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雨,不解相思》简介
小说讲述了一个悲伤的故事。
主角苏阿诺在顾晏舟死后的第三年得了肺痨,她刨开顾晏舟的坟墓却发现是空棺。她怀疑顾晏舟还活着,且成了公主的驸马夜君越。
她先是提着长剑去将军府要说法,未得到回应后又去宫门口拦截公主车驾。她向顾晏舟讨要出征前自己求来的五文钱,想以此确认他是否认自己,然而顾晏舟冷漠以待。她提剑欲杀过去却被打倒在地,最后只得到了侍卫给的五文钱,不是自己原来那五文。
她放出自己将病死的消息,当晚去顾晏舟从前的屋子,发现了关于魂契的真相,原来顾晏舟与她结魂契是为了要她的福运、替他生病和续命。
顾晏舟回来找白玉时,苏阿诺现身质问,顾晏舟却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并一直推开她。苏阿诺绝望之下用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心口。
风吹雨,不解相思正文阅读
顾晏舟死的第三年,我得了肺痨。
那天,我亲手刨开了他的坟墓。
我想同他躺在一起。
可棺木打开,是空的。
1
「顾晏舟呢?」
我一袭红衣,提着长剑,直指将军府。
很快,里面的卫兵围在我的周围。
顾夫人双眼通红,像是怕极了我的剑。
「阿诺,晏舟死了三年了。」
「可棺椁里没人。」我看着她笑,「你们骗我。」
三年前,顾家大公子战死,我连尸体都没见到就葬了。
只有我,没见着。
他们知道,面对心爱之人,哪怕是错了一根指头,我都能辨别真假。
所以,都是有预谋的。
委屈刺进心尖,鼻尖不自觉的泛起酸意。
「顾夫人,让顾晏舟出来见我吧,我知道他成了公主的驸马。」
「昨个……我见了。」
我低声轻轻的说,唇角咧着,心却碎成了渣子。
高头大马上,他不是原来的模样了,现在他叫夜君越。
易容还是换脸,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不会认错,我……只想要个答案。
我不是不讲理的人,退婚也好,为何要骗我。
他走了三年,我殚精竭虑,现在快死了才知道真相。
不公!
不公!!
不公!!!
我重新提起长剑,一个飞身到顾夫人身边,剑抵上脖颈。
顾夫人哭着流泪,「阿诺,放下吧。」
「我只要见他,顾夫人,您不觉得我可怜吗?」
十六岁时,顾晏舟同我结了魂契。
他说,他有灵部的血脉,结了魂契我就永远是他的。
直到他死了,我也没想过嫁给别人。
今日,他不仅换了身份,还亲手毁了我。
「我,只要一个说法。」
顾府找不到,我便进宫。
我飞身离开,心口的血气终是压抑不住。
猛地一口,血溅一地。
「阿诺!」
顾夫人惊呼出声,手里的娟布攥的更紧:「你这丫头,何必呢?你只当他死了吧。」
「死何其容易,顾夫人,可死也是要见尸的。」
我固执擦去嘴角的血,眼里啪嗒掉在地上,血泪混合。
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兰因絮果,现业谁深。
我心不甘。
2
我捂着胸口,朝着宫门一步一步挪着。
今日驸马带着公主去北郊放风筝。
路上都是红绸,那是恭送公主的花路。
现在,也该回来了。
「公主回宫,闲杂人等退避。」
身后飞尘四起,周围的人接连跪下,只有我,逆着人群,拼了命的往前赶。
「停车。」车上的人声娇柔。「你这女娘,跟着我们做什么?」
我没管公主的问话,只直直盯着车上的黑色身影,那是我日思夜想,等了五年的人。
见了他,我突然没了杀人的冲动。
我跪在地上,眼里混杂着委屈和泪,却死死压着,不想让他流下。
「阿诺无意拦车,只是想讨五文钱。」
那是出征前我跪破膝盖,求遍神佛才换来的五文,上面有最特殊的符文。
若顾晏舟认我,还给我。
那我,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心平气和的机会。
我就这样看着,期待的看着。
……
可车上的男人冷漠如冰,结局显而易见。
僵持几次,他连一个眼神都未给我。
他……不认我,心脏像被撕裂。
「算了,我就该闹个头破血流的。」
听到这,原本冷漠的男人才有了点表情,他的眉头皱了又皱,仿佛忍耐到达了极点。
夜君越一把将公主拉进了怀里,仿佛害怕我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公主真是心善,一个无礼的挡路人罢了,拖下去就好。」
下一秒,有侍卫飞过来,要绑我。
夜君越还捂上了公主的眼睛,他也不再看我。
「敢拦公主的路,说不定是刺客,元音莫怕。」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
「顾晏舟,你不敢认我。」
「你,不敢认我!」
我提剑要杀过去。
可有飞石打中了我的肩膀,我重重的落在地上。
最后,我被侍卫拖到了豆腐摊子,侍卫胡乱的从摊子上拿了五文放进我的手心。
「呐,五文钱,可别再追上来了。」
「公主的车驾都敢拦,真是不想活了。」
胳膊被打的脱臼,我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手心里的钱,是混杂着豆腐味的。
是五文,可不是我的。
我笑着,笑着,眼泪就决堤而落。
他不杀我,即使我提着剑追车,他也不杀我。
他舍不得我死。
顾晏舟,你有你的大计,可你对不起我。
不久后,雨水不断滴落在脸上,融化成细小的水珠,流淌进衣服的褶皱里。
「小姐。」桃花撑着伞从远处跑来。
桃花,我真的好疼,好疼……
我委屈的瘪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快死了。
死前,我只想要一个说法。
「桃花,放出消息,就说顾将军的未婚妻就要病死了。」
顾晏舟,你莫要怪我,我没得选只能放手一搏。
3
当夜,我又去了顾府。
静静坐在从前顾晏舟的屋子里。
明天,所有人都会知道我得病了。
要是从前,顾晏舟大抵会疯。
毕竟他爱我入骨。
可现在,我不确定了,但我别无他法,只能堵上我的命。
我摸向床榻前的白玉,那是我们结魂契时的魂导器。
里面有双方的生辰八字。
我取出顾晏舟的,看了一次又一次。
随后又取出我自己的,这是第一次,我把他们都拿了出来。
突然,咔的一声响起,又一个暗格打开,白玉中间还有一张小纸。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我疑惑看着,小心的拿起,打开。
【魂契双方,结契之人可度命,度病,度福。被结契之人死,结契人不得活。】
不得活,不得活……
这些字拼在一起,只一瞬间,我便愣在原地,身体如坠冰窟。
脑子里不停浮现着曾经顾晏舟的话。
「诺诺,你的命就是我的命,你死了我就活不成了。」
「诺诺,不许做危险的事,我会担心。」
「诺诺,你可是天生的福星。」
所以,这才是真相。
我颤抖着手,看了一次又一次。
会不会是我看错了。
可结果斐然。
顾晏舟同我结魂契只是要我的福运,要我替他生病,要我的命替他续命,只要不死就行了。
我跪在地上,笑了笑,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希望散尽,眸中的光亮仿佛一瞬间湮灭。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开锁的声音。
「驸马,大公子的屋子里的确有全京城唯一的水利孤本。」
来人只低低嗯了一声。
「你们不用跟着,我自己去找。」
「是。」
是顾晏舟,他来了。
4
我强撑着,躲在窗边,和黑夜融为一体。
就这样看着他,绕过水利孤本,拿起的是我从前送给他的匕首。
襄着绯红的宝石,绑在他的暗格,那里只有我和他知道。
他算计我至此,如今看到这刀,不会心虚吗?
我拼命的忍着恨意,下一秒,顾晏舟转身要去找放白玉的地方。
果然如此,他此次来,定是想拿那块白玉的。
「顾晏舟。」我轻轻开口,随后把白玉放进窗户的暗格,低低哑哑的声音在寂寥的夜格外凄凉。
却也掩盖了机关开关的声音。
顾晏舟果然停下脚步,狭长的眼眸里满是漆黑,看上去尽是敌意,和从前温柔的眸子不同。
可眼神还是一样的,我梦见过千遍万遍,他就是顾晏舟。
我不会认错。
我苦笑着,委屈愤怒不甘,却还是只能装无知。
「你为何回来了却不肯认我?」
我红着眼,只能装着不知真相,固执的看他,似乎想把他盯穿。
我想看看他的心。
他对我,难道只有利用吗?
只是为了和我结魂契,只是为了我的命,一切的一切,都是骗我的吗?
顾晏舟站着没动,黑眸深了又深,他像是没有料到我会在这。
可他没犹豫,只冷冷看了我一眼,便要再去放白玉的地方。
我捂着心口,直接扑进他的怀里,拦住了他的去路,却还是有私心的。
我企图唤醒从前的他,唤醒那个宠我爱我的顾晏舟。
熟悉的木质香窜进鼻尖,却还是不对了。
他不是我的阿晏。
不是。
「苏姑娘如此,是又再想念那个男人?可我是夜君越,你不要认错了。」
「今日,我只是来替他收拾点东西,那场仗,我亲眼看着他死的。」
「他提过你,所以,苏姑娘,你还是好好活着,最能安抚他的心。」
他站着没动,却把我越推越远。
我一口鲜血吐到了他的黑色大敞上,他的眸光立刻暗了暗。
我苦笑着看他,红着眼眶,却倔强的抹掉唇上的血。
「你是顾晏舟对不对,我们还结了魂契,你不记得吗?对着南山的菩萨,你给了我一辈子的承诺。」
果然,提到魂契,他的眼神慌乱了。
我想这一丝慌乱里,包不包括一丝后悔,我用力去撕扯他的衣服。
果然,原来心口的位置已经没了我的名字。
他去掉了,那里现在是一条疤,长长的。
我气到极致,忍了又忍。
「顾晏舟,你爱过我吗?哪怕一秒。」我哽咽问着,泪水盈满眼眶,顾晏舟的脸越来越模糊。
他不回答。
「苏姑娘,你知道脱公主驸马的衣服,你会如何?」
「大抵也只是个死的结局吧!」
我笑着看他,满眼都是失望。
看着他冷漠的脸,我把匕首从他袖子里抢过,直直插进我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