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岁谢北尘是小说《搬空国库后流放,异能空间藏不住了》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墨子墨写的一款医术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搬空国库后流放,异能空间藏不住了》的章节内容
大越三十八年,秋风萧瑟。
城南破庙。
一道声嘶力竭的嘶吼划破天空。
“啊……”
异能特工穗岁,被沾了盐水的鞭子抽打疼醒了。
睁眼看到的就是油腻肥胖跟球一样的老婆子,面目狰狞的拿着鞭子狠狠的朝自己抽打而来。
草泥马……
敢打老子。
一个挥手,隔空掐着那老婆子的脖子,用力一捏。
“咔嚓……”
婆子都没来得及喊出声,就已经没气了。
穗岁确定周围没有危险,这才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嘶……
一放松整个身体被鞭子抽打的疼痛顿时席卷全身。
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被抽烂的奇怪衣服,还有那早已皮开肉绽的身体。
加上周围破旧不堪八面漏风的破房子。
这他娘的什么鬼地方?
刚想用力站起来,一股剧烈的疼痛油然而生,刺激着她的神经。
头上传来一阵犹如针刺的痛。
揉着脑袋好一会,疼痛才缓解。
一股熟悉又陌生的记忆跟放电影似的从脑海里划过。
我特娘上辈子是挖谁家祖坟了?还是干啥伤天害理的事了?
老娘不就是任务结束回城时打个盹而已吗?
怎么就一个盹打的穿越到一本烂尾小说里了?
重点是烂尾!
穗岁深吸一口气。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人家穿越是大女主,金手指全开,咱是个不起眼的通房丫头……
通房!
嘶……啊……
穗岁一脸嫌弃但又不得不接受,虽说咱上到空中能遛鸟,下到海里能抓鱼,没有啥做不到的。
但老天爷打个喷嚏就会有无数穿越者蜂拥而至,这个……咱还真做不到。
跟老天爷对着干,那不是癞蛤蟆跳到热鏊上……作死吗?
意念一动,感应到自己的异能随身空间跟着自己一起穿越过来了。
瞬间就想杀人放火庆祝庆祝。
奈何这具身体浑身是伤不说,还异常柔弱。
先从空间拿出一粒归元丹服下,自己要活着,就得先把这具身体养好了。
此时穗岁都要怀疑了,古代小通房不就是奴婢丫鬟下人,那身子骨不是都很结实吗?
为何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身为小通房却能养出一副这么娇弱的身子来。
难道是小姐身子丫鬟命?
回顾一下原身的记忆,原身乃是大越国安阳侯府老夫人身边的丫鬟,从小在老夫人身边长大。
前两日把她安排给侯府神秘的双腿残疾世子爷,当通房丫头。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见到世子爷,就在今日外出为老夫人买桂花糕时,被世子爷的爱慕者,庆国公府嫡孙女王彩英派人抓到这里来,一顿磋磨。
穗岁看着身上留下伤痕累累的鞭痕,再看一眼已经死干净的婆子。
嘴角邪魅上扬,老娘行走江湖秉承的是:有仇不报非君子,报仇就得快准狠,坚决不隔夜。
因为隔夜饭膈应,隔夜仇隔命。
所以这王彩英绝对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不然有损老娘混迹江湖的一世英明。
不就是个小通房吗?
就凭咱这穿墙遁地,手握空间,浑身都是本事,还不能将小通房这头衔摘了,换个更加高大上的!
就在这时察觉外面有动静,穗岁瞬间躺下,闭上眼睛。
破破烂烂的房间门这一刻被踹开了。
“主子,找到了,人活着。”
随着这一声音的,是一阵车轱辘碾压的吱呀声传到穗岁耳朵里。
轮椅上一身金丝滚边墨色暗花袍的安阳侯府世子谢北尘,刚进入破烂的房间,就一眼看到伤痕累累的穗岁躺在地上。
谢北尘那张丰盈如神的面孔,还有那双幽深如无波古井般的双眸,此时看不出任何情绪,但他周身却散发着浓重的威压。
一旁的三月和四月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自家主子这是生气了,很生气的那种。
看来庆国公府要遭殃了。
三月上前两步刚准备将地上的穗岁抱起来,就听到谢北尘声音阴沉,“别动。”
三月伸出的手赶紧收了回来,同时退后好几步,生怕慢一步自己的双手就断了一样。
听到吱呀声音距离自己很近了,穗岁警惕着来人是否对自己不利。
突然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穗岁,是我回来晚了,竟让你遭这般罪。”
听到这声‘穗岁’时,假装睡着的穗岁愣住了。
已经有多久没有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了,久到自己都要忘记自己的名字叫穗岁,麦穗两歧,岁岁平安的穗岁。
身为异能特工他们没有名字,有的只是代号,而她的代号是001。
这些年一直都是被战友们叫老大,此时听到自己的名字突然还有点不适应。
就在这时,穗岁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一个温暖中带着一丝熟悉味道的怀抱。
谢北尘弯腰将地上的穗岁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揽入怀里。
五月调转轮椅推出了破烂的房间。
三月四月处理了婆子的尸体后也马上跟了上来。
对于那个婆子的死因他们二人虽有疑惑,但此时没有多说一句。
谢北尘抱着穗岁来到破庙外的马车旁,三月四月将轮椅推上了特制的马车内。
五月拉着华大夫从后面的马车跑了过来。
华大夫进入谢北尘的马车内,恭敬道,“老夫给世子请安。”
“先检查伤势吧。”谢北尘声音中带着一丝疼惜。
华大夫不敢耽搁赶忙给穗岁把脉。
而闭眼假装沉睡的穗岁在听到大夫那句,给世子请安时,她才知道此时来救自己,抱着自己的乃是那个残疾世子,而自己就是此人的通房丫头。
回看原主的记忆,里面并没有世子,原主从来都没有见过世子,而且安阳侯府的世子一向神秘,很少有人见过,只知道一双腿虽然残疾,但长得极好。
所以即便是个残废,满京城的贵女都想往上扑。
但经过刚刚世子说的话, 还有对原身的关心,他们之间是认识的,甚至说是有着别样情感的。
但是为何原身没有这样的记忆呢?
就在这时听到大夫说,“回世子爷,姑娘受的都是皮外伤,未伤及内里,回府将外伤处理了,好好调理几日就会恢复的。”
谢北尘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着这样的外伤,内里应该是有所受损的。
想想只有一个可能……
此时不仅仅谢北尘诧异,就是华大夫也诧异,一个身体如此娇弱的姑娘,为何受到这么严重的外伤,内里会什么事都没有呢?
怪哉……
怪哉……
两队护卫一路护送着马车从城南往安阳侯府驶去。
街上行人看到这辆特殊的马车时,全都退避三舍,低声议论着。
车内的穗岁实在是想要睁开眼,但奈何装都装了,还是一装到底吧!
可能是怀抱太温暖,也可能是这具身体被摧残的确实疲累得不行了。
穗岁在谢北尘的怀里就这样睡着了。
谢北尘低头看着怀里终于放松警惕的人儿,满脸柔情。
从他进入破庙那间破烂的房间时,他就已经察觉她清醒着,并且戒备又警惕着周围一切。
抱着这一路她都没有放松,都在硬撑的戒备着。
谢北尘那双毫无波澜的双眸里,终于出现了一分隐忍,两分心疼,七分幸喜。
穗岁,是你回来了对吗?
谢北尘在一旁的一个小木盒里拿出一粒药丸,喂到穗岁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是可以尽快恢复外伤的奇药,世间仅此一颗。
拿过自己的大氅给怀里的人盖上。
看着怀里人儿如小猫般温顺的容颜,二十三年来第一次他的脸上出现了温柔笑容,同时又带着一丝喜极而泣。
马车停在了安阳侯府外,五月朝马车上看了看,恭敬的站在一旁,两队护送马车的队伍也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马车里谢北尘依旧是刚刚穗岁睡着时的动作,即使胳膊已经有点发麻,他都没有一丝觉得累,因为他抱着的是他的全部。
穗岁是在夜幕降临才缓缓苏醒的。
伸懒腰时察觉到不对劲。
惊愕的看着此时正看向自己的谢北尘,赶忙从他腿上跳下来。
双脚落地后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不疼了,随即低头检查一番,那血淋淋的伤口居已经结疤了。
好家伙这是用了什么神仙药水啊,居然比自己的现代版金疮药都要好。
穗岁欣喜的问道,“世子你这是给我……给奴婢……奴婢……用了什么神仙药?居然这么快身上的伤口都愈合了。”
谢北尘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一粒世间仅此一颗的药物,穗岁是不是应该对我有所回报呢?”
穗岁眉头紧锁认真的思考起来,无论怎么样,自己不能否认人家救了自己,虽说自己原本是不用任何人救的。
但救了就是救了,有仇必报有恩必还,是她行走江湖的准则。
清了清嗓子,认真道,“世子爷放心,您救了穗岁,穗岁他日一定会回报世子爷的。”
谢北尘很想说他不要他日,他要现在。
但他终究是忍住了,她才平安回来,他不该贪心的。
来日方长……
随即点点头,然后把大氅拿起示意穗岁弯腰,给其披上,“以后私下不用叫我世子。”
穗岁诧异,“那叫什么?”
谢北尘系好带子,轻声道,“名字。”
穗岁脱口而出,“谢北尘?”
谢北尘脸上瞬间出现了笑容,那笑容就好像罂粟一样可以让人陷进去。
苏穗诧异自己的脱口而出,感觉就好像这个名字自己叫过千百遍一样。
摇摇头,赶忙直起身避开谢北尘的目光,一定是原主整日没事心里叫了无数遍,自己才会这般觉得熟悉的。
谢北尘没有在意穗岁突然的保持距离,转头对着外面冷声道,“五月。”
听到自家主子清冷的声音,五月赶忙将马车后门打开,搭好滑梯。
三月和四月从旁协助,谢北尘的轮椅从里面出来了。
走下马车的穗岁这才发现外面早已经天黑,想到自己还没有去收王彩英的命。
左顾右盼一番后,觉得还是先进入府邸,夜深之后自己再去索命。
毕竟周围侍卫太多了,自己总不能在谢北尘的眼皮底下溜走吧。
一行人从大门缓缓进入。
管家恭敬低声道,“回禀世子,老夫人知道穗岁姑娘平安,便去休息了。让您带姑娘回您院子休息,前日老夫人已经做主将姑娘安排到您院子了,如今穗岁姑娘是您的通房丫头。”
通房丫头?
谢北尘眉头一蹙,周身又一次散发出浓重的威压来。
管家腰弯的更低了,额头都浸出汗水了。
很想说,是老夫人做的主,跟他这把老骨头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他不敢。
身后跟来的穗岁并未听到管家刚刚的话,疑惑开口,“这是怎么了?”
此时她很着急要回房间,想要趁人都不注意的时候自己好溜出侯府去报仇。
谢北尘听到穗岁的声音,回头轻声道,“无事,推我去休息。”
“啊……哦哦……”
五月退开几步将轮椅把手让给了穗岁。
穗岁抬手推着轮椅按照原主的记忆往谢北尘的院子走去。
前院众人全都站在冷风中,怔住了。
刚刚自家世子爷好温柔。
三四五月,则一脸平常的跟着轮椅去了自家主子的院子。
穗岁把轮椅推到谢北尘房间后,就转身准备去隔壁小厢房,三日前原主被老妇人安排过来后,就住在那个小厢房里。
“从今日起,住这间屋子。”
谢北尘的声音传来时,穗岁立马用身上的大氅将自己抱得紧紧的,“谢北尘,你可别有什么坏心思,我……我才……我才十五岁……还在长身体……”
穗岁想了一下才记起原主三日前刚刚及笄。
这放在现代还是一个小孩子,而古代既然被安排做了通房丫头,那可是要嘤嘤嘤的。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看着穗岁那戒备的模样,谢北尘嘴角勾了一下,“好好休息,我去书房。”
说完自己转动轮椅出了房间。
在房间门口处五月过来推着轮椅往书房去了。
穗岁深吸一口气。
这安阳侯府是不能久留的,古代十五岁就及笄,可以嫁人了。
自己目前这个身份,待在这里危险。
虽说谢北尘双腿残疾,但他是男人啊……
所以自己尽快搞到身份证明,然后跑路吧!
乱想的时候,门口处来了几个丫鬟抬着热水进来了。
穗岁看向丫鬟,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平日里跟原主并不怎么往来。
丫鬟将热水倒进浴桶里,一切洗浴的准备好之后,便关上门退了出去。
期间并未和穗岁说一句话,只是眼神复杂的看了几眼。
穗岁关上门。
把谢北尘的大氅褪下,撤下身上破烂的衣服。
进入浴桶简单的清洗一下,随后把一旁丫鬟准备的衣裙收入异能空间里面。
从空间拿出一套隐身衣穿上。
当穗岁将那套犹如超人一样的隐身衣穿好之后,按下腹部的一个红色按钮,整个人在房间成了隐身状态。
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隐身衣,这可是能穿墙遁地的隐身衣。
出了房间,看着外面早已乌漆墨黑。
没多想迅速从安阳侯府出来,使出急速异能,几个跳跃间已经来到了庆国公府了。
由于原主并未进入过庆国公府,所以不知道王彩英居住在哪个院子。
穗岁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进入府邸开始寻找,反正也没有人能看得见她。
在后院寻找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一队护卫模样的人,抬着看似很重的箱子往东边的一个院子走去。
好奇心驱使下,穗岁跟了上去。
这不跟不知道,一跟还真是瞌睡就有人递枕头。
这间院子居然是庆国公府的库房所在地。
哈哈哈哈……
穗岁此刻很想仰天长啸一声。
在那些护卫还有一个老管家,把东西放入库房锁上门离开后。
穗岁直接穿墙进入,看着满当当的库房,心里直发痒。
自己初来乍到,没有银钱怎么打通前面的康庄大道。
这一看就是不义之财,毕竟自己穿越进来的这本书虽说烂尾,但前面有提过庆国公府跟皇后娘家承恩公府明里是表亲,暗里乃是承恩公府的钱袋子。
自己先把这个钱袋子收入囊中,毕竟他们家的嫡孙女王彩英可是活生生把原主打死了,收点银钱当利息,一点都不为过。
穗岁给了自己一个名正言顺收取库房的理由后,大手一挥,整个库房连一个铜板都没有给其留下。
看着空荡荡的库房,想了想拿出手绘喷漆,在墙上留下一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然后穿墙出了库房,去后院寻找王彩英的院子。
经过一番鸡飞狗跳的寻找,最终在一个富丽堂皇的房间找到了王彩英。
这庆国公府的嫡孙女还真是金贵,住的房间里什么都是好的,就是床上的纱幔看着都散发着铜臭味。
怎么办?
很喜欢。
收呗。
又来个大手一挥,整个房间里除了床上还在熟睡的王彩英,其他地方全都空荡荡,灰突突的了。
拿出一根银针在王彩英脖子上扎入。
然后一把将人拎起来扔进异能空间。
几个跳跃间已经来到城南那个破庙里了。
当初她们怎么将原主绑在这里的,此时的穗岁就怎么把王彩英绑在这里。
然后拿着鞭子沾了盐水,随手一挥收回王彩英脖子上的银针。
“啪……”
一鞭子狠狠抽打在王彩英身上。
“啊……”
王彩英惊醒看着眼前的场景,惊慌呼喊,“这是哪……来人……来人……”
“啪……”
“啊……啊……”
又是一鞭子抽打了过来。
因为穗岁身穿隐身衣,所以王彩英根本就看不到人,只看到一条鞭子朝自己抽打而来。
“救命……鬼啊……鬼……”
“来人……救命……”
王彩英的呼喊没有让穗岁停下手里的鞭子。
此时的她抽打的更加用力了,就好像要把原主身上所受到的疼痛全都偿还回去一样。
穗岁突然阴森开口,“这里是阴曹地府,厉鬼索命来啦……”
“求求你……放了我……我错了……我不该害死梅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我不该设计让乔公子玷污了庶妹的清白……我不该……”
此时的王彩英已经害怕的语无伦次起来。
穗岁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收获,随即又是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王彩英瞬间晕厥了过去。
“呸,老娘还没过瘾呢?你他娘倒先倒了。”
随手从异能空间舀了一瓢自来水,泼了上去。
“啊……啊……救命……救……命……鬼……鬼……”
再经过一轮鞭打,王彩英已经奄奄一息了。
穗岁见此收了鞭子,给其喂了一粒精神类药物。
将其收入异能空间迅速离开了破庙。
把奄奄一息的王彩英放在了她的房间里,穗岁很肯定太阳出来之前庆国公府一定会炸锅的,而这个王彩英也会去地狱和阎王爷报道。
随即出了庆国公府回了侯府,换了衣服躺上床,这幅身子骨还真弱,一躺上床立马就睡了过去。
此时,侯府书房里。
谢北尘正在听下面三月和四月的汇报。
三月恭敬道,“主子,我们的人过去时发现庆国公府的王彩英已经疯了,精神很不正常,见人就说自己都干过那些龌龊肮脏之事,整个庆国公府如今已经乱套了。而且……王彩英身上不知为何全是鞭痕。”
听到全是鞭痕的时候,谢北尘眸光闪了闪,并未说什么。
然后看向一旁的四月。
四月赶忙开口,“属下查到王彩英绑了姑娘,是因为背后有皇后娘娘的妹妹挑唆。”
“承恩公府?”谢北尘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算计。
四月恭敬道,“已经确定了,确实是承恩公府的嫡次女蔡敏儿。”
“天亮之前承恩公府不用留了。”
三月和四月心中惊讶,但依旧很恭敬道,“属下领命。”
谢北尘看了过来,“城南那个破庙也一并处理了。”
“是。”
三月犹豫一下开口,“今日破庙里的那个婆子是因为脖颈断裂死去的,但属下检查过那脖颈上并未有任何痕迹残留。”
谢北尘面上很平静,对此事没有任何回应。
而是突然说道,“承恩公府的事情闹大,最好留下把柄,让皇后知道是本世子所为。”
三月和四月眼睛瞪得更大了。
难道不应该是暗中灭门然后不留下任何尾巴吗?
谢北尘挑眉,语气阴寒,“有问题?”
二人连连摇头,“属下马上安排。”
等二人走后,一直没有出现的一月突然现身,“主子,半个时辰前姑娘没在房间内。但属下并未看到姑娘出房间。”
谢北尘看了一眼窗外的圆月良久之后开口,“她睡了吗?”
“属下在外面感应到姑娘气息平稳。”
谢北尘摆摆手,一月瞬间消失了隐匿起来。
自己推着轮椅出了书房来到穗岁房间外面。
良久后,转身去了隔壁厢房。
翌日。
穗岁醒来穿好衣服,推开窗子。
一阵冷风吹来,瞬间打了一个寒颤。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关上窗子,出了房间。
她知道现在整个京城一定因为庆国公府炸锅了。
谢北尘这时也从旁边的厢房出来,“去用早膳吧。”
“好呀。”
说着穗岁过来自然的推着谢北尘往饭厅走去。
轮椅上谢北尘能察觉到今日的穗岁异常开心。
想着他的嘴角也微不可察的上扬了一下。
世子院子里除了穗岁,没有一个女子,就连厨房都是一位老大叔掌勺。
穗岁是真的饿了,看到管家摆好饭想也没想的直接坐了下去,拿起一个鸡腿就啃起来。
吃的正香时,察觉不对劲,抬眼看去。
只见一圈的下人正像见鬼了一样看着自己。
穗岁这才想起来目前自己的身份是通房丫头,通房丫头就是下人,哪里有资格上桌。
赶忙站了起来,拿着鸡腿退到一边继续啃着。
谢北尘看了一眼刚准备说话,五月从外面匆忙进来。
同时身后还跟着一队御林军。
五月低声在谢北尘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御林军统领就已经进入饭厅了。
统领陈聪恭敬道,“谢世子,对不住了,属下奉皇上之命带您进宫问话。”
管家和周围的下人看到这个阵仗,心中都很惊讶。
就是穗岁都惊讶的嘴里的鸡肉忘记嚼了。
安阳侯府世代功勋家族,祖上全都是战死沙场的将军战士。
直到谢北尘父亲那一代,只留下当时还是婴儿的谢北尘。
其他人皆在漠北那场战争中没能回来。
谢家祖上的功勋是历代皇上都要敬三分的。
从来没有御林军这般直冲冲进入过,看来这次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谢北尘一脸平静,放下手里的筷子,看向一旁满脸疑惑的穗岁,“坐下好好吃饭。”
然后五月推着谢北尘同御林军一起出了侯府。
此时侯府外面早已经被人群围的水泄不通。
周围邻居也都诧异谢家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御林军呢?
饭厅里。
管家和一众下人早已经离开了。
穗岁也没了吃饭的心思,从桌上再拿了一个鸡腿,快速吃着,然后回到房间换上隐身衣出了侯府。
她要去查看究竟发生何事了?
毕竟现在发生的事情书已经烂尾了,自己并不知道后续。
隐身的穗岁在大街上游荡一番,最后停在庆国公府,此时庆国公府外面人群聚集,议论纷纷。
穗岁停了一会后,知道嫡女王彩英早在今日天刚破晓时,一头撞死在国公府的大门口了。
而且王彩英后半夜在庆国公府大肆宣扬自己的丰功伟绩,动静太大导致周围邻居也都被吵醒了。
此时已经有好几户人家来庆国公府讨说法。
毕竟是王彩英自己亲口说了自己如何害人的。
就在穗岁听的认真时,不远处跑来一个小贩,声音高昂,“你们知道吗?昨晚承恩公府蔡大人被人杀了,而且尸体就挂在府门上。蔡家嫡次女,皇后娘娘的亲妹妹蔡敏儿也被杀了挂在府门上。”
小贩的这一劲爆消息,已经让周围的吃瓜群众瞬间由庆国公府的瓜变成承恩公府了。
一众人齐刷刷的往隔壁街上承恩公府跑去。
穗岁在听到蔡敏儿这个名字时,愣住了。
这名字好熟悉。
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不就是这本书里的女主角吗?
这怎么还没好好发挥主角光环就死翘翘了呢?
男主也不知道是谁?
反正书就写了个开篇,直接烂尾了。
不多想,赶紧使出极速异能飞跃了过去。
两具尸体已经被大理寺还有御林军之人取了下来。
人群里一个个嘀咕的就不停。
“知道吗?听说是安阳侯府世子派人杀的人。”
“怎么可能,那个谢世子不是个残疾吗?为何要杀蔡大人?”
“就是呀,蔡大人可是皇上的岳丈,谢世子怎么会这么不知轻重呢?”
“小道消息,据说是因为承恩公府的嫡次女蔡敏儿,教唆庆国公府嫡孙女王彩英抓走了谢世子的通房丫头,并将其鞭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所以谢世子一怒之下给这两个府邸一个教训。”
听到这话,穗岁心头诧异。
原来原主的死跟承恩公府也脱不了干系。
这时一个吃瓜路人又说道,“你说这谢世子是不是傻啊,为了一个通房丫头居然残害朝廷命官,皇上一定会严惩的。”
“就是啊,就算皇上看在谢家祖上的功勋,从轻处理,皇后娘娘也不会善罢甘休,毕竟这死的可是皇后娘娘的亲父亲,亲妹妹啊。”
众人此时你一句,我一句的,低声议论着。
穗岁则早已经进入了承恩公府内。
既然人已经死了,自己也不用给原主报仇了。
但是利息总是要收些的。
穗岁犹如风儿一样在承恩公府里游荡了一番,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被她风过无痕,雨落无声般收入异能空间里了。
当来到承恩公府的库房,看着那金灿灿的金银珠宝,穗岁双腿发软已经走不动了。
这特娘的是不是家里有矿啊!
大手一挥库房瞬间光溜溜的了。
意念一动,看了一眼异能空间里满当当的库房,嘴角都能咧到耳朵后面。
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在她搜刮完,准备功德圆满,满载而归时,发现这间库房不大对劲。
随即仔细检查了一番,最后在库房最里面发现了一个地下暗门。
瞬间打开暗门进入。
下方整个大空间都整齐摆放一排排的木箱子。
透视眼扫视一番。
好家伙,老娘这是捅了金窝了!
箱子里满是散发着金色光芒的黄金,黄金啊,而且还这么多。
一箱差不多是一万两黄金。
按照摆放的方阵大概数了一下,足足有五十箱。
等于五十万两黄金,这要是折合成RMB,得多少啊?
穗岁伸出手指头掰扯了好一会,最终放下了,自己啥都好,就是算数不好。
管它多少呢,反正从现在起都是自个的了。
吞咽了一下口水。
大手一挥,所有箱子瞬间消失。
老规矩拿出喷漆在墙上洋洋洒洒写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满载而归的感觉。
真特娘爽哉!
出了库房,还不忘去了一趟后院,找到蔡敏儿的院子。
毕竟有王彩英那奢华的闺房在前,承恩公府嫡次女的闺房肯定要更上一层楼的。
进入之后还真没让穗岁失望。
笑得合不拢嘴的,又是大手一挥。
微风拂面,一扫而空,连一个线头都没有给留下。
回到安阳侯府后,并未见到谢北尘回来。
穗岁眉头紧蹙。
按照书上所写,皇上很是宠爱皇后娘娘,如今谢北尘的处境一定不好。
就像那些吃瓜群众所说的一样,即便谢家有祖上的功勋,皇后不愿放过谢北尘,皇上也不可能包庇。
只是穗岁疑惑,蔡家父女二人真的是谢北尘让人杀的吗?
书中目前对谢北尘提及很少,只说此人沉稳睿智,深谋远虑,足智多谋。
但很明显这种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0杠5,跟足智多谋的谢北尘人设完全不符。
这跟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有何区别?
聪明睿智的谢北尘不可能干这种糊涂事。
穗岁想着,便又出了侯府。
这一趟她要进宫。
探探这里面的虚实。
当她快到御书房门口时,谢北尘就被五月推着,同时身边还有御林军,从御书房转弯处过来了。
穗岁刚想上去问问,想到自己目前隐身,便跟了上去想听听他们都说了什么?
好早早为自己做打算。
就在这时皇后娘娘从一旁过来了。
一双眼睛犹如毒蛇一样紧盯谢北尘。
“不要以为皇上因为你们谢家祖上的功勋,让你死罪可免,流放这一路本宫不会让你活着到达北塞关。”
说完皇后娘娘甩了一下衣袖转身离开了。
轮椅上的谢北尘很是冷静,脸上看不到一丝异动的痕迹。
穗岁则不淡定了,看来这书中立的人设是假的,这谢北尘就是一个二愣子,一个横冲直撞不顾后果的二愣子。
这下好了杀人罪定死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被流放到北塞关?
穗岁努力回想着书中关于北塞关的记载。
良久之后,恍然大悟。
北塞关是大越国和漠北的交界隘口。
那可是西北绝域之地,夏日炎热干旱少雨,冬日阴寒多雪。
虽然有不少绿洲之地,但人烟稀少,可谓是大漠孤烟直啊!
如今秋风萧瑟,即将步入九月底,严寒也要随之而来了。
从京城到西北北塞关,押送犯人至少要两三月后才能到,遇上雪天更是难以行走了。
穗岁突然觉得异常的寒冷了,她好像已经看到阴寒,萧条,苍凉,除了冷还有饥饿的场景了。
这一刻的她犹豫了。
自己这个通房丫头按道理就是一个下人,所以是不用跟随主子一起流放的。
但是这个主子又是为了给原主报仇,才冲动之下造成如今这样的局面。
穗岁一跃站在皇宫的宫墙上,看着皇宫那金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若没有流放这档子事,穗岁还觉得这光芒好迷人。
但此时只觉得刺眼,格外的刺眼。
书中记载,承恩公府可谓是借着皇帝岳丈这一身份没少搜刮民脂民膏,百姓苦不堪言,奈何皇上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而贪赃枉法更是层次不穷。
谢北尘让人杀了蔡坤,杀得好,杀的妙,杀的呱呱叫。
这可不是简单的杀人,这可是为万千子民除害啊!
一番激情高昂的感慨后,穗岁又蔫了。
流放目前是改变不了了,那么自己要为了义气跟着一起去吗?
站在萧瑟的风下,穗岁最终做出了决定。
既然对方是为了给原主报仇才被流放的,那么自己占了原主的身体,就应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况且对方还给自己服用了那么上好的神仙药水,自己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
想通了之后,穗岁并没有着急回侯府。
而是要去搜刮物资,在流放路上还有流放地让他们生存下去的物资。
第一站,国库。
狗皇帝不仁,就不要怪老娘不义。
穿墙进入国库,看着可怜巴巴的国库,穗岁都不好意思抬手了。
这特娘是国库吗?
谁家国库能这么空虚呢?
先不比承恩公府的金库了,就是庆国公府的库房都比国库充裕。
咬咬牙,挥挥手没有留下一片云彩。
虽说少之又少,但总比没有强,毕竟积少成多。
看了一眼空旷的国库。
穗岁想了想拿出一块铜板放在国库中央的位置,同时在墙上写着:能把国库折腾这么空虚的狗皇帝,世间仅此一个。
然后潇洒离去。
下一站,皇后私库。
进入凤鸾宫后,穗岁骂的就不停了。
太特娘奢华了……
国库都亏空成马了,这里倒是金碧辉煌,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特么是有钱人。
穗岁一边碎嘴着,一边所到之处犹如蝗虫过境般,一扫而空。
端着点心的宫女刚进入凤鸾宫,就看到院子里一盆盆秋菊凭空消失了。
“砰……”
宫女手里的点心摔了一地。
使劲揉了揉眼睛看,当真的看到最后一盆秋菊从自己眼皮底下就这么消失时。
“啊……鬼呀……”
随着这一声音,宫女直接晕倒在地上了。
同时凤鸾宫的宫女太监也都寻着声音过来了。
穗岁没有管这些人,直接进入宫殿内,找到皇后的私库,一个子都没有给留下。
出来顺便把凤鸾宫里面的字画玉器,装饰饰品,桌椅板凳。
绫罗绸缎,珠钗首饰,就是泡茶的茶壶和茶叶都没有给留下。
全都一扫而空。
临走时顺便把大殿上挂着的纱幔也收走了,等她到了西北,给自己建造一间宫殿,到时候这些纱幔不就派上用场了。
此时的穗岁想的特别好。
到时候自己可是要建城池,安定一方成为西北首富不说,还得是西北第一王,要把大越国给比下去。
越想,越觉得自己将来需要的东西太多了,搜刮的脚步也就更加快了。
后宫各个妃子娘娘的私库穗岁都没有错过,一番搜刮下来,发现这些女人的私库都比国库充足。
这更让她觉得狗皇帝就是一个花天酒地的昏庸之辈了。
内务府,御膳房,太医院,也全都被她明晃晃的洗劫一空。
此时整个皇宫犹如大白天见鬼了一样,各个惊慌不已。
这边御林军统领陈聪押着谢北尘出了宫,说是押着但依旧是五月推着轮椅,他在一旁紧跟着。
刚到宫门口就看到刑部尚书的长子晏时樾,带着一队官差从那边走了过来。
同时跟随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看着一脸阴险狠戾的人。
陈聪低声在谢北尘身边道,“皇上让晏侍卫押送世子去西北,但皇后娘娘安排了自家表兄一路跟随,世子爷路上多留点心。”
谢北尘没有任何回应,依旧是一副异常冷静的模样坐在轮椅上。
当晏时樾走近后,陈聪立马上前将一应文书递了过去,“晏侍卫,皇上交代务必要让谢世子活着到达西北。”
晏时樾还没来得及说话,身边那个尖嘴猴腮之人就开口了,“陈统领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世子不世子的,如今他就是阶下囚,路上本公子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他杀了我舅父,皇上没有杀了他以命抵命,但不代表我们杨家能放过他。”
“杨公子,小心祸从口出,你的意思是你们杨家对皇上的旨意有质疑?”
陈聪说完没有理会杨潇仁直接回宫了。
皇后娘娘的表兄杨国公府嫡次子杨潇仁冷哼一声,然后回头看向一旁的晏时樾,冷声讽刺道,“晏侍卫,你可不要跟陈统领学,辜负了皇上对你的一片信任。毕竟皇上很是宠爱皇后娘娘,而本公子则是皇后娘娘专门安排到这趟押送队伍中的。”
“所以呢?”晏时樾一脸严肃。
杨潇仁立马拧眉,这晏时樾还真是个呆子,难怪父亲都是刑部尚书了,他却只混了一个小小侍卫,随即高声道,“所以晏侍卫应该清楚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哦。”
晏时樾很是平淡的哦了一声。
推着轮椅的五月,差点被晏时樾那一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模样逗笑了。
杨潇仁见此也不再跟晏时樾说话了,而是看向轮椅上的谢北尘。
让身后的人拿来两套囚服,“赶快换上不要耽搁了大部队赶路。”
“就在这里换?”五月很不爽的接过囚服看了看宫门口。
“怎么,难道还让本公子给你们建个房间来换吗?”
五月气的很想一拳抡上去。
晏时樾这时开口了,“谢世子,皇上念及谢家祖上功勋所以只流放你一人,老夫人有诰命在身,也并未对安阳侯府查封,所以希望谢世子这一路上可以安分些。”
晏时樾说这番话的时候,一只手是背在身后的,此时他那只手早已经满是汗水了。
要不是现在在宫门口,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还有这个碍眼的杨潇仁在,他早已经恭敬上前行礼了,这哪里是押送犯人这根本就是送祖宗。
他可是不敢忘记临行前自家父亲那一句句的忠告。
谢北尘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看了一眼身后的五月。
五月瞬间了然。
虽然很是气愤,但他不能不听从自家主子的话。
来到前面在宫门口当着周围人的面,将自家主子的外衫褪下,把囚服帮其穿上。
然后也给自己穿上了囚服。
“这下可以走了吗?”
五月那愤怒的神色让杨潇仁很是满意,但在看到谢北尘依旧一副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模样时,心里很是不爽。
随即对身后的官兵喊道,“锁链呢?拿来锁上,以防犯人路上逃跑,到时候这罪名谁担着呢?”
杨潇仁说这话的时候同时看向晏时樾,见晏时樾没有反驳一脸的得意洋洋。
自己皇后表妹可是说了,这一路上让自己狠狠的折磨谢北尘,等快到北塞关时立马结束他的命。
当官兵拿过锁链的时候,五月一把夺了过去,“我来。”
“你以为能少得了你。”
杨潇仁回头,“再拿一副来。”
官兵小心翼翼道,“杨公子,锁链就只剩这一副了。”
杨潇仁脸色不悦看向晏时樾,“你们刑部可真穷啊。”
“谢世子腿脚不便,即便不上锁链他也逃不走。”
晏时樾说完转身对士兵喊道,“出发。”
等出了京城,到达城门口时,五月才知道他们要跟平安候一家还有前任工部尚书王家一起去流放。
杨潇仁不管流放路上都有什么人,他只要盯着谢北尘死死折磨就行。
……
此时回到皇宫不久的御林军统领陈聪就忙的不可开交了。
只因穗岁在宫里的一顿操作让整个皇宫都沸腾了。
皇上一怒之下让御林军将整个皇宫都围的水泄不通,誓死要抓到这的窃贼。
而身为窃贼的穗岁出宫后,直接回到安阳侯府。
但并未见到官兵和谢北尘,她很是疑惑。
流放之前不都是要抄家吗?
为何这里一片平静,就好像没有人来过一样。
自己可是着急回来准备把侯府库房先收了。
只是刚进入院子,就看到老夫人一个人正在院子里站着。
这是穿越来第一次见老夫人,但心中却觉得很是亲切,可能是原主的身体产生的感应。
穗岁迅速进入房间换了衣服出来。
快步上前刚想行礼,就被老夫人阻止了。
老夫人眼眶微红,看着穗岁良久缓缓开口,“尘儿被流放西北绝域之地,你身为他的通房丫头,按理说应该给了你籍契还你自由的。”
穗岁一听,心里闪过一丝欣喜,拿到籍契就可以更改户籍了,到时候有了身份证明自己想到哪就到哪去,想想都美哉哉!
只是为何是按理应该给呢?
这时就听到老夫人继续道,“穗岁,老婆子我舔着脸求你跟着尘儿一起去流放,照顾他可好?他双腿残疾一路上去西北不知道要经历多少苦,皇后那边肯定也不会罢手的,老婆子真担心尘儿他……”
“老夫人您这是什么话,先不说世子是为了给奴婢报仇才杀的人,就您抚养奴婢从小长大,奴婢都应该好好照顾世子的。”
这一刻穗岁所说之话确实是她心中所想的,刚刚她也确实想要拿到籍契,但拿到籍契和跟着谢北尘流放不冲突。
毕竟自己已经搜刮了那么多物资了,一路上肯定不仅能继续搜刮贪官污吏的物资,还能游山玩水,自己这一趟可是稳赚不赔的。
老夫人听到这话,瞬间松了一口气。
拉着穗岁的手拍了拍,“老婆子没有白疼你。”
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穗岁拿出帕子给老夫人擦拭一下眼泪,然后微微一笑,“老夫人不用担心,奴婢保证一定让世子平平安安到达西北。”
老夫人点点头,摆手让外面的管家进来。
然后看向穗岁,“皇上念及谢家祖上功勋,并未对安阳侯府进行查封,只是将尘儿流放,如今算着时间应该快出城了,老婆子已经让人备好了吃食,还有过冬的冬衣什么的,安排了几个府里的家生子随你一起去。
时间紧所以只备了一点,等过些日子再派人给你们送,你放心老婆子不会让你们饿着冻着的。”
穗岁没有犹豫跟着管家一起往院子外走去。
这时老夫人突然开口,“穗岁,你的籍契一直都在尘儿那里。”
穗岁听了有一丝疑惑,为何自己的籍契会一直在谢北尘那里?
来不及多想,便带着几个家丁拉着马车去追流放的队伍了。
出城流放的队伍这一刻看着很是庞大。
杨潇仁冷嘲热讽道,“谢世子不是冲冠一怒为通房丫头杀人,如今你流放了,怎么不见你的通房丫头来陪你啊?”
五月真的很想揍人,看了看周围人太多,才刚刚出城,自己不能给自家主子惹事。
此时得五月已经计划着,今晚一定通知三月四月将这个杨潇仁绑了,狠狠抽一顿。
打得他爹娘都认不出才行。
讨打的杨潇仁打了两个喷嚏后,高声喊道,“谢世子,你说你护着的通房丫头会不会此时正在哪个爷身下嘤嘤嘤求饶……啊……”
“求你麻个锤子……”
突然的一句国粹,让周围所有流放之人都为之一愣。
因为这句国粹出自一个姑娘的声音。
众人回头,就看到一身青绿色丫鬟服饰的穗岁,迈着二五八万的步伐朝杨潇仁过来了。
杨潇仁捂着头,“你是什么人?敢打本公子,本公子可是……”
“是个球!”
穗岁直接一脚踹到杨潇仁的肚子上。
瞬间被踹出几米远。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穗岁朝杨潇仁喊道,“老娘没别的本事就是力气大,有本事你滚回来让老娘再踹一脚。”
杨潇仁朝一旁的官兵喊道,“你们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给本公子把人抓起来。”
官兵刚想上前,就听到一直都沉默不语的谢北尘突然开口了。
“穗岁,过来。”
听到这话,官兵止步了,看了一眼他们的头晏时樾,然后全都退了回去。
穗岁则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 一脸娇羞的朝谢北尘跑了过来。
“世子……人家可想你了……”
那娇滴滴的声音让五月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就是谢北尘都没有想到穗岁转头会给他来了这么一招,让他突然不知道要如何往下接了。
愣神之际,穗岁已经来到他身边,半蹲在轮椅旁,双手伏在他腿上,一双媚眼噙满泪水,“世子为了奴婢不惜被流放,还要把奴婢的籍契给奴婢放奴婢自由,奴婢真是太感动了。
但女奴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所以奴婢决定带着物资跟着世子去流放,一路上好好伺候世子,以还世子对奴婢的一往情深。”
谢北尘看着眼前泪眼汪汪的人儿,心中一笑,这小东西刚回来就想要拿走籍契脱离自己了。
自己怎能如了她的愿呢。
所以在外人面前一向清冷,不苟言笑的谢世子,拿出一张帕子轻手给穗岁擦拭着眼泪,同时满脸柔情道,“都说给你自由让你好好生活了,你却还要跟来,这让本世子何其心疼。”
不对啊。
穗岁瞪着大眼睛疑惑看向谢北尘,自己说的这么明显了,就是让他交出籍契,然后自己就把那一车物资给他,确保他一路上有吃有喝。
难道他没有接收到自己的意思?
随即穗岁放在谢北尘腿上的手用力的掐了一下。
眉头微微一蹙,没反应,这家伙的腿这么严重吗?
在她疑惑的时候,并未注意到低头的谢北尘双眸暗了暗。
这时听到谢北尘叹息一声,“罢了,既然要跟就跟着吧,等到了北塞关,本世子一定将你明媒正娶进入我谢家门,成为我谢北尘的发妻。”
嗡……
穗岁一脸惊慌看向谢北尘,这厮是来真格的,还是察觉到自己的异动故意的?
周围众人在听到这一系列的对话后,吃瓜女的都觉得穗岁这个通房丫头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一个通房丫头想要一跃成为正牌夫人,而且还是侯府世子的正牌夫人那是何其难。
但眼下只要这丫头能坚持到北塞关,这世子夫人的名头就算是落实了,毕竟周围这么多人是可以作见证的。
而且皇上虽说流放的谢世子,但并未削去世子爵位,加上谢家历代功勋,边境有一大半士兵都是当年谢家军出来的人,所以即便到了西北,谢世子都不会过的艰难。
吃瓜男的则都在回顾自己,身边女人不断,但却没有一个女人愿意陪他们一起来流放,除了有的已经成家的,夫人姨娘那是不得不来,就像那些通房丫头他们也不是没有,但有哪一个在他们出事的时候出现了,全他娘都撒丫子跑了。
谢北尘摸了摸穗岁的头,声音温柔,“起来吧,地上凉。一会你就坐在马车上一起走,不然你的脚会累的。”
穗岁此时真的很想再飙一句国粹的,但是她忍住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籍契还没有到手,就跟没有身份证一样,自己去哪都不方便。
而且周围那些吃瓜群众都看着呢,自己一定不能被谢北尘给压下去了。
随即起身一脸心疼的摸了摸谢北尘的手,说是摸实则用力的狠狠掐了一下。
然后转身看向一旁的晏时樾,“这位侍卫大哥,能不能让我家世子坐马车上啊,路途遥远我家世子一定会吃不消的。”
晏时樾疑惑,“你家世子又不用走一步,他坐轮椅跟坐马车有区别吗?”
大爷的,老娘忘了这一茬了。
穗岁心里腹诽一声后,脸上依旧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那怎么能一样呢,在马车上有奴婢尽心伺候着,肯定要比轮椅上舒服。”
晏时樾为难了,但这才刚出城不久,自己不能这么快就偏向谢北尘这边,不然皇后换了这个废物杨潇仁,派来杨潇仁的大哥就不好对付了。
随即很不悦道,“你要弄清楚,你家世子是去流放,不是去游山玩水。”
吼完转身看向周围众人,“看什么看,赶路了。”
接着众人都在官兵的催促中开始赶路。
穗岁一脸委屈的回头看向谢北尘,“世子,奴婢没法帮到世子,奴婢真没用。”
“没有,穗岁已经做的很好了,快上马车去。”
穗岁深吸一口气,转身上了马车。
放在旁人眼里那就是一副无奈又愧疚的模样。
轮椅上谢北尘低着头,嘴角微微上扬,他的穗岁真会玩。
推着轮椅的五月在察觉到自家主子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时,跟见鬼了似的。
脚链绊了一下,要不是有轮椅撑着早就摔了狗吃屎了。
杨潇仁此时也被人搀扶着起来骑上了马。
但一路上时不时的回头看那紧跟在流放队伍后面的两辆马车。
心中开始的小算盘。
最后那一辆马车上装着的就是过冬物资,等今晚本公子就把你那物资一把火给烧了。
杨潇仁的小算盘,穗岁不知道,也不屑知道。
因为一看面相就知道是个短命鬼……
此时的穗岁撩起马车车帘,看向一同流放的队伍。
书中开篇提到,平安侯陈宇一家是被女婿前任工部尚书王志豪牵连的,王志豪站大皇子一边,把工部的布防图偷出交给大皇子和漠北进行利益交换。
最后东窗事发,大皇子甩手啥啥都不知道,一问三不知,把所有责任都推到王志豪身上。
皇上念及血脉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平安候陈家联合工部王志豪一起意图谋反,随即便将两家抄家后关入大牢,当时还未说如何发落。
如今看着这是要一起被流放到西北了。
穗岁放下帘子,脑子一片疑惑。
总觉得这谢北尘不应该是那种为了一个通房丫头莽撞杀人之人,而且书中人设也不是这样的。
穗岁舒服的躺在马车里将所有的事情,联合书中开篇的一切都复盘了一遍。
此时她得到一个结论, 那就是谢北尘是故意的。
唯有故意的才能解释通一切。
他的最终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光明正大的去西北。
只是他又如何肯定皇上会将他流放到西北呢?
穗岁觉得脑门疼。
这里面一定有其他事的,自己日后还是小心为妙。
就在这时,赶马车的车夫小声道,“姑娘,世子爷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一口饭呢。”
穗岁一听,好像是啊。
早上自己还吃了两个鸡腿呢,谢北尘是刚拿起筷子就被带走了。
意念一动,看了一眼自己的异能空间。
保鲜区域从御膳房搜刮来的鸡鸭鱼肉还在冒着热气呢。
但是怎么办,自己就是不想跟旁人分享。
随即撩起马车窗帘,对外面跟着赶路的小厮说道,“从后面马车拿些吃的给世子,咱们家世子爷还一直饿着肚子呢。”
“好,小的马上去。”
小厮从后面马车拿了一个食盒快步跑到前面谢北尘身边。
“世子爷,姑娘让小的给您送吃食过来。”
谢北尘接过食盒放在腿上,整个人周身都柔和了许多,“告诉云叔保护好姑娘。”
“是,小的告退。”
他们这队跟着一起来的侯府家生子,此时也都已经把这位从小在侯府长大的丫鬟穗岁,当做侯府未来女主人了。
此时马车里的穗岁身体进入空间里面溜达。
这个异能空间是她一出生就带着的,她是个一出生就有异能的人。
而且她一出生就在异能区无忧无虑的生活着,直到十岁进入异能区的特工训练营。
训练营都是从十岁开始的孩子。
有的跟她一样一出生就有异能,只是这样胎生的异能要等到成年后才有可能彻底觉醒,所以在成年之前,她们需要进入训练营提前训练。
而有的孩子则是后期经过人工研究植入的异能,更需要进入训练营训练了。
从进入训练营开始他们就只有代号,没有名字了。
所有人的代号都是跟能力挂钩的。
当时她因为异能没有觉醒所以一直是垫底的477号。
直到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异能突然觉醒,瞬间从垫底的477号,一跃成为NO1,代号也变成了001。
同时她的异能空间也出现了很多的变化,但是由于成年后就要开始执行任务了。
所以她都很少进入空间里面观察自己的异能空间了。
看了看眼前比较熟悉的一片区域,穗岁便往空间东面走去。
那边自从成年后出现很多区域,但自己并未注意。
趁着赶路的时间好好研究研究自己的空间,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用得上的。
当看到眼前一大片田地时,穗岁疑惑,这是搞什么,让自己一个异能特工来种田吗?
只是这田地为何是黑色的?
走上前用异能检测一番,好家伙居然是万能土地啊,种啥长啥。
这得让自己好好计划计划了,毕竟自己到了西北那可是种啥都不好长的地方。
继续在黑土地旁边行走,越走觉得越清凉,脚下的步子同时也快了。
当看到一口灵泉水时,整个人乐的屁颠屁颠的。
这可是只有大女主才能配备的金手指,如今自己的异能空间就给自己安排上了。
真是好样的,咱虽然不是大女主,但咱也不甘落后啊。
直接双手捧起灵泉水,咕嘟喝了一大口。
真特娘清爽啊,整个人都精神奕奕了很多。
接着继续往里面行走着,越往里面走感觉里面的空间更大了,此刻她才知道自己这个异能空间真特娘大,以前的自己怎么就没有进来观察观察呢。
就只守着刚进来那几个区域,想想总感觉自己这些年亏了好多似的。
高山,流水,草原,湖泊,还真是应有尽有。
这还流放干什么?
自己空间里啥都有,想旅游这里面也足够自己旅游几年了。
穗岁瞬间觉得自己不想出去了,更不想跟着去流放了,干嘛要遭那罪。
在空间里吃香喝辣,躺平当咸鱼不好吗?
接下来穗岁便在空间将目前自己看得到的地方,用意念进行了归置整理。
躺在湖边的草地上,看着那片湖泊,还有旁边的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原,小日子不要太滋润了。
只是看着看着,穗岁就觉得空间好像还缺少点什么?
脑海里瞬间出来一句:我的草原我的马,我想咋耍就咋耍!
蹭的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活物,空间缺少活物,看着太死气沉沉了。”
想至此,便直接闪身出了空间,看了看外面,快天黑了。
自己可以趁晚上溜出去搜刮些活物来。
一天的赶路,平安侯府和前任工部王家的人一个个都早已经筋疲力尽了。
毕竟他们无论男女老少常年养在京城,哪里受过这样的折磨。
晏时樾看了看天色,对周围人喊道,“加快步子,我们尽量赶天黑前到达前面的旧庄子,你们晚上也就不用夜宿外面了。”
话音落,官兵的脚步更快了,同时也传来了阵阵谩骂声。
官兵都在催促平安候陈家和王家的人快点。
杨潇仁见此也来到谢北尘这边,手里拿着一根鞭子。
“啪……”
鞭子没有抽打到谢北辰身上,而是被五月一把抓住了。
“杨潇仁,你若是敢打到我家主子身上,信不信我弄死你!”
杨潇仁用力想要抽回鞭子,奈何就是抽不动。
谢北尘看了一眼。
五月这才松开手。
“砰……”
因为五月的突然松手,杨潇仁摔了一个屁股蹲。
“好啊……好啊……你们敢这么对本公子,看本公子怎么教训你们?”
杨潇仁的随从快速扶起自家公子。
心里那是一阵叹息,自己命怎么这么苦,跟了这么个没能力还爱逞能的公子。
明明皇后娘娘是让大公子进入押送队伍的,谁知道自家公子无意中见到宫里传话的公公,立马把公公打发了,自己跑去告诉老爷说皇后娘娘让他去这一趟。
老爷一听既然是皇后娘娘选择的,那一定是有她的道理的,便让自己跟着自家公子随着流放队伍出发了。
现在真是后悔莫及啊,这流放真是遭罪。
杨潇仁起来后,朝着官兵喊道,“你们都给本公子过来。”
官兵看了看杨潇仁,又看看自家头。
晏时樾见此朝杨潇仁说道,“要教训等到了休息地再教训,现在大家赶紧赶路。”
杨潇仁觉得嘴里像吃了苍蝇一样,最终硬生生朝五月和谢北辰吐了一口唾沫,放狠话道,“你们最好今晚别睡。”
马车里的穗岁放下帘子,嘴角上扬,这个杨潇仁真是个奇葩,看来这一路上好玩了。
夜幕降临后。
众人来到了那个所谓的破旧庄子。
穗岁下了马车,看了看环境惊讶了,“这也敢叫庄子,这不是拆迁工地吗?”
没有一个房间是有顶的,没有一堵墙是完好的。
此时所有犯人都不管这些了,主要是太累了。
大家都找地方坐了下来。
有官兵已经开始给他们分饭了。
众人当看到手里一个黑乎乎的窝窝头时,都难以下咽。
平安侯府的侯爷陈宇看了看自家的人,一个个原本还都是公子少爷,夫人小姐的锦衣玉食。
下一刻却要他们接受这样的待遇,他们心里怎能承受得了。
叹息一声,只能带头硬生生的咬了一口那能把人牙齿崩了的窝窝头。
众人看着自家老爷都吃了,他们还能怎么办,不吃饿死吗?
王家人此刻那是抱怨连连,都觉得他们是受了平安侯府的牵连。
尤其是王家老母亲,此时看了一眼儿媳妇陈琬儿,骂骂咧咧道,“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若不是我们王家娶了你,我们王家怎会被流放。”
陈琬儿什么话都不说看,低头手里紧紧攥那个窝窝头。
她是有苦难言,两边受气,她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
娘家姨娘们,兄弟姐妹们都说因为她嫁给王家,所以平安侯府受到牵连,遭这无妄之罪。
婆家人又说因为她嫁入了他们王家,所以王家因此受到牵连。
但是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她问过无数遍自己的夫君,奈何却一句不说。
在出京流放之前,他们已经在大牢里关了一个多月了,她早已经习惯了两家人的冷嘲热讽。
虽说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没有说什么。
但是自己能察觉到他们跟自己之间远了。
一向疼爱她的母亲除了每次看到她眼眶红着哭泣,什么也不说。
她像个傻子一样啥都不知道。
所以她早已经没有了想要活下去的欲望了。
这一路上一定有很多机会让自己寻死的。
晏时樾一行官兵此时都手里拿着饼子和肉干在吃。
杨潇仁一手则是白面馒头,一手拿着鸡腿。
呲溜呲溜的吃着,朝谢北尘这边走来。
此时的谢北尘坐在轮椅上闭着眼睛,五月则站在身边,手里拿着两个无比坚硬的窝窝头。
“怎么?谢世子这是吃不惯吗?没办法谁让你们是阶下囚呢?”
杨潇仁那一副小人嘴脸,让五月很想把手里窝窝头扔过去砸瞎他的狗眼。
“想吃鸡腿吗?叫声爷爷,本公子给你吃。”
“老娘敢叫,你敢答应吗?”
“吧嗒……”
随着穗岁这一声音,杨潇仁手里的鸡腿掉地上了。
早上被踹的那一脚,现在自己肚子还疼呢。
看了看地上的鸡腿,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过了今日明天可没有鸡腿吃了。
这鸡腿还是自己临出城时才买的。
穗岁已经走了过来同时手里还拎着食盒。
杨潇仁直接怒气冲冲道,“好你个泼妇,赔本公子的鸡腿。”
“脑子不好就去治病,讳疾忌医可不是什么好事。”
穗岁冷声说完。
把食盒递给五月,“赶快和世子吃,不够的话还有。”
五月一把扔了手里的窝窝头,赶紧打开食盒。
好家伙一整只鸡。
杨潇仁看到后,瞬间觉得刚刚的鸡腿一点都不香了。
指着穗岁,“泼妇,因为你那恐怖的喊声,把本公子的鸡腿掉地上了,赶快给本公子赔一整只鸡。”
谢北尘睁开眼看了杨潇仁一眼,只是一眼,杨潇仁瞬间觉得如芒在背。
打了一个寒颤后,连连摇头,一定是夜晚有点冷的缘故。
自己怎么可能会怕一个阶下囚呢?
然后又指着穗岁,要一整只鸡。
五月刚准备出手,穗岁开口,“你和世子赶快趁热吃,这可是刚刚让云叔他们热过的,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一脸笑眯眯的看向杨潇仁,“杨公子想吃的话,那就过来拿吧。”
杨潇仁一脸的不敢置信,但还是一副本公子最大的架势,跟着穗岁往谢家马车那边走去。
五月担心的赶紧放下手里的肉,准备追上去。
“吃你的。”
谢北尘冷冷的声音,让五月一边紧张的朝马车那边看着,一边又拿起肉啃了起来。
那副模样让人看着好像是担心杨潇仁会不会欺负穗岁。
实则他只是怕杨潇仁把吃食吃完了,路上他和自家公子没啥吃。
王老夫人看着五月大口大口啃肉的模样,直咽口水。
朝儿媳陈琬儿吼道,“去向那丫头讨一只鸡来。”
陈琬儿诧异的看向自家婆婆。
这是脑子坏掉了。
让自己去讨要一只鸡,别说人家有没有了,就是有,那也是人家给人家世子爷准备的。
你一个上任工部尚书的老母亲,如今什么身份都没了,有什么脸觉得能吃人家的鸡。
陈琬儿一直都是一忍再忍的,但是这一刻她不想忍了。
反正自己也不准备活了,但在死前,自己一定不能再这么的忍气吞声。
陈琬儿突然站了起来,“想吃啊,有本事你自己舔着老脸去要啊。”
说完直接在王家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来到破旧庄子门口处的一棵大树下坐着闭上了眼睛。
不仅仅王家人诧异,陈家人也都诧异的看了过去。
“反了……反了……”
王老夫人指着自己儿子王志豪的头又是一阵痛骂。
王志豪那是一个屁都不放,任由他老母亲谩骂着。
王老夫人看没人理,转头看向平安侯府,准备吆喝两声。
但当注意到侯爷陈宇的眼神时,瞬间怂了。
她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
陈侯爷看了一眼自家闺女一人靠坐在树底下,心中叹息一声,转过头不让自己去看。
都是自己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如今侯府的孩子对这个嫁出去的长女满心怨恨,他也无法阻止。
毕竟侯府确确实实是因为王志豪而受到牵连的。
侯爷夫人白月莲也只能流着眼泪叹息,不敢去看这个女儿。
此时马车这边。
杨潇仁以为穗岁是被自己的身份吓的如此乖顺的。
心头更是洋洋自得了,看了一眼前面走着的穗岁。
尤其是看到那盈盈一握的腰肢,顿时邪念滋生了。
流放路上漫漫长夜,总得有人解闷。
陈家和王家的姑娘他早看了几遍了,穿着囚服又在大牢关了一个多月。
一个个都脏兮兮的,难以下咽。
但眼前之人不一样啊。
随即快了几步来到穗岁前面,拦住了去路。
一脸不怀好意道,“你叫穗岁是吧。”
穗岁一看这副嘴脸,就知道这狗东西心里藏着啥肮脏事。
嘴角上扬魅惑一笑,“公子可是有其他什么事?”
杨潇仁瞬间觉得整个人都有点热血沸腾了。
今日一整天都没发现这谢北尘的通房丫头,笑起来居然这么让人心痒痒。
难怪谢北尘为了她会杀人。
而且那谢北尘一个残废,床上肯定不能主动。
一定都是这娇嫩的通房丫头主动的。
杨潇仁越想越觉得自己身体快要爆炸了。
随即低声道,“你说你跟着一个残废有什么前途,只要你伺候好本公子了,吃香喝辣的要啥有啥。”
说完还看了看四周,一副色眯眯的模样,“跟本公子去小树林,让本公子好好疼疼你。”
就在杨潇仁伸手准备拉穗岁时。
穗岁直接给了一个佛山无影脚,一脚踹到其裆部。
“……啊……”
“……啊……”
瞬间杨潇仁的嘶吼声在整个破旧庄子上传遍了。
穗岁收回脚眉头紧皱,这臭不要脸的那玩意是铁做的,这一脚踹的自己的脚尖疼。
趁着杨潇仁嘶吼的时候,穗岁一边喊着,“世子……世子……”
然后一边往谢北尘这边跑来。
梨花带雨的来到谢北尘身边,“世子……奴婢好心给杨公子拿吃食,谁知道那人不安好心,他想要轻薄人家……呜呜……”
穗岁的话周围所有人都听到的。
陈侯爷看了看自家的姑娘们,然后又看看自家的男子,只是一个眼神,他们都知道老爷这是让他们保护好妹妹们。
王家老夫人也看了看自家的女眷们,尤其在看到树底下的陈琬儿时,瞬间计上心头。
而谢北尘此时的脸色很不好,可以说他周身的气压异常的低。
陈侯爷在看到这样的谢北尘时,突然心里有一个想法,或许他们陈家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穗岁哭着哭着觉得很是冷,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穿的挺厚的啊。
抬头就看到谢北尘那异常阴寒的脸色。
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有点胆怯了。
抽泣着怯生生道,“那个……他……没有碰到我……但是……但是我……我碰到他了……”
穗岁说完瞬间闭上了嘴巴,自己怎么就说出这样的话呢?
一定是因为原主身体的原因,所以影响了自己。
谢北尘稍微收敛一点气息,声音依旧很冷,“你碰他哪了?”
穗岁张张嘴,没说出口。
但她的一只小手指了指谢北尘的腹下三寸。
迅速收回自己的手指头站在轮椅前,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着头,手里绞着腰间的飘带。
谢北尘刚开始还没明白,但在看到穗岁此时的模样再低头看了看自己那里。
瞬间声音更冷了,“你哪碰的?”
穗岁赶忙将自己的右脚微微往前踢了踢。
犹如苍蝇嗡嗡般的声音说道,“脚碰到了。”
谢北尘看了一眼旁边的五月,只一眼,五月赶忙往马车那边去了。
接着谢北尘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一把将人拉过坐在自己腿上。
在穗岁和众人诧异的目光下,他把穗岁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
五月此时已经飞快的从马车上拿了一双新鞋子,他不是用双手直接拿的,而是用一块布子包裹着拿过来的。
谢北尘没有一丝觉得有损他的身份,将鞋子给穗岁穿上。
然后对五月说道,“明天早上我不想见到那个人。”
五月赶忙点头,往杨潇仁一直还在嘶吼的地方去了。
心里泛起了嘀咕,这才刚出京城第一天,就把这家伙宰了,会不会皇后立马另外派人来?
毕竟这杨国公府的嫡次子没啥本事大家都知道,有他在至少一路上不会真的能对自家主子怎么样?
但若是换了杨家长子,那可就不得不慎重了。
虽然犯嘀咕,但主子安排的事不能不办。
大不了之后大家都警惕些。
当穗岁从谢北尘腿上下来的时候,还是一阵云里雾里的,怎么就当着众人的面给自己换鞋子了呢?
这时五月拉着紧紧捂住自己裆部,依旧在嘶吼的杨潇仁,过来了。
重点是五月拉着对方的一条腿过来的,杨潇仁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分裂了。
除了疼,没别的。
众人看到这副模样的杨潇仁,加上刚刚谢北尘当着众人的面给穗岁换鞋子,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看来这姑娘家力气大也是件好事,最起码关键时候还能保护自己。
穗岁察觉到众人投来佩服的目光,摆手笑着道,“好说……好说……为民除害应该的……”
谢北尘听到这话时,瞬间觉得会不会自己弄错了,回来的不是他的穗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