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陌笺安是小说《咖啡不加糖之芦苇》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尚南意安写的一款双女主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咖啡不加糖之芦苇》的章节内容
盛夏总是那么长,来得快,去的也急,而又不免燥热难耐,路边小巷处的枇杷熟透得格外透人。
然而,荫蔽处的笙箫咖啡馆格外冷清,生意好的时候,偶有几人走动,若是不好的时候,大概只有苏晨前来。
“店家,一杯咖啡,不加糖。”
苏晨还是和往常一样,语气平淡且夹杂着点点凉意。
她每天来笙箫咖啡馆光临,店主对她自然是熟悉不过,已然对她的冷淡不以为意,只向以前一样做生意:“请稍等,热情咖啡需要点耐心,就如小熊一样需要呵护。”
苏晨对于这些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默默的坐在椅子上,手指间还在轻轻碰触桌子,悠闲的望着窗外山景秀丽。
不一会儿,店主将咖啡放在柜台:“买家,你的咖啡。”
苏晨接过咖啡,一饮一乐,似乎是享受着下午三刻时独有的咖啡时间。
外面的风吹草动,雕刻夏天独有的景色,天边白云悠悠,若稀若密,而在某处,草莓冰淇淋已成为学生们的热爱。
而邂逅,不知从哪一刻起,已成为两直线互相平行且相交的草莓冰淇淋式热恋。
正当苏晨如往日拐角从小路出去,意外经过开心便利店,此时,许许多多的学生不约而同的去买草莓冰淇淋,似乎是怕售完,毕竟,草莓冰淇淋在今年夏天可是掀起不一样的热潮。
它带给学生的青春记忆刻在夏天,七分甜蜜,三分凉爽,咬一口,又软又甜,清凉了整个夏日炎炎。
苏晨面无表情的走着,在她眼里,冷冷的看不出丝毫热情,反而如冰川一角暗流涌动的声音在心底流淌。
正当走着,突然,有位清秀的女学生急匆匆的跑来,不小心与她撞了个满怀,草莓冰淇淋弄脏了白色衬衣。
“对不起,对不起…”
学生急忙道歉,胆怯的弯腰替她擦拭,眼角含蓄着伤心的泪水。
苏晨刚想要说什么,只见学生像是犯了错的泰迪熊,怯怯的开口道:“这件衬衣,我帮你洗…”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又格外好听,就似温柔稚嫩的花蕾。
尽管声音很低,但苏晨还是听到了,见她如娇滴滴的学生党一枚,于是,平静的说:“不用。”
“这怎么行,我怎么好意思…”
女生的哽咽着,想说什么,却又无从开口。
苏晨知道女生铁定是要坚持帮她洗衣,再看看手表,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对此不想驻留太久,从包里掏出纸张,写下联系方式,随口一说:“既然要帮我洗衣,就打我电话,呃…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说完,苏晨便匆匆离开,只留下女生的背影在远处不知所措。
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相遇。
小到一场烟花稍纵即逝,大到茫茫人海的遇见。
女生看着苏晨,突然之间,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袭来,像海浪卷起水中的旋花,转眼间又消失在迷雾之中。
回过神来,女生惋惜的看了一眼掉在地下的草莓冰淇淋,这是她好不容易能吃一次,却又这样没了。
爱哭鼻子的她会因为一件小事而落泪,这便是她,女主人公之一——陌笺安。
陌笺安回到家,摸摸后脑勺,一、两个豆大的青春痘红润了然,一按就有一丝疼意,青春的满目疮痍便是这一个个窟窿,刺穿眉心。
“小安,回来怎么不叫人?”
笺安母亲正在厨房切萝卜丝,咔嚓咔嚓的听不见任何声音。
“妈,我…”
“小安,今天模拟考得怎么样?”
“还行。”
笺安母亲停下手中活,皱了皱眉头,再挤出一个微笑:“小安,每次考试都是还行——成绩过的去就行。”
陌笺安沉默不语,她知道她让母亲失望了。
片刻后,问道:“爸,回来吃饭吗?”
“他…带陌然回广州重点学校读书去了。”
陌笺安从小到大不受重视,成绩一般,但是人长得清姿秀丽,受到不少同龄人的青睐。
而陌然则是一个长相普通的学霸,父亲偏爱小女儿也是明摆着的,这一点,陌笺安心里一直都清楚。
陌笺安回到房间,倚在椅子上叹一口气,在拨通了苏晨的电话。
“你是?”
“我是替你洗衬衣。”
苏晨反应过来,想起她是今天的草莓冰淇淋女孩,语气反倒像个细心的小姐姐:“那个…衬衣已经洗了,今天相撞,让你的草莓冰淇淋落空,明天我请你喝咖啡,咖啡要比冰淇淋好吃,地点就在笙箫咖啡馆。”
陌笺安顿感失语,与一位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吃冰淇淋,是幸事还是目的?
于是,她想也没想便答应下了。
明天,下午三时,一样的地方,一样的人,相约在笙箫咖啡馆。
她们谁也没料到她们会成为彼此的救赎,也从未没想过成为朋友,而恰在此刻她们成了恋人。
这是一场赌注,彼此都未确定心意,此刻她们并不知道未来是怎么样的。
如果来形容她们的相遇,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那就是突如其来。
不过,言归正传,这次咖啡馆的确比往常多了几人。
苏晨见陌笺安前来,对她投来为数不多的笑意。
陌笺安似乎感受到这一笑,顿然有些不知所措,如一朵羞答答的郁金香随时等待绽放。
“女孩,想喝什么,与店家说,千万别客气。”
这次温柔体贴是苏晨心中冰川流动的柔情似水。
陌笺安看了看单子,用笔画勾,再递给店主。
“小姑娘,加糖吗?”
“加吧。”陌笺安有些拿不定主意。
“我们这有规定加几分糖,以控制糖量,你是需要加三分糖吗?”
陌笺安从未喝过咖啡,自是不懂,飘忽不定的样子给店主整不会了。
“不加糖。”苏晨代陌笺安开口。
“好,请稍等。”
陌笺安疑惑的看着苏晨,眼前的她似乎和上次不一样,反而更像冰川一角。
苏晨对上她的视眼,陌笺安慌张间闪躲,以免尴尬。
滴答滴答——
店主将两份不加糖咖啡放在桌上。
苏晨拿着咖啡杯,闻了闻,便自顾自的喝了起来,一副极其享受的样子,这是独属于她的下午茶时间。
陌笺安看着不加糖咖啡,尝一口,便觉苦涩,还是加糖的好。
苏晨看出她的心情,调侃道:“不加糖咖啡乃苦中滋品,你可要好好喝,别浪费了。”
陌笺安感受到一种赤裸裸的戏弄,耳鬓粉红,转身便要走。
“女孩,若心情不好,记得在下午茶时间,来笙箫咖啡馆找我,我叫苏晨。”
苏晨的话荡漾在陌笺安耳边,尽管事不如意,压抑不能已,但在这一刻,笺安心花不再难受,而更多的是暖流。
陌笺安两边发红,拐角回到家中,意外听到街坊邻里谈论长郡中学的事情。
“听说了吗?长郡最近几年特招人才,听说我们这边的学校只有一个名额。”
“唉,物以稀为贵。”
接着是寒暄几句,便也走了。
陌笺安从始至终对长郡中学心动不已,她的梦想便是考进去,成为长郡的学生。
如今是现实与理想的鸿沟,两者差距就在一念之间,她想要的是轰轰烈烈的青春,与那奋笔疾书的时光。
从来不是母亲的唠叨,父亲的离开,还有生活在陌然光环下的自己。
笺安的生活套着一件黑衣,她永远也不知道咖啡馆不加糖的寓意,而她只喜欢草莓冰淇淋。
盛夏来的真快,笺安在哭泣。
“小安,明天我们去逛街吧。”
房外传来一位母亲的邀约。
“不了,我还有作业呢。”
“这样也好,你好好写作业。”
陌笺安“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何尝不是很累?活在别人的光环下,没有人能理解她内心的寂寞。
陌笺安的性格很古怪,常常一人回家,什么时候都是一个人,从来没有一个朋友,但她表面的不在乎,在此时却破防,她很累,想逃,逃不了。
生活就是这样,给人们出一道道迷题,任由风吹纸张,留在试卷在密密麻麻的解题中,答案从来不只一个。
很显然,陌笺安并没有找到答案,她只不过是一个破碎又敏感的人,此时没有人能够看懂。
困在青春的枷锁摸不着,猜不透,每个人好像难懂,但又好像受到普遍的同化,接受同化带来的洗铅,懵懂中的错觉告诉她,我也好像是这样。
“你想过没有?或许长郡不是梦呢。”陌笺安小心念出声来,“我要上长郡。”
也不知怎么回事,陌笺安突然茅塞顿开,原因很简单,而是她回味起品尝的不加糖咖啡,苦涩夹杂生活的气息,给她带来了触动。
准确的来说,苏晨喜欢喝不加糖咖啡也是如此,陌笺安爱吃的草莓冰淇淋是生活的甜蜜,但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哪来那么多甜蜜?
现实生活本该不就是这样吗?来自不加糖咖啡的忠告。
陌笺安喜欢吃草莓冰淇淋,但她并不感到甜蜜,只不过是用来慰籍自己罢了,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陌笺安写下一段文字:我们消失在茫茫人海,却也在欺骗自己。
写完之后,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心,就像她名字代有一个安字,安心自在,时光与你笺注。
“支付宝到账50元。”
苏晨喝完咖啡,伸一下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她的人生宗旨主打的就是好好打工,承担起养家糊口的职责。
你问她这是你一生所追求的吗?而她也只是默而不答,活像是冷淡奶油风,不加任何杂质。
但她曾经也是雅礼中学的学霸,与同学据理力争,游说同班学生参加她的魔鬼题库,可谓是班级的风云人物。
学霸之间的抗争在于学习的压制,每天都有同学在讲题,掀起一番辩论会。
其中就有苏晨,在学校是个高冷少女,秀外慧中,家长眼里的聪明人,老师眼中的死对头,同学心中的冷淡学霸。
她在每个人心中扮演不同的角色,从小主角光环加持的她,先是考入湖南第一附属中学,而后是雅礼,再拿奖学金,获得南京大学平步的offer,学业生涯可谓是平步青云。
可最终也是沦落一个普通的打工人,她服软,接受命运的安排。
现在在超市当销售员。
她自小理科相当厉害,在南京大学选的是数学系,属系里的学霸师姐。
14岁上雅礼,获得不少荣誉奖章,有一副好嗓子,深得同学们喜爱。
雅礼可是湖南长沙市重点高中,名声在外,考进去特别困难,可在苏晨这里却是相当容易,她的天赋一直以来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只是苏晨的人生在某一刻发生改变,她家人希望她在四线城市发展,老老实实当一名销售员。
起初,她自是不愿。
奈何家中父亲酗酒,暴躁不安;母亲身子骨柔弱,经不起她父亲的暴力。
为了让家中安定,平稳父亲的狂躁,改掉酗酒的坏毛病,好好照顾母亲,无奈只有留下。
乡里帮亲认为她不明事理,拿前途开玩笑,她也只有回答:“我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在考虑范畴之内,前途固然重要,但是家人比我的希望更重要,人生在世,我不希望绐自己留下后悔。”
苏晨就这样在四线城市当上销售员,虽不比大城市,但好在薪资不错,老板也极其看重她,每天给她三点钟下午茶时间。
苏晨今年21岁,本是韶华之年,如果不是因为困在四线城市打拼,她今年就可以拿到南京大学专硕,也有去剑桥大学留学的机会。
可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苏晨的晨字本是代表清晨,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那黎明的曙光便也跟着天际破晓。
在雅礼高中的一束光也将会是苏晨春风得意须尽欢的时刻,那时的她也对未来充满信心,坚信天生我材必有用的踌躇满志。
可如今的她向现实低头,以前的事情也就过眼云烟,不提也罢。
不过,苏晨还是想去雅礼看一番,也许是对雅礼高中生活的怀念,还是想回归曾经的校园生活,而这也是她所期待的。
手机电话再次响起,苏晨反应过来,接下电话。
“小晨。”
“嗯?”
“刚打电话给你,怎么不接?”
“没听到。”苏晨漫不经心的回答。
“可惜了,又没抢到薛之谦的演唱会。”
“没事,下一次还会有。”
“嗯,小晨明天能陪我吗?”
“这不行,我下午茶时间不能浪费。”苏晨冷冷的回答。
“我看你真是不解风情,整天泡在咖啡馆,都要泡成冰冷霜块了。”
“每天必备一碗不加糖咖啡,是打工人劳累生活的必须品,你怎么会懂?”
“好好,不跟你争了,我挂电话了。”
说完,电话断开。
晚上,苏晨回到家,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感到头晕目眩,今天的工作属实劳累。
窗外的晚风吹过树梢,在这夜黑风高的日子里,生活就像一碗不加糖咖啡,罐满着苦闷的砒霜。
每踏进笙箫咖啡馆,就是下午茶时间到了,这是一直以来不变的规定,就像地球在转,人和人在每时每刻的相遇那样。
苏晨脑海里不断回想在雅礼生活的日子,虽然有刷不完的题,做不完的卷子,以及与同学的如火如荼,如切如磋的辩论会,但都激起她的回忆,这是一个轰轰烈烈的青春记忆,苏晨关于在雅礼的一切。
回想着,便也进入了为她编制的酣之如梦。
清晨的日光撒满大地,几朵向日葵悄然开放。
“向日葵永远向阳盛开,今年的学业考试应该也会向我微笑吧。”十五岁的陌笺安感到透过一丝暖意。
自从上次的打起精神考长郡,她已经不再退缩,正所谓‘前路漫漫,无所畏惧’。
在墙外这方巷口里,这朵向日葵格外突出,瓣黄而宽大,犹如仙子的微笑,注视着每一个认真生活的人。
路下有点湿,石子边长满了嫩绿的青苔,倔强蔓延……
延路而去的前方,就是路灯下的笙箫咖啡馆,不知为何,每每走到这,她都会驻足停留,似乎像是在等待什么,而那位咖啡不加糖的女士就在陌笺安的脑海中留下不一样的印象。
自陌笺安与她在咖啡馆起,她内心便对这位叫苏晨的女士激起稍许兴趣,可能是她与旁人不同,又有可能是她的云淡风轻足以让人钦佩。
在笙箫咖啡馆的玻璃外,上面立牌,下面栽培着许多郁金香,还有零稀几朵向日葵。
少女陌笺安常常在想:“咖啡不加糖如同生活,它能为我编制甜蜜的梦吗?向日葵真的会代表学业上的好运?”说向日葵‘向阳’,那郁金香咧,它究竟代表什么?
今年花开不过姹紫嫣红。可是,每年这个时候,向日葵会抽起一片片黄花瓣,祝福学子金榜题名,待来时花瓣再次重开,便是迎接下一年的考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陌笺安看着在风中摇曳的向日葵,时而为向日葵的怒放而心疼,时而又有一阵对前途的热忱,而高考在大家的印象中成为很重要的一场考试,也是无数学子翘首以盼的前途似锦。
“咖啡馆店主摘种花放在室外,供大家欣赏,不仅仅只是为了她自己。难怪苏晨会选中这家咖啡馆。”
到笙箫咖啡馆里来的顾客,有赞赏郁金香的馥郁芬芳,似乎却无人提及角落里的向日葵。
也对,默默无闻的向日葵向来在学生眼里最受欢迎,一旦到了高考那天,向日葵将会是被欣赏的对象。
冷落的向日葵也有被人看见的一天,就如同学子努力的过程不被看见,但终有一天厚积薄发的力量将会释放出来。
陌笺安发现白色蝴蝶恋花,掠过墙口,径直飞向摆满的花儿,白粉尘扇动起舞,无论是哪一朵花,都值得被爱,被欣赏,茫茫人海中,你我皆是。
笙箫咖啡馆在静默中喷发,又在咖啡不加糖里缄默……
看着眼底的一切,陌笺安似乎看到了苏晨的身影,她冷寞又淡然的往拐角处到达笙箫咖啡馆。
陌笺安赶忙往拐角落里走去,进入咖啡馆。
只见这位女士正在看报纸,而报纸恰好挡住了脸,一下子也无法判断眼前的人是不是苏晨。
陌笺安不想打扰陌生人,只有往后偷瞄她一眼,而那位女士正好用报纸挡住,顷刻间戴上了口罩。
一个有意无意间的动作,让陌笺安心中疑虑增多,胡思乱想的她不明白苏晨为什么不能与她相见,而通过这种方式保持距离。
陌笺安决定鼓起勇气向前试探。
“小姐点的可是一碗不加糖咖啡?”陌笺安问道,“当时一位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姐和你一样的喜好。”
“听说她叫苏晨。”女士不假思索地说,“她对一个女孩来了兴趣。”
“噢?当真?”陌笺安似有若无的点了点头,接着又问:“这女孩的真心有没有是她的玩物?”
“没有。这女孩是小姐的一个过客,她只不过和女孩萍水相逢,谈不上什么关系。”
陌笺安心里像是被灌了一桶凉水,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只觉得内心添了一块堵。
在安里这座城镇,2018年的夏天显得如此聒噪,一首《起风了》不知拆散了多少人,可现在又在哪里停留?
安里,相遇,心痛,声声入心。
可你不知道的是,与你的相遇是我蓄谋已久的期待。
她是苏晨,曾经雅礼的学霸,绰号苏神,同班同学喜欢这么称呼她,那是因为她真的很‘神’,无愧于苏神之名。
“小姐姐会在今天下午三点在咖啡馆出现。”女士见她不说话,于是先开口说道。
陌笺安心想着:你到底是何方大明星,才让我亲自去趟咖啡馆,跑去看梁朝伟也不见得是这样的吧。
说完便离开了笙箫咖啡馆,拎着背包朝学校的方向走去。
少年的影子在阳光下隐隐绰绰,不仅仅是照亮这个年龄的稚拙,也是一个青春的暖阳。
洗尽铅华,待你归来,这是我在安里听过最浪漫的八个字,也是安里这座城镇独有的余光。
陌笺安知道,她和苏晨的缘分绝对不会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关系,相逢陌路,笺安注里的结局她并不满意。
她决定改写结局,尽管这一切都只是她的感觉,但也盛过这世间一切的告白。
她为她甘愿入局,尽管两直线平行且永不相交,她也要赌一把。
这是一场豪赌,在笙箫咖啡馆与苏晨的偶遇是她确定要追她,就像是在追逐一束光,这不仅仅只是为了考长郡,更重要的是为了苏晨,她要和苏晨并肩同行。
她两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才见面没多久,却都是被对方深深吸引,缘分的使差说到就到,能云树之思都有了色彩。
安里是个好地方,清晨的别样景致,生活着各种各样的人们努力奔波,在到早餐店买早餐,加上玉米、包子、茶叶蛋的香气围绕,付完钱,高兴的直啃吃食。
“只有寒酸的人才吃包子,你我都不例外。”
……
路上传来同学们的声音,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教室间,老师摩擦粉笔的声音格外有力,粉尘顿时在空气中散开,迎着光扑面而来,窗外几棵零零碎碎的枝间,绿嫩又粗细,枝干的纹路自然蓬勃,这几棵高大挺直的树木沐浴在阳光之下,散发点点亮光,仿佛是一场救赎。
陌笺安认真努力的正在学习,值得困惑的是,老师24小时不全在线,而她不懂的也没有人教她。
千愁万愁不如请教苏晨,她虽不知道苏晨学习怎么样,但好歹人家毕业了,多少也懂点不就行了嘛。
于是,她决定等,等五点放学直奔咖啡馆,拽着她不走。
叮铃铃,手机电话响了,苏晨接过电话。
打电话是上次的同学周一一。
“属实没想到啊,我不知道的是有同学专门为我抢到薛之谦演唱会的发票,这消息让我在开心不过了。”说着,周一一放声低笑。
“恐怕是那位同学暗恋你。”苏晨调侃道。
“他是我高中玩的不错的同学呀。暗恋不敢当,倒是有几分姿色。”周一一笑了几声,突然回归正题,“小晨,你有时间吗?如果你有时间,我们去武汉大学赏樱花,听说那儿的樱花开得可漂亮了,百看不厌。”
“没兴趣。”
“这樱花正是此季节盛开,一时的没兴趣很有可能会错过沿途的许多风景,不是吗?”
苏晨知道此时她抽不开身,责任所在,赡养父母,当上超市销售员也是很忙的,于是便说道:“那你去赏樱花吧,记得多拍几张照片,让我开开眼。”
“没有老同学的聚首,能有什么玩乐?”周一一仍回答,“再说了,网上樱花的照片有的是,只要你想要,就都能保存下来观赏。”
“傻个子,你约别人吧。”
“千年不化的苏神,你且等着,总有那么一个人将你的冰块一点一点消融。”
天气略冷,苏晨穿了件蓝色外套,她听周一一这么一说,顿时想到了陌笺安,不禁会心一笑:“你还别说,真有那么一个人。”
“vocaI,冰冷苏神突然开翘了呀,这可是一大热点,要是与同学们说说,定是炸锅沸腾。”周一一怀着八卦的心思问道,“快说说,她是谁?是不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苏晨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尽力掩饰内心的喜欢:“是挺…可爱的。”
“哈哈,苏神,这次我挺你,不要管你们的身份、性别,喜欢就去追,不要等失去了才后悔,到那时候就晚了。”
“挂…挂了啊。”苏晨被她说的既慌张又脸红。
“诶…还没说完呢……内个啊,喜欢就去追啊……”
接着,电话便挂断了。
苏晨面红赤耳,赶忙去房间泡了个热水澡,玫瑰花瓣浮在水中,像是两个女子之间爱情的萌新。
第二天,苏晨忙碌一下午,3点钟时准时在笙箫咖啡馆来碗清凉不加糖的咖啡,好不自在。
桌上摆放着一盆兰花,清香盈独立,倔强如少年。
最美的是莫过于一场急匆匆的相遇,我们都在巷口某处凝视着对方,期待对方的回应,又怕对方只是欲擒故纵的表演。
苏晨看向玻璃窗外的巷口,视野从未转移过,也许陌笺安在她心中留有不一样的位置,亦如兰花怀袖香,独立天地间,只因你而沉沦。
“希望她能来。”苏神小声说道。
然而,陌笺安现在在哪儿呢?难道真的赌气不来了?苏晨已无心喝手中的咖啡,内心只剩焦急的等待,就像是一对双宿双飞的恋人。
滴答滴答……
时间过去很久,苏晨仍在等待,她也向老板请假,节假日都会补上。
大概是六点半时,一位站在路灯下的女孩站立不动,似乎是在确定着什么。
光线忽明忽暗,光照模糊的看不清女孩的脸,这场景,如同从逆光中走出来的天使,光彩照人,身影也衬托得楚楚动人。
苏晨认出了陌笺安,在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甜美的笑意。
“客人,快打烊了,改日再来吧。”
“店家,来两碗不加糖咖啡,最好是清凉的。”苏晨无暇顾及店主,两眼只是注视着陌笺安。
陌笺安听到她那好听的声音,知道是她,不禁微微一笑,回应她的注视。
这是一场平静如水的对视,却也荡漾起水中层层波浪,掀起一番波光粼粼的涟漪。
店主被她俩给愣住,只觉得这场相遇好生特别,不像是童话里的恶毒女配整顿主人公,反倒像是温馨蜜月里的水中镜花,好一对完璧的倾慕。
店主来不及多想,先是准备咖啡去了。
陌笺安走进店中,学生服穿的整洁得体,扎着低马尾。睫毛弯弯的,此间正少年,风华正茂,意气散发出少年的骄傲。
“苏晨!”陌笺安叫住她,内心似乎有点激动。
“哟喂,夜晩才来啊!咖啡馆都要打烊了呢。”
“我知道呀。可无奈放学晚了些。况且我要为你上次假装不认识我的举动好好忏悔,看你怎么捉弄我,这次轮到我捉弄你,不过分吧?”
“你真是个怪女孩。”
“怪也是用在你身上。”陌笺安步步逼近,将苏晨壁咚了。
“我在想,要是我们此时此刻不相遇,你想怎样?”苏晨面对此时的境况有些不知所措,有生之年,还没人敢把苏神怎么样,陌笺安还是第一个。
“你看着我,还打算我们从未认识,是吗?”
“不是,我心里在想,这女孩多豪放啊!不觉有点头痛。”面对陌笺安的质问,苏晨不知如何是好。
“啊哈,我豪放?这像是形容女孩子的嘛?”陌笺安对苏晨饶有兴致。
“这……”
苏晨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女生拿捏,这传出去得是多难听,还对的起自己曾经的形象吗?
为了挽回形象,苏晨轻轻推开她,说:“你——你别得寸进尺啊,我可是高冷女神,谁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你说什么?高冷女神?”陌笺安不禁扑哧一笑,“我看你是高冷校花还不错。”
苏晨愈发有点红晕,转移话题:“你且喝咖啡吧,我需要好好休息。”
“你怎么了?”陌笺安有些捉急,以为是自己什么话不妥当,“你真的在意我说的玩笑话?”
“不,没什么,今天累一天了,就是想休息一下,喝完咖啡,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虽然苏晨嘴上这么一说,但是陌笺安还是很担心,抚着她进入她的家。
家中有支离破碎的玻璃,被打碎的碗片,凌乱的摆件。
“我说你整天醉醺醺的回家,回来冲我发脾气倒是冲。”
“我呸,老子想干啥子就干啥子,你TM的管我?”
“这个家我呆不下去了。”
“你想滚便滚吧。”
……
房间传来彼伏的吵架声,苏晨皱起眉头,脸色不大看好,转过身为难的看着陌笺安。
陌笺安理解她的窘迫,便识趣的推开了一间挂有羽生结弦照片的房间,说:“这是你房间吧?”
苏晨默默点头,眼里充满了忧伤与无奈。
陌笺安不再多说一句,走进房间,戴上耳机听歌,并将房门关闭。
苏晨走到母亲身边,恳求道:“妈,不要走,不要丢下女儿一人。”
“晨,这一次你不必管我,父母分到扬镳,这是我和他的事,但不等于不要你,将来我还要你养哩。”
苏母推开了苏晨,继续收拾着行礼,嘴里还时不时哼几句怨声。
苏父抽着烟头,轻蔑的看着母女俩:“要我说你将赌女鬼接回去得了,省事。”
“她好歹也是你的女儿。”
“享不到福气,留下没得用。”
“呵,你说不要就不要罢,那我也不要,让她自生自灭吧。”
“啧……”
吵声不断,苏晨愣在原地,看着她从房门出去。
[啪嗒]
门声冷的发慌,外面的风也吹进来,瑟瑟刺入骨肉,冰凉的在一潭沉寂中荒废。
苏晨蹲下捡起一块块打碎的玻璃,丢进垃圾桶,然而一不小心割伤了手指,鲜红的血液流出,她的青春也被捅出一个洞,不完整,却也十分刺痛。
“没用的东西。”苏父臭骂一声。
“我没用,你倒是有用啊。”苏晨实在忍不住说一句。
苏父将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凶狠道:“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么固执的。”
这一巴掌属实打得有些重,苏晨感到皮肤像是要裂开一样痛。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苏父,将地板整理好之后,头也不回的进入自己的房间反锁。
纵有千般委屈流露出来。
“你以为你谁呀,你不是我父亲,也不是我的家人,你就是社会上的混混,只会拿别人撒气的混子。”
“赌女鬼……你等着。”
此时,苏父不断踢门,气急败坏的他受不了一点。
还好苏晨锁门了,不然指定被凶打。
陌笺安先是一怔,眼神迷疑的看着苏晨。
苏晨对她苦笑一下:“让你见怪了。”
“不…不——不是这样的。”陌笺安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好像再多的话语也无济于事。
“不要害怕,夜晚有我在。”
苏晨的一句话让陌笺安安心不少。
一语沉默之际,苏晨看着窗外的天色,说:“时间也不早了,你家人也会担心你的,你回去吧。”
“不——我想陪你,今天住你这。”陌笺安慌张道,“我和家长提前说过了。”
“这种事你家长也能答应。”苏晨苦笑了一会儿,“看来它们也不是很关心你,随随便便就让你住在别人家,而且还是一个认识不到几天的人。”
“我妈向来如此,看似是无微不至的关心,实则对我心灰意冷,我在外面干什么,住在哪,她都漠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她自己。”陌笺安把头低得很低,刘海挡住了清秀的脸庞。
苏晨她懂这种感受,与家人情感上的离析,或许是最要命的,她与陌笺安同命相连,似乎是某种相遇意义上的融合,让两个无所依的人靠在一起,抓住这个救命稻草般紧紧握住。
“你可以留下。”苏晨希望的希望在她这里。
“你个冰山,我就知道你有心。”陌笺安抬起头,露出洁白的牙齿。
苏晨将床铺好,说道:“你不建议和我同榻吧?”
“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必竟我两的关系可不是朋友哦,以后我叫你阿晨吧?”陌笺安暧昧的座在她身边,嘴上的微笑如月牙弯湾的群岛,一不小心就会坠落进去。
“随你便。睡觉吧,明天我要上班,你要上学。多说不如安心睡一觉。”
“阿晨,我要你叫我小安。”
“行了,小安,睡觉吧。”
“我有个问题。”
“你说。”
“你昨天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我到底犯什么错了?惹你不开心。”
“不,你什么错也没犯,都是我的错,我只是希望三点钟准时在咖啡馆,而不是大清早的时间。”
“?”
“那是因为这是我的原则,每天三点钟在咖啡馆,与人赴约也是如此。”
“原来如此,你可以帮我补课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时间我来定。”
“?”
“我平时很忙的。你下午五点半准时到。”
“我保证。”
陌笺安说完后,顿了顿,继续说:“你不想问我为什么吗?”
“学生努力学习不是很正常嘛,考上一个重点高中,然后进入好大学,去往不同的城市。”苏晨说话的语气显得云淡风轻。
“你又知道了。”陌笺安说道,“不过我不是,我是要考长郡,你说奇不奇怪?”
月朗星稀,风清华露,窗外的月光隐隐透射进来,照在她的脸颊。
苏晨听了面无表情,只有点点头。
“你好像一点也不惊奇。”
“我为什么要惊奇?”
“这可是长郡啊,多少人想进的学校。”
“不瞒你说,我高中就在雅礼,现在不也是地道的打工人。”
陌笺安抖了抖腿,两眼透过一种佩服与仰望,没想到在有的人这里,考上好学校是一个轻而易举的事情,而许多人所盼望的光芒却只能观望。
“其实,我上长郡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和你同舟共济。以前有想过,但是并不清楚你的底细,现如今看来,想也有,做也要有。”
苏晨那柔顺的长发慵懒散开,睡眼朦胧的她仿佛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信誓旦旦的要考雅礼,现在过的也是不好不坏,她本会有更广的追求。
“谢谢你,阿晨。”
“不要急着感谢,补习最重要的是查漏补缺,能不能懂还得看你。”
陌笺安抬头看向星辰,她眼里的柔情似水仿佛都在这万里星河之中,与她遥遥无期的便是彗星,在南极光闪过,尾形的便是蓝色。
苏晨为她抛的橄榄枝,便是安的希望。
两个女孩交尾的擦间而过,便是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的古雅传说。
第二天,五点半,苏晨便叫醒了陌笺安。
“趁他未醒,快走。”
两个女孩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去早餐店,茶叶蛋、玉米、红豆包是必吃的。
苏晨买了之后,递给陌笺安:“早点。”
陌笺安有点犹豫,迟疑间还是接过了透明袋里的吃食。
苏晨将陌笺安送到学校,目光停留在她的校服领孑上。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拜拜。”
“等等。”
苏晨走过来将她的校服领子叠好:“体面的去学校便是给自己沾光。”
陌笺安浅笑着,伸出双手拥抱她,并将纸条放进她口袋里,说:“等你生活体面了,便是走出安里的时候。”
“如果真到那时候,我们不分离。”
“这是你说的。”
二人煽情后,便都高兴的走了。
陌笺安走进校园,迎面而来的是树枝叶的葱郁,却也遮不住燥热的阳光。
模糊的青春总有一束晨光射进来,那是超场见到的光,也是拼搏的斗气。
考长郡,便是她所有的底气。
苏晨从口袋里摸出纸张并打开,下面写着一行字:
我们在燥热的夏天相识不久,而我却只信你。
陌笺安真是个大笨蛋,竟然就这么轻易相信别人,只因为她是苏晨,从小安哭泣的第一眼便已经注定。
陌笺安有泪失禁制,喜欢对一个她自己认定的人搭讪,那便是苏晨。
苏晨也在迷糊中接受了这么一位脆弱的女孩,那就是喜欢吃草莓冰淇淋、敏感的小安。
本来她的原则上只有笙箫咖啡馆,在三点钟才能相认,现在她破例了,无论几时,小安都可以和她相认,她再也不用假装不认识她。
相反,阿晨很欣赏小安。
安里学校的草木绿油油一片,白色小花在风中流动,可爱着,密密麻麻的交杂着。
叶乐理同学担任初二C班的班长。
[课外,同学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叶乐理,不仅长得好看,成绩好,而且家境也特别好。”
“难怪赵老师会喜欢,好学生呗。”
“估计这次去长郡的机会也得是她。”
“那可不一定,A班和B班尖子生可不少,我听说A班的文君一直名列全校第一。”
“vocaI,凡尔赛啊。”
窗外的清风徐徐吹来,吹进在一旁座下的陌笺安,安静而不喧哗,灵动又清秀。
陌笺安的竞争对手有不少,虽然同学们平时注意过她,但也只是她长得好看罢了,平时很少与她互动。
叶乐理与陌笺安是同桌,交集也不过是在问问题之间,从来都不会说别的。
“赵老师今天在黑板上的笔记你写了吗?”
“写了。”
“能借用一下吗?”
“当然可以。”陌笺安从书包里拿出来一本樱花图案的小本子,递给了叶乐理。
“谢谢。”叶乐理接过小本子。
突然,有一个女生走过来,拉着叶乐理,说道:“乐理,赵老师找你,说是与A班的文君比试数学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