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长诀别》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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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长诀别》简介

    小说讲述了女主沈佳棠与男主江予卿的爱恨纠葛。

    沈佳棠与江予卿成婚五年,为救他小产且再不能生育。还未养好身体的她撞见江予卿与许容月缠绵。之后江予卿带许容月上门要名分,沈佳棠懂事地递上和离书。

    回忆起初见江予卿的美好,以及他曾经的深情和宠爱。但自从救下许容月后一切都变了,沈佳棠在马场小产,江予卿却和许容月形影不离,还为许容月做了诸多伤害沈佳棠的事。

    沈佳棠想和离回塞北,在准备离开时得知父兄战死沙场,江予卿明知此事还执意将许容月接入府,甚至拿了沈佳棠父亲留给她的佳棠盘哄许容月,最终沈佳棠坚决要求和离。

    

《与君长诀别》小说

与君长诀别正文阅读

    

    成婚第五年,我为救他小产,再不能生育。

    可我的身子还未养好,便撞见他与别的女子在床榻上缠绵。

    他笑着挑起她的下巴,“如今她的那具身体,我多看一眼都觉得倒胃口,哪及你的万分之一?”

    我的父兄战死沙场的那日。

    他带着怀有身孕的她上门,要给她名分,“佳棠,你如今既不能生育,也没了父兄的庇护,该懂事些。”

    我懂事地递上和离书,成全了他们。

    可他却又不愿意了。

    他将我从江南追到塞北,在大雪中跪了七天七夜。

    只求我能回头看他一眼。

    求我去做他唯一的妻。

    ……

    我给父亲写信,说我要与江予卿和离。

    父亲没有反对,也没有问我原因,只说岭北一战后,他会和兄长一起来江南接我回去。

    无论我受了什么委屈,他们都会为我做主。

    我摸着平坦的小腹,任眼泪滑落,打湿信笺。

    我记得初见江予卿是在鸿雁山下的草原上。

    他一袭白衣,骑了一匹棕色的马,先我一步射向我看中的鹿。

    我半途拦截,鹿被惊起,我们一起策马逐鹿,足足僵持了半个时辰,我才险胜他。

    自那日以后,他每日都来同我赛马。

    他用兔肉驯服了我养的鹰。

    在月色给我抓了满怀的萤火虫。

    给我讲江南烟雨的缠绵迤逦,姑苏城夜市的繁华盛景。

    突厥夜袭时,原本可以逃走的他,跑回来替我挡了毒剑,命悬一线,鲜红染红了白衣。

    他一边流血一边笑着对我说:“佳棠,你穿红衣骑烈马的样子好美,如果我能活着,可否有幸让你做我的妻子?”

    最后,他忍着钻心的疼痛刮骨疗毒,捡回了一条命。

    三书六聘带我回了江南。

    我才知晓他是江南首富的独子。

    他送我宅院,以及数不清的朱钗首饰、绫罗绸缎……

    事事遵循我的喜好,以我为先。

    为哄我开心,甚至一掷千金,在寸土寸金的姑苏城内建了一个马场。

    我与他成婚五年,即使我一直无所出,他也从未多看过哪个女子一眼。

    可这一切在一个月前,我在东大街上救下一个差点儿被她爹卖进青楼的女子之后,就全变了。

    那日,在花月楼前,许容月被她爹卖给青楼,她在那些人手中挣扎,哭着爬到我面前,拉着我的袖子磕头,“姐姐,求你救我一命,我会被他们折磨死的,我做牛做马一定会报答你的恩情,求求你了……”

    我一时心软赎了她。

    我当场撕了她的卖身契让她自谋生路。

    她却执意跟我回了江府,说即使做我屋内的洒扫丫鬟也好,求我不要赶她走。

    起初,她时常粘着我。

    可那日在马场,马突然发疯,江予卿下马时不小心将自己的衣带和马的缰绳缠绕在一起,被马在那场拖了一圈儿又一圈儿,危在旦夕。

    我搭箭射向马,匆匆赶来帮我的许容月突然绊住了我的脚,我一个踉跄,箭虽然射了出去,但被马踢中肚子撞倒。

    马奄奄一息,而我的身下也不断有鲜血流出。

    我日日夜夜期盼了五年,我甚至连自己有孕了都还不知道,我的孩子就这样小产,大夫告诉我,我曾经在北地受了大寒,本就很难有身孕,此次小产更是以后都再不能生育。

    自我小产后,江予卿再未进过我的屋子。

    许容月整日照顾他,与他形影不离。

    我想起小产前两日我犯恶心,想吃山楂,曾打发过她去买。

    我怀疑她那时就已经察觉到了我有身孕,马场那日是故意为之,我甚至未曾想着找她算账,只是想将她打发出府。

    可五年来从未对我红过脸的江予卿突然在我面前摔碎茶盏,气极又失望至极地看着我,“沈佳棠,我竟不知你如此善妒?我知道没了孩子你心中对我有怨,可再怎样,又何必将怨气撒到旁人身上?”

    他扶起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在求饶的许容月,“你不要害怕,我给你做主。”

    那日是我的生辰,他忘了我的生辰,为她燃了半夜烟花,说他是在替我给她道歉,希望她开心。

    江南的天气总是烟雨蒙蒙似下非下的,像没有醒彻底的潮湿的噩梦,来这里五年,我还是不太习惯,我想念鸿雁山下碧空如洗的蓝天。

    我的孩子虽然在马场小产,可对于塞北的想念,最终还是让我起身去了马场。

    可那里早就没有了马,取而代之的是一整片盛开的牡丹。

    小厮在我的再三盘问下,唯唯诺诺地告诉我,是因为许容月喜欢牡丹,又加之之前马场的马伤了人,所以江予卿推翻了马场,为她种了一片牡丹。

    我要继续往里面走,小厮的脸逐渐一片煞白。

    屋内传来男女的嬉笑声,在窗子的缝隙里,我依稀看见江予卿笑着挑起许容月的下巴,“如今她的那具身体,我多看一眼都觉得倒胃口,哪及你的万分之一?”

    室内传来暧昧的水声,还有许容月的声音。

    每一声都化成利刃,深深地刺进我的心间,一阵一阵窒息的疼蔓延至四肢百骸。

    我全身麻木,僵硬地在窗外站了足足半个时辰,等他们的情事平息后,许容月朝我露出一个得意又挑衅的笑,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我狼狈地往外面跑,仓惶间撞在了长廊拐角处的柱子上,腰间江予卿曾花费千金为我做的白瓷小鹰配饰掉落,在地上摔成一堆碎片,他早已不爱我的细节如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

    自我小产后,他以怕打扰我的休息为名,再未进过我的屋子。

    他说我穿衣显得老气。

    让我多读些书,学些琴棋书画,还有江南女子的温婉,不要整日像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般惦记着骑马射箭,空惹人笑话。

    厨房烧火的小李身上,挂着我曾一针一线戳得满手是血,为江予卿绣的香囊,他说是江予卿前些日子随手摘下,赏给他的。

    ……

    我想父兄,也想回塞北了。

    还想,与他和离。

    我揉了揉被撞得青肿的膝盖,抬头看到江予卿正静静地看着我。

    他的眸子里有心疼、愧疚,但更多的是高高在上的审视和不耐烦,“你不在家里好好修养,来这里做什么?”

    他理直气壮地仿佛做错事情的人是我。

    我的眼眶发热,鼻尖酸酸的,“那你又在做什么?”

    他叹了一口气,带着几分安抚意味地对我说:“佳棠,你为什么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呢?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外面的我玩玩儿便好了,你总归还是我的妻子。”

    我紧紧捏着拳头,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但语气仍旧有些哽咽,“江予卿,我想与你和离。”

    “和离?”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佳棠,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这么天真?你的吃穿用度皆出自我,如今你还不能生育,离了我,你还能去哪里?”

    “你放眼整个天下,有几个男人会娶你这样一个女人?”

    可我曾经也有过孩子,我的孩子是为了救他而没有的。

    我也是因为救他而再不能生育的。

    我闭上眼睛,擦掉自己无声落下来的泪,要往出走。

    他又一把强硬地将我抱进怀中,声音也软了几分,“好了,我错了好不好?”

    “对不起,刚刚是我说话的语气不好,别生气了,好不好?你不是一直想回家吗?我过些时日陪你去塞北怎么样?我们还在鸿雁山下赛马,射鹿……”

    他身上还有刚刚同许容月情色一场留下的气味,熏得我的眼睛和心都一阵一阵地刺痛,我拼命从他怀中挣脱。

    五年来,我一直央求他陪我回去,他每次都说他很忙,我怕我远嫁到江南父兄本就担忧,再自己一个人回去可能会惹得他们作战时都分神,所以一直没敢回去。

    可如今,我不想再求他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我刚挣脱,便听到后面的屋子里,许容月一声尖叫。

    丫鬟匆匆跑来说她晕了过去,身下还流了血。

    大夫来把完脉之后我才知晓,原来许容月早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后来我才知道,那日东大街许容月差点儿被卖进青楼,本身就是一场戏,是江予卿知晓我心性善良,想借此给许容月一个正式进门的机会。

    他们原本想在我面前暗度陈仓,只是没想到我会发现得这么快。

    孩子保住了,他满脸的欣喜,在她身边端茶倒水,处处小心翼翼地照顾。

    我忍着膝盖上的痛,一瘸一拐地踏过长长的走廊,走出了院子,身后是他们的欢声笑语。

    自那日之后的半个月,江予卿一直在照顾许容月,我再没有见过他。

    而我也一直在收拾自己的行李、嫁妆,还有找北上时护我平安的,可以信赖的镖师。

    就在我将一切都收拾好,准备动身北上的那日,他盛气凌人地回来了,看到我的第一句便是质问我,“佳棠,你为如此不能容人,你身为江家主母,难道不知道阿月怀了我们江家的骨血?为何这些时日,你一次都没有过去瞧过她的身子是否安好?”

    他的话,像一个惊雷直直地劈在我身上,我过了许久才缓过来,“所以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让我去看一眼江容月?”

    “不然呢?”

    “原来如此……”我自言自语,低声呢喃,“原来如此……”

    我马上就要离开了,也懒得再因为这些事情和他吵架了。

    这一次,我的内心前所未有地平静,“好,我知道了,待会儿我就带些补药过去瞧瞧。”

    他看我如此平静,又突然怔住了,神色里闪过几分慌乱。

    但很快,他的神色又恢复了正常,“这样就对了嘛,你是当年主母,她的孩子以后也会是你的,有了孩子你以后也有了倚靠,我也是为你好。”

    我依旧平静,“好。”

    我再没有理他,而是在屋子里找佳棠盘。

    佳棠盘是我十五岁时,我爹花费了无数心血,亲手为我做的生辰礼,彩色琉璃盘上牛马、草木、雪山都栩栩如生,风一吹,它们便会动,我走得时候一定要带走它。

    可我找遍了整个屋子,直到第二日清晨也没有找到。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我就收到了阿爹寄来的信,我欢欢喜喜地以为岭北一战已经结束,他们要来接我回家了。

    可我打开信封后,只觉得眼前一黑,心口窒息地疼,我抓着胸口,吐了一口血。

    信上写到岭北一战虽然胜了,可是我的阿爹和兄长都牺牲了。

    自阿娘在我五岁那年病逝后,阿爹一直未娶。

    我的兄长也不过大我一岁而已,他甚至还没有成家,怎么就……我不相信,一定是他们搞错了,他们一定还活着,我要去找他们。

    刚走出府门,便在看到了江予卿带着许容月走了过来,“佳棠,我仔细想了一下,阿月腹中的毕竟是我的孩子,我应该将她接到府上,好生照顾。”

    我擦干净嘴角的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可知今日发生了什么?”

    “佳棠,你本就不能生育,而今,你的父兄又战死沙场,你更是没了倚靠,要懂事些。”

    “所以,你什么都知道?”

    许容月身后的丫鬟手中拿着我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的佳棠盘。

    “那是?”

    那丫鬟愤愤不平地开口,“这是主君看许姑娘孕吐的厉害,特意拿来哄姑娘开心的。”

    那是我阿爹留给我的最后的念想,我不顾一切地朝她走去,想要将它从她手中拿过来。

    可那丫鬟不愿意给我,争夺间,佳棠落在地上,摔成了一堆碎片。

    许容月委屈又无辜地望着我,“姐姐,实在是对不起,主君只是心疼我怀孕不易,不像姐姐那般命好,不用受这苦……”

    她还未说完,我在她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这里哪里轮得到你说话?”

    下一刻,江予卿立刻站出来,将许容月护在了身后,“拿你的东西是我不对,有什么不满的可以冲我来,阿月她是无辜的。”

    我只觉得好笑,从怀中掏出早就备好的和离书,“江予卿,我们和离罢。”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我,“佳棠,你疯了吗?不要再赌气了好不好?”

    “我没有再赌气,我是认真的,我想与你和离,从今往后,再不想多看你一眼。”

    “你可要想好,今日你若决定和离,我可以成全你,但若是以后你后悔了,回头求我和你在一起,那时候,你便只能做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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