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漾岑宴深是小说《我心死后,禁欲霸总抵死痴缠》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山谷君写的一款豪门总裁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我心死后,禁欲霸总抵死痴缠》的章节内容
引子
十八岁那年,徐西漾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跌宕起伏的梦境中,她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只是醒来,发现自己拽着一个男人的手不放。
“宴深哥哥?”
二十三岁的岑宴深,慢慢挪开她紧紧拽着他的双手,面无表情道:“以后午睡,关好房门。”
五年后 岑家家宴
楼下觥筹交错
楼上阁楼,
徐西漾懒懒地趴在枕头上,看眼前的男人慢条斯理地穿衬衫,系袖口,戴腕表,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完成一件精雕细琢的工艺品,细致且有序。
此时衣冠楚楚的样子和刚才判若两人。
“不走?”岑宴深转身问她。
“走不了。”徐西漾指了指地上凌乱的晚礼服,“拉链坏了。”
岑宴深挑眉:“刚才给我发信息,怎么没想到要多备一条?”
徐西漾装傻:“我只是发信息说离宴会开始还有很多时间,你要不要上来休息。”
说完,自己都笑了。
两人睡了两年,岑宴深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很好的情人,对她几乎有求必应,也很愿意配合她心血来潮的做派。
就像今天这种“速食”、“快餐”,不经常,但偶尔也会有。
今天,他显然低估了时间,晚宴已经开始十分钟了,作为主角的他迟迟未到,他的秘书打来电话询问。
他接起,声音低沉:“马上到。”
收起手机,对她说:“我让人送套衣服上来。”
“好。”
他是一个极小心的人,留在她身上的痕迹,仅限于隐藏部位,一切裸露在外的肌肤都光洁如初;
亦如他派来给她送衣服的许秘书,把这间阁楼从床单到垃圾桶打扫干净,替他处理这种事后现场得心应手,不留任何痕迹;
毕竟“偷”和“正大光明”有着本质区别。
而她,身体在绚烂极致享乐之后,心理往往伴随着巨大的空虚。
爱一个人,就是靠着亲密的那一瞬间产生的少得可怜的温情或者多巴胺,去慰藉无数漫长的黑夜。
她收拾好心情,从阁楼回到宴会厅。
宴会厅来的都是岑家人,岑家作为逯城的名门望族,宗亲众多,盘根错节,与其说是家宴,不如说是这些老狐狸们聚在一起各显神通,每个人都有一百八十个心眼子,精彩绝伦。
徐西漾从小寄养在岑家长大,所以有幸能来参加家宴,不过作为现场唯一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姓人,她向来没有什么存在感,所以没有人知道她来晚了,更没人注意到,她换了一条裙子。
远远的,就看到岑宴深和他的叔叔伯伯站在一块聊天,明明姿态闲散,但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偏偏有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盛世气韵,是从小在金钱堆里养出来的贵公子,比他旁边站着的岑家长辈更显气场。
不知是否是徐西漾的错觉,总觉得他身上散发着若有似无的事后餍足感,想起刚才阁楼上的场景,她的心噗通跳。
从他身边经过时,他并未看她一眼,仿佛不认识。
只听岑家的几位长辈在问:“宴深,刚才去哪了?找你半天。”
“临时有事处理。”他从容应答,说这话时,眼神终于从徐西漾的身上一闪而过,带着些许玩味。
徐西漾吓得心惊肉跳。
“就你最忙,我听说你旗下的那只交建基金,发行这一周就售卖了近千亿,可喜可贺。”即便不是圈内人,也看到财经报道铺天盖地的新闻,这只基金势头猛进,在各平台均创记录。
“承蒙各位投资者的厚爱罢了。”岑宴深不谦虚但也不骄傲,就是云淡风轻,一语带过。
他说话总给人温文尔雅的感觉,只有熟知他的人,才知他骨子里透着的冷淡和疏离,与人交谈也就仅限于此,很难再深入。
徐西漾的腿还很酸,所以找了个清静的角落休息。
但家宴到一半,岑老太太派人来找她,“西漾,岑修的视频电话,快过来。”
“好。”
她险些忘了,岑修是她指腹为婚的“未婚夫”,人在国外,是老太太最宠爱的孙子,每个月的家宴,人虽不到,但视频电话一定会准时。
周围很热闹,岑修在和奶奶、还有几位长辈打完招呼之后,才笑意盈盈看向徐西漾:“西漾,想我了吗?”
那张脸,很阳光,很帅气,她言不由衷:“当然想。”
每个月和岑修表演恩爱,有些戏,演着演着,便自然了。
眼角的余光看到不远处的男人,似漫不经心坐在那里,听到她的话,只唇角扯了扯似嘲讽,眼底晦暗不明,看不出真实情绪。
“西漾,我大概年底能回国。”
“好啊,等你回来。”
听说岑修要回来,岑老太太和几位长辈十分高兴,尤其是岑修的母亲梁正怡。
岑修长相俊美、嘴甜,看似阳光明朗,心思纯净,连岑宴深这样城府深的人,都对这个弟弟格外关照一些。
只有徐西漾知道,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恶魔。
老太太在一旁玩笑道:“阿修就是偏心,要回来,第一个告诉的是西漾,也不想想奶奶和你妈妈多想你。”
岑修在那边撒娇道:“我最爱奶奶和妈妈,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老太太:“油嘴滑舌。”
挂了视频,岑修的母亲梁正怡红了眼眶,说道:“岑修从出去到现在也有五年了,妈,您这回不能偏心,他回来后,别再让他出去了。”
老太太:“我哪里偏心?我对他们几个一视同仁。”
听到老太太说这话时,梁正怡看了眼徐西漾,继而又转过头,没再说话。
但那个眼神,徐西漾看懂了,嫌弃她,不满意老太太给他们订了这个娃娃亲。
这其实不怪梁正怡。
岑家晚辈三男一女,排在第一的岑青经老太太介绍,娶了逯城某政要的女儿纪双,下届大选中,纪家在逯城的地位将会如日中天,对岑青的帮助将不可估量。
而排在第二的岑宴深,老太太最近也在为他牵线搭桥,找的全是逯城有头有脸人家的姑娘,想给岑宴深来个家族联姻,为他的事业添砖加瓦。
唯独对岑修,早早指定了徐西漾。
徐西漾的家庭和那些名媛比起来,确实是普通,母亲是逯城市中心医院的妇科主任,父亲是逯城药理研究所所长,和他们这样的名流比起来,没有任何背景,更不可能对岑修的事业有任何帮助。
所以梁正怡看不上徐西漾,不满老太太的安排,合乎常理。
在场的人,一个比一个精明,梁正怡看徐西漾那一眼,都心下了然,也都觉得老太太在这点上,确实偏心。
徐西漾只是老太太的旧识寄养在岑家的孩子,并不是真的千金大小姐,配岑修,差远了。
徐西漾之所以在岑家长大,说来话长。
她从小体弱多病,一年病两次,一次病半年那种。
小学时,她父母被单位派到边远地区的基层医院扶贫,她一直跟着奶奶生活。
奶奶见她体弱多病,便说她的命,要是放在古代,那是当皇后的命、富贵命,在普通家庭压不住、养不活,必须要有富贵人家的加持,便联系到了年轻时的好友岑奶奶。
岑家岂是富贵能形容的,那是富可敌国,正合她奶奶的意,当即收拾包裹,把病娇娇的她寄养到了岑家。
等她爸妈从基层医院放假回来,听闻此事,差点没气晕,尤其她妈妈安辛云女士,一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当即一针见血:“妈,您这是重男轻女,自己不想带我们漾漾,才把她寄养到别人家。”
奶奶也气得不轻:“天地良心,我疼漾漾都疼不过来,能是重男轻女?你们自己看看她,去了岑家生活半年,是不是胖了?白了?是不是一次病都没生过?她的命就是富贵的命,过不了我们普通百姓的日子。”
安辛云女士:“那是岑家伙食好,三餐都营养搭配齐全,吃得好,身体自然就好。”
但不管是奶奶的那套命理理论,还是妈妈的科学论,徐西漾在岑家生活的那几年,确实鲜少生病。
岑老太太一直很喜欢徐西漾,尤其是她奶奶去世之后,更是把她像亲孙女岑珥一样的照顾,上最好的学校,过最好的生活。
她初中时,父母就调回逯城了,但因为工作繁忙,又多了一个弟弟要照顾,加上见她在岑家确实过得很好,便由她去了,平日上学住岑家,和岑修岑珥他们一样,有司机车接车送,只要周末回自己家即可。
这样的生活,让少女时期的徐西漾一度产生错觉,以为自己真是岑家的一份子,只不过后来才知道,大家是如何看低她这位假千金的。
家宴还在继续,结束了岑修的话题,众人又将话题引到岑宴深的身上,后辈里,就他的终身大事还没有解决,老太太最近替他千挑万选了几位富家千金,门当户对,说道:“这周末安排见一面。”
岑宴深懒懒坐在那里,“不巧,这周末有约。”
老太太:“我问过许秘书了,说你这周末没有别的行程。”
岑宴深:“嗯,是私人行程。”
他对岑家人,不像岑青那样温柔会体贴老太太,也不像岑修那样阳光会讨老太太欢心,他始终是淡淡的,不热络,却也让人挑不出毛病。
用梁正怡的话说,感情凉薄,捂不热。
老太太便没再说什么,坐了一会儿,朝不远处的徐西漾喊道:“西漾,扶奶奶回房休息。”
“好。”她急忙向前扶老太太离开,庆幸不用继续陷入这种暗潮流动的气氛之中。
岑宴深说话不尖锐,但绝不是好相处的人。
等她再出来时,宴会厅的岑家人还在继续热聊,没有要散的意思,她有些累了,提前离场,往院子外走去,
这时,忽然看到岑宴深也从宴会厅出来。
明明是从那样奢华的地方出来,深后是富丽堂皇的岑家老宅,他却一身清朗,站在落地窗前,微微偏头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透着薄薄的白雾看向不远处的她。
他在安静地抽着烟、沉默地看着她,徐西漾那颗心渐热、跳得飞快,但她也不动,就站在那里看着他。
两人目光胶着,粘稠着。
他手中的烟渐短,直到最后,把最后的一丝火光在旁边的烟灰缸里掐灭,看了她一眼,朝他的车走去。
徐西漾整颗心都荡漾起来,便没再犹豫,跟了过去,坐进后排的位置,刚坐下,便被人压过来疯狂吻住,酒味,烟味,还有他身上特有的雨后松针的清爽味,一股脑儿传进她的大脑里,让她贪恋、想哭,同时又有些心惊肉跳,这里是室外停车场,前边不远处的宴会厅里,人头攒动,还有他的司机赵哥和许秘书,就在车前站着。
喘息的空隙,她用手抵住了他:“宴深,去...酒店。”
听到她的声音,他停下动作,松开了她:“刚才不是很大胆吗?现在知道怕了?”
说着,随手把两边的车窗也打开,让夜里的风吹散车内的暧昧。
徐西漾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这是要偃旗息鼓不继续了?
岑宴深靠着椅背,骨节分明的手随意地搭在中间的扶手上,并不看她,只是忽然开口:“岑修还有半年回国,在他回来之前,取消和他的婚约。”
语气已没有任何一丝刚才的暧昧,是他惯有的发号施令的凌厉。
徐西漾一愣:“你现在提这个要求,是否太晚了一些?早在跟我睡之前,怎么不要求呢?”
岑宴深没有理会她的挑衅,只是伸过手来,掌心揽着她的后脖颈,拇指在她刚才被吻红肿的红唇上摩挲着,表情即坏得让人痛恨又夹着让人欲罢不能的情欲,仿佛随时会低头继续。
徐西漾轻颤,目光迎着他的目光,但他只是用拇指把她唇角旁边晕开的口红擦拭干净,之后手掌离开,从旁边的纸盒抽出一张湿纸巾擦拇指上残留的口红,一边擦,一边漫不经心地道:“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解决,否则,我们无法继续。”
说完径直下车,大步离去,很是绝情。
徐西漾明白“无法继续”这四个字才是重点。
为什么无法继续?
一是老太太要给他安排相亲对象,家族联姻是他最好的选择;二是,岑修要回来,他要维护自己好哥哥的形象,他那么爱惜自己羽毛的人,如果被发现睡了自己的“弟妹”,岑家会引起多大的震荡,不言而喻。
这就是岑宴深高明之处,明明是想结束这段“不伦”的关系,却又不想成为辜负她的那一方,所以提了这样一个要求,让她知难而退。
但徐西漾并不想结束这段关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思考着如何回应他的话。
这时,手机屏幕忽然亮了,看到屏幕上弹出来的岑修两个字,一阵恶寒涌起。
岑修发过来的字眼不堪入目:“刚才跟我哥在做什么?视频时一脸春色,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她指尖发抖,想关闭,又出来信息:“小徐是个好姑娘?你也配叫这个微信名?等我回国,看我怎么收拾你。”
徐西漾一阵恶寒涌来,强忍着不让自己发抖:“岑修,你知道吗,你会下地狱的。”
发完这句话,她快速把岑修的微信再次拉入黑名单,仿佛慢一秒她就要窒息了。
她大口大口喘气,像是溺水之人,周围一片汪洋大海,她游不上去,唯有一丝亮光,是岑宴深站在海面上朝她伸手,让她看到一线生机。。
许久,呼吸正常,情绪才平复,在岑家生活多年,早已经练就了一颗千锤百炼的心,偶尔崩溃,时常开心,没有什么能打倒她的。
岑宴深虽现实又绝情,但修养很好,自己离开,留下他的司机赵哥送她。
赵哥礼貌地问:“徐小姐,去哪里?”
“回学校。”她已收拾好情绪、平静地回答。
赵哥便驾轻就熟地开往逯城民族大学,连导航都不用。这条路,赵哥开过很多次,当然,每次都是因为送她。
徐西漾目前是逯城民族大学哲学学院研二的学生,主攻基础心理学。
到了学校门口,她和赵哥说再见,目送他开的那辆价值千万的豪车汇入主路,消失在一片车流之中,她转身往学校走。
此情此景,特别像是灰姑娘听到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南瓜车就会把她送回原点。
岑家家宴上,那些奢华、衣香鬓影的上流社会与她毫无关系;
岑宴深这样掌管着上千亿财富运作的人与她更无关系,甚至他们发生过的亲密关系,都是她的黄粱一梦。
她现在不过是深夜回到寝室,洗漱卸妆要小心翼翼,深怕吵到舍友的苦逼学生;
是被导师压榨了两年,帮忙查文献,帮忙翻译,做牛做马,敢怒不敢言的苦逼学生,不然毕不了业怎么办?
古希腊哲学家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徐西漾说:但人会在一天之内接二连三的倒霉。
今晚,她喜欢多年的岑宴深要跟她结束关系;
她所谓的“未婚夫”对她言语羞辱;
原以为一天要结束了,在即将要过12点的时候,她的导师寻溟发来信息:“西漾,明天上午去一趟我公司,下午有个客户需要你帮忙带。”
徐西漾回:“老师,您之前让我校对的‘大数据时代下如何重新构建心理学学科体系框架的思考’明天是最后时限。”
她不想去他那家在她看来就是江湖骗子的公司。
寻溟听不懂他的拒绝,又或者听懂了不在意,“论文不着急,先放一放,明天先去公司,下午的客户很重要。”
徐西漾想砸手机,昨天他火急火燎给她发邮件,让她马上查文献,做翻译,明天务必交,结果,现在又不着急了?
但,敢怒不敢言,毕竟明年就要毕业了,再忍一忍。
、
第二天,她还是早早去了导师寻溟在外开的文化公司。
寻溟不仅是她的导师,也是逯城民族大学哲学院的院长,逯城国学协会会长,在业内很有威望。
私下开的这家文化公司,专门服务于各类豪门世家以及知名人物,服务的内容,例如陪客户鉴赏山水名画,去拍卖行帮忙估价,看命理风水,或者举办一些冥想、辟谷之类的活动。
公司从只有他一个人渐渐发展壮大到现在五十多人,设有各种部门,例如姻缘部、风水部、五官艺术部、组织活动部、心理咨询部等、甚至还有网店。
寻溟是典型的商人思维,所以对公司也是以传统的商业模式来运营,他自己则是以民族大学教授的身份大隐隐于市,除了几个重要客户会亲自负责,其余时候,基本不出手。
徐西漾觉得他在大学当教授真是屈才了,以他给人洗脑的能力做个传销头子绰绰有余,一定能赚的盆满钵满。
他公司底下,有不少员工都曾是他的学生,徐西漾本科期间的同学皆好友星之,在这家公司的姻缘部,专门帮年轻的男男女女看姻缘看桃花运。
所以,徐西漾虽然不齿导师什么钱都赚,但是偶尔来,心情还是挺好的,因为有星之在,一来二去和其他人也都熟悉。
她到公司的时候,好友星之正在摆弄办公桌前的绿植,据说是她为自己布置的桃花阵,招桃花的。
至于效果如何?
看她下班连个约会的对象都没有,就知了。
星之见到她,急忙喊:“西漾,快过来帮我的绿植吹口气”
徐西漾指了指自己:“我?”
“对,你桃花旺,渡一点仙气给我,我快枯死了。”
徐西漾过去,朝她的绿植随便哈了口气,才说道:“绿植死了别怪我,我最近接二连三的倒霉。”
先不说什么桃花不桃花,她最近感情很不顺。
星之看了她一眼,见她眼底有淡淡的疲意,脸色也比之前苍白了点,便狐疑道:“你之前总提的又帅,活又好的完美情人呢?”
星之是知道她有一个在交往的男朋友,但是男方很神秘,只见过他的司机接送徐西漾,,但没有见过真人。
徐西漾鄙夷:“跑了。你不是大师吗,看不出来哦?”
星之笑道:“失误,失误,要么我帮你再看看,下次长得又帅,活又好的正缘,什么时候出现?”
徐西漾:“你还是留着功力算你自己吧。”
星之哈哈大笑:“话说,你导师今天让你来做什么?”
“说下午有个客户要我帮忙带,上午先过来学习。你说离谱不离谱?”
“离谱什么,他看重你啊。每回私下跟我们讲课时,都拿你举例,说你的长相是几代人的基因筛选出来的,也就是面相好;还有你的生辰八字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命。他想着等你毕业,把你挖过来呢,什么都不用做,在公司当吉祥物即可。”
徐西漾一脸黑线,“要么,你先让他帮你脱单成功?”
星之:“杀人诛心了你。”
两人扯闲篇,就见风水部的星吉老师风尘仆仆回来。
星之颇没有同情心跟徐西漾说:“我们星吉老师清晨就进山里,给客户看一个祖坟的位置,据说这祖坟大煞,子孙后代都不得善终。现在几个子孙凑钱,让星吉老师找个风水好的地方,重新下葬。”
星吉一脸无奈:“我现在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把逯城周边的山脉都爬了一遍,还有比我更苦的吗!”
他鞋底上的黄泥,从进公司门口一路踩到工位上,保洁阿姨在后面一边打扫一边骂:“要死哦,星吉老师,跟你说过很多次,回来要在门口换鞋。”
星吉看了眼自己的办公桌,也很生气:“阿姨,跟你说过很多次,不要动我办公桌上的摆设,每个方位都有讲究的,难怪我今天不顺。”
星吉一边换鞋子一边在接电话,是公司合作的,专门卖豪宅的中介发来的语音:“星吉老师,跟客户约好下午2点哈,在华远公寓。”
“好的。”星吉忙死了,换鞋的时候,才发现小腿不知何时被石头划破了一道,血沾着裤腿,他又马上大骂:“阿姨,你早上打扫卫生,是不是动了我桌上的那块石头?”
阿姨也很生气:“你们找不到对象怨我给你们的花浇水,受伤了怨我动了石头,掉钱了,怨我把财神的位置摆错了,这个活,我真是没法干了。”
吵吵嚷嚷,热热闹闹,公司都是年轻人,都是寻溟从各行各业用心找来的,连保洁阿姨脾气都不小。
星吉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才对徐西漾说道:“老板跟我说了,下午华远公寓那个客户让你带。一会儿我会把相关的话术跟你讲一遍,你背下来到时候讲给客户听即可。”
徐西漾没有拒绝的余地,昨晚,寻溟给她分派了另外一个研究课题:“封建迷信对人类思维模式和行为模式的影响。”
徐西漾当时忍不住,直接回复:“这还用研究吗?当然只有危害了,封建迷信要不得。”
寻溟:“你这不是做学问的态度,既然你的观点是只有危害作用,那么你应该去佐证。让你到公司来,是给你提供实践以及提取样本的机会。记住了,做学问要严谨,实践出真知。”
徐西漾谁都不服,就服寻溟。
星吉简单跟她介绍了一下今天看房的客户:“这次看房的客户是那个大明星向筱,挑剔得很。”
向筱?
徐西漾当然认识,是他们公司的常客,平时大到买房,小到接剧本,甚至家里的狗子丢了,都要找他们公司问问。
今年靠一部爆火剧一跃成为当红一线,前几日被媒体拍到在谈恋爱,但男友很神秘,只有一张在车内的模糊侧影照。
照片太模糊,霓虹灯下,向筱站在车外,男人坐在车内,在伸手关车门的刹那被拍下来的。
徐西漾之所以一眼就认出是岑宴深,是因为对他修长的手以及手上的腕表太熟悉。
原来那么快就有新欢了。 下午到了华远公寓的小区门口,房产中介便笑着迎过来打招呼:“是徐老师吗?星吉老师跟我说了,今天你过来带看,辛苦了。”:这房产中介公司专卖豪宅的,和寻溟的公司长期合作。
徐西漾点了点头,问“客户到了吗?”“小区在清场呢,马上到。”中介指了指小区里面,只见几位黑衣保镖在物业的配合下拉警戒线,排场大得很。
两人就在小区门口等向筱的到来。
这个华远公寓,徐西漾上午听星吉介绍了半天,大概知道来龙去脉,没想到,竟然和岑宴深有关。
是岑宴深早年接手岑家的第一个项目,那时他刚工作,岑家大权都在他的伯父和叔叔手中,叔伯二人名义上给晚辈历练的机会,实际上借历练之名打压初出茅庐的岑宴深。
华远公寓那块地,当年是一个乱葬岗,逯城所有地产开发商都要绕着走的土地,唯恐避之不及。
但偏偏这么一块地,在岑宴深的手里,变废为宝,成了一块风水宝地。虽不在市中心,但很多富豪或者一些大明星住在里面。
据说,这些富豪和大明星,都是住进去之后才发家或者大红大紫的,如有神助。
逯城的富人圈最信这些,一时间,华远公寓人人趋之若鹜,硬是把房价炒得比市中心的房子还贵。
岑宴深在岑家的第一战打得漂亮,也在业内掀起了一点风浪,从此以后开始风生水起。
星吉:“从一个乱葬岗变为风水宝地,其中功不可没的是我们老板。外界都说是他法力高深,力缆狂澜,变废为宝。
但实际上,是他和岑总,两人里应外合,打的配合。”
那些住进华远公寓之后才发家的富豪们,本就是岑宴深看中计划要投资的创业者;而那些明星更不用说,他要把人捧红,轻而易举,捧红的条件只有一个,对外宣传华远公寓。
当然寻溟也没有闲着,因地制宜,从小区景观的设计到每栋楼之间的风、气、水等流向,全程和建筑学专家以及设计师沟通讨论,并且附加了很多传统文化的元素在里面。
这小区,一走进去,就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加上那么多富豪明星住在里面,谁还会记得这曾经是乱葬岗呢。
徐西漾听完星吉的介绍,不得不佩服岑宴深的能力,最善用人心,哪里是什么风水宝地?
分明是利用羊群效应,也就是俗称的跟风现象。向筱姗姗来迟,本人比电视上好看许多,身材高挑,带着墨镜,烈焰红唇,身后跟着几个黑衣保镖开道,很是有排场。
但见到徐西漾却是格外热情,“辛苦你啦。”
据说,向筱接的那部爆款电视剧,是寻溟替她算出会大火的,所以向筱特别信任寻溟公司的人。徐西漾和她保持一定距离,浅笑道:“客气了。”
中介带她们看了两套房,每看一套,向筱就要问她:“徐老师,你觉得这套怎么样?”
两套房都是中介根据她的要求精心挑选的,当然差不了。
向筱一边问她,一边给岑宴深打电话,“看了两套,都还不错,我再看看哪套更合适。”
说话声音千回百转,娇媚好听。
也不知电话那边岑宴深说了什么,向筱眼眸晶亮,开心道:“好啊好啊,我们还有一会儿就结束了,等你。”
一旁的中介见她心情好,便也闲聊问:“男朋友要来接您吗?”
向筱没有回答,中介当她是默认了。
之前就听她无意间透露过,这套房子是男朋友买来送她的,所以当即夸道:“您男朋友对您真好,那今天应该能定下来吧?”
向筱看向徐西漾:“徐老师,你觉得呢?”
向筱这两套都很喜欢,左右摇摆不定,所以交给徐西漾做决定。
徐西漾:“我再看一眼。”
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类似怀表一样的罗盘,把两套房里里外外又反复看了一遍。
她聪明,学什么都快,上午经过星吉的临时培训,临时抱佛脚,这装模作样的能力被她学得入木三分。
向筱和中介屏着呼吸跟随她的脚步,在她看方位,看罗盘时,一句话不敢说,深怕打扰到她,很是虔诚。
岑宴深来时,见到这样的场景,只眉尾不易察觉地挑了一下,靠在一旁没打扰。
但他一进来,徐西漾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余光扫了他一眼,默默地收起了罗盘。
这是家宴那晚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既然岑宴深是向筱的金主,她便不客气了,完全不按星吉教的流程走,在向筱问她两套房选哪一套更合适时,她说道:“这两套房户型方正,向阳背阴,全天阳光充足,生机勃勃,可使房主身体健康,都是好房。区别在于外部的景观,景观不同,优势也各不相同。”
向筱虔诚道:“愿闻其详。”
“13栋那套,前有景观湖水,后有假山环抱,真正的依山傍水,能够藏风聚气,尤其是从客厅看远处的山脉,像一条展翅欲飞的龙,住在那的房主,事业和财富,都能更上一层。”
“而我们现在所在的16栋这套,外边的景观你们细看会发现,无论花草还是树木,都是成双成对的,而且它们都在一个圆形里面,代表了圆圆满满,还有,你们跟我来。”
她说着,往岑宴深的方向款款走去,在经过岑宴深的身边时,蓦然回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发丝扫过岑宴深的脸侧,他偏了偏头,她毫不在意,对身后的向筱道:“这是这套房的主卧室,采光恰到好处,极具有私密性,对夫妻感情有促进作用。所以,16栋这套房,房主的爱情、婚姻都圆圆满满。”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不疾不徐,让人听着如沐春风的同时,又把她的话听得明明白白。
脸侧被她的发尾扫过的岑宴深,唇角勾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从始至终安静地听着她胡说八道。
中介替她总结了一下:“简单来说,这两套都是好房,但各有偏重,13栋那套主事业、16栋这套主婚姻。”
向筱有点纠结了,看了一眼岑宴深,当然事业婚姻都想要。
徐西漾态度始终是淡淡的:“经济条件允许的话,我建议您两套都要。”
中介一听,心都提起来了,这可是豪宅,两套过亿,如果能成,他的佣金可观。
向筱也朝她投去感激的一眼,这是她想说,但在岑宴深面前不敢说的话。
而真正的金主岑宴深,淡淡看了徐西漾一眼,没有任何波澜,只说:“可以。”
云淡风轻到,仿佛只是买个几块钱的东西。
这下轮到徐西漾内心诧异了,她刚才不过是想让岑宴深难堪,才故意提议买两套,没想到,他眼都不眨就同意。
真大方。
是真爱无疑了。
中介趁热打铁,当即就带着向筱回公司签合同。
签合同没徐西漾什么事,刚才虽是胡说八道,但要让胡说八道听起来像真的,也需要功力和演技,费心费力,这让她有点累,在中介和向筱千恩万谢离开之后,她也悠然退场,准备回去记录今天的实践活动。
她今天完全没有按星吉教的做,但是结果却朝她想要的方向发展,证实了她们心理学常说的“巴纳姆效应”,也就是说,用一些笼统的、广泛的、含糊不清的话,来描述一件事,很多不愿意思考,或者缺少思考能力的人,便会对号入座,深信不疑。
所以,向筱很轻易相信了她说的这些所谓风水的话。
论文的素材,不就来了吗?
她一边想,一边从华远公寓出来,不想,岑宴深竟然还在,只是派许秘书陪向筱他们去签合同。
此时除了他的司机没有外人,他倚在车边看着她。
徐西漾沉默着没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实际上,他们以前最浓情蜜意的时候,在外遇到也是当陌生人,很少说话。所以现在,她简单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就走。
经过岑宴深身边时,却听他低沉的嗓音传来:“你不好好学习,跑到寻溟公司来做什么?”
徐西漾坦言:“为学术献身。”
岑宴深浅笑:“你的学术很贵,几句话从我这骗走一个亿,不解释解释?”
徐西漾顿住脚步,侧头看他:“岑总这话不对,您一掷千金为博红颜一笑,我不过是顺水推舟,成全你。说来,您该感谢我才对。”
岑宴深似乎被气笑:“要我时是宴深哥哥,不要时是岑总?”
徐西漾:“岑总这话又不对,是你先不要我的。”
徐西漾故意说得委屈,她是知道他们这个圈子的,对女人大多没什么感情,逢场作戏,游戏人间罢了,前脚刚要跟她断了关系,后脚就找了一个女明星。
其实向筱很坦荡,大大方方敛财,而钱财是他们最不在意的东西。再多要别的,就没了。她和向筱的区别,大概就在于,一个要钱,一个要别的。
说到这,岑宴深凝眉看着她,没再说话。
在徐西漾往前走时,他忽地打开了车后座的门,拦住了她的路: “送你回去。”
这是两年来,他第一次在人来人往的公众场合和她说话,送她回去。
徐西漾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没拒绝,先上车靠里坐着,他随后上车,前方的司机开车。
一路送她到公司,两人都无话。
徐西漾虽从小在岑家长大,但是岑宴深比她大了五岁,不是同年龄,玩不到一块,她那时看到岑宴深就跟老鼠看到猫一样,绕着走,怕他。
直到十八岁那年,她从那个跌宕起伏的春梦里醒来,梦里的男人和眼前的男人重叠,从此,再做梦,梦里的男人有了具体的脸。
寻溟的公司,位于市中心,在寸金寸土的写字楼占了足足一层。从外面看,完全看不出他们公司是做什么的,就像是个普通的文化公司。
岑宴深送她到公司后,并没有让司机掉头离开,自己也下车,和她乘坐电梯上楼,寻溟早已在公司门口迎接。
原来是约了寻溟,难怪送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