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雀周斯年是小说《军魂甜蜜,我成家里小霸王》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玖月微凉写的一款年代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军魂甜蜜,我成家里小霸王》的章节内容
“周副团长真是倒霉,摊上这样一个不懂事的媳妇。”
“不懂事就算了,净给他添麻烦。”
“周副团长受伤正需要人照顾,她不去照顾就算了,还跑到后山去折腾,摔成这副鬼样子,真是活该。”
“哎,她这副要死不落气的模样,一看就是个命不长的,也不知道周副团长他父母脑子哪根筋搭错了,给他选这么个媳妇。”
“......”
一群妇女站在院子里噼里啪啦上下翻嘴皮子,屋里的乔云雀正在有气无力的换衣服,也在无声不停叹气。
谁能想到,两三个小时前,这具身体里已换了芯子!
原主也叫乔云雀,大清早的拖着病弱的身体去后山,耗尽了她生平最后的力气,一直爬到了半山腰上,结果遇到了野猪群出动,吓得她连滚带爬往回赶,结果一个不慎滚落山林,又受惊吓过度,就这样丢了命。
而她呢,年轻有为的全科医生,刚结束医疗援非之旅,办完交接手续准备外出旅游,却遭遇意外事故丢了命。
再次醒来,她的魂魄就到了这具与她同名同姓的陌生身体里。
这具身体太弱了,弱得如同油尽灯枯的老人,刚刚从后山走回来花了近两个小时,她已经累得近乎又要魂魄归西了。
过来也有两三个小时了,乔云雀也彻底适应下来了,也将原主留下的记忆消化了。
“全围在这里做什么?”
外边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乔云雀透过窗户往外看,见来的人不少,全都是奔着她而来的。
“吱呀!”
木门从内拉开,瘦弱得如同竹竿的乔云雀从内缓缓走出,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只有一双眼睛清澈有光泽。
乔云雀看了一圈外边的人,身体无力的靠在门框上,有气无力的问着:“赵政委,有事吗?”
看着她这副随时要断气的模样,还有乱糟糟的头发,以及胳膊手背上还没来得及擦拭掉的血渍,赵政委皱了皱眉头:“乔同志,刚听说你上山摔伤了,伤得重不重?需要去医院看看吗?”
“谢谢,都是皮外伤,不碍事,在家里养养就好,不去浪费国家资源了。”
乔云雀说话气喘得很,她也不是逞强,今天原主摔落山林确实只受了皮外伤,她致命的原因并不是摔伤,而是她身体生机已到了极限。
赵政委眉头紧锁,面色严肃:“你来这里也有半个月了,应该听说过后山常有野猪出动,并不安全。一个月前部队也发过通知到家属区,有通知部队家属不要单独去后山,就算捡柴找野菜也不能越过枞树林。”
“没有人跟我说过,昨天...”
乔云雀的话还未说完,一个五官清丽标致的年轻女同志从人群后挤了过来,一脸关心:“云雀,你没事吧?我刚听说你在山里摔伤了,我都吓坏了,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
乔云雀冷淡的回了句,双眼定在她身上,声音轻弱却很清晰:“晓敏,刚刚赵政委的话,你听见了吗?”
杨晓敏与她双眼对视着,总感觉这双眼睛好像有些不同了,昨天还是一副灰败死气的样,可今天却清澈有光泽,眼底深处还有一抹很浓的冷厉。
她心头咯噔一跳,面皮微僵,嘴上回答着:“听见了。”
“我来部队只有半个月,你在文工团已有两三年了,应该知道部队上个月发的通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乔云雀反问她。
杨晓敏眸光微闪,露出尴尬的表情:“云雀,对不起啊,我忘记了。”
乔云雀内心冷笑,亏原主这个傻姑娘还以为她是个好人,还把她当好朋友,到死都不知道真正害死她的人是谁。
原主脑子单纯好欺骗,她可不是原主,像杨晓敏使的心计,她一眼就能看透,也能猜到她恶意害人的原因。
这种包藏祸心的人,她是不会放过的。
不过,对付这种人,没有必要直面硬刚,迂回战术效果更佳。
打定主意后,乔云雀也开始发挥这具身体的特长了,一脸虚弱疲惫的说着:“晓敏,不用道歉,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其实你昨天说的那些话,给我出的那些主意,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你说的很对呢。”
杨晓敏呼吸一滞,直觉乔云雀要说的话会给她带来不好影响,刚也发现她有了说不出的变化,为阻止她继续说,忙上前搀扶她:“云雀,我们之间的体己话,回屋里说吧,别耽误赵政委的时间了。”
“晓敏,姐妹间的体己话回头再说,我正有事要找赵政委呢。”
乔云雀不着痕迹将她的手推开,苍白消瘦的脸上露出一抹酸苦的笑容,跟赵政委说着:“赵政委,其实我今天去后山,是去透气散心的。”
“您应该听说过我的私事,最近这一两个月来,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加上身体不好,精神有些崩溃,身体精神状态很不好。”
“幸好晓敏经常过来陪我开导我,她昨天建议我去山上走走,说后山半山腰处有一块空旷的草地,四周环境风景好,在那里还能看到下面半个镇子,多看看美好的风景,心情就不会那么郁闷难受了。”
“我今早上吃完早饭就出去了,我体力太弱了,爬了三个小时才爬到她说的那个地方。”
“可我运气背,人还没喘过气来,一窝野猪就从山上下来了,我连滚带爬往下走,结果不小心就滚到了山沟里。”
赵政委没有打断她说话,只是在她开始说时,犀利的眼神就落到了杨晓敏身上。
乔云雀注意到了他的眼神,见杨晓敏也低下了头,脸上惊慌不安,嘴角浮起一丝讥讽,继续暗戳戳加大力度:“赵政委,晓敏这些日子特别关照我,建议我去山上透气散心,她是真心为我好呢。”
“您是不知道她对我多好,从我来部队第一天起,她就每天抽空来陪我,跟我说这里的情况,还给我送吃的。”
“她不止给我送吃的,这段时间周副团长受伤住院,她也主动帮忙送饭菜呢,她说每顿饭都有送肉菜,对我们真的太好了。”
“她见我病恹恹的没力气,还帮我们干家务活,屋子里外卫生都是她干的,家里的东西都是她收拾的。”
“哦,还有啊,她说周副团长受伤的衣裤鞋袜,沾着血脏兮兮的,她也有去医院帮忙洗好晒好了。”
“周副团长受伤住院后,我本想去医院照顾他,晓敏说我身子骨不好,让我在家里休息,她会去帮忙,一日三餐她会准时送过去,护理换药什么的也有她妹妹晓媛帮忙。”
“赵政委,晓敏她真的太好了,细心又好心善良,她是除了我父母外,唯一一个掏心掏肺对我好的人。”
她声音软软的,说话有气无力,可旁边的人耳清目明,全都听清楚了。
之前站在院子里数落她的军嫂们这下神情都很丰富,一个个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停,在无声交流着某些有迹可循的八卦。
杨晓敏注意到了大家的眼神,此时尴尬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慌乱得很,说话声音都不如平时那般清亮了,“云雀,你初来乍到,对这里人生地不熟,我给你提供些帮助是应该的。”
“晓敏,你真是个大好人。”
乔云雀送她一张好人卡,还帮她拉表扬:“赵政委,晓敏和她妹妹晓媛都是热心善良的人,她们除上班外,经常来家属区走动帮忙,跟军属们关系都好,还帮着我们这些弱势军属照顾保家卫国的军人同志,她们真的太善良太有爱了,部队可要好好表扬她们。”
她每说一句,赵政委的眼神就越冷一分,杨晓敏心头也越沉一分。
“乔云雀同志,你说的话,我记下了。”
赵政委声音比之前明显重了两分,眼神淡淡落在杨晓敏身上,“杨晓敏同志,现在是工作时间,你是请假还是旷工?”
“我,我请假了。”
杨晓敏刚是找理由离开工作岗位的,现在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有些慌乱道:“赵政委,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这回都没跟乔云雀打招呼,顶着一群火辣辣的目光,匆忙推开人群走了。
等她走了后,赵政委取出一封信给乔云雀,说着:“这是邮递员刚送来的,汉城寄来的,你的私事自己处理,你跟周副团长之间的关系较为特殊,你们双方谈谈,有些事情最好跟他商量下。”
乔云雀接过信封,看了下寄信人署名,随意插在兜里,请他帮忙:“赵政委,能给我开个介绍信吗?”
现在是1977年,特殊时期才刚刚过去,不是你想就可满世界飞的年代,出门在外介绍信不可少,没有证明是寸步难行的。
原主是个倒霉催的孩子,她倒是迷迷糊糊丢了命,乱七八糟的事不用处理了,现在她占据了这具身体,只能接手处理她的身世问题,不能不明不白的被人愚弄欺耍。
“周副团长现在在养伤,过两三天能出院,你身体状况也不好,先在家里休养几日,回头让他陪你回去办事。”
赵政委没有不同意,周斯年在部队表现特别出色,是部队领导们一致看好的后生,只不过他的婚姻让大家都头疼,可这是他父母做主安排的,他们也不好多说。
乔云雀也知道现在的身体状况不便出远门,她确实得在家里好好养养,为了不在路上再次断气,点头同意:“好。”
“都散了吧。”
赵政委没有其他事要说了,转身走了。
他走了,那几个爱看热闹的家属们还没走,乔云雀跟她们没来往,见她们在嘀嘀咕咕议论,也没搭话,转身关门回屋。
“呼...”
不过是说几句话的功夫,乔云雀感觉去了半条命,一屁股跌坐在板凳上,重重喘着粗气。
原主大清早出门,只喝了一碗白稀粥,这会儿已饿得饥肠辘辘了,她在凳子上坐了两三分钟,起身去把厨房锅里剩下的稀饭全盛过来,三两口全灌进了肚子里。
肚子稍微垫了垫,有了点力气精神了,乔云雀这才将信掏出来看。
原主短暂的一生是可怜又可悲的,又很戏剧化,天生体弱多病,可以说没过几天好日子。
她戏剧化的人生从出生那日开始,跟很多网文故事情节一样,出生时被人抱错,抱养她的这家人姓崔,家里连带她是五个孩子,她是最小的幺女,上面有两哥两姐。
因为她体弱多病不好养,又有医生断定她是个短命鬼,崔家两口子在她还未满月就给送人了,送给了一个姓乔的远房亲戚。
乔家夫妻俩没有生育,无儿无女,对乔云雀倒是挺疼爱的,也有用心抚养照顾她,只不过家里太贫穷,加上乔云雀经常生病看医生吃药,花钱特别多,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因为养父母的细心照顾,乔云雀倒也活到了成年,只不过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邻居亲戚都说活不过20岁,认定他们夫妻俩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可命运无常,乔家夫妻俩在年初时双双患病先后去世,全都走到了她的前面,乔父在临死前托付亲戚,在他死后将她送回了崔家。
在崔家只生活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剧情转变,崔家亲生的女儿找来了,乔云雀不是崔家女儿,当年生产时抱错了。
所以,她这个病秧子被扫地出门了。
她无路可去,乔家破旧的土砖房也被亲戚给霸占了,她就像个无根的浮萍随意飘着,最后是街道办事处的干部看她可怜,跟崔家商量过后,将她送去了崔家亲生女儿曾经生活长大的家里。
可这家人不是善茬,一窝子混混烂根,见她半死不活的,怕死在家里招来晦气,死活不让她进门。
而这个时候,正有个媒婆路过,给周家牵了根线。
当时周斯年的老娘亲自过来了一趟,见到只有半条命的乔云雀,她竟然当场就定下给周家当儿媳妇,不过只给了一块钱彩礼。
就这样,乔云雀以史上最便宜的价格,卖给了周斯年当媳妇。
乔云雀连番遭遇多重变故,这一段时间精神状态很不好,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般随便他们折腾,最后也是周母将她送到部队来的。
当时周斯年出去执行任务去了,回来发现家里多了个病秧子媳妇,他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不过他也没有苛责原主,让她暂时在这里住着,给了她钱和粮票,人却只回来的那天见过一面,后面又出去执行任务了。
他大前天回来的,这次受了伤,在医院住院,乔云雀本想去看望,可在杨晓敏的刻意引导下,脑袋迷糊懵懂的她也就没有去医院,所以左右邻居都在外边说闲话。
周斯年老家是汉城下面的偏僻农村,今天邮寄来的这封信是他老娘寄的,里面装着村干部开具的户口转迁手续证明,将她的户口迁到了部队来。
“嘶!”
刚放下信封,右臂突然发疼,疼得乔云雀面容都扭曲了。
好在只有那么两秒钟,这疼痛感就过去了。
作为医生,她立即习惯性的检查胳膊,撩起衣袖到肩头,发现靠肩头的胳膊上有个胎记,像一根绿色的藤蔓环绕胳膊一圈。
“这个胎记...”
乔云雀觉得这胎记有点特别,正要仔细检查,突然胳膊上的胎记动了。
对,动了。
乔云雀这一下都怔住了,再仔细一看,胎记还在动,旁边竟然还缓缓长出了一根细如丝状的绿线。
“这是什么?”
一向冷静镇定的她,遇到这种奇怪的事情,心头都慌了,心跳都明显加速了。
没有人回答她这个问题。
这根绿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生长,长到约莫指甲盖长就停下了,胳膊上的疼痛感也全部消散了。
“咕咚!”
这么诡异的事情发生在身上,乔云雀再冷静也慌得吞了下口水。
前世接受过高等教育,她以前是只相信科学的无神论者,可如今经历过重生一事后,她的坚定信仰已然崩塌,如今身上再出现神奇特殊的东西,她也能迅速冷静下来接受了。
她不清楚这胎记是什么,但隐约猜测这个不会害她。
然而,当她手指头触碰到刚长出来的丝线,一连串复杂繁冗的密语传入脑海中后,她发现自己被啪啪打脸了。
“九天青灵藤!”
“靠宿主生命力滋养!”
乔云雀听到了两句重点,这下也终于明白原主天生体弱多病的原因,原来是这个不寻常的胎记一直在吸食她的生命力!
所以,她是被这根藤活活吸至油尽灯枯而死的。
一想到现在原主没了,而她被这根诡异的藤蔓缠上了,乔云雀后背脊都在发凉:“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吸食人类的生命力?”
“我是九天青灵藤,修炼界十大灵物之一,因严重受损流落到地球位面。”
一道虚弱软绵的幼儿声音传入耳膜,惊得乔云雀跳了起来,慌得神经都绷紧了,“你是谁?你在哪里?”
“我是九天青灵藤,在你胳膊上,修炼界灵物都有灵智,能和人类交流。”
对方声音弱,但挺有耐心的,继续说着:“之前的乔云雀是因我而死,不过她的生命短暂也是命中注定的,她跟你其实是同一个人,她只是你七魂中的一道分魂,只有分魂消亡,你的主魂才会归位。”
乔云雀:“...你不是在忽悠我?”
“我没那么无聊。”
对方气息微弱,好像比她病得还重,停顿了下才继续说:“我们是灵魂契约,生命力和灵魂是捆绑在一起的,之前因为我受了重创处于濒死状态,一直吸收你分魂生命力才缓过来,这也使得你这具身体先天虚弱。如今我缓过来了,你的主魂分魂也合体了,只要你配合,我们体弱的状况会改变。”
“怎么配合?”
乔云雀不想当病秧子,迫不及待想要改变现状。
对于这点,他耐心的解释着:“用我的治愈力救治生命,万物会给你回馈力量,你的身体会逐渐转好,我会伴随着你的生命力增强也会逐渐恢复。”
解释浅显易懂,乔云雀听明白了,反问他:“你为什么不让分魂早早配合?”
“只有主魂才可以唤醒我。”
乔云雀再次明白了,分魂就是个工具人,生来是给它贡献生命力的,这辈子真是活得憋屈又可怜可悲。
到了这一步,乔云雀也无心感叹了,再问关键问题:“你的治愈力,我怎么使用?”
“我教你默念一段术语,你激活后,治愈力从此会自动通过手指渗出。”
这段术语不难,简单得很,乔云雀一遍就记住了,然后立即对自己进行测试。
当治愈力触及到自己身上的伤口时,亲眼看到小伤口不药而愈,乔云雀再度震惊:“这么神奇!”
“我现在能力有限,这已是我的极限了。”
若仔细听,还可以听到灵藤语气里的惆怅和无奈,说完这句话,他又叹气:“好了,我现在很虚弱,要陷入沉睡了,接下来靠你自己了。”
见它要沉睡,乔云雀连忙追问:“等一下,我刚按住你,好像看到了个圆形状的东西,那是什么?”
“一块地,给你用。”
说完,没声音了。
“一块地?”
乔云雀愣了下,想起以前看过的网络小说,双眼迸射出光芒:“是灵田空间!”
想着自己也契约了个神奇的空间,乔云雀之前的郁闷也散了不少,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独属于她的灵田空间。
然而,当她意识潜入空间时,刚刚有多惊喜,现在就有多失望。
“这是一块地?”
乔云雀声音都飚高破音了,磨牙切齿:“人家地产开发商卖房卖地都是按平方米来算的,你这是按平方毫米来算的?”
刚刚她再三丈量了下,这一块地,正好有她大拇指指甲盖大。
“刚好能种一粒种子。”
乔云雀此时都找不到形容词来描述自己的心情,被这个诡异的灵物契约,她觉得自己都看不到光明的未来了。
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先找一粒种子种下吧,总不能辜负你的这一块地!”乔云雀愤愤然起身,带着满腹怨怒去厨房翻找了。
周斯年平时都是在食堂吃饭,家里仅剩的一点粮食,还是她过来后帮她领回来的,除了四五斤大米,角落里还有半篮子红薯土豆。
乔云雀拿起一个鸡蛋大的土豆,皱着眉头:“我也想把你种下去,可空间面积很感人,装不下你啊。”
家里找不到其他的种子,乔云雀最后将土豆切碎,扔了指甲盖大小一块放到灵田里,用土盖着就没管了。
残酷的现实,将她的喜悦与积极性都给打没了。
她对这灵田空间没抱希望,比起这个,她对灵藤的治愈力更好奇,回坐到卧室里,先不停的在自己身上测试,将早上滚落山沟落下的皮外伤都给仔细治好了。
眼见着所有的伤口都没了,身上连一点疤痕都没留下,乔云雀欣喜万分,却也很快冷静下来了:“日后使用的时候得谨慎小心些,绝不能被外人发现这神奇的治愈力,一旦泄露出去,无穷无尽的麻烦定会接踵而来。”
怀璧其罪的道理,乔云雀是明白的,她也从不低估人性的阴暗贪婪。
契约了这个诡异的神物,这一世注定不平凡,她得从这一刻起,就要做好必要的准备。
“乔同志,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乔云雀在家里将衣服洗完晾晒好,准备去趟医院,出来就遇上赵政委的夫人,她旁边还有两个面熟却没打过交道的军属。
虽不知道会在这里住多久,该有的礼貌不能少,乔云雀浅浅微笑:“嫂子,我去医院看看周斯年。”
见她有行动了,赵夫人笑了:“我之前听老赵说周副团长好了很多了,今天已经能起床活动了,年轻身子骨好,恢复能力强,今天没人在那边陪他,你过去陪他说说话也好。”
乔云雀笑着点头:“你们忙,我先过去了。”
“好,去吧,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随时来找我。”
赵夫人客套了句,也有在仔细打量她,总觉得她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来。
三个人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开,等她消瘦如竹竿般的身影消失后,旁边一位圆脸胖乎叫刘秀英的家属才开口:“乔云雀这是想通了,想跟周副团长好好过日子了?”
“不管她怎么想的,总之她也是个可怜人。”
另一个偏高瘦些叫王珍宜的女人感叹了句,见政委夫人也转过头来了,压低声音问着:“嫂子,你说杨晓敏那边,会不会给处分啊?”
“处分不一定会给,教育肯定免不了。”
赵夫人现在只能给这话。
之前赵政委过来找乔云雀时,刘秀英有抱着孩子去看热闹,当时乔云雀说的话,她都听到了,撇了下嘴:“这杨晓敏还真看不出来呢,表面温柔大方,其实心黑得很。乔云雀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她还假意好心怂恿她去后山,这若是出了点什么事,乔云雀这条命就是白没了,也没有人会怀疑是她在背后使坏。”
“乔云雀自己也是个蠢的,人家惦记她男人,还想要她的命,她居然还在帮对方说好话,还让赵政委表扬她,真是蠢得要死。”王珍宜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赵夫人听着倒是笑了,笑容意味深长:“乔云雀可不见得真蠢呢。”
“嗯?”王珍宜微愣,她没听懂。
她没反应过来,刘秀英倒是反应过来了,眼珠子转了转,拽住王珍宜的胳膊,说着:“你傻哟,乔云雀之前没发现杨晓敏的黑心,现在肯定看透了,但她没有证据证明杨晓敏害她,去举报也没用,只能采取这样的方法,让大家知道杨晓敏的真面目。”
她们这边还在议论这事,乔云雀以乌龟速度走到了部队医院大门口,在护士站问了句,“同志,周斯年副团长住在哪间病房?”
“你是哪位?”
护士见她是生面孔,多问了句。
“乔云雀。”
乔云雀来这里半个月了,她被周母当累赘般扔到部队家属区时,当时还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她相信医院这边都听说过她的名字了。
果不其然,护士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倒也没说其他的,指着走廊尽头,“112房。”
“谢谢。”
乔云雀习惯性的道谢,转身走人。
她刚走到门口,周斯年套着外套正在慢慢的往外挪步,见她来了,严肃坚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嘴唇微动:“有事吗?”
原主上次跟他见面是十多天前了,当时她整个人魂不守舍,根本没仔细看周斯年一眼,脑子里关于他的记忆只有个模糊的高大背影。
这次见面,她倒是仔细打量了对方。
身高超一八五,身材挺拔结实,皮肤是古铜健康色调,五官坚毅俊朗且棱角分明,剑眉星目,全身上下每一处细胞都好似掩藏着野性与爆发力,骨子里也蕴藏着军人独有的铁血坚毅。
看着这个外形条件很出色的男人,乔云雀脑海里对比了下周家父母的容貌,此时心里已得出准确结果:他也不是亲生的。
这也能够理解,周母为何要给他找个病秧子媳妇了。
至于周家的事,她没兴趣,现在也没闲心了解,很自然的走过去搀扶他:“你要去上厕所吗?”
她冰凉的手握住手腕时,周斯年心头一颤,“我自己可以。”
“我扶你过去吧。”
乔云雀低着头,并没有看他。
周斯年比她高一个头,侧头看向她皮包骨的侧脸,眉头皱了下,也没有说什么,由着她搀扶,慢慢的挪动去了隔壁的厕所。
在扶着他走动时,乔云雀不着痕迹用治愈力治疗了下他胳膊后侧的伤口,只稍稍施了点就换了个位置。
他们当兵的都很敏锐,医生也会每天定时给他换药,各处的伤口可不能一次给治好,不然很容易会被察觉起疑。
她使用治愈力时,周斯年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一路上也没跟她说话。
等他上完厕所,乔云雀又搀扶着他回房,等他躺好就问:“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去食堂给你买。”
“我中午吃了饭,不饿。”
周斯年躺靠在床上,面无表情的说着:“之前赵政委来找过我,说你在山里摔伤了,去找医生开点药吧。”
“一点点皮外伤,不需要开药。”
乔云雀见旁边有暖水瓶和搪瓷杯,给他倒了杯温开水放床头边,自己在板凳上坐下,开门见山的谈事:“你跟杨晓敏是什么关系?之前是不是一对?”
“不是。”
周斯年眉头皱起,之前赵政委跟他说了杨晓敏的事,板着脸道:“我跟她不熟,平时没有往来,饭菜洗衣都是战友办的,不是她,赵政委会去澄清。”
乔云雀明白了,杨晓敏是单方面有想法,还故意欺骗她。
周斯年对杨晓敏没想法,两个人平时都没来往,杨晓敏却对她耍心眼使诡计,这还真是一头披着温柔羊皮的恶狼呢。
“你原本有没有对象?”乔云雀再问。
“没有。”
周斯年侧头看着她,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你想说什么?”
“之前我因为特殊的遭遇连番受打击,脑子精神状况不太好,迷迷糊糊就被你妈带来了这里。”
“这段时间很感谢你给我提供一个遮风避雨的住所,也感谢你救济我,我以后会回报你的。”
“我不了解你家的情况,不过我从你长相外貌,已有了些猜测,你在周家的情况应该跟我的身世相似。”
“我是你妈故意找来羞辱你的,若我无形中伤害了你的尊严,我现在先跟你说声对不起,将来我会尽量弥补。”
“与你没有关系。”
周斯年声音跟之前一样冷淡,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好像两人在谈的是别人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乔云雀看得出来,他是个沉默寡言不多话的人,她也是个慢热型的,相识不久的人没法快速熟稔起来。
安静了好一会儿,她才再次开口:“我之前脑子恍惚,精神状态很差,并没有答应结婚的事,是他们不经我同意胡乱安排的。”
“你是军人,军婚需要政审,也需要提前打结婚申请,我们这些都没有,也没有去领证登记,所以我们之间不存在真实的婚姻关系。”
“这段时间外边有误会,影响了你的名声,我给你带来了不好的影响,真的很对不住。”
“我会尽快处理好这事,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回头我一定感谢回报。”
她说话的时候,周斯年有仔细认真听,声音虽小,但很有礼貌素养,缓缓抬头看向她。
他对乔云雀的了解并不多,只言片语都是来自他那个妈。
她从小被扔在偏僻乡下生活,是个天生的病秧子,几乎没出过家门,养父母是大字不识的普通农民,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长大的孩子,谈吐说话却很有礼貌,这一点让他颇为讶异。
见他看着自己却不说话,乔云雀猜不透他的想法,接着说:“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救济,回头所有的不好影响都由我来承担,我会尽量的处理好,保证不影响你的前程工作。”
她说话的时候,周斯年双眼注视着她,一瞬都没眨一下,他在她眼里没有看到半分胆怯紧张,相反有明显的坚定和运筹帷幄。
他初次见她时,她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眼睛里没有一点光。
可现在却完全不一样了。
虽然人还是那么瘦,瘦得跟纸片人一样,可眼里有光芒了,也有自信在飞扬了。
“你念过书吗?”
周斯年从她刚才说的话,猜测她应该念过书有文化,毕竟这些话不像是没念过书的人能说出的话。
“念过。”
分魂念过书,虽然身体差,但她头脑聪明,唯一的爱好也是读书。
乔家夫妻也疼她,省吃俭用送她去学校念书,每天风雨无阻的接送她,她也争气,每年考试都拿第一名,家里的奖状都贴满了墙。
她每次拿奖状回家时,乔家夫妻都是最高兴的,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坚持让她念书,直到念完高中为止。
她高中学习成绩也非常好,只可惜高考没有恢复,以她的家庭情况拿不到工农兵大学名额,身体太差也没法去工作,毕业后只得在家里写些散文诗歌投稿,每个月也能赚个十来块钱稿费,勉强够她吃药生活开支。
周斯年正要开口再问句什么,外边走廊上突然传来喊叫求救声。
“医生,医生,快来人啊,快救我儿子。”
乔云雀听出是楼上邻居的声音,连忙起身去门口,见楼上嫂子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孩子喉咙好像被梗住了,此时双眼都发白了。
周斯年此时挣扎着起来了,乔云雀见他要出来,连忙转身去扶他:“是楼上的嫂子,她家孩子吃东西噎住了。”
外边有护士在紧急救人了,见正在给孩子施救的女同志长得跟杨晓敏有四五分相似,乔云雀问了句:“那个护士是杨晓敏的妹妹?”
周斯年“嗯”了一声,没有多话。
见杨晓媛抱着孩子来回反复的折腾,急救动作一点都不规范,乔云雀眉头紧皱,“她到底会不会啊?”
“嗯?”
周斯年尾音拉长,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乔云雀没看他,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见孩子都在翻白眼了,已完全无法呼吸了,顾不得其他的了,连忙冲过去:“你再这样,他会死的。”
“你胡说什么呢。”旁边一护士拉住她。
见孩子情况越发不好,脸都发紫了,乔云雀甩开她的胳膊,冲过去抢孩子,对杨晓媛厉声指责:“你到底会不会救人?动作不规范,乱搞一气,你再这样耽误时间会害死他。”
“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
杨晓媛之前没注意到她,这下看清是乔云雀,当场反呛了起来。
人命关天,乔云雀现在懒得跟她吵架,见她都抱不稳孩子了,立即挤过去抱住孩子,用海姆立克急救法救人。
可才刚动一下,杨晓媛就将她推开:“乔云雀,你少在这里胡乱搞,孩子若出了事,你承担...”
“杨晓媛,闭嘴!”
二楼走廊上的医生及时呵止,他刚看到了乔云雀的救人方法,立即大喊:“那位同志,快救人。”
乔云雀见有人支持她,也就不再耽搁时间,抱起孩子快速施救。
“副院长,她不是医生,自己都是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她不懂医术的。”
杨晓媛见领导宁愿信她,也不相信自己,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怨气。
于副院长快速从楼上冲了下来,眉头皱得死紧,双眼看着乔云雀救人,话却是对她说的:“你刚施救的动作,我在二楼都看到了。她说的没错,你的急救动作不规范,乱搞一气,因为你操作不当,差点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
“呕!”
一颗果核,从小孩嘴里吐了出来。
孩子的命救下来了,早吓懵了的嫂子这下也回魂了,冲过去抱着儿子颤抖大叫:“豆豆,豆豆,我的豆豆,没事了,没事了。”
见地上是一颗酸枣仁果核,于副院长上前给孩子检查了下,确定可以呼吸了,跟家长说着:“好了,孩子没事了,照顾孩子要细心点,尤其是吃这种带果核的东西,要格外注意。”
“哎,哎,谢谢于副院长。”
李卫红刚都吓出了一身冷汗,紧紧抱着儿子,也连忙向靠在墙边大口喘气的乔云雀道谢:“周副团长家的,谢谢,刚刚多亏你,多亏你出手,谢谢你救豆豆的命。”
“举手之劳。”乔云雀累得都快站不稳了。
站在一旁的杨晓媛愤恨的瞪着她,她不信乔云雀真有救人的本事,她刚刚肯定是胡乱操作歪打正着。
她的眼神如此强烈,乔云雀不可能没感知到,侧头与她对视着,语气很淡:“杨晓媛同志,你姐姐跟我说,你已经通过考核成为了一名助理医生,理论知识丰富,可这实践能力还差不少呢。”
“你一个书都没念过几天的,懂什么医学实践。”杨晓媛一脸倨傲,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乔云雀闻言并没有生气,笑了笑:“我是没念过几天书,但我有基本的常识。像刚才这种事情在乡下经常发生,没念过书的乡巴佬都会本能的拍背,用力将东西拍出来,而不会像你刚才那样将孩子当煎饼一样来回反复转动。”
说完,无视杨晓媛羞愤的脸,慢悠悠撑着墙走了。
外边的事,乔云雀没管了,她已回到了病房内,也没讲究个人健康卫生,拿了周斯年的搪瓷杯喝水,一边喝一边喘。
这具身体真的太弱了,弱得抱个孩子都差点断气了。
周斯年刚全程都在旁边看着,之前她很标准的救人方法,他都有仔细看,她绝不是在书上学到的理论知识,那熟稔专业的动作好像模拟过千百回。
这个女人,今天的表现很让人诧异。
只不过,看着她随时都要断气的样,病态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色,他眉头缓缓蹙起,语气里带着两分强硬:“乔云雀,你去办下住院,在医院仔细检查下身体。”
“不,不用。”
乔云雀朝他摆手,人在板凳上瘫坐着,喘着气道:“天生体弱,只能慢慢调理。”
“你学过医?”周斯年再问。
“学过。”
乔云雀想着以后也许会展示本事,现在正好提前做铺垫,撒了个谎:“我看过不少医书,以前偷偷跟着下放在老家村子里的中医教授学过几年。”
特殊时期时,她生活长大的村子里,确实有好几个学者教授被下放在那劳改,其中有一个沪市大学中医老教授,呆了两三年就平反回城了。
乔云雀手指捂着心脏处,用治愈力稍稍缓了缓,等心律平和缓下来后,这才跟他说:“我明天去趟市里,要我给你带东西吗?”
“不用。”
周斯年已躺回床上了,凝视着她惨白无血色的脸,眉头没松开,告诉她:“早上六点半,家属区外有通勤车去市里,十点钟回来。”
乔云雀微微点头,见他这边恢复得不错,衣服也都洗好晾晒了,没有事情要她做,缓缓起身:“我先回去了。”
周斯年没说什么,只点了下头。
乔云雀走出病房门,正好看到杨晓媛从领导办公室出来,一张脸又黑又臭,见到她时眼里的怒火都要喷出来了。
见状,乔云雀嘴角上扬,面带毫不掩饰的挑衅:“杨医生,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去后山逛逛散心。你姐姐介绍的半山腰草坪处,风景优美,空气清新,习习微风,正好能将心里的不爽郁闷给吹散,运气好的话还能遇见可爱娇憨的野猪群表演节目,我建议你抽空去走走哦。”
阴阳怪气暗戳扎人,她也会的。
杨晓敏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了,这个跟她姐蛇鼠一窝的杨晓媛,估计也不是个好货色,她不介意先溜着玩玩。
“哦,对了,我这半死不活的样,照顾不了周副团长,你姐说你在医院工作,会帮忙照顾,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你们姐妹俩都是大大的好人,温柔善良又热心,以后一定都能嫁个好男人,会有好报的。”
乔云雀的声音虚弱软绵,听起来有气无力,可杨晓媛却从里面听出了挑衅与贬损,有怒不敢言,望着她离开的竹竿背影,一口牙来回磨得差点碎了。
病房里的周斯年也听得一清二楚,之前他以为乔云雀是个软弱无能随意捏的包子,现在看来想错了,她只是身体不好,表面看起来软弱,骨子里装着一只小刺猬。
倒是有趣。
回去的路上,乔云雀慢悠悠的走,走几步喘气难受时,她就靠在路边树干上歇一歇。
“咦...”
当手指头触碰到树干时,乔云雀发现蛀虫的树枝纹路有了细微的变化,她双瞳微缩,猛然想起灵藤的话:用我的治愈力救治生命,万物会给你回馈力量。
救治生命!
并不是单纯的救人!
是一切生命,包括人类、植物及动物等一切有生命的物体。
万物,所有有生命的物体都会给她回馈力量。
乔云雀这一刻明白了,此时心花怒放,立即迫不及待的施展治愈术,开始救治这棵被虫蛀烂了的树枝。
去年天气干旱,连续三四个月没下过雨,今年开年降雨量也很有限,很多植物没得到及时浇水都干死了,部队后山都有成片受灾干枯的树木。
乔云雀本还在想进医院找份活干,就算是打扫卫生的工作,也能接触到很多病人伤患,这样能方便她恢复身体。
这下确定不一定非得救治人类,那她就暂时不去医院了,山林中更适合现在的她。
一路上的树都被她摸了个遍,回到家里时,她隐约感觉呼吸稍微顺畅了点,就算只有一丝丝好转,她也心头高兴了。
回到家里,乔云雀躺到床上休息,想起指甲盖空间里的土豆,无聊的探入意识看了眼。
“哟,土豆长出来了?”
乔云雀爬起来坐好,将空间里新长出来的土豆苗拔出来,见土豆苗已枯老了,根部吊着的土豆只有指甲盖大小,她嘴角抽了抽:“空间面积限制了你的生长。”
面积限制了,但她发现了灵田空间的神奇之处,蔬果长势速度很惊人。
乔云雀再次意识探入,发现面积比之前大了一圈,有半个鸡蛋大了,眉头挑起:“我知道了,这灵田空间也跟我的身体状况息息相关,只要我的身体恢复转好,它这面积也会跟着变大。”
她直觉自己猜中了。
然而,看着这可怜的小面积,她又无声叹气:“生命力跟空间面积成正比,我摊上这根诡异的灵藤,这辈子真是够够的了。”
现在发现了两者的联系,乔云雀心里有数了,为了验证灵田空间的神奇,她将刚长出来的小土豆当种子扔回空间种着。
一分钟后,又长出了一个迷你版土豆。
半个小时后,旁边的小桌上已摆了整整三十颗大小均匀的小土豆。
“够吃一餐了。”
乔云雀也满足,起身捧着送去了厨房。
刚从厨房出来,外边传来了敲门声,还有楼上嫂子李卫红的声音:“周副团长家的,你在家吗?”
“在。”
乔云雀走过去将门打开,见她右手抱着豆豆,左手提着个篮子,旁边还跟着一双五六岁的儿女,对他们露出了笑容:“嫂子,豆豆刚没被吓着吧?”
“刚开始懵懵懂懂的不懂怕,回来后倒是反应过来了,吓得在家里哇哇大哭。”
李卫红之前也被吓得够呛,将手里的篮子递给她,“云雀啊,今天真的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出手相救,豆豆现在还不好说呢。我这准备了一点点小意思,全都是自家种的菜,我想着你这边应该也缺这些,你可别嫌弃啊。”
“哪里会嫌弃,谢谢嫂子。”
乔云雀大方收下了,也邀请他们进屋坐,从房间里翻出一块片糖,掰成三段给三个孩子吃。
李卫红见她将只有过年才会舍得买的片糖都拿出来了,笑着道:“这是周副团长给你买的吧,你留着自己吃。”
这确实是刚来时,周斯年给她的,不过乔云雀舍不得吃,一直收在柜子里的。
“给孩子吃。”
乔云雀分给三个孩子,见豆豆怯生生的望着她,浅浅微笑逗他:“豆豆,下次吃东西可要注意点,大颗有果核的莫往嘴里塞,要掰碎了慢慢嚼着吃。”
豆豆还只有两三岁,根本听不懂她的话,此时注意力都在糖上,抓着糖就迫不及待的往嘴里塞了。
李卫红是楼上肖营长的媳妇,之前跟乔云雀这边没有来往,不过听其他人说了她的事,有了今天这份救命的交集,也就主动跟她闲聊了起来。
“云雀,你来这的时间不长,平时也不出门,不跟大家走动说话,应该对这里的情况不太了解。”
“以后若有事可随时来问我,我没有工作,也没赚钱的门道,整天都在家里照顾孩子,操持一日三餐,你若有事随时喊我。”
乔云雀知道人际关系的重要性,接下来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跟她们打好关系是必须的,笑着点头:“好的,到时候要麻烦嫂子,还请莫嫌弃我事多。”
见她说话挺有礼貌的,跟之前精气神都不一样了,李卫红笑了笑:“别这么见外,大家都不容易,有事互相帮忙拉扯一把,熬熬就都过去了。”
跟李卫红聊了近半个小时,乔云雀对家属院里的情况有了个大致的了解,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不过这边整体还算相处得不错,没有极其特别的奇葩存在。
当然,乔云雀算得上是个特殊人物了。
周斯年年轻有为很受领导器重,不过24岁的年纪就已升为副团长,别说文工团的人盯上他了,连部队里不少领导家属都有意他当女婿。
乔云雀的突然到来,在部队里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尤其是她这副半死不活的病歪歪模样,让很多背地里有想法的人心里极为不平衡,但大都只是为周斯年愤不平和可惜,只有杨晓敏耍心眼来接近并使手段。
等李卫红离开后,乔云雀开始准备晚饭了,见篮子里除了蔬菜外,还有十个鸡蛋和核桃花生,两斤挂面,直接安排了个简单的鸡蛋面。
她端着面来医院时,周斯年正要请护士帮忙去食堂打饭,见到她有两分诧异:“你给我送饭?”
乔云雀笑容浅浅,还有两分尴尬:“刚刚楼上卫红嫂子送了我一些鸡蛋和蔬菜,还有面条,我给你煮了一碗鸡蛋面。”
普通的鸡蛋面,卖相倒是不错,除了两荷包蛋外,还有单独烫的蔬菜。
周斯年正好饿了,起身坐好,问她:“你吃了没有?”
“还没,我回去再下。”
乔云雀将面条端给他,他胳膊只有轻微的皮外伤,自己可以端着碗吃,见旁边有个餐盒,说着:“面条份量可能不够饱,我再去食堂给你打些饭菜吧。”
“嗯,再打二两米饭吧。”
男人胃口大,一碗面确实不够吃饱,周斯年从兜里取餐票和钱给她,说着:“你自己也打个肉菜回去吃。”
乔云雀点了点头,没有接他的钱,“你给我的钱都还没用。”
说完,拿着饭盒去食堂了。
值班的护士见她去食堂打饭了,跟旁边的同事低声说着:“周副团长的媳妇今天来的勤呢,来了两回了,现在都帮着去买饭了,她这是真要留下过日子了?”
“你不知道下午发生的事?”对方反问。
“什么事?”
见她不知道,知情的护士连忙将下午家属院发生的事告诉她。
最先说话的护士一听杨晓敏的事,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难怪周副团长受伤这两三天,乔云雀来都没来过,原来是有人在背后...”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下,谨慎的看了下隔壁的办公室,见杨晓媛没有出来,嘴巴朝办公室的方向弩了弩,用很小的声音说着:“难怪她下午跟吃了炮仗似的,我敲门送东西进去,还对我摆脸色发脾气。”
“护士长说杨晓敏被赵政委和文工团领导严厉批评教育了,她耍心眼的事也澄清张贴在文工团外,具体的处罚还没下来,按照往常的惯例,多半要被下放外出工作了。”
“活该。她姐表面看起来很温柔,逢人就笑,没想到设计坑人时这么黑心,她这是诚心算计要人命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呢,这回大家都知道她的真面目了,以后估计装不出温柔贤惠了。”
“......”
杨家姐妹俩在部队小有名气,当然得益于杨家的地位背景,杨家父母长辈都是市里的领导干部,颇有些权利能耐。
相较杨晓敏表面的温柔大方,杨晓媛性格却强势跋扈很多,跟其他医护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大家其实都不太喜欢她,全都只维持表面的和睦。
乔云雀端着饭菜回来,周斯年手中的面条已全吃完了,连汤汁都没剩下一滴。
“味道还行吗?”乔云雀进屋就问。
“挺好吃的。”
周斯年经常吃鸡蛋面,可她煮的格外好吃,一碗根本不够饱。
见他喜欢吃,乔云雀唇瓣微勾:“我明天去趟市里买点荤菜回来,你想吃什么菜?”
“都可以。”
周斯年不挑食,也有点期待她的手艺。
见他不挑,乔云雀也不多问了,将饭盒打开端给他,“快吃吧,吃完我去洗碗。”
在他吃饭时,她拿着暖水瓶出去,给他灌了满满一壶开水进来,还给他茶缸子里添好了水,又问他:“要我给你倒水来洗澡吗?”
“不用,你回去吃饭吧,许毅收工后会来帮我弄。”
周斯年没打算让她干活,就她这瘦巴巴的身板,提一壶开水都费力得很,估计一桶水她都提不动。
等他吃完饭,乔云雀将饭盒都洗了,又扶着他去上了趟厕所,等他躺下休息就回去了。
她慢悠悠回到家属院时,各家的男人都下班回来了,乔云雀只简单的跟他们点头示意,并没有主动说话攀谈,回到家里就将门给关上了。
一碗鸡蛋蔬菜面,加上刚在食堂打的小份红烧肉,有荤有素有蛋,是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顿正式的饭菜,吃到肚子里暖融融的。
第二天清晨,乔云雀在家吃过早饭,提着个小菜篮子出门,赶着去乘坐通勤车了。
她没有手表,家里也没有挂钟,完全不知道现在具体的时间,只是听到外边邻居在催促说车快要开了,她估算着赶过来的。
“乔同志,你这也要去市里?”
赵夫人在这里等车,正跟旁边两个家属在说话,见她过来了,主动跟她打招呼。
乔云雀浅浅勾唇,“去市里买点东西。”
“你今天气色好像比昨天稍微好点了。”
赵夫人注视着她的脸,依旧苍白病态,不过没昨天那般白得透明了。
“之前心气郁结,气血不顺,昨天受了惊吓反倒缓过劲来了,晚上好好睡了一觉,我自己也感觉好了些。”
乔云雀昨晚上睡得早,因为前段时间精神状态很差,神经一直紧绷着,昨天彻底放松下来后,睡得特别的踏实舒服。
有句话说,睡觉是治愈疾病的最佳良药。
像她这种破败身体,睡觉无法解决根本问题,但确实能给到些帮助,最起码表面看起来会更精神点。
“乔云雀,你去市里买什么啊?”王珍宜问她。
“我想去药店买些补药。”
乔云雀确实想去买些补品来调理下身体,也想借着这机会去赚点钱。
今天早上她天未亮就起来了,在家属院后面的菜地外围走了走,又给周斯年买了早饭,一路治愈了不少树木绿植,现在空间面积已有鹅蛋大了。
她刚带了些辣椒和土豆种在身上,打算到市里再花时间栽种,收了再拿去卖。
她倒是想在家里就种好收了,可提着东西外出,反倒会惹人怀疑,到时候也不好解释,还会被人怀疑是偷的,所以她干脆提着空篮子外出,这样就不会露馅招事了。
说话间又来了两个军嫂,杨晓媛紧随其后,她今天特意休假不上班,打算回市里告诉父母姐姐的事,一走到这里见到乔云雀也在,本还俏丽的脸拉得跟驴脸一样长,双眼也狠狠的瞪她一眼。
乔云雀只觉得好笑,对方喜欢瞪眼,她不会反瞪回去,不过也不会软弱当包子任她欺负,故意先开口恶心她:“杨医生,你今天不上班吗?你这么早来赶车,有没有提前给周副团长将早饭送过去?有没有照顾他洗脸刷牙?”
杨晓媛:“......”
这个乔云雀是脑子有病吗?
她是个助理医生,照顾病人是护士的事,再怎么也轮不到她啊。
见她瞪着自己不说话,乔云雀装作看不懂,“杨医生,你瞪我干嘛啊?我是说错什么了吗?”
“你姐说不用我去医院照顾,她会送一日三餐,你会照顾其他的,你们姐妹俩承包了。”
“你现在这样瞪着我,是什么意思?是你根本没照顾他,你们故意骗我的?”
杨晓媛想着昨晚上许毅当面贬损讽刺她姐说的话,还有文工团外张贴的告示,气得胃疼,语气很冲:“周副团长是你男人,凭什么要我们照顾啊?”
“你姐说我身体不好,去医院也帮不上忙,她承诺保证帮我照顾的啊。”
乔云雀也会演戏,装出一副单纯懵懂的样,还来了句:“杨医生,你好凶哦,脾气没你姐好。你姐好温柔,又善解人意,特别热心肠,跟我说话轻柔细语的,肯定是顾忌我身体不好,怕说话声音大吓着我了。”
“她还帮我干家务活呢,周斯年的脏衣服鞋袜都是她包了,还帮我打扫家里卫生,真的太贤惠了,你要向你姐姐学习,温柔贤惠的女人才最讨人喜欢呢。”
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说这些事,杨晓媛气得想骂娘,她知道她姐并没有上杆子去给周斯年洗衣服鞋袜,只是撒谎将这功劳揽在身上,现在还被领导调查公告了,这事对她们来说跟吃了屎一样恶心。
她姐这样的举动,只要心眼没瞎的人都看得透她的心思,现在整个部队家属区都知道了,大家昨晚上估计全在家里嘲笑她们。
杨晓媛看着乔云雀这张消瘦病态的脸,憋出了一肚子郁气,却不能发泄出来,愤恨的瞪着她:“我姐好心好意帮你,你却还毁她名声,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
“我毁她名声?”
乔云雀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不解:“我哪里毁她名声了?”
“晓敏对我那么好,天天给我家送吃的,帮着干家务活,还给我出点子,这些我都记在心里的。”
“我昨天也跟赵政委说了她是个好人,她对我真的很好很好,特别的照顾我,这段时间多亏她劝我教导我,我有请赵政委好好表扬她,我没有毁她名声啊。”
杨晓媛真要被她气死了,装得一脸单纯无辜,嘴上却不停的叭叭毁她姐。
她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要死不落气的病秧子心机厉害得很,她姐是完全没有任何防备就被她给暗算了。
乔云雀见她气得胸脯乱颤,一张清丽的脸也成了猪肝色,眼珠子机灵一转,嘴巴继续叭叭不停:“杨医生,气大伤身,千万别将郁气积压在身体里。你是个医生,应该知道经常生气动怒,对女同志身体没有一点好处。”
“你姐给我推荐的好地方,后山半山腰上的草坪,那里真的是个难得的好去处。上面视野空旷,无人打扰,空气清新宜人,我昨天爬到上面吹了吹风,整个人都感觉心旷神怡全身舒坦了。”
“你若是气大不舒服了,也可以上去吹吹风,跟山上的野猪群啊,野鸡野兔和野狼什么的沟通交流下,积压在胸口的郁气就散开了。”
杨晓媛性格强势跋扈,但嘴皮子本事真不如她,最重要是她阴阳怪气说话,气得她满肚子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会用眼睛瞪她。
这下正好通勤车过来了,杨晓媛跟吃了炮仗似的,带着一身怒气,第一个冲上了车。
见她都不接话就走了,乔云雀还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哎,她这性格太不好了,比晓敏差远了。她这个性格可不适合当医生啊,将来迟早会跟患者或家属闹出纠纷来的。”
昨天她医术不精差点没把豆豆救过来,也幸亏李卫红性格平和老实,若是换一个泼辣强势的家属,昨天定会找领导告状开除她,遇到处事极端的说不定会赏她一个大耳刮子。
她们俩一来二往交锋着,其他人都安静看热闹。
赵夫人等人见杨晓媛口头交锋惨败,大家对视一眼,无声交流了点什么,然后齐齐笑了。
果然,乔云雀如她们所猜,并不蠢,相反聪明的很。
上了车后,乔云雀主动跟赵夫人她们一起坐,一路跟几个嫂子闲聊,也跟她们打听了下这边的物价。
通勤车半个小时就到了都城市里,赵夫人去拜访亲戚,其他几个军嫂是去国营商店买货,乔云雀去医院药房买药,下车就分开走了。
乔云雀先去植被茂盛的公园转了圈,路边的树都被她摸了个遍,从公园出来时,用旧报纸遮着的空篮子里已装满了辣椒。
走到一巷子口,正好看到两个妇女挎着篮子出来,很明显是要去买菜,主动上前询问:“两位嫂子,你们要辣椒吗?”
乔云雀将报纸掀开给她们看货,灵田空间虽小,但出品的货全是精品,辣椒卖相真没得话说,就算辣椒品种普通,一个个新鲜好看,品相上绝对能夺人眼球。
果不其然,这两个嫂子原本不买辣椒的,看到她这货都来了兴趣,问她:“什么价?”
“这一篮子三斤左右,一毛钱。”
乔云雀之前向军嫂们打听了菜价,辣椒价格便宜,一斤三分五,她给的这价格较为合理。
其中一个妇女接过她的篮子,掂了掂重量,估计是感觉差不多,跟她还价:“九分钱,我们将这一篮子分了。”
乔云雀没有让价,低声说着:“嫂子,我这是在家里精挑细选出来的,长得不好看的辣椒都没拿,没有一个长虫的,真不能少了。”
另一个妇女扒拉着篮子里的辣椒,见下面的也都很好,比农贸市场的好很多,开口答应:“行吧,我们买了。”
一篮辣椒全卖完,乔云雀收好这笔巨款,又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搞空间生产。
半个小时后,她提着一篮鹅蛋大的土豆,找到了第二个买主,跟对方来回谈价,这回赚到了三毛钱。
经过两个半小时的辛苦奔走,她今天总共赚了两块钱。
“两块钱啊!”
乔云雀一路感叹着,心里也有些想笑。
像这样偷偷摸摸新奇的赚钱经历,前世今生都是头一遭。
在医院药房买了点西药和中药材,两块钱一分不剩,转头又赶去不远处的肉联厂,她来的时间偏晚了,油水好的肉都被挑走了,她只买到一串猪下水,还有两根最便宜的猪大骨,一块半斤重的五花肉。
等她提着篮子喘着气赶来时,军嫂们已在通勤车上集合了,王珍宜见到她就问:“乔云雀,你怎么去了那么久?都买了什么啊?”
“珍姐,我第一次来都城,四处转了转,免得下次出来分不清东南西北。之前光顾着去转了,去肉联厂有点晚,只买到猪肚猪肠和猪大骨,还买了一点点中药材。”
“猪下水臭死了,这玩意儿你吃得下?”王珍宜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收拾干净就不臭啊。”
乔云雀挺爱吃猪肠猪肚,不过这收拾起来确实有些累人,在她们旁边坐下,笑着问:“你们是不是不会清洗猪下水?”
“你有法子祛味?”王珍宜反问。
“有啊,用草木灰反复揉搓,再用点醋盐或橘子叶柚子叶搓洗,再多冲几次水,保证干净没臭味。”乔云雀大方告诉她们。
“回头我们也试试。”
坐她旁边的刘秀英说着,看了一眼她篮子里的猪下水,“猪下水便宜不费钱,只要收拾干净,一大串能煮好几顿呢。”
“对,就是有些难洗,比较费水。”乔云雀跟她们混熟了,回去的路上也聊开了。
回到家里已快十一点了,乔云雀稍稍歇了会儿就开始准备中饭了,先把米饭给煮上,然后在小厨房里慢慢的清洗猪下水。
12点半,在周斯年望眼欲穿时,她终于提着饭菜来了。
“饿了吧?”
乔云雀早上过来送早饭,跟他说了中午送饭过来,所以他没有让护士去食堂打饭菜。
“还好。”
周斯年缓缓起身下床,接过她手里的篮子,见挺沉的,“怎么送这么多?”
“我还没吃,过来跟你一起吃。”
乔云雀忙了一上午,累得双腿都发软了,一屁股跌坐在了旁边的板凳上。
见她累得够呛,鬓角头发丝都湿了,周斯年给她倒了半杯白开水,“先喝点水,歇会儿。”
乔云雀咕咚咕咚将半杯水喝完,看着他将碗筷一一拿出来,喘着气说:“我不知道去肉联厂买菜要早点去,我光顾着去转了,等我去买菜时都没什么好的挑了,今天只买到猪下水和大棒骨,小半斤五花肉。”
“家属区出门往左边拐,走个两三里路有个小集市,每周二和周五早点去也能买到肉的。”周斯年告诉她。
乔云雀微微点头,之前她在车上听王珍宜她们说了,后天正是周五,她已跟她们约好一起去看看。
她中午将猪肚炖了汤,放了党参红枣和莲子,刚慢慢煲了一个小时,汤白营养,拿了个缸子全盛过来了。
另外还弄了个两个荤菜,一个酸菜炒肥肠,一个辣椒炒五花肉,酸菜是在王珍宜家拿的,她刚炒好也回送了一小碗菜过去。
周斯年早饭吃得早,肚子其实早饿了,拿起碗筷就开吃,三样菜各夹了一筷子试吃,在她满眼期待中赞扬:“你厨艺不错。”
乔云雀嘴角上扬,她除了学医工作外,另一大爱好就是琢磨吃的。
这些寻常的家常菜,对她来说没有难度,唯一不太适应的是厨房,柴火灶对她来说是个考验,适应了几次后才慢慢掌握了火候。
“好吃。”
周斯年大口闷吃,她这厨艺吊打国营饭店大厨,这两道辣菜很合他的胃口,是住院以来吃得最爽的一顿。
两份米饭,两道辣菜,两人吃了个干净。
吃完饭才喝汤,一碗营养香浓的汤入肚,乔云雀感觉身体都暖和多了,指着剩下的汤,“剩下的都归你了,晚上我再炖个大棒骨头汤来。”
他们俩一个病号,一个伤患,两人都需要补充营养,滋补炖汤正适合他们。
周斯年吃饭速度快,一碗猪肚汤很快见底,他拿起勺子给她添了满满两勺猪肚,看了眼她消瘦得凹陷的脸颊,说着:“你再吃点。”
乔云雀其实吃得有点撑了,不过这汤营养好喝,也就慢条斯理全吃下去了。
她提着一篮子空碗回来时,王珍宜家门口两孩子正在哇哇大哭,隔壁李卫红抱着儿子在喂饭,见她回来了,笑着跟她说:“云雀,你闯祸了。”
“嗯?嫂子,怎么了?”乔云雀抬头看向她。
王珍宜在房间里收拾碗筷,听到她的声音,立即跑出来,问她:“云雀,我家这两臭小子馋嘴得很,你上午买的猪肠能分我一半吗?我明天再去趟市里,买一串回来还给你。”
乔云雀明白了,她家两儿子爱吃酸菜肥肠,一小碗不够他们分,这下是在闹脾气,笑着道:“珍姐,你分点去吃,我也留一点,晚上再炒一碗,周斯年也爱吃。”
“行。”王珍宜笑容满面,给两儿子各赏了一个响栗子,“别哭了,晚上给你们煮。”
王珍宜也是个爽利人,很快端着空碗下来了,噼里啪啦跟她说着:“云雀,你今天煮的猪肠太好吃了,一点臭味都没有,比肉还好吃,秀英她们都让我明天捎带呢。”
“珍姐,明天若有多余的,也帮我捎带一串。若没有,帮我带猪肚猪心或猪肝猪肺都行,这些价格便宜,只要收拾得好,也都好吃的。”
“行,我帮你带。”王珍宜爽快答应,还邀请她:“我们几个约好下午去后山捡柴捡菌子,你跟我们去吗?”
“去,我昨天看到后山枞树林里有枞菌,估计能捡好几背篓。”乔云雀本就想下午去山里,跟她们一起结伴去更安全些。
各家主妇忙完家务活,一团长媳妇郑玉萍带队,带着一大摞小萝卜头,背着篓子砍刀去后面的山林了。
大大小小的孩子有十多个,最小的一个只有半岁,孩子妈用背带将娃绑在背上,其他小点的孩子都是大孩子照看。
这年头的孩子养得粗糙,尤其是部队家属区的孩子,从小就受部队精神熏陶,不论男女都不娇气,个个壮实活泼又野性十足。
别看这些孩子小,一个个都很机灵眼尖,都是捡菌子的好手,每个人手里都提了个小竹篮装菌子。
“郑姐,卫红姐,你们喊秀英姐她们来这边,前面有个山坳里有很多枞菌。”
乔云雀指了个方向,一手提着篮子,另一只手牵着李卫红的女儿,“走,苗苗,跟我走,慢一点。”
一群嫂子带着孩子们跟过来,见山坳里密密麻麻的全是枞菌,一行人都乐开了花,孩子们完全不需要长辈教导,跟打冲锋似的冲过去捡了。
“喂,你们怎么把我的枞菌全偷了?”
大家正捡的开心,一道难听刺耳的声音从山坡上传来,说的话也让大家都变了脸色。
王珍宜先直起腰来,大嗓门开怼:“钱婆子,你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偷啊?这是公家的山林,山里的一切东西都是公家的,什么时候成你私有的了?”
“就是,我们这是在光明正大的捡,你少给我们乱扣帽子。”刘秀英也不客气的怼回去。
乔云雀正弯腰在捡,她的小篮子早捡满了,现在捡的都给了其他嫂子家。
山坡上站着的人,她没见过,不过看对方满脸尖酸刻薄,直觉这人不好相处,轻声问旁边的李卫红:“卫红姐,这人是谁啊?”
“三团彭大林营长的丈母娘,姓钱,家属区出了名的滚刀肉,泼辣又蛮横不讲理,爱占小便宜,人见人厌。”李卫红很不喜欢对方,以前也跟她起过冲突,说话声音都没压着点。
周斯年他们所在的团是一团,是军区综合实力最强的团,军官能力强,家属觉悟也相对高些,大家也齐心团结和睦些。
而住在隔壁的二团三团家属区每天鸡飞狗跳,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总有看不完的热闹,这位人见人厌的钱婆子每回都是吵架的主人公之一。
王珍宜和刘秀英都不是软弱老实的包子,正好今天一团的家属全都出动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跟钱婆子对着干,七八张嘴联合出击,将钱婆子气得够呛。
乔云雀没加入口水战,不过有在默默看热闹,这年头妇女同志们的口水战很有看头啊,这唾沫纷飞的本事她还真学不来。
口水战在持续,大家手下的活也没停着,一起动手将山坳里的枞菌扫荡了个干净,连黄豆大的都没放过。
钱婆子也知道自己干不过这么多人,也骂不赢她们,最后骂骂咧咧走了。
一团家属们将这山坳里的枞菌捡完,也不打算去其他地方翻找了,她们今天带出来的背篓篮子都装满了,再找也没工具装了,所以大家带着一群孩子往回走,打算在路上捡点柴火就回去了。
刚走出山坳,见钱婆子那两条小短腿跟装了马达似的冲过来了,大嗓门震得山林里的鸟儿都在乱叫:“站住!给我站住!”
“你让我站...”
王珍宜以为她又回来找茬了,正要回呛她,旁边的乔云雀拉住她:“她在追兔子。”
大家定睛一看,见一只圆滚肥硕的灰麻色野兔在窜跳,王珍宜的大儿子虎子咧着缺了大门牙的嘴嘲笑:“她居然喊兔子站住,她是不是傻啊?”
“呵呵。”其他人也笑了。
野兔被追赶得四处逃窜,慌不择路的朝着他们这个方向来了,一群军嫂立即扔掉背篓去围堵了,大大小小的孩子们也激动得冲过去帮忙了。
“不准抢我的兔子!这兔子是我的!”钱婆子急得尖叫。
这兔子肥硕圆滚,看起来有五六斤,若是抓到能吃一顿好的,军嫂们才不搭理她,一个个撸起袖子去追了。
乔云雀没有过去追,她这身子骨别说跑赢兔子,连个五岁的孩子都跑不赢,所以很自觉的站在原地看热闹,身体靠在大树干上,手在默默使用治愈力。
近二十号人围追堵截,声音一道比一道高,野兔被吓得连跑带跳的,在钱婆子飞扑过去时,灵活的从她脑门上跳跃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