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一一是小说《别动!姐地府有人》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我是宫一一写的一款悬疑灵异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别动!姐地府有人》的章节内容
人活着究竟为了什么?
衣,食,住,行。
从呱呱坠地,到走后的不着寸缕。
我叫宫一一,老家是黑龙江省的一个三四线城市佳市。
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出马仙!
很多人都不知道出马仙是什么。
出马仙,是一种源自原始宗教萨满教的传统信仰,主要流行于中国北方地区,尤其是东北民间。
出马仙通常指的是一些修炼有成的动物,如狐狸、蛇、黄鼠狼、刺猬、老鼠等。
它们通过修炼数百年,为了积累功德或完成上天赋予的任务,来到人间,通过附体于人类,特别是那些被认为有仙缘的人(称为香童或弟子)来行善渡人。
这些动物仙在人间活动时,通常不以真身示人,而是选择人类作为媒介,通过附体的方式来传达。
最近几年也有出道仙。
这是一种特殊的修行者,通常指那些已经得道、具有较高修行境界的人。
出道仙的修行过程涉及元神的觉醒和修炼。
他们通过修行实现与天地、宇宙的合一,达到人仙合一的境界,出道仙的修行不仅是为了个人的提升,还要在帮助他人。
出道仙通常具有特殊的使命和任务,比如行医治病、普度众生等。
出道仙的身份可能包括三界中的文武百官、菩萨尊者、童子、仙女、真人、天神等。
他们可能因为各种原因被派到人间,带着不同的任务。
出道仙的修行过程强调悟性和心性的提高,身边的仙家(护法神灵)在最初阶段起到保护和指引的作用,当出道仙真正得道时,这些仙家将成为其下属人员。
而出马仙跟出道仙的弟马看卦的方式也不一样,出马仙的弟子通过仙家捆窍,通过眼通,心通,嘴通,还有意念来告诉弟马发生的一些事情。
比如说某个村子有人失踪或是死亡了,出马仙就会把自己的眼睛通过仙术施展在弟马眼里,然后让弟马用仙术找出村子的失踪者。
出马仙对弟马讲述这些事的时候,弟马也会通过仙术去观察村子里人的状态和情况。
如果情况不乐观或危险的话,出马仙就会让弟马去找到那位村长,并且向他求救。
除此之外,出马仙对弟马的指导也十分严格,每天都要求弟马学习各种知识,以便将来应对突发的灾难。
厉害的出马仙会通过搭脉,可以看到事主的身体健康的问题。
有的甚至会人在家中坐,能看到事主坟地的问题,并且直接指点出来问题在哪里。
出道仙一般不捆窍,一般通过一些方式,比如八字,六爻,小六壬,等等一些媒介,来告诉弟马一些事情。
出马仙民间都说,一般前三年是最准的,如果弟马有歪心思,老仙就会离开弟马,没了老仙的出马弟子就跟小白人一样。
出道仙是仙家教完了,剩下全是靠弟马来感悟,学习。
很多人都以为在网络小说、电影、科幻小说中见过的东西。
其实在生活中确确实实存在的,但是没有那么神乎其技,上天入地的。
在人们眼中,出马仙是一种神秘的存在,在很久以前就被人称呼为"神仙"、"天师",而在很久以前就有人开始相信所谓的"出马仙"。
但是出马仙又有不过山海关这一说。
主要以前乾隆皇帝曾立下规矩,不允许出马仙过山海关。
现在大清已经灭亡了,就不存在这一说法,也有个别道行不够的仙家也确实过不了山海关,就看仙家道行啦。
而仙家道行越强的人越少,因为过山海关太危险了,稍不注意就会送掉小命。
而我就是出马仙的一员。
我从小体弱多病,出生的时候就是早产,奶奶说,我从小跟别的孩子就不一样。
出生的时候,就不怎么哭,因为早产,我住了一个月的院。
我妈早就出院了,等医生让出院,我妈抱着我回家的时候,我妈渐渐的发现我的不一样。
正常月子里的孩子基本上就是哭,睡,吃。
我奶奶说我那时候不一样,睡醒了,就哼哼~我妈就知道我拉了还是尿了。
但是我妈从来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奶在后来的回想说,那时候我的眼睛就跟一般的孩子不一样!
刚出生因为早产跟新生儿黄疸,我眼白都是黄的,包括眼泪,但是眼仁特别黑,深不见底。
我妈喂奶的时候,盯着我的眼睛,脑海一顿恍惚!
然后就看见怀里的孩子变成一个黑色的狐狸头,对着她诡异的笑着。
狐狸嘴一点一点的张开,里面的牙都清楚的看见。
仿佛能闻到狐狸嘴里的腥臭味道!
我妈惊恐的醒了过来,差点尖叫出声,但是母性,让她不自觉的又看着我。
望着我漆黑的眼仁!画面一转,
又好像看到了,漫天尸海,尸横遍野!
血染大地,无数的尸体倒伏在她怀中……
我妈惊恐的喊了起来,一把把我扔到床上,躲在床的一角瑟瑟发抖。
我奶拎着保温壶,进来,看着我妈的样子,赶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我妈颤抖的手指着我,磕磕绊绊的说道:
“妈…妈…我看到一一……”
我奶也算经过些风雨。
看着我的眼睛,我奶突然惊觉:
“你这个孩子的眼睛有问题?”
我奶的话提醒了我妈,我妈吓得立刻下床,躲在我奶的后面说道:
“我刚才给一一喂奶,孩子睁开眼睛看着我,我盯着她的黑眼仁看,刚开始像有一个漩涡。然后…然后…”
当我妈跟我奶说了她当时看到的场景的时候,我奶沉默了。
“终究还是躲不过!”
奶奶这句话让妈震惊的瞪大了双眸。
“什么意思啊?妈?”
我奶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这时候我爸也进来了。
我妈立马就跑过去抱住了我爸说道:
“老二,这孩子…”
我奶走到门口说道:
“老头子,我们先去外面走一圈吧,我想跟你单独聊会。”
在门外的爷爷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房间,然后把房间的门轻轻的带上。
妈还是忍不住的浑身颤抖,却不敢再碰我一下。
我爸迈开了腿,踌躇着还是抱起来我,在怀里哄着。
走到自己房间的爷爷奶奶,坐下,相顾无言。
终于奶奶打破了这个沉默。
“你还记得孩子出生那晚上,老二说他看到的场景么?”
爷爷讷讷的点了点头。
“是,没办法了,终究逃不过宿命,这孩子这一生注定坎坷啊!”
后来我开始每天晚上发烧,每次夜里12点,我准时哭,盯着一个方向。
我爸下岗了,又经常在外喝酒,不知道回家。
直至某一天,我妈一大早说回姥姥家一趟,直到我妈天黑了还没回来,给姥爷家打电话也没人接。
爷爷和奶奶都觉察到了什么。
我奶就给我大爷打电话,让我大爷去姥姥家看看。
爷爷奶奶在家焦急的等待着。
这时候,有人敲门,声音急促。
爷爷赶紧起身,奶奶也跟随在后。
大爷直接开门说道:
“你老二媳妇哪回娘家了,人家一家子都没人了!”
“她去哪了?”
奶奶焦急地问道。
大爷回道:
“听说回山东老家了,快看看能不能联系上,给老二打个电话。!”
一家人就留着我奶奶在家看我,我爸跟我爷爷去了我姥姥家。
当夜晚12点多钟,我已经烧得迷糊。
我奶奶接了一碗酒,点燃,趁着热,搓着我的手心,脚心,还有后背。
就在这时,我奶奶感受到屋内刮起一阵阴风,让我全身颤抖起来。
突然之间,我睁眼了!
不哭。不闹,八个月的孩子,像葡萄一样的眼睛黑溜溜的,直勾勾的看着我奶奶。
我奶奶顿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看一眼窗外。
此刻,我奶奶看着爷爷站在窗户外边,只有一个头。窥着两个手正在往里面看!好像在找什么!
奶奶刚想站起来问咋没跟我爸去我姥姥家。
突然!
她一下顿住了,不对!
我家院子是垫起来的,房子是附近最高的,从后院子到后屋的窗户最少也两米半!
我爷爷175的身高,不可能!
爷爷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奶奶,然后开始笑。
笑的诡异,还冲我奶奶招手,让我奶出去。
我奶奶害怕了,但强作镇静的从旁边的针线篓子里拿了剪子。
再抬头的时候,我爷爷不见了。
回头看我的时候。
我奶奶一下愣住了,
这时候,我漆黑的瞳孔变成了红色,血丝布满整双眼睛,嘴唇发紫,浑身都是青筋暴露。
八个月的孩子手掌摊开,脚板伸直,直挺挺的躺那!
而我却咧嘴笑了。
奶奶吓傻了,她根本不敢动,甚至连喊都不敢叫。
这时候。
我的嘴角流淌出了口水,
“滴答”、“滴答”……
落到了我的床上。
“滴答”、“滴答”……
这种声音像魔咒,响彻在奶奶耳边。
“啊——”
我奶奶吓晕过去了。
这个世界安静了,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
去我姥姥家的爸爸跟爷爷回来了,看着我奶奶搂着我在那睡觉。
我爸轻手轻脚的看着睡着的俩人,把我奶奶旁边的剪子放到针线篓里,就回自己那屋睡觉去了。
我爷爷坐在沙发上开始抽烟。
奶奶朦胧中闻到了烟味,一下坐起来,下意识的看向我。
见我安静的躺在那边,小脸稍微有点红红的,还好不发烧。
一想到刚才,再看一眼针线篓里的剪子,估计是做了一个梦。
然后对着我爷爷问道:
“老二媳妇是怎么回事?”
我爷爷叹了一口气道:
“哎!别提了!”
说完又抽了一口烟,继续道:
“老二媳妇跟一一姥爷他们回去了,就在下午。”
听到这句话,奶奶道:“他们干啥去了?多长时间回来?”
爷爷道:“多长时间?不回来了!哎~!”
说完一拍大腿,扭过头去接着抽烟!
奶奶听到这句话,立即就炸毛了!
“不行!他们不能不管孩子呀!咱俩去他家,他还真敢扔下孩子不管。”
我爷爷吸着烟道:
“算了吧,人家不会要孩子的,她舅直接就说了,孩子给他姥姥家,就直接送人!”
“送人?”
奶奶一下子慌张了。
“他们家就不是人!”
爷爷说完,奶奶就哭了起来。
哭着骂着:
“这群没良心的!这孩子才八个月啊!”
奶奶越哭越伤心,爷爷抽了一口烟,也不说话,就那样闷着。
奶奶一边抽泣一边道:“以后那些狗杂种再也别想看见这孩子一次!”
爷爷叹了一口气,也没有说话,就那样看着窗外。
爷爷的眼神很复杂,带着忧愁,悲哀,愧疚,好像还有恨……
从那天开始,白天还好,一到晚上我就找奶吃,当时我还没断奶,我妈又不在,白天就一直哭,哭累了,奶奶用小勺一点一点喂我吃。
再后来十个月的我就直接端着碗,喝奶粉。
终于到我一周岁的生日时候,我妈把离婚协议寄过来了。
我爸爸妈妈离婚了。
我爷爷奶奶养活我。
在那以后,我爸再婚了一次。
那个妈妈我有点印象,记得她给我煮粥喝,记得跟我爸爸吵架。
再后来,她跟我爸吵架,她当着我爸的面打了我一巴掌!
我爸让她滚!
她滚了,我小,哭着找妈妈,说我再也不要小面包了。
我爱吃小面包,我跟我当时的妈妈说的时候她每次都掐着我的脸说骂我嘴馋。
后来,我就没见过妈妈了,他们都说回姥姥家了,再也没回来,后来就不记得了。
只记得我是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
小的时候也算无忧无虑,爷爷奶奶也把我放在心尖尖上宠。
五岁以前的记忆都没有了。
只记得五岁的一天,我睡一觉起来,院子中间的小房子多了一块红布,红布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那时候我还不认识字,但是我经常能看见一个红色的狐狸趴在那边。
我用手指着狐狸问道:“奶奶,那边有个狐狸!!!”
奶奶这时候就会赶紧捂住我的嘴然后说道:
“我的宝宝,不能乱指,这是师父!”
然后隔一段时间奶奶就会炖只鸡,买点我爱吃的水果放在上面。
奶奶会精细的数着香,郑重的放在我手里说道:
“来,大宝宝,给师父磕头了。”
我就会乖乖的跪下磕头。
很快我到了13岁这一年。
准确的说是12周岁,刚好是本命年,奶奶要求爸爸必须回来。
早些年我爸就出门打工了,在外省,过的都还不错。
一直单身,三年没回来了,这次回来我奶奶也想让他相亲。
相亲对象提前过来,我见过她,奶奶让我管她叫丽姨。
她也摸摸我的头,笑笑。
我下意识觉得不能成,因为长相我不是很喜欢。
但是她看起来倒是挺喜欢我的样子,一路上和我聊天,问的都是我家里的情况,我爸的事。
其实对于我爸,我真是没有印象,在我有限的记忆里他很早就出去打工了。
几年回来一次,回来时候带我出去跟他的同学吃饭,然后每天喝的烂醉如泥。
很少有清醒的时候。
往家打电话的时候说的一些有的没的,我也不爱说话。
每当这个时候我奶总会说:“你看你,你这孩子怎么不说话。那是你爸!”
我想说的是,我俩不熟。
这次我爸回来,我奶奶让我大姑带着我去火车站接。
在人群中找到他,发现他穿着蓝白格的衬衫,黑色裤子,还留了两撇胡子。
走近了我看到他还是前几年的样子。
他走过来,抱起来我掂了掂说道:“我大姑娘又长高了。”
大姑说道:“小时候可轻了,现在重死了。”
“你这丫头片子,哪里重了?我闺女最瘦。”
我爸把我放下来,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说:“嗯,又圆润了点。”
听到这话,大姑哈哈的笑起来,指着我爸说道:“你啊你……别逗你女儿了。”
我挣扎着下来,很尴尬的站在那边,感觉不舒服,感觉好像跟他没有那么熟。
那个时候,电话费很贵,很少打长途电话。
在我印象里,电话才是爸爸。因为他上次回来到现在也有5年了。
而且我从未主动给他打过电话。
对他,我并没有什么感觉。
只知道有个叫爸爸的男人存在,仅此而已。
我爷爷奶奶也很喜欢我,家里的姑姑伯伯对我都很好。
虽然平淡却温暖,至少比爸爸要好。
爸爸在家待的日子并不多,这次回来的时候,又去见了丽姨,两个人单独吃的饭简单的聊了一下。
还有三天就过年了,丽姨也来我家串门。
我奶奶满意的看着这个未来儿媳妇。
丽姨除了长的不漂亮,性格爽朗,做事细心,很懂事,跟我们关系也处的好。
这次过来,丽姨给我拿了一套衣服,我奶奶高兴地收下来了。
这时候门外有人叫门,我奶赶紧出去,就看几个人大包小裹的进来,我也换衣服赶紧出去。
人来了我就赶紧带到隔壁去,我奶奶就进屋,陪丽姨。
过一会丽姨看着出去的几个人,对着我鞠躬,我也把他们送出去了。
一直到晚上,来来回回几波人,都是这样。
丽姨就好奇的问奶奶道:“大娘,咱家亲戚还真不少,一一还挺厉害的,还跟个小大人是的,还能帮忙。”
我刚想说:“丽…”
我奶直接推了我一下,说道“这孩子打小就这样,走到哪里都爱凑热乎闹!”
然后就推我直接上里屋睡觉去了。
因为丽姨家是连队的,这太晚了,丽姨就在我家住次卧的卧室,我跟奶奶在里屋。
晚上睡觉,躺在床上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我身体里被封印住什么东西,随之破裂了。
我感觉浑身发热,身上汗津津的,整个脑袋晕乎乎的,昏迷中,隐约间我似乎感觉自己变了。
眼睛睁开,眼珠乌溜溜的转着,瞳孔由棕色变成黑色!
四肢百骸里传来疼的感觉。
我忍不住抖了下,睁开眼。
我发现自己竟然站隔壁的堂口房间。
“你来了?”
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
我转过身,这人看起来30左右。
我静静的看着他。
他太高了,感觉直接顶到棚顶的样子。
但是我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很熟悉。
我张嘴,想问他是谁,却发现喉咙干燥无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走到我身边,伸手碰了下我额头,说:
“不错,知道我是谁么?”
我摇头,眼睛盯着他的脸庞,越看越陌生。
我还是不明白他是谁,只觉得这个人的声音莫名耳熟,但是却想不起来。
而且,看着他的脸,就感觉,帅!
太特么帅了!
他的鼻梁非常的挺拔,皮肤是健康的白,唇形优美,轮廓分明,眉目俊朗。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那时候的我无法用世间的词汇来形容他。
“我是你师父,胡天龙!”
我惊讶。
“你丫的是那狐狸?”
师父笑着说:
“你现在收回去那句话,我保证不弄死你两次。”
我:“……”
好吧,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从小到大,听的太多了。
这是我的师父胡天龙,我是个出马弟子,从小到大他都在我耳边跟我说话。
随时随地都陪着我。
我的童年充斥着他的声音和影子。
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但是我又觉得,这一切应该都是真的。
我抬起头看向我的面前,这是一张极度完美的面孔,剑眉星眸,高鼻薄唇。
尤其是那棱角分明的线条更加的冷硬,英武不凡。
他身材修长挺拔,穿着一身红衣,腰杆笔挺。
我看着他,一阵恍惚。
“师父,你怎么来了呢?不对,你怎么变成人了?
师父道:“你5岁立堂,今年13岁可以自己办事了!不能依赖我了。”
我说:“你要干啥去”
师父道:“我不干啥去,我来教你东西,之前都是我给你看,打影像,以后都要自己学。”
我道:“不行啊,师父,我还是个孩子,我上学都不太行,你这……”
师父道:“不好使!你是猪脑子么?你上学不行别的还不行。现在就给你通窍,一会有点痛苦,挺着吧?”
我:“……”
师父说完就消失了。
留下我站在原地一阵风中凌乱……
我感觉一下意识回笼,我站在床边,看着双眼紧闭的我。
我想回到床上我想回到自己身体里面,我爬到床上,躺在身体上。
但是我的身体好像透明的,摸不到我自己。
我看旁边睡着的奶奶,我想摇醒她。
但是我发现我碰不到!
我根本没注意,没开灯的我居然能看到。
我大声的喊道:
“奶!奶!奶……”
我害怕,我还喊不出来,我感觉我的嗓子根本没有声音。
我的心情非常恐惧!
我想迫切的回到我的身体里,但是怎么样都是徒劳。
就看到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我,突然睁开了眼睛。
“我”立马从床上坐起来。
光着脚下地,然后眼睛直直的走到厨房,拿起来一把菜刀。
我奶听见动静也醒过来,但是因为年龄大了,没开灯。
眼神不好使,走近了,才看清楚拿着刀站在厨房门口的我。
我奶吓得脸色苍白,嘴唇哆嗦:
“你……你这孩子大半夜的干嘛呀?”
我手中的刀已经举起来,直接往外面走,我奶吓得拖鞋都顾不得穿。
这时候丽姨听见声音也醒了,就看见,我拿着菜刀,往外走去,
我奶看见我拿着菜刀要杀人似的跑了过来:
“你干什么?你这孩子快放下刀啊,快放下啊。”
丽姨也跟着跑过来:
“一一,你这是要干什么呀,快放下刀啊。”
我没说话,手里拿着菜刀,漆黑的眼眸直接看着丽姨。
“一一,别闹了,快点将菜刀放下。”
丽姨劝解我,但我依旧没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我奶追了出来:
“快,快喊老二!跟你叔!”
丽姨也不敢停,直接跑到隔壁房子,敲响我爷爷和父亲的房间。
我拿着刀继续往前走,我的步伐很坚定!
我的奶奶拉住我,我的力气在这一刻比我奶还大。
我奶无法拖动我,当时只是一个13岁的孩子。
丽姨那边大力气拍门,焦急喊道:
“老二!叔叔!出事了,快点!出事了!”
但屋里依然没有回应。
我奶知道拦不住我,只能松手让我往前走,丽姨在旁边扶住了我奶奶,生怕摔跤。
“一一你醒醒,一一!”
丽姨喊着我,她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
但是此刻的我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一直往前走,直到鸡窝前。
我爷爷打开门,我的父亲也随之而来,他们问怎么了,丽姨颤抖着指着我说:
“一一,一一拿着刀。”
爷爷一惊,而我爸则是一脸疑惑,就看到我光着脚,穿着睡觉的短袖短裤,站在雪地里,拿着一把菜刀,站在鸡窝前。
我爸嘴里骂骂咧咧的过来想夺过去我手里的菜刀。
但是,一把没夺过去。
我爷爷见着也不对劲,也一起去帮忙,这时候。
我冲着他俩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眼珠泛红,眼神嗜血。
我猛的向前冲撞,撞翻了他们两个人。
然后,我冲到鸡窝里,提起一只鸡,抓住鸡爪大力抡起来重重的摔到地上。
咚!咚!咚!
这声音狠狠的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然后手里的菜刀稳准狠的剁了鸡的头!
提起来没头的鸡,走出鸡窝。
他们一点一点往后退,给我让出来一片空地。
我拎着一边流血一边鼓动翅膀的鸡,在空地转了一圈,然后顺手扔了出去。
再次回到鸡窝。
又拿起来一只,重复刚才的杀鸡的动作,这一次,我来到中间把鸡血,滴在地上。
我席地而坐。
甩出去我手中的这只鸡。
背对着他们,坐在那摊鸡血前面。
用双手抹起那摊的鸡血,向两肩头交叉抹去。
然后,两个手臂,双腿。
东北的冬天血凝固的很快,我又进去杀了一只。
双手,双脚,一直到最后额头点了三点,脸颊各三条,最后抬手把指尖的血抹在嘴角。
回头冲他们诡异一笑。
最后我站起来直挺挺的直接躺在那一摊血中。
我爷爷和我爸,丽姨早就呆若木鸡,完全反应不过来。
这是我第一次杀鸡,我好像全程在旁边看着,没有害怕,甚至,有点兴奋!
我躺在那一摊鸡血中。
这时候我奶回过神来,赶紧冲上前去,拼命的喊我。
这时候,本来是旁观者的我,一下也没了意识。
到最后的最后,我只听见划破天际的尖叫:她,她是怪物,啊啊~~”
然后就失去了所有意识。
等我再次苏醒的时候,是被炮竹声吵醒的。
我醒过来,发现自己浑身酸痛,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的叫。
我刚想说话,发现声音沙哑,发出的声音像鸭子叫一样。
“奶,奶~”
我虚弱无比的呼唤着我奶,然后我看到我奶满脸泪痕,哭泣的望着我。
我挣扎着,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黏糊糊的全是汗水,
我奶说道:“醒了,醒了就好。”
我艰难的抬手,握住奶的手,轻声问:“奶,我这是怎么了?”
奶擦掉脸上的泪,哽咽着说:“昨晚上。你记得昨晚上么……”
我还隐约的记得,我跟我奶说道:“记得,我昨晚上……”
我奶直接说道:“你昨晚上,可把我们吓死了。”
我低着头说道:“奶,对不起。”
我奶慈爱的摸着我的头,说道:“没事,没事,不关我大宝宝的事。”
听到奶奶这句话,我突然鼻子一酸,我忍着眼睛中涌出的热潮。
然后我环视一圈问道:“我爸呢?”
我奶说道:“你爸出去了,你丽姨家有点事,送她回去一趟,一会就回来。”
我点了点头,然后我奶又说:“一一你饿了吧?我给你煮点粥吃吧。”
“我不饿”我摇了摇头说。
我奶担忧的问道:“昨晚上这是怎么回事?”
我:“通窍!”
我奶:“通窍?”
说出来这句话我自己也愣了一下,我发现我说话根本没过脑子,直接就说了出来。
我接着说道:
“我小时候窍被封了,五岁的时候虽然立了堂口,但是都是师父借我的嘴说话,以后就需要我自己学习看卦了。”
我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接着又说:
“爷爷呢?”
我奶叹息道:
“唉,别提你爷爷了,你爷爷昨晚被你吓坏了,今儿早上一早就出去买药了。”
我沉默不语,心底里有一丝内疚。
我奶出去给我做饭了,我就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我感觉到浑身都是血腥味。
我抬了抬手,看到我的手臂上,还有手上,全是凝固的血液!
我挣扎着下地,我想去洗掉,这时候门被大力的撞开!
我爸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一把抓起我的胳膊,把我从床上拖了下来。
狠狠甩了我两个巴掌!
我的脸顿时肿成了猪头,嘴里也满是鲜血……
“你他妈起来啊?起来装神弄鬼啊!”我爸愤怒的骂道!
说实话,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我爸为什么会打我,而且打得那么重,那么用力,我甚至觉得他要杀了我……
我不明白。
我的眼仁瞬间变黑了……
而我爸,却认定我又是故意吓唬她的……
所以才会对我动手!
我奶直接跑到屋里,一把推开我爸道:
“你打孩子干嘛!”
我爸一把推开我奶奶,我爸连拖带拽的把我拉着走到堂口那屋!
我奶让我爸站住,但我爸没听她的话。
来到那屋,一把给我推倒在地道:“他妈的一天装神弄鬼!
我今天就他妈在这打死你,我让你们看看这他妈能弄死老子吗?”
“啪!”
突然,耳边又响起了清脆的一声!
紧跟着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遍了全身,我感受到了无比的耻辱。
“啪!”
又是一声!
“啪!”
接二连三的,每扇一次,我就感觉到我爸手心的火热,像烙铁一样,印在了我的脸颊和后背上。
我的瞳孔越来越黑,白眼仁充血,一脸血的我直直的看向我爸!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的我的脑袋嗡嗡作响,我的牙齿都快脱落了!
“他妈的你敢瞪老子!”
我爸怒吼道,再次朝我扇来一巴掌!
“啪——”
本来打在我身上的巴掌没有落下来!
我爷爷冲进来一巴掌打在我爸的脸上吼道:“滚~!”
我爸愣了几秒,随即转身离去!
等我爸离开之后,我爷爷颤巍巍的坐到椅子上,看着我的眼睛红了,眼泪顺着我爷爷的脸庞流下来,他喃喃自语道:
“一一,别怪你爸,他,是你爸啊……”
我眼睛一黑,又晕了过去。
等到晚上,我醒了过来,眼睛有点睁不开,嘴上、脸上还是涨呼呼的。
我奶奶坐在床边看着我抹眼泪,我喊了一句:
“奶,我饿。”
我奶应了一声,立马端水来喂我喝,喂完后我奶问了我一句:“你现在想吃什么?”
“都行。”
我奶应了一声,过了一会。然后拿着碗筷进来了。
我奶端着一盘菜进来,我吃的狼吞虎咽。
我爷爷在旁边抽着烟,看着我欲言又止。
等到我差不多吃饱之后,我放下碗筷道:
“我吃饱了。”
我爷看了我奶一眼,点点头,我奶出去后。
我爷爷道:
“怎么样?好些了没?”
我摇摇头道:
“没事。”
我爷道:“没事就好……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道:“我做梦梦见师父胡天龙,然后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后来你们也看到了。”
爷爷说道:“那你身上这……”
我道:“这是鬼骨,是地府到了!现在这个可以洗了。”
爷爷点点头。
我奶奶端着盆热水进来,我爷爷出去了。
我奶小心翼翼的拿着热毛巾一点一点擦拭我脸上跟身上的血迹,包括手上。
嘴里念叨着:
“这用鸡血就跟咱们说啊,这整的干啥啊这是,咱家这些年哪件事情没有应。”
我听着奶奶的念叨,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当天晚上我爸就买了火车票回到他工作的城市。
那次走了以后,他很久没有打电话回家,我也几乎不接电话。
接起来的时候,我听到他的声音我就喊我奶过来接。
每到这时候,我奶就说:“你看你,你爸电话!”
我直接说道:“没啥好说的。”
然后转头就走。
我爸走了以后第二天就过三十了,家里来的人越来越多。
因为每年正月初一都有人过来给堂口点香,有的求身体健康,有的求事业顺利。
有的求学业,有的求生意兴隆。
如果一年顺利有起色的话,就会在年三十过来之前给师父上个大供表示感谢!
一般过来的都带着鸡,鱼,猪蹄。肘子,水果,或者罐头,烟,酒。
有的人在外地就托人带点东西,或者几十块钱。
等到初一到十五,这中间有求财的,就带几个猪蹄,有求姻缘的就带个罐头,或者糖,想要求财的就买条鱼等等。
跪下给堂口的师父磕三个头,亲手点上香,然后看一下一年的注意事项,希望顺顺利利,有条件的再聚财补库,初五之前做最好。
有的时候直接忙到二月二,然后就等开学了。
那天过后我自己来到堂口安静的坐在那。
师父的声音响起来:“难受么?”
我摸了摸脸道:“不难受,被陌生人打了有什么难受的。”
师父道:“你命里注定六亲缘浅!”
我听着师父的话没有任何反驳,只是默默的低着头。
师父继续道:“走上这条的人,注定无依无靠,三弊五缺!”
我抬起头,看向师父道:“注定的么?”
师父道:“嗯!注定的。”
我道:“嗯,好。”
师父笑眯眯的看着我道:“好啊,那就好好学吧。”
从那以后,每天晚上,我睡着的时候都能听见师父说话的声音。
说的很快,好像记住了,又好像没记住!
渐渐地我发现,师父说话越来越快,每一句都好像是在强调什么。
而且每说一句,师父都会停顿半分钟,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师父已经说话结束了!
我有时候睁开眼睛已经忘了他说什么。
但是我知道他讲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
慢慢的我明白了,师父说的每一件事都能印在我的脑海里,用的时候才会想起来。
出马弟子专用咒语!
开坛表文!
仙家保送往来表文!
查童子,还替身!
摸脉摸骨断事!
堂口开天眼!
应仙法!
送鬼法!
面相断关煞口诀!
出马弟子开财方法!
出马弟子护身咒!
七星改运法!
出马弟子专用符!
我像一块海绵,疯狂的吸收一切营养知识!疯狂的充实自己。
当然,最悲催的还是要上学!
我同学李昂跟他父亲去了趟郊区一个偏僻农村里。
在路上看到一个老妇人躺在地上,身体抽搐,好像要死了似得。
而他们却不敢靠近,因为这个老妇人长的很恐怖,眼珠子突的快掉了出来,整个人好吓人!
当时李昂就被吓傻了。
李昂父亲报警后不久老妇人就被送医院,医生刚准备抢救。
但她却说自己已经没事了,而李昂同学还是处于懵逼状态,觉得老妇人就是装神弄鬼吓唬人!
但是他父亲就让老妇人去住院治疗,因为有可能是间歇的,留在医院观察,可老妇人却不肯住,非要回家!
李昂父亲拗不过她只好把老妇人带回家。
礼拜一开学,我同桌孙浩听着李昂绘声绘色的在那边讲:
说当天中午,那个老妇人在家门口晕倒在地上,全身抽筋,双腿乱蹬,还吐白沫,眼睛都快掉出来去医院跟没事人一样......
我同桌孙浩听的头皮发麻。
"你确定?你确定她是在自己家门口晕倒?你当时在旁边看着?"
孙浩忍不住问道。
李昂点点头:"是啊,我亲眼所见,还拍了照片呢。"
说完从书包掏出手机打算给他们看。
那时候有手机的不多,都是大砖块,带跑马灯的。
孙浩赶紧拦住。
"别,先别,别给我看了。"
李昂一脸疑惑。
"你不想知道她到底怎么回事吗?"
孙浩摇摇头。
他说“我晚上该害怕了。”
过了一会,上课铃声响了,我飞奔进教室,然后比老师早了0.01秒冲进教室。
老师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冲老师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回到座位上。
数学老师说道:
“宫一一,下次注意!!!”
上的课是数学,上课的时候,我总感觉背脊凉飕飕的,好像有什么东西盯着我一般,我偷偷转头,却发现是主任在看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过还是强作镇静继续认真听课。
几分钟之后,感觉后背的视线消失。
孙浩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碰了碰我说道:“宫一一,你知道李昂发生的事没有?
我小声回答道:“咋滴啦?”
然后孙浩无奈的写了一张纸条,长篇大论,言语激昂。
要不是这节课是数学课,语文老师高低给她一个100分,通过两年的同桌默契,我在他破碎分离的字里面,终于拼凑了并脑补还原了场景了然后在纸条下面写上。
不知道。
浩哥白了我一眼。
然后听着好像能听懂的课,我们数学老师是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一米八多的大个,有点谢顶,头顶还有几根晶莹的毛发在坚守最后一班岗。
厚厚的黑框眼镜,很是沉稳,就是这紧身衣显得他“孕期又延长了。”
他讲课很细致,老师非常负责任,但是那时候年纪小,关注点总是盯着老师那压不住的兰花指。
以至于我的数学……
数学老师:“下面发一下期中考试卷子!”
"庄辰,把卷子发下去!"
我当时心想:
"完犊子了。"
我跟我同桌孙浩,默默对视一眼,然后同时低下头!
我俩卷子发下来的同时,他抓我的,我抓他的,我3分,他6分。
孙浩一声:“擦!我说啥了,噶东咱俩噶点啥来着?”
这一声音可不小,数学老师抬起头一拍桌子。
“学倒数第二和倒数第三,你俩还好意思在这咋咋呼呼的!”
你俩!出去门口站着!
我俩同时起立,在门口站着,然后孙浩小声问我:
“倒数第一是谁?”
我道:“不知道!”
过了两分钟,就听教室传来声音道:“李昂你!倒数第一,也滚出去!”
我跟孙浩同时对视一眼破案了!
只见李昂扛着椅子出来了,老师说道:“李昂你扛着椅子站着!”
我们三个排排站,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我对李昂说道:“咋整的,你咋零分?”
李昂道:“十个选择题,我选择第一个是B,第二个是A 最后全是B”然后问我道:“宫一一你呢。”
我道:“第一个是C然后全是A”
然后我看了我们一唯一一个最高分,孙浩!
他说道:“我就一个C剩下都是D!
然后他又小声说了一句:“我最后四个题写了解!”
我俩同时一脸不解的看着他,就听到里面教室数学声音传出来说道:
“我说多少次了,你们不会的题,空着也得写个解吧,这次写解的每道题我都给了一分……”
然后就听见数学老师在里面说道:
“最近总是有同学上课不好好听讲,选择题全靠蒙,判断题全靠瞎写,所以这次我就把选择题全改成正确答案都是C!”
……
我三人面面相觑,心里同时也想到:
“蒙失误了,整好了也不少呢!”
我说道:“这次草率了,下次严谨一点,这没有判断题拉低了我的平均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