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沈承修最新章节内容_许知意沈承修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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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意沈承修是小说《神婆替嫁冲煞,老夫人棺材板炸了》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十里寒棠写的一款古言脑洞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神婆替嫁冲煞,老夫人棺材板炸了》的章节内容

许知意沈承修最新章节内容_许知意沈承修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好歹你也是县令之女,怎么这般不守妇道,这般没有廉耻?

你既已和相府三少爷定了娃娃亲,就不该勾引我。

这要是让相府知道我睡了他们家未过门的少奶奶,我还怎么科考?还怎么中状元?”

许婉如看着不断口出恶言的张玉郎,悔得肝肠寸断,又恨又委屈。

张玉郎一介穷酸秀才,家徒四壁,父亲爱惜他的才华,破例让他借住家中,他却趁机勾引她。

也怪她贪图他貌美,没两天就把身子给了他。

“我哪儿知道堂堂相府竟真的会履行婚约……”

张玉郎不耐烦地把一包草药砸进许婉如怀里。

“你自己犯的错自己承担后果,少牵连我!

赶紧喝了堕胎药把肚子里的孽畜打下来,趁早去相府享福吧!”

许婉如摸着八个月的孕肚,哭得撕心裂肺。

“我不喝!我不喝!

我不能杀了咱俩的孩子,我不能没有你,我绝不嫁给那病秧子!

让我妹妹替我嫁!她一个从外室肚子里爬出来的下流胚子,欠我和我娘太多太多,她替我嫁,就当是报恩了!”

许婉如才不傻,八个月打胎极其凶险不说,弄不好会死的。

就算安然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下来,已经嫁人生子的事情根本瞒不住,到头来还是会大祸临头。

再说了,相府那病秧子不仅病得快死啦,而且是个傻子,与其被傻子糟践,倒不如跟着才华横溢的张玉郎,等他高中状元,她就是状元夫人了!

……

三天后,许知意头上盖了顶大红盖头,代替嫡姐许婉如进了京都,进了宰相府,于掌灯时分进了沈承修的房间。

她虽没和沈承修举行婚礼仪式,这间卧房内却高挂红帐,高燃红烛,窗户上贴着大红双喜字,营造出虚幻的喜气洋洋的感觉。

许知意跨过门槛,站在靠门处的凿花地砖上,环视着屋内,皱了皱眉。

她竟在这浓浓的喜气之中,感受到了浓郁的煞气。

屋内有煞!而且这股煞气的怨念极重!

许知意定了定神,一步步走近宽大的床榻,抬手挑开红帐,顿时惊得倒吸了口凉气。

只见整张床榻上都笼着浓墨般的黑色煞气,仿佛万千只乌鸦盘旋笼着在这小小的床笫之间。

忽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划过耳畔,霎时,黑色煞气散得干净。

许知意这才看见锦被中躺着个年轻公子,她猜度此人应是她的冲喜对象——沈承修。

饶是从不在乎皮相的许知意也不由看呆了一瞬,脑海中不由蹦出四个字:俊极美极!

沈承修长眉如画,五官精致,冷白的皮肤中透出不正常的病态,好看得简直不像真人。

果然万物有缺,如此俊美之人竟是个傻子,还是个沾染煞气、活不了几日的傻子!

着实挺可惜的。

奄奄一息的沈承修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床前立着个秀美无双的少女。

那少女毫不避讳地注视着他,神情沉静冰冷,一对儿黑眼仁宛如墨玉打造,好像能看进人的心底。

沈承修呆呆地和许知意对视片刻,好像有一股清泉流过心间,常年遮蔽着他五识的黑气顿时散去不少,十年来,他头一回有了灵台清明的感觉。

许知意注视着沈承修清澈的、带着满满戒备的桃花眼,心里疑惑:“这也不傻啊!”

不料只是片刻功夫,沈承修又恢复了一团呆气,手忙脚乱地爬坐在床上,对着许知意呵呵傻笑。

“姐姐姐姐姐姐,你来了啊姐姐……”

一笑,好看的嘴角处淌出一道透明的涎水。

许知意:“……”

还真是傻子。

她掏出手绢替他擦去嘴角的口水。

沈承修更高兴了,竟然一把握住了许知意的手腕,嘿嘿直乐。

他的手劲儿很大,一点也不像快要死了的样子。

许知意反握住沈承修宽大的手掌,温柔了语气:“让我看看你的手。”

沈承修乖巧地摊开手掌,还不忘冲许知意眨了眨好看的桃花眼。

“嗯嗯,给姐姐看手手。”

沈承修的手跟他的脸一样好看,手指修长有力,掌心布着层薄茧。

“你练剑?”

“嗯嗯,练剑练剑。”

沈承修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说着突然一掌劈出去,掌风直接把桌子劈成了两半。

许知意:“……”

这厮不仅会武,还是个高手啊!

她又道:“看看你的身子!”

沈承修眨了眨眼睛,竟然有些羞涩地问:“看哪里?”

大哥说过,男人的身子很金贵,不能随便让人看了。

“全身。”

可是大哥也说过,身子可以给娘子看,沈承修知道许知意是他的娘子。

于是乎,一骨碌滚下床榻,长身玉立在许知意面前,红着脸道:“姐姐先背过身去。”

许知意转过身,身后传来窸窸窣窣宽衣解带的声音。

“脱好了。”

听到沈承修欢快的声音,许知意转回身,惊得瞪圆了眼睛。

沈承修已经把自己剥了个精光,赤条条站在那里,啊,确实美男无疑,这具身体更是具有无比的诱惑性,长腿,公狗腰,美背……

许知意匆匆一瞥,脸比熟透了的樱桃还红上几分。

不过,让她震惊的却是沈承修子筋骨中透出的隐隐黑气,煞气入骨。

她八岁开始跟着师父替人驱魔解煞,死人煞气入骨者不在少数,活人倒是头一回见。

按理说,他是习武之人,根基强健,万不会沾染煞气才对。

许知意伸出双臂搭上沈承修的双肩,轻轻闭上双眼,用心感受着沈承修身上的煞气。

忽然,她脚下一轻,好像凭空立在一道深渊之上,深渊底下浓雾翻滚,隐约看见一道俊朗的身影,男子手里倒提着长剑,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笑容骄傲明艳。

竟是沈承修。

沈承修转过身笑吟吟看着许知意,伸出一只手召唤她。“姐姐,别走了,留下来陪我吧……”

“砰!”

恰在此时,门板被推开了,许知意猛然睁开眼睛,一转身就看到一个老嬷嬷扶着个鹤发童颜的老夫人抬脚走了进来。

沈老夫人老鹰护小鸡崽似的扑了过来,一把将光溜溜的沈承修抱进怀里,嘴里哇啦哇啦喊道:“哎呀,我的好孙孙,你、你醒来了啊!

大冷的天你咋脱成这样?不知道冷热的小可怜!

老黄,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三少爷拿衣服,拿被子包着啊,蠢啊蠢!”

黄嬷嬷早就捡起地上的衣服,手忙脚乱的给沈承修套上了。

沈老夫人哄着沈承修上了榻,钻进被子里,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转脸对着许知意厉声喝骂:“你这恶婆娘,刚进门就折磨我乖孙,想冻死他早点守寡是吧?

你以为我乖孙死了,你就能离开相府另嫁郎君,想得美,我乖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必须陪葬!”

沈承修急得摇头晃脑解释:“不是姐姐,我、我自己想脱,大哥说身体可以给媳妇看。”

沈老夫人心疼地拍了拍沈承修的脸,道:“乖孙,你是想睡她吧?

她是你媳妇,你睡她天经地义,可是你弄反了,是她脱精光给你摸给你看,不是你脱了给她看。”

沈承修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对不对,不能冻着姐姐……”

沈老夫人气得脸都黑了,这又瞧见屋子里的桌子裂成两半,立即指着许知意喝骂道:“好你个小妖精,刚进门就把桌子劈了,想给我孙子立威呢?

我看你是不知道我们沈家的规矩,老黄,给我打!”

黄嬷嬷就是养在沈老夫人跟前的一条恶狗,专替她打骂教训人,当即撸起袖子就要甩许知意耳光。

许知意不避不让,冷冷的看着沈老夫人,人人都说沈承修就要死了,可是她在沈承修身上只看到了煞气,反而在身强体健的沈老夫人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死气。

不出意外,沈老夫人活不过今晚。

许知意这般冷静,黄嬷嬷这一耳光倒不敢打下去了,只好去看沈老夫人。

“打啊,你看我干啥?老鬼!”

“不能打!”

沈承修忽然推开沈老夫人,从床榻上跳下来,张开双臂牢牢地将许知意护在身后,大声喊道,“谁打我媳妇,我就打谁,你们走,赶紧走!”

接着,粗暴地把黄嬷嬷推了出去,又强行将沈老夫人推出门,“砰”一声关上房门,且从里面插上了门栓。

又蹦跳到许知意面前,献宝似的说:“姐姐,我做的好不好?”

许知意心底漫上几分温情,傻是傻了点,倒是挺护着她的。

“好。”

“嘻嘻。”

沈老夫人舍不得生乖孙的气,却恨许知意恨得牙痒痒。

她拍着门板叮嘱道:“乖孙孙,祖母跟你说,女人就是贱,你不往死里打她,她就要骑在你头上拉屎屙尿,你今晚就抽那死丫头几巴掌,这是为她好,是你这做丈夫的给她立规矩呢,听见没?”

拍了几下见屋内没有动静,这才悻悻地搭着黄嬷嬷的手回了晚香堂。

邹氏挺着九个月的孕肚守在沈老夫人屋里,丫鬟冬梅小声咒骂:“谁家的老祖母让即将临盆的孙媳妇给她守夜,真不拿人当人。”

接着又安慰道,“好在三少奶奶进门了,以后这守夜的活儿就该落在她头上了,您也可以睡个安稳觉……”

邹氏是大少爷沈承安的正室,即沈承修的大嫂。

邹氏揉了揉酸疼的腰背,叹了口气:“可惜我今晚得熬出去……老太太回来了,冬梅,快扶我出去……”

她搭着冬梅的手急匆匆往外走,若是迎接慢了,沈老夫人可是什么难听话都会骂出来的。

还没走到门口,沈老夫人已经气哼哼进来了,她在许知意那里憋了一肚子火,自然要尽数撒在邹氏头上。

“怀个孕就把你金贵着了?

哪个母猪不下崽?哪个女人不生崽子?

你挺个大肚子给谁显摆呢?

我呸!母猪撒尿不嫌自己臭,显得你!”

邹氏被骂得红了眼圈,却强忍着不敢让眼泪滚下来。

“我看你就是棒槌!傻站着干啥?

去给我打洗脚水,我要洗脚。”

邹氏低低应了声:“是。”

一出门,眼泪就滚了一脸。

热水一直备着的,沈老夫人故意跟她为难,不准下人帮忙,邹氏亲自兑了半盆子热水,费力的端进屋里。

把热水盆子搁在沈老夫人脚边,挺着大肚子艰难地蹲在地上,脱了沈老夫人的鞋袜,捧着一对儿老脚放进热水盆里,轻轻地揉搓着。

沈老夫人存心拿邹氏撒气,故意向黄嬷嬷笑了笑:“跟你说个笑话,咱们大少奶奶夜里跟我睡后,大少爷反倒开心了,一见我就笑。”

沈老夫人不喜邹氏,下人们自然也不敬着她。

黄嬷嬷睨着邹氏皮笑肉不笑地说:“没了大少奶奶在跟前看着,秋桐那丫头反倒伺候少爷更尽心了,两人夜里叫得啊,半个院子都听得见!”

沈老夫人和黄嬷嬷一起嘻嘻哈哈笑出了声。

“叫得越响亮越好,说明秋桐会伺候爷们儿,总比那棒槌强!”

“秋桐那腰身一看就是能生养的,说不定过个一年半载就替大少爷开枝散叶了,老太太,您就等着抱重孙吧……”

邹氏羞愤不已,老太婆把她这正经的大少奶奶拘在房里,却叫通房丫鬟爬上大少爷的床。

她肚子里怀着相府的嫡长孙,黄老狗不过是个卑贱的下人,却敢当着她的面说让通房丫鬟开枝散叶的话。

太他喵不拿人当人了!

这窝囊的相府大奶奶不做也罢!

邹氏气极,一时用岔了劲儿,尖利的指甲直接抠进了沈老夫人的脚底板中。

“要死啊,敢害我老婆子!”

沈老夫人吃痛,愤怒地一脚踢翻洗脚盆,半盆子水浇了邹氏一身,邹氏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老黄,给我打死这个不孝的孽障……啊!”

沈老夫人扯着嗓子朝老黄喊道,可惜只喊了一半,竟痛呼一声,面朝下直挺挺从宽大的圈椅中栽倒在地上。

“老太太!”

黄嬷嬷忙去扶,几个小丫鬟也冲上来一起将沈老夫人重新扶进椅子里。

沈老夫人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张得老大,神情诡异至极。

黄嬷嬷试探着又叫了几声:“老太太……老太太……”

沈老夫人毫无反应。

黄嬷嬷大着胆子去探沈老夫人的鼻息,这一探,惊得她退后了好几步。

愣了片刻,才扯着嗓子哭喊起来:“老太太……老太太……没了……

老太太被大少奶奶气死了……”

邹氏看着乍然僵死的沈老夫人,惊恐地瘫软在地上,待黄嬷嬷喊着“老太太被大奶奶气死了”跑出去四处报丧的时候,才捂着嘴巴“哇”地哭出声。

“老太太,你要坑死我了,我没法活了——!”

冬梅看着抖成一团的邹氏,默默吐槽:哭!哭!遇到事情就知道哭,这么大个脑袋是当摆设的吗?

她弯腰扶起邹氏,提高声音说:“大少奶奶,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您孝敬老太太最是诚心,

怀着嫡长子,还没日没夜地守在老太太跟前侍奉,就连伺候洗脚、沐浴这种事儿您也是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

您对老太太的孝心日月可鉴。

老太太没了,您自然伤心,可是谁让三少奶奶命硬呢,

她前脚刚进门,后脚就把老太太克死了!”

邹氏怔了怔,立即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哭喊道:“老太太,您走的冤呢,您好心给三弟娶妻,却没想娶进来个命格比金石还硬的扫把星,

她刚进门就把您克死了……

我替您不值啊……”

冬梅推了推她的胳膊,使了个眼色。

邹氏会意,忙从头上拔了两根簪子,交给冬梅。

冬梅转身走到近身伺候老太太的两个大丫鬟跟前,道:“老太太虽去了极乐净土,可是两位姐姐还要继续在这府里活人呢,旁的我就不说了,两位姐姐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做。”

说着,给秋香和秋色手里各塞了一支簪子。

二秋对视一眼,一前一后道:“大少奶奶对老太太孝心至诚,我们都看在眼里呢,

老太太被三少奶奶克死了,我们会如实告诉老爷和太太,还请大少奶奶节哀……”

冬梅又将邹氏拉到一旁,低声道:“大奶奶先在这里做做样子,我去找黄嬷嬷……”

黄嬷嬷是沈老夫人的心腹,她的话才最有说服力。

邹氏忙从胳膊上撸下一枚金镯子,给了冬梅:“黄老狗最是贪财,你拿着这个去……”

冬梅用手绢包了金手镯,塞进袖子里,匆匆走了……

沈承修强行把沈老夫人驱赶出房间后,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了。

“姐姐,我好困啊。”

许知意坐在绣凳上,沈承修也搬了个绣凳挨着她坐下,毛茸茸的大脑袋歪在她的肩膀上,撒着娇说。

许知意:“困了就去睡。”

因为煞气的缘故,沈承修已经在床上昏睡了大半个月,许知意来了后,他才清醒了这么会儿功夫。

她话音落下,沈承修早已歪在她肩头睡着了。

许知意连拖带拽好不容易把人抱到床上,接着食指点中沈承修眉心,闭上眼睛,仔细去感受他体内那股阴煞之气。

奇怪的是,这次却什么也感知不到。

好像煞气在一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许知意又试了两次,还是什么都没感知到。

正在疑惑间,外面乱糟糟地响起许多脚步声,其间还夹杂着呜呜乱哭的声音。

小丫鬟一边拍着门板,一边哭喊:“老太太没了,三少奶奶,老爷让您赶紧去议事厅呢……”

许知意眸光黯了黯,人还真没了。

抬眼看了看睡得正甜的沈承修,心道:果然傻人有傻福啊。

许知意到议事厅时,偌大的厅内已经坐了许多人。

相爷沈伯仁和张夫人坐在上首,大少爷沈承安、二少爷沈承宴依次坐在沈伯仁下首。

柳姨娘坐在张夫人下首,旁边依次是邹氏、大小姐沈凝霜、四小姐沈青萝。

许知意今日进府时沈伯仁正好奉旨去了宫里,这算是头一回见。

剩下的人里面也只见过张夫人。

当时,她按规矩给张夫人敬了一杯茶,张夫人只抿了一口,就挥手把她打发走了。

许知意一出现在议事厅门口,十几道目光便齐刷刷落在了她身上,她这张脸实在太过清丽绝伦,众人都有点看呆了。

甚至连沈伯仁也认真地扫了她两眼。

许知意行了礼后,沈伯仁却没让她落座,反而冷冷地盯着她,分明是要给她来个下马威。

许知意不卑不亢地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见沈伯仁和张夫人都没有让她落座的意思,便直接在沈青萝下首的空位上坐了。

张夫人不满地道:“到底是穷乡僻壤来的,就是不懂规矩,你爹是怎么教你的?”

许知意唇角勾出一抹冷笑,讥讽地看向张夫人。

“京中有的是高门贵女,你为何不替沈承修讨了来?反倒派管家跑到穷乡僻壤请了我,真是有意思!”

管他是谁,说她不行,说她爹更不行!

她爹许怀民虽然只是小小云鼎县的县令,可是为政清廉,爱民如子,云鼎县百姓都称他为“沈青天”。

他爹是个好官,也是个好父亲,宝贝她就跟宝贝他自己的眼珠子似是。

要不是去接亲的相府管家沈福气拿他爹做威胁,她才不会替许宛如嫁进来呢。

不等张夫人反驳,一旁的沈青萝先坐不住了,她尖声道:“爹,这个扫把星刚进门就克死了祖母,现在竟然跟母亲顶嘴,必须好好教训教训她,好叫她知道什么是规矩!”

邹氏用手绢擦着眼睛,瞥了眼许知意:“三少奶奶应该不是故意要克死祖母的,爹,您千万别罚重了。”

沈青萝嗤笑出声:“大嫂可真会说笑话,有些人就是天生的扫把星,扫把星克人还分有意无意吗?”

邹氏满意地垂下了脑袋:三少奶奶,对不住了。

许知意忍不住弯弯了唇角,她专替人驱魔解煞,竟被说成是会克人的扫把星,实在好笑。

“沈青萝是从柳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平时却只巴结老夫人,也只认夫人,常帮着夫人对付柳姨娘,

沈青萝,你这种连亲娘都不认的人,才是扫把星吧。”

从云鼎县来京市的路上,许知意已经从接亲的下人口中把相府各人底细摸了七七八八。

沈青萝和沈承宴都是柳姨娘所生,可是沈青萝却最烦柳姨娘,瞧不起她妾室的身份,反而紧紧巴结着沈老夫人和张夫人。

柳姨娘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幽怨地看着沈青萝,这个女儿着实太让她寒心了。

许知意又笑吟吟看了眼邹氏:“大少奶奶,你明明一滴泪都没有,就不用一直用帕子擦眼睛了吧,装得累不累啊?

听下人们说,你挺着大肚子还得日夜伺候老太太,没少掉眼泪,难道你对老太太就没有一句怨言?

老太太不会是被你诅咒死的吧?”

邹氏:“你胡说……老夫人……她、她分明是自己死的,不,她老人家是被你克死的……”

沈青萝:“你一进门我祖母就没了,你还敢说不是你克死的?”

沈伯仁气哼哼拍了拍椅子扶手,怒声道:“老太太刚咽气,里里外外一大摊子事情,你们倒有心情在这里吵闹,一群不肖子孙,老太太白疼你们了,都滚去给我守灵去!

老三媳妇,你就不用守灵了,承修病重,跟前离不得人,你安心伺候好他!”

沈老夫人突然暴毙,沈伯仁也怕她老人家是被人害了,所以已命人请来了京市最有名的薛神医。

薛神医验尸后,说沈老夫人是突发心疾而亡。

许知意不用守灵,乐得自在,回了海棠苑美美地睡了一晚。

第二日,王孙大臣们纷纷来相府吊唁,钦天监监正陈启灵也来了。

沈伯仁把陈启灵请到书房,将写着许知意生辰八字的红纸递了过去。

虽然薛神医说沈老夫人是突发心疾而亡,可是许知意一来,沈老夫人就死了,沈伯仁心里还是不踏实。

万一许知意真是扫把星,必得找个借口除去,绝不能让她害了相府。

陈启灵掐算后,满面惊讶地问:“敢问相爷是替哪位贵人批命?”

沈伯仁微怔,那许知意不过是个县令之女,怎么成了贵人?

他不动声色地笑道:“知道你算的准,有人专门托我求你给批一批这个八字,

到底怎么个贵法,劳驾说仔细点儿。”

“此女命格金贵,可谓贵不可言,且是福星中的福星,她要是去了哪家,哪家保准福星高照、喜事不断、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沈伯仁:“!!!”

陈家世代任钦天监监正一职,干的可是推算国运的活儿,批字算命更是从无错漏,陈启灵所言,可信。

沈伯仁一阵激动,难道沈家真的捡着宝了?

沈承修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听说沈老夫人夜里突发心疾没了,“哇”一声就哭了。

许知意不会哄人,翻来覆去地说:“别哭了,人死如灯灭,你流再多眼泪也没用……”

沈承修一把将许知意拽进怀里,趴在她肩膀上,鼻涕眼泪一起给她衣服上蹭。

虽然沈老头对待所有人都非常严苛狠辣,可是特别宠爱沈承修,有她老人家护着,连他爹沈伯仁都不敢招惹他。

许知意越哄沈承修反而哭得越起劲儿,她无奈地对着门口喊了声:“阿四!”

阿四立即进来了。

阿四是沈承修的贴身护卫,见沈承修哇哇大哭,反而高兴地笑了起来,忍不住想:三少爷已经在床上昏睡了大半个月了,三少奶奶一来,就醒了,不仅醒了,哭声洪亮,显然中气十足。

说明三少爷已经大有好转,三少奶奶还真是三少爷的福星啊!

许知意:“赶紧想办法把你家少爷哄好。”

阿四咧着一口大白牙傻乐:“不用哄,三少爷哭一哭挺好的,嘿嘿嘿……”

许知意:“……”

沈承修又闹着要去给沈老夫人守灵,他去,沈知意自然得跟着去。

“好好,你别哭了,我陪你去灵堂。”

见她同意陪着自己去,沈承修这才暂时止住哭声,拉着许知意去了灵堂。

两人走到半途,沈承修忽然说:“嘘,大哥大嫂又在吵架呢……”

许知意早看到旁边的假山后面露出一片白色的孝衣,只听邹氏委委屈屈地说:“连黄嬷嬷都说祖母是被三少奶奶克死的,你怎么还来怪我?”

沈承安不悦的声音响起:“你别牵扯旁人!

我问你,老太太脚底的指甲印是怎么回事?

父亲念在你即将临盆,暂时不予追究,我却不能不问,

邹红绡,你是沈家的长孙媳,伺候老太太是分内之事!不就是给她老人家洗个脚吗,你哪里来那么大的怨气……”

邹氏哭了起来:“你疯了!薛神医都说老太太是突发心疾而亡,你为什么还要骂我?

我挺着这么大的肚子伺候老太太洗脚洗澡,老太太就连去茅房也让我跟着……

呜呜呜,我说什么了?我尽心尽力伺候老太太这么多年,一个好处没落着,你还骂我……呜呜呜……”

“伺候自家祖母是天经地义,你倒委屈上了,简直不可理喻!哼!”

沈承安满面怒容地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见沈承修拉着许知意站在面前,尴尬一笑,接着又惊喜地拍了拍沈承修的肩膀。

“三弟,你醒来了?”

邹氏也气哼哼地追了出来,看到许知意,忙抬起袖子擦干眼泪。

料想许知意肯定听到她跟沈承安吵架了,本来还想在她面前抖一抖长嫂的威风,现在被她看了笑话,这威风也抖不起来了。

邹氏阴阳怪气地道:“还是三少奶奶有福气,跟着三弟只管睡觉吃饭,连灵堂都不用去,呵呵,不像我们这些苦命的,守了一夜的灵,白天还有一堆的事情。”

她这分明是嘲笑许知意嫁了个傻子,邹氏自己心里不痛快,便要故意刺一刺许知意。

许知意目光落在邹氏高高隆起的小腹上,莞尔一笑:“大嫂既然不愿意替老太太守灵,就去对老爷夫人说啊,跟我抱怨屁用都不顶。”

“我什么时候说不愿意替老太太守灵了?”

“刚说的啊。”

“你!”

沈承修把许知意拽到身后,高大的身影将她护得严严实实,好看的桃花瞪着邹氏,一脸的不高兴。

“大哥,大嫂是母老虎吧,咋这么凶啊,吓死宝宝了。”

又回头哄着许知意,“姐姐,咱们不跟母老虎说话,母老虎会吃人的。”

说着拉了许知意继续朝灵堂走去。

身后传来邹氏愤怒的声音:“连傻子都知道护着老婆,沈承安,你连傻子都不如!”

“住嘴!你再敢糟蹋我三弟,我就对你不客气!”

邹氏:“呜呜呜……”

沈承修拉着许知意到了灵堂,扑到黑沉沉的棺木上哇哇大哭起来。

沈伯仁、张夫人等人都在棺材底下跪着,看清楚扑在棺木上的人是沈承修后,都十分震惊。

沈承修分明已经昏睡了大半个月了,怎么突然就能下床来哭灵了?

管家沈福气赶紧跑过去哄劝道:“三少爷,您……您醒了?您刚醒来,不敢太过悲痛……”

张夫人抱着沈承修又是哭又是笑:“娘的心肝宝贝,你终于醒过来了,娘好开心啊哈哈哈,你哪里不舒服?头晕不?肚子饿不?”

沈承修指了指许知意,说:“姐姐一来,我就醒来了,头不晕,肚子也不饿。”

张夫人高兴地看了许知意一眼,暗想:难道冲喜还真有用?

沈青萝也欢天喜地地说:“太好了,三哥,你醒了妹妹真高兴!”

沈伯仁咳嗽一声,儿子醒来了,他也高兴,可是在老太太的灵堂前,一个两个的都表现得喜气洋洋,合适吗?

“老太太最疼老三,她老人家见老三大有好转,也会含笑九泉的,福气,去请薛神医来给三少爷瞧一瞧。”

沈福气应了声,圆球一般的身子立即弹了出去。

薛神医来的很快,替沈承修检查后,面露疑惑:“老夫行医多年,还从没见过这等怪事,真没想到三少爷竟然会好的这么快。”

他昨天上午刚给沈承修瞧过病,昨天明明已经病得快要死了,怎么睡了一晚上,竟又活蹦乱跳了?

沈伯仁想起陈启灵所言,淡淡地扫了许知意一眼,莫非这丫头真是福星,她一来,老三就大好了,看向许知意的眼神里便多了几分赞赏之意。

沈伯仁亲自把薛神医送出院子,屋子里只剩下张夫人、沈承修和许知意。

张夫人毫无顾忌地亮出一张大大的笑脸,向许知意道:“你要是真能替我儿子冲喜成功,助我儿子度过危难,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转念想到许知意只是小小县令之女,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不由暗暗埋怨沈伯仁眼瞎替老三指了桩不怎么样的姻缘。

当初许知意的父亲许怀民任礼部侍郎一职,沈伯仁只是他的部下。

为了往上爬,沈伯仁变着花样讨好许怀民,很快就赢得许怀民的信任,两人以兄弟相称,甚至指腹为婚定下娃娃亲。

没想到后来许怀民惹恼了先帝,一贬再贬,直至去那鸟不拉屎的云鼎做了县令。

而沈伯仁却时来运转,一路青云直上,成了当朝宰相。

要不是沈承修得了重病命在旦夕,京都贵女都不肯给又傻又病的沈承修冲喜,寻常百姓沈家又看不上,也不会让许知意进门。

恰在此时,沈福气哭着喊着跑进院子,面无人色地说:“夫人,夫人,不好了,棺材炸开了……老太太都被弹到院子里啦……”

张夫人一时没听明白棺材炸了是什么意思,眨巴着眼睛问:“福气,你不会被老太太勾了魂吧?棺材炸了?呵呵,怎么可能!”

沈福气急得要哭了:“夫人啊,骗你我是猪,棺材突然就炸开了!我可没乱说!”

许知意清亮的眸子暗了暗,幽幽道:“死人有怨,怨气成魔,所以棺材才会无故自裂,看来老太太怨气不小啊!”

说着,一阵风似地冲了出去。

沈承修:“姐姐姐姐,我也要去,等等我!”

张夫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指着许知意的背影气道:“我就说她没规矩,还真是没规矩!

也不等我这个婆母,就自己跑了……”

许知意匆匆赶去灵堂,只见棺材板炸得到处都是,沈老夫人僵在院子里,眼睛瞪得滚圆,刚死了一晚上,脸色竟然已经发黑了,看上去十分阴森恐怖。

沈承安、沈承宴面面相觑地站在沈老夫人跟前,柳姨娘、邹氏、沈凝霜、沈青萝也都站在一旁。

十几个丫鬟婆子跪在院子里呜呜痛哭。

“都别哭了!”许知意高喝一声,“哭声会激发亡者的怨气,要是你们不想死,就把眼泪收了!”

沈青萝第一个不依。

“许知意,你克死我祖母,还不许我们替她老人家哭丧,你这扫把星安的什么心思?”

许知意恨恨的瞪了沈青萝一眼,没空搭理她,直接走到沈老夫人跟前。

她没空,可是沈承修却非常有空,他走上前直接点了沈青萝的哑穴。

“对我姐姐大吼大叫,你懂不懂礼貌?”

沈青萝说不出话,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睛。

许知意食指刚要搭上沈老夫人的眉心,只听沈承安道:“三弟妹,不可对老太太遗体不敬!”

“老爷、夫人来了,快让让!”

沈福气洪亮的嗓音响起,沈伯仁大步流星地赶了过来,后面跟着张夫人。

沈承安等人立即躬身腾出地方,许知意只好暂时起身让在一旁。

沈伯仁看了眼沈老夫人,也是震惊不已,忙跪在地上哭道:“母亲,您可是有心事,所以才走得不安稳啊?”

除了沈承修和许知意,满院子的人都跟着跪下了。

“老太太不是有心事,恐怕是藏有极大的怨气!怨气若不除,便会成为心魔,到那时,每一个沈家人都要跟着遭殃!”

许知意清冷干净的嗓音炸响在每一个人头顶,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张夫人:“许知意,你不赶紧跪下,反倒怪力乱神,再敢胡说八道,我就让人把你扔出去!”

沈承修:“把我跟姐姐一起扔出去吧!”

沈伯仁冲许知意厉声喝道:“还不跪下!”

邹氏低下头掩饰着嘴角的笑意,许知意让你能,被老爷当众骂了吧哈哈哈!

许知意一直关注着沈老夫人的变化,只是片刻功夫,她的脸色竟又黑了一分。

尸变如此之快,好凶的怨气!若不赶紧压制,再想法子除之,只怕整个相府都得遭殃。

“亡者怨气极重,必得赶紧除之……”许知意话没说完,沈伯仁便怒道,“冥顽不灵,屡次三番胡言乱语,实乃对老太太大不敬!

沈福气,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给我关进海棠苑,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

沈承修紧紧抓着许知意的胳膊,结实有力的胸脯一挺,道:“关就关,当谁稀罕出来,哼!姐姐咱们走!”

说着,硬是拽了许知意就要走。

许知意道了句:“相爷,你可别后悔!”

黑亮的眸子又落在邹氏身上,幽幽道:“大嫂,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孕妇阳气最弱,老太太的怨气如果要攻击人,你肯定首当其冲!

还有你沈青萝,肤浅刻薄,阳气定然不旺,我劝你还是赶紧滚回屋里吧!”

话音落下,她已和沈承修走远了。

这时,突然起了一阵阴风,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邹氏摸着肚子暗暗“呸”了一声,嘀咕道:“扫把星,真是晦气!”

张夫人莫名觉得有点慌,缩着肩膀道:“老太太……老太太怎么变黑了!”

柳姨娘也尖着嗓子喊了声:“哎呀,老太太真的黑了……”

僵在地上的沈老夫人确实又黑了好几分,尤其是两只耳朵,好像是被墨汁染过一样。

众人都慌乱不堪,几个胆小的小丫鬟,已经捂着眼睛哇哇大哭起来。

沈伯仁心里也直打突突,他是一家之主,关键时刻必须先镇住场子。

“都不许哭,也不许喊!承安,你赶紧带人重新找副棺材来,不管多少银子,也不管样式是否时兴,要以结实耐用为上!”

“是,儿子这就去!”

沈承安起身匆匆出去了。

沈伯仁只好让人找了两块儿上好的板子,把沈老夫人的尸身先安置在木板上。

又沉声叮嘱众人:“天子脚下,朗朗乾坤,谁再敢说鬼神之语,就自己去刑堂领三十板子!”

张夫人受了沈老夫人一辈子的压制,自打大儿媳妇邹氏进门成了她的挡箭牌,日子才好过起来,她早就恨透了沈老夫人。

这会儿便忍不住低声咒骂:“老东西,死了也不让人安生!”

刚悄声骂完,忽然一股黑气飘到了她的胳膊上,张夫人“哎呀”一声,揭开袖子,发现胳膊上竟然凭空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切了两道血口子,呼啦啦的往外冒血。

沈青萝和柳姨娘忙扶她去上药,当着沈伯仁的面,众人不敢说什么,其实心里都觉得是沈老夫人的亡灵在作祟,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

邹氏打死也不敢再守在灵前了,假装肚子疼,沈伯仁只好让她也回房歇着。

回到梨花坞,邹氏便嘟囔道:“那老太婆活着时就不待见我,死了不会真跟我为难吧?”

冬梅:“大少奶奶您肚子里怀的可是沈家的嫡长孙,老太太不疼您,也会疼小小少爷的……”

邹氏腹部忽然一阵绞痛,捂着肚子大喊起来:“肚子……好疼……好疼啊……”

喊着喊着就直挺挺地朝后栽倒下去,幸好冬梅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大少奶奶您快醒醒啊……啊,快来人,快去禀报老爷夫人,大少奶奶见红了,大少奶奶估计要生了……”

……

薛神医刚出了相府,还没回到医堂,又被相府的下人请回来了,薛神医是和沈承安新买的棺材一起进的大门,觉得很不吉利,可是也不好说什么。

因为邹氏情况更加危急,所以沈伯仁便让薛神医先去了梨花苑。

邹氏忽然看见两道黑气晃悠悠从窗户飘进来,晃悠悠地钻进了她的小腹,

接着,小腹处疼痛更甚,好像有人拿着刀子一下一下凿着她的肚子。

与此同时,肚子里的胎儿好像受了什么惊吓,胎动十分剧烈。

一股股热血顺着两股往外涌,邹氏捂着肚子在床榻上直打滚,整个人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冷汗一层层往外冒。

邹氏即将临盆,产婆和一应生产用的物品早就备下了。

两个经验丰富的接生婆检查后,都说邹氏要生了,可是她们干了半辈子接生的活儿,还是头一回见哪个妇人生孩子疼成这样的。

最奇的是,分明是要临盆的征兆,大少奶奶的宫口就是不开。

听说薛神医来了,冬梅慌忙放下床幔,拉着邹氏一只手探出床帷,让薛神医把了脉。

薛神医疑惑道:“还不到产期啊……”

“大少奶奶的产期还有七日。”冬梅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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