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小说女尊男卑:傲娇帝姬想做女帝推荐_主角姜离苏漾小说新热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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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离苏漾是小说《女尊男卑:傲娇帝姬想做女帝》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谢央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女尊男卑:傲娇帝姬想做女帝》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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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离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环顾四周。

朱红的窗棂,雕琢精细。

屋内,一方檀木桌案,其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墨香氤氲。

墙壁之上,挂着山水画卷,笔触细腻,意境深远。

雕花的屏风,将空间巧妙分隔,透过镂空之处,可见一绣墩,锦缎之上绣着繁花,艳丽而不俗。

她低下头,缓缓伸出了双手。

手细腻而白皙,没有因常年提枪而磨出的老茧。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跌跌撞撞的朝着摆放在不远处的铜镜走去。

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脚步轻落,无声却能感受其柔软。

她来到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长长的眼睫轻轻颤了颤。

还是没有变。

已经好几日了,还是没有习惯过来。

自己,已经不是昔日那个英勇无畏的战神了。

现在的她,是西越王朝的草包大帝姬,姜姒。

三天前,她刚刚凯旋,至交好友苏凉月便到府中祝贺。

酒过三巡之时,女君突至。

说她私通敌营,叛国谋逆。

自己拼尽全力,将要证得清白之时,昔日好友苏凉月,却拿出了信件,呈于女君。

“女君,姜离谋逆,罪证确凿,求女君看在她曾为国立下赫赫战功的份上,饶她一命,也好全了我们昔日的金兰之谊。”

说完,她又一脸为难的说道。

“姜离,你别怪我,自古忠义难两全,我不能让你危害西越。”

她不敢置信的打开信件。

只见上面的字迹,赫然就是自己的无疑。

可信上那一字一句的叛国之言,却并非出自她手。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的未婚夫婿,林峥。

是了,他每日陪在自己跟前,看她写字作画。

他临摹得一手好字,连她姜离也无法分辨。

女君震怒。

下令,杀无赦。

一夜之间,偌大的将军府,血流成河,尸骸遍地。

她奄奄一息之时,苏凉月揽着林峥出现在她面前。

他们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俨如一对璧人。

“姜离,你立下战功又如何,你被赐国姓又如何,最终,还不是一个死,你也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功高震主,女君容你不得。”

“至于你的林峥,往后,我会替你照顾。”

“对了,我也该感谢你,女君念我揭发叛国之贼有功,特破格封我为正六品,京府通判,我终于入仕了,哈哈哈哈……”

她绝望的闭上眼,死不瞑目。

却不想,再睁眼,竟成了西越皇朝的废物大帝姬,姜姒。

姜离闭上眼,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一夜的将军府。

明月高悬,夜雨如瀑。

母亲将父亲和年幼的弟弟护在怀里,背部被锋利的刀砍的血肉模糊。

可即便如此,她还在催促自己离开,不要管他们。

可她身为人女,怎能弃双亲于不顾!

可就在这时,寒光闪过,母亲的头颅被苏凉月一刀斩下。

她笑得一脸嗜血。

“姜离,别再负隅顽抗了,你逃不掉的!”

父亲哭得声嘶力竭,咒骂苏凉月,却被她一刀割喉。

父亲临死前,拼着最后一口气,将仅有七岁的弟弟护在身下。

那孩子本可以逃过一劫,却在见到她倒地之时,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

被苏凉月一刀斩断了双腿。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努力的朝着自己的伸出手。

“阿姐,抱抱……“

“阿姐……我好疼……”

姜离撑在桌上的手再也忍不住的攥紧,眼泪重重的砸到桌上,又迅速晕开。

这皇城,也该易主了。

苏凉月,林峥,这一次,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她缓缓抬眸,猩红的眸子看向铜镜。

铜镜映娇颜。

镜中的人,轻倚梳妆台。

面色苍白,却难掩那一抹妖冶。

眉如远黛,却似含着轻愁,眼眸似星,却透着病态的迷离。

一头乌发随意散落,几缕发丝垂在脸庞,更添几分柔弱之态。

姜离轻抬起手,缓缓拿起一支金簪,欲簪于发间,却力不从心,手微微一抖,金簪滑落。

窗外,微风拂过,吹起纱幔,也吹凉了她的心。

门忽然被人推开。

小侍端着药走了进来,语气散漫,带着几分趾高气扬的味道。

“大帝姬,你该吃药了!”

说着,他将碗随意的扔在桌上。

碗落于桌面,褐色的药汁洒落出来,杂乱不堪。

姜离眸色微凉。

她却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坐了下来。

头疼欲裂。

这姜姒也不知道怎的,竟把脑袋磕出这么大的一个包。

而自己的魂魄,大概也是这个时候来到她身上的。

既然上苍垂怜,再许一世!

那么,定要欺她、负她之人,后悔来这世上一遭。

香炉中青烟袅袅,弥漫着淡雅的香气,仿佛能让人沉醉,忘却尘世纷扰。

她垂眸,随手拿起一旁的清茶,用茶盖轻轻拨弄着茶水。

轻嗅茶香,随后懒洋洋的开口。

“来人。”

“这贱奴以下犯上,拖下去,杖毙。”

姜离话音落下,守在门口的侍卫就走了进来。

那小侍微微愣了一下,脸色发白,却还是故作清高。

“大帝姬,你敢杀我?我可是女君赐给你的,你无权处置!”

“呵!”

姜离漫不经心的哼出一个音节。

“区区贱奴,也敢拿乔。”

听见动静走进来的贴身侍卫夏棠,看着这一幕,微微一愣。

她疑惑的目光落在了姜离的身上。

大帝姬这是怎么了?

从三日前醒来就有些怪异。

先是让人更换了屋内的陈设。

不仅如此,还将从前那些费尽千辛万苦才搜罗来的美男画像,拿出去烧了。

说是看着碍眼。

而现在更恐怖。

竟随随便便的要杖毙女君送来的人。

这小侍是女君赏赐的,为的就是监视大帝姬的一举一动,避免她再行事荒唐。

这小侍也时常仗着自己的身份,以下犯上。

偌大的玉京,谁都知道大帝姬懦弱无能,色令内荏,不堪大用。

这偌大的府中,谁都敢对她颐指气使。

连带着她们这些贴身侍卫也被看不起。

尤其,大帝姬还贪恋这小侍的美色,伏低讨好,只是屡屡没有得手。

今日,竟会这么轻易的就下令将其杖毙。

她当真舍得?

夏棠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姜离,却迟迟没有动作。

这莫不是大帝姬逼迫这小侍就范的招数?

这样的招数,大帝姬以前也是用过的。

就在夏棠纠结的时候,姜离凉凉的嗓音传来,“你是舍不得吗?”

夏棠惊得瞪大了眼睛,连连摇头。

看姜离是认真的,夏棠一挥手,侍卫就将小侍带了下去。

他终于怕了,开口想要求饶。

可还来不及说出一个字,就被侍卫捂住了嘴,拖了下去。

夏棠刚转身,姜离冷淡的嗓音又传来。

“让所有人都来看看,这,就是欺主的下场。”

夏棠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怀疑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大帝姬。

她的身上,有很浓的杀伐之气,明明是云淡风轻的姿态,却让人忍不住的头皮发麻。

夏棠吞下口水,僵硬的行了一礼,“是,主子。”

板子落于背部的声音响起,夹杂着男人痛苦的嚎叫。

那嚎叫没有持续多久,慢慢的弱了下去,直到,没了生息。

偌大的府中,众人脸色惨白的看着着这血腥的一幕。

头顶骄阳高悬,却令人,如坠寒潭。

大帝姬,变了。

姜离刚回到屋子,还没来得及躺下,屋外便传来一阵喧哗。

接着,屏风外响起了夏棠的声音。

“主子,苏侧君要见您。”

姜离微愣。

苏侧君?

是了,她凯旋那日,是大帝姬姜姒成婚的日子。

女君下令赐婚姜姒。

让她同时迎娶朝中,四位重臣之子。

消息一出,朝中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这大帝姬会是皇太女。

也有人扼腕叹息,说这西越江山交在姜姒的手上,迟早亡国。

所以这苏侧君,应该就是,督察院,右都御史之子,苏漾。

也不知道他找自己做什么。

想了想,姜离还是道:“让他进来。”

夏棠原本锃亮的眼睛,在听到姜离这话时,忽然就黯淡了下来。

她还以为帝姬变了,原来,还是和从前一样的。

心里只记挂男色,不顾及自身。

夏棠愣了一会,还是没忍住的出声提醒。

“主子,大婚之夜,你去了苏侧君的院子,他却重伤了你,现在你身子未愈……这会儿见苏侧君,只怕不妥。”

闻言,姜离一愣。

所以,她这晕乎乎的脑袋,是被苏漾打的。

感受到里面的沉默,夏棠叹息一声。

看来主子是一定要见苏侧君了。

夏棠转身走了出去,“苏侧君,你进去吧。”

夏棠欲言又止,可苏漾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走进了屋子。

刚一进屋,目光瞥见屋内的陈设,苏漾脸上划过一抹意外。

这大帝姬俗不可耐,却不想,屋子却布置得这般雅致。

绕过屏风,苏漾走了进来。

他低垂着眉眼,看也不看一眼姜离,不知道是因为尊敬,还是嫌弃。

姜离也不曾看她,一手撑着脑袋,闭眼假寐。

听见脚步声,她眼皮也不曾抬过一下。

“找我何事?”

她的声音清淡,无波无澜。

苏漾道:“我想出府。”

姜离眉头轻蹙,就为了这点事,值得他亲自跑一趟。

于是,她回答道:“想去就去,不必事事禀报。”

苏漾一僵,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当看到眼前的画面时,他微微一怔。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典雅的桌案前。

女人身姿端坐在桌前,一手轻撑着额头假寐。

她蛾眉微蹙,似有万千思绪萦绕心头。

她头上围着一圈洁白的纱布,裹住受伤的额头,却丝毫无损她的风华气度。

精致的容颜如诗如画,朱唇不点而红,眼眸轻闭,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淡淡的阴影。

微风拂过,几缕发丝轻扬,更添几分淡雅。

她虽在伤痛之中,却依然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从容,仿佛这世间的纷纷扰扰都无法侵损她半分。

苏漾怔怔的看着姜离,脸上神色有片刻的僵硬。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新婚那夜,她分明不是这样的。

那一晚,她一身酒气,满嘴污言秽语,上来便撕扯他的衣衫。

他是女君赐婚,不容抗旨。

可心中早已有了意中人,自然不愿意。

而他的拒绝,却惹怒了她。

她狠狠掌了自己一个巴掌,又再次来撕扯他的衣服。

盛怒之下,他拿起烛台狠狠敲在了她的头上。

她当场晕死过去,很快就被身边的侍卫带走。

那一夜,他看着寝殿里绚丽的红,只觉得刺眼。

今日,是那人凯旋的日子,而自己,却被困在了这一方天地之间。

就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也成了奢望。

不想今日再见,那夜庸俗粗鄙的大帝姬,却好似换了一个人。

就在苏漾盯着姜离的时候,她忽然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苏漾胸口猛地一紧。

他当真是疯了!

有那么一瞬间,竟会觉得这大帝姬和她,有些像。

苏漾低下头,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

他缓步上前,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勾,腰带便松散开来。

姜离看着他的举动,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意思?

他什么意思?

姜离僵硬的坐在那。

他是她的侧君,欢好也在情理之中,可……

他是不是太直接了?

而且,她还在病中,他这是想要她的命啊!

姜离刚准备拒绝。

就听苏漾道:“只要帝姬准许我出门,这身子,便是帝姬的。”

他垂着眉眼,嗓音凉薄,透着一股生无可依的苍凉。

姜离一脸茫然的看着苏漾。

她不是已经同意他出府了吗?

难道没有吗?

迟疑了一瞬,姜离又道:“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你可以出去。”

苏漾皱起了眉头,他唇角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那模样,就差直接问出:你会这么好心了。

对于姜姒,苏漾略有耳闻。

这人品性恶劣,令人作呕。

她答应的这么爽快,定是有条件的。

而那条件……

苏漾捏紧了紧垂在身侧的手。

罢了!

今日是她出殡的日子,总要去送一送的。

从前,心里总是怀着妄念,以为会有机会的。

可是如今。

他嫁为人夫,她血染三尺。

阴阳相隔。

姜离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她缓步朝着苏漾走来。

她每走近一步,苏漾捏着的手便紧上一分,那眼里的厌恶之色,怎么也压不住。

姜离把他厌恶的模样看在眼里,没有多说。

就在姜离走近身边之时,苏漾自暴自弃的仰起了头。

然而,姜离却径直走出了屋外,只留下一句。

“找个御医看看你的耳朵吧。”

苏漾僵住。

他转身,看着姜离远去的背影,有些复杂。

她竟然,就这么简单的放自己出去,半点也没有为难?

还是说,她正酝酿着什么低劣的毒计,待到自己回来之时,又说他无令擅出,加以责罚?

“呵!”

苏漾冷笑。

那又如何?

只要能去送她一程,自己这条命,给她姜姒又如何!

·玉京城中·

狂风呼啸,阴霾笼罩着整座城。

今日,是姜离出殡的日子。

满城缟素,哭声震天。

街道两旁,挤满了悲泣的百姓。

他们面容凄楚,眼中满是不舍与悲愤。

姜离的灵柩缓缓前行,洁白的幡旗在风中颤抖。

女官的声音响彻城中。

“姜离谋逆,意图颠覆西越皇权,罪证确凿,于将军府中畏罪自戕,女君感念其功绩,特旨厚葬。”

苏漾站在人群之外,双眼猩红的看着那一幕。

他死也不信姜离会谋逆!

这是冤屈!

他为姜离感到心疼。

曾经,她金戈铁马,守护着这一方土地,护百姓安宁。

可如今,却蒙冤而死。

连个扶棺人也没有。

按西越丧俗,人故去,当由亲人扶灵出殡。

苏漾眼里痛色翻滚。

她已无家人了。

唯有一个未婚夫婿,林峥。

据说当年,林峥被匪徒掳去,是姜离孤身一人闯入匪窝,身受十处剑伤,救他归家。

那时,京中盛传,他林峥被匪徒掳去,定是失了清白。

他一心寻死,姜离却说,她愿娶他。

可如今,姜离身死,这林峥却连送也没来送。

他怎就这般凉薄?

也罢!

苏漾仰起头,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忽然高呼出声:“将军冤屈!”

他一声高吼,让周遭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众人自动让开了一条道。

苏漾披麻戴孝的走上前来。

一瞬间,就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众人议论纷纷。

女官蹙起了眉头,“苏侧君,大帝姬尚在,你这样,是在诅咒她么?”

苏漾红着眼睛,无视女官,高声道。

“苍天无眼,折我西越良将!我苏漾身为西越臣民,自请,送将军一程!”

女官想要拒绝的话,再看到全群激愤的百姓时,顿住了。

苏漾上前,扶灵出殡。

道路两旁,白幡飘扬,纸钱如雪般纷飞。

孩童们停止了嬉闹,老者们拄着拐杖,悲痛欲绝,男人们用衣袖掩面,哭声震天。

有人道。

“将军一生征战,保家卫国,却落得如此下场,这世道不公,让忠良含冤。”

百姓们纷纷跪了下来,齐声道。

“为将军送行,愿将军英魂安息。”

苏漾目光坚毅,天理昭昭,终有还她清白之日。

姜离出现的时候,只见偌大的玉京城中,青烟白纸,哀乐低回。

长长的送葬队伍蜿蜒在玉京长街,宛如一条悲戚的黑龙。

在大一片哭声中,姜离一身素衣,面色寡淡,与自己的棺椁,擦肩而过。

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她脚步微微顿住。

她回头看去。

竟是苏漾。

他抱着她的灵位,身姿挺直,如青松,似翠竹。

她的灵柩由八匹黑马拉着,缓缓前行。

棺木之上,覆盖着那面曾在战场上染血无数的军旗。

姜离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无限的凄凉。

她金戈铁马,保家卫国,立下赫赫战功。

本以为,便是英魂早逝,也该是,马革裹尸还。

却不想,一身污名,累得满门被诛。

风,吹起招魂幡,发出呜呜的声响,似在诉说着她的,壮志未酬。

士兵们个个神情肃穆,眼中噙泪,手中的长枪低垂,仿佛也在默哀。

残阳如血,映照出姜离苍凉的面容。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渐渐远去的棺椁,许久没有回过神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之后,直到送葬的队伍消失在了眼前,她才回过神来。

眼睛有些胀痛,有想要落泪的冲动。

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仰头看去,却无意间瞥见了站在阁楼上的两道身影。

是苏凉月,和林峥。

林峥的视线还落在远去的送葬队伍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凉月伸手揽住了他的腰。

林峥一怔,却没有挣扎,任由苏凉月揽着。

看着这一幕,姜离觉得有些讽刺。

林峥深陷流言之中的时候,是自己挺身而出,救他于水火。

这些年,她敬他宁折不弯的刚毅,相处间谨守礼仪。

本以为他身为世家公子,虽是庶子,却也知羞耻,懂进退。

可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姜离收回视线,缓步朝着帝姬府走去,不知道是头上伤口的原因还是什么其它的,她觉得有些恍惚,这不,刚走出几步,就与来人迎面撞上。

“抱歉。”她下意识的道歉,抬眸看去,只见被她撞到的人是一男一女。

女的她认识,是当朝二帝姬姜雪,也是她这具身子的皇妹,至于她身边的男子……

姜离看去,四目相对的瞬间,只见那男子迅速的低下头,与姜雪握在一起的手也抽离开来。

对他的这种反应,姜离没有多想,只当男子是在害羞。

二帝姬姜雪面色依旧惨白,据说是体寒,一直在吃药,也鲜少出现在人前。

此时,她上前,对着姜离微微行了一礼,“皇姐,我……”

“不必多礼。”姜离只觉得头晕眼花,她没有多做停留,大步离去。

她走得跌跌撞撞,却不曾注意到身后俩人紧紧落在她身上复杂幽深的目光。

酒楼之上,林峥的目光终于从远去的送葬队伍里收了回来。

他面色有些不好,气恼道。

“苏漾是什么意思?姜离出殡,轮得到他来扶棺!”

苏凉月重新把他揽进怀里,手在他腰间轻轻掐了一下。

“随他去吧,他是大帝姬的侧君,而姜离一罪臣,他却公然为其扶棺,女君不会轻纵的。”

闻言,林峥脸上的怒气稍减。

“我就不明白了,他与姜离又无干系,做什么为她扶棺?”

苏凉月笑得一脸不屑,“借此博一个贤名罢了。”

“那些百姓就是把他夸上天又能如何,女君的看法,才是至关重要的。”

说着,她忽然在林峥脸颊上亲了一下。

“幸好,你没有傻到去为她扶棺,否则,我该难做了。”

林峥脸色微红,也不言语,只是默默的看向棺椁远去的方向。

一阵清风拂来,吹起他的发丝,衣袂,那俊美的模样,让苏凉月有瞬间的失神。

……

帝姬府,朱门金钉,威严赫赫,庭院深深,廊道回环,雕梁画栋,美轮美奂。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池中锦鲤嬉戏,水面波光粼粼。

富贵繁华莫能比。

姜离置身其中,淡然一笑。

此等奢华,终是如梦似幻。

“主子!”

夏棠的声音急切的传来。

她大步走了过来,“主子你去哪里了?奴婢找好一会儿了,您没事吧?”

姜离摇了摇头,“没什么,去……送了姜离一程。”

今日之后,那个肝胆皆冰雪的姜离就彻底的死了。

留下来的,是浴火重生的恶鬼,势要倾覆皇权天下。

夏棠一怔,她诡异的看了一眼姜离。

大帝姬素来只知道吃喝玩乐,什么时候,居然也关注起朝中之事了。

想着,夏棠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可主子,您从前不是说,那姜离就是一介草莽,给你提鞋都不配吗?”

姜离:“……”

迎着夏棠疑惑的目光,姜离唇瓣微微抽搐了一下。

“我先前是……眼盲,心瞎。”

夏棠:“???”

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大帝姬自从醒来之后,就怪怪的。

见姜离已然外出,夏棠道:“主子,你的伤不碍事了?”

“无妨。”

夏棠心中疑惑。

从前,大帝姬就是磕破点皮,也吵着要让御医治不好就偿命的。

怎的现在,受了这样重的伤,却不吵不闹的?

这云淡风轻的样子,都要让人觉得她好似没有受伤了。

难不成,是撞坏了脑子?

“你有事?”

见夏棠一直盯着自己看,姜离沉声问了一句。

夏棠回过神来,连连点头。

“孟正君回娘家一月有余,今日回府了,他让人告诉帝姬过去用晚膳。”

“让我过去用晚膳?”有那么一瞬间,姜离几乎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夏棠却是习以为常,“帝姬最宠爱孟正君了,他家世不好,帝姬却力排众议给了他正君的位置,对他更是事事纵容,他回来,帝姬应当很高兴吧?”

姜离本拒绝,可想到这孟正君是姜姒最爱的,还是起身去了他的院子。

姜离轻推朱门,踏入这富丽堂皇的庭院,一眼便瞧见了端坐在桌边的孟时云。

彼时,微风拂过,吹得庭院中几株白色花朵簌簌而落,有几瓣飘落在孟时云肩头,他却浑然未觉。

他轻垂着眉眼,宛如一幅静谧的画卷,却又透着无尽的冷漠疏离。

“正君,帝姬到了。”他身边的小侍白骆提醒道。

然而,孟时云却没有起身行礼的意思,依旧坐在那,也不看姜离,冷漠的吐出一个音节,“坐。”

姜离眉头微不可见的轻蹙了一下,她来到桌边坐下。

孟时云终于抬起了头,当看清他那张脸的时候姜离眼底划过一抹诧异。

是他?白天自己撞到的那个男人。

姜离忽然有些想笑,难怪孟时云今日撞见她的时候会那般慌张,难怪二帝姬姜雪总是欲言又止。

原来,所谓是回娘家,实际上是和二帝姬厮混在了一起。

见大帝姬始终没有主动开口,也不像往常一样嘘寒问暖,孟时云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紧了紧,那紧蹙的双眉下,双眸似深不见底的幽潭。

许久的沉寂之后,他终于开了口。

“帝姬,今日我和二帝姬的事你都看见了?”

“嗯。”

她的平静在孟时云的意料之外,也让他的心中忐忑了起来,往常大帝姬在面对他的时候都是卑微讨好,生怕他皱一下眉头的,可如今……却冷漠得很。

沉默了片刻,孟时云终于抬眸直视着眼前的姜离。

“帝姬,我们和离吧。”

姜离不语,只是神色淡淡的看着他。

孟时云语气平缓,像是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我倾慕二帝姬,她才华非凡,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更是信手拈来。”

说起姜雪的时候,孟时云眼底像是有光亮。

他道:“二帝姬她每一次挥毫泼墨,皆能绘出山河壮丽,每一回抚琴弄弦,皆能奏出天籁之音。”

姜离也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二帝姬她的品德高洁如莲,出淤泥而不染,待人真诚,温和有礼,从不以势压人,乐善好施,扶贫济困,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始终坚守本心,不为名利所动,不为权势所屈。”

“大帝姬,二帝姬和你是不同的,她很美,却不似帝姬这般庸俗,她的美绝非仅止于皮相之美,她即便身体孱弱,但在那喧嚣的市井之中,依然能为百姓挺身而出,为弱者伸张正义”

“我时常在想,世间怎会有如此完美之人?她存在,仿佛是上天赐予这世间的一份珍贵礼物,如若此生不能和她在一起,我就是死了也不能瞑目。”

“所以帝姬,我们和离吧,就看在我们成婚三年的份上。”

姜离依旧不语,只是望着对面的孟时云,可脸上却无半分的暖意,只有蚀骨的寒凉。

可做错事的人,分明是他孟时云。

他身为皇家夫,出墙在前,还敢要求和离!

在西越,一般都只有休夫,没有和离,如若哪家当真和离了,那便等同于向世人宣告,是女子犯下了于世道不容的弥天大错,愧对男子,才甘愿和离。

如此一来,和离之后男子则会被人同情,女子则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尤其,她身为帝姬,一旦答应和离,便等同于宣告她是一个品行恶劣之人,此生将与帝位无缘。

此时此刻,姜离不得不想,二帝姬姜雪真的爱孟时云吗?真的孱弱、无心帝位?

“帝姬。”孟时云纤手轻搭在姜离的手背之上,“帝姬与我和离,往后,我必感激帝姬一生。”

姜离眸光转向孟时云,他虽言辞恳切,可那眼底分明隐匿着深深的厌恶。

姜离竟被气笑了,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在孟时云愣怔的目光之下,以手绢一遍又一遍地擦拭,似乎是嫌弃极了。

望着她的举动,孟时云心中开始忐忑起来,他蹙眉紧盯着对面之人,不知其心中究竟作何思量。

待擦净了手,姜离随意地将手绢丢弃。

姜姒那般暴戾的人物,竟甘愿事事顺着这孟时云,足可见其对这个男子的一片真心。

然事实却证明,真心,终究是换不来真心的。

即便是普通人家的夫郎,也决然做不出这等厚颜无耻之事,他孟时云又凭何敢如此放肆!

不过是仗着昔日姜姒对他无度的宠爱罢了。

“帝姬!”孟时云忽然起身,于姜离跟前重重地跪了下来,“求帝姬成全于我。”

姜离身子微微前倾几分,涂着红色蔻丹的手指轻轻挑起孟时云的下颌。

姜离仔仔细细地端详着眼前这张俊美的面庞,片刻之后,她莞尔一笑。

孟时云满心疑惑地抬眸望去,只见姜离收回手,正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瞰着他,那狭长的凤眸此刻毫无一丝温情。

“起来。”

孟时云垂下脑袋,“帝姬不答应,我便不起。”

姜离已然耗尽了全部的耐性,她素手一扯桌布,大力一拽,那满桌的佳肴瞬间洒落一地,碗碟碎裂之声,刺耳非常。

孟时云显然未曾料到她会骤然发脾气,往昔,不管她对旁人如何狠厉,可在他跟前之时总是温言软语,即便声音大些也是鲜有的,可此刻,她竟然......

孟时云思绪尚未落定,姜离便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未给他丝毫反应的机会,直接将其扔到了桌上。

孟时云脸色瞬间一阵发白,他从未见过大帝姬这般盛怒的模样。

守在外面的夏棠听见屋内响动,赶忙进来查探,却见满室的狼藉,而正君更是狼狈地躺在桌上,发丝微微散乱,全然没了往日里端庄的仪态。

夏棠微微一怔,连忙低头退了出去。

孟时云刚欲起身,姜离却忽然抽出腰间软剑,抵在了他的咽喉之处,只要他再往上半分,那剑便会无情地刺进他的喉咙。

他当即僵在了桌上,脸色惨白地望着姜离。

大帝姬她......竟然在身上藏了剑?难道她会武?

这念头刚起,孟时云便在心中予以否决,大帝姬素来懒怠,只钟意吃喝玩乐,又怎会修习剑术,她在身上藏剑,想必只是装模作样罢了。

“帝姬。”他微微仰头,露出绝美的侧脸,“帝姬当真要取我性命吗?”

以前,他每每露出这副模样的时候,大帝姬总是心疼的不忍责怪,转身送他许多东西。

然今时此刻,姜离却低笑一声,声如寒泉击石,冷冽清幽。

“你回娘家这一月,都是与二帝姬朝夕相伴?”姜离清目含霜,直视孟时云。

孟时云忙不迭地点头,神色仓皇,“我闻二帝姬病情增重,心下难安,故而前往照拂。”

“你可曾与她有肌肤之亲?”姜离直言相问,毫无半分迂回。

孟时云闻此,连忙摇头,“未曾,二帝姬似梅花高洁,谨守礼仪,不曾逾越半分。”

“是吗?”姜离手腕翻转,只见寒光一闪,锋利的剑身将孟时云的腰带瞬间挑断。

孟时云瞳孔猛地一缩,惊声道:“帝姬!”

他伸手想要拉起衣衫,可姜离却快了一步,手中长剑如疾风骤雨,剑势凌厉,只听得“嗤啦”一声,衣衫破碎,布帛撕裂之声在这寂静之境显得格外刺耳。

“帝姬,不要这样!”孟时急切的想要背过身去,面色煞白,额上冷汗涔涔,“我所言,天地可鉴,绝无半分虚妄。”

姜离却不为所动,手中长剑缓慢的沿着他的脖子一路往下。

冰凉且锋利的软剑落在他白皙的皮肤上,让孟时云身子忍不住的微微颤栗起来。

那剑身一路蜿蜒而下,直至他的小腹之处,方才微微顿住。

那里,尚有一层薄薄的蝉衣,在风中轻颤,仿佛是他最后一丝脆弱的遮掩。

“解开。”姜离的声音清冷如雪,不带半分温度。

孟时云闻言,瞬间失了最初的淡定从容,他面色苍白,连连摇头,“帝姬,不要。”声音中满是哀求与惊恐。

姜离却是没有与他废话,长剑微微一挑,就划破了锦缎。

姜离的目光落在他的小腹上,红唇溢出一声低笑:“这便是你所谓的天地可鉴,绝无虚妄?”

孟时云身形一颤,他手忙脚乱的去遮盖自己的小腹,可无论他如何努力,那破碎的布帛始终遮盖不了什么。

姜离也看的分明,他小腹之处的红色小痣消失了。

此时,风过庭间,吹落一地残花,徒增几分凄凉之意。

姜离收了剑,“呵,好一个如梅花高洁,不逾越雷池半分的二帝姬。”

孟时云不敢再去看姜离的脸色,只是低低地垂着头,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灵魂,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一刻,姜离说不清心底是个什么感觉,只是突然觉得,她和姜姒在某些方面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同样被放在心底的男人背叛。

“传令,孟时云行为不端,以下犯上,不配为本宫正君,即刻起,贬为奴仆,幽禁梅苑,此生不得出。”

孟时云闻言,身子一软,瘫倒在了桌上。

不,他不能就这样认命,便是爬,他也要爬到二帝姬的身边。

……

姜离夺去孟时云正君并将其罚为奴仆一事,很快就在整个帝姬府中传遍了。

几位侧君听闻这个消息也只是不屑一笑。

谁不知道大帝姬对这孟时云有多宠爱,那孟时云便是要喝她的血,吃她的肉,想来她也是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这将人褫夺位分,罚为奴仆,不过是大帝姬最爱用的手段,她想以此逼迫孟时云去找她服软罢了。

于是,当孟时云走出梅苑的时候,整个帝姬府的侍卫竟无一人阻拦。

惩罚了孟时云,姜离一夜好眠。

第二日,天微微亮,夏棠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不好了帝姬!”

姜离睁开眼睛,“怎么了?”

“是孟正君!”

“他死了?”

“……”夏棠一愣,连忙摇头,“正君跪在了文武百官上朝的必经之道,求女君主持公道,赐他和离!”

“此刻,周围已经聚集了许多大臣,他们都进言让女君严惩于你,女君震怒,宣你速速入宫。”

姜离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他是怎么出去的?”

“就这样走出去的啊。”

姜离:“……”

姜离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她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传令,看守梅苑的侍卫玩忽职守,私放孟时云离开,杖责二十,罚俸一月,以儆效尤。”

夏棠微微一愣,诧异的看了一眼姜离。

而姜离却未多说,她从床上下来,任由小侍伺候着梳洗装扮。

做完一切,她才启程去了皇宫。

出门的时候,夏棠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又一眼,往日里,女君召见大帝姬可是半刻钟也不敢耽搁的,怎么现在却这么冷静?

姜离去到皇宫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跪在青石上的孟时云。

他身形单薄如纸,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此刻,他正紧抿着双唇,面色苍白如霜,却难掩其眉眼间的倔强与决绝。

身上的衣衫残破不堪,几缕布条在风中无助地飘荡,露出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有的伤口还在渗着血水,染红了那本就破碎的衣袂,那是鞭笞留下的血痕,青紫交错,犹如狰狞的蜈蚣爬满了他的后背。

而在他的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朝臣,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目光中或有怜悯,或有幸灾乐祸。

姜离走过来的时候,孟时云刚好抬眸。

四目相对,孟时云唇角微不可见的勾了一下,仿佛在嘲讽姜离的无能。

姜离也不恼,只是凉凉的收回目光,朝着站在高处的姜玉璇走去。

姜玉璇垂眸看着姜离,她头戴金冠,珠翠环绕,却难掩此刻脸上的震怒,眼中似有熊熊怒火在燃烧,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姜离刚走上前,就听姜玉璇震怒的声音传来。

“大胆姜姒!竟如此胡作非为!”姜玉璇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亏得孤还有意将这皇太女之位赐予你,望你能为孤分忧,岂料你竟如此不知分寸!”

“儿臣不知所犯何罪,让母皇如此震怒?”

姜玉璇手指微微颤抖,指向下方跪着的孟时云,“看看这孟正君,被你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孟时云抬起头,那双眼眸中已无方才的得意和挑衅,只剩下无尽的凄楚。

“还请女君为侍身主持公道。”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深深的疲惫与绝望。

姜玉璇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你且放心,孤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话落,她的目光再度落到了姜离的身上。

姜离安安静静的站在那,低垂着眉眼,她一袭华丽的宫装,裙摆拖地,绣着的繁花栩栩如生,脸上妆容精致,神情淡然。

姜玉璇鲜少见到她这淡然的模样,不禁多看了两眼。

见她没有和往常一样惊慌失措的跪地求饶,语气也好了几分。

“你可知罪?”

“儿臣,无罪。”

“住口!,你看看孟正君身上的伤,都是你所为?你身为大帝姬,竟如此心胸狭隘,手段残忍!”

姜离抬眸看向孟时云,却见他跪在那,神情淡然,丝毫不见慌乱。

他似乎拿准了姜离不会说出他与二帝姬的私情。

毕竟,这事关乎她大帝姬的颜面,她这么爱面子的一个人,是断然不会让人知晓她被男人背叛的。

姜离收回目光,沉声道:“儿臣没有打他,只是略微惩戒。”

“好一个略施惩戒!”姜玉璇怒极反笑,“你将他正君之位褫夺,罚为奴仆,还将他打得遍体鳞伤,这就是你的惩戒?”

姜离无奈的叹息一声,沉默不语。

可一直在人群里看热闹的二帝姬却突然咳嗽了起来,她指着姜离,一脸的痛心疾首。

“皇姐,你怎能如此狠心,孟正君他做了什么,竟让你下如此狠手?”

随着姜雪一句话落下,周围的 朝臣也对着姜离指指点点起来。

甚至有人道:“沈大人,苏大人,你们的儿郎不是也在大帝姬府中为侧君么?真是可怜啊!”

被点名的沈青舞和苏梨花面色铁青的站在那,也不说话。

姜玉璇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姜离面前。

“孤对你太失望了,从今日起,你闭门思过,若再不知悔改,孤绝不轻饶!滚回去反省,没有孤的旨意,不得出府半步。”

话落,姜玉璇就要离开。

“母皇!”姜雪在小侍的搀扶下走了上来,“大皇姐手段如此毒辣,如若不罚,恐难服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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