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撕冒充我官媒身份的小表妹》小说

Tk小说网

《手撕冒充我官媒身份的小表妹》简介

    小说主要讲述了主角路三娘作为平洲有名的冰人,在被册封为官媒的当天,被客居自家的表妹宋含情污蔑冒名顶替她的功绩,而丈夫柳净文也站在宋含情一方。

    主角路三娘辛苦打拼十年成为官媒,却在册封时被宋含情拦下并拿出一竹筐小册子称路三娘的成果都是她的。路三娘据理力争,接受县令的随机考察证明了自己对小册子内容的熟悉,但柳净文却以背熟不能证明作者身份否定了她。路三娘提出以字迹为证,又被柳净文以字迹相同为由反驳。

    最后,路三娘请求与宋含情通过为特定女子择良婿进行比试来证明谁是真正的官媒,县令同意了。路三娘决定带着女儿离开家,另寻地方准备比试,回学堂见到女儿的支持后,更加坚定了守护自己和女儿的决心。

    

《手撕冒充我官媒身份的小表妹》小说

手撕冒充我官媒身份的小表妹正文阅读

    

    我是平洲出了名的冰人,十年来说了数桩亲,没有一个闹过和离休妻的。

    按照律法,我从私媒转成官媒,享有月俸,年老后还有补贴。

    然而就在我册封那天,客居在我家的宋含情突然站了起来,匍匐在地,泪流满面。

    “我才应该是真正的官媒,路三娘是假的。”

    “她这些年说的亲事,其实都是民女所撮合而成。”

    我的丈夫证明:“路三娘只是一个冒名顶替,贪得无厌的小人而已。”

    可奇怪的是,等我被压入大牢等死的时候,他们却是疯了一般为我这个小人求情。

    1.

    今日是我被授予官媒的日子。

    但我却没能拿到属于我的官媒印章。

    只因常年客居在我家的表妹宋含情流着眼泪,大喊一句:“等一下!”

    “民女有冤屈。”

    “县令老爷,我才是真正的官媒。路三娘是假的。”

    “路三娘这些年说的亲事,其实都是民女说成的。”

    “民女还有证据!”

    宣旨的官员愣了一下,默默合住旨意望向县令。

    本该稳稳当当到我手上的章也被侍卫从我触手可得处挪开。

    我有些移不开眼,要知道,从一个不入流,没什么名气的私家冰人,到一个受人信赖,颇受看重的冰人,再到如今被朝廷认可,成了官媒,入了官身,这一路,我走了十年。

    那枚小小的印章承载着我十年的艰辛与成果。

    我按下心中的失落和愤怒,回头看向宋含情。

    她为什么要这样说,她怎么能这样对我?

    宋含情分明知道,我就是凭着这个职业,才把她这个客居的女子无忧无虑、好吃好喝地养了七年。

    我捏紧了拳头,心中愤怒不已。

    我冷冷看着宋含情,虽不知她能拿出什么证据,但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心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竟然敢大着胆子污蔑我,但,等你宋含情谎言被戳破后,我定要将你赶出家门。

    不论她是失了智还是失心疯,但我还没大度到任由一个对我有害心的人在我身边呆着。

    县令沉了脸色,怒视着宋含情,问:“你可知污蔑他人,弄虚作假的惩罚!”

    宋含情泪流满面,但神情坚毅,她匍匐在地,说出的话也掷地有声:“大人,民女所言,句句属实!”

    “将证据呈上来!”

    宋含情将证据递上去,是一竹筐的小册子。

    她说:“民女十年心血,全在这里面了。”

    我看着那熟悉的竹筐,气笑了。

    我的东西,我记了十年的心血,何时成了你宋含情的了?

    中间方方正正,还穿着线,那是我自己想出来让人做的小册子,这些年我记得所有材料都在这种小册子上,足足有两大框竹箱,那是我十年心血所作。

    只是没想到,现在却被宋含情占为己有。

    我又愤怒又心寒,我将宋含情视若亲妹,怜惜她所嫁非人,在从丈夫那儿得知她因寡居而受人冷遇的时候,是我将她迎了回来,好心照拂,这一照顾,便是七年。

    可我的善意竟换来如此豺狼?

    宋含情仍在继续,她恬不知耻地说着:“这些都是我做的资料,每一年,每一场亲事都有,万分详尽。”

    “路三娘这些年能说成,都是因为民女辛苦考察,得来的这些资料,她踩着民女的肩膀所得来的成就啊!”

    “民女原想着,自己白白居住在表兄嫂家,多有拖累,便没想着声张,即便我心中知晓,此等行为十分不堪。”

    “可如今,民女不能不站出来了。”

    “民女虽为女子,却也知晓道德律法,万万是不能容忍这冒名顶替、贪得无厌之人成了官身。”

    我怒而发问:“你说这些小册子是你所作?”

    “那你是何时所作?如何所作?且,若有人随机抽出一本,你能否简单说一下这个小册子的具体内容?”

    宋含情仍想说些什么,但我却观察到她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

    我冷笑,慌了吧。

    当即向县令请愿,求他派人随机考察。

    宋含情则为自己搪塞:“我十年写了一竹筐,东西之多之杂,记忆难免不清。”

    “民女怕是不能。”

    “怕是不能?”

    “这么没自信?”

    我嘲讽:“你说自己是作者,那我暂且认为是你亲自奔赴,找的资料,其后又在本子上复述反思,而我观这小册子,页数都卷了边,想来是翻了无数次。”

    “所以,怎么可能有记忆不清的地方,即便有,既是自己写的东西看两眼不就明白自己的思路,怎么可能会有不清楚的地方,又是怎么个不能!”

    “你不能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些小册子的所有人,创作者,根本不是你宋含情。你不是它的作者。”

    全场静寂,只有我斩钉截铁的声音回荡。

    “而真正的作者,是我!”

    2.

    宋含情也不擦眼泪了,厉声说:“那你能?”

    “怎么不能,我的来时路,我怎么不知道,不清楚!”

    我神情严肃,望着县令,沉声道:“县令大人,我愿接受考察,以辩清白!”

    县令亲自抽验,随手一本,我看着自己写下的笔记,微微思索,答案便脱口而出。

    一炷香时间后,县令看向了柳含情:“宋含情,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松了口气,县令这是有定论了。

    “大人,民女,民女……”

    宋含情嘟着嘴,说不上话来。

    “大人,含情表妹嘴拙,胆怯,怕是说不出什么了。”

    我猛地一怔,僵硬地望向那缓缓而出的发声者,竟是我的丈夫,柳净文。

    可他不是为我主持公道的,而是,代表他人讨伐我的。

    我的指甲死死扣着掌心,掌心的刺痛远远不及我内心的痛苦。

    他说:“然而学生还是有疑问,”

    “若将一本小册背的滚瓜烂熟,便可认为成其是作者的话。”

    他抬眼,含笑,端的一副温润书生的好模样,却让我的心更为生寒。

    他说:“那学生岂不是突然有了数十本圣贤书,学生岂不是直接成圣人了?”

    哄堂大笑中,我的丈夫,柳净文,轻而易举定下结论,将我方才的努力付之一炬:“所以,拿这一点,进行辩驳,根本不可取。”

    柳净文看着我,眉眼含笑,眼中却是说不出的深,让人琢磨不透:“三娘,你还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东西是你的吗?”

    我还要证明这些东西是我的吗?分明当初我写记录的时候,你也在我身旁啊。

    你夸我细心,认真,哪怕是小小的职位,小小的事也值得认真对待,付出百倍的准备,你说我让你受益良多。

    你还感叹,世间要是多是些我这样的冰人,怕是会少很多盲婚哑嫁的亲事,少很多痴男怨女肝肠寸断……

    我记得清清楚楚,你当时放下书,起了兴致,给我磨着墨水。

    那日午后,阳光透过竹林落在书桌上,我认认真真地写,你耐耐心心地磨,后来我停笔,你揉了揉我的手腕,然后接过笔,弯下腰靠了过来,我们的呼吸声在彼此交错,你在斜面题字:“天下第一冰人”。

    我笑说你顽劣,故意羞我,你没反驳,看向我的眼眸宛若春水。

    ……

    可如今,你却全忘了,挡在诬陷我的人面前,还叫我拿出证据。

    心中悲痛下让我顾不得所有,只想着证明自己,打脸所有人。我恨恨发言:“那字迹呢?”

    “字迹总可能证明吧!”

    “我完全可以写——”

    柳净文打断我,“字迹应该也辨别不出来。”

    怎么可能?

    每个人写字的走势走风和个人习惯都不一样,很难轻易模仿,这还是你当时教我的啊!除非那写字之人,一开始就被人暗自规教着,朝那人的字迹写。

    霎时,我想到了什么,心下一寒。

    柳净文说:“三娘,你的字迹和含情一样。”

    他说:“含情的字从小我知道,就是如此……”

    柳净文说什么我已然听不清楚了。什么叫做宋含情的字从小如此,那我一开始练的,模仿的,是宋含情的字?

    那我日夜苦练,拿出满意的字找你检验时,你笑了,你是因为的字有长进而笑,还是因再见到宋含情的字,借物思人的笑?

    还有那个令我情动的午后,你口出说的痴男怨女肝肠寸断指的是谁?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轻贱我?

    我觉得恶心,我好恶心。

    恶心宋含情,恶心柳净文,也恶心我自己!

    如今柳净文都已明示我是那个造假者,冒名顶替的卑劣者,我竟然还在这里思索着这些儿女情爱。

    我死死咬着下唇,任由疼痛使自己清醒。

    县令很震惊:“柳净文,你确定?路三娘可是你的妻子啊。”

    倒在地上的宋含情面有哀怨,而柳净文却很坦然地点头,看着我:“是,路三娘是学生的妻,学生从未否认过路三娘不是我妻。”

    “但,公是公,私是私。”

    他伸手,将柳含情扶了起来,说:“学生只会在这公理这一方。”

    “其实,这些年跑材料,去调查真实情况,大部分都是我和含情小妹去做的。有乡人可证明。”

    “学生原以为,三娘和含情俩人是商量好的,一人勘查,一人游说,如今才发现……”柳净文面有愧色,“如今闹成这样,是学生的疏忽。”

    “三娘,不过是一个冒名顶替的小人而已。”

    我死死压着眼泪,不愿意落下。

    好一个小人。

    哈,好一个站在公理一方。

    可笑,真可笑!

    去调查收集消息的分明是我!

    勘查游说分明都是我自己一人所为!

    她宋含情弱柳扶风、走一步喘三喘,每月还时时不时病一场,平日里端个碗筷还有气无力的,一双手能握住笔,画个画,已是要了她全部精力,她哪来的力气走访。

    就算有力气,她也怕是不屑于去做。要知道,私媒最开始的营生,是他们这些读书人所不齿的下九流办事的。

    读书人,清高又自傲,多正常啊。

    又不伤害别人,我一直是这么想的。

    然而,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二人清高自傲下全是凉薄与狠心。

    满嘴仁义道德实则却做足了狼心狗肺之事。

    我恨的咬牙切齿,口腔中有铁锈一般的血腥味弥漫。

    柳净文既然说是有人证,那想必已是做好了打点,也自信县令查不出来,我从人证这方面走,怕是不行了。

    宋含情大概也意识到了,脉脉含情地看向柳净文,嘟起嘴巴,吴侬软语叫道:“表哥,你真好啊——”

    两人并肩在一起,好似一对壁人。

    县令看着俩人,又看了看我,沉吟许久,才问道:“路三娘,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宋含情得意一笑,看向我的眼中满是不屑与自得。

    “三娘,人都有做错的时候,你只要乖乖认错,我保证,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柳净文见我不理会,竟然走了过来,继续向我应承道:“三娘别怕,乖乖在牢狱中呆着,为夫很快就带你出来。”

    他还想抱我,我果断避开,嫌恶说:“你真让人恶心。”

    柳净文的表情有一丝受伤,我觉得好笑。

    这便受伤了?

    可我若好端端的被打成罪犯,还失了官媒身份,被关入大牢不会受伤吗?

    我们之间还有女儿,我的女儿守礼克己,尊圣人言,向来是学堂里备受瞩目的女孩,若是突然有个罪犯的娘亲,又不会受伤吗?

    我闭了闭眼,压着眼中的泪水,心中却是再也控制不住的恐慌。

    怎么办,怎么办?

    字迹证明不了我,内容证明不了我,人证也不能全我的清白,难不成我数十年的私媒生涯就这么被人轻易抹去夺走吗?我所说的亲事,付出的……

    不!

    我猛地睁眼,目光如炬,“县令,既然是选官媒,那最应该的衡量标准,不就是看谁说的亲事更好吗?”

    “民妇,不,草民请求,和宋含情于说亲一事,比教一场!”

    3.

    “可。”

    “不过,既然是比试,又是为了测出真正官媒,那不宜选用真人,且,除路、宋二人以外,亦不能有第三人插手。”

    公平起见,县令亲自出题,杜撰了一位身世背景相当复杂的女子,给我们三天时间,在平江县为该女子择良婿。

    他说:“到时候,谁给出的策略更好,儿郎更佳,谁便是真正的官媒。”

    我响亮应和:“好。”

    即便授封礼被毁了,即便官媒的印章从我手中拿去,即便有宵小污蔑我,夺取我的心血,即便我的丈夫背叛我,站在我的对立面,那又如何。

    真的便是真的!

    我会用事实去证明自己。

    想到这,我再次提起了精神。

    我没有看柳宋二人是什么脸色,赶去学堂,准备直接带着女儿离开。

    我冷静地思索着,家中是呆不得了。我得另寻一处地方来构思,然后三天后,拿出方案,直接面对县令。

    既然知道柳净文站在了我对立面,我怎么会放心在他的身边构思呢?又怎么会让女儿留在他身边。

    我望着被众人围在中央,正耐心为同窗解惑的女儿,满心愤懑得到缓解。

    尤其是,女儿看到我,愣了一下,难得不顾平日的守礼做派,小跑过来,拉我到一旁,问道:“娘,你怎么来了。”

    她还朝后望了望,问:“爹爹和含情姐姐呢,他们怎么没来?”

    看着满脸疑惑懵懂的女儿,我满腔爱意涌出,不禁摸了摸她的脸蛋,与此同时,对柳净文和宋含情的厌恶更上一层。

    “佩佩,他们没过来。”

    “娘亲想带你去一个地方,呆三天,你不要离开娘亲半步好嘛?”

    女儿嘟嘟嘴,大大的眸子转了又转,道:“娘,你和他们弄矛盾了?”

    我看着女儿的嘴巴,愣了一下。

    “娘,你去哪,我也要去。”

    听到女儿毫不犹豫的话,我心中顿时酸涩不已,紧紧地抱住她。

    “好佩佩,别担心,娘亲会为你准备好一切的,不会让你吃苦的。”

    我当了十年冰人,经手的人家多了去,不乏有些慷慨的大主顾,给我超额的报酬。即便拒绝过,但人家还是强行给我留了一处房产,如今,倒还真是用上了。

    想到那姐姐言语真切和我说:“女人什么时候都得有自己的房子和本事。”

    “自己要立得住才是。”

    “立不住,靠他人施舍,等人家不愿意给了,你一无所得,只剩下向人抱怨,是最可悲的事了。”

    我的心再度坚硬了起来。

    我的两个心血,心间宝,我都会守护好。

    安顿好佩佩之后,我开始了自己的准备。

    三日内,我不断地对自己的想法进行修正和完善,对照着自己以前对平江县适龄成婚人家的记载,圈定了几人,然后又快马加鞭询问周边邻居,试图分析这几家人的作风,划去了几个人,又重点圈中了一个人。

    听说此人品行极佳,容貌俊秀,做人做事那是按尺子来把量的,一根小葱都和邻居划分得明明白白,为人很是正派。

    可惜时间有限,我来不及对男方做出观察,更加细致分析男女双方品行爱好是否能贴合。

    但如此,已是足够,毕竟,女方只是个杜撰的人而已。查到如此细致,不过是我的习惯而已。

    看着小册子上的成果,我满意地笑了笑。

    我倒要看看,你宋含情能拿出什么东西来?

    即便是柳净文能帮你,可我脑子里的东西,却是得不到,而明天一早,我便会直接向县令呈上,你连抄袭的机会都没有。

    这般思索下,我沉沉睡了过去。

    再睁眼,已是第二天午间,太阳正挂在正空中。

    是太累了所以起得晚了吗?

    可我从来没睡得这般沉。

    思索间,不知怎的,女儿嘟着嘴的画面突然闪现在脑海。

    我心中有隐隐不好的预感。

    强撑着酸软无力的身体到案桌,看见小册子完完整整地在上面放着,我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女儿打开门,叫道:“娘亲,时候不早了,你怎么还没动身啊。”

    “快,我来去给你更衣。”

    “今天可是你的大事啊。”

    我抓了抓脑袋,心想:“自己真是疯了。”

    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脸,清醒过来,我拿过衣服穿好,拎着小册子,抱了抱女儿,便急匆匆地向府邸赶过去。

    宋含情和柳净文果然早就到了,在县令一旁老实候着。

    我赶紧上前,气喘吁吁地为自己的迟来道歉,一边将小册子呈了上去。

    见县令开始翻看,我退至一边,默默调整着呼吸。

    没多时,我便听到县令哈哈一笑。

    “妙,妙!”

    “此方案有理啊。”

    “看来真正的官媒已经出现了。”

    我竖起耳朵,只听得县令公布:“宋含情,才是真的官媒。”

    我震惊抬头,县令冷冷看着我,说

    “至于路氏。”

    ”冒名顶替,即刻压入大牢!”

    怎么可能!

    我挣扎着摆脱县兵的压迫,扑向案桌,拿起两本小册子翻看。

    属于我的那一本,竟然是空白的!

    我长大了嘴,颤抖着翻开了宋含情交着的那本。

    正是我三天的成果!

    我紧紧抱住这本小册子,死死扣在自己的心口,怎么能这样?

    是天地鬼神帮忙,做的手脚吧。

    我发了疯地咒骂老天爷,可脑子却不受控制地闪现女儿的声音。

    “娘亲,你最近太累了,我特意给你煮的参汤给你补补身子,你记得喝啊。”

    “娘亲,我来为你喝吧。”

    “女儿侍奉母亲不是应该的吗?”

    “娘,今天可是你的大事。”

    ……

    我昏昏欲裂,我记得,我从未对女儿说过我今天要干什么。

    怎么会这样?

    我的女儿,我的佩佩,怎么能这样对我!

    哈,哈,我又哭又笑,状若疯妇。

    怎么,怎么会?

    周围人冷漠嫌恶地看着我,我仿若大彻大悟,抛开了蒙在眼中的布,一下子明白了许多。

    丈夫看我的眼神,女儿看我的眼神,是不屑,是嫌恶。

    扑通一声,我跪在了地上,任由侍卫将我拖走。

    5.

    我被关入了大牢,等着官府砍头的判决。

    柳净文来找我,言语恳切,让我别怕,他一定会让我安然无恙地出去,还恶心巴拉地说着日后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的愿景。

    我问:“是你让女儿这样做的?”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点头。

    开始给女儿说好话。

    我一下子闭住了眼,明白了。

    是女儿自愿做的。

    原因也大抵不过是,嫌我这个媒婆娘低俗,不上档次,不如宋含情知书达礼,端正雅静。

    我看着自己的粗糙健硕的手,却是不如宋含情的手纤细白皙,但我不觉得自卑后悔,我凭这双手,养活起了我自己,在柳净文这个前途无量的大学子未发迹前,是我养住了这个家。

    只是,我说亲这么久了,知道恩情根本算不得什么,也见多了因苦难走在一起,度过苦难之后,分道扬镳的人家。

    我叹了口气,“和离吧。”

    “你说什么?”

    我说:“休书也行。”

    柳净文愣住了,脸霎时变得苍白一片。

    “三娘,你和我生气了?”

    或许吧,但更多的是清醒。

    我收敛眼神,心想,柳净文总是这么一副对我有情的表现,但实则,他根本没有做到这一点。

    我不需要这样一个言行不一致,说着爱我却处处委屈着我的丈夫。

    我回忆着自己一生所来,我甚至觉得,我的生命里,本就不需要一个丈夫。

    我走到角落里,闭目养神,我说:“明天来见我,拿着休书和离书什么的。”

    “我不需要惺惺作态说你救我,我不愿和你有半点牵扯。”

    “不,三娘,你不能这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他叹气,语气中带着苦涩:“我爱你,可我欠了含情的心意,甚至,含情当初所嫁非人也是有我一份关系。所以,要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

    “而官媒,”他顿了顿,说:“她性子娇弱,也没什么本事,靠自己活着怕是艰难,偏偏性子又敏感,不愿多多烦扰我们,所以我不得不这样。”

    “可三娘你性子坚强,豁达宽和,即便遇到磨难也会振作起来,奋勇上前,所以——”

    “你说你爱我,可你却要承担照顾别人的责任!”

    “不愿烦扰也烦扰了七年。”

    “性子坚强就意味着可以去欺负,意味着不会受伤?”

    我随手抓了把牢房里的杂草,笑了:“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因为我强,她弱,就把我奋斗出来的东西夺走,给了她。

    还有,你的责任,为什么要拿我的东西偿还?

    “你的爱是一件可挡杀头大罪的贵尚方宝剑吗?”

    “你怎么不娶了她呢,这样不就能长长久久照顾她一生呢?”如他的心愿挽回我吗?

    “正好,休书给我,给她腾地方,一举两得。”

    “三娘!”

    “我知道我亏欠你良多,但我保证,没有了,我会用我一生来偿还你。”

    “总之,我不会给休书的!”

    他看着我,强制压了怒气:“明天,我会把女儿带过来看你。”

    他大抵是想着让女儿来挽回我,可柳净文不知道的是,女儿已经来看过我了,和宋含情一起,来欣赏我的下场。

    两人都嘟着嘴浅笑,一个说:“路姐姐,虽然我怨恨你抢了我的妻子之位,但看在你给我弄的官职还有好女儿的份上,你欠我的,已经还清了。”

    “放宽心,我不会让你去死的。我会向县令陈情的。”

    一个说:“像你这样低俗粗鄙只想着赚那些臭钱的人,怎么能生出我。”

    “你瞧瞧自己发黄的脸,自己的壮硕的身子,还有那像男人一样的手!你根本配不上我爹!”

    “你先在这里多呆几天,等爹爹娶了宋姐姐,你再出来,我不要你当我娘,要当宋姐姐的孩子!”

    为什么只想着赚钱,是因为柳净文读书开销大还不事生产,是因为宋含情体弱多病还要提笔作画花销大,因为你一小孩吃穿住行花销大。

    我张了张嘴,但看了两人一眼,却是丧失了开口的欲望。

    女儿和宋含情的相貌一点都不相似,如今竟是让人觉得如出一撤。

    罢了,就这样吧。

    我拿簪子换取看守的县兵帮我给送给我宅子的大主顾姐姐传信,求让她帮我告知柳净文。

    如果柳净文不给我休书,那我就将事情往上报。知县查不清,那就知府,知府不可以,那就知州,一层层上报。

    我就不信,柳净文还能一手遮天,扭转黑白不成!

    柳净文给我和离书那日,面沉如水,脸色憔悴,表现得相当痛不欲生。

    在我拿到和离书的时候,更是失了气量,想要拿回来。

    我冷眼看着,觉得他宛若小丑。

    你看,他口口声声说爱,再涉及到宋含情的利益上,还是放弃了我。

    他问:“就是因为一个小小官媒,你就要与我和离?”

    

    

抖音搜索:黑岩故事会,输入口令:525339 阅读全文!
免责声明:本文来自黑岩故事会,不代表Tk小说网的观点和立场,如有侵权请联系本平台处理。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