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红豆张三宝是小说《她,种田发家致富,打脸恶毒婆家》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花开无忧写的一款种田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她,种田发家致富,打脸恶毒婆家》的章节内容
姜红豆脑子一阵阵的疼,耳边有嗡嗡的说话声音和孩童细微的哭声。
她不是死了吗,死后还能听到人说话,莫不是到了地府了?
耳边的哭声逐渐增大,“娘啊,你别死啊,你死了我们怎么活啊?”
“娘啊,求求你,别抛下我们。”
“娘,你要是走了的话,就带我们一起走吧,我们不想被卖给人牙子。”
姜红豆越听越不对,还没睁眼睛,脑子就被一阵记忆冲的混乱一片。
她死了,在现代世界时,见义勇为被凶犯持刀插进了心脏。
现在附身的这具身体也叫姜红豆,同名同姓。
她穿成了一个已经结婚了的25岁已婚妇女,且还有三个女儿。
原主嫁给了一户农家的儿子,上有婆婆和两个哥嫂,下有一个小叔子,还没有成亲。
其中大伯和大嫂生了三个儿子,二伯和二嫂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只有原主生了三个女儿。
古代人,女儿那就是赔钱货,原本婆家也不喜欢她,这下更被变本加厉的欺负。
被恶婆婆欺负磋磨,被大嫂二嫂拿捏欺负,总之就是各种受欺负。
要是有个能帮忙做主的男人还行,偏偏她嫁的男人是个人渣。
在外面勾三搭四不说,还打老婆,打孩子。
从不下地劳作,酗酒,招猫逗狗。
根本没把娘四个当人,喝醉了对她们非打即骂,嫌弃原主生了三个丫头,让他在全村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甚至在外面一言不合,就直接上手扇耳光打她,甚至拿手腕粗的棍子打她。
用木棍打孩子,但每次都被原主挡下,导致原主身上伤越来越重,伤痕越来越多。
娘四个在婆家受气还吃不饱,吃糠咽菜,还要承包全家的活计,农忙还要下地工作。
不是没想过带孩子逃跑,也挣扎反抗过,但是每次逃跑,都会换来变本加厉的责打。
她男人不打她,打她的女儿,次数一多,她不敢跑了。
她反抗过,但是被张家全家压的死死的,久而久之,她学会了沉默以对,学会了逆来顺受,至少能少挨打。
这次是因为大伯家的儿子要娶媳妇,她婆婆就要卖了大闺女换钱给她大孙子娶媳妇。
原主本也不是个什么软性子,自然不干,大闺女才10岁,卖了的话,那就是让她去死啊。
争执期间,原主男人一棒子敲在她头上,直接送了原主归西。
她婆婆把原主和几个女儿关在一起,就等人牙子过来带人了。
这一家子畜生,她姜红豆能忍?
既然让她重活了一次,她还占了人家身体,代替原主活下去,那就准备好迎接她的疯狂报复吧。
她前世可是省散打冠军,不是家暴吗?看看谁能家暴的过谁?
不就区区一个连地没下过的弱鸡吗?揍不死你就往死里揍!
还有婆婆那一群人,她觉得畜生这种东西不需要讲理,能动手就动手,以理服人嘛。
而且这个家必须要离开,还要带三个孩子一起离开。
姜红豆自己喜欢孩子的,只是前世她受过伤,自己没办法生育,就收养了一个。
这一世不需要她遭罪就白得三个女儿,多好。
只是这三个闺女瘦的手臂麻杆似的,那眼睛在瘦的脱相的脸上,显得格外大。
身子枯瘦如柴,就像是个大头娃娃一样。
叫什么,叫招娣,盼娣,来娣,好歹毒的名字。
三个孩子一个10岁,一个9岁和一个8岁。
好家伙,一年一个。
姜红豆肚子“咕噜噜”的不停作响,饿的胃疼。
本来就吃不饱,这一躺就是大半天,更是半点吃食没进,加上脑袋上挨了一闷棍,身体本就虚弱,现在更是全身绵软。
见她醒了,三个女儿破涕为笑,一股脑的涌了上来,但还是注意着避开她的伤口。
招娣从怀里掏出一个硬邦邦,甚至都发霉了的糠饼子递给她。
糠饼子就是麦麸混合了野菜根、树根的混合体,吃下去都喇嗓子。
麦麸就是小麦的皮,可想而知是啥东西了。
招娣自己盯着糠饼子咽了口口水,“娘,你吃。”
姜红豆看着三个孩子渴望的眼神,把饼子掰了一块大的下来,剩下的给三个小的分了。
她不吃不行,没力气,怎么反抗。
一大三小在这透着光半塌的柴房里,吃着难吃的要死的糠饼子。
姜红豆从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使劲抻着脖子才把这喇嗓子的东西咽了下去。
拍着胸口不停的咳嗽,但好歹肚子里有了点东西垫底,身上有了力气。
加上原主平时做各种粗活,还下地干活,身板其实不弱。
有人的脚步声来到了门外,然后传来了张三宝不耐烦的声音,“姜红豆,死了吗,没死吱个声。”
听见她们爹的声音,三个小女孩像是被惊吓的鹌鹑,哆嗦着缩到了姜红豆身后。
姜红豆示意她们不要出声,从一堆劈好的柴里面挑了一根趁手的。
开门,一把把张三宝薅了进来,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张三宝看她醒了,巴掌一抬就要扇她。
结果被姜红豆抢占了先机,身体往下一缩,避开他的巴掌。
一个扫堂腿将人扫倒在地,随手扯了身上的烂布头塞到他嘴里,把人翻了个个。
和一只乌龟一样。
翻身骑到他背上,第一棍子直接朝着脑袋砸了过去。
她收了力气,别把人打死了,但一棍子还是结结实实砸到了头上,直接把人砸晕了过去。
咬牙切齿的举起棍子,朝着张三宝全身一阵砸。
大腿,胳膊,身上,尤其是关节部位,下了最重的手,都能听到那棍子砸在骨头上的响声。
张三宝被疼的醒过来,又被姜红豆一棍子砸晕。
姜红豆发狠的一阵暴打,直接打的他出气多入气少。
奄奄一息的瘫在地上,地上全是血,还有张三宝崩飞的牙齿。
不过没死,她不想一来就摊上人命官司。
姜红豆这具身体不是练武的人,打完了人她也累的直喘粗气。
看了一眼躲在柴火后面的三个女儿,姜红豆开口问她们。
“害怕我吗?”
三个女儿摇摇头,招娣眼睛亮晶晶的,“娘很厉害。”
可见是被这个畜生爹虐待的多了,这三个孩子对张三宝一点父女情也没有。
因为被堵住了嘴巴,张三宝所有的惨叫都被憋在喉咙里,外面一点没听到。
姜红豆一屁股坐在他身上,招呼女儿们也坐下,地下凉。
杵着那根棍子,想着以后该怎么办?
得先把老太婆卖女儿这一关给过了。
眼神转到身下,这不就是最好的人质吗?有他在手,还怕拿捏不了那个恶婆婆?
张母平时最疼这个儿子,要不然也不会放任他什么活计也不干,还酗酒,整天喝的酩酊大醉,满村子的招猫逗狗。
家里一半银钱都被他作没了。
张大宝和张二宝不敢动张三宝,就抓着姜红豆往死里折磨,她人渣丈夫当看不见。
按理说张母该爱屋及乌吧,可她不,她就把姜红豆当下人使。
还撺掇着自己儿子使劲打,往死里打,尤其姜红豆生了三个女儿后,更有理由打她了。
一个看她不顺眼,老虔婆自己还动手打。
姜红豆想想不太解气,随手又扇了张三宝几耳光。
张母见去打人的张三宝没出来,还以为他在里面打姜红豆。
张家对张三宝打姜红豆习以为常,也没人想去管一下。
这年头人命不值钱,报官,人家官老爷都不管的,更何况还是个女人,那就更不值钱了。
真要他管,那得塞足了银钱,人家才能派个人来看个几眼,看你死没死。
再者,一个县令,人家那管的地方大了去了,管辖范围中几十个村镇,哪有功夫管你这些家长里短的破事。
这年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受了委屈也不会往娘家说。
更何况原主那个娘家家徒四壁,她爹本就是个书生,上了年纪后,又常年生病,身体瘦弱,都不够人家一拳头打的。
她倒还有个弟弟,可原身离家时,弟弟才五岁,如今也不过是十五岁少年。
可打不过张家这一堆男人,原身就更没想过找娘家撑腰了。
这也是原主没回去找过自家亲人的缘故,他们家里虽然疼她,可她爹来了又能帮什么忙。
别被一起揍了。
再者原主她也走不出村,基本还没出村,就被张三宝薅着头发扯回来了。
…………
张母联系了人牙子,其余大房二房现在都在地里干活,就她自己带着人往柴房走。
欺负惯了姜红豆,也没觉得她敢反抗。
这推开门,就见姜红豆半边脸上沾着血,手上拿着全是血的棍子,娘四个坐在她儿子身上。
横了一辈子的老虔婆立马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她宝贝三儿子,怎么被她那个窝囊废媳妇骑在身下。
姜红豆听见声音,转过头来,那种狠辣又满是凶戾的眼神,如此恐怖,直接吓得她一个踉跄。
她何时见过,那个被打死了也不敢反抗的窝囊媳妇,露出这种要杀人的眼神。
姜红豆眼睛微眯,打量着眼前的老虔婆。
个子矮小,一张鞋拔子脸,三角眼,厚嘴唇,满脸刻薄相,头上包着一块花布巾。
姜红豆勾勾嘴角,“哟,老不死的,你还没死呢?”
上来直接开骂。
张母被人顺从惯了,自己在村子里也是一个泼妇类型的,村头骂到村尾那种。
第一次被人上来直接骂,打这个儿媳妇打惯了,上来就要扬手打人。
被姜红豆照着肚子狠狠一棍子砸了下去,疼的她弯着腰蹲了下去。
姜红豆对上人牙子,她在记忆里没见过这人,那就是张母带来买孩子的。
伸出满是血迹的柴火棍,一指人牙子。
“就是你个杂种要买我孩子?”
带着血的脸上满是狰狞,活像一个刚出地狱的厉鬼。
人牙子看看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张三宝,和疼的翻白眼的张母,觉得自己大概率不够这个泼妇揍得。
连连摆手,一溜烟跑了。
张母可没受过这委屈,缓过神来,往地下一躺,就要撒泼打滚。
她还没嚎出声呢,姜红豆一棍子敲在张三宝身上。
“你今天给我嚎一个试试,你嚎一声,我打一棍子你的宝贝儿子。”
看着地上不成人样的儿子,张母张开的嘴闭上了。
“很好,现在去给我拿吃的,我饿了,我要你们吃的东西,你再敢给我拿糠饼子试试,还有热汤和鸡蛋。
相信婆婆不会想你儿子身上少样东西吧?”
张母看着笑的一脸“核善”的姜红豆,强忍着怒气,回了厨房去找吃的。
厨房里有剩的饭,几个黑面馒头,一大碗看得见底的菜糊糊,没有熟鸡蛋,她现煮的。
现在为了省柴火,会在早上把一天的饭做好,其余时间稍微加热就行。
以往姜红豆做饭,老虔婆都在跟前看着,生怕姜红豆偷吃。
今天姜红豆不吃,人家自己做的饭可稠了。
张母是不想按她说的做,可是儿子的命掐在那个疯女人手里,张母满心憋屈,可也不得不照办。
用一块木板端着四个黑面馒头,一大碗菜糊糊和两个鸡蛋,到了柴房门口。
姜红豆一抬下巴,“你先喝一口,我怕你下毒。”
虽然知道这老婆子是不敢杀人,只会欺负原主,但还是不得不防。
张母喝了一口菜糊糊,姜红豆看她喝了,把她用过的勺一丢,门一锁。
和几个女儿一人一个黑面馒头,她自己不馋鸡蛋,都分给了孩子,喝完了那一大碗菜糊糊。
老太婆刚想破口大骂,又想起她半死不活的儿子,硬生生的把骂人的话咽了下去。
骂不出来,还打不回去,气的她满脸通红,“呼哧呼哧”的喘粗气,差点气死自己。
吃饱喝足,有了力气,姜红豆一脚踹开门,和几个女儿拖着张三宝胳膊就往他们住的那房子里去。
翻过来了,脸朝下拖,容易死。
张三宝身上的血痕拖出去老长,张母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哎哎哎,你把人给我放下来,你的要求我不是都满足了吗?”
姜红豆扭过头对她一笑,“婆母说笑了,我可是他的媳妇,他伤的这么重,我当然得好好照顾他。”
什么好好照顾,分明是拿他当人质。
张母想去抢,可是被姜红豆一棍子扫开了。
张母眼睁睁的看着她儿子被拖进了屋里,气的手都哆嗦。
不行,她自己对付不了这个疯女人,得把张大宝,张二宝和四宝他们叫回来。
得先把三宝救出来,不能给那个疯女人,要不然她儿子就死那个屋里了。
然后再找个郎中把人救回来。
张母急匆匆去了地里,去找人去了。
见她走了,姜红豆就猜到了张母要去叫人。
可姜红豆真不怵她,她有人质在手,老太婆有本事真不要这个儿子。
张家那一堆的儿子,她还真不信能不顾张三宝,往里面硬冲。
姜红豆把门重重甩上,插上门闩。
张家都住一个院里,没分家,每房一个屋。
一起吃,一起干活,也就多了一堆家长里短的破事。
张三宝这屋就一张大炕,平时他睡炕头上,娘四个在炕尾。
本来就不舍得烧柴,就炕头那一个地方热。
娘四个挤在一床被子里冻得瑟瑟发抖。
现在刚刚开春没多久,春寒料峭,被子也不厚,还打着几层补丁。
薄薄一层棉花,平时要把外衣搭在上面御寒,可依然会在半夜被冻醒,根本不保暖。
姜红豆气的又给了张三宝几巴掌,把他一脚踢在地上,几人坐在炕头上。
这张家是不能待的,她不会要休书,也不会和离,她只会休夫。
不让,那就打到他们乖乖听话为止。
【叮咚——恭喜绑定商城系统,请宿主接收新手大礼包。】
正发愁的姜红豆一听,眼睛都亮了。
她的外挂金手指终于到账了。
“接收。”
姜红豆在心里默念。
【奖励强身健体丹两枚,可存放死物的空间10立方米,交易商城开启。
伤口已简单修复,结痂无大碍。】
她的手腕上微微一疼,一道只有她自己看得到的红豆形印记出现在手腕内侧。
摸不到,但是能感觉的到。
几个孩子经过一连串的事情,身心疲惫,现在互相靠着彼此昏昏欲睡。
趁着几个孩子不注意,姜红豆将枕头快速的收进放出。
没费什么大力气。
姜红豆轻轻的起身站到地上,却吵醒了本就睡的不安稳的大女儿。
姜红豆对她比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
凑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娘要出去办点事情,你自己锁好门,不是娘叫你,谁都不要开门。”
招娣知道自己娘再难也不会丢下她们不管,点了点头,乖乖应下。
娘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她就不去给她拖后腿了。
张母小短腿,她们的田都在村子外面,距离挺远。
那小短腿要倒腾到地里,也得好一阵子。
再把人带回来,这一来一回的,就要花不少功夫。
足够她把张家搬空了。
自己住的房子这边暂时没动,出了房门。
张家是个四合院布局,正北方是主屋,是那老太婆的住处。
西面和东面各有两间厢房,三房四房住西厢房,大房二房住东厢房。
有个倒座房,是厨房和柴房,旁边就是大门。
张家地不少,足足二十几亩,现在要全部翻一遍,家里凡是能动的,都去了。
张家以前不穷的,攒了点家底。
姜红豆先去了柴房,把镰刀和斧头收走,直接奔着正屋去了。
门上挂着铜锁,姜红豆一个旋身踢,踹开了木门,钻了进去。
老太婆好东西不少,全在她自己屋里收着,谁都拿不走,也谁都不知道有啥。
开门拐角一铺大炕,上面放着两个带锁的木箱子,一个是老太婆的衣服,一个是几床厚被子。
那厚被子棉花足斤足两,虽然不是全新的,可也暖和的很。
老太婆自己铺盖了两床,大房二房,张三宝和张四宝都有几床厚被子盖,唯独就不给姜红豆母女几人。
摆明着就是要欺负她们。
姜红豆把箱子直接收了,在老太婆衣服底下发现一个不大的小箱子。
姜红豆一斧头劈开了锁头,里面放着五两碎银子,和几百枚大钱。
姜红豆不意外这老太婆有钱,毕竟张家没没落之前在村里也算有钱人家。
后来张老头死了,张家才开始没落。
炕脚那边的地上放着十几袋子粮食。
十袋子黑面,一袋子黍米,两袋子粟米,六袋子麦麸,小半袋子的细白面。
一般白面磨出来后都会拿去卖掉,换取一家的生活费用。
这点白面是老太婆留着给自己打牙祭,和过年时吃的。
那麦麸混合了野菜根和树根,就是姜红豆母女日常的吃食,黑面张母她们吃。
古代那口袋大,每袋就得百斤左右。
桌子上还放着二十几枚鸡蛋,也被她收走。
姜红豆沉着脸,一点没给剩,全塞进空间里去了。
老太婆炕上的被子,枕头,下面铺的凉席,全都被姜红豆收走了。
更别说屋子里的桌椅,几口用作存放物品的大箱子,里面就是没东西也收了。
姜红豆恨不得给刮一层地皮去,直到屋子里除了泥土地和墙壁,啥都不剩之后,姜红豆才去下一个屋里。
然后如法炮制,大房屋里东西没有老太婆的多,就是些衣物被子,攒下的几百个大钱。
二房屋里也差不多,没啥值钱东西,但姜红豆也没给留,就差掀一层地皮走了。
收拾完大房二房家里,又去了张四宝屋里。
进了厨房,把锅敲下来带走,粗陶碗,粗陶罐,筷子,勺子一锅端,啥都没给剩下。
厨房里面没有吃食,就有点粗盐和猪油,也拿走。
姜红豆一路收收收,意犹未尽的进了柴房,把劈好的大半柴房柴收走。
柴房已经半塌了,里面就放柴火和农具的,塌了也没人管。
姜红豆把里面堆的三四卷草帘子也都收走,还把半塌的砖墙也收走了。
院子里养的四只鸡,也全都塞进了空间里。
死了就死了吧,炖了吃肉,反正不能给张家留。
收完一切,又把门掩好,外面乍一眼看不出破损就好。
相信老太婆带人回来,也不会急着往家里去,必然要和自己先对上的。
然后叫开自己那房的门,也把东西全都收走。
大女儿虽然满脸震惊,可是什么也没问,也没说,要解释也不是现在,等到离开了张家再说。
看这样子,她娘也不可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整个张家除了砖瓦房拿不走,能拿走的全都被收进了空间里。
这要不是砖瓦房拆不掉,姜红豆都想把砖瓦房给她拆了。
翻出找到的纸笔,姜红豆开始写休夫的休书和断亲书。
不远处已经传来了乱七八糟的脚步声,想必是张家那群人回来了。
原身本就会写字,虽然她爹是个书生,但也没有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迂腐想法。
在家里时,也被教习过写字。
所以,姜红豆一封休书写的无比顺畅。
等到脚步声到了近前,她已经拉着张三宝的手把血手印印上去了。
休书上写明了,她会带着三个女儿一起离开,断亲书,就是张三宝和三个女儿从此再无关系。
比照先前写的,又誊抄了一份,按上血手印,把这份收起来。
之所以没带着孩子直接走,就是因为要等张家人回来。
她要走也要走的光明正大,堂堂正正。
省的张家撕毁休书,不认账。
“姜红豆,你这个毒妇,给我出来,敢打我儿子,我打死你这个小蹄子。”
张母不单把张家人叫回来了,还把村正等一干人叫了过来,主持公道。
除了村正,其他人都是看热闹的,人家家务事,她们可管不了。
张母本意就是把事情闹大,自然是看的人越多越好。
她要用这吃人的封建礼俗,压死姜红豆,敢打男人,反了天了。
一群人站在院里,张母叉腰大骂,但却不敢直接上去踹门。
里面的女人疯了,她怕她宝贝儿子再挨揍。
还没骂个几声,里面的门被踹开了,姜红豆一手一把镰刀。
见人来了,把休书一举,当着众人的面扬声,压过众人嘈杂的声音。
“今日我姜红豆再此休夫,带三个女儿离开张家,从此和张家再无半点干系!”
休夫这词一出,院子里的人先是一静,之后一片哗然。
嘈嘈杂杂,就和水落入油锅一样,嘈杂纷乱。
张母目眦欲裂,一指姜红豆,“你这个小娼妇,你敢休夫,你让我家三宝脸往哪搁,我今日不打死你,我就不姓李。”
张母指挥着身边几个儿子孙子就要冲上去揍人。
姜红豆往后一缩,把门一关,几个人扑在门板上。
姜红豆把张三宝从地上拖出来,镰刀架在张三宝的脖子上。
开门,正打算踹门的一群人愣了。
姜红豆染着血的脸一片狰狞,坐在张三宝身上,一手拿着镰刀指着外面张家人。
“老东西,你们张家不要我们母女活,那我就拉着张三宝一起下地狱,谁都不用活!”
姜红豆镰刀一个收紧,在张三宝脖子上拉出一道血口子。
看着姜红豆满脸的狰狞,眼底闪着疯狂的光芒,村里一横的张母怂了。
以前姜红豆只会逆来顺受,可是现在的她,绝对干得出来和张三宝一起死的事来。
“哎哎哎,你别动,你别动……”
张母惨叫出声,生怕她一个手抖,直接割破了张三宝的脖子。
张家人投鼠忌器,不敢再动,张母急得原地转圈子,忽然看见了正抽旱烟袋的村正。
她本来也是找他来主持公道的。
“村正您可得给我们老张家做主啊,这个小蹄子今个是要反啊,不但要休夫,她还要杀夫,这是犯罪啊,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张母哭天抢地,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拍打着双腿哭嚎。
村正磕磕旱烟袋,“张嫂子,您家三宝以前打他媳妇往死里打,您说那是您家务事,让我少管闲事。
今天这事她也是家务事,我就算一村之长,我也不好管你家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啊。”
张母平日仗着家里一堆儿子孙子,横行霸道,村长都不放眼里的。
张三宝之前那么打姜红豆,村长劝过,被张母硬给骂回去了。
张母傻眼了,情急之下,指着姜红豆,“她都休夫了,她不是张家人了,哪是什么家务事?”
村正烟袋一收,“这意思就是,姜红豆已休夫了,不再是张家人了呗。”
张母一滞,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姜红豆就坡下驴,她只是想要自由,又不可能真的杀人。
“既然张家已经承认我休夫,那我和孩子至此与张家再无瓜葛,日后相见,就是陌路人。
休夫书与断亲书,张三宝都已经按了手印了。”
李爱花还想撒泼,却见姜红豆带着孩子直接走到了村正身旁。
张三宝和一块垃圾一样被丢在地上,全身抽搐。
张家人顾不上姜红豆,李爱花赶紧先去看她家宝贝三儿子去了。
村正和一干来看热闹的人,把姜红豆簇拥着走出张家。
这姜红豆算是在村子里一举成名了。
在如此封建的时代,在封建礼教压迫的女人喘不过气的时代,她是第一个敢于反抗压迫和暴力,且敢休夫的人。
太过惊世骇俗,太过出格大胆!
一群村人震惊的打量着她,眼底全是不可置信,不赞同,等等各种复杂的情绪。
却没有人开口去劝她,毕竟她以前过的什么日子,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到过。
想劝,但一想刚刚姜红豆发疯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人家村正都没说啥,他们也没那个资格去管。
姜红豆完全不在意这群人的眼神,她现在只觉得满身轻松。
村正叹口气,“张三家的媳妇……”
想起人家现在已经不是张三宝的媳妇,现在也和张家没关系了,又改口了。
“招娣她娘,你这一休夫,是和张家没关系了,可是你有地方去吗?还是要回娘家去?”
姜红豆考虑了一下,原身娘家在一个山沟沟里,要连翻两座山。
原身家祖上当初是逃荒进的山,就在那里落了户。
那边少地多山,满地石头,那边的人多数是猎户,没多少种地的人家。
因为太穷,走的走,搬得搬,村子里就剩下不到十几户人家了。
当初,也是因为张家地多,还有砖瓦房,她爹觉得闺女嫁过来能吃饱,才允了这门婚事。
她现在身上有系统在,在哪都一样,与其回那个鸟不拉屎的穷山沟子,还不如在这里安家。
等她安顿下来,再看看如何安置娘家人。
而且在这个村子里,也方便她发展,方便收货交易。
不是没想过去别的村子,可是这附近别的村子,大多都是一个姓的。
祖上基本都是一家子出来的,外姓的多数都是嫁进去的媳妇,极度排外。
她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贸贸然进去,估计比这边村子事还多。
再者这边的人她都熟悉了,到了陌生地方,你知道他们什么样吗?
“村正,您能卖给我一块荒地吗?我打算在村子里住下来。”
村正点点头,“行是行,反正柳河村本就是个杂姓村,你们孤儿寡母的也的确不适合到处去。
就是咱也得按村里的规矩办事,荒地也不是说给就给的,你有银钱吗?”
姜红豆还没开口回话呢,身后就爆发出一阵子哭天抢地的惨嚎。
“哪个天杀的畜生啊,抢了我们老张家所有的东西,他不得好死啊。”
张母凄惨的哭嚎声中夹杂着张家其他人的骂声。
“肯定是姜红豆那个贱人,肯定是她把东西拿了,去找她,让她交出来。”
张母一声令下,张家一堆人气势汹汹的往这边追了过来。
村长脸色很是难看,这个老婆子在村子里那就是一个泼皮无赖,无理也要搅三分。
这又是怎么了?气势汹汹的,和要杀人一样。
李爱花指挥着她家的男人把村正扒拉开,把姜红豆和三个女儿围了起来。
姜红豆把几个孩子护在身后,戒备的看着他们。
张母一伸手,那指头都快怼到姜红豆鼻子上了,“就是这个小贱人,肯定是她拿了家里的东西,给我扒了她搜身……”
话还没说完,姜红豆一镰刀劈了下来,锋利的刀锋闪着寒芒,奔着李爱花的指头就过去了。
李爱花虽然在指挥她家儿子孙子,可一直在注意着她,见镰刀劈下来,指头赶紧往后缩。
就是缩的慢了点,被活生生削下一块皮肉来,鲜血淋漓的一片。
李爱花捂着手指头发出凄厉的惨叫,被姜红豆扯着头发一把薅了过来。
先上手扇了十几个耳刮子,镰刀比在脖子上,咬牙切齿的问她,“你刚刚说什么?要扒了我,你个老母狗,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不要我活,我先弄死你。”
老娘被人家拿在手里,张家的几个儿子孙子,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反应。
百善孝为先,他们要是不管不顾冲上去,不顾老娘的死活,往后这村子里的人吐沫星子也能淹死他们。
趁着他们愣神,村正几人偷摸把孩子带了出去。
大人的事情,不要牵扯孩子进去。
没了几个孩子,姜红豆更能放的开了。
镰刀比在李爱花脖子上,一指张大宝,“说吧,你们家里这条老母狗又发什么癫?”
张大宝气的要死,他娘要是老母狗,那他们是什么?
老母狗生的癞皮狗?
姜红豆见他面色扭曲的看着自己,笑眯眯的也不恼,抬手使劲扇了李爱花几巴掌。
“说还是不说。”
李爱花惨叫一声,却丝毫不敢反抗的,脖子上镰刀那冰凉锋利的触感,沿着皮肤渗入骨头缝子,冻得她打哆嗦。
都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李爱花虽然在村里是个窝里横,可那也是村子里的人不想惹上她,都绕着她走。
可是对上明显不要命的姜红豆,她就怂了。
就姜红豆这疯癫的样子,是真的要和他们同归于尽,大有你不让我好过,那就一起去死的架势。
姜红豆疯了,是真能杀人啊!
李爱花给她儿子不停打眼色,让他赶紧说。
张大宝看他娘眨了半天眼睛,眼睛都抽筋了,才明白过来啥意思。
“我张家的东西,被子衣服,桌椅板凳,锅碗瓢盆全都被人拿走了,你刚走,东西就没了,不是你拿的是谁?”
姜红豆的确是把东西都拿走了,但都在她的空间里,除了她自己,别人也看不见。
所以她丝毫不心虚的。
姜红豆冷笑,“你让大家看看,我和三个女儿身上那衣服补丁摞补丁,都快衣不蔽体了。
如何能把你家的那些东西拿走,我们装在哪,放在哪?”
村长以及一干看热闹的村人,上下扫了四人一遍。
寒风呼啸里,母女四人就穿着单薄的衣衫,补丁摞着补丁,更显得身形消瘦。
这么单薄的衣服,就是有点多余的东西也一眼就能看出来了,更别提张家的那些都是大件。
一群人窃窃私语,“这老婆子真不是东西,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啊。”
“一来就要扒人家衣服,女子在这多人面前没了蔽体之物,名节就毁了,这不就是想杀人吗?”
“这老虔婆真不是东西,这母女四人够可怜了,还来欺负人家。”
“就她们这样,如何能把张家的那些大件带在身上,这不就是摆明着要欺负人家孤儿寡母吗?”
“张家这一家人芯子都烂透了,不愧是那个老虔婆养大的,没一个好东西。”
张家人被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满心恼怒。
根本没觉得自己有错,反而对众人怒目而视。
虽然这事他们不占理,但以前欺负惯了姜红豆,还以为她能任由他们欺辱,不敢反抗。
忘了现在的姜红豆,是个连她男人都敢休的疯女人了。
本来还打着要是姜红豆拿不出银钱来,就把她三个女儿卖了,多少能换点银钱回来补贴张家。
可现在村正护着三个死丫头,他们抢不过来,姜红豆又把他们老娘抓在手里了。
进退两难,很显然姜红豆不肯善罢甘休。
姜红豆使劲往后一扯李爱花的头发,出手之重,直接给她薅了一块头皮下来。
疼的李爱花不停的嗷嗷叫,姜红豆顺手又给了她几巴掌,“闭嘴,老东西。”
姜红豆这几巴掌根本没留手,李爱花那脸蛋子就和被秋霜打红的枫叶一样,红的那叫一个好看。
还肿了。
“平白无故冤枉我,还要扒我衣服,毁我名节,要逼死我,你说怎么办吧?老东西。”
张家的东西她都拿走了她也不解气,今天不从张家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肉来,她就不姓姜。
她没办法杀人,但有的是办法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她姜红豆睚眦必报,虽然不是她受的苦,可是现在这也是她的身体。
那十年的虐待,真以为这么轻描淡写就过去了?做梦呢。
张母使劲朝后仰着头,生怕刀刃割破她的喉咙。
说话都哆哆嗦嗦的,“你……你想要什么?”
姜红豆一打眼,在她包着的花布巾里看到一根细细的银簪子,顺手拔了出来,揣到自己身上。
“我已经和张家没有任何关系了,而你们偏偏和疯狗一样咬着我不放,还污蔑我,还要扒我衣服。
这事不能这么算了,跟我去县里走一趟,我要报官。”
报官是不可能的,他们这里穷乡僻壤的,距离县老爷所在的地方,起码要走个几天。
而且这县令不是什么好官,要报官你得先把银钱给足了,不给,你连他面都见不到。
而且判案谁给钱多谁有理,你没钱,没错也变成你的错了。
不是什么好官。
这事还是原身她爹跟她讲的,可李爱花他们不知道啊。
她说要报官,也只不过是想张家给出足够的赔偿罢了。
姜红豆看向张母,将手中的镰刀微微向上抬起了些,在张母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张母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她用眼神示意张家儿子,快救人。
“你别动手,我们给你钱,给你钱,你想要多少钱?”
张大宝紧张地问道。
姜红豆冷笑一声,就坡下驴:“既然你们也知道自己错了,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你们老张家也没多少银钱,那就给我二十两银子吧。”
“你怎么不去抢啊?!”张母愤怒地喊道。
姜红豆拍拍她的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这不叫抢,只是拿回我应得的东西罢了。”
二十两她还嫌少呢,要不是知道张家拿不出来,她甚至想要五十两。
“我们家哪有那么多钱?”张二宝喝道,“你别狮子大开口。”
“没有也好办啊,让在场的诸位来当个见证,你们张家欠我二十两银子,不需要现在还,我可以给你们些时日让你们凑钱。”
村长“吧嗒吧嗒”的抽旱烟袋,听到姜红豆说到了他们,跟其他人一起点头。
“放心,张家欠你的,绝对跑不了,到时候他不还,我们帮你要。”
其余人纷纷附和,难得有机会坑张家人一把,当然要往死里坑。
张家在柳河村把人都得罪完了。
李爱花平时骂遍全村,张三宝今天偷鸡,明天摸狗,还勾搭人家村里的小媳妇。
村子里的人个个看他们老张家不顺眼,但是村子里人心也不齐,要不然早合伙把人赶出去了。
这一出事,好不容易有个人能治他们家了,根本没人站在他们这边。
姜红豆满意的收回镰刀,朝着李爱花屁股上狠踹了一脚,把人踹回张家儿子那边。
拉着几个孩子一溜烟跑了。
张家人懵头懵脑的回了家,他们不是去找姜红豆要钱的吗?怎么反倒他们把钱赔出去了。
普通五六口人的庄户人家,一年的开销最多也就七八两银子,张家这种人口的,一年开销也就八九两,这一来一回就赔掉了二十两银子。
足足是他们全家两年多的开销。
亏大了,尤其还是在众人的见证下,即使他们再不要脸,也没办法当没发生过。
老虔婆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看着依然瘫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三儿子,悲从中来,往地上一躺,开始放声大哭。
不停的咒骂姜红豆是个不要脸的贱人,撒泼打滚,披头散发,活脱脱一个怨妇。
可他们短期内也不敢再去招惹姜红豆了,也不知道她怎么变得那么厉害?
姜红豆领着三个女儿到了村长家。
村长询问的看着她,“看上哪块荒地了?”
村子里买地还是简单的,良田不好买,荒地随便买。
荒地一亩田800文。
姜红豆有原主记忆,对于村里的地大多有数。
她现在有系统商城在,太靠近村子不太好弄。
柳河村前面绕过一条大河,大河两岸柳树成片,这也是这个村子名字的由来。
后面则是山,虽没有太高的山,但是矮山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头。
姜红豆考虑了好一会,最终敲定了位于村子后面,靠近后山的一块小高地。
算是个半山腰,比村子里地势稍微高点,只有两户后来的人家在那边居住。
一家姓高,一家姓林,距离那块荒地也有一段距离。
姜红豆抽空看了一眼系统商城,几乎什么都有,只要你有钱就行。
也什么都收,用的是古代的货币形式,都是用文和两来做计量单位。
一文等同于一元,一两就是一千文,也就是一千块钱。
这就是一个大利器,足够她利用系统商城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了。
之后的事情先别管,日子总是一步一步过下去的,先把眼前的事情搞定吧。
姜红豆虽然现在是拿了李爱花存的私房钱,可是按照她本身来说,应该是没钱的。
不过就算有了荒地,上面也没房子,现在还是先解决住的地方吧。
跟村长说定了帮她留下那处荒地。
村长满口答应了,反正就是她不买,那荒地也没人买。
姜红豆原身很可怜,村子里还是有人同情她的,会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伸手帮她一把。
现在她想借住房子,倒也容易。
借到了高大山家的老房子,原先是他老娘住的,但是前年他老娘死了,就拿来当做仓房用了。
如今让了一部分给姜红豆四人住,另一半放粮。
姜红豆也不白住,把老虔婆那里拿来的银簪抵押在那了,高家不肯要,可是姜红豆不想欠人情,执意要给。
高家就收下了。
姜红豆打算今天下午就带着三个孩子上山,去搞钱。
山上有没有值钱东西她不知道,系统商城里有就行。
她决定卖人参。
商城里的人参五年的人参20克8块钱,虽然不知道年份是不是真的,但总比现在的人参便宜。
不需要太多,能让她有启动资金就行。
柳河村一共有50多户的人家,每家人口最少都有六口,人数接近五百人。
是个大村子,因此村子里有个杂货铺,什么都卖,也什么都收。
这家里有一套敞亮的砖瓦房,占地面积很大。
村子里只有三家有砖瓦房,他家,村长家和张家。
开杂货铺的这家姓李,跟村长家是一个祖上出来的,也是唯一一家吃得起白面细粮的人家。
这家人收东西也算实在,至少不会太坑自己一个村的。
姜红豆打算把人参拿去他那里卖掉。
算是把钱过个明路。
不过去后山之前,先把系统给的强身健体丹吃了。
这东西不可能吃下去就起效,而是潜移默化中帮你改变身体素质。
姜红豆自己吃了一颗,剩下那一颗,放在水里化开,让三个女儿喝了。
之前大闺女看见她往空间里装东西,现在安顿了下来才问起。
姜红豆想了一下,迅速找好了借口,忽悠三个女儿,就说这是神仙赏赐她的可以藏东西,还可以买卖东西。
是她在快死了的时候,神仙看她可怜,给她的赏赐。
三个女儿不疑有它,本来古代众人就迷信,信鬼神之说,没有比神仙这个借口更好的了。
姜红豆郑重警告她们,让她们保密,说出来的话,神仙会有惩罚的。
吓得几个小家伙紧紧的捂着嘴巴,眨巴着大眼睛,使劲点头再点头。
就差举手发誓了。
姜红豆看着三个小家伙,满意的点点头,别说这个借口假,只要能骗过去就行。
姜红豆看了一眼系统商城,上面有出售可以让人保密的纸质协议。
签了协议后,嘴巴就会像是涂了胶水一样,想说都说不出来。
而且还不贵,才五十文钱。
姜红豆弄来的银钱是可以在系统商城花的。
姜红豆直接买了一张,让三个闺女全都按手印。
不是怕她们出卖她,而是怕万一以后被套出话来。
把契约放回空间,姜红豆从空间里掏出背篓和锄头,招呼几人背上去后山了。
这系统简直万能,什么都有,跟日常生活有关的全部已经开通。
目前绝对是够用了。
买了伤药,处理了一下伤口,包好了纱布,外面再包一块头巾。
她伤口就是看着吓人,毕竟没清理血迹,其实没什么太大问题了。
“招娣,来娣,我们上山去找野菜去。”
姜红豆念了几遍几个孩子的名字,念一遍皱一遍眉。
这几个女孩名字她念着是真别扭,怎么叫怎么难听。
招娣,盼娣,来娣,如此恶心的名字,她听了膈应。
反正这几个孩子以后跟张家毫无关系了,那她给改个名字应该没问题吧。
“招娣,你们名字实在是不太好听,娘给你们换个名字吧。”
就算她是个起名废,起的名字怎么着也比招娣,来娣,盼娣强吧。
三个女孩齐刷刷的抬头看她,眼底满是期待。
她们也不喜欢这个寓意太强的名字,但奈何张三宝非给起这么个难听的名字,她们又反抗不了。
现在她们跟娘脱离了张家,也不是张家的孩子了,自然是要跟娘姓的。
姜红豆绞尽脑汁,最终还是想不出什么太好听的名字。
就按照“平安喜乐”这个意思给三个孩子起的名字。
“算了,你们娘我也不是什么会起名字的,就叫你们平平,安安,乐乐好了。”
怎么样都比什么来娣好听。
“谢谢娘,我们很喜欢这个名字。”
三个丫头互相对视一眼,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她们终于不需要再叫那个每次念起来,都让她们伤心的名字了。
而且她们名字连起来,不就是平安和快乐吗。
名字代表着父母对孩子的意愿和期盼,和之前张三宝起的名字对比一下,这个名字好了太多太多。
虽然也是普通名字,可她们喜欢这个名字。
从今天起,她们就叫姜平平,姜安安,姜乐乐了。
三个女儿脸上带着笑,跟在姜红豆身后往山上走。
柳河村后面的山连绵成一片,虽不高,可是物资还是很丰富的。
所谓靠山吃山,不农忙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都会进山。
找野菜,菇子,以及各种能吃的东西。
其他人尚有田地撑着,姜红豆她们可没有啊,就只能靠野菜和山里的东西了。
北方的这个时节,已经开春了,地上铺了一层绿油油的草叶子,矮矮的,远处看来一片苍翠。
山里的树木开始抽芽了,河岸两旁的柳树迎风飞舞,绿中带黄的芽看起来格外喜人。
现在这个时节,荠菜和马齿笕已经随处可见了。
如今清明已过,各种野菜纷纷冒头,蕨菜,香椿芽,黄须菜,苦菜……
即使没地,她们娘四个也饿不死,更何况还有系统呢。
就是苦菜那味实在是太苦了,姜红豆不喜欢,系统收购的价格也高,姜红豆打算全卖给系统。
十五文一斤,相比苦菜,荠菜才七文一斤,还是苦菜卖起来划算。
不过就凭她们几人,能挖多少?后期还是得交易兑换。
铺开的大了,才能把日子过起来,并过得红红火火。
现在大家都在地里忙活,山上的野菜没多少人来挖。
有也就是家里的七八岁孩子,上山来挖野菜,给家里的食谱上添点能吃的绿叶蔬菜。
姜红豆对于之后的日子规划的很清晰,最先一步搞钱买地,起房子。
没房子,一切白搭。
交易兑换什么的,先放一放,先弄一笔钱,起个土胚房。
姜红豆以前住过农村,土胚房加瓦片的房顶,土胚垒的厚,冬暖夏凉,比青砖房实用。
也不打眼,土胚自家就能做,还不用多少钱。
土胚房维护的好了,可以住几十年。
姜红豆看几个孩子都在专注的找野菜,她趁着几人不注意,从系统商城买了一斤一年的小参。
一斤一百五十文,因为年份低,外面也卖不上什么钱,但也比系统商城多就是了。
带着几个女儿又往里走了一段路,在一处树下随便挖个坑,把人参埋进去。
然后埋好土,一锄头挖下去,故作惊讶招呼她几个女儿。
“平平,安安,乐乐,你们来看,娘好像挖到好东西了。”
三个女儿背着背篓过来,就见姜红豆把一窝人参挖了出来。
姜红豆把人参全都挖出来,放到背篓里,和几个孩子一起开心。
看着几个孩子开心的红扑扑的脸,多少有点愧疚。
不该这么骗孩子们,可是除此以外,她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快速来钱的。
以前柳河村就挖出过人参这一类的东西,虽然可能数量少,但也不是没有。
卖了人参,就意味着有钱可以吃饭了,她们可以吃点干的,不需要顿顿野菜了。
但野菜也需要,所以,母女四人一直待到太阳快要落山才下的山。
姜红豆背篓里全是苦菜,装满了半背篓。
平平安安她们,背篓里什么野菜都有,只要能吃,她们就挖。
都是做惯了活计的,挖点野菜而已,难不倒她们。
趁着天还没黑,把背篓放回高家老宅,带着三个孩子去卖人参。
李家杂货铺就在村子中央,距离不远,娘四个没花多长时间就到了。
杂货铺开在李家西厢房,木头做的柜子上,琳琅满目的摆了好多东西。
地上还放着黑面,苞谷面,白面,数量不算太多。
柜子上摆了红糖,粗盐,粗陶的碗碟,木梳子,头绳这一类的东西。
东西很是齐全。
见人进来,还是今天闹得沸沸扬扬的姜红豆,李大柱对她的来意很感兴趣。
姜红豆从怀里掏出那几棵人参,“李叔,您这收这个不?”
李大柱眼前一亮,把人参接了过来,仔细打量着。
这个姜红豆还真有点运气在身上,柳河村已经好久没人挖出过人参来了。
上一次还是三年前的刘寡妇家。
不过这参年份太少,他放在手里掂了掂,每棵也就二两左右,一共是五棵。
(为统计方便,使用现代的计量单位。)
这……还挺能挖的,这是刨了人家人参的祖坟吗?
“招娣她娘,你这个人参年份太低了,不能按年份来算钱,得按斤来。
你们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就按四两一斤给你们算如何?”
姜红豆也没想到,这参竟然还挺值钱,虽然不知道镇子上药铺收购是多少钱,反正在她这里是赚了。
当下也没继续提价,就卖了。
李大柱拿出秤来称了称,一共一斤一两,
李大柱给了她四两碎银子,和四百枚铜钱。
姜红豆拿着钱满脸笑意离开了,但就这个价格,李大柱还是有的赚。
外面的人参,这种一年生的,都得五两银子,李大柱含泪狂赚一两银子。
但是姜红豆急需银两,也没多计较。
买荒地,建房子,不要瓦片的屋顶的话,用不了那么多钱。
土坯她自己可以打,费钱的就是荒地和建房子请人的工钱。
土坯这东西,就是把泥浆和稻草等物充分混合后,倒进模具,弄成一个个的土砖,晒干之后,就可以建房子了。
姜红豆想了想,她需要建一个带院子的土坯房,她自己一间,三个女儿一间。
还需要厨房和柴房,北方冬天冷,需要盘炕,也需要土坯,那所需要的数量可不少。
农户人家要建房子,很早就开始自己打土坯攒起来,攒到了数量,再把土坯建成房子。
建房之前还要地基,她那房子会建在半山腰,不平的地方还要摊平。
最好是屋内也铺上石头,要不然下雨可麻烦。
要打土坯很费时间,打好了还需要晾干才行,她又不想长期住在别人家里。
虽然高大山家说由着她住,可毕竟不是她自己家,干啥都不方便。
高家两个孩子岁数都不小了,都快到说亲的年纪了。
估计这老房子她也住不了太久。
“咕噜噜……”
姜红豆的思绪被肚子的响声打断。
顺着声音看过去,三个闺女不好意思的捂着肚子,“娘,我们饿了。”
看看外面,天色都黑下来了,今天下午又漫山遍野的跑了一下午,的确也应该饿了。
不过今天是来不及发面做馒头了,就做面疙瘩汤好了。
高家老屋有锅,但是没柴也没水,也没有被子这些,一切都需要母女四人自己搞定。
姜红豆让三个女儿留在家里,自己拿出空间里的水桶去打水。
反正水桶都差不多,又是晚上了,也认不出是张家的了。
农村的晚上很黑,农户们不舍得点油灯,天黑了之后基本都就睡了。
真真做到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要不是姜红豆记得村子里的井在哪,这个时间也不会去打水。
好不容易摸索着把水打上来,直接塞进空间里,到了家门口才放出来。
空间里有柴,姜红豆当着三个女儿直接往外拿。
有外挂不用,还是自己亲人跟前,遮遮掩掩的,憋屈死了。
在商场买了蜡烛出来点,在家里的一切,三个女儿都会保密,再者,她们想说也说不出去,所以,用的毫无心理负担。
生火,稍微烧了点水,清理了大铁锅,开始做饭了。
洗净了荠菜,先下了点猪油,炒了炒荠菜,然后添水,等差不多了下鸡蛋和面疙瘩。
她有那个条件,也不想去吃黑面,吃惯了细粮,粗粮着实难以下咽。
把一袋子大约一百斤的黑面粉卖给商城。
黑面粉4文一斤,卖了400文,然后又买了100斤白面,花了250文,存放在空间里。
多余的钱存在账户里,随时可以取用。
她拿了不少鸡蛋,不吃白不吃,水开的差不多了,下面疙瘩和鸡蛋。
鸡蛋不搅散,就煮荷包蛋,她虽然不馋鸡蛋,可是这具身体需要补充营养,鸡蛋就一人两个。
疙瘩汤煮熟,每人盛出一大碗来,没有炕桌,就顺手买了一张。
倒不是她不盖房子了,而是突然反应过来,她现在有钱也盖不了房子。
还不如先搞钱,钱弄多了,到时候直接换个大房子。
几个人捧着大碗,夹一口荠菜吃掉。
刚刚长出来没多久的荠菜带着特有的野菜的鲜嫩,姜红豆舍得用油,很香。
她还偷偷买了点调味料放进去,增添香味。
三个女孩子吃了一口荠菜,呆住了。
从来没想过这些难吃的喇嗓子的野菜,竟然会这么好吃。
那是一种从没尝过的鲜味,和以往吃的那些野菜,一点也不一样。
“娘,野菜也能这么好吃吗?”
姜红豆喝了一口汤,饭食简单,她没吃出多么好吃来。
但看着三个女儿埋头苦吃的样子,无声的叹了口气,这三个孩子过去实在过得太苦了。
就连放了点油的荠菜都没吃过。
“娘以后一定让你们天天吃上鸡蛋和肉。”
几个孩子吃的抬不起头,但还是乖乖的点头。
吃完饭,用锅里的热水把油烫掉,灶台里的火没灭,需要烧炕。
高家这老屋子已经很久没住人了,炕返潮,需要烧火烘干。
天冷也需要烧炕睡觉。
掏出从张家拿来的被子。
那些其他几房盖过的被子都没动,姜红豆拿的是李爱花放在箱子里的被子。
这些被子收起来之前都拆洗过,比那些盖过的干净。
炕很大,睡开她们母女四人绰绰有余。
看着火炕的潮气散的差不多了,铺上两床厚被子,她和小女儿盖一床,平平安安盖一床,脚下堆着一床,等早上冷压脚。
土坯打出来的火炕,烧热了之后,能持续保温很久,再把灶火口一堵,一直到早上都不冷的。
锁上门,关上堂屋和里间的门,脱了衣服,钻到熏得热乎柔软的被子里。
三个女儿趴在被子上,缩进被窝里,舒服的闭上眼睛。
乐乐被暖和的被窝熏得说话的声音都软绵绵的。
“娘亲,这就是热乎的火炕啊,暖暖的被窝好舒服啊,比张家冰凉的炕舒服多了。”
“嗯嗯,好舒服,让人不自觉想睡觉。”
姜红豆正在处理脑袋上的伤。
没什么大事,就是没清洗,血迹还在上面。
换了药,弄好了伤口。
几个孩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逐渐消失了。
经过今天一系列变故,下午又马不停蹄的去了后山,早该累了,现在都早早睡下了。
直到现在,姜红豆才有功夫仔细研究系统。
这商城啥都收,也啥都卖,除了日常用品之外,甚至还有图纸,冷兵器,热武器,空间戒指等,只是这部分暂时无法买卖。
姜红豆点了几下购买按键,跳出提醒,【宿主权限等级不够,暂时无法开启商城部分使用权。】
那如何开启呢,既然说了有等级,那就可以提升,总得有办法吧。
翻了半天,才终于在个人账户那边翻到了升级按钮。
姜红豆点了一下,跳出一连串的任务来。
【收集一千斤荠菜,卖给商城后,可额外获得800文钱,零点一权限值。
一点权限值可以开启一种物品。
无时间限制,失败无惩罚。】
【收集一千斤苦菜,卖给商城后,可额外获得1两银子,零点一权限值。
无时间限制,失败无惩罚。】
【收集一千斤马齿笕,可额外获得500文钱,零点一权限值。
无时间限制,失败无惩罚。】
【收集一百斤香椿,可额外获得一两银子,零点一权限值。
无时间限制,无失败惩罚。】
【收集……】
系统这任务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不但有额外奖励的银钱,还能攒权限值,还无失败惩罚。
简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这些任务大部分是收集的春天的野菜,且没时间限制。
目前土坯房是盖不了了,那么就先把荒地买下来,然后开始完成系统给的任务。
古时没有计时的东西,她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翻完了商城,伸个懒腰就钻进了被子里。
刚睡下没多久,就听见院子里“啪嗒”两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本就睡眠浅的姜红豆瞬间睁开了眼睛。
两道脚步声蹑手蹑脚的朝着这边摸了过来。
姜红豆顺手从空间摸出一根长木棍出来,这是今天上山的时候弄得。
她觉得舞着顺手,打算弄回来加工一下,当成武器用。
那两道脚步声到了跟前,推了推门,没推开。
掏出一条细木棍来,从门缝里伸出去,去挑关门的门闩。
门闩就是一根横木,锁住了卧室门,其实朝里一推,很容易推开。
防君子不防小人。
姜红豆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但还是决定先下手为强。
把门一脚踹开来,一木棍子朝着模糊的人影抡了过去。
来的人完全没防备她会从里面杀出来,本就被门扇了一下,现在更是躲避不及。
木棍重重的砸在来人身上,砸的他一声惨叫。
姜红豆神情一肃,勾唇冷笑,这声音她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这不是李爱花的大儿子张大宝吗?那另一个就很容易猜到了,不是张二宝就是张四宝。
张三宝估计现在还在躺尸,他要是现在能爬起来,她姜字倒着写。
看这样子,这是白天没拿捏住自己,打算晚上来搞事啊。
不管是来偷东西的,还是来打人的,姜红豆都不可能放过他们。
拎着木棍对着两人劈头盖脸一顿砸,也不管砸的是脸还是身上,反正都是肉,砸上去就疼。
姜红豆往死里砸,既然还不长记性,那就揍到你们看见我绕着走。
两个人被姜红豆毫不留情的一通揍,打的不停惨叫。
护得住上面护不住下面,护得住头护不住腚。
被人揍得扭成一团,和跳霹雳舞一样。
“姜红豆,你住手,我是你大伯,你敢打我,我让老三打死你。”
“你个贱人,你还敢对我们动手,你真是忘了做人家媳妇的本分,我让老三弄死你。”
这俩人还以为,姜红豆是之前那个任由张家欺负的软弱媳妇,丝毫没觉得自己错在了哪里,不停的叫嚣着让张三宝打死她。
他们要是有脑子,也不会现在来讨打了。
结果他们越叫嚣,姜红豆下手越狠,本来还有所顾忌,但在知道是他们之后,打的更狠了。
还故意朝着胳膊和小腿这些肉少的地方。
她力气小,现在身体又没多锻炼,骨头是打不断的,最多让你疼个半死。
“哎呦哎呦,姜红豆你个贱人……”
“哎呦,娘来,疼死我了……”
“疼啊,别打了,娘哎,我错了……”
这俩人被揍得哭爹喊娘,眼见着姜红豆半点不留手的。
越说自己是张家人,揍得越狠,也不敢继续找茬了。
张大宝把张二宝朝着姜红豆一推,趁着姜红豆避开的机会,拔腿就跑。
张二宝踉跄了一下,慢了一瞬,但还是迅速跟上,两人打开大门,着急忙慌的往外挤,撒丫子跑了。
那鞋都跑掉了,落在门外。
姜红豆没继续追,打了半天她也累。
只凭借招式,躲闪什么的绰绰有余,但是体力跟不上。
关上大门,隔绝了村子里其他人的眼光。
姜红豆转身回了里屋,关上门,又移了桌子来挡住门。
这么大动静,三个孩子怎么可能不醒。
只是她们也知道不能去给姜红豆添乱,一个个披着衣服站在门口往外看。
直到姜红豆进来才点了蜡烛。
三个女孩挤做一堆,光着脚丫子踩在地上,初春的寒气顺着脚心往上窜,冻得三人瑟瑟发抖。
姜红豆把人赶到炕上,平平才哆嗦着开了口。
“娘,是大伯和二伯吗,他们来做什么?”
“大伯和二伯是来抓我们回去卖掉吗?给大海哥换钱娶媳妇?”
“我们是不是要被抓回去了?”
三个女儿最担心的就是被张家再抓回去,继续过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
她们好不容易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不想回去那个地狱。
姜红豆挨个摸摸她们的头,“别担心,万事有娘在,他们不敢,再敢来,娘就敢打断他们的腿。
娘不回去,也不会让你们回去。”
三个孩子从来没怀疑过娘的话,因为娘一直没有抛弃过她们。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只是以前的娘弱小,反抗不了。
现在的娘厉害,还能让她们吃饱,不管是以前的娘还是现在的娘,她们都喜欢。
安抚好了几个孩子,姜红豆哄着几个孩子回了炕上,被子一盖,继续睡觉。
经过这么一折腾,张家应该能消停一阵子了。
第二天一早,将锅里的水打出来洗漱。
灶里一直有柴火,还把灶口堵住了,热气散的慢,锅里的水是温的,早上拿来洗漱刚好。
洗漱完毕,姜红豆直接买了一封挂面,把外面的纸封烧掉,下面条吃。
家里没有做好的馒头,现做来不及。
她又不想吃面糊糊,就吃面条好了。
早上喝点热乎的汤汤水水,还暖和。
柳河村这个地界其实挺不错的,附近大大小小的村子不少,足有七八个。
距离镇子也不远,徒步的话需要一个时辰,坐牛车半个时辰就行。
镇子上三天一个小集,半个月一个大集,平时也有摆摊卖东西的。
今天就是镇子上的小集市,姜红豆打算带孩子过去看看。
要收野菜,总也得有个借口。
村里人太熟悉了也不好,一个村子有点风吹草动,不出盏茶时间,传的整个村子都知道了。
她可没办法村子都不出,就跟村子里的人说要收野菜。
姜红豆没打算用银钱收野菜,而是打算用黑面换。
起先也是想用白面粉换的,可是这里一斤白面粉卖到20文一斤,黑面粉3文一斤。
一斤白面几乎可以换7斤黑面,真用白面换,太过招摇,也不切合实际情况。
古代的磨面技术相对落后,一斤能出的白面很少,要不然大多数家庭也不会用白面换黑面吃了。
白面粉这种细粮,在这个时代只有富人和官老爷吃得起。
姜红豆打算三斤野菜换一斤黑面粉。
因为各种赋税,农人种一年地收获的其实真不多,平时就靠各种野菜充饥。
这漫山遍野的野菜,他们吃够了,也不想吃了。
可是不吃野菜也没得吃。
他们嫌弃,姜红豆却稀罕的紧。
全部野菜统一一个价格,爱换不换。
她对这村子没啥感情,原身的记忆里,只记得村里人的冷漠和冷眼旁观。
除了个别几个,其余人多数自扫门前雪,对姜红豆的惨象视而不见,甚至还能拿来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对她好的几人,她记在心里,到时候自会感谢。
至于其他人不在她考虑之内。
盘算好了,姜红豆把煎的焦香的鸡蛋盛出来,放到三个女儿碗里。
一人端着满满一碗挂面到了炕桌上。
汤面上飘着油花,翠绿的荠菜点缀其上,上面还卧着一个煎鸡蛋。
几个孩子迫不及待的挑起一大筷子塞进嘴里,顺滑的面条在泛着油花的汤水里一过,无比顺畅的被送进了肚子里。
姜红豆觉得光吃面条有点单调,就顺手买了包榨菜出来,倒在碗里。
一顿饭吃的鼻头上都是汗珠,全身都暖了起来。
吃完饭,平平收拾餐桌和碗筷,姜红豆做出门的准备。
结果这门还没出去呢,就听见李爱花的号丧。
“哎呦,天杀的小贱人,你不得好死啊,你打伤了我儿子,你就不管不顾了,大家都来评评理。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把我家三宝打的快死了,一个大子也不给啊。
可怜我家三宝快死了呀。”
这老婆子正坐在姜红豆门前,拍着大腿不停哭嚎,干嚎不掉泪。
张三宝半死不活的躺在她身前,翻着白眼,身体微微抽搐。
但,没死。
张家其他人躲在暗处。
看来这老太婆是知道了姜红豆身上有钱,想来讹她。
以前姜红豆是张家人,身上哪怕一文钱,都要上交给李爱花。
现在姜红豆离开了张家,又突然有钱了,按照以往,这钱应该都是张家的,结果现在一文钱也不给她。
这巨大的心理落差,再加上被钱冲的昏了头,让她忘了姜红豆有多恐怖,脑子一热,就坐到了姜红豆家门口。
试图用村里人的嘴和流言蜚语来绑架姜红豆,逼她就范。
但很显然,姜红豆没有道德这东西,也根本不怕所谓的村人的口水和指点。
只见她一把推开门,操着两把镰刀笔直的对着李爱花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