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忍奚舒沅是小说《惊!娇软小可怜被金圈大佬缠上了》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苞米糕糕写的一款豪门总裁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惊!娇软小可怜被金圈大佬缠上了》的章节内容
别讲那些烂俗的情话,你最好爱我到死,这是告知而非邀请。
——贺忍奚
………………
夜色撩人,阳台窗户没关进露出一丝小缝,凉风吹进,白色纱质窗帘随风荡漾,隐隐听到说话声。
“唔……别。”
“放松,乖,阿沅。”
楼下酒色吵闹声若隐若现,大片大片绚丽夺目的烟火照亮卧室,他们正彻底狂欢,庆祝舒沅小姐的20岁生日。
有人到处寻找着今晚的女主角,可遍寻无果,没人知道,一楼之隔的卧室内,小寿星正被人抵在床上。
屋内一片漆黑,偶有烟花火光照进,凌乱的衣物落了一地,黑色蕾丝的内衣几乎看不出原样。
她不敢回头,甚至不敢想象,绯红的小脸上层层薄汗,娇嫩欲滴。
“小叔叔。”
身后的男人深色衬衣领口大敞,露出瓷白锁骨,强烈邪气的男性张力扑面而来。
低哑清冽,混着欲念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阿沅长大了。”
.......
楼下,中年美妇舒映竹正拉着保姆到处找人:“沅沅呢?这孩子又跑哪去了?齐家人都来了,等着敬酒呢。”
保姆轻声劝慰着:“您别急,我那会看到小姐喝醉了,被贺三少爷扶回去了,想来不会有事的。”
舒映竹脚步顿住:“忍奚?忍奚也到了?”
“是,三少爷那会刚下车,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被小姐一把抱住了,看样子是醉的没力气了。”
舒映竹这才长舒口气,只是仍有愠色:“那就好,这小姑娘贪杯,喝了那么多酒,明天还得去老宅呢,得好好教育一顿。”
楼下觥筹交错,一直唱到凌晨。
……
第二天,舒沅心不在焉的在大厅等着。
七月份的天闷热无比,她却穿着淡色长裙,从肩颈到腰线如一笔呵成勾勒出来的般浑然天成,曲线优美的恰到好处。
脖子里还系了个水墨配色的丝巾。
肤色白净细腻,眸子清凉如秋水,只是有些不起眼的红血丝,想来是晚上没有睡好。
她这会正绞着手指,看上去无比纠结。
“沅沅,还没起床吗?”舒映竹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舒沅下意识的站起来,结果腿根酸的厉害,差点又摔倒座椅上,只能扶着小茶几站着。
她低声应了句:“妈妈,我在这。”
舒映竹进了屋,身旁跟着的是她的继父顾丛白,近五十的年纪,挺拔利落,透露着成熟男人的韵味。
舒映竹摸了摸她的脸蛋:“怎么回事,昨晚没睡好?嗓子还哑了,你是喝了多少酒?”
舒沅咬着下唇,声音的确有些嘶哑:“就几杯,头晕的厉害就先睡了。”
“昨晚齐钰找你呢,今天别忘了给人家回话,担心你呢。”
舒沅反应了一下,齐钰,她的青梅竹马,昨晚就是和他喝了一杯才醉倒了,然后就发生了一场荒唐事。
顾丛白道:“忍奚呢,他昨晚也来了,怎么现在还没见到人。”
不知是不是巧合,舒沅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我没看见,是沅沅陪着,”舒映竹看向舒沅:“昨晚不是你陪着呢?”
舒沅嘴巴张了张正想说话时楼梯传来脚步声。
两人一起抬头看去,唯独舒沅,一直低垂着头。
贺忍奚正一步步下着台阶。
依旧是昨晚的深色衬衣,身高优越,高挑却不单薄,肩线平整,仪态舒展。
眼窝深邃很有异域感,鼻梁上戴了副金框眼镜,公子哥处事的冷淡中又恰到好处的噙着痞味,很是勾人。
他顺手理了理衬衫扣子,遮住锁骨上的红痕,俨然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昨儿睡的晚了些,赖了会床,久等了。”
舒映竹笑意盈盈:“不赶时间,昨晚上照顾沅沅辛苦了。”
“没什么,”他声线平缓中含了丝慵懒:“小姑娘爱玩,就多陪了会。”
舒沅身体一滞,还是死活不肯回头,但能察觉到有灼热的视线落在后腰,暗涌流动。
“这孩子,给她过生日呢,自己倒喝的烂醉,”说着嗔怪的看眼舒沅:“没规矩,还不跟打招呼。”
舒沅咬着下唇,依言转过身来,耳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红透了。
她不敢抬头,只看着他劲瘦腰间的磨砂腰带,低声打了个招呼。
贺忍奚微微一笑,挽了下衬衣袖口,露出锋利的腕骨:“昨晚抱你的时候磕到腰了,还疼不疼?”
话再正常不过了,似乎只是寻常长辈关心后辈,但只有舒沅知道,这话有多暧昧。
她几乎要将嘴唇咬破:“已经没事了”
贺忍奚漫不经心的点头:“那就好,我差人送药了,晚上擦一下,别留疤了。”
顾丛白又看眼时间:“好了,有话去车上聊吧。”
说罢挽着舒映竹的手出了屋。
舒沅紧随其后,可脚步刚要迈就被人箍住手腕,指尖冰凉,如同昨晚,她浑身火热,抱着他不肯撒手,对比鲜明。
舒沅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了。
贺忍奚不动声色,眼看两人走远才箍着她的手腕面向自己,似笑非笑:“沅沅这丝巾,怎么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没..没有。”
“既然醒酒了,那昨晚的事也该记起来了吧?”
舒沅脸热的厉害,紧张的几乎不敢呼吸:“昨晚喝醉了,好多事忘掉了。”
唇边明明含了丝笑意,可从未到达眼底:“昨晚发生了哪些事,让沅沅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忘掉?”
舒沅慌了神,无数荒唐一齐涌上来,羞的她面红耳赤:“不是的,昨晚什么都没有,大家都喝醉了,您不要再提了。”
说罢挣脱开手腕想走。
他一双墨色瞳孔仿佛能洞察一切:“不要再提?那我有个东西你要不要看看?”
舒沅一顿,垂眸看他掌心里的东西。
是一串银质串玉的细脚链。
这是妈妈从寺庙求来的,上面刻了她的生辰八字,专门用来祈福保平安的,这可不能丢。
她立刻伸手去抢,可对方瞬间合起掌心,腕骨一转收了回去。
他不紧不慢,语气里还带了丝刻意调笑:“要不要我跟你爸妈讲讲,这链子是怎么断的?”
舒沅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什么意思,他这是在威胁自己吗?
贺忍奚步步逼近:“敢不敢把丝巾扯下来?”
舒沅吓得不住后退,死死捂着脖子,这上面全是他的杰作,只一眼就让人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还在说:“是谁先逾矩的?”
声音当真是散漫无情,说的舒沅脸色瞬间白了。
因为先逾矩的人是她。
千不该万不该,可偏偏是他,贺忍奚是继父的好朋友,她原本该喊一声小叔叔。
这算什么?大逆不道吗?
舒沅耳尖红透,唇瓣浸满惑人绯色:“对不起,我昨晚喝醉了,太莽撞打扰到您了,那些事不要再提了,我们都忘了吧。”
贺忍奚眉梢微挑,散漫但不可忽略的强大气场扑面而来:“忘了就能结束了?”
舒沅眼尾处添了几丝水汽:“那您要怎样?”
“阿沅,”他声调格外好听:“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可就不好关上了。”
舒沅红唇一抿,只当听不懂他的意思,吓得也不管脚链了转身就跑。
贺忍奚唇角微微勾起,看着惊慌失措远去的小姑娘,笑的意味不明。
昨晚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只怕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小花苞真是长开了,青涩但可口,昨晚她纤薄的身子在怀里簌簌抖动,如枝头鲜活的嫩叶,害得他频频失控。
贴身保镖徐易过来送车钥匙,看着舒沅远处的方向添了句:“舒小姐不记得您了。”
他神色如常:“噩梦忘了就好,以后有的是机会。”
徐易没再说话,将车钥匙递给他。
贺忍奚接过来往外走,随口吩咐:“查下昨晚监控,看看舒沅小姐都喝了谁递的香槟。”
“是,老爷子吩咐了要见姜小姐,您看要不要去接上?”
贺忍奚点头:“我亲自去。”
他又将手心的链子交给徐易:“找人修一下,将我私藏的那颗红玛瑙一并坠上。”
“是。”
舒沅魂不守舍,连车子到了地方也不知道,还是在舒映竹提醒下才下了车,一起跟着进去给贺老爷子过80大寿。
舒沅是15岁的时候跟着母亲改嫁给顾丛白,原先一直在Y市定居没回来过,一直到她十八岁才回了京都。
顾丛白是贺家的养子,关系一直很好,也算是半个贺家人。
连带着舒沅也受宠,耳朵上的这副和田玉制的铃兰花耳坠是贺老爷子特意让人设计的,去年舒沅成年时送的,听说市价六位数。
顾丛白去给贺老爷子祝寿,舒映竹在旁边陪着,开宴在即,舒沅却没有心思,她满脑子都是昨晚的事。
她虽然酒量不怎么样,可也不至于两杯就倒,还缠着小叔叔不撒手,喝醉又不是喝傻,可当时的模样完全不像,不然也不会稀里糊涂的..
她懊恼的拍拍脑袋,只恨自己不争气,旁边坐着乔薇,小她三岁,是贺家二小姐贺忍霜的独生女。
小嘴叭叭听得舒沅越发烦躁,正想说她几句就听到舒映竹喊:“沅沅,过来。”
舒沅起的太猛,腰腹跟着扯了一下,她缓了一会才走过去。
“来了。”
结果余光看到母亲面前站着的一对男女,她头皮发麻下意识的转身想跑。
可惜来不及了
“阿沅。”
轻灵低柔的声音响起,是她的琵琶老师,姜之渺,身旁的自然就是贺忍奚了。
舒映竹听到动静跟着转身:“来呀,怎么看到姜老师也不过来打招呼。”
有道灼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羽毛,一下一下在心尖上挠。
舒沅只当看不见,硬着头皮走过来:“姜老师,小叔叔。”
姜之渺眉眼一弯:“阿沅,最近有没有温习功课啊?”
“有的,《水调歌头》我记熟了,改天弹给您听。”
“好啊,不能贪玩退步了,开学可有比赛呢。”
舒映竹笑意盎然:“还好渺渺你督促着,不然依她的性子什么都学不进去。”
三人在这里寒暄,舒沅听不下去,只要看到旁边这抹黑色身影就不自在,某些地方也跟着疼起来。
她装作不经意的转身想走,可惜手被乔薇牵住,她年纪小几岁,见舒沅脖子上围着丝巾上手就去摘。
“好漂亮的丝巾,沅沅姐我也想要。”
舒沅吓得瞳孔一缩连忙阻止,可到底慢了一步,丝绸质地的丝巾散开,白皙的脖颈露了出来,红痕刺眼。
乔薇立刻喊出声:“哇,你脖子怎么了,有人咬你啊?”
声音不小,说话的三人视线都被吸引过来,舒沅暗叫糟糕抢过丝巾就围到脖子上,一面狠狠的瞪了乔薇一眼。
舒映竹自然也看到了,上手想去查看:“我看看怎么回事?是被蚊子咬的吗?”
舒沅脑子飞速转动,正想说话时贺忍奚开口了,音色清润纯正:“昨天阿沅缠着问我要了杯芒果汁,是不是过敏了?”
她松口气跟着附和:“对,我昨天喝芒果汁了,过..过敏了。”
当着外人的面舒映竹不好再说,自然的帮她重新理了理丝巾:“以后芒果类的东西不能吃,脸蛋还要不要了?”
舒沅点头:“知道了”
没说几句就有人把贺忍奚叫走了,如今他是贺家家主,云鹤珠宝的总裁,虽然才26岁,但手腕最硬,又因为排行老七,所以谁见了都尊一声贺七爷。
人一走舒沅放松下来,想找个地方坐一会,刚转身就被舒映竹叫住:“沅沅,你脚链呢?”
舒沅身子一僵,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责骂了一顿。
“不是说了要随身戴着,你20岁这年有场大凶,我特地给你求来的,又丢哪去了?”
她声音不小,又带了几分责备的意思,说的舒沅心里委屈,水润的眸子里雾气盈盈,忍不住呛了一声:“谁说丢了,在床上呢,今天忘了戴。”
舒映竹不信:“是吗,回家找给我看,要是丢了我可饶不了你。”
说完自己离开了。
舒沅愣在原地,满心苍凉,脚链,脚链被抢走了,她怎么拿回来啊。
相比这个还有件更棘手的事,昨晚没做措施,她得去药店买by药,还有消肿消炎的药膏。
她回屋拿包一路小跑着去了药店,可惜琳琅满目实在不知道挑哪个,还是店员帮忙挑的,舒沅几乎不敢抬头,一直出了药店脸还是红的。
万万没想到第一次去药店是买这个。
可恶的贺忍奚,只顾着自己。
不过也不亏,咬的他肩头也见了血,只怕得落疤了。
等回了老宅客人都入座祝宴了,舒沅生怕时间一长药效没用,拎着包找了间屋子。
老宅是老式四合院,因为贺庭喜欢熏香,所以每间屋子都燃着线香,她一进门就闻到了细腻厚重的木质香,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
她觉得奇怪,关上门回头一看发现了太师椅上坐着抽烟的男人。
贺忍奚将近190,即便坐着也极具压迫感,衬衣最上面的扣子松松垮垮,能看到暧昧的红痕。
西式的立体骨相承载着东方细微处见风流的皮相,眼形偏长,将原本清正的气质添了几分邪气。
胳膊撑在扶手上,长指夹烟,姿态慵懒又放松,他就这么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舒沅吓得连退几步,一直退到门上,她如惊弓之鸟睁大眼睛看着男人,只见他轻启唇瓣,声线冷淡。
“把门锁上,过来。”
舒沅没动,手放在门锁上,犹豫着是不是该逃走。
可贺忍奚不给她机会。
“这么心虚,怕我吃了你?”
他这么一说舒沅有些尴尬,为什么要这么怕?昨晚的事他也参与了,想着后背挺直,尽量自然的说:“有事吗小叔叔?”
贺忍奚目光下移,看到她手里的药盒:“拿的什么?”
舒沅力道紧了几分,往后藏了藏:“是……买的药。”
果然,他眉头一皱:“什么药?哪里不舒服?”
明知故问!
舒沅瞪了他一眼:“by药!”
她自以为是凶巴巴的,可外人看来却是含羞带怯。
贺忍奚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当时并没有到最后一步。”
舒沅忍不住打断他:“那也不行。”
已经错了一次,不能一错再错。
贺忍奚没再多说,侧头轻咳几声:“抱歉,当时你屋子没有计生用品,没来得及差人……”
舒沅感觉耳根又开始发烫了,她直接打断了贺忍奚:“不用说了,我知道。”
“下次我注意。”
?
下次注意?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有下次?舒沅觉得有必要说清楚,昨晚是她主动的不假,但也是情非得已,何况到后面失控的人是他。
这么一来两人就算扯平,荒唐事忘了就行了。
她声音甜软,如江南四月的清风:“小叔叔,我觉得还是说清楚的好,昨晚实在是喝断片了,发生那……那种事我也没料到,小叔叔以后别提了,让姜老师知道不太好。”
她大着胆子走到贺忍奚面前,胳膊一伸:“还麻烦您把脚链给我。”
贺忍奚吸了口烟,眉眼半阖,也不开口,就在弥散的烟雾中打量她。
烟草味很冲,舒沅皱眉没忍住侧头咳了几声,等再扭头的时候他已经将还剩半根的烟掐灭了。
舒沅后背挺直,又说了一遍:“小叔叔请把……”
没能说完手里的药就被抢走了,她身子一僵,里面还有消肿的药,这个可不能让他看到。
她立刻去抢,可惜晚了,药被他拿到手里了。
舒沅只恨自己动作太慢,余光瞥到了嘴角含笑的贺忍奚。
他扬了扬药:“那这个呢?”
舒沅平复了好一会,认命抬头一笑:“芒果过敏,想擦药来着。”
贺忍奚扫了眼药盒上的文字,也不知道看懂没看懂,反倒伸手去解衬衣的扣子。
舒沅还以为他又想怎样,正想开口劝的时候听到他说。
“正好我肩膀的咬伤还没擦药,谁咬的谁收尾。”
话说完扣子已经全解开了,冷白劲瘦却有料的上半身露了出来,胸口处有道明显的牙齿印,但最重的在肩头。
都咬出血了。
舒沅不想再和他不清不楚的,直接拒绝了。
“不太方便,我帮您把姜老师找来吧,药送您了,请把脚链还给我。”
托舒映竹的福,她自小就很懂礼貌,对长辈是一定要说敬语的,即便再生气当着面还是乖顺的很。
哪知贺忍奚勾唇一笑,分明含了几丝挑逗:“也好,你去叫吧。”
舒沅转身想去又听到他说:“不过她要是问起伤口来源,我该怎么说呢?”
舒沅脚步一顿,转身又回去了,拿起桌上的药膏直接打开,指腹擦了些药直接上手帮他涂。
她的手细腻微凉,触感极好,让他情不自禁的想到昨夜,眸子跟着重了几分。
“阿沅,还疼不疼?”
舒沅耳尖红透,抹药的动作刻意重了几下,想报复一把,结果贺忍奚吃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人拽到腿上。
舒沅顿时慌了,小腿扑腾着想站起来,可惜腰被他死死扣着,完全动不了。
“放开我,门没有锁,贺叔叔请自重。”话说的带了三分怯意,完全没有威慑力。
贺忍奚被她这又羞又怕的模样搞得轻笑一声:“想不想拿回脚链?”
舒沅挣扎的动作一顿:“还给我。”
虽然妈妈很温柔极少发脾气,但真丢了也免不了一顿骂。
她固执的伸着手:“快还给我,那个很重要”
贺忍奚眼尾轻扬:“下次好不好,我亲手给你戴上。”
舒沅心跳猛地加快,她不是不明白话里的暧昧意思,可一次就够离谱了,哪能一错再错:“不,你直接给我。”
话音一落就被他扣住下巴,接着被迫低下头,舒沅睁大眼睛,眼睁睁看着他吻了过来。
淡雅清冽的乌木沉香,混着点点烟草味在口腔炸开,舒沅有些沉溺竟忘了挣扎,被迫接受着他强势热烈的吻。
昨晚的记忆扑面而来,这么一愣神的功夫舌尖一疼。
“还敢走神?”贺忍奚皱眉责备。
“唔...”舒沅眼泪都出来了,正想开口说话就又被堵住了。
轻吮慢咬,掠夺她所有的美好,拿捏着分寸慢慢深入,舒沅晕晕沉沉的泪都出来了,身子一软几乎要摔下去。
好在有人扶住,手沿着她的椎骨一点点下滑,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往怀里按,彼此又是紧贴了。
窗外有人影经过,还能听到轻声吟唱,声音是姜之渺,看方向就是来这个屋子的。
舒沅吓得顿时清醒,一把推开贺忍奚,狠狠擦了擦嘴唇瞪他一眼,抓起桌上的by药推门出去了。
她即便再惊慌也不敢忘了仪态和礼貌,朝正要推门的姜之渺微鞠了一躬:“姜老师。”
也不等回话就跑了,衣袖混着发丝轻扬,像是随风舞动的纸鸢。
姜之渺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只觉得这小姑娘脸红的厉害,嘴唇也亮晶晶的,勾人的很,她看着慌张逃走的舒沅好一会才进门。
屋里,贺忍奚正一粒粒的系着扣子,看她过来眼皮也不抬一下,大咧咧的也不遮掩脖子上的红痕。
姜之渺自然看到了,从鼻端轻嗤一声,双手环胸往桌子上一靠。
“哟,我没看错吧?贺少爷开窍了啊,和男的还是女的?”
话说的阴阳怪气,贺忍奚斜眯她一眼:“合着你原来都是这样误会我的?”
姜之渺扬唇轻笑:“不然呢?你身边除了我可就一个徐易了。”
她贺忍奚是不会碰的,别的异性也没见过,这是合理怀疑啊。
她又调笑一声:“看这架势挺激烈啊。”
贺忍奚垂眸看着桌上的药,面不改色:“没数。”
这两字真是包含了许多意思了,可能是多的数不过来,也可能是一次都没成功。
没办法,小花苞太娇嫩了,他得悠着点,以后总有机会吃到嘴的。
姜之渺忍俊不禁:“谁家的姑娘?我认识吗?漂不漂亮?”
“你猜。”
她愣了一下:“我上哪猜去,你可别耽误人家好姑娘,都知道咱俩现在谈着恋爱。”
明面上她是贺忍奚的正牌女友,但私底下两人都没这意思,可贺老爷子看中了姜之渺,加上两家牵扯颇多利益,一时间只能这么拖着。
贺忍奚还真歪头想了想,隔了会才说:“知道。”
姜之渺其实很想问清楚这让贺七爷开荤的人是谁,但眼看他没要说的意思,也就转移了话题:“刚和阿沅聊什么了?人都吓跑了。”
一听她的名字贺忍奚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没什么,随便聊了点。”
“对了,她的那个男朋友挺混的啊,听说前几天飙摩托车撞了个路人,现在消息还压着呢。”
贺忍奚觉得“男朋友”这三个字很是刺耳,皱眉问了句:“齐钰?”
“是啊,年纪不大,花花肠子不小,我还真怕他把阿沅祸害了。”
“嗯,撞的人还是我公司的,现在还没醒。”
是个年轻男人,晚上下班莫名其妙就被撞了,下半身很严重,到现在还没醒,家属不肯要赔偿,非要把报警。
后续贺忍奚没兴趣,不知道闹得怎么样了。
齐家称不上多有钱,但祖上一辈是从政的,到齐父这里败落后开始从商,齐母是有名的电影明星,齐钰跟着沾光也进了演艺圈,收获了不少迷妹。
和舒沅是青梅竹马,一直不清不楚的暧昧着,舒沅是什么意思贺忍奚猜不透。
他才看不上那小痞子:“垃圾败类罢了,怎么配得上阿沅。”
姜之渺听他的话冒着酸气,不由得回怼一句:“你这当叔叔的还真是疼她啊,人家小两口都没说什么。”
的确是真疼,不过怎么个疼法,她就不知道了。
贺忍奚轻蔑的哼了一声:“真敢碰她一下,剁了胳膊喂豹子。”
话说的恶意满满,但贺忍奚真能做出来,他如今管着公司还算收敛,从前那些疯批事迹姜之渺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在他面前,齐钰还真是小儿科。
早几年他还不是总裁,替公司摆平杂事,有次从外地出差回来,浑身是血的昏迷了好几天,别人问原因他也不肯说。
去年还有个诬陷云鹤使用带辐射原石的记者,拿着材料来威胁贺忍奚,结果被抬出云鹤大厦直接去了医院,断了条腿。
后来别人问起只说自己是不小心摔下楼梯才断了腿,再也不敢去找云鹤的麻烦了。
从开始被怀疑是个野种到现在的贺家家主,中间得经历多少。
贺忍奚又道:“看好舒沅,别被哪个不长眼的苍蝇给我弄脏了。”
说罢系好扣子,拿上药膏就出了门。
......
舒沅躲在洗手间里喝完了by药,想起刚刚的吻不禁又是后悔。
怎么又给亲上了?说好的要来脚链就说清的啊,那是顾叔叔的好朋友,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的。
可她没时间幽怨,陪着母亲去给贺老爷子过寿,又给来的宾客一个个回礼,忙完已经是傍晚了。
晚上还有场宴会,但舒沅昨晚本就喝多了,今天又一直忙着有点撑不住,在旁边磨叽着要回家。
舒映竹让她等着,或者去包间休息,可有中午那件事舒沅还怎么敢,她现在只想回家。
念叨一会烦了舒映竹只能去找司机,结果一出门看到了拿着车钥匙的贺忍奚,他的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舒沅身上。
舒映竹没察觉到,看着车钥匙问:“忍奚要回去吗?”
“嗯,公司有点事,急着回去处理。”
“那正好,你帮我把沅沅送回去吧,她吵着要回家,闹的我头都大了。”
身后的舒沅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不要妈妈,让司机送我就好了。”
贺忍奚微微挑眉:““司机都去送宾客了,这会没有闲人。”
舒沅的小脸白了几分,却衬的双唇更加红润,如熟透的樱桃:“那我等着吧..我不想麻烦小叔。”
“不麻烦,车子刚好经过别墅。”
再说下去倒显得舒沅有些不懂事了,但她哪里还敢和贺忍奚独处,急的都要哭出来了,求救似的看向妈妈,可妈妈还在和对方说话。
“那就麻烦你了忍奚,这两天多亏你照顾了,这孩子不懂事,你回去的时候顺路送下她吧。”
贺忍奚语调里带了几分笑意:“应该的”
舒映竹回头看眼舒沅:“还不过来谢谢小叔叔,正好送你回家。”
舒沅只能道谢,然后跟着上了车。
开车的是徐易,贺忍奚就在旁边坐着,闭眼浅寐,手里盘玩着南红玛瑙手串,看一眼就知道是上乘货,质地细腻温润。
舒沅和他并坐在后排,大气都不敢出,身上跟长了疹子一样怎么都不舒服。
她有点害怕,也不敢再提脚链的事了,毕竟这车里空间小,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再被调戏没法还手,往后逮到机会总能抢回来的。
她其实对这个小叔叔印象不是很深,因为顾家和贺家较好,所以成了结拜兄弟。
早几年一直在Y市待着,对这个传闻中的弟弟只是略有耳闻。
来京都后一共就见了三四面,每次都是打个招呼就算完,只因为昨夜才让关系变的这么尴尬。
舒沅记得第一次见面是18岁,全家搬到京市。
那时候她大病初愈,忘掉了些事情,问妈妈的时候她也总是三言两语的敷衍过去。
所以那段日子郁郁寡欢,一直到成人礼这天才见到了传说中的小叔叔。
他当时站在阳台,姿态散漫,手里夹了支烟在往下看,舒沅在楼下陪母亲接待宾客。
冷不丁的察觉到有目光落在后背,她举目四望没看到,一直到猛地抬头,和二楼的他正好对视。
深邃悠长,带着莫名的情愫,又因为那缕烟雾,添了几分神秘性。
原来在她没察觉到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经为她驻足良久了。
舒沅心跳停了一拍,周围喧闹跟着远去,似乎天地间只剩下彼此,这种感觉很奇怪。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会有一眼万年的感觉?
而且往后的每次见面,她都会控制不住的心跳加快,她不知道是为什么。
肯定是因为他长得太好看了,惊为天人的那种帅。
她盯着窗外,紧张的吞口唾沫,马上要到家了,再转个路口就是了。
就在这时候她听到了贺忍奚的声音。
低沉清润,在密闭空间听着很是性感:“阿沅有男朋友吗?”
舒沅脱口而出:“有。”
“是和你喝酒的那个?”
指的应该还是齐钰,舒沅点头:“是”
贺忍奚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也没再开口,一直到了别墅,车子停稳,她马上要开门下车时才又听到他的声音。
“昨晚你男朋友应该就在旁边,可你看到我后直接扑进了我怀里,在床上神志不清时你嘴里喊的人,是我。”
“醉酒不是借口,你一直都知道勾引的人是谁”
自始至终她都知道这场荒唐的男主角是谁。
他睁开眼睛看着女孩纤薄的后背,修长雪白的一截脖颈露了出来,细腻如羊脂玉,好勾人啊。
舒沅什么都没说,但他敏锐的发现了,长发掩盖下的肩膀在发抖。
她迅速下车,头也不回的跑了。
贺忍奚笑了笑,收回视线:“走吧。”
接着又恢复了原来的姿势,懒散冷淡,不可一世的公子哥,视线却越发幽深。
那个小小一只,白净又脆弱,帮他擦血时一直发抖的小姑娘长大了。
可没想到她居然是名义上的小侄女,她也忘了一切,陌生又疏离笑的喊自己小叔叔。
后来她18岁生日,穿着中式的小开衫,盘着的发髻里插了根玉簪,在那里演奏着琵琶曲。
冰肌玉骨,美如瓷器。
那时候贺忍奚不动声色的看着,但欲念喷薄疯长。
多干净清纯,含苞待放,如同纯白不染纤尘的茉莉花。
他很想把舒沅的衣服一件件撕开,感受着她丰盈细腻的长发和微微颤抖的蝴蝶骨,看她跪在自己脚边无助哭泣。
她是极致干净的白,而自己是卑劣下流的黑,本来就不相配是吗?不,他偏不。
他要在洁白无瑕的花苞上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总有一天,小姑娘会甘愿沉沦,将他奉若神灵,一点点陷入自己设好的深渊。
忘了也没关系,他有足够的时间去唤起。
她,本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
舒沅回了家进屋洗澡,看着身上的痕迹就觉得荒唐,连腿根处都有,她不敢回想,甚至不想碰自己的床。
可没办法,她将昨晚的内衣全收了起来准备丢掉,喝剩下的by药顺着马桶冲走了,不然被妈妈看到百口莫辩了。
她故意忽略贺忍奚最后的话,醉酒荒唐而已,肯定没下次了,虽然这样想,可心跳还是快的厉害。
她肯定是没意识的,肯定是!
临睡前她下去倒水,舒映竹和顾丛白正好回来,她过去打了个招呼就准备上楼,结果舒映竹叫住了她,递了个袋子过去。
“沅沅,你贺叔叔让我转交给你的,说你落在车上了。”
舒沅听到这个名字就不舒服,何况她也没落东西啊。
回头一看,是个牛皮纸袋,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放了些什么,她接过来摸了一下,好像是长方形的。
舒映竹随口一问:“什么东西啊?丢三落四的。”
她打开纸袋看了一眼,只一眼小脸顿时白了,立刻捂住袋子往身后藏,尽量自然的说:“没..没什么,就是耳环。”
舒映竹没发现她的怪异,自顾自去一旁倒水:“你不是想兼职练习琵琶吗,就去你小叔叔的茶馆吧,正好姜老师也在,还能有个照应,”
舒沅的脸白的几乎要发光,湿漉漉的眸子全是抗拒:“不,我不要,我约好同学了。”
舒映竹回头看她:“怎么不听话?去别的地方多危险,有贺叔叔守着你就不用怕了。”
可她怕的就是贺忍奚啊。
舒沅倔强的拒绝:“我不想去,我..我不喜欢小叔叔。”
顾丛白本来坐在沙发上,听到说话声插了一句:“怎么了,忍奚欺负你了?”
何止是欺负,舒沅侧头,鼻子一酸差点没忍住要哭出来。
“忍奚那么大的人怎么会欺负她,宠着还来不及呢,”舒映竹絮絮叨叨:“沅沅18生日那年全城放烟花不算,还送了对老贵的玉镯,比你这个当继父的都好。”
说起来,那年可真是轰动全城,无数烟花齐放,京市的夜被贺忍奚点亮,夜空绚丽多姿,璀璨又迷离,就连老天都在庆祝舒小姐的成年。
送的那对玉镯还是古董,是贺忍奚两亿拍卖下来的。
顾丛白沉沉一笑:“是,忍奚的确是亲她,有他照顾着倒放心了。”
舒映竹嗔怪的看她一眼:“说说吧,他欺负你什么?”
欺负自己什么?舒沅欲言又止,况且也实在说不出口。
舒映竹不给她反驳的机会:“还是你小叔叔说的茶馆里缺几个乐手,你正好暑假过去练练,别使小性子。”
舒沅不接话,捂着纸袋扭头上楼了,心里有怨气,落脚的动静不小。
顾丛白听到动静笑笑:“沅沅怎么这么不乐意?”
舒映竹又倒了杯水端过去:“她是怕我们监视她,这小姑娘我还不知道,真要是没人看着就玩野了。”
顾丛白帮她接过来,顺手牵住她的手拉到自己怀里,神情温和:“你啊,到现在都舍不得放手,往后沅沅嫁人了可怎么办?”
舒映竹轻轻一笑,攀上他的肩膀:“那怕什么,找个离得近的嫁出去呗,我看齐钰这小伙子就不错,长相性子都好,还宠着沅沅。”
顾丛白却摇了摇头:“不好说,看着不怎么样,只怕照顾不好她。”
“我瞧着还行啊,和沅沅还是一起长大的,齐钰父亲和我原来那位关系处的也不错。”
“直觉,看着吊儿郎当的就不行,昨天就是他一直灌沅沅酒,”顾丛白顿了顿又说:“何况她还小呢,别天天张罗这些了。”
“20了,不小了,该上心了,你多注意注意,也不知道忍奚身边有没有好的,帮咱们掌掌眼。”
舒映竹其实还挺佩服贺忍奚的,除却那年从一伙恶魔匪徒手中救出舒沅,年纪轻轻的还将一手烂牌打的这么漂亮。
手段阴狠,让贺家的人都心服口服,谁也不敢再说闲话。
不过这种人适合孤独终老,因为没人敢把女儿嫁过去,要不是因为那件事,她肯定让舒沅离得远远的。
舒映竹忍不住说了声:“那年还真是多亏了忍奚啊,不然我真的....”
“从前的事别提了,阿沅也忘了,就当没发生过吧。”
楼下两人说着话,楼上舒沅惊慌的跑回屋,手里的牛皮纸袋被攥的没了形状,她手都有些发抖,直接撕开袋子,里面的东西掉出来。
药膏混着长形蓝色包装盒,是一盒by套。
舒沅几乎要气炸了,药膏也就算了,她正好有用,by套是什么意思?来羞辱自己的?
还说是她落在车上的,太过分了,还好妈妈注重隐私没有直接翻,被发现了她十个嘴都解释不清啊。
舒沅心跳都加快了,又俯下身一个个捡起来,夹层里发现一张纸条。
“收好,下次接着试。”
莫名其妙!
她的脸热的厉害,将纸条撕碎全丢进垃圾桶里,又将byt塞进包里,她要把这些东西原物奉还,全丢到贺忍奚脸上。
……
妈妈似乎是忘了脚链的事,但舒沅不敢忘,她是不敢去要了,自己偷摸着跟珠宝店打听有没有相似的,结果找了四五家全没有。
她更不想去贺忍奚的茶馆兼职,好在找了份工作,约好乔薇一起去看看,她不是很盼着工作,但为了打消母亲的念头只能这样。
结果去的是个酒馆,连个正经琵琶都没有,看着就不靠谱,她一看门面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舒沅本想直接回家,可乔薇说想去喝一杯,非拉着她去夜店。
长这么大她还从没去过那种地方,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结果接到了齐钰的电话。
她这两天忙着脚链和工作的事忘了找他算账,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舒沅没什么好气的就接了。
电话那头乱的很,吵吵闹闹的都听不清,似乎他就在酒吧里,说什么最近录了新歌,想亲自唱给她听,要她当第一个听众。
舒沅没什么兴趣听他的歌,但一旁的乔薇听到了就又开始撺掇:“走嘛,小姐夫在那还怕什么,又没人吃我们,心情不好,就陪我去嘛。”
舒沅也想问问齐钰生日那晚的香槟是怎么回事,就一起打车去了夜店。
等到地方已经晚上八点了,氛围都已经开始了。
舒沅从没来过夜店,她从小到大接触的东西全是昆曲,琵琶或古筝,对这种重金属的乐曲还挺好奇,转着头左看右看的。
乔薇倒是常来,熟络的领着她去了齐钰的包间,一路上不少年轻男生来示好,全被乔薇打发了。
推门进去时隔壁包间刚好有人出来,舒沅余光瞥了眼,是个穿着深蓝色衬衣的男人,颀长挺拔,还来不及细看就被拽进屋了。
她进去的那一刻蓝色衬衣男人回头,自然是瞧见她的模样了,他眉头一挑,看了关闭的门好一会。
一旁的徐易见他突然不动问了句:“贺总?”
贺忍奚视线收回,嘴里啧啧几声:“长能耐了。”
连这种地方都敢来了,不肯去小茶馆,夜店倒是来的干脆。
徐易不明其意,还以为是在说自己:“贺总我……”
贺忍奚眉头蹙起,又回头看眼紧闭的包厢,很是不耐:“查查里头的人是谁,我现在要知道。”
徐易点头:“好,我这就去。”
然后马不停蹄的就去找夜店经理了。
贺忍奚从兜里摸出烟点上,烟雾缭绕间清俊凌厉的五官渐渐模糊,金框眼镜下偏细长的眸子,散着幽幽的光。
他转头又回了包间,直接坐到主位上,姿势散漫,气场却强大淡漠,带着几分不可一世的邪气,一时间没人敢上前。
没看错的话她穿的是个水墨配色的旗袍,珠光提花面料,盘低的丸子头,温婉可人,像是把江南烟雨穿在了身上。
穿旗袍来夜店,生怕别人看不出她的好身段来啊。
他莫名觉得闷得慌,伸手扯了扯领带,不听话,真想把她衣服撕掉。
两分钟后徐易推门进来:“贺总,隔壁的是个小明星,叫齐钰,是舒小姐的名义男朋友。”
名义这词加的好,贺忍奚挑眉冷冷一笑,将还剩半截的烟丢进酒杯。
直白强势,不带欲语还休的含蓄。
“这样啊,你帮我找几个人来。”
徐易也不问原因,扭头又出了。
......
齐钰正在喝酒,身边围着几个姑娘在互相调笑,一看舒沅过来都闪开了路。
舒沅没什么好脸色直接找了过去:“齐钰,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解释?”
齐钰年纪不大,穿着白色T恤,一头日系银色短发,干净清澈,的确有点爱豆的感觉,他上前想拽舒沅的手腕:“怎么了沅沅,解释什么?”
舒沅直接躲过去:“你给我的香槟里放什么东西了?”
齐钰觉得莫名其妙:“你说什么,香槟能有什么东西,都是从桌上拿的,你还不信我?”
她欲言又止。
“我后来都找不到你,去哪里了?喝的那么醉是谁照顾你的?”
舒沅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连带着质问都有些底气不足:“关你什么事,你不该跟我解释下吗,为什么我喝醉后...”
齐钰眼睛一眯,带上几分考究:“怎么了?你喝醉后怎么了?”
舒沅只觉得剩下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气鼓鼓的找地方坐下。
齐钰跟着坐过来,拎了杯鸡尾酒:“这么多年的朋友,你还信不过我啊?生日宴上那么多人,我怎么会有坏心思。”
舒沅没说话,仔细想想大厅里那么对人,齐钰总不会那么张狂,而且做了许多年朋友,他总不至于给自己下药。
齐钰看她表情松动几分问:“当时喝醉了,谁照顾你的?”
“保姆。”
齐钰看着她耳尖红透一时间还真摸不准,他下的剂量不算多,难不成舒沅是自己硬撑过去的?
他不过是去了个厕所,回来人就没了,可真是喝酒误事啊
不过找舒沅来还有正事,他也没再多纠结这个:“对了,你和你小叔关系怎么样?”
舒沅没什么好气,还有点心虚:“怎么了?”
“前几天车祸的事,那家人咬死了不肯私了,烦的厉害,听说是云鹤的员工,我想让他出面解决下。”
因为这个事他丢了好几个代言,花了大价钱才压住消息,思来想去只能来找舒沅了。
舒沅和齐钰是从小玩到大的,她小时候的确动过春心,还写过好几页情书,将他视为神明。
不过现在心思淡下去了不少,何况香槟的事情没查清楚,这种事她又不能吵着去要个说法,不过要帮忙她是绝不可能的。
“我怎么求,小叔叔又不听我的。”
齐钰念叨着:“不都说贺忍奚最待见你吗?我就是想让他出个面而已,又不是什么难事。”
“我做不到。”
“你忘了当年给我的情书里怎么写的了吗?说什么用生命爱我,现在只是让你帮着说句话都不肯啊。”
猴年马月的事了也要拿出来说,舒沅更生气了头也不回就出了包间:“我管不了。
齐钰不肯罢休:“阿沅,你别那么绝情,你还爱不爱我?”
舒沅捂着耳朵往前跑,结果在拐角处迎面撞上一个人,肥肥胖胖看着就不好惹,嘴里叼了根烟正跟身后人调笑。
舒沅猛不丁的撞上去吓了他一跳,嘴里的烟也掉到了下去。
舒沅后退几步低头道歉:“不好意思,我没有看到,撞到你了对不起。”
男人声音粗声粗气:“眼长天上去了?瞎啊。”
话太难听了,舒沅抬头和他对视,目露凶光吓得她一哆嗦,齐钰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语气还算客气:“抱歉啊,我女朋友没看到。”
领头男人凶巴巴的:“没看到是理由啊?老子鞋都弄脏了。”
舒沅低头一看,那烟头还在鞋面上,粘满了烟灰,原本动动脚就能掉下去的,这人偏不,就这么大咧咧的显摆。
舒沅想上前再道歉,结果被齐钰拉住,他语气不太客气:“那怎么着?讹钱是吧?多少?小爷我赔。”
身后有个寸头男人听不下去,拿手指他:“小白脸你脸挺大啊,你他妈的赔多少?”
齐钰从小被惯到大,遇到的全是恭维自己的,所以性子急躁,摆起谱来不分场合,加上因为车祸的事本就在气头上,这会毫不顾及。
他脸上笑意全无,冷冷看着五个人,从兜里拿出钱包:“五千够不够?”
寸头男人恶狠狠的:“横你吗呢?打发要饭的呢?”
“怎么,我给你赔套房?”
领头的胖男人色眯眯的看眼舒沅:“这倒也不用,让这小美女给我擦干净就好,不然十万块,少一个子别想走。”
齐钰火上来了:“你他妈的做梦呢?金子做的鞋啊还十万?”
“老子是纯手工做的,十万都他妈说少了,赶紧的!”
齐钰咬牙:“故意找事是吧?”
舒沅拉住他小声说:“别这样,我帮他擦掉就好了。”
其实人家人高马大的有五个,他就孤零零一个还带着舒沅,本来道歉就好的,但齐钰劲上来了非不肯,也想当着舒沅的面表现一次。
“十万,行,别他妈的有命拿没命花。”
说着去钱包里拿银行卡,可这句话将这行人激怒了:“艹,小白脸欠揍呢。”
“就当小爷全买成纸钱了。”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舒沅从没见过这种架势,在齐钰身后瑟瑟发抖:“不要,别打架,我帮他擦掉,不要动手。”
她吓得眼泪都出来了,怎么都劝不住齐钰,从兜里拿出手机想报警,结果身后有人喝了一声:“干什么呢?”
声音很熟悉,这群人动作顿时停下了。
齐钰还是抱着她不肯撒手,冷着眼看向身后的人。
是徐易,一脸严肃,拿着手机往几人面前一晃:“接着骂,警察可马上就到了。”
领头胖男人原本趾高气扬的,看清通话界面立刻泄了气:“他们先动的手,还把老子皮鞋弄脏了。”
“当这是什么地方?还想动手?”
寸头男人不服:“怎么了,这小白脸先挑衅我们,我就让这女的给鞋擦干净而已。”
“是吗?”低沉冷冽的声音从拐角处传来,贺忍奚不急不缓的走了出来,一手挽着袖口,凌厉气场扑面而来。
肌肤冷白,手背青筋隐现,脉络分明,极有性张力。
他掀起眼皮看眼领头胖男人,神色漠然:“你想让谁擦?”
语调也不见得多冷冽,但听得人心里咯噔一声,胖男人脸上现出谄媚的笑:“贺七爷,您怎么在这呢。”
一旁的齐钰看他过来眼睛一亮,不动声色的退了几步。
贺忍奚没答话,视线落在齐钰怀里的舒沅上,声调一冷:“还不过来?”
舒沅吓了一跳,条件放射的就挣脱开齐钰,但也没过去,就在原地站着。
胖男人大着胆子问了一嘴:“七爷,你们认识啊?”
贺忍奚斜瞥他一眼:“我得跟你汇报一下?”
“不...不不用。”
徐易在旁边插了一嘴:“这位是舒小姐,七爷的小侄女。”
“原来是这样,”胖男人上手给了寸头男人一巴掌,还不去道歉,吓到舒小姐了。”
“啪”的一声很是清脆,听着就疼。
寸头男头也不敢抬,到了舒沅面前连声道歉:“对不起舒小姐,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该死,您别和我一般计较。”
舒沅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后退几步,脸上惊慌未消:“离我远一点”
一旁的齐钰一把护住她,怪模怪样的看眼贺忍奚,不料对方也正好在看他。
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盛满阴郁,冷光闪动,满满的威胁性。
他莫名的一惊,收回腰间的手,视线移到寸头男人身上,低声骂了句:“欺软怕硬。”
然后才朝着贺忍奚点头一笑:“七爷,谢谢解围。”
舒沅也轻声道了声谢:“谢谢小叔叔。”
贺忍奚没理齐钰 上前几步扣住舒沅的手腕,放低声音问:“这么晚来这里干什么?”
舒沅没什么底气:“来玩的。”
“胆子这么大了?”
她不喜欢这种盘问的语气,可他刚刚替自己出头又不好顶撞,默默反驳一句:“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贺忍奚伸手敲了下她脑袋:“啧,还顶嘴。”
他掌握着力度,听着响但其实不疼,不过舒沅还是叫了一声,又担心他当众说出难堪的话只好闭紧嘴巴。
贺忍奚扣住她往自己怀里带:“回去再算账。”
他又转头看向胖男人,视线一凉:“刚刚哪个说的,让谁把鞋擦干净?”
寸头男人脸一白,立刻弓下身讨饶:“七爷饶命啊,我实在是没认出舒小姐来,我眼瞎,我给舒小姐擦鞋。”
说着身子一跪就往舒沅脚下凑过去:“舒小姐 我给您擦。”
舒沅吓得不住后退:“不要不要,我鞋子不脏。”
她也不喜欢这种过于卑微的做法,有点侮辱人。
徐易在一旁指了指胖男人,吓得他一哆嗦,也跟着弓下身,结果徐易说:“你给他擦干净。”
寸头男动作顿住,回身用袖口去帮胖男人擦,贺忍奚就在旁边冷眼看着。
一直等到把鞋子擦的锃亮,寸头男才仰头看向贺忍奚:“七……七爷,您看……”
贺忍奚没说话,倒是徐易松了口:“眼睛要没用就扣了,走路看着点人,滚吧。”
五人齐声附和:“是是是。”
包间里有个姑娘听到声音探出头,结果看到贺忍奚的脸又瞬间关住,乔薇靠在门上抚着胸口。
吓死了,还好小舅没看到自己,希望舒沅别供出自己来。
贺忍奚还真没看到,只想着怎么收拾不听话的小白兔:“自己来的?”
舒沅摇头瓮声瓮气:“不是啊,这不是有齐钰在。”
越说贺忍奚越生气,殊不知他的气愤就因为齐钰,声调凉的似乎要结冰:“以后身边没人陪不能来夜店。”
舒沅看着腰间的胳膊,发自内心的抵触这种亲密,还有点害怕:“知道了,你先放开我。”
齐钰在旁边答话:“贺先生,舒沅和我一起来的,有我看着没事。”
贺忍奚饶有兴趣的勾唇一笑,反而扣住舒沅拥入怀里,手箍着她的腰,毫不掩饰眼里的讥讽与嘲弄:“没事?那刚刚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很在意:“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如果那些人碰到阿沅一缕发丝,我能卸了他们胳膊,你呢?”
“我是遵纪守法的公民,会靠法律保护好舒沅。”
“话好讲,事难做,”贺忍奚眼里满满的不屑,声线越发冷冽:“生日宴上别有居心灌她喝醉,这也是保护?”
齐钰脸色一变,紧盯着贺忍奚想说话,但念着车祸撞人的事,勉强克制住了。
他甚至不想正眼看齐钰:“楼下有狗仔守着,你要还想守住饭碗,我劝你赶紧躲起来。”
说罢也不管舒沅的挣扎,箍着她的手腕就想走。
齐钰一直目送着两人离开,视线越发晦暗,一直等看不到人影才回了包间。
乔薇迎上来:“我小舅走了?吓死我了,他没看到我吧,舒沅有没有供出我来?”
齐钰没说话,烦躁的开了瓶酒。
乔薇听不到答案有些着急,直接上手扒拉他胳膊:“听不懂人话啊?舒沅被提溜走了?”
齐钰没了耐心,瞥她一眼:“你也瞎啊?”
乔薇被呛了一声有些气恼:“吃火药了?真是无能狂怒。”
她跟着坐在一边也开了瓶酒:“跟我小舅抢人,失败是必然的。”
齐钰没忍住:“舒沅本来就是我的,谁他妈跟他抢?”
“那你不也眼睁睁看着我小舅把她弄走?”她不紧不慢的抿了口酒:“我小舅让她去小茶馆,她不愿意,不过看这样子是由不得她。”
她越发得意:“这样一来你可就不好见她了,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想怎么去都成”
齐钰这次没吭声,脑子里飞速旋转,各种怀疑和计划冒出头来。
隔了一会他才说:“你一直想认识fire团队的陆世淇是不是?”
乔薇猛地支起上半身:“废话,你什么意思?”
他垂眸看着手里的酒瓶,唇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帮我个忙,我介绍你们认识。”
“什么忙?”
齐钰没说话,笑意越发扩散,舒沅自始至终喜欢的都是自己,他有信心,毕竟家里还留着好几封情书。
贺忍奚有权有势又怎样,他才不怕,睡到舒沅后还怕他不松口吗?
舒沅被领着上了宾利车,到了密闭空间她又开始紧张,背挺得笔直,回身去开车门,结果“咔哒”一声,贺忍奚锁住了。
她急的都要哭了,这会的恐惧比刚刚被胖男人吓唬还要深:“你干什么,我要下去。”
贺忍奚平复下心里的火,神色还算和缓:“下去做什么?找你那没用的男朋友?”
“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想去哪就去哪,我还没玩够。”
他觉得好笑,眉头跟着皱起:“有什么关系?别忘了我是谁。”
是谁?是她的贺叔叔
舒沅说不出话来,下意识的保持着安全距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对贺忍奚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又怕又慌。
可是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她那时候还很花痴贺忍奚来着。
贺忍奚倚着座椅,姿态矜贵傲气:“连叔叔都不喊了,胆子大了。”
她离得远远的,那架势恨不得从车窗跳下去:“小叔叔,我只是出来玩一会,我没有喝酒...”
贺忍奚打断她:“为什么不肯来弄月?”
弄月就是他的茶馆,常接待些来头大的客户,玩玉石珠宝的人都爱附庸风雅,所以他才开了个茶馆,唱曲跳舞弹乐曲的都有。
舒沅的话毫无气势:“我……我不想去,想找个别的工作锻炼自己。”
“然后像今天这样遇到坏人?”
她嘴角一垂,无辜又脆弱,眼里还盈满雾气,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也没有你可怕。”
至少别人她还能反抗,还能告诉父母,碰上贺忍奚呢,完全成了案板上的鱼,还没法找人求助。
荒唐,简直荒唐。
她又重复一遍,也不知道是讲给谁听:“我不要去。”
贺忍奚倒是没生气,冷淡视线穿过镜片落在她身上,像是在看身中埋伏徒劳挣扎的猎物:“也行,那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父母一些事情。”
舒沅心里咯噔一下,想着妈妈要是知道自己来夜店了反应会怎样,无非是骂两句,总比在这里被欺负的强。
打定主意后她背脊一挺,带上几分理所应当,模样真是娇憨又倔强:“说啊,我和齐钰去夜店,我妈才不会管,随便你...”
贺忍奚摘下金框眼镜,暗眸内一片漫不经心:“我说的是你勾引我睡觉的事。”
舒沅腿一软几乎要摔下座椅,小脸也刷的白了。
他不疾不徐:“你腿根上吻痕还没消吧?这就是证据”
她死死扒着真皮坐垫,骨节都有些泛白,像受惊的白兔一样用防御眼神盯着他:“你...你太卑鄙了,我那是喝醉了,根..根本没有意识。”
她直接反咬一口:“你才是过分的那个,就算你说了又怎样,我那时候喝醉了,就当我睡错了,我的目标原本是齐钰。”
和齐钰睡总比和贺叔叔好。
说完就察觉到周身气压一低,腰身被人扣住,接着上半身腾空被拽过去,唇瓣被人堵住狠狠咬了口,强势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
动作太快,舒沅甚至忘了反应,等开始挣扎时贺忍奚已经松开她的唇。
他唇角含着一丝冷淡的笑:“接着讲。”
舒沅擦掉唇上的痕迹,透红的脸上布满绯红,无助又惹人怜爱。
“不要碰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不管不顾又吻了过来,气势汹汹,时间比上次长一些,这次咬的是舌尖,缠绵暧昧,等舒沅开始挣扎他就松开手。
“再讲。”
舒沅用含着水光的杏眼瞪着他,咬紧的唇瓣里溢出委屈的呜咽声。
“别这么对我,我喝醉没有意识,可你还正常着,为什么要哄我……”
不出意料又被他吻住了,这次吻的更深更长,他几乎失控,手摩挲着她的腿根,轻轻揉捏。
舒沅挣扎着推他肩膀,他立刻就松开了。
又是惜字如金的一个字:“讲。”
舒沅这次不敢说话了,唇瓣饱满湿润,有个不明显的牙印,暧昧撩人,她脸颊布满泪痕,隔着水雾瞪他。
贺忍奚挑眉:“讲够了?”
舒沅点头,本以为是结束,没想到后脑又被扣住,他还是吻了过来,不像前几次的强势,轻啄慢吮。
这怎么行呢,怎么能一错再错。
舒沅大着胆子咬了他一下,身上的人疼的闷哼一声,在她后腰狠狠捏了一把,反而越吻越深。
口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也不知道是谁的。
他快把自己揉碎了,舒沅更加害怕,这样下去可能会被吃掉。
她认命求饶,含糊的说话:“要窒息了,别亲了。”
说完舌尖又被他咬了一下,这次不重,只是带着情愫的挑逗,然后才不紧不慢的放开了舒沅。
她脖颈已经绯红一片,胸脯跟着起伏,眼里含着泪珠看上去又欲又纯,撩人而不自知。
就这样她还不忘骂一句:“无耻下流。”
贺忍奚眸子有些暗沉,他先上手帮舒沅擦去下巴上的水痕,声音低哑:“要不是我,你早被他们欺负了,那男朋友有什么用?”
说的舒沅又跟着委屈,自己身边的男人怎么一个好的都没有?
就知道上了车就没好事,早知道拼死也不和他走:“你有用,你最狠,人人都怕你,贺七爷太了不起了。”
贺忍奚知道她在说反话,也没气恼:“他们怕的不是贺七爷,也不是云鹤珠宝总裁。”
怕的是贺忍奚本人,贺家家主这层身份反而禁锢了他,让他收敛了许多。
为什么开茶馆盘玛瑙修身养性?遮遮身上的血腥味,别吓坏小姑娘往后吃不到了。
再回到从前,疯批阴狠被嘲是贺家野种的话,只怕人人自危,所以都该感激舒沅,是她救赎了贺忍奚。
舒沅忍不住反驳:“你只会欺负人,干脆把我丢给那些人吧,总好过跟你上车。”
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后脖颈,像是在安抚应激的小猫:“就这么怕我?”
舒沅只觉浑身一麻,僵直着身子:“别这样对我。”
“阿沅,你把我当什么?”
“你是小叔叔。”
贺忍奚垂眸,眼中有一瞬的厌恶转瞬即逝。
他对她简直束手无策,弦绷得太紧是会断的,可又总是忍不住想逗她。
不行,不能太急躁。
得勾着舒沅,唤回过往记忆,然后一点点认清心意。
舒沅就这么捱到家门口,车一停立刻要开门下车,可车子还反锁着。
她眼巴巴的看向徐易,想求他快开门。
徐易一脸爱莫能助的示意后车座的贺忍奚,她无奈,但也不想开口求他,就这么安静的坐着,反正已经到家门口了,他总不能乱来了。
呆坐了好一会,贺忍奚清清嗓子问了一嘴:“当真不来弄月?”
舒沅没带犹豫的:“是。”
贺忍奚点点头开了车门,自己在前面率先进了大门,舒沅跟在身后反而害怕了。
他不会真要告诉父母两人睡了的事吧,怎么办?那不就死定了吗?
这么想着她越发慌乱,上前抓住他的衣角,抬脸看他:“你要跟我妈告状吗?不能这么卑鄙,你那晚可是清醒的。”
贺忍奚微微一笑,将她拽着衣角的手掰开,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放心,我不说。”
舒沅的心安定几分,只要不说这个就好,她也不用那么怕了。
这么想着她放松下来,长舒口气:“那……那走吧。”
贺忍奚挑眉:“药膏和安全套收了吗?记得藏好,以后会经常用。”
“你……”舒沅的脸又瞬间红了,耳根子都有些发烫,发颤的指尖指着贺忍奚:“还要讲,太过分了,谁要和你用?”
“奇怪,谁说是和我了?”他微微俯身靠近舒沅,湿热气息喷洒下来,暧撩人:“怎么,你比我还盼着?”
“别这样说了,”他分明在曲解自己的意思!舒沅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了。
贺忍奚就是故意的,他还往舒沅的屁股上轻轻摸了下,声调里带了几分挑逗:“我很怀念那一晚,你哭着喊我小叔叔。”
说完推门进了别墅,也不管僵在原地,脸要爆炸的舒沅。
舒沅呆站了好一会,等脸上红晕褪去才进了屋,大厅里妈妈继父正在和贺忍奚聊天,大概在聊她,一进屋视线全移过来了,看的她后背发烫。
不过母亲没发火,看来是没说自己去夜店的事。
得打招呼,不能没礼貌的当看不到。
她小步走过去,低着头一个个问候个遍,然后才说:“妈妈顾叔叔贺叔叔,我有点累了,想先回去。”
贺忍奚没说话,倒是舒映竹:“再聊会吧,天色还早。”
可舒沅根本不想和贺忍奚在同一空间,她紧张,也怕听到不该听的。
“不了,我想再练会琵琶睡觉了。”
顾丛白开了口:“也好,去休息吧。”
舒沅点点头,转身想上楼,结果徐易推门进了屋,开口喊住她:“舒小姐,您的包忘了带。”
她停下来转身,徐易双手捧包到了她跟前,舒沅伸手去拿,结果不知道徐易是没拿稳还是故意的,包掉到了地上,拉链没拉上,里面的东西全摔了出来。
沙发上的三人听到声音齐刷刷看过来,都看清了地上的东西,舒映竹脸色瞬间白了。
嗯……满满一排by套。
舒沅顿时僵在原地,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拿也不是,跑也不是,紧张的都不敢呼吸。
舒映竹站了起来,看的也更清了。
还是最大号超薄款的。
徐易居然还敢说话:“抱歉舒小姐,我手滑了。”
贺忍奚瞥了徐易一眼,声线很凉:“没用,还不快捡起来。”
徐易连忙俯身去捡,他察觉到舒沅下垂的指尖一直在发抖,不知道是不是羞的。
舒映竹扶了扶额头,内心不断劝告着自己,还当着外人的面,不能发火,等人走了关起门来打。
这么想着她长舒口气,几乎是一字一顿:“舒沅,拿上东西赶紧回屋。”
舒沅吓得眼里都有泪了,眼巴巴的看眼舒映竹,颤声解释:“不..这不是我的。”
不是她的还能是谁的?谁陷害人会往包里放by套?
舒映竹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她只能扶着沙发扶手才能稳住身子:“先回屋去。”
舒沅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余光对上贺忍奚的目光。
他长腿交叠,随意散漫的靠在沙发上在看她,唇边勾着浅浅笑意,但从未抵达眼底,上挑的桃花眼反而带了几分邪气。
是故意的吗?舒沅狠狠瞪他一眼,接过徐易手里的包,逃命似的上了楼,快到二楼时听到了贺忍奚冷淡低沉的声音。
“对了嫂子,今晚我是在夜店遇到的阿沅,还蛮巧。”
舒映竹彻底压制不住了:“什么,都敢去夜店了?气死我了,越来越不听话了。”
贺忍奚语气和缓:“姓齐的在旁边陪着,我是正好碰到。”
“齐钰吗?我真得好好说说他了,怎么能领着沅沅去那里。”
他的声音总是低沉清冽的,似乎只是随口一提:“这个年纪爱玩也正常,不过夜店乱,还是少去的好。”
对话一字不差的全落在舒沅耳朵里,她低头看眼沙发上的贺忍奚,他真坏,太卑鄙了。
舒沅摸了摸快要跳出来的左心房,为接下来的事默默祈祷,只盼妈妈不要太发疯,自己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风暴来的晚了些,舒沅一直煎熬的在沙发上等着,一直到晚上十点,停在门外的宾利车发动起来,屋外的敲门声才响起。
舒沅缩在沙发上,抱着膝盖的胳膊又紧了紧,看着舒映竹越走越近,手里端了杯红茶。
她自小脾胃弱,习惯每晚睡前喝杯淡茶,这样不伤胃也不影响睡眠。
舒映竹将茶放到她面前,也没急着说话,又去了花架上看垂丝茉莉。
风铃般的花瓣一串串垂下来,如翩翩起舞的蝴蝶,灵动又优雅,伴着缕缕幽香,格外安神。
舒沅忍不住先开口:“妈。”
舒映竹先长叹一声,然后转头:“是拿着玩的还是....真用了?”
她眸子一缩没敢说话。
“是齐钰吗?还是另有其人?”
舒沅根本不知道怎么回话,那原本就是个意外,而且她要怎么坦白?这人的确不是齐钰,是贺忍奚?两人一夜荒唐了?
怎么说呢?她要怎么开口?
舒映竹看她欲言又止还以为自己猜对了:“阿沅,妈妈不是老古董,可你到底年纪还小,有很多事情看不透,如果发生了意外,伤害的是自己的身体。”
舒沅怎会不清楚呢,要知道活了20年,她连手都没怎么牵过,怎么稀里糊涂的就在20岁这天交代出去了,不过还好,她守住了底线。
她纠结着措辞:“我知道,妈妈,你不用担心我,我心里有数的。”
“你没有,”舒映竹真是万般无奈:“还好不算太笨,知道做..做措施,要是哪天大着肚子回来,我怎么办?”
怎么就大着肚子了?舒沅摸不着头脑,想反驳可又被舒映竹用话堵住。
“你还要出去兼职,我能放心吗?守着你小叔叔总比在外边被骗的强。”
舒沅欲言又止,到底是说不出话来。
“明天就去你贺叔叔那,听话,好不好?”
舒沅看着花架上随着夜风轻抚的垂丝茉莉没说话,她似乎是搞懂贺忍奚的意思了,就想变着法的哄着自己去弄月,也许今晚徐易弄掉包包就是他指使的。
舒映竹看到她纤细白皙的脚腕上空无一物忍不住问:“脚链呢?不是说没丢吗?”
舒沅缩回脚,扯开话题:“好,我明天就去找贺叔叔,等开学了再去学校,这样好不好?”
“这样才懂事,别让叔叔和妈妈那么担心你。”
舒沅眉眼一弯笑了笑,弧度似月牙般撩人:“知道了,我没那么傻。”
舒映竹又唠叨了几句,临出门前回头又说了一遍:“脚链,三天后得让我看到。”
舒沅脸上的笑一僵,听着门关住的声音才认命的趴到沙发上,将头埋进毯子里呜咽了一声。
“讨厌!下流!”
去就去,谁怕谁,这次她还要把脚链抢回来。
临睡前又收到齐钰的消息,倒没说车祸求情的事,只是回忆了下小时候,说舒沅初潮时第一个卫生巾都是他买的。
说的舒有些沅心软,是啊,毕竟是初恋,青梅竹马这么多年,要真的坐视不理她又狠不下心来。
她编辑好信息发过去:“车祸的事我会尽力的。”
齐钰回了一句话:“阿沅,谢谢你一直在我身后。”
舒沅没怎么在意,他似乎还以为自己喜欢他,也是,当明星众星捧月,习惯接受别人的爱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