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裘不暖,郎心似悔》简介
小说主要讲述了女主夏侯今与徐文景、平遥公主之间的情感纠葛以及她重生后的经历。
夏侯今与徐文景指腹为婚,她为徐文景猎狐制裘,努力改变自己去迎合他的喜好,但徐文景却要退婚。重生后,夏侯今主动将狐裘送给乞丐,避免平遥公主借此获得恩情。
退婚后,徐文景求娶平遥公主。在北苑围猎中,夏侯今挑衅平遥公主,欲杀之报仇,却被徐文景阻止。此后,夏侯今的爱驹被平遥公主杀害。
夏侯今救了乞丐阿九,阿九醒来后说狐裘被徐文景抢走。夏侯今将阿九留在身边做小厮,带着他参加宴会,引得徐文景前来质问,阿九帮夏侯今回怼徐文景。
夏侯今一直盯着平遥公主,众人却以为她对徐文景留有旧情。
狐裘不暖,郎心似悔正文阅读
公主怜贫惜弱,不忍见乞丐冻死。
我的未婚夫要将狐裘大衣给他。
我低声:“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
徐文景不耐烦:“不过是件衣服。”
他目光停留在公主的笑颜上。
贵女们一边夸公主心善。
一边嘲讽我的手艺只配穿在乞丐身上。
后来叛军入城。
权贵们的锦绣罗衣溅满泥泞。
叛军首领穿着我做的狐裘,将公主扶上马。
“多谢公主昔年赠衣之情。”
她坦然接受,惹众人艳羡。
而我被流箭穿心,没于铁蹄之下。
重生后,我主动捧着狐裘到那乞丐跟前。
“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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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冻,他真可怜。”
平遥公主指着墙角的乞丐,在众人面前散发她的善心。
徐文景蹙眉,正准备解下狐裘,替公主分忧。
我迅速把纯白狐裘从他身上扒下来。
一边说:“谁说不是呢,我最见不得路有冻死骨。”
徐文景愕然。
我顾不得他们各异的眼神。
匆匆抱着暖和的狐裘跑到乞丐面前。
扬起平生最明媚的笑容。
“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
他蓬头垢面,身上还散发着难言的气味。
“滚。”
声音比三九天的雪还冷。
我恼怒他的不识好歹。
用力将狐裘扔在他身上。
“别死在这脏了我的眼。”
想到这人日后会成一方枭雄,心底又有些怂。
“记住了,你欠我一条命。”
“我是夏侯今。”
回去时越想越不对劲。
明明前世徐文景让下人去赠衣时他郑重道谢。
贵女们窃窃私语。
“都是金尊玉贵的人儿,哪家小姐会特意为乞丐缝衣。”
“有啊,夏侯家,哈哈哈。”
我心底一沉。
难不成,他以为我是在作弄羞辱他?
也罢,送都送了,只要没让他承平遥的情就行。
前世,叛军攻入盛京城。
王公贵族狼狈逃窜。
乱军丛中,叛军首领将平遥公主扶上马。
“多谢公主昔年赠衣之情。”
她欣喜若狂,抓紧了这根救命稻草。
然后于马上,向我挽弓搭箭。
我被一箭穿心时,对上她冷酷的眼。
那些不解和茫然,都落在染血狐裘上。
昔年徐文景为讨公主欢心,将我亲手做的狐裘送给乞丐。
我的一腔情意,转头却为他人做嫁衣。
席间。
徐文景不悦道:“那可是你送我的狐裘。”
前世我哀求他别送时,他一脸不耐烦。
如今我主动赠衣,他又不高兴。
我勾唇笑。
“我做的衣服,想给谁就给谁。”
我与徐文景指腹为婚。
八岁时,我随父亲去往北地。
他拉着我眼泪汪汪:“阿今妹妹,你一定要回来。”
十八岁时,父亲遣义兄送我入京待嫁。
昔年哭得鼻涕冒泡的徐文景成了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芝兰玉树,才绝汴京。
迎我下马时举止有礼的唤我:“夏侯小姐。”
我气恼得马鞭一扬,疾驰而去。
尘土溅了他满面。
自那天起,我跋扈的名声传遍整个盛京。
可没有人知道。
因他疏离淡漠的态度,我难过得整宿无眠。
义兄劝我:“那些文官最讲究礼数,他刚进翰林院,更要注意言行。”
我拿出这些年他给我写的信。
他的喜怒哀乐跃于纸上,一口一句的阿今妹妹都做不得假。
我想,兄长说得对,作为他的未婚妻,我要体谅他。
他读圣贤书,爱温良恭俭的贤良女子。
那我就去学。
厨艺,女红,琴棋书画。
气跑了三个夫子。
我十分挫败的想,也许,我真的配不上徐文景。
义兄安慰我:“咱们北地女子出嫁前都会为对方猎野兽制裘衣,妹妹,若论打猎没人比得上你。”
我踌躇满志,带上我的爱驹和弓箭。
在大雪封山的野林守了三天,终于猎到只白狐。
在我心里,只有最纯白无暇的狐裘才配得上他。
将裘衣送去后,我满心期待等着他来下聘。
想着要快些养好被冻伤的腿,总不能做个瘸腿的新娘子。
可等来的,却是他上门犹豫问我。
“可否退婚?”
我如遭雷劈,大发脾气。
“我不退!”
“你要退婚,我就杀了你!”
他灰溜溜的被我赶走。
我却流了泪。
阿嬷搂着我安慰:“在草原上若你看上什么只管去抢,就算抢不到大方认输就是,没什么可伤心的。”
可感情一事,靠争靠抢就能得到吗?
我不知道。
可为了徐文景,我愿意将踩碎的自尊都捡起来。
煲汤绣花好难,规矩礼仪也好难。
就像把全身筋骨打碎了揉进世人称赞的框架里。
那个框架的标准,是京中女子典范。
最为纯善贤淑的平遥公主。
后来,我确实如愿嫁给他。
阿嬷说,我付出了这么多努力,这个男人是我应得的。
可他的目光永远那样淡漠,居高临下。
直到,我见到他望向平遥的眼神。
藏在平静眼波下的温柔和眷恋。
我才明白,我依旧是彻头彻尾的输家。
雪愈发深,众人散后,徐文景送我回府。
“我同意你退婚。”
他诧异看着我。
我自顾说着:“按我们北方的规矩,会为心上人猎狐制裘,如今裘衣已转赠他人,这门婚事也作废。”
“我会告诉父亲,感情一事不能勉强。”
他望我的眼里有了不一样的情绪。
诚恳道:“是我对不住你。”
我无所谓摆手,唤了随从将我爱驹牵来。
翻身上马,扬起长鞭。
我从来就不爱坐马车。
我爱有鞭在手,有风吹面的快意。
胸中那口郁气仿佛也随风逝去。
我忍不住绽开笑颜,回头对他道。
“徐大人,就此别过。”
退婚一事,在京中引起不少议论。
可很快就被南方有异军造反一事压去。
那个乞丐,短短时间竟有这能耐?
我让人去打听他的消息。
可带回来的,却是个半死不活的人。
看着乞丐昏迷不醒的样子。
我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杀,还是救?
他真的是几年后的那攻入盛京的叛军首领吗?
在我迷茫两难时,婢女将他的乱发拨开。
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露出来。
我叹了口气,罢了。
这般容貌死在我手上真是暴殄天物。
又想起了那个带着面具的叛军首领。
还有平遥的一箭。
那穿心的一箭,可真疼啊。
徐文景与我退婚后求娶平遥公主,帝允之。
北苑围猎。
几个贵女议论。
“若我是她,可没脸再见人。”
“性情乖戾,刁蛮无理连徐大人都受不了。”
徐文景出声打断。
“善护口业,不讥他过。”
我掀开门帘,几人皆噤声。
平遥公主坐在徐文景旁边,脸上有未收的不悦。
我笑道:“没想到林场还有几只长舌的鹦鹉,正好来试我的新箭。”
那几个贵女都不敢作声。
看到我一身骑装,马鞭在腰。
胆小的吓得脸都惨白。
我突然觉得,做个她们眼中的粗俗蛮人也挺好。
不能以理服人,那就以武惧人。
我看着上首的平遥。
言笑晏晏:“听说公主擅弓箭,不知此番可下场?”
这是明晃晃的挑衅。
众人皆知。
而平遥看到徐文景刚才对我的一丝维护。
冷着眼接下了。
若论打猎,没有人比得上我。
我看到徐文景将他所获的野兽都给公主。
嗤笑道:“靠男人的施舍来赢,堂堂公主,不过如此。”
她果然受不得激,纵马往更深的林子里去。
树林越深,野兽越多。
我紧紧跟着。
盯着这只我心中的猎物。
她身边的随从渐渐走散,徐文景也不在身边。
此时平遥正挽箭盯着前方的野鹿。
我的箭也同时抬起。
紧紧对准她的心口。
我一直是睚眦必报的人。
除了在徐文景身上吃尽苦头。
前十八年,在父兄爱护下未受半点委屈。
公主又如何?
在她取我命那一刻,她就是我的仇人。
而我,向来有仇必报。
箭离弦上,我心中十拿九稳。
平遥回望我的眼里有惊恐。
穿林声响时,别处射来一箭将我的打歪。
是徐文景!
平遥惊慌跑向他:“夏侯今,夏侯今要杀我!”
他眼神复杂看着我。
我笑道:“打猎嘛,技高者得。”
瘫倒的小鹿上,我的箭穿它心口。
公主的箭在它腰腹。
平遥惊叫:“她说谎,她就是要杀我!”
徐文景叹了口气,把她搂进怀里安慰。
其他人也来了。
徐文景向众人道:“公主受了惊,我带她回去休息。”
轻飘飘将此事揭过。
我狐疑看着他。
拔得头筹后,我回帐中休息。
徐文景偷偷前来。
无奈道:“阿今,莫要再胡闹了。”
他知道我对公主的杀心!
却怜爱看着我。
“我虽不能娶你,但你永远是我的妹妹。”
那些我从前心心念念的温柔目光。
如今通过他的愧疚得到了。
徐家公子,风神俊秀。
我现在却觉得,他面目可憎。
我的爱驹陪伴我七年。
回京时意外死亡。
好几支羽箭穿过它的心脏。
被人分尸在树下。
是平遥!
是她的警告,也是反击!
我为它流泪时恨恨想。
她确实最懂得怎么刺痛我。
她坐在马车上淡淡吩咐。
“快些走,别让这东西脏了眼。”
徐文景向我投来关心的目光。
我低垂着眼,取下它一缕黑亮的鬃毛。
在心底发誓。
你放心。
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为我们报仇!
那昏迷的乞丐已经醒了。
对救命恩人不仅不感激,还颇为嫌弃。
“怎么又是你。”
我正为爱驹难过,见他不知好歹的样子。
狠狠扬起马鞭抽在他身上。
“你以为我想救你啊!”
“我根本就不想掺合你们的事。”
“谁叫你要救平遥!”
“她明明是个恶人,却人人夸她纯善!”
想起被她分尸的爱驹。
我越说越难过,又气又流下了泪。
被抽了一鞭的乞丐痛得脸色发白。
抓紧我的马鞭。
“冷静点。”
可我根本冷静不了。
我只想杀了平遥!
那乞丐见我这副模样,竟松开了鞭子。
任我抽在他身上,发泄情绪。
还是婢女小心出声。
他又昏过去了。
我那被情绪控制的大脑有了一丝清明。
这人,可是日后的叛军首领。
修养几日后,他又醒了。
我心情复杂的看着他。
有些庆幸还好那日鞭子没往脸上抽。
他淡淡道:“不管怎样,我该向你道谢。”
看着他未愈的鞭伤,我有些尴尬。
他确实受了我的无妄之气。
我没话找话:“诶,我送你的狐裘呢。”
他道:“被人抢走了。”
接着暗自低语:“我竟能上这种当...”
我不在意他耐人寻味的语气。
气道:“是谁,谁敢抢我的东西!”
“徐家大公子。”
我话语一哽。
合着我送的狐裘不仅没帮上他,还让他因此受伤?
我第二次觉得徐文景如此讨人厌。
对这乞丐生出几分愧疚。
“你放心,我一定会拿回来。”
他笑了,语气有些狂妄。
“我的东西,自己会拿回来。”
我莫名有些气结。
这小乞丐真自大!
是的,我已经断定他绝不是那叛军首领。
因那南边的反军中已经出现一位戴着青面獠牙的将领。
又怎会是如今躺在榻上身受重伤的乞丐?
乞丐叫阿九。
我见他懂几分武艺,便留在身边做小厮。
参加各种宴会都爱带上他。
哪怕是贵女,也忍不住偷偷看他几眼。
我的东西能惊艳众人,自然会有些满足感。
于是,越来越看重他。
有人偷偷议论,他是我养在身边的面首。
这番流言竟引得徐文景前来质问。
“你一未婚女子终日与俊秀男子相伴,成何体统!”
他谴责的目光让我想到前世。
无论我做了多少糗事犯了多少错。
他永远是淡淡的一句:“无妨。”
我觉得这是他对我的包容体贴。
后来才知道。
只不过是没有任何情绪的不在意罢了。
根本就不放在眼里的人,又怎么会在乎她的喜怒哀乐,名声琐事呢?
我有些五味杂陈。
平静看着他:“我的事,不劳徐公子费心。”
他停顿了半晌。
低声道:“是我的错,竟让你伤心至此,自甘堕落。”
我像咽了苍蝇般难受。
阿九在一旁笑出声。
竟走近挨着我肩,深情款款。
“我出生卑贱,能得小姐青睐已是三生有幸,终日侍奉跟前,日夜不离。”
“徐大人又以何种身份来斥责我家小姐?”
我浑身像蚂蚁爬了般不自在。
可看着对面徐文景铁青的脸。
心里又暗爽。
看他被恶心到说不出话的模样。
头一次觉得这乞丐除了皮囊外还有几分用处。
我乐此不疲带着阿九出入席间。
他看我并不受贵女们的欢迎,问我为何要上赶着找不自在。
我才懒得回答他。
我的眼里,只有平遥公主。
可众人都以为我对她身旁的徐文景留有旧情。
连阿九也这般以为。
嘲讽道:“那书呆子真有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