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是避风港》简介
小说讲述了主角姜栀在婚姻中所遭受的痛苦和委屈。
姜栀是一名模特,在T台上受伤后,丈夫陆泽不仅没有关心她,还为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假表妹汪雨,一次次地丢下她。姜栀在这段婚姻中饱受冷落和忽视,陆泽对汪雨的宠爱和对她的冷漠形成了鲜明对比。
姜栀决定结束这段婚姻,她联系了经纪人安排走秀,重新为自己而活。在陆泽的大秀当天,姜栀出门处理伤口并拿到了陆泽抄袭的证据,赶回秀场后面对陆泽的威胁不再妥协。当她指出汪雨并非陆泽表妹时,引来了众人的惊讶,此时又有大批记者涌入。
他曾是避风港正文阅读
我在T台上被舞台吊灯砸伤的时候,陆泽一脸慌张地护住怀里的假表妹:
“别怕,有哥在。”
强撑着走完秀的我,在后台几乎痛死过去。
“别装了,就砸破了点皮还能死了不成?”
“今天晚上我带小雨去见见世面,你别忘记把小雨的衣服洗了。”
“对了,记住要手洗。”
这是陆泽第100次丢下我,为了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假表妹。
我望着无名指上的婚戒出神,也许这段婚姻是时候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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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下戒指后,无名指上的戒痕醒目发白。
这是十年婚姻的烙印,也是我心灵的枷锁。
“栀栀姐,我房间里还有几件贴身内衣也麻烦帮我洗一下喔!我和陆泽哥可能要玩到半夜。”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折返的汪雨打断了我的思绪。
她朝着我撒娇,俏皮可爱。
身后站着陆泽满脸宠溺,眼神中盛满了爱意。
陆泽的眼神甚至没有在我身上有任何一秒的停留,只是冷淡地对我说了一句:
“晚上记得煮好宵夜,小雨最近肠胃不好,外面的宵夜太油腻了。”
我是模特,每一天都在控制饮食和体重。
不间断的节食让我的肠胃十分脆弱,而陆泽好重油重辣,他从来不会为了我选择好消化好入口的菜品。
现在却对汪雨的肠胃炎,如此上心。
我紧紧攥紧手心,强迫自己忍住即将掉落的眼泪。
“好。”
我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没有带着颤音,心口撕裂般的疼痛让我无法呼吸。
泪眼朦胧中,那双漆黑的皮鞋一顿。
100次。
这是陆泽第100次为了汪雨丢下我,这也是我第一次没有哭闹,没有歇斯底里,只是静静地让陆泽走。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呢?
就在昨天,因为汪雨的一句玩笑话,说想知道多久能从秀场走回酒店。
陆泽将我丢在了路边:“让她试,她要减肥。刚好走路回去。”
在异国下着雪的街头,我走回了十公里外的酒店。
双手双脚冻僵到没有知觉,而陆泽看见我没有一句道歉和解释,反而是质问我: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委屈和难过涌上心头,陆泽却不耐烦地摆摆手,转头走进了汪雨的房间。
那一夜,陆泽没有回房间。
他们在隔壁的打闹声,我听了一夜。
声音无限重叠,身后房门外传来了声响。
是陆泽和汪雨回来了。
我看着汪雨拎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
“栀栀姐,你看这是陆泽哥为我买的新款包包,限量的喔。”
“还有这条裙子,意大利纯手工缝制,仅此一条。”
我忍住无尽的酸楚,转过身不再看她。
“栀栀姐,你真给我们烧了夜宵啊?”
汪雨声音尖锐,口吻夸张,凑过来一看却皱着眉头,捂住口鼻:
“栀栀姐,你不知道我鸡蛋过敏吗?”
看着锅里冒着热气的面条,我的眼底再次泛起酸涩。
没等我转过身,陆泽就已经朝我发难:
“姜栀,你这个当大嫂的怎么回事!你想毒死汪雨吗?”
陆泽随手将手边的瓶子朝着我扔了过来。
应声碎裂的瓷片飞溅,一时间小腿上多了数条触目惊心的小伤口。
“咔”的一声,我放下了手里的勺子,转过身直视身后的两人。
汪雨红着眼靠在陆泽的臂弯里,嘴角上扬地对着我笑,似乎在炫耀和挑衅。
说自己过敏,是汪雨惯用的招数和借口。
我不知道汪雨对什么过敏,只知道她随时随地随口都会说自己过敏。
有事没事就在我身上找不痛快,然后幸灾乐祸地看着陆泽对我发怒。
而每一次,陆泽都像是个没脑子的傻子上当。
果然这一次,也是如此。
我看着眼前扎眼的这一幕,心里像是空了一个洞,呼呼的冷风往里面钻。
可这一次,我没有以往那么难过。
我转过身端起锅,当着他们的面把煮好的面条倒进了垃圾桶:
“既然过敏,那就饿着吧!”
说完,我把锅甩在了洗手盆里,声音很大。
汪雨捂着耳朵尖叫出声,嘴里喊着吓死我了,大朵的眼泪就往下掉。
陆泽狠狠瞪了我一眼后,轻声安慰着怀里的人。
我眼眶发涩,忍住无尽的委屈,从陆泽身边走过。
陆泽反身拉住我的手腕:“姜栀,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拉扯间,手臂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
双手微颤,喉咙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我看着陆泽:
“纵容?你纵容的难道不是你怀里那个从乡下找来的中专太妹吗?”
我指着汪雨,清晰地看着汪雨那张整容过度的脸变了颜色。
“还是说两年时间太久了,久到有些人忘了自己是谁?”
陆泽看着我的眼神有那么几分恍惚,皱了皱眉头,看着我手臂上包扎的伤口:
“姜栀,你不也是乡下来的吗?”
他那么高傲地看着我,眼底的嘲讽之意足以击垮我。
十年前,是陆泽在茫茫人群中发掘了我当模特的潜质。他用自己每一个精心设计的作品,将我捧上高位。
他是我的伯乐,却也是我的劫难。
汪雨在一旁咯咯轻笑,眼中的幸灾乐祸展露无遗。
“好了,这件事就算了。下不为例。”
随后,他低下头哄着怀里的小姑娘轻声细语,极近温柔。
曾几何时,他也这样哄我爱我。
我只是蹭破点皮,他都紧张到不行,扬言要找最好的医生,不让我留疤。
可如今我手臂上这么大一个伤口,他却当作没看见。
“好了,别哭了。”
“你也真是不会撒谎,哪有人动不动说自己过敏的?又不是傻子,还能次次上当?”
那一瞬,我的脚如同灌了铅一般迈不动一步。
“陆泽哥,你好坏!明明知道人家不聪明,还在这说风凉话。”
汪雨娇声喊着委屈,陆泽耐心地哄。
原来,他都知道。我本以为陆泽是被汪雨骗,可我没想到他什么都知道。
知道她装过敏,他也配合着演戏。
而我成了这场三人游戏里唯一的小丑,两年里的数百回歇斯底里成了他们之间的情趣玩笑。
门合上的那一瞬,我仿佛泄了力般颓坐在地上。
“陆泽哥,你帮我把我的内衣送一下进来。”
“哎哟,不是这条啦。是那条红色蕾丝,你说最好看的那条。”
纤薄的门板外,传来陆泽爽朗的笑声和汪雨撒娇卖萌的声音。
我只觉得恶心至极。
望着窗外异国的月亮,我紧紧抱住自己无声的哭泣。
第一次见到汪雨是两年前。
陆泽指着身后那穿着朴素的小姑娘说这就是他失散了二十年的表妹。
从那以后,陆泽对这个表妹有求必应,体贴周到。
而只有我知道,这是陆泽为了和小叔陆湛争夺遗产,找人假扮的表妹。
近年来陆家爷爷身体每况愈下,却执意要把财产全部给能把失踪的表妹找回来的人。
陆泽剑走偏锋想了这么个破主意,而他需要我帮他演戏,一个劲儿地求我配合。
说只要拿到财产,就把人送走。
可我们没想到的是,爷爷非但没死反而有所好转。
我数次提出结束这场荒诞的狸猫换太子,可陆泽死活不同意,让我再等等。
这一等就是两年。
我眼睁睁看着陆泽从一开始的假模假样,到后来的真心真意,再到现在的满心满眼都是汪雨。
表妹是假的。
可挂在她身上的心却不假。
那一夜,我拨通了经纪人欣欣的电话。
“帮我安排走秀吧,我要离婚了。”
前两年因为备孕我几乎停掉了所有的走秀,只为陆泽的设计站台。
而现在我需要的是为自己而活。
对面传来欣喜欢呼声,直呼我终于看开了。
“我马上给你安排地妥妥当当的吗,让陆泽连你的头发丝儿都找不到。”
“不过,陆泽他会同意离婚吗?”
我停顿了几秒后,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下定了决心:
“我会想办法。”
那一夜我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是我和陆泽所有美好的时光。
下一秒,我置身火海,一切付之一炬。
第二天我是被汪雨的笑声吵醒的,醒来后浑身黏腻的感觉让我知道我发烧了。
我在手机上约了医生准备出门。
一打开门,就看见了俩人在饭桌前打闹不止。
桌上一片狼藉,食物散的到处都是。
我只是淡淡看了陆泽一眼,径直走到冰箱前拿出食材给自己拌了点沙拉。
期间我看见陆泽的视线不断停留在我身上,汪雨则又是生气噘嘴又是蹬脚娇嗔。
忍不住翻了几个白眼后,我站在中岛台火速吃完。
临出门之际,陆泽终于忍不住出声:
“姜栀,你要出门?”
我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没回应,转身就走。
陆泽猛地冲到了我面前,顶着门瞪我:
“你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这个点了你还要出门?”
我当然知道今天是陆泽2024秋冬设计的大秀,而我作为神秘嘉宾压轴出场,将会穿上那件独一无二的婚纱走秀。
“我预约了医生处理一下伤口,昨天晚上发炎发烧了。”
陆泽一愣,眼底情绪闪烁未明。
“陆泽哥,你就让姜栀姐姐去吧。她一直以来都娇气,不像我那么能忍。”
汪雨缠了上来,娇软的身子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靠。
我刚弄好伤口走出医院时,陆泽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两个小时了,你就算全身包扎也应该好了吧?”
“姜栀,你真以为我这场大秀没了你不行?”
我在心里冷笑。
陆泽,这场大秀还真不会有我,但一定有我送你的大礼。
“你放心,我会赶回来的。”
说完,不等那头有回应我挂断了电话。
陆泽连着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都被我挂断,最后我索性将手机关机。
看着面前熟悉的工作室,我敲开了门。
这儿是当年陆泽和我起步的地方,他和室友萧聿一同组建了这间工作室。后来陆泽和我逐步攀升,迷失在了名利场中。
唯有这儿,有着亘古不变的简朴。
推开门,悦耳的风铃声响起,萧聿震惊之余展露笑颜。
简单叙旧之后,我开门见山:
“陆泽办大秀的消息,你知道了吧?”
“他所有设计的稿子都还是用的你当年的初稿,我希望你能把初稿给我,指证他抄袭。”
萧聿倒茶的手一顿,茶水洒了一地。
“你们……”
“我准备离婚了。”
走出萧聿工作室坐上计程车后,我看着手上用牛皮纸包好的巧克力。
一股热气从眼眶中涌了出来,我哭着撕开包装,脑海里满是萧聿把手稿递给我时说的那句话:
“姜栀,如果确定要离开,就千万不要回头。”
我擦干眼泪将所有的手稿拍照留存,编辑好邮件发送给了巴黎相熟的记者。
又急忙赶到了巴黎那家亲缘关系鉴定中心,拿到了当时陆泽造假的亲子鉴定。
因为当时用的是我的护照留底,所以我轻而易举拿到了所有证据。
保存好证据后,我打车往秀场赶。
到秀场的时候,陆泽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栀栀姐来了。”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所有人朝着我看了过来。
陆泽显而易见地松了一口气。
可面上依旧带着愠怒,他拿起手边的设计稿就朝着我砸了过来:
“姜栀,你真厉害啊!让我们所有人等你!”
“还不赶紧去换衣服!!!”
整个会场都充斥着陆泽的怒吼声,工作人员害怕不已,带着我就往后台赶。
后台服装室,我一眼就看见了最中间的那件纯白色的婚纱。
这是萧聿以我为灵感设计的婚纱,裙摆处点缀了数万颗珍珠白的宝石。
三年前陆泽说要送我这件婚纱的时候,我震惊之余也劝他别抄袭。
但他不听,甚至为婚纱取名为“栀子白月”。
那时候他对我的爱,恨不能昭告全世界。时间久了,就连我也开始期待穿上这件婚纱。
可到底是来路不正,这婚纱最终也不是我能穿的了。
我抚摸着婚纱上的纹路,心中苦涩复杂,视线停留在了袖口处:“
“这婚纱谁动了?”
众人面面相觑,唯有汪雨走了出来。
“是我,陆泽哥哥说让我试试,以防万一你不来。”
“他还亲自为我改了腰身。”
汪雨话里满是骄傲和得意,身后的陆泽也赶了进来。他一把将我推到在地,手肘抵着地板。
手臂上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
陆泽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底凉薄:
“姜栀,到现在你还在这挑三拣四找我不痛快是吧?”
“你要是不换,我今天模特就换人!”
陆泽惯会威胁我,他知道我舍不得,所以百般试探我。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一次,我不在乎了。
我忍着剧痛起身,看着一旁跃跃欲试的汪雨,轻笑了下:
“好啊,那就换人。”
“你那个假表妹,一定很想穿上这婚纱嫁给你。”
偌大的会场里落针可闻,在场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汪雨不是陆家的外孙女?”
“真的假的……”
“不是吧……”
此时门再一次被推开,外头负责布展的负责人急匆匆跑了进来:
“陆总,出事了。”
“外面涌进来一大群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