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金枝》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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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金枝》简介

    小说讲述了一个悲惨的故事。主角宋献音一家原本经营着豆腐摊,过着幸福的生活。但长公主看上了主角的爹爹宋玉,强迫其入赘公主府。爹爹坚决不从,结果长公主杀害了娘亲,羞辱并迫害了阿姐,最终爹爹为保全主角性命上了公主府的轿撵。

    之后爹爹在公主府受尽折磨而死,主角被毁容扔至乱葬岗。然而主角凭借母亲传授的苗疆秘术顽强活了下来,并混进公主府,成为公主信任的丫鬟,开始实施复仇。

    在公主为凯旋而归的驸马举办庆功宴上,主角触发秘术,让公主在众人面前衣裳脱落,出尽洋相。

    

《斩金枝》小说

斩金枝正文阅读

    

    长公主看上了爹爹,一道圣旨强迫爹爹成为侍郎。

    爹爹不愿屈服,次日,娘亲的尸体就出现在家门口。

    阿姐去告衙门,却惨遭羞辱。

    为保我性命,爹爹终是上了公主府的轿撵。

    岂料不久后,公主的新鲜感过去,将爹爹折磨致死。

    更是将我毁容扔至乱葬岗自生自灭。

    但天不亡我,摇身一变成了公主身边最信任的丫鬟。

    自此以后公主一落千丈。

    1.

    我娘素有豆腐西施的称谓,在都城很出名。

    经阿娘之手的豆腐,鲜嫩可口,爽滑芬香,但阿娘每日只做五屉,卖光为止,所以我家门口总是挤满了人排队。

    这天,爹爹一大早就开张了,【都别挤啊别挤,先到先得!】

    【今天买不到,明天再来哩!】

    爹爹一边掀起热气腾腾的布帘,一边冲大家伙儿吆喝。

    这时,水泄不通的人群突然自动让开一条路,他们不再拥挤、吵闹,而是十分安静,甚至战战兢兢。

    我正帮爹爹装豆腐,闻声也停下动作。

    只见不远处迎面驶来一个华丽的轿撵,直径停在我家的豆腐摊前,身后还跟着一群侍卫与丫鬟。

    丫鬟掀开轿帘,将自己的手臂递了上去,里面缓缓伸出一只纤纤玉手。

    再接着,是锦罗绸缎的奢华襦裙,最后是一张雍容贵气的脸。

    万民恭敬参拜,纷纷道:【长公主千岁,千千岁。】

    我被这排场惊到了,傻站着不动,这种时候饶是爹爹也不敢怠慢,拉着我连忙跪下来。

    公主满头珠钗,仪态万千,步步生莲。

    她悠悠走到我家豆腐摊前,我还以为是阿娘手艺太好,连长公主都慕名而来。

    爹爹为了生意,恭恭敬敬开始介绍:【公主殿下,草民的豆腐都是手工制作,绝无任何添加。】

    但她只看了一眼豆腐就将目光移开了。

    公主的视线落在爹爹身上,顿时眼光一亮,勾唇笑道:【你是这家豆腐摊的何许人?】

    【草民和妻子经营着这家豆腐摊。】

    公主的目光肉眼可见地变得犀利起来,她不屑的目光打量着我家的房子,道:【住在这种破烂的地方,可惜了你这张脸呢。】

    我下意识道:【才不会!即便是寒舍,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

    这时天真的我还不知道,我的这句话将成为我家走向灭亡的导火索。

    爹爹连忙将我的嘴捂住,整个人也惊出一身汗来,连忙跪着道歉:【公主殿下,小女年幼,口无遮拦,并没有冒犯您的意思,请您恕罪!】

    公主没生气,神色透着些戏谑与欣赏。

    她定定看着爹爹,伸手将他扶起来,笑道:【无妨,无妨,别动辄就跪,本公主心疼呢。】

    这话一出,围观人群倒吸一口凉气。

    公主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草民姓宋名玉。】

    公主笑了:【果真人如其名。】

    我突然想起阿娘曾说的一句话,她遇见爹爹时,爹爹生得极其好看,好似一块完美的璞玉。

    结合公主的夸赞,我抬头看爹爹,即便他人到中年,也很有气质,温文儒雅。

    公主向丫鬟使了个眼色,便立马有黄金万两被抬下马车,送到爹爹面前。

    我沾沾自喜,还以为爹爹因长得好看就得到了公主的赏赐。

    岂料次日,一道圣旨空降家门,我彻底傻眼了。

    圣旨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长公主看上了爹爹,要迎爹爹入公主府,那黄金万两就是入赘的聘礼。

    阿娘捏着圣旨,双手都在颤抖。

    她茫然无助地看着爹爹的脸,苦涩摇了摇头,叹息道:【或许这就是命。】

    爹爹一把将圣旨抢来,义愤填膺,撕了个粉碎,坚定道:【我宋玉,绝不抛弃你们娘三。】

    我感动得稀里哗啦。

    他不是嫌贫爱富的人,我们全家都知道。

    这时,从女院回来的阿姐也知道了此事,斩钉截铁道:【爹,娘,我们逃吧!】

    长公主纵然有意,但天涯海角,总有我们一家的容身之处。

    深夜,我们收拾好行李,正准备从后门溜出去时,却发现我家四周早已重兵把守。

    为首的太监见我们拖家带口,大包小包,嗤之以鼻道:【啧啧,头一次见这么不识趣的人,长公主看上你,那是你福气,更是你们全家的破天富贵,竟敢逃,你有几个脑袋掉的?】

    我瞪着太监,听出他口吻里的嘲讽,怼道:【那也不是你一个阉人说了算!】

    太监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吐了口唾沫道:【呸!若不是长公主看重你,你一副穷酸样,算什么东西!】

    我正想继续吵,爹爹站出来,将我们娘三护在身后,郑重其事道:【这位公公,这原谅小女的不懂事。还请您帮我转达长公主,承蒙公主厚爱,草民实在担当不起,且草民已有妻子,若草民有来生,一定当牛做马报答长公主的厚爱。】

    我没怎么读过书,自认为爹爹的这番话没毛病,就连懂学问的阿姐眼中也透出期许,盼望太监能懂爹爹的难处,回禀公主。

    岂料太监翻了个白眼,说:【打住,打住啊,这可不关杂家的事。难道你们没听过吗?只要咱们长公主想得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宋侍郎,您可别让杂家为难呀!】

    爹爹的脸色沉下来,事情还未有着落,便一口一个【侍郎】称呼他。

    长公主明明有驸马,却依然喜欢搜罗貌美的男子。

    听说至今,公主府的侍郎就有十几位。

    我逐渐了然于心,爹爹被长公主看上,是一件天大的祸事。

    阿娘是个温婉贤淑的妇人,她不愿让爹爹为难,哽咽道:【罢了。你且去吧,只当我们今生没有夫妻白首的缘分。】

    爹爹将阿娘拥入怀里,铿锵有力的誓言一遍遍回响在寂静的夜空。

    我和阿姐手拉手,都忍不住哭泣。

    【不论如何,草民都不会应允,若长公主执意,草民只能以死谢罪!】

    爹爹坚毅的目光好似炯炯燃烧的烈火。

    可过了今夜,爹爹这样的眼神,再也没出现过。

    阿娘的尸体被发现在家门前。

    爹爹跪坐在地上,胸前衣服撕裂,抱着阿娘的尸体,眼泪横流,几近崩溃。

    【流湘,是谁害了你?是长公主对不对?不、是我害死你了,流湘……】

    我麻木地走上前,才看清楚了阿娘的尸体。

    阿娘几乎全裸,身上布满了青紫痕迹,大大小小的伤痕触目惊心,脖子上还有一处显而易见的勒痕,脸更是面目全非,眼睛都被挖了去。

    爹爹轻轻一抬,阿娘的脖子就晃荡。

    【唉,谁敢抗旨啊,那可是长公主。】

    【这不就是抗旨的下场,这么多年,长公主强抢的男子还少吗?】

    【可怜豆腐西施了,多善良温婉的一个人啊。】

    【少说两句吧,祸从口出知不知道!】

    虽然群众都为阿娘的死打抱不平,可没一个人敢公然反抗权力的至端,悲伤无力环绕着我,瞬间感觉天都塌了。

    这时,我发现阿娘的腿间好像有张纸。

    我将纸拿出来,颤颤巍巍打开,染血的白纸黑字,上面写着:【现在你不是有妻子的人了,愿意入赘公主府了吗?】

    光是几个字,我都能想象出长公主得意的样子。

    阿姐从我手里抢过纸,瞪大了眼睛,一边哭一边咬牙切齿道:【我去告官!杀人偿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长公主凭什么!!】

    说着,她攥着纸条就跑出去。

    【不要!阿姐!】

    我喊了两声,她的身影却越来越远。

    告官有用吗?我倒是希望有用,可对方是几乎只手遮天的公主,我们算什么呢?只是卑微到尘埃里的蝼蚁,任人践踏罢了。

    【嚯!大丫头太天真了,告官有用的话,长公主就不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逼送宋老板就范了。】

    【哎呦,你小声点!】

    邻居的窃窃私语被我敏锐捕捉,我简单权衡了片刻,默默认同了他们的话。

    我心一咯噔,不好,阿姐此行恐怕凶多吉少……

    就连陷入悲痛的爹爹也回过神来,急切对我说:【献音,快去把你姐姐找回来,快点!】

    我点点头,冲出人群,拔腿就跑。

    跑在路上,风呼啸在我耳边,我心慌得厉害,满脑子都是一定要来得及,一定要来得及。

    可到了衙门,县令却说没见过阿姐。

    【我阿姐,您一定见过的!她叫宋献月,眼睛大大的,皮肤很白,穿着浅绿色襦裙,阿姐说过要来告衙门的,县令大人您……】

    我手忙脚乱,一边说一边比划。

    然而我的话还未说完,高高在上的县令就嫌弃地摆摆手,捏着鼻子道:【哪儿来的野丫头,一股子寒酸味,快走快走,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但县令的眼神分明就是有鬼。

    我的恳切哀求没换来县令的同情,倒是换来一顿毒打。

    打过之后,他们把我扔出衙门。

    烈日当头,我双眼发昏,嘴唇干裂,口腔一股子腥甜,又痛又煎熬。

    想起阿姐,我咬咬牙,艰难爬起来。

    我要去煽动民心,大家一块来衙门要人,我不信县令还能装清高。

    就在我拖着满身伤痕经过一个胡同时,耳边却传来微弱的呼求,这声音很小,但很熟悉。

    我颤抖着转过身,朝阴暗的胡同深处走去。

    【救、救救我……】

    【不……不要看……献音,不要看……】

    我揉了揉胀痛的眼,模糊的视线里,阿姐满脸血污,眼睛瞪得老大,似有泪光闪过,原本还在呼救,看见是我后,她拼命冲我摇头,示意我快跑。

    而趴在阿姐身上的,是两名糙汉,他们蠕动肥胖的身子,嘴里酣畅淋漓说着:【妈的,真爽啊!】

    【县令大人赏的丫头就是好,还是黄花闺女哩。】

    【哈哈哈,今儿真没白来。】

    我只觉脑中【嗡】地一声,轰然炸开,胸口剧烈起伏。

    【畜生!!放开我阿姐!!】

    正想冲上去,两名糙汉也注意到了我。

    【呦!还有加餐?】

    【这回好哩,我们一人一个哈哈哈!】

    糙汉们停下动作,淫笑着朝我逼近。

    我捡起地上的砖头,准备殊死一搏。

    令我没想到的是,阿姐却紧紧抱住了两个糙汉的脚,她不顾自己赤裸的身体,眼含热泪,大声冲我喊:【献音,快跑,别回头……】

    阿姐目色空洞,往日如珠玉灵动的笑颜在一瞬间光华散尽。

    【替姐姐……活下去……】

    说完,她一头撞向地面,鲜红的血流了一地。

    【妈的!晦气!】

    【臭娘们,就是你坏了我们的好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糙汉狞笑着,向我走来。

    我亲眼目睹阿姐惨死,目光陡然赤红散乱,痛心疾首,眸间被温热的水泽覆盖。

    【我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同归于尽也好,能杀一个是一个,我几近疯狂。

    这时,爹爹姗姗来迟,身后还跟着一群侍卫,这才制服了两个糙汉。

    我扑进爹爹怀里,崩溃大哭:【爹!!杀了他们,你快杀了他们啊——】

    爹将我紧紧搂住,没有说话,我却一眼看见他身后华丽的轿撵。

    阿姐生得很漂亮,爹爹亲自赐名为宋献月。

    她去女院学习,她不仅识字,还略懂学问,更是弹得一手好琵琶。

    但阿姐很谦虚,从不拿此炫耀。

    阿姐总是笑眯眯的说:【我们献音要做最快乐的姑娘,我和爹娘都会养着你的,你大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

    可阿姐是要风风光光嫁人的,她还要嫁人啊。

    和阿姐两心相悦的是隔壁的状元郎,今年刚高中,二人就快到了商讨婚期的时候,阿姐却死了,阿娘也死了。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状元郎闻声匆匆赶来。

    只看了阿姐一眼,便红了眼眶,他跪在地上,脱下外袍盖在阿姐身上,小心翼翼将阿姐抱起来,颤声说:【阿月,我来晚了。对不起,没能好好保护你,现在我带你回家。】

    状元郎是个好郎君,钟情他的姑娘不少,但他只一心待阿姐。

    状元郎被轿撵拦住去路,里面传出一道趾高气昂的声音:【死在本宫手下的人,岂容你带走?放肆。】

    本以为状元郎会胆怯,但他抱着阿姐的手更稳了。

    【我只恨自己没能生在帝王家,这双手无用,不能亲自杀了你,为阿月报仇。】

    太监怒道:【放肆!一介贱民也敢对长公主无礼,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状元郎的嘴角掀起一个肆意的笑,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阿姐,轻声说:【阿月,别怕,我这就来陪你。】

    说完,在众人的唏嘘下,状元郎撞刀自刎了。

    鲜血溅到长公主的轿撵,她不屑冷哼一声,悠悠道:【脏死了,不过……看在今儿宋侍郎入赘的份上,本宫就不计较了。】

    状元郎对阿姐的深情令我更加痛心疾首,刚刚高中的郎君,眼瞧着就有大好前途,却为爱殉葬。

    阿姐啊,你看到了吗?你的意中人真的很勇敢。

    我将头缩在爹爹怀里,哭湿了他的衣裳。

    那晚,爹爹穿上婚服,面无表情上了通往公主府的轿撵。

    后来我才知道,长公主杀了阿娘与阿姐只是小施惩戒,若爹爹再不答应,她就会杀了我。

    阿姐与阿娘被葬在一个不起眼的山坡,连墓碑都没有,不过是挖了个坑埋进去罢了。

    而这个位置刚好能看见公主府。

    当晚,爹爹就与公主大婚了。

    我站在山坡上,火红的花轿很显眼,还有艳粉浮金的喜字与如意纹路,通往公主府的街道铺满了金子,引得城中百姓一阵唏嘘。

    而我家的豆腐摊彻底被铲除,连以往居住的院子也被公主下令摧毁了。

    明面上放我一命,实际上和赶尽杀绝没什么区别。

    我跪在阿娘与阿姐坟前,铺天盖地的仇恨将我整个人席卷,悲痛欲绝,脑海里满是从前与家人的幸福时光。

    【娘,阿姐,你们是不是也对我好失望。】

    眼泪一颗颗滚落,我好恨,恨长公主的残忍,恨权贵的压迫,更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无能为力,只能旁观,什么也做不了。

    漆黑的夜里,我独自下山,心情沉重,往昔的住处已然变成一堆废墟。

    我就缩在墙角,坐了一夜。

    中间眼皮很沉,打瞌睡时,还做了很美好的梦,次日清晨的凉风将我惊醒,我裹了裹袖子,才堪堪发觉,脸上满是泪痕。

    【照这样下去,宋侍郎的日子不会好过哩。】

    【可不是嘛,头一次见这么刚烈的。你说他妻女都死了,换做是我,还不如老老实实讨好公主,还能享得一世荣华富贵。】

    墙外传来议论声,我吸了吸鼻子,眼眶再次红起来,心里也明白爹爹的处境。

    【听说公主昨夜大怒,让宋侍郎浸在冷水里,跪了一夜呢!】

    【宋侍郎是个好人,可惜……】

    我无助地捂住耳朵,试图隔绝外界的嘈杂。

    而后我在心里下了个决定,是不是我远离中原,爹爹就能没有后顾之忧,说不定还能保爹爹少受一些苦楚。

    但我人还没走多远,便被公主的手下抓住了。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我拼命挣扎,却被侍卫一掌劈晕。

    再次睁眼时,一盆冷水浇在我身上,我抬头便看见了高高在上的长公主,身边还站着爹爹。

    公主红唇轻启,玉指一指,笑得阴恻,说:【宋侍郎如此贞烈,本宫很是欣赏,本宫舍不得惩罚你,但总有人要承担。】

    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爹爹紧绷的脸这才有了表情,看我时满眼心酸与疼惜,转而不得不下跪,苦苦哀求:【殿下!都是贱妾的错,请殿下万万不要牵扯献音,求求您。】

    才两日不见,爹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眼下也一片乌青。

    我心里难受得厉害,却只能咬紧嘴唇,不敢发出声音,生怕连累了爹爹。

    公主挑起一缕发丝把玩,漫不经心道:【宋侍郎是不是只有看见宋献音才会有表情呢?本宫真是羡慕得紧呢!】

    说完,公主瞟了爹爹一眼,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厉声吩咐身边的嬷嬷说:【打!给本宫狠狠的打!】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挨过来的,喊道嗓子都哑了。

    棍棒持续到第十下时,爹爹终于崩溃屈服,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中,我从未见过这般狼狈卑微的爹爹。

    公主得意笑了,她强迫爹爹就在我眼前,上演了一副春宫图。

    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爹爹。

    我的右腿险些被嬷嬷们打瘸,他们把我扔在一处坟场里,临走前还用硫酸废了我的容颜。

    疼,太疼了,怎么能不疼。

    可越是疼,心里的恨就越多,让我想起了阿娘的豆腐。

    这是连爹爹都不知道的事,阿娘其实来自苗疆,她的豆腐秘方皆出自苗疆秘术,而阿娘恰巧就是苗疆的秘术师。

    豆腐不是寻常豆腐,阿娘爱上爹爹,为了让家里富裕起来,为了供阿姐读书,才不得已,用秘术制作令人上瘾的豆腐。

    因此,阿娘每次只做五屉,多了就要折寿了。

    阿姐性子温婉,爹爹又良善,只有我睚眦必报,所以阿娘只将秘术传给了我。

    如今阿娘已逝,我则成了整个中原唯一的秘术师。

    但还不够,我如今并不能发挥秘术师的能力。

    捂着自己被硫酸灼烧的脸,我的掌心一阵粘腻,混着鲜血与汗水,我疼得龇牙咧嘴,艰难爬起来找了些简单草药,敷在脸上。

    就这样,我独自在野外生活,睡破庙,食野果,根本不敢进城。

    公主曾下令,只要看见我,格杀勿论,这样就能要挟爹爹听话服从。

    若能换爹爹安稳一生,也好。

    一段时间后,城里风平浪静,我才小心翼翼回去。

    如今的我,和乞丐没什么区别,脸蛋毁容,无人认得出我便是宋献音。

    【可怜啊,早知道会是这个下场,只是没料到这么快。】

    【老宋多好的一个人啊,就这么断了香火。】

    【可不是嘛,再没人做出流湘那么好吃的豆腐了。】

    【听说老宋死的时候,死不瞑目啊。】

    【换做谁能受得了,他那小女儿不是也被打死了吗?】

    我心一颤,脚步顿住,停在一处卖面条的摊贩前,里头的老板和店小二正在窃窃私语。

    【老板,来一碗汤面。】

    我坐下,掏出身上唯一的银钱。

    老板倒是没嫌弃我,应声后,店小二也麻溜利索地给我下面。

    他们一开始还很忌惮,见我是个乞丐后,又开始笑声嘀咕起来,我一面吃面,一边仔细听。

    原来我走后,爹爹为保我的性命,不惜放弃尊严日日讨公主欢心。

    公主却不满足,要求越来越过分。

    甚至让爹爹当众做狗,吃下人的排泄物,每每爹爹想反抗,公主便会用我的性命威胁。

    于是便一发不可收拾,爹爹的地位从侍郎成了男人盂和男人纸,专门服侍公主和驸马,以及府上其余侍郎。

    为了让我活命,爹爹都坚持下来了。

    但公主却腻了,她不再折磨爹爹,而是将其关在后院,不准任何人给爹爹水和食物,硬是将爹爹活活饿死了。

    店小二说,爹爹绝望的呼救持续了整整四天。

    最后下人来收爹爹的尸体时,他死不瞑目,全身仅剩一张皮包骨。

    公主不以为然,将爹爹的尸体烧得一干二净,转身又和其他男人暧昧起来。

    故事讲完了,我大口吃面,面也吃完了。

    老板过来收碗,说:【哎呦,你怎么还吃哭啦?】

    我站起来,挤出一个笑,哽咽道:【面太好吃了。】

    那天晚上,我抱着自己缩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把此生的眼泪都哭光了。

    直到最后我才明白阿娘话里的意思。

    【献音啊,做最强大的秘术师不仅要折寿,还很残忍,所以娘告诉你是希望你往后的日子不用很辛苦,能保护自己和献月,至于最强的秘术师,咱们没那个能力做。】

    清冷的月光下,娘的话一遍遍响在我脑海,当我再次睁眼时,双目赤红。

    原来成为最强大的秘术师,需要足够的仇恨支撑。

    只有家人都死光了,才能觉醒秘术师的最大能力。

    孤独与仇恨,就是秘术的起源。

    足够恨,秘术便足够狠。

    次日,听说公主府人手不够,要买一批新的丫鬟,我戴好头巾,换上粗布麻衣,混进了待挑选的丫鬟队伍里。

    看着眼前嬷嬷不断地给姑娘们洗脑,说什么公主人美心善,待下人很好,日日都有赏赐的话,我暗藏锋芒,眼神露出迫切与神往。

    姑娘们也成功被洗脑,纷纷争抢着入公主府。

    只有我知道,公主对下人的需求量这么频繁,是因为她喜欢以折磨人为乐,入府的下人,有一半都被公主凌虐致死。

    当嬷嬷停在我面前时,不禁眉头一皱。

    她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嘲讽道:【长得这么丑,怎么有脸才过来的?啧啧,不过你虽然丑了点,留在府上却也安全,就你吧。】

    我咧嘴一笑,点头哈腰,卑躬屈膝。

    【嘿嘿,多谢嬷嬷!多谢嬷嬷!】

    嬷嬷见我还略有痴傻的模样,乐了,和大家伙一起嘲讽我。

    我毫不在意,越是这样,我的秘术能力反而越强。

    同我一起进府的姑娘一共六个,但不出半月,她们就都死了,原因是爬床。

    我终于明白为何长公主权倾朝野,圣上都不敢动她,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因竟在驸马身上。

    驸马便是维持大越长期安定的不败将军,手握兵权。

    那些丫鬟不知天高地厚,梦想爬上驸马的床,一跃成凤凰,可惜长公主这样的性子,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

    原以为驸马知道公主的作为,会大怒。

    谁料他们夫妇根本就是蛇鼠一窝,各玩各的,只是互相利用对方的身份罢了。

    不过这却给了我有机可乘的机会。

    这半月过去,我成功博得公主的信任,因相貌毁容,待在她身边没有威胁感,便成了贴身丫鬟。

    【驸马凯旋而归,本宫要奖赏他。】

    【昨儿新赶制出来的青纱帐鹅绒裙,小翠,记得去取来,莫要误了时辰。】

    【本宫定要在驸马面前出出风头。】

    公主一边泡牛奶浴,一边慵懒地吩咐我。

    我点头示应,在心中计划起了我的复仇第一步。

    这哪里是奖赏,公主骄傲跋扈惯了,驸马屡屡战胜,公主也怕不能将其制衡,便想在庆功宴上博人眼球。

    公主曾一舞动都城,那些官家子弟就都想往上凑,却不知道公主私下里阴狠毒辣。

    既然她想借此机会,压一压驸马的势气,我便顺水推舟。

    公主府为驸马将军举办庆功宴,都城内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也包括圣上与皇后,我站在角落里,静待这场好戏。

    青纱帐鹅绒水袖裙,一举一动宛若天仙,日光落下,衬得公主身上波光粼粼,脚下更是如同步生莲,一颦一笑万种风情。

    公主颔首,眉宇之间尽显自信。

    【好!长公主不愧为都城第一美人!】

    【公主容颜,即便放眼整个中原,也是无人能及。】

    【哎!有时候真羡慕驸马……】

    瑶台下的观众早就躁动不安了,一排排男人两眼放光,盯着公主就差流哈喇子了。

    公主勾起唇角,半含柔情又挑衅的神情瞟过驸马,她很享受这种追捧,享受万众瞩目的感觉。

    驸马脸色暗了暗,他及在乎面子,但又不得不维持微笑。

    我想起惨死的家人,目光逐渐变得赤红,锁住正在翩翩起舞的公主,嘴唇轻启,触发秘术。

    于是当众人正在兴头上时,公主的衣裳突然开始一件一件脱落,随着她旋转的动作,衣裳也越来越少。

    最后,公主连里衣都不剩,赤身裸体站在大庭广众。

    

    内容较长,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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