄妹在屋子里密谋着什么,可能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怎么的,弄是没听清他们低声在说着什么,不一会就看到高家三兄弟,从堂屋走出来。
这让趴在墙根的张娣来个措手不及,连忙以假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呵呵!招儿舅舅们,这就走呀,我这菜都准备好了。”
高家二哥连忙道:“婶子,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我家梅子就多麻烦你了,还有我们带来的鸡,关在楼下了,待会叫齐生处理了。”
“不麻烦、不麻烦,梅子给我们老齐家添人口,这些都是应该的,你们回去跟亲家母说,就放心啊!”张娣看着高梅的三兄弟走下楼梯,心里暗自高兴,舒了口气,这几尊大佛终于走了,就怕他们是来找麻烦的。
心里舒缓了,可嘴里确实不停的叨叨叨:“哼!她兄弟多又能怎样,还不是没能翻出什么浪来,看来老子娘生多了儿子,女儿就只能生女儿了,都怪我当时瞎了眼,看他兄弟多,认为她肯定随她娘能生儿子,算了算了,我去楼下看他们拿了多少鸡来,给不给她吃,还不得看老娘的心情。”张娣说完就从楼梯走下楼去。
此时饿得两眼昏花的高梅,懒得理会张娣的唠叨,听到她下楼的脚步声,连忙把睡沉的齐英小心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就对齐思说:“齐思,你们都饿啦吧!你在房间里看着妹妹们,妈去厨房弄吃的来。”
“妈,你刚生完妹妹,外婆都交代我叫你不要出屋子的,还是我去吧。”
“那些都是老人家留下来骗人的话,就是怕产妇吹到风,妈待会戴头巾去,你去厨房,你觉得你奶会给好吃的给我们?”
听到此话的的齐思也觉得自己妈妈说的有道理,也不再阻止,只盼着妈妈能带回好吃的回来。
此时正值深冬,高梅也深怕月子做不好,落下病根来,但是大中午的了,张娣弄是没有给自己端饭来的意思,想起前世,她先把好的都端给了比自己早做半个月的大嫂,齐生也不在家,自己左等右等,最后只能自己去厨房弄了碗冷汤泡饭。
想想就来气,自己的婆婆张娣不光重男轻女,还欺软怕硬,宠大儿媳妇,不光是生儿子的原因,更多的是害怕性格彪悍的大儿媳,所以对自己这个软柿子各种拿捏,现在自己重生了,我可不怕你们?
得趁饭菜还没被大嫂吃光,赶紧一锅端进房间,吃光,想到此的高梅就无比兴奋,自己穿戴好,因为从房间到厨房得经过一段吹寒风的走廊,高梅格外小心,等到厨房,张娣在楼下还没上来,而那锅香喷喷的鸡肉果然还在,高梅连忙添饭拿碗筷,连锅一端,快步的走进房间,把门销一插,连自己都佩服自己这个昨晚刚生完孩子的产妇。
齐思和齐丽看到与之前不一样的妈妈,端来了香喷喷的鸡肉,开心的不得了,在高梅的带动下,三娘俩吃得可香可香了,不出所料,不一会发现鸡汤连锅都不见了的张娣在门外破口大骂。
不一会,又听见半月不出屋子的大妯娌刘彩云也出来破口大骂:“是哪个挨千刀的偷走了我的鸡汤,还连锅都端走了,还要不要我们娘俩活呀!我还指望着鸡汤下奶呢,妈你就看着你的小孙子饿呀!”
听到外面吵吵的声音,吓得齐思和齐丽顿时觉得手里的鸡肉不香了,迟疑的不敢下嘴。
高梅见状,连忙往二人碗里夹鸡腿,嘴里也没停下,边吃边说:“没事,没事,怕什么,有妈在呢!怕她们干什么,再说了,这些鸡也有你们的功劳,还是你们天天投食喂的呢!吃、吃!”说到此的高梅,又往自己的碗里舀了一大勺鸡汤。
这时在堂屋里大骂的张娣,听到屋子里的动静,想推开门,发现门被顶住了,火不打一处来:“高梅,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你是欠教养得很,现在带着你生的那两个赔钱货搞偷鸡摸狗的事,那鸡汤是我煮给你大嫂给我小孙子下奶的,你偷走算个什么事?”
屋子里的高梅刚想开门出去发火,突然听到二哥高海的声音:“谁说我家梅子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当我们老高家人不在了吗?”
从声音里高梅已经感觉到二哥非常生气的脸色了,心想他们肯定去村里的赌场把齐生捉回来了,速度比自己想的还要快,非常好,要有一场好戏看了。
高梅打开房门,恶人先告状似的哭出声来:“哥,这都大中午了,我婆婆也不打算给我吃的,我一气之下才去自己去厨房找吃的,她就是看我生了女孩,不待见我们娘三,想把我们饿死,好给齐生重新娶个能给他生儿子的老婆。”
“她就是胡说,我哪里没给你们这些赔钱货弄吃的了?只是你不配吃我煮的鸡,吃了也是浪费。”张娣此时当着大家的面,气的口不择言,再也不在外人面前扮演那个明事理的长辈了,把市井老太婆演得淋漓尽致。
“婶子,你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吧!现在都提倡生男生女都一样,大城市很多地方都实行独生子女了,怎么在你这里还搞这些重男轻女的老封建。”高家老六高平,实在看不下压制着怒火道。
“哎呀!你们高家是诚心想绝我家老三的后呀!这以后让我家老三怎么办呀?”这张娣看着高家三兄弟在此,也不敢发火,就只能以传统的撒泼打滚的方法,想给自己找回面子。
此时站在一旁,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齐生终于忍不住上前拉起自己撒泼的母亲:“妈,别丢人现眼了,赶紧回屋去,我自己屋里的事,我自己解决。”
这时的张娣才注意到小儿子脸上的伤,心里别提有多心疼了,连忙唱道:“呀!高家兄弟打人了,合伙欺负我这个老寡妇啊!这齐仙去叫你大哥二哥怎么还没来呀,这不得让他们欺负死呀,彩云你男人一大早又跑哪里去了?”
看到这阵仗的齐家大媳妇,害怕刚才的事会连累到自己,早就悄悄溜进自己房间锁好门了,刚才耀武扬威的,此时确是十足的缩头乌龟。
齐生看到怕自己妈纠缠不清,只好道:“妈,我脸上的伤,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不是打的,你快去忙吧!”
张娣看着堂屋就只剩下自己跟齐生,明显的敌强我弱,也不敢再声张,只好听了齐生的话,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堂屋,看到楼下小路上聚了很多看热闹的邻居,一股劲的装可怜,说什么高家兄弟来找麻烦,打了齐生之类的话,听到邻居们说一些同情的话,然后心满意足的去往厨房,走到拐角就往老二家跑去了。
看到自己母亲撒泼打滚的离开,齐生终于舒了口气,对着三个大舅哥客客气气的道:“二哥、三哥、六哥我知道错了,梅子刚生完孩子,我不该把她们母女扔下,去外面打牌,就是觉得没得个儿子,在村里抬不起头来,我这心里难受,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待梅子。”
“生不出儿子又不是梅子一个人的事,再说了现在都是计划生育的时代了,很多地方都只生一个,男女都一样,你还老封建思想。”
“六哥,我跟你不一样,你有工作,我就是农民,没儿子,会被村里人笑话!”说罢又小声嘀咕了一句:“你们不知道他们在背后说我什么,说我断子绝孙,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抬不起头来。”
“你这小子,我们兄弟几个都在这里,你还敢讲这些话,信不信我再揍你满地找牙?”高家老六说罢就要抬起拳头挥向齐生。
高梅看到齐生脸上的伤,心里暗自苦笑,只想要哥哥们小小教训他一下,没想到竟然下手这么重,怕再打下去,不好收场,连忙制止高平:“六哥、六哥你们已经把他打成这个样子,再把他打伤了,还得去医院不划算,让他记住你们的妹妹不是好欺负的就可以了。”
“梅子这就不能怪六哥我说你了,看到他那窝囊样,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白长了这副好皮囊了。”
“诶,都怪我当时不在家,定不会让你嫁给他,他现在脸上的伤可不是我们打的,是他看到我们几个,逃跑,最后慌不择路掉到别人屋崁下摔到的,不信你问他。”
高梅质疑的看向站在一旁的齐生,齐生默目光呆滞,不作声的点头给予了回答。
“六哥,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要怪就怪我当初确实是瞎了眼,才看上这么个不负责任的人,不就是图他长得好看吗?那现在还能怎么办?二哥、三哥、六哥现在就是要你们来给我主持公道,这日子我是过够了,离婚、这婚必须得离。”
“离婚?哎!梅子你今早可不是这样跟我们说的呀?”高家老六好奇的问着。
高梅不予回答,只给其眼神,暗示不要再说话,随即又道:“二哥、三哥、六哥我们不能一直站在这说话,进屋烤火,慢慢说。”随即看向齐生:“你去厨房弄点炭火来,这屋,你不在,都没人生火,我们娘几个都快冻死了。”
听到此话的几人也不顾什么月子婆房间进不得,愣在一旁的齐生后知后觉的连忙搬来凳子放在火盆旁,让几人先坐下。
齐生进到屋子里,顿时也感到了一阵的寒意,又看到缩在被子里的两个女儿,心里一阵难受加自责,立马拿着火钳去往厨房,不一会就用铁锹铲了一铲红彤彤的炭火倒在屋子里的火盆里,屋子里顿时暖和了不少。
这让高家三兄弟不知道说什么好。
高家老六刚想出言教训齐生,被高家老二抢先了一步:“齐生,这还真的就是你的不对了,梅子这胎生女儿,又不是她的错,你也看到了,你家是怎样对她的,连饭都吃不上,屋子都是冷冰冰的,再这样下去,我看就离吧,我们现在就来好好商量下孩子抚养的问题。”
看着高家四兄妹,齐生立即坚定的喊道:“我不离婚!”
“你看,你这日子都过成这样了,不离婚,还让我家梅子在这里活受罪那吗?还逼她给你生儿子。”
“我看必须离,离了,我家梅子照样能找到比你好千倍万倍的,对,我立马给她介绍个有工作的,孩子你不要,我们就带走,我们高家养。”得到二哥那话的高老六,兴奋得就像是自己要离婚似的,替自己的妹妹打抱不平。
这话听得齐生心里一万个不舒服,连忙站起来喊道:“我、我齐生的孩子怎么就让你们养了,我有手有脚,这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死了,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待梅子,也不再逼迫她生儿子,无论如何,我死都不离婚。”
“不离婚,不管家,不管老婆孩子,还跑去赌博,你还想怎么办呀?想要我们高家供着你这个姑爷?这可得问问我们六兄弟答不答应。”一进屋沉着脸不说一句话的高家老三这时冷不丁的丢出了这样一句话,话里话外都让齐生听得明明白白的。
高梅对自己的丈夫那是相当了解的,唯一的优点就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只是因为是家里的小儿子,被宠得无法无天,平时好吃懒做,游手好闲。
其实本性不坏,自己和他刚结婚时也是过了段幸福的日子,后来因为孩子的事,又加上受到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就像变了个人。
上辈子的执念就是没有儿子,记得生大女儿的时候也是满满的父爱,女儿要什么就给什么,后来自己连生五个都是女儿,渐渐的对家庭失去了热情,直到最后小儿子出生,让对生活失去热情的人又满血复活。
可天不遂人愿,小儿子出生没几个月,便患上重病,借遍所有亲戚都没能救过来,从此便一蹶不振,最后浑浑噩噩过完后半辈子。
现在重生归来,她第一个想要整治的人就是齐生。不过,她心里很清楚,如果齐生能够被整治好,那他们的生活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可以继续过下去。
毕竟,孩子需要一个父亲,而她自己也需要一个免费的劳动力。然而,如果齐生无法改变,那么离婚也是迟早的事。她看着和二哥、六哥演的戏已经差不多了,觉得是时候收网了。
她一边抱着孩子,一边故作伤心的对齐二哥说:“二哥,我刚刚仔细想了一下,孩子们都还小,她们真的不能没有爸爸!所以,这婚我们暂时先不离了。但是如果齐生还是像以前那样,等我坐完月子,回娘家满月,到时候就不会再回来了。”
“对,梅子这婚不能离,我保证以后一定会改,一定会好好对待孩子们,绝对不再去赌博了,要是我做不到的话,你就让你哥们来打死我,或者离婚,我绝不说“不”字。”齐生听到高梅有所回转,连忙对着大家起誓,生怕高梅反悔似的。
听到此话的高家老三又开起了人少话狠的模式:“光说有屁用,得拿出诚意来,之前梅子胆小怕事,在你家受了多少委屈,也不敢回娘家说,这些事我们都是知道的,只是梅子一直护着你,我们也不好管,这次她刚生完孩子,你也太过分了,这样吧!你立个保证书,万一再犯,就无条件离婚,我看你们也没什么财产,就孩子都留给你,我们梅子趁年轻好改嫁。”
听到自家三哥说的话,已经是重生归来的高梅,自然是舍不得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怀里抱着齐英坚定道:“三哥,即使离婚我也不会放弃我的这三个女儿,我不会再嫁,我一个人也能把她们养好。”
“梅子,你别说话,听你三哥的。”高家老二严肃的打断高梅的话,随后对高家老六说:“小六子,你赶紧叫齐生写两份保证书,然后去叫村里的村长来做个见证,当面叫齐生签字,我们才好放心回去。”随后又对钻在被窝里的两姐妹道:“齐思带你三舅去找你们村长来,就说你家有急事。”
齐思听到几个大人的聊天内容,生怕自己的妈妈抛弃三姐妹,眼里早就噙满泪水,但二舅的吩咐也不敢怠慢,随即就从被子里出来,带着三舅出门去了。
不一会高家老三在齐思的带领下,就把村长请来,张娣看到高家老三身后跟着村长,心里那个急呀!
这时齐家老大,齐建和高家老二齐军终于来了,张娣看到自己的这两个儿子,顿时觉得有了底气,大喊道:“你们怎么才来呀,再不来,你弟就要被欺负死了,你看,连齐胜都叫来了,你们还不快点去帮忙?”
齐家大哥听老母亲这样说,快步走到齐生的房间,看到高家三兄弟,和村长一一打过招呼,然后对齐生呵斥道:“你这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你媳妇刚生完孩子,就出去打牌通宵,太混账了,这不是让村里人看咱们的笑话吗?好好跟你舅哥们赔不是,然后去张罗晚饭。”
“二哥,你们今天不忙走,我这刚酿了好酒,今晚咱们好好喝几杯,我家老三真是混账,就该好好教训教训。”齐家老大说完又立马看向坐在一旁的村长:“胜哥,真的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今晚也一起喝几杯,全当我赔不是。”
与齐家大哥同龄的村长名叫齐胜,是齐生的本家,平时最是公平公正,铁面无私,村里的大事小事都知道,也非常看不惯齐生平日里的好吃懒做的坏习惯,连忙道:“齐建呀,不怪我说,这次齐生做的确实不对,这事咱们必须得站在高梅这边,让齐生认个错,然后好好过日子,不然这三个孩子爹不管,又没娘的,那怎么行?”
“是、是,胜哥你说的对,是我们平时太惯着齐生了,这次定好好的管一管。”齐建说罢,就看向高家老二堆笑着问道:“二哥这事,确实是齐生不对,怎么办?您说吧!我们都配合。”
高家老二,看着齐家老大挺明事理的,随即说:“我能有什么办法,今天叫村长来就是想要齐生写个保证书,然后做个见证,日后齐生若再犯,也好有个凭证。”说完示意高家老六将笔和纸递给齐生。
见到此状况的高家老六立即拿出一只随身携带的笔,因没有信笺纸,只能拿齐思的作业本,叫齐生写保证书,齐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又加上没有多少水平,写了几个字弄是没写下去。
急得高家老六夺过手中的笔边写边说:“保证书,我齐生从此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待高梅和三个女儿,也不会在去赌博,家里的事会主动做,一切都听高梅的,如果以上任何一条没做到,就答应和高梅离婚,并按时每月给予三个女儿各十元的抚养费总共三十元,直到成年。”
“什么?各十元?那一个月不得三十元?”齐建听高平念到的最后一条,都快被吓傻了,一个月三十元,普通农民一个月二十元都难赚到,这这哪个敢离这个婚哦。
高梅听罢立马纠正道:“六哥,这个每月各十块,到孩子们成年,这还有这么多年,到时候物价变了,每月只给十元可不行,得随着物价的变化而提高。”
听到此话的高家老六非常赞同,他认为高梅说得很对,如果不考虑物价因素,那么每个月固定的抚养费可能会变得越来越少,无法满足孩子们的实际生活需求。于是在保证书上又加了一条,每月抚养费,随物价的变化而提升。
写完之后,高家老六当着一屋子的人认真地念了一遍,让大家都能清楚的了解保证书的各项内容。
然后他转头对齐生说:“齐生啊,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为了你们的小家好。你只要好好跟梅子过日子,不再有之前那些赌博的糟心烂事,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齐生听着高平的话,不知道还处于懵圈状态,还是自认理亏,没有任何异议,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村长齐胜对此保证书没有任何异议,他知道这些条款都是合理的要求,希望能让齐生改掉赌博的坏毛病,好好过日子,也在保证书签下了见证人的大名。
齐家大哥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他们也不敢提出反对意见。毕竟,他们也明白自己理亏,也只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多多管教自己的这个弟弟,让他不要再去赌博,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最后,在众人的见证下,齐生在保证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表示愿意承担起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一定会戒掉赌博的坏毛病,好好挣钱,养活老婆孩子。
高梅看着齐生诚恳的态度,觉得达到自己想要效果,于是将手里的孩子递给齐生:“那这个孩子你是要还是不要,不要我们还是趁早离婚,你重新娶新的给你生儿子。”
此时的齐生看着眼前长得极像自己的小小女儿,小脸白里透红,煞是可爱,渐渐涌起了父爱,内心在一个劲的骂自己混账,连忙开口:“要要要,我的女儿我肯定要。”说完随即小声的与婴儿嘀咕着什么。
“梅子,这孩子还没取名字吧?”齐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气都快被你气饱了,哪里还有心思给她取名字,这个任务还是交给你吧!”高梅知道上辈子几个女儿的名字都是齐生取的,齐英叫着也习惯了,就继续让他取名字,最后果不其然就是单名一个英字。
这些事都弄好过后,由齐家三兄弟张罗饭菜,热情的招待高家三兄弟,以及村长,一直喝到凌晨大家才散去。
而张娣不知道保证书的事,看到几人有说有笑的,以为大儿子把事情都摆平了,便心里暗自高兴,高家几兄弟也不过如此,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谁会真正的去管别人家的事。
高家三兄弟,看到齐生态度诚恳,再加上保证书的事,在齐家吃过晚饭,就回去了。
高梅等哥哥们都走后,就指挥齐生照顾齐思两姐妹回小房间,不一会齐生回到正屋,抱起躺在高梅身边的齐英:“爸爸抱抱,诶!要是个小子就好咯!”
听到这话的高梅立即觉得心里烦躁,这是重生后,第一次和年轻的齐生独处,看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自己从小在家里就是牺牲品,为了挣工分,父母早早就叫刚读三年级的自己辍学,后来又被迫顶替还在读书的六哥,到外县去修水库,一去就是三年,回来就被家里安排相亲,被安排习惯了的高梅,从来不知道反抗,什么自由恋爱就更不用说了。
自己与齐生第一次见面,印象非常深刻,好在齐生长相俊朗,皮肤白皙,跟当地一般的农村后生完全不太一样,这让情窦初开又长得普通的高梅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相处过没多久,在两家的安排下,摆了几桌就算结婚了。
在结婚后才知道,齐生光长了一副好看的皮囊,其实是从小被家里惯坏的小儿子,又没什么主见,结婚也是随便家里安排。因父亲早逝,上有两个哥哥,下有一个妹妹,但毕竟是小儿子,备受老妈张娣和两个哥哥的宠爱,在家很少做家务,因此养成了游手好闲,又好高骛远的性格。
想起刚结婚的那几年,齐生经常在外打牌不回家,只留自己与婆婆和大嫂一家同在一个屋檐下,那日子才叫一个苦呀,家里的什么脏活累活全部堆给自己不算。
女儿们也处处受到大房孩子的欺负,因为自己男人不在家,又都生的是女儿,懦弱的自己实在没有底气反抗,硬是在这个家当牛做马了好几年,女儿们被欺负也不敢吱声,直到婆婆去世两家彻底分家才结束这份痛苦。
想到这些事的高梅此时恨得咬牙切齿,好在现在自己重生了,这些事绝对不会重演,女儿绝对不能再让人欺负,自己更不会任人摆布,自己想做的事谁都甭想拦着,不想做的事,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插手。
正在出神的自己被齐生怀里闹着要吃奶的齐英拉回了现实。
“我家小英要吃奶咯,找妈妈去!”齐生边哄着手里的齐英边递给靠在床头的高梅。
高梅接过孩子自然的掀起衣服喂奶,随后看到齐生一直在盯着自己,顿时感到浑身的不自在,神情不悦的道:“生男生女又不是我一个人说得算,你要是还这样说,咱们就离婚,免得留在这里碍你的眼。”
听到此话的齐生,差点暴脾气就犯了,顿了顿,随后满脸堆笑语气软了下来道:“梅子别生气啊,我只是说说而已,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说了。”
高梅此时对齐生还是满心满眼的不满,但是不想与他再争执:“齐生我想洗漱,你去厨房弄热水来。”
看到态度缓和过来的高梅,齐生立马跑到厨房用木桶装了小半桶热水,又拿着木盆走进屋内,见到梅子喂好孩子放在床上睡着了,便把水放好,见高梅要自己走下床,连忙喊道:“你别动!”随即只见齐生走到床边将高梅横抱起来,走到木盆边。
高梅直接被齐生的这一举动弄得打了一个寒颤,这跟自己认识的那个齐生完全不一样,难道真的是被哥哥们教训了一顿就开窍了吗?
正在自己出神之际,齐生已经把自己放在了凳子上,随即听到齐生说道:“你刚生完孩子,不能累着,知道你爱泡脚,赶紧泡,早点休息。”
这是高梅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丈夫的关爱,上辈自己怀过七个孩子,不论是生产还是小产的那次,都没有享受过丈夫的关爱,更不用说伺候月子了,这样把自己抱起来,还给自己倒水泡脚,还真是头一次,想必是一时的委曲求全吧!
高梅正在看着脚盆出神之际,抬头看到了一直盯着自己看的齐生,二人对视的瞬间,双方都被对方突如其来的目光吓到了。
“你!”二人同时开口,又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为了缓解尴尬的场面,高梅又率先说:“齐生,你有什么事就说吧,不过我得率先表明我的态度,如果你以后真的不改,我是真的要离婚的。”
听到此话的齐生肯定的说:“我改,我一定改,离婚这事你千万别再提啦啊,再说你看看这七里八乡的,有哪户人家离婚的,到我齐生这开了这先河,那不得被人家笑死。”
听到这话的高梅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恨道:“哪有老婆刚生完孩子,就出去玩通宵的?再说之前我生孩子,你哪一次好好的在家伺候月子,你妈更不用说了,反正我嫁到你家就是来受罪的,要不是刚生孩子,哪都去不了,我早就走了。”
“是、是!梅子,月子里不能太激动。”迟疑了一会的齐生又问了一句“梅子我觉得你这次生完孩子,怎么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齐生这一问,让高梅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让他察觉到了什么,转而一想,这样也好,就此改变自己之前逆来顺受,以他为中心的形象才好,就又立即拿出气势高声道:“怎么,是觉得我高梅没有之前好欺负,还是没有以前好说话,敢把娘家人喊来了?
“呵,反正我现在不是以前的那个高梅了,都怪我以前太懦弱、太傻了,我再不反抗,就等着被你和你家里人欺负死吗?”
说完这话的高梅觉得心里无比的爽,这是自己上辈子无数次想要说却不敢说出口的话,随后又满脸严肃的对着齐生说:“齐生,我是认真的,如果你不改,对我和对孩子还是以前的样子,我们还是早聚早散,孩子都归我,我一个人也会养活她们三姐妹。”
第一次听到高梅说出这样的话来,齐生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该怎么回答,就看见高梅从凳子上拿帕子,把脚上的水擦拭干净,自己反应过来想搀扶起高梅,却被无情的拒绝了。
齐生知道高梅心里对自己还有气,识趣的端起洗脸盆出去倒水,回来看到高梅躺下,却没有给自己留被子,只好厚着脸皮钻进去。
高梅感受到被子里突如其来的冷风,因心里对齐生的抗拒,实在不愿与他同睡,但家里实在没地给他睡,只好道:“我刚生完孩子,再说孩子,受不得你身上的寒气,柜子里有被子,你单独盖那床吧!”
齐生也不觉有什么不妥,立即到柜子里拿出了被子,躺下,折腾了一天,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一直萦绕着今天的事,平时胆小怕事,又对自己百依百顺的老婆,怎么今天变得这样奇怪,竟然会喊自己的哥哥来对付自己,更不敢相信的是竟然敢动不动就拿离婚来威胁自己。
诶!想到这些的齐生,又看着熟睡的小女儿,越发的觉得心里不得劲,总觉得自己的老婆跟以前不一样了,不管了,先把这月子伺候好,以后有的机会生儿子。。
高梅与齐生各怀心思的睡到了天亮,高梅被齐英的哭声吵醒了,动作熟练的换尿布然后喂奶一气呵成。
见到一旁还在熟睡的齐生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掌奋力的拍打在他的大腿上喊道:“齐老三,你承诺的照顾我娘俩的的月子呢?这都日上三竿了,你还睡大觉,是想饿死我们呀?”
吃痛的齐生睁了睁眼,看了墙上的挂钟,都快九点了,艰难的起床,懒懒的说着:“好,我马上去厨房看,看我妈煮了什么早餐,马上端来啊!”
说罢边穿上外套边走出房门,在床上的高梅对着齐英打趣道:“你奶会给我们煮早餐,那才叫怪呢!”
等了好一会,才见到齐生端着一大碗炒饭进来:“我看灶台上没有留早餐,我问我妈说他们都吃过了,我看就只有昨晚的剩饭,用猪油炒了下,先对付一口,待会我去杀鸡,给你们炖鸡汤,你先吃着,我去叫齐思和齐丽。”
饿得饥肠辘辘的高梅也懒得顾及刷牙洗脸了,把熟睡的齐英放下,拿起小碗添了一碗。
在这个年代全国的农村哪里都还是贫穷的,特别是西南地方的农村,改革开放都比发达地区晚了差不多都快十年,平时家里肉菜是很少见的,猪油极其的珍贵,张娣平时宝贝似的护着那罐猪油,今早被他的好儿子用来炒饭给自己,要是她知道了不知道该多么生气。
要是以前的高梅是万万不敢吃的,生怕被张娣骂,现在重生来的高梅,虽说猪油到后来也不算是什么稀罕物,但在这个时候有得吃就不错了,特别还是婆婆平时不舍得放的猪油,一想到她知道后会生气的画面,就越发觉得这碗猪油炒饭香得不得了。
不一会齐思姐妹俩也从小屋过来了,进到房间就闻到香香的猪油炒饭,早就口水直咽,高梅立即给姐妹俩各添了一碗:“快吃,你爸给我们炒的猪油饭,可香了。”
“哇!妈,真的是猪油炒饭呀!我都好久没吃到了,奶管那罐猪油可严了。”齐思高兴的喊道。
齐丽赶紧用筷子往嘴里塞满了炒饭,嘴里发音不准的一个劲的说好吃。
两个女儿的表现着实让高梅心疼了一把,想想前世自己在齐家都是小心翼翼,这两个可怜虫就更不用说了,经常被几个堂姐欺负,两家虽然不分家,但有好吃的,大哥大嫂都是带着孩子关起门来吃。
自己和女儿们只能闻个味,但是干活却是一次不落下自己,而这些是成天不着家的齐生根本是看不见的,他还一味的认为家里永远都是一派和谐,自己老婆贤惠听话。
齐生看着两个女儿狼吞虎咽的画面,满脸嫌弃的说道:“看这两丫头片子,这个吃相,以后能嫁得出去吗?”说罢就看向高梅:“梅子,你也得教教这两丫头,注意点吃相,你看我妹家的娇娇吃饭的时候多文静呀!”
不说什么娇娇,高梅还不生气,一说起这个来,高梅就想起了,娇娇是齐生妹妹的女儿,齐生妹妹齐美霞刚满18岁,就被张娣嫁给了个大她二十岁的老男人,仗着那男人从部队退伍回来每个月都能领个十几块钱津贴,就将刚成年的女儿给卖了,可把张娣和小姑给高兴的,好像捡了宝贝似的,平时回娘家那尾巴快翘上天,生了个女儿也是极其的势利眼,最爱在大家面前装腔作势。
高梅不屑的说:“娇娇那是不论在她家,还是来你家都能吃饱饭,没人苛待,不像你女儿在家都没能吃饱饭,还要看人脸色过日子,你平日不在家,哪里知道情形,不疼她们,还取笑,有你这么当爸的吗?”
“得得,你说得对,你这女人,老子只说了一句,你怎么就能回个十几句嘞?”
齐生打趣的说完又对着齐思两姐妹玩笑似的说“你们的妈,生个孩子怎么变化这么大?吃完了没有?吃完了我好拿碗筷去厨房,还要杀鸡,这月子太难伺候了。”
高梅看着齐生这天的表现还不错,要是以前早就发火了,想起了什么立即喊道:“齐老三,你烧水杀鸡,多烧些开水,把这些尿布洗好,要用开水烫一下消毒的。”
“啊!还要洗尿布啊?”齐生一脸的不情愿喊道。
“怎么,难道还要我月子婆去?还是你妈去?我首先跟你说不能喊齐思去,这不是她的责任,是你该做的。”
“好好,我去就我去,不就是尿布吗。”齐生说罢就将堆放在木盆里的尿布端出房门。
“妈,这尿布我可以洗的,你叫我爸洗,待会他又得凶你了,我不想看到他欺负你。”看到爸爸走远,齐思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妈妈说。
“诶!齐思你不要怕,这些家务以后妈都不要你做,是你爸爸的应该做的,你们以后只要好好读书就可以了。”高梅心疼的安慰自己的大女儿,真的是从小在家都被欺负惯了,但还在担心着自己,想到这里越发的觉得上辈子的自己太懦弱了,真想抽自己几巴掌。
这时的高梅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上辈子的大女儿总是抱怨不喜欢自己的名字,总是抱怨说她的同学取笑她是“气死”,还有奶奶给她取得小名,自己根本都不敢跟同学说,为此还难过了很久。
都怪自己没什么文化,没想到谐音梗这回事,又加上婆婆给取的小名,这次就给她自己改名字的机会,张开手臂抱住自己的大女儿道:“齐思,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经常有人拿你的名字取笑你?”
“嗯,妈我真的不喜欢我的名字都怪我爸,给我取名字的时候没想好,要是能换一个喜欢的就好了,还有我奶给我取的小名,招儿、招儿,一听就知道是要我来给你们招来儿子的,想想都烦,妈你给我取个好听的大名和小名吧!。”
听到自己大女儿此话的高梅,立即说:“那你有自己喜欢的名字吗?你自己想一个,等妈做完月子,就去镇上给你在户口本上把名字改了。”
“真的吗?太好了妈,这样我同学就不会笑我了,可是我也不知道什么名字好,妈,你给我取一个吧!”
高梅想了一会:“那就叫齐月,就不用另外取小名,都叫齐月,你喜欢吗?”
“齐月,月亮的月?”
“是的!妈希望你以后像月亮一样明亮,好好读书,才会有个明亮的人生,才不会像……”高梅刚想说不会像上辈子那样黑暗,突然想起来了跟孩子说这个做什么,这辈子定不会让她们像上辈子那样。
“妈,才不会像什么?”听到妈妈只说了一半的话,让齐思着急得不行,连忙问道。
“没什么,月亮的月喜欢不?”
“很喜欢,我就叫齐月了,这样看同学们还取笑我不?”
高梅拍着大女儿的肩膀,笑着说:“对,以后你就叫齐月了!”
高梅母女三人在房间有说有笑,厨房里却透出不一样的气息。
已经把鸡处理好的齐生,正在打算要端着装满尿布的木盆去村西头的水井洗,就被一旁的张娣厉声喊道:“老三,你干嘛去?”
“妈,我去水井边洗尿布,还能干什么去?”
听到这话的张娣,连忙放下手中的勺子,走过去将儿子手中的木盆夺下:“这活是你干的吗?给她杀鸡,炖鸡汤已经是给她脸了,只会生女儿的,还想吃鸡,我们那个时候连饭都吃不饱,以前不都是她自己洗的吗?你洗什么?”
“妈,我不是答应我舅哥们好好照顾梅子坐月子了吗?哪能还要梅子自己洗,传出去,那还不得被他们找上门来呀!”
听到此话的的高梅立马想到高家那几个人高马大的儿子,心里直犯怵,一时也没有什么话好说,顿了顿,想到了什么似的立即道:“不是还有招儿那丫头吗?让她去洗,都九岁了,这些事能做了,我那个时候早就下地干活,带你小舅们了,哪里有吃闲饭的。”
听到这话的齐生,想到村里同龄的女孩子,早就在家里做各种家务了,平时齐思也都在做,觉得自己妈说得对,就端着木盆到堂屋喊道:“齐思,你出来,去井边,把你妹的尿布洗了。”
齐思条件反射似的刚想回答,就被一旁的高梅制止,对屋外说:“齐老三,我不是叫你去洗尿布吗?怎么又指挥齐月去洗,这是你的事,以后不能指使齐月做。”
这话,让端着木盆的齐生一头雾水,放下手中的盆进入房内问道:“梅子,谁是齐月,我喊的是齐思,怎么来个齐月?”
“你问得正好,我现在告诉你,齐思我给她改了名字,以后叫齐月,不要再喊她齐思了,你都不知道她在学校经常被同学取笑,齐思,气死,看你取的什么名字。还有你妈们以后也不能喊她“招儿”,明显的重男轻女。”高梅厉声的回答着齐生的话。
“你这女人,取名字的这个事怎么怪我,那年村里生的孩子都取这个字,你怎么说换就换了,到时候还得在户口上改。多麻烦,反正老子是懒得去改,你们爱叫什么就叫什么。”
“又不让你去,我自己去。”
“呵呵,你自己去,派出所的门你都找不到,即使你找到了,我看你话都不敢跟他们说吧!”齐生的认知里,自己的老婆还是那个以夫为天,去哪一步都不敢的农村妇女,哪里有那个胆去派出所找人给女儿改名字,话里话外都是满满的蔑视。
听到齐生嘲笑话语的高梅,也不生气,重生的自己哪里还怕这些,语气肯定的道:“反正不用你管,等我出月子,就去给她改名字,到时候开学就用齐月这个名字报名?
还有,齐月是你女儿,不是你家使唤的丫鬟奴隶,你看你妈,齐仙两姐妹,从来不喊,就只晓得喊齐月干活,她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们欺负我的女儿们。”
“咦!你这个女人,给你脸了是吧?要不是给你那几个哥的面子,你以为老子今天还会在这里跟你讲这些废话,还有,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女孩子读书有什么用?认得几个字就行了,你看村里有几个读书的女孩子,来年齐思。”看到高梅投来的眼神,齐生不耐烦的改口:“哦哦,齐月,就不要读了,在家带孩子。”
听到这话的高梅瞬间瞪大双眼,满脸怒容地吼道:“那可绝对不行!我的孩子一定要读书,这一点没得商量!我自己亲生的孩子当然得由我自己来带,怎么能让她辍学在家带孩子呢?”
“齐生,今天我就跟你把话彻底挑明了,我高梅从今往后绝不会任由你摆布和拿捏。我早就跟你说过,如果连这点事你都不肯听我的,咱们俩就干脆离婚!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有信心能够把孩子们好好抚养长大,不管怎样,谁都不允许辍学!”
“得得得,看你坐月子的份上,懒得跟你计较,该不该继续上学,开学再说,这尿布,我洗就我洗,喊不动你们这些你们这些大小姐。”齐生愤怒加无奈的离开了房间。
看到自己的爸爸不让自己继续上学,害怕而疑问的看向自己的妈妈。
看着如惊弓之鸟的大女儿,高梅安慰道:“齐月你不要怕你爸和你奶,以后咱们家就是妈说的算,这学,妈一定会让你继续上的,妈妈受的罪绝不会让你们再去受。”
齐月得到自己妈妈如此的肯定,也由刚才的无助变得充满希望,一个劲的点头,此时的齐丽在一旁喊道:“妈妈,我肚子饿啦!”
齐月立即说:“齐丽,你就只晓得吃吃,你在这看着小妹,我去厨房看爸给妈煮鸡了没有?”
长着一双无辜大眼的齐丽开心的不得了“爸爸一定煮好了大鸡腿,妈妈,我要吃大鸡腿。”
“好好,待会你爸煮好了,妈一定把大鸡腿留给你和你姐,你就好好等着哈!”高梅看着懂事的齐月,和两个小可爱,此时内心是非常满足的,老天爷给了自己重生的这次机会,定会好好疼爱,怎么还会让别人再欺负她们。
至于齐家,现在自己不能离开,也不能轻易的放过齐生,等自己能力足够和拿到属于自己和孩子们的东西,到时候再离开也不迟。
厨房里,齐月被自己的奶拿住,朝着高梅的房门大声说着:“招儿,怎么?你妈又生了个女娃,还无法无天了,什么事都不做,现在还有脸来要吃的,你也不问问你妈那脸有多大,还喊你爸去洗尿布,想想就快被你们气死了。”
听到此话的的齐月,委屈巴巴的,当场就控制不住的大哭着就想跑回房间,刚跑到走廊,又怕自己妈担心,又忍住眼泪抬头挺胸的返回厨房,走到张娣面前大声说着:“奶,我妈给我改名字了,你以后不要叫我招儿,也不要叫我齐思,我以后叫齐月,月亮的月,麻烦你以后喊我齐月。”
“哦!还有我爸给我妈杀的鸡,是我舅舅们拿来的,我们怎么就吃不得了?”
听完齐月那番话的张娣,觉得这丫头是反了天了,立即呲牙咧嘴的说:“你这丫头瞎说什么,你老子给你取的名字,怎么能说改就改?
还有,在你妈还没生出儿子之前,你就还是招儿,就是得给你爸,招个儿子,我就叫你招儿。
哼!你不说你舅们拿来的鸡,我还不来气,看看……”
说到此处张娣指着厨房门口放着的几只死鸡继续怒道:“你看你舅们拿来的都是遭了瘟的鸡,还把咱们家的鸡都传染了,待会就把它们处理了炖给你妈吃。”
“奶,你胡说,我舅们昨天拿来的鸡,我看到过的,而且都是我在喂,都是活泼乱跳的活鸡,没有你说的瘟鸡,那是别人送给大妈的鸡里面有瘟鸡,我要去找我妈说去。”说完这话的齐月委屈巴巴的跑回房间。
背后传来张娣的谩骂声:“找你妈又怎样,我愿意给她处理这些鸡,然后煮给她吃都已经算好得很了,还想像菩萨一样吃供鸡呀?”
被气疯了的齐月顾不得怕自己妈坐月子影响不影响心情的问题,委屈巴巴上气接不了下气抽泣着说:“妈,我奶说我舅们拿来的都是遭了瘟的鸡,现在都死了好几个,我明明看到我爸今早杀的是活鸡,而且那些瘟鸡是齐仙家外婆拿来的,可是我奶就是要处理那些病死的瘟鸡给你吃,我说她,她还骂我。”
听完齐月的话,立马勾起了高梅的记忆,这件事自己是记得非常清楚的,自己娘家人拿来的鸡都是健康的鸡,遭瘟的鸡都是大嫂娘家拿来的,后来把家里健康的鸡传染了不少,就是因为自己生的是女儿,婆婆就天天把病死的瘟鸡煮给自己吃,而大嫂则是吃现杀的活鸡。
这现杀的活鸡,和病死鸡一吃就能区别出来,那味道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但就因为当时自己又生了女儿,又加上懦弱的性格根本不敢反抗,齐生就更指望不上了,说多了还被齐生责骂自己事多,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现在自己重生了,怎么还会受这种气,立即对齐月安慰道:“齐月,你别哭,你确定那些瘟鸡是齐仙外婆家拿来的?”
“妈,我天天喂鸡,我还能不知道吗?舅舅们昨天拿来的鸡都是我在照看,我最清楚不过了,最开始病死的就是齐仙外婆拿来的那几只,还有我爸今早杀的鸡还是我叫我爸捉的,是活拨乱跳的鸡,现在奶肯定煮给大妈吃去了。”齐月越说越气着急的控制不住的跺脚。
“好,你说的,妈都知道了,你别着急,要沉得住气,我猜你爸快从井边回来,妈去看一下,你待会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在屋里看好妹妹们,知道了吗?”说完高梅将熟睡的齐英小心的放在床上,用手拍了拍齐月的肩膀,又交代齐丽不要乱跑后,加了件衣服走出房门。
走到厨房的高梅果然看到婆婆在处理那几只病死的瘟鸡,刚想发作的高梅,立即放慢脚步,又悄悄的转回房间。
看到妈妈回来的齐月不解的问道:“妈,你怎么就回来了,你跟我奶讲了?”
高梅连忙“嘘”的一声,然后小声道:“我到厨房,确实看到你奶在处理那些病死的鸡,但还不是解决问题的时候,万一到时候她说不是煮给我吃的,你奶贼得很呢,等待会你爸回来再说。”
齐月开始还以为自己的妈又变回以前那个忍气吞声的妈妈,听到此话的,也觉得有理,就耐心的等着爸爸回来,此时一脸不解的齐丽,还纳闷大姐说的鸡腿怎么还不来,就偷偷的溜去了厨房,想自己找鸡腿吃。
不一会齐生终于洗好尿布回来,把尿布晾晒好,跑到厨房烤火:“妈,我今早给梅子杀的鸡,帮我煮好了没有?”
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张娣,冷哼一声:“你对你娘都没这么好过,那口锅里就是了,舀的时候注意,不要和旁边的混淆了,那是你大嫂的。”
“好嘞,哎!妈,这不都是一样的鸡肉吗?怎么就不能混淆,你是不是给我大嫂加特殊的补药了?对我老婆,你可不能这样偏心啊!”
齐生边舀着鸡肉刚想拿起一个来吃,就被一旁的张娣打落:“死孩子,就那么馋啊,这不是你吃的,要吃就吃这口锅里的,对了,就是加补药了,你大哥买来的山参,有本事,你也买来,老娘我也给你加。”
“妈,你又笑你老儿子穷了,我就尝一尝这加了补药的鸡肉,嗯!这鸡肉确实香。”齐生吃了一小块那口锅里的鸡肉,然后端着装好的大碗鸡汤和鸡肉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来来来,吃饭咯,齐月你去拿碗筷来,怎么越来越懒了,什么都不主动做,还得老子来喊你。”
听到自己爸发脾气了,齐月立马跑去厨房拿碗筷,又打了一大碗饭,快速的回到房间,添好饭后,几人才发现齐丽不见了。
齐生不耐烦的说着:“这老二去哪了?齐月你去找她回来,我和你妈先吃,给你们留鸡腿的,快去。”
得令的齐月,立即小跑出去,一心只想快速找到齐丽,又想看自己妈怎么处理这件事,所以又放慢脚步看向了高梅。
高梅轻声道:“快去找齐丽回来,不然鸡腿我们就吃完了。”
“哎!我马上去,看我待会打不打她,要吃饭了,还跑去玩。”
“诶呀!这一早上快要饿死老子了。”刚想夹鸡肉吃的齐生。看到对面自己老婆投来的目光,连忙给高梅也夹了一块鸡肉,又舀了一碗汤递到高梅面前,然后自己就大快朵颐的吃起了碗里的鸡肉,边吃嘴里边说:“诶!这鸡肉的味道不对劲啊,怎么有一股子腥臭味?跟刚才那锅的鸡肉完全不一样。”
说完又添了一碗汤,越喝越觉得不对味,坐在一旁的高梅就看着齐生的反应,心想这就对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时突然听到堂屋齐丽大哭的声音,和齐仙、齐窕姐妹俩与齐月的对骂声。
“你们家没有肉吃吗?怎么要齐丽来偷我妈的鸡腿吃,我们都没得吃呢!”
“就是,我们都只得我妈吃剩下不要的鸡脚和鸡翅膀,齐丽倒好,趁我们不注意,偷我妈的鸡腿吃,看我不打她。”才十岁的齐窕是大房家的老二,平时极其的势利眼,最爱欺负齐月姐妹俩,这次逮住齐丽偷吃鸡腿,就拿着不放,一个劲的打骂齐丽,用身体护住妹妹的齐月哪里是那对姐妹的对手,顿时屋外乱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