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辉韩雪莹是小说《重生回来:权势滔天》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六道写的一款都市日常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重生回来:权势滔天》的章节内容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景云辉在刺耳的嚎叫声中幽幽转醒。
他正躺在沙发上,四周光线昏暗。
一个短发的半寸青年正拿着麦克风,看着播放的MV死命的嚎叫。
张宁?
看到短发青年,景云辉有些反应不过来。
张宁怎么变得这么年轻,好像才十八、九岁的样子。
景云辉感觉脑袋一阵阵的疼痛。
他支撑着身体,慢慢坐起。
“辉哥,你醒了?”
“辉哥才喝几瓶就醉倒了!”
张宁,还有另外几名青年,看到景云辉坐起,纷纷凑了过来。
景云辉看着众人,都认识。
可是不仅张宁变年轻了,其他人也都年轻了二三十岁,好像时光倒流,大家一下子回到少年时代。
“辉哥,你那一酒瓶子可真够猛的!”
张宁冲着景云辉挑起大拇指。
“我那一酒瓶子?”景云辉满脑子的莫名其妙。
张宁笑道:“辉哥,你真喝多了!就是你砸二驴子的那一酒瓶子啊!一下子就把他砸趴下了!”
二驴子……
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今天几号?”
“十三号啊!”
“几几年的十三号?”
“辉哥……”
“几几年?”
“九……九八年啊!”
九八年?
二十五年前?
景云辉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不确定,自己是喝多了在做梦,还是真的回到了二十五年前。
“辉哥,你没事吧?”张宁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景云辉摇摇头,不留痕迹地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
嘶!
好疼!
不是做梦!
自己真的重生了!
九八年,六月十三号。
高考后的第四天,这也是改变他人生轨迹的一天。
这一天,他帮陈继尧打架,给陈继尧的死对头二驴子脑袋开了瓢。
其实伤口并不大,也就七八厘米的样子,在医院缝了十几针。
不过第二天,省里突然下文,展开全省严打。
很不幸,景云辉参与的这桩打架事件,就被划入严打案件中。
二驴子的伤口只有八厘米,可以被认定为轻微伤,也可以被认定为轻伤。
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造成轻微伤,只会受到行政处罚,连案底都不会留下。
而轻伤,则是要判刑的。
因为是在严打期间,一切从严,二驴子的伤势就被划为轻伤。
而景云辉的伤人,则被认定为情节恶劣,他也因此被判了十年。
要知道他的高考成绩是五百九十分,已经考上一本。
结果,十年的刑期,把这一切都毁了。
十年后,他刑满释放,他的女朋友毫不意外,已经和别人结了婚。
可笑的是,她结婚的对象,就是陈继尧。
那个与景云辉称兄道弟的富二代,好兄弟。
在景云辉受审期间,他才知道,原来是六月十三号这天晚上,省委书记的千金韩雪莹,在家里遭遇抢劫。
因为她抵抗激烈,导致歹徒红了眼,用刀刺死了她。
据说足足刺了二十多刀,现场惨不忍睹。
省委书记悲痛交加,这才下令,全省展开严打行动。
既然老天让自己重生回来,那么,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一切都是可以挽回的。
当前最最紧要的一件事,就是救下省委书记的千金,韩雪莹。
他记得很清楚,韩雪莹的家在滨海理工大学附近的学苑小区,她也是理工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大一的学生。
景云辉腾的站起身。
众人一脸茫然的看向他。
景云辉问道:“陈继尧和胡婷呢?”
胡婷正是他现在的女朋友,也是他们班的班花。
张宁说道:“他们去洗手间了。”
“我也去一趟。”
“辉哥,你没事吧?”
“没事。”
景云辉随口应付了一句,推门走出KTV包房。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部诺基亚5110。
虽说二十多年后诺基亚这个品牌已经销声匿迹,但在现在,它可是全世界最大的手机品牌。
他的这部诺基亚5110,正是陈继尧送给的,算是他帮陈继尧教训二驴子的奖励。
他看眼手机上的时间,晚上八点。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案发时,是半夜十一点。
还有三个小时。
景云辉没有立刻离开KTV,快步去往洗手间。
在走到洗手间附近的拐角处时,他听到洗手间门口传来低微的说话声。
“你别动我!”
“不就拉拉小手嘛!放心吧,阿辉那傻小子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了,来,亲一个。”
“哎呀……”
听着两人蛐蛐咕咕的声音,站在转角处的景云辉感觉自己很可笑,像他么一个傻逼似的。
原来陈继尧和胡婷这对狗男女,早他么搞到一块去了。
自己还不知道,头顶上早已是一片绿油油。
自己还他么帮陈继尧出头,等于是为他蹲了十年的大牢。
景云辉从拐角处走出来。
正看到陈继尧把胡婷挤压在墙壁上,还在她脸上疯狂的啃咬。
景云辉没有多余的废话,三步并成两步,走上前去,一脚踹在陈继尧的肋侧。
砰!
突如其来的一击,陈继尧毫无防备,被踹得嗷的怪叫一声,身子横着翻滚出去。
“啊——”
胡婷吓得尖叫出声。
她定睛一看,发现来人竟是景云辉,她顿时呆愣住,嘴巴不自觉地张开。
过了片刻,她才回过神来,急忙上前拉住景云辉的胳膊,结结巴巴地说道:“云……云辉,你别误会……你听我解释……”
景云辉用力一甩胳膊。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胡婷的脸上。
顷刻间,胡婷洁白的脸颊,便出现一道明显的巴掌印。
景云辉抬手点了点她,说道:“胡婷,我们到此为止。”
“云……云辉……”胡婷捂着脸,眼泪止不住簌簌流淌下来。
她是真心喜欢景云辉的,高大、英俊,阳光、帅气,和他在一起,不仅有面,更有安全感。
要说景云辉身上有什么不足,就是家境太普通了,从农村出来的,没家世,没背景,更没钱。
景云辉没有再理会胡婷,他迈步直奔陈继尧走过去。
上一世,他刑满释放,并没有怨怪陈继尧和胡婷,还真心祝福他俩。
现在想想,祝福你麻痹。
陈继尧看到脸色阴沉的景云辉直奔自己而来,他慌忙从地上坐起,摆手说道:“云辉,你……你误会了,我和胡婷之间没什么……”
“没你妈!”
景云辉一脚踹在陈继尧的脸上。
后者仰面而倒,双手掩面,猩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手指缝隙流淌出来。
陈继尧干嚎了两声,把脸上的鼻血胡乱抹了抹,冲着景云辉咆哮道:“我操你妈的,景云辉,别说老子还没上过胡婷呢,就算是上了,你他妈能把老子怎么着?”
景云辉嘴角上扬,掰了掰手指头,指关节发出嘎嘎的脆响声。
陈继尧身子一哆嗦,壮着胆子叫道:“景云辉,你他妈的要是再敢打我一下,我弄死……”
话没说完,景云辉的拳头已狠狠砸在他的脸上。
景云辉可是一点没留手,抡起拳头,对着陈继尧的脑袋,往死里招呼。
陈继尧被打得双手抱头,死命的哀嚎。
就在这时,张宁等人急匆匆跑了过来,七手八脚的把景云辉拉住,急声说道:“辉哥!辉哥!这是咋的了?你咋还和继尧打起来了?”
“别拉着我!”
“辉哥……”
“我说!别拉着我!”景云辉缓缓扫视周围众人。
他目光之锐利,如同刀子似的,被他目光扫过,张宁等人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要知道景云辉的性格,就是个混不吝,别看他在学校的学习成绩很好,像是个会读书的乖宝宝,好学生。
可实际上,打起架来,他可是不要命的主儿。
上初中的时候,校外混混向他要钱,他就敢拿着一大壶滚开的水,对着校外混混往死了抡,足足把对方追出两条街,以后校外混混见了他都得是绕道走。
重生回来的景云辉,可是经历了十年的牢狱之灾,在监狱里,和无数的牛马蛇神打交道,出来后,他更是一步步做到一整个片区的老大。
现在他发起狠,光是那暴戾又嗜血的眼神,就不是张宁等人能承受得起的。
张宁等人脸色同是一白,抓着他衣服的手也下意识地松开。
景云辉走到陈继尧近前,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把他从地上硬生生拽了起来。
陈继尧疼得双手捂头,连声哀嚎。
景云辉说道:“陈继尧,你给我听清楚了,以后再看到我,有多远就滚多远!你不是有钱吗,你可以找人来干我,只要你干不死我,我就弄死你!咱俩一命换一命,我无所谓,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无所谓!”
陈继尧看着景云辉的眼睛,禁不住激灵灵打个冷颤。
那不像是人的眼睛,更像是一头嗜血野兽的眼睛。
被他死死盯着,仿佛自己随时会被他剥皮生吞掉。
“记住我的话了吗?”
陈继尧根本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忙不迭地连连点头。
景云辉松开手。
陈继尧如同一下子失去支撑,整个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可笑的是,他的屁股下面还湿了好大一片。
景云辉再懒得多看他一眼,转身便走。
看他要离开,胡婷颤声问道:“云辉,你去哪?”
“不关你事。”
“你……你是不是不要我了?”胡婷眼巴巴地看着他。
景云辉对上胡婷充满期冀的目光。
胡婷以为有希望,不由自主地跨前两步。
景云辉缓缓开口,“你配吗?”
一句话,把胡婷直接打进冰窟窿里。
景云辉没再理会他,边往外走,边对张宁等人说道:“你们是和我做朋友,还是和陈继尧做朋友,自己选,选择陈继尧,以后和我也不用再来往了。”
张宁等人完全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众人看着景云辉走远,面面相觑,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景云辉出了KTV,举目向四周看看。
这里距离学苑小区不算远,步行的话,也就二十多分钟。
景云辉一路急行,来到学苑小区附近。
他看眼手机,现在的时间是晚上九点多钟。
距离案发时间还有不到两个小时。
问题是,他并不知道韩雪莹的具体住址。
整个学苑小区,有二三十栋楼,他总不能挨家挨户的去寻搜。
景云辉正低头琢磨的时候,只见街道对面出现一位穿着白色T恤、米色七分裤的女生。
她的年纪,与景云辉相仿。
黑长直的头发,随意地扎个马尾,随着她的走动,一甩一甩的。
向脸上看,皮肤雪白,五官精致,好似粉雕玉琢一般。
景云辉并不认识这个美得出奇的女生,不过他有敏锐的注意到,女生身后,相隔二十多米处,跟着一个带着鸭舌帽的人。
这个人的穿着打扮很普通,外面是有些陈旧的夹克衫,下面是一条西裤,脚上穿着运动鞋。
即便对方把鸭舌帽压得很低,景云辉还是一眼把他认了出来。
高格!
那个杀害韩雪莹的歹徒,目前他还是在逃通缉犯。
景云辉之所以认识他,很简单,他和高格被关押在同一座监狱里,但不在同一间牢房。
两人做狱友的时间并不长,也就一个来月,高格便被执行了死刑。
景云辉眯缝起眼睛,人也不留痕迹地躲在一颗大树的后面,默默观察。
看得出来,高格是在跟踪前面的那个绝美女生。
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女生就是韩雪莹。
女生走进小区,过了一会,高格才走到小区门口,因为门口有保安看守,高格没有进去,而是顺着小区的围墙,向旁边走出一段距离。
他往周围扫视几眼,确认四下无人,他纵身跳上围墙,翻了进去。
高格以为他的行动很隐蔽,没有被人发现,可他哪里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暗处的景云辉尽收眼底。
景云辉眯了眯眼睛,一边拿出手机,拨打电话,一边向小区围墙走去。
“喂,你好,这里是报警中心,请讲话。”
“你好,我……好像看到一个通缉犯。”
景云辉走到院墙下面,抬头看了看高度,倒退两步,留出助跑空间,而后嘴巴叼住手机,向前冲刺,到了院墙近前,一个纵身,双手扒住墙头,再一用力,人也随之爬了上去。
他趴在院墙上,并没有马上跳进院内,拢目向下观察。
只见高格已经走出二十米远,只隐约能看到一个黑影。
“通缉犯?请问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我记得他叫高格,两天前,我在报纸上看过他的通缉令,好像是个抢劫杀人犯!”
景云辉翻下院墙,向远处的黑影追去。
“你什么时候看到他的?又是在哪里看到他的?”
报警中心那头的接线员,明显紧张起来,问话的语气也变得急促。
“我现在就跟着他呢!在学苑小区里!”
电话那头换了人,由原本的女声,换成了粗犷的男声。
“你叫什么名字?”
“景云辉!景色的景,云彩的云,辉煌的辉。”
“好,景云辉同志,你千万不要靠近犯罪嫌疑人,犯罪嫌疑人极度危险,你有听清楚我的话吗?”
这时候景云辉已经直奔高格追了过去。
他看到高格进入一个单元门。
景云辉快速跟了过去。
他刚要进入,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后背依靠着楼体的墙壁站立,一动不动。
“喂?景云辉同志,你有听到我的说话吗?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我已经通知了我的同事,他们马上就能赶到学苑小区!喂喂喂?景云辉同志……”
景云辉和高格做过几天狱友,对这个人,还是有些了解的。
高格绝对是个心思缜密又心狠手辣的主儿,按理说,刚进监狱的犯人,是龙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哪个不被牢头狱霸收拾得服服帖帖。
可高格进来的第二天,他那个牢房的狱霸就对他毕恭毕敬,如同伺候祖宗似的。
景云辉静静的倚墙而站,他不知道的是,进入单元门的高格,也没有马上上楼梯,而是像根木头桩子似的,站在楼门洞里一动不动。
他在听。
听外面有没有动静。
也在听,被他跟踪的那个女孩,上的是几楼,开的是哪扇门。
咣当!
楼道里传来关门声。
三楼左手边的门。
301室。
高格立刻判断出女孩家的具体位置。
这时候,如果有人站在上帝视角,便会看到诡异的一幕。
单元门的外面,站着一个人,而单元门的里面,也站着一个人。
两人都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似的,不动,不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微弱的听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高格先动了,他一步步的走上台阶。
听着单元门内终于传出的低微脚步声,站在门外的景云辉,缓缓地揉戳着手指头。
高格不仅谨慎,而且反侦察能力极强,换成一般人,没准真就着了他的道。
他重新拿起手机,低声说道:“高格进了十一号楼,三单元,具体是哪个房间,我现在还判断不出来。”
报警中心的人顿时紧张起来。
“景云辉同志,你不要再跟踪犯罪嫌疑人,太危险,我再说一遍,你不要再跟着他……”
不等对方说完话,景云辉已果断挂断电话。
他悄无声息地走进单元门。
他的脚步,比高格还要轻。
他只走到一楼,便听到头顶的三楼传来敲门声。
“谁啊?”
“我是你家楼下的住户,下午我家厨房的棚顶就开始漏水,找你家,你家一直没人,又不知道你的电话,你赶紧开门,看看你家什么毛病,到底哪里漏水了!”
刚进家门的韩雪莹,都被对方说懵了。
自家漏水,把楼下给淹了?可是并未看到哪里漏水啊!
她说道:“我家也没漏水啊!”
“可能是埋在墙里的下水管漏了,得赶紧找到漏水点,我已经给维修师傅打电话了,人马上到,你赶快开门!”
对方的语气太急切,韩雪莹一时间也有些发懵,便伸手打开的房门。
也就在她开门的瞬间,门外的高格一个箭步冲了进来。
“你……”
韩雪莹只来得及说出一个你字,她的嘴巴便被高格单手捂住,紧接着,他回手把房门关上。
“呜呜呜——”
韩雪莹意识到危险,拼命的挣扎,可是她的力气,与身材魁梧的高格相比,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
高格只微微用力,便把她摁在地上,快速从口袋里掏出布条,先是死死勒住韩雪莹的嘴巴,接着,又把她的手脚捆绑住。
成功制住韩雪莹,高格松口气。
他快速扫视一圈,然后直奔厨房的冰箱而去,打开门,看到里面有蛋糕、牛奶之类的吃食,拿出来,直接上手,大把大把的将蛋糕向嘴巴里塞。
吃噎了,便吨吨吨的狂灌牛奶。
看他这副狼吞虎咽的模样,活像是好几天没吃过饭,饿死鬼托生。
事实上,他已有两天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自打他的通缉令被警方发出来,他就一直东躲西藏。
把一整块蛋糕和一大桶牛奶吃完,高格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他扭头看向被他捆绑起来的韩雪莹,走上前去,扒拉开她凌乱的头发。
韩雪莹娇美的五官露出来,让高格有眼前一亮之感。
正所谓饱暖思淫欲。
现在他吃饱喝足,歪心思也随之生出。
他从后腰抽出一把蒙古剔,在韩雪莹面前晃了晃,而后他一挥手,把捆绑住韩雪莹双脚的布条割断。
高格将韩雪莹从地上拽起,阴恻恻地说道:“你别乱动,也别想逃走,不然我捅死你!”
说着话,他拽着韩雪莹,向厨房的餐桌走去。
另一边的景云辉,从单元门里走出来,四处乱看。
在不远处,他看到一团铁丝,立刻上前,把铁丝掰下两截。
然后他又在附近找到砖头,把铁丝头用力砸扁。
他拿起看了看,感觉可以,这才从新回到单元门里,快步登上三楼。
来到301室门前,他先是轻轻拉了拉门把手。
毫不意外,房门已经锁死。
他动作娴熟地拿出两段铁丝,将砸扁的那一头插进钥匙孔里,一边慢慢拨动,一边侧耳倾听。
十年的牢狱,让他学到很多本事,开锁,正是他学到的技能之一。
房间里。
高格已把韩雪莹摁趴在餐桌上。
看着她的翘臀,高格眼中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他贴在韩雪莹的背上,在她耳边喘着粗气,说道:“别动,很快就完事!不想死,就他妈动!”
韩雪莹即便未经人事,也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她哪会乖乖就范。
她想大声呼救,奈何嘴巴被死死勒住,根本叫喊不出来,她只能奋力挣扎,但双手又被捆绑在背后。
不过她的挣扎,也让想解开她腰带的高格,解了半天都未能解开。
他气急败坏怒骂一声,抓住韩雪莹的头发,向桌面用力撞了两下。
韩雪莹的挣扎顿时弱了下去。
高格一手摁住韩雪莹雪白的后脖颈,一手把她的腰带解开,正要脱掉她的裤子,原本好像已经神志不清的韩雪莹,突然抬起脚来,全力向后一跺。
嘭!
她这一脚,重重踩踏在高格的脚面上。高格疼得差点吼叫出声,他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重新拿起匕首,高高举起,作势要向韩雪莹的后背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房门不可思议的打开。
一名看上去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八岁的少年,从外面走了进来。
“呦!高格,正忙着呢!”
少年的打招呼,太自然,自然到让高格都有种错觉,进来的人,是和自己十分熟识的老朋友。
他下意识地问道:“你谁啊?”
“送你去见阎王的人!”
“操!”
高格勃然大怒,他叫骂一声,放开韩雪莹,直奔少年而去。
这位少年,正是景云辉。
看着手持蒙古剔的高格,怒气汹汹的直奔自己而来,他完全不慌。
十年的牢狱,十五年的黑道拼杀,经历过的恶战不知有多少次,他哪会把高格放在眼里?
高格还没冲到他近前,景云辉一甩手臂,外套飞出,不偏不倚,正罩在高格的脑袋上。
一瞬间,高格的视线便被遮挡住。
趁此机会,景云辉箭步上前,扣住高格持刀的手腕,反关节的用力向外一掰,使出擒拿手。
高格吃痛,手掌自然而然地张开,蒙古剔也随之掉落在地。
景云辉不依不饶,对准被衣服蒙住的脑袋,连续重拳打击。
砰砰砰的声响连续响起。
趴在餐桌上的韩雪莹,看得清楚,这一刻,她感觉少年的身上都闪着光。
她从餐桌上滑落在地,在地上拱着,蹭到蒙古剔前,背身将其抓起,用力割着手腕上的布条。
景云辉在高格的脑袋上足足打了二十多拳。
可是他低估了高格的抗击打能力,也高估了他自己现在的体能。
现在的他,终究还只是个少年,力气要远不如壮年时的他。
高格猛的怒吼一声,双手向前一探,抓住景云辉的腰侧,脑袋全力向前冲撞。
嘭!
他的头,重重撞在景云辉面部。
景云辉的鼻子立刻流淌出两管鼻血。
他脑袋后仰,连连后退。
不等他站稳,高格又是一头猛撞过来,正顶在他的胸口处。
景云辉闷哼一声,向后翻倒,一直轱辘到客厅里。
高格用力扯掉蒙住脑袋的外套,发出野兽般的怒吼声,他冲进客厅里,对着景云辉连踢数脚。
景云辉双手抱头,身体蜷缩成一团,先把脑袋和胸腹这些薄弱处护住。
趁着对方前力已尽后劲不足的空挡,他瞅准机会,一把抱住高格的双腿,向回一揽,高格身体失衡,仰面摔倒,景云辉趁此机会扑上去,把高格压在身下,抡拳重击他的面部。
只眨眼工夫,高格便被他打的口鼻蹿血。
高格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他强忍疼痛,双膝用力向上提起,把骑在自己身上的景云辉狠狠撞下去,紧接着,他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探出双手,抓住景云辉的衣服,卯足全力甩出。
景云辉的身子横着飞了出去,正撞在客厅与阳台之间的玻璃门上。
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脆响,玻璃门破碎,景云辉重重摔落到阳台,后脑还撞在墙壁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他感觉一股暖流从脑后流淌出来。
不用摸他也知道,自己的后脑肯定撞破了。
高格大步流星地冲入阳台,对着躺在地上的景云辉,砰砰砰的连踢好几脚。
这时候,割断手中布条的韩雪莹,全力冲向高格,顺势一刀刺了过去。
噗!
刀锋深深插入高格的后腰。
高格疼得闷哼出声,他回手抓住韩雪莹纤细的脖颈,用力向旁一甩,韩雪莹一头撞向阳台的玻璃窗。
哗啦一声,玻璃破碎,她人也随之一头栽了出去。
此时她可是大头朝下掉落,即便只是三楼,真摔在楼下的水泥地上,也足够致命的。
关键时刻,景云辉奋力站起身,一把抓住韩雪莹的脚踝。
韩雪莹脑袋朝下,整个人完全吊在三楼的阳台外面。
高格见状,不由分说,抡起拳头,猛击景云辉的脑袋。
景云辉的一只手正死死抓住韩雪莹的脚踝,根本动弹不得,对于高格的拳头,他无法躲闪,也无法防御,只顷刻间,他的眉梢、嘴角,全被打破,鲜血流淌出来。
高格怒声吼道:“你们一起去死!”
说着话,他蹲下身形,抓住景云辉的双脚,用力向上抬,准备他把掀下阳台。
可是,也就在他发力的刹那,景云辉空出来的那只手,猛的向外一挥。
高格都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只感觉脖子一凉,紧接着,他便有呼吸困难,嗓子眼腥甜的窒息感。
他下意识地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喉咙,血,顺着他的手指缝隙,汩汩向外流淌。
只见景云辉的手里,死死抓着一块尖锐的玻璃碎片。
给了高格最后一击,景云辉的力气也彻底耗尽,受韩雪莹的坠力,他的上半身都探到窗外。
他一只手紧抓着韩雪莹的脚踝不放,另只手则死死抓住窗棂,让自己不至于掉下去。
韩雪莹虽然是倒挂着,但也感觉得出来,少年浑身都在发抖,他坚持不了多久。
她强作镇定,大声喊叫道:“放开我!不然我们都得摔下去!”
景云辉此时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看东西都出现重影,他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放!”
这一世,他要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
而韩雪莹,就是关键。
她,必须得活着!
眼瞅着景云辉已坚持不住,抓住窗棂的手正慢慢滑开,也就在他的手彻底滑落的刹那,一股巨力从背后传来,把他牢牢拉拽住。
景云辉回头看去,只隐约看到一群警服。
警察来了!
而后,他感觉有无数只手在拉拽他,把他和韩雪莹一并拽回到阳台上。
这时候,景云辉也再坚持不住,脱力的他,两眼一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景云辉从昏睡中苏醒过来时,已经是翌日早上。
四周皆是一片洁白。
他正躺在医院病房的床上。
“你醒了!”
一位正给他打点滴的护士,对他微笑。
景云辉眨了眨眼睛,意识渐渐回笼。
他重生了。
重生回到二十五年前。
他好像还从高格的手里救下了韩雪莹。
“我……睡了多久?”
“八个小时!”
“哦!她怎么样了?”
“谁?”
“就是被我救下的那个女孩?”
“她很好,就住在你的隔壁病房。”
谢天谢地,自己真的成功救下了韩雪莹,这一世,自己的人生轨迹已经发生了改变!
“你受的伤可不轻,好好休息!”
护士帮他贴好固定带,走出病房。
她离开没多久,房门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一对中年夫妇。
中年男人五十出头的样子,国字脸,浓眉大眼,相貌堂堂,身材伟岸,肩宽背厚,给人的感觉,威严,又带有强烈的压迫感。
他旁边的中年妇人,只有四十左右岁的样子,容貌十分漂亮,穿着也是干练有气质,用国色天香、雍容华贵来形容,毫不为过。
“小伙子,你醒了!”
看到中年男人的那一刻,景云辉便把他认了出来。
宁州省省委书记,韩江!
景云辉心头虽然吃惊,但脸上没有任何的表露,只带着茫然问道:“你二位是?”
韩江笑问道:“年轻人,不认识我?”
景云辉莫名其妙地摇摇头。
旁边的中年贵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白了韩江一眼,说道:“你又不是大明星,你以为谁都认识你啊!”
说完话,她又对景云辉笑吟吟地说道:“云辉,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景云辉一脸的惊讶,呆呆地点下头。
“我叫沈晓慧,是韩雪莹的母亲。”
“韩雪莹是?”
“就是昨晚被你救下的那个女孩!”
景云辉流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阿姨!”他下意识地要从床上坐起,不过被沈晓慧摁住了。她柔声说道:“你的伤还没好,快躺下。”
“阿姨得谢谢你,你不仅救了雪莹,更是救了我们这个家!”
景云辉连忙说道:“阿姨太客气了,当时那种情况,我想无论换成谁,都会出手救人的!”
沈晓慧摇摇头。
要知道行凶的歹徒,可是全国通缉犯,背着好几条人命官司,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
景云辉明知道对方的身份,还能不顾自身的危险,出手救人,着实是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孩子,你很勇敢,阿姨谢谢你!”
“我……”
沈晓慧打开随身携带的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景云辉的枕边,说道:“这是阿姨对你的谢礼!”
景云辉见状,连忙拿起银行卡,递还给沈晓慧,义正词严地说道:“阿姨,这张卡我不能要!”
“你必须得收下!”
“我救人,不是为了钱!”景云辉眼神清澈又坚定地看着沈晓慧。
他说的是实话,他救下韩雪莹,完全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沈晓慧被他执拗的模样逗笑了,她指了指旁边的韩江,问道:“云辉,你知道他是谁吗?”
景云辉摇摇头。
“宁州省省委书记!”
景云辉故意做出一副震惊的样子。
沈晓慧把银行卡拍在景云辉的手里,说道:“阿姨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所以,阿姨的这份谢礼,你必须得收下,你不收,我家老头子的省委书记,也做不安心!”
景云辉救下韩雪莹的这份恩情,对于韩家来说,实在太大了。
如果景云辉现在不收下韩家的谢礼,以后携此大恩,要韩江帮他去办一些违法违规的事,韩江是帮,还是不帮?
所以,坐在韩江这个位置上,身为一方的封疆大吏,他是不能欠人人情的,至少是不能欠下太大的人情债,这也是为了他的政治前途做考量。
景云辉现在的年纪是十八岁,可他并非真的只有十八岁,经历过十年的牢狱之灾,十多年的打打杀杀,他什么样的人情世故会不懂?
此时,他着实是被沈晓慧的高超手腕惊到了。
真不愧是全省的第一夫人啊!
头脑通透,做事滴水不漏。
景云辉吞口唾沫,将银行卡放到自己的枕头边,正色道:“阿姨,这张卡,我收下了!”
沈晓慧见状,脸上的笑意加深几分,她轻轻拍下景云辉的肩膀,说道:“即便你收下了阿姨的谢礼,但你记住,你对韩家的恩情,永远都在,并不会被抹消!”
景云辉心悦诚服。
他重重地点下头,说道:“阿姨,我知道了。”
沈晓慧笑问道:“你还有什么困难,需要阿姨帮忙的吗?”
景云辉摇头道:“没有。”
“真的没有吗?没有我家老头子能帮得上忙的事?”说着话,沈晓慧还特意指了指一旁的韩江。
韩江嘿嘿笑了,笑得温柔又憨厚。
景云辉依旧摇头,说道:“没有。”
稍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即便有,韩书记也帮不上忙。”
他这话,让韩江都是一怔,在宁州省,还有自己帮不上忙的事?
没等他开口说话,这时候,外面传来两声敲门,紧接着,房门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三名警察。
三名警察看到韩江,立刻敬礼,说道:“韩书记!”
“嗯!”韩江向三人微微点下头。
其中一名警官,正色说道:“韩书记,我们听说景云辉醒了,有些情况,我们需要向他了解一下。”
韩江表示理解地点点头,含笑道:“那好,我就不影响你们的工作了。”
说着话,他又看向景云辉,道:“云辉啊,我们先回去了,等中午的时候,我让你沈姨过来给你送饭。”
景云辉连忙说道:“韩书记,不用那么麻烦!”
韩江笑了笑,未再多说什么,与沈晓慧一同离开。
三名警察相互看看,眼中难掩羡慕之色。
能让省委书记的夫人亲自来送饭,这面子大的也没谁了!
不过羡慕也是白羡慕,谁让人家的运气好,救了省委书记的千金呢!
为首的那名警官,向景云辉笑了笑,说道:“景云辉,你不用紧张,我们就是向你了解些案发时的具体情况,对了,我叫张栋,是市刑警支队的支队长。”
“张支。”景云辉向张栋点下头。
呦!叫的还挺熟练!
张栋问道:“案发前的报警电话是你打的?”
“是的。”
“你明知道对方是通缉犯,杀过人,你还敢出手救人?”
“当时也没想那么多,看到高格在行凶,头脑一热,就冲上去了!”
“你是怎么进入韩雪莹家里的?”
“当时高格只是带上门,并没有锁上门,我是直接开门进去的。”
如果他说自己是撬锁进去的,那根本解释不通。
他一个刚刚高中毕业,参加完高考的学生,又怎么可能会撬锁呢?
反正高格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而当时的韩雪莹又处于要被强暴的险境,脑袋都是懵的,也不可能注意到这样的细节。
三名警察暗暗皱眉,感觉景云辉的说词,不太符合高格一贯小心谨慎的风格,忘记锁门这么大的破绽,高格又怎么会疏漏掉呢?
但他们三人又挑不出毛病。
如果高格真锁了门,那么景云辉又是怎么进去的?总不能是穿墙而过吧!
景云辉话锋一转,问道:“张支,高格怎么样了?我记得我昏迷前,用玻璃片割伤了他!”
他此话一出,三名警官皆是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们早已查看过高格的尸体。
致命伤在脖颈处。
那一道伤口,又直又平滑,可谓是一剑封喉。
很难相信,那是用玻璃碎片划开的,能做到这一点,快准狠缺一不可,哪怕是特种兵,都未必有这种能耐。
可景云辉这么一个学生,竟然做到了。
匪夷所思。
这也是让所有警察都颇感费解的地方。
张栋缓缓开口道:“高格死了。”
“啊?”
“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什么?”景云辉脸色泛白,满脸惊骇地看着他。
“你最后割出的那一下,刚好割断了高格的颈动脉。”
说完话,张栋目不转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景云辉。
景云辉的额头、鬓角,立刻冒出汗珠子,他颤声说道:“我……我杀人了?”
他这种反应,完全正常。
这也是一个学生该有的反应。
张栋凌厉的目光变得柔和几分,语气也非常的随和,说道:“你说说,当时你是怎么做的?”
景云辉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子,结结巴巴地说道:“当时高格拼命的打我,我感觉自己要被他活活打死了,就……就在地上随便抓起一块玻璃,使出全力挥向他……我,我没想过要杀他的,真的,张支,我真的没想杀他的……”
见他越说情绪越激动,张栋拍拍他肩膀,宽慰道:“别激动、别激动,景云辉,以当时那种情况,你不是在杀人,而是在救人,也是在自保,属于正当防卫的范畴!”
张栋看看两名同伴,那两名同伴也是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说高格太倒霉。
而景云辉的运气又太好。
危急时刻的反戈一击,恰到好处的割开了高格的喉咙,既救下他自己,更是救下韩书记的千金。
要么怎么说人在做,天在看。
作恶多端,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要想办法把他收走。
张栋宽慰景云辉一番,又含笑说道:“景云辉,告诉你个好消息,你这次可以领到两个奖励。”
“啊?”
“第一,是举报通缉犯的奖金,第二,是见义勇为奖。”
景云辉呆愣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可以奖励多少钱?”
张栋早已了解过景云辉的个人信息,大致清楚他家里的情况。
他说道:“举报的奖金有十万,这是有明文规定的,不会多,也不会少。至于见义勇为奖,这个我也不好说,得看市里的决定,我估计,应该也会在十万左右。”
“这么多……”
要知道,现在可是九八年,二十万,不是个小数目。
张栋乐了,说道:“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景云辉的脸上没有兴奋,反而垂头丧气地说道:“张支,我要向你自首。”
“啊?”张栋和另两名警察都听懵了,“自首?什么自首?”
“昨天我和人打架,还把对方的脑袋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