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凉楚致远是小说《重生归来,我手撕渣男杀疯了》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愿力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重生归来,我手撕渣男杀疯了》的章节内容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许秋凉身中数剑血流不止,她愤怒的嘶吼:“又是为了许春暖是吗?”
这话一出,她的爹娘、兄长、弟弟马上护在了许春暖身前,生怕她这个被他们砍的动弹不得的人,伤害许春暖半分。
虽无人言语,答案却昭然若揭。
怪不得呢!
怪不得他们一反常态的对她温声细语,怪不得他们各个抢着为她夹菜。
她以为他们是终于看见了她的好,看见了她拼尽全力护着许家的不易。
她以为他们是要感谢她,让许家在京中重新站稳脚跟、渡过了难关。
她以为她终于在历经辛劳后得到了他们的认可,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关爱。
却不想这蜜饯裹着剧毒,却不想他们是想要她的命了。
“为什么啊?明明我也是你们的女儿啊!”许秋凉凄然的看着自己的爹娘:“你们为何这般偏心?你们怎么忍心伤我至此?”
大哥许意严不耐拧眉:“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心肠歹毒,这次若不是小妹及时扭转局面我们就都被你害死了。”
二哥许意寒不屑的淬了一口:“遇事时蠢笨如猪,抢功的时候却机灵的很,哼,我们若是不出手你是准备杀害小妹了对吧?许秋凉你有没有心?她可是你的亲姐姐啊!”
“那你们又有没有心?我也是你们的亲妹妹!”
许秋凉讥讽的扯了扯嘴角:“大哥,当年你被奸人所害,你可知我是付出了什么才将你从狱中解救?二哥,当年你……”
“呸!不要脸!”
小弟许意凌愤怒的打断了她:“当初若不是你想抢功横插一脚,大姐在营救的时候就会少了很多波折,大哥和二哥也定能少遭不少罪,所以现在你又有什么脸旧事重提?”
许秋凉一脸自嘲,喃喃道:“还真是百口莫辩啊,因为你们只愿意相信你们想相信的……”
在明晃晃的事实面前,他们选择相信一戳就破的谎言,这是被无条件被偏爱的人才有的特权。
而她却像个傻子一样的看不透这些,一心想要捂热这些人寒冰一样的心。
呵……是她痴心妄想了,落得这般下场也真是她活该。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他夫君楚致明能快点赶过来了,不然她怕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她要撑住,她要活下去,她要让这些人后悔!
许春暖眼泪扑簌簌的落下,一副受尽委屈却不计前嫌的样子:“算了,爹娘、大哥、二哥、小弟,你们莫要生小妹的气了,她现在浑身是血一定是疼死了。”
许父一脸心疼:“她都这样对你了你居然还要为她说话,你啊,你就是太善良了。”
许春暖优雅的擦掉眼泪,像是悲天悯人的仙子:“她可以不当我是姐姐,我却不能不认她这个妹妹,只是……我就算再怎么爱护于她,她恐怕也活不得了,不然我们许家就要败了啊!”
“这……”许父牙关紧咬,眼中闪过挣扎。
“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她死,只要将她关起来然后对外宣称她死了就行了。”楚致明风尘仆仆的赶来,他温柔缱绻的看着许春暖:“抱歉,有事耽搁了,我来晚了。”
许秋凉此刻已然心如死灰,这个她一心等待的救星,这个与她山盟海誓说不离不弃的男人,竟也不是与她一伙的。
“抱歉阿凉,我本来不想这样对你的。”楚致明用匕首在许秋凉的脸上划了几下,直到美艳如花的脸变得面目全非他才罢手。
他压低声音:“你为何偏要争抢?你为何偏要拆散我和阿暖?你可知你害我们尝了多少相思苦?不过,这么多年也还是有要谢你的地方……所以就留你一条命吧。”
许秋凉瞳孔猛的一缩。
她拆散了他们?
难道当初的事不是误会,而是他们计划好了的?
原来全都是虚情假意!原来她根本没被任何人爱过!
或许,他们如今这般作为就是为了让她给许春暖腾位置吧?毕竟在她的努力下,楚致明已经有了可以继承侯府的资格了。
呵呵,许春暖又一次踩着她坐享其成了啊。
可悲,原来她拼尽全力去挣脱桎梏,却还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楚致明见许秋凉满眼死气,脸上浮现一丝不忍:“你的脸让阿暖不舒服,所以就……反正你以后也不见人了,这样也没关系的。阿凉你放心,我以后会善待你的,会让你衣食无忧的。”
许秋凉的心像是在承受着凌迟酷刑,她想哭却忍住了眼泪,她觉得这男人不值得他哭,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值得她哭。
她凄厉道:“你们卑鄙至极,你们不得好死。”
许父不悦蹙眉:“致明好心为你求情你却这般不知好歹,来人啊,将她关进柴房反思,还有,谁都不准给她上药,直到她求饶为止。”
楚致明有些担忧:“她流了这么多血,若是不上药的话会不会,会不会就……”
“放心吧,我们没有伤到致命的地方,再说了,她这人命硬的很,这点小伤根本就不算什么。”许意严道。
“对,不用管她!”许父拍了拍楚致明的肩膀:“以后春暖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对她,万万不能辜负啊,走,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在这晦气。”
入夜
阴冷的柴房突然起火,火势蔓延的很快,火舌肆意的灼烧着许秋凉的肌肤,许秋凉没有呼救没有挣扎也没有惨叫。
她就淡然的坐着,任由烈火吞噬她的一切。
这时外面一阵兵慌马乱,那些白日里恨不得饮她血吃她肉的人们都在惊慌的嘶吼,都在奋力的救火,都又装作关心她了。
好像她是什么不能失去的至宝一样。
呵,可笑。
假仁假义的,装模做样的给谁看呢?
是做给她看的!
他们怕了,他们定是怕她化为厉鬼找他们索命!
如果可以,她也确实想索他们的命!
“阿凉!许秋凉!”
意识快要消散之际,她似是听见有人撕心裂肺的吼叫:“我愿死换她生!我愿死让她生!”
是谁呢?
这个愿意为她而死的男人是谁呢?
是听错了吧?
一定是听错了,怎么可能会有人在意她呢?
“小姐!小姐不好了!咱们好像入错洞房了。”
残月焦急的声音让许秋凉的意识回笼,她快速掀开了盖头环顾了一圈。
被砍伤被毁容的痛与身体被焚烧的感觉仍旧残存,留有余韵,这在提醒着她一切都不是梦。
她回来了!
她回到了大婚当天被错送入楚致远房间的时候了。
她与许春暖同天成亲又都同入楚府,一个嫁的是忠勇侯世子的儿子楚致远,一个嫁的是忠勇侯次子的儿子楚致明。
忠勇侯战功赫赫是当今圣上十分敬重与倚仗之人,是以不管嫁给他的哪个孙子那都是嫁给了泼天的富贵。
尤其是楚致远,他在小小年纪之时就投身军营之中,与忠勇侯一同征战也是立下了不少功劳。
再加上此人并非只是个会喊打喊杀的莽夫,他还才华斐然只有长处没有短板,人又生剑眉星目、气质超然,这使得他成为了无数闺阁少女心中的倾慕之人。
不光这样他还是忠勇世子唯一的儿子,是忠勇侯最偏爱的孙子,所以这侯位日后也会毫无悬念的被他继承。
是以,当这般身份矜贵有权有势,又有能力又仪表堂堂的男人与许春暖定亲之后,许春暖是满心欢喜的,他们许家上下也都高兴的快疯了。
她爹娘难得给了她好脸色,并且拼尽全力的将她定给了楚致明,为的是让她辅助许春暖,让她努力的打消楚致明那隐隐流露出的野心,好让许春暖彻底无后顾之忧。
然,天有不测风云。
就在她全家为许春暖筹划到了万无一失之际,楚致远这边发生了意外。
军营之中出现了叛国通敌者,害他在征战之时腹背受敌,虽然他凭借自身的骁勇杀出了重围,却也身负难医之伤,只能回京救治。
祸不单行,回京的途中又遇见了马匪,护送他之人皆被杀死。
而他……
或许老天怜悯,他到底还是捡了一条命回来,可他的头在这变故中伤到了,人变得时而正常时而失智。
他清醒时与之前无甚差别,他失智时傻乎乎的犹如孩童。
没人知道他何时会清醒何时会失智,所以就算他养好了伤也再上不了沙场,就算他才华横溢也走不了仕途。
曾经无比耀眼之人就这样蒙上了尘埃。
现在想来……
或许在那之后她的爹娘就开始重新为许春暖筹划了吧?
是啊,她真傻啊,她爹娘那么宝贝许春暖,怎会舍得让许春暖嫁给一个已经没有前途的废人?
只是这一切都被隐藏的太好了,楚致明也伪装的太好了,所以她才毫无察觉。
所以前世她才会在入错洞房之后,傻傻的将忠勇侯府闹翻了天,拼尽全力的让她和许春暖个各归各位。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咱们得快点出去,不然就铸成大错了。”残月脸上的焦急愈发浓重,声音也在抑制不住的发抖:“您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好的婚事,可万不能稀里糊涂的失去了。”
许秋凉嘴角勾起一抹讥讽:“还不懂吗?这好婚事从来就不属于我。”
残月一愣,随即通透:“原来是这样……小姐,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该成全他们,如今楚大少爷这般样子哪个好人家的女儿会嫁?可老爷夫人却为了大小姐合情合理的得偿所愿就这般算计您,这也太过分了!”
“残月,不是我有意相让,而是那楚致明并非良人。”楚秋凉拉上残月的手,安抚道:“我讨厌他讨厌到多看一眼就会作呕,所以你不必为我不平。”
残月将信将疑:“当真?可是小姐您之前明明就……”
楚秋凉轻笑:“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假话?听话,勿要做些冲动之事,你要相信你家小姐我自有打算。”
整个许家唯有残月是真心待她,所以她要将人护好护住,万不能让残月如前世一般惨死。
“嗯!奴婢相信小姐,奴婢也会听小姐的话。”残月深吸了口气,将心绪平复:“小姐可是需要奴婢去打探一二?”
许秋凉勾唇:“真聪明!去吧!”
待残月离开之后,许秋凉就不再收敛自己狰狞的恨意了。
楚致明不是恨她拆散了他和许春暖吗?
那她这一世就成全他们,并亲手将他们推入深渊。
她倒是要看看没了她的楚致明还能不能顺风顺水,她倒是要看看在许春暖半分助力也给不上他的时候,他还能不能丝毫都不埋怨。
还有许家,不是都对她的付出不屑一顾吗?
她倒是要看看没有了她的苦苦支撑,许家会是什么样子、会走向何种悲惨的局面。
不,不光是这样!
不只是要袖手旁观这么简单,她还要亲手将他们都推入地狱。
不然如何解恨?!
吱呀——
门被推开的声响让许秋凉从浓烈的恨意中回神,她抬眸望去就见一高大的男人站在她的身前。
男人俊逸不凡的脸让她的心不自觉的漏跳了一拍。
不对!
她只考虑到自己不想换回去了,却忘了眼前这男人对许春暖也很是痴迷。
所以这件事不是她想怎样就怎样的,若是又换了回去……
只要一想到要再次面对楚致明的虚情假意,她胃里就是一阵翻江倒海。
“你是我媳妇吗?你长的真好看,像是天上的仙子一样。”
孩童般的语气让许秋凉心头微松,再一看楚致远眼睛清澈无杂,她悬着的心这才彻底放下。
看来这是失智了。
只要拖到楚致明和许春暖颠鸾倒凤了,那这件事就算板上钉钉了,不可转圜了。
“少爷,您可是欢喜?可有异常?”
门外警惕的声音让许秋凉的心再次提了起来,而且楚致远定定的看着她不言不语,也让她有些发毛。
“欢喜!我的媳妇真好看,我真的好喜欢啊。”楚致远突然欢喜的笑了:“入洞房!我要入洞房了!”
“那属下这就退下了!”
待门外之人离开之后,残月赶了回来。
残月:“小姐,那边已经歇下了,呵,还真是迫不及待生怕有什么变故呢。”
许秋凉眼睛闪过讥讽:“真是毫不意外,好了,你去歇吧,毕竟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得养足了精神才行。”
“媳妇,洞房要怎么入啊?”红烛之下,楚致远用自己闪着星星的眼睛热切的看着许秋凉。
“入洞房就是要马上睡觉。”
许秋凉在楚致远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掏出为了自保而随身携带的迷药包,并迅速的捂住了楚致远的口鼻。
在将人迷晕之后,她躺在了离床不远的榻上,虽身心疲惫却是睡意全无。
得想想,得好好的想想……
翌日
天还没亮许秋凉就已起身,在简单的梳洗之后便开始了静心等待。
“小姐,主院那边来人了,说请您过去一趟。”残月脸上写满紧张与担忧:“奴婢瞧那嬷嬷脸色不善,怕不是大小姐赶在您之前颠倒了黑白?可别是便宜被她占了黑锅让您来背。”
许秋凉嗤笑一声,见怪不怪:“这么多年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只是这次我可不打算让着她了,走吧,勿要慌张,兵来将挡便是。”
残月看向喜床上熟睡的人,有些犹豫:“小姐他……”
许秋凉语气淡淡:“不用管他。”
这男人醒来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状态,但可以确定的是,不管怎样这男人也不会给她半点助力就对了。
尤其是清醒之时,凭他对许春暖的痴迷或许还会给她弄出不少麻烦。
所以他不醒才是最好的。
就这样,主仆二人去了主院。
在进门之前,许秋凉卸下了自己的从容换上的脆弱,她本就一夜无眠今日又粉黛未施,整个人是说不出的憔悴。
而许春暖则正好相反,她娇媚的坐在楚致明身侧,瞧着是那样的容光焕发,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她目光淡淡扫过许秋凉,得意中带着挑衅。
她在说,看吧,我就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抢走你的一切。
许秋凉咬了咬牙,强行忍住要将许春暖撕碎的冲动。
老侯夫人见许秋凉不光人憔悴的不像样子,身子还在因克制发抖,目光中的凌厉隐隐弱了几分。
但语气中的威压还在:“行了,也别行礼了,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蒙着盖头是下人怎么引我就怎么走,却,却没想到……”许秋凉语气之中是压制不住的委屈:“等我知道错了之后,已经为时已晚。”
“糊弄谁呢?!”忠勇世子妃气势凌人的开口:“你发现错了怎么不马上喊人?为什么不换回来?”
呵……
许家真是好样的,这是看她儿子病了伤了就嫌弃了啊,居然敢偷梁换柱,居然敢这般糊弄他们。
这简直欺人太甚!
老侯夫人点了点头:“是啊,发现错了为何不吭声?”
一边的二夫人也就是楚致明的娘,得了便宜卖乖的附和:“是啊是啊,你既然发现了就不该一声不吭的。”
许秋凉觉得这话说的好笑,难道发现错了不吭气的只有她?许春暖和楚致明没发现?两人都是瞎子不成?
虽心里冷笑,她面上却是更加凄然。
她幽幽开口:“当时前院宾客未散,我怕闹出太大声响,影响了侯府声誉也让人白看笑话,就想着将这件事私下解决,只要这走错洞房之事不被外人知晓,那悄悄的换回来就也无甚影响,可是……”
她话说一半,瞄向了许春暖和楚致明,然后就止了声音,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一样。
老侯夫人眯了眯眼睛:“接着说!可是什么?”
许秋凉凄然一笑:“我以为发现走错的人不只是我,就马上派贴身丫鬟过去传信,想着这样马上就能得到解决之法,却不想待我丫鬟赶到之时,他们已经歇下了……”
这话一出,二夫人、楚致明和许春暖脸色都是一僵,在场之人用耐人寻味的目光看向了他们。
是啊,发现弄错了的又不是许秋凉一个人,大公子如今不太正常不吭气情有可原,可这二少爷和许春暖怎么也不吭气呢?
而且还早早就歇下了,像是迫不及待似的。
楚致明硬着头皮开口:“昨日实在欢喜,便是多饮了些,就……”
“没事的!”
许秋凉抢在楚致明之前开口:“现在这件事还是没有外人知晓,我,我昨天是在榻上睡的,未与大公子有夫妻之实,所以若是无人在意还是可以亡羊补牢的。”
许春暖心下一惊,马上开口:“不,不可以!”
“为什么?难道你与我的夫……二公子有了夫妻之实?”许秋凉一脸的震惊之色:“红烛之下,难道大姐你没看出来新郎换了人?楚致明他是喝多了,难道大姐你也喝多了不成?”
许春暖脸火辣辣的:“我……”
这可怎么办?
在大家眼里楚致明饮了酒犯错是情有可原,可她是清醒的啊,许秋凉守身如玉,而她却与楚致明行了周公之礼。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这件事就是她得偿所愿了吗?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这一切都不是什么误会了吗?
“我,我……我推不开他。”许春暖眼含热泪的给自己找了借口。
这话一出,楚致明和二夫人都不由的皱了眉头。
尤其是二夫人,不满之色尤为浓重。
她觉得许春暖这样把责任都推到自己儿子身上,会让老侯爷对自己儿子不满,尤其这话说的像是被自己儿子强迫了一样。
这会大大减少老侯爷将侯位传给她儿子的可能。
话说到这个份上,老侯夫人已经是心下了然。
或者说,其实不用楚秋凉辩解,她也知道这内里乾坤,不然她不是白活了这把年岁?
只是啊,这是家丑。
既然是家丑,那就算事情已经摆在了明面,也不该道破。
她看向许秋凉,语气温和:“好孩子,这件事确实是不怪你,你当时的顾忌也是对的,也多亏你没有声张维护住了侯府的门面,所以……你看这件事要怎么办才好呢?我尽量的依着你,你看可行?”
许秋凉垂眸遮住眼中的情绪,她知道老侯夫人这是想要息事宁人了。
而在这件事中她是完全的受害者,只要她此刻选择顺从,以后在这侯府中就能得到不少便利,而许春暖则恰巧相反,会处处受制。
这怎么不算是得偿所愿呢?
“回侯夫人,如今已然大错铸成,也是没有更改的余地了。”许秋凉抿了抿唇,将反复斟酌了一夜的话无比真诚的说出。
她深吸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我与大姐不同,不似皎洁明月也无甚才名,是以侯夫人若是觉得我……可将我送回许府,秋凉不会有半分怨言。
若是侯夫人觉得我还勉强能够入眼,那我也愿伴随在大公子身侧,大公子护我大梁山河,保我大梁盛世太平,他威风凛凛如骄阳夺目,我愿意当她的妻,全心全意的照料他。”
这话一出,楚致明的心狠狠的颤了一下,难以言明的酸涩在心口蔓延开来。
让他有些黯然神伤。
不同于楚致明不是滋味,世子夫人却是有些舒坦了。
因为许秋凉仍旧认同他儿子是优秀的是高不可攀的,因为楚秋凉愿意留下且是感恩戴德的。
老侯夫人见自己大儿媳这个表情就知道她心中所想,就也想着顺水推舟。
她褪下自己手腕上的镯子,然后朝楚秋凉招了招手:“好孩子快过来,祖母给你好东西,往后啊祖母就像疼亲孙女一样的疼你。”
许秋凉要的就是这份抬举,她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谢谢祖母赏赐也谢谢祖母的爱护,秋凉也定是会好好的孝顺您的。”
老侯夫人笑眯眯的:“好,好……”
“大公子您跑慢些,大公子您别……”
砰!
门被猛的撞开了,楚致远喘着粗气跑了进来。
楚秋凉暗自心惊,这男人不会是恢复过来了吧?
没事!
就算恢复了又如何?
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他就是不愿他就算再怎么非许春暖不可,也已经更改不得了。
“媳妇!”
楚致远一脸哀怨的看着许秋凉:“你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在房间啊。”
他小媳妇似的,小步小步的上前:“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老侯夫人一脸慈爱的笑了起来:“哎呦,我的大乖孙这么喜欢自己媳妇啊?这才离开你一会儿的功夫你就受不了了?”
楚致远重重的点头:“嗯!喜欢!我媳妇长的好看!”
二夫人从老夫人给许秋凉镯子却不给许春暖开始,心里就已经开始不舒坦了。
这楚致远一进来她可算是找到了时机。
就笑呵呵的开口:“致远啊,这可是有两个新媳妇呢,你和二婶说说到底哪个好看啊?”
世子夫人愤然道:“你好好的问这个作甚?”
致远现在明显是不正常,他本来就是非许春暖不可的,可别再闹起来……
到时候府中说她儿子不如楚致明的闲言碎语就又要多起来了。
楚致远像是没有感受到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样,他目光落在了许春暖身上,只一瞬便是移开了目光。
他傲娇的扬起了下巴:“当然是我媳妇好看了。”
这话一出,二夫人脸便是僵住了,许春暖则是不自觉的攥了拳头,楚致明则是有些愕然。
好像,许秋凉确实生的很美……
许秋凉不动声色的将这三人的表情收入眼中,对啊,许春暖很在意这个啊。
在意到在烧死她之前还要鼓动楚致明毁了她的容颜。
真好,又找到了一个让许春暖发疯的方法。
世子夫人见自己这妯娌吃了苍蝇一样,便是轻笑一声:“别说,我儿子还挺有眼光的,这细细看来还真是,秋凉就算一夜未眠也是这般的好看。”
楚致远一脸光荣:“嗯!我媳妇好看!”
“行了行了,知道你小子中意自己的媳妇了。”老侯夫人宠溺的看着楚致远:“既然喜欢那就领回去喜欢个够吧。”
这话说完她又叹了口气:“正好我也累了,你们就也都散了吧,记着,一家人要一团和气,别弄的鸡飞狗跳的。”
这是在警告此事到此为止,就算不满不愿也都得忍着,谁若是敢将动静闹大损伤了侯府颜面,她就要不客气了。
“夫人,您觉得这次是不是让二公子捡到了大便宜?”待大家离开之后,张嬷嬷一边帮老侯夫人揉着肩膀一边说了自己的看法:“若是这样,世子夫人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怨气的,怕是早晚会闹上一场。”
老侯夫人哼笑一声:“这可未必啊,我看那个许秋凉进退得宜、条理清晰,像是个得力的贤内助,而哪个许春暖……呵,瞧着倒是像个花架子。”
张嬷嬷点了点头:“也是,就算再怎么想把自己摘干净也不该用损坏二公子的方式,男人为天,二公子形象有损她不也得跟着损失?”
二房院内
“你怎么回事?你嫁给我儿子难道不欢喜吗?当初你不是很愿意的吗?你方才在主院说的那是什么话?说的像是我儿子强迫了你似的!”
二夫人一脸凌厉的看着许春暖:“那种场合你不维护自己男人就算了,怎么还往他身上泼脏水呢?”
许春暖从小到大就没被这么疾言厉色的对待过,马上就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楚致明顿时心疼,快速出言相护:“哎呀娘,阿暖当时不是被吓坏了嘛,这才口不择言的,而且……这件事不是过去了嘛,咱们得偿所愿了不就行了?”
见自己儿子维护,二夫人就没再说话,但她心里却是有些厌烦。
尤其是看不惯许春暖这哭哭啼啼的样子。
怪事了,明明是占了便宜,怎么觉得像是吃了闷亏?
世子夫人这边也是有心敲打敲打许秋凉的,却不想自己儿子不答应,说什么都要拉着许秋凉回房间。
她心下无奈却也只能答应。
楚致远回了房间之后就说自己头晕,然后便是倒头就睡。
“小姐,大小姐好像是被苛责了。”残月有些幸灾乐祸:“据说委屈的哭了很久。”
许秋凉嘴角勾起一抹畅快:“这才哪到哪啊?往后有的是她哭的时候。”
残月脸上有浮现了担忧之色:“小姐,奴婢不明白您为什么要留下,老侯夫人不是说您想怎样就怎样吗?大公子如今这样……奴婢觉得不如另觅良人。”
“老侯夫人说的不过是客套之言,我若说我想走那就是在赤裸裸的嫌弃他的孙子,你觉得她还能如她表现的那样和善吗?”
许秋凉自嘲一笑:“还说什么另觅良人,你觉得我爹娘还有我大哥会答应吗?所以哪里来的选择啊?分明就没有退路。”
而且她也不想退!
她要留下!
她要让楚致明和许春暖付出代价,她要他们二人不得好死!
“小姐别难过,奴婢的心永远向着您。”残月坚定道。
许秋凉心下一暖:“有你这话就够了!”
“虽然很不想打扰你们主仆互诉衷肠,但我需要一个解释。”床上的楚致远已经起身,语气是冷冽的是带着浓浓的不悦和压迫的:“为什么在我婚房中的会是你?嗯?许秋凉!”
此刻的楚致远周身围绕着肃杀之气,眸光锐利满是阴寒,俊逸不凡的脸紧绷着,带着续蓄势待发的攻击力。
残月快速将楚秋凉护在身后:“大公子若是不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可以去问问您的亲信,莫要为难我家小姐,她是无辜的。”
楚致远冷笑一声,身上戾气不减反增:“这里哪有你这贱婢插嘴的份?”
“残月你先出去,我要和大公子单独谈谈。”许秋凉淡然道。
残月一脸担忧:“可是……”
许秋凉:“没有可是,他不敢把我怎样。”
见许秋凉这么说,残月这才听了吩咐。
因为她知道,只要是她家小姐有把握的事就绝对出不了什么闪失。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你说我不敢把你怎么样?”楚致远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许秋凉。
他嘴角玩味的勾着,像是在听天大的笑话,也像是无声的讥讽。
许秋凉淡定的坐在贵妃椅上,从容不迫:“你敢吗?但凡你动我一根手指都会在这侯府之中掀起惊涛骇浪,然后一夜之间就会传遍整个京城,到时候大家就不是传你失智这么简单了,大家就都会说你疯魔了,你觉得你丢的起这脸吗?”
楚致远眸中翻涌着怒火,额间起了青筋,一副想要将许秋凉生吞活剥的样子,可到底还是分毫未动。
许秋凉讥讽勾唇,明眸之中尽是嘲弄。
上辈子她可是和这男人没少斗,取得最终的胜利她更是付出了不少辛劳。
她了解他,她知道他的骄傲他的在乎。
所以她才敢用这个态度用这个语气与他说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男人愤怒的一字一顿道。
许秋凉哼笑一声:“当然是因为我许秋凉善妒啊,我嫉妒自己的亲姐姐我要与她争抢,所以才抢了她的夫君,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谋划的,都是我刻意为之。”
楚致远眯着眼睛:“你在胡说八道吧?”
“这不就是你想听的吗?”许秋凉挑眉道。
楚致远咬牙:“我要听实话!”
许秋凉:“实话?实话听了可是会很受伤的。”
“楚致明看不上你不想要你,确实是值得你很受伤。”楚致远睥睨道。
许秋凉面色微沉,反唇相讥:“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你不也是别人不要的吗?许春暖嫌恶你比楚致明嫌弃我更甚!”
楚致远脸色铁青:“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言毕,他便是摔门而去。
“小姐,他没有把您怎么样吧?”残月快速跑了进来,担忧的询问。
许秋凉淡然的抿了口茶:“我不是和你说了嘛,他不敢。”
与这男人闹僵其实不是上选。
这男人文武都强于楚致明,虽然脑子有时候是坏的,可也总是能将事情也是处理的井井有条。
上辈子就算他们是敌对关系,也总是忍不住赞叹他的城府与能力。
所以,若是他们两个能够联手,那简直就是事半功倍。
“小姐,就算他不敢动您,可我看他刚才的样子……瞧着也是时常会给您没脸。”残月拧着眉头,狠狠的跺脚:“这不就如了大小姐的意了吗?”
许秋凉缓缓摇头:“不会的,楚致远他不是个傻的,他要是真这么做会比我更像个笑话,你想啊,他曾经是何等人物,怎么会允许自己在别人眼里是惨兮兮的样子呢?”
这话说的可真不假,晚上之时楚致远还是回了房间。
只是他全然当许秋凉是空气一样,不发一言不看一眼,并且是抱了被子躺在了榻上。
许秋凉有样学样,也是不言不语躺在床上歇下。
她知道这男人在等她服软,这男人也觉得她一定会服软,毕竟明天……
可她偏不!
上一世的她一直在委曲求全,这一世她不想再过一天那样的日子。
翌日
今日是回门日,世子夫人对许府很是不满,所以就没有给准备什么回门礼。
而楚致远一大早就不见踪影,像是在有意为难,似乎是在等许秋凉去求去请。
“小姐这可怎么办啊?奴婢方才瞧见大小姐带了好多回门礼,这,咱们这边什么都没有,不是要遭人嘲笑了吗?”残月急的团团转,额头都出汗了。
她咬了咬牙:“要不奴婢去找大公子去?奴婢去求求他去!”
许秋凉摇头:“需要求的,就算求来也得不到好的结果。”
就像上辈子的她一样,一直在求,最后求到的只是难堪,是剜心之痛毁容之苦焚烧之刑。
“走吧!咱们就这样回许府吧,反正做错事的又不是我,我若是遭了嘲笑,许春暖也别想独善其身。”许秋凉冷笑道。
许府离忠勇侯府很近,就算许秋凉与残月是走着回去的,也很快就到了。
许春暖比她先到且已经入府,是以这会儿府门处冷冷清清、无人相迎。
待许秋凉走入内院之后,入耳是其乐融融的欢笑,这提醒着她这个家没有她从来都不会不完整。
许秋凉有些自嘲的开口““我回来了。”
她这一开口,像是突兀的石子一样打破了一家人的温馨,使得大家脸色僵硬,变得极为沉默。
“天啊小妹,怎是你一个人回来的?楚致远怎么没陪你啊?”许春暖拧着眉头,一副不平的模样。
许秋凉对上许春暖的眼睛:“你会不知道为什么吗?他本应该是我姐夫的,而在你身侧的那个本来应该是你的妹夫,所以这错综复杂的关系他不来才是正常的吧?”
楚致明一脸尴尬,支吾几声终究没能开口。
“说什么混账话呢?”许父拧眉打断,怒目而视:“事已至此埋怨有甚用处?你说这话不是让你大姐愧疚吗?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就非得惹她伤心才高兴吗?”
许意严拧眉:“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也决定将错就错了,那就接受。”
许意寒马上附和:“大哥说的对,都是一家人,你难道还想难为死谁不成?”
许意凌:“哎呀,还没看出来嘛,这是不甘心呢,这是想争想抢呢,不然这件事接受起来能有这么难?还用的着这么用话刺大姐?”
“谁能有你们接受的容易啊?你们自然到像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些一样,就好像这件事就是你们谋划的一样。”许秋凉冷然道。
这一句话让在场之人脸上都爬满了心虚。
许母叱责开口:“你一回来就剑拔弩张的,好像是我们欠了你一样,你大姐方才满嘴都是惦记你,你呢?你看看你都说了些什么?!你,你要是愿意待你就待,不愿意待你就走。”
“确实是不该耽误你们团聚,所以我这个多余的人就不在这打扰了。”许秋凉说罢就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若不是有东西要取,真当她稀罕回来?
在府上走了许久,终于走到了全府最为偏僻之处,这里无花无草很是荒凉。
荒凉到,说她是借住在许家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亲戚都有人信。
“小姐,这样拿会不会太扎眼了?”残月将许秋凉这些年的积攒所得尽数翻找了出来:“都在这了,奴婢确定没有落下的。”
许秋凉将一些银票和房契地契都塞在残月的衣襟里:“只要这些就可,别的不甚重要。”
残月盯着那些带不走的物件满眼不舍:“可这些……哎呀,小姐当时为何没将这些放在陪嫁的箱子里呢?您的陪嫁本来就少,有这些还能多少撑撑门面呢。”
许秋凉深吸了口气:“因为当时傻,不知道这府上之人皆不值得。”
上辈子她竭尽全力的为许府谋划打算,将自己多年的积攒和经营尽数留下,让这些钱财帮许府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
可她最后的下场……
她苦笑着将一只木簪拿起,这是她仙逝的祖母留下之物。
当时小小年纪的她因为爹不疼娘不爱而痛哭,因为两位兄长的冷漠而伤怀。
那时候祖母将她接到主院,笑眯眯的同她说,只要她能成为对许家有用的人,就也一定会得到疼爱的。
所以在许春暖肆意玩耍之时,她开始学规矩。
在许春暖学琴棋书画时她开始学持家。
在许春暖有了高洁之名时,她学经商学如何让钱生钱,成了掉进钱眼惹人不屑的存在。
祖母说许府底子要空了,说爹娘都是高雅之人不愿沾染市侩,所以她只要让爹娘不愁吃穿用度,爹娘就一定会感到欣慰。
她照做了,可结果呢?
她叹息一声,将簪子放下。
祖母,你骗我骗的好苦!
残月:“小姐这不是您最珍视的吗?不带走吗?”
许秋凉缓缓摇头,将这簪子留在这里,就意味着她放下了祖母临终时的叮嘱,她要违背当初的诺言。
这由她支撑起来的家,她要亲手毁掉了。
等许秋凉回到主院的时候,许父他们又都换了一副嘴脸,强行挤出来的关切简直虚伪的没眼看。
“没收拾点什么?”许父一副豪爽的样子:“这是你的家,你之前喜欢的都可带走。”
许秋凉嗤笑一声:“我的房间里有什么吗?爹娘都没去看过吗?也对,我那院子偏的很,走过去会把你们累坏的。”
许父脸色一僵:“之前确实是对你有些疏忽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也叮嘱你姐了,让她往后多照顾一下你。”
许母:“阿凉你记着,你们是亲姐妹,往后在侯府你们要互相扶持,毕竟您们才是一家人啊。”
“怪不得说上软话了,原来是为了许春暖啊。”许秋凉不冷不热道。
许意凌拧眉:“怎么叫为了大姐呢?你能不能搞清楚状况?现在是你不招人家侯府大公子的待见,人家连回门都不陪你呢,你在侯府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你往后需要依靠大姐的地方可多着呢,你说话注意点!”
许春暖嘴角是压不住的得意,然后又摆出大度的样子:“小弟你别能这么戳小妹的痛处,她已经很难受了!小妹啊,有机会我会在致远面前为你求求情的,让他尽量的善待你,我说的话……他应该是会听的。”
许意寒:“看见没有,没有大姐你能行吗?你还是清醒点吧,一个不遭自己丈夫待见的女人……”
“老爷夫人,楚大公子到了。”管家前来通传。
楚致远的出现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就也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而这会,楚致远已经在下人的引路中入了内院。
楚致远身形高大挺拔如松,玄色的衣衫将他在沙场上磨练出的肃杀之气尽数突显。
玉制腰带又添几分儒雅风流。
步伐从容,显露矜贵之气。
在这京中模样生的俊俏的公子大巴,但是能有这般气度能这般抢眼的,那真就是凤毛麟角了。
许秋凉眼中浮现惊艳之色,转瞬却又皱起了眉头。
这男人怎么来了?
“你怎自己回来了?”楚致远一脸无奈的走向许秋凉,眼中的责备染着温柔:“可是对我不满意?觉得我拿不出手?”
许秋凉微微晃神,转瞬间她就懂了楚致远的用意。
这男人是骄傲的,他不想因为许春暖的抛弃而流露出狼狈。
既然他想挽尊,那她就成全吧。
就也忍着鸡皮疙瘩,换上了娇柔的语气:“说什么瞎话呢?你这般英俊不凡会拿不出手?我想把你藏起来还差不多!”
“这样啊?”楚致远像是对这话很受用一样,他伸手揽住许秋凉的纤腰,让人紧紧的贴向自己。
说话轻柔,热气扫着许秋凉的耳尖:“就算是这样你也得让我陪你回来啊,不然别人不得觉得你无依无靠的好欺负?”
这话说完,他目光凌厉的看着许家人:“我进来之时觉得气氛剑拔弩张的,你们可是在数落她?”
许父一脸僵笑:“没有,怎,怎会?”
楚致远哼笑一样:“没有就好,毕竟她现在已经不是你们许家人了而是我的人了,我相信你们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
这话说的许父又尴尬又愤怒,而且还敢怒不敢言。
虽然现在楚致远已经算是废人了,可目前也还是有些地位的,他也还是忠勇侯最疼的孙子。
惹了他那就是在打忠勇侯的脸……
“看你们这样我就放心了。”许春暖压在楚致远出现的瞬间就有些眼热。
下翻涌的嫉妒,娇娇柔柔的开口:“我还担心这阴差阳错会让你对小妹不满呢,刚才还说想说劝你呢。唉,造化弄人你我终究缘浅,还希望你不要执拗待小妹好些。”
楚致远嗤笑一声,满含讥讽:“许大小姐可能不知,我与你的婚事定的才是阴差阳错呢,当初我求爷爷求娶的是阿凉,只是不知最后那里搞错了……可能老天看不得我不能如愿,这才有了这场拨乱反正。”
许春暖脸僵硬的不像样子,嘴角的弧度带着勉强:“真,真的?那,那挺好的,挺好的……”
“确实挺好的!”
楚致远很欣然的接受了许春暖的恭喜,并真的像是在为此事欢喜。
他深深的望着许秋凉,眼中闪着缱绻的光:“还好没有错过你,不然我可怎么办呢?”
男人深潭一样的眼眸中溢满是溺人的温柔,语气柔柔淡淡却带着后怕。
就好像他说的这些全是肺腑之言,没掺半点虚假一样。
许秋凉一脸娇羞,心里却是冷笑连连。
真不愧是兄弟,这男人和楚之明一样很会装模作样。
该取的东西已经取了,该做的样子也都做了,就也没有再继续留下的必要了。
虽然来时无人相迎,可离开的时候许家却是全家相送。
直到上了马车,楚致远的伪装这才卸下并换上了冰冷神情。
“回来为什么不知会我一声?你是想置我何地?”他目光似利剑一样的询问。
许秋凉轻嗤道:“这种事情还用我知会?回门礼该我自己亲自准备?该我去哭去求?你会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一大早的不见人分明就是有意为难吧?”
楚致远见眉紧蹙:“我那是……”
许秋凉不耐打断:“我觉得被说中心思还要狡辩是最恶心的,记着,脸面是要靠自己挣的,你自己要是不在意不维护那我也无所谓,反正难堪的不是我。”
楚致远脸色铁青:“哼,你这性子真是差劲,难怪楚致明看不上。”
许秋凉回嘴:“你的性子倒是不差劲,许春暖怎么不要你呢?”
这话一出,男人彻底黑了脸色,待回了侯府之后便是再次不见踪影。
许秋凉乐得自在,她将拿回来的田产、房契、地契都细细收好,然后让残月将一些银票换成了碎银,留作收买人心之用。
该拿的已经拿回来了,就也没必要再回许府了,就也可以开始布局了。
“少夫人,这是主子让属下送来的。”楚致远的手下南风命人抬来一箱又一箱的东西:“主子说这都是给您的。”
南风跟随楚致远多年,就也随了楚致远的性子,将东西放下就不言不语的离开了。
“小姐,这,这都是些定好的东西。”残月看着上好的布匹和名贵的首饰,热泪盈眶:“之前哪见过这些啊,府里但凡有些好物件那都得是大小姐一个人的。”
残月的举动让许秋凉有些心酸。
她叹息一声:“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残月摇头:“奴婢不委屈,委屈的是小姐!”
她拿起布匹在许秋凉身上反复比量:“小姐生的极美,若是穿上了这些布匹做的衣裳,那定是沉鱼落雁。”
傍晚,楚致远又回了房间
“东西都看见了吧?要物尽其用!”楚致远满是嫌弃的将许秋凉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莫要再穿的这般寒酸,莫要给我丢人现眼。”
许秋凉挑了挑眉:“看来我们达成共识了。”
楚致远轻哼一声,没有言语。
许秋凉勾唇:“放心,我会倾尽全力的。”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好,无需把话说的太明,可在唇舌上少费不少功夫。
春暖院
“小姐,大公子好像是真的很宠二小姐,那装着珍宝的箱子是一箱箱的往二小姐的屋里搬。”
满月满脸的不忿之色:“残月今天那腰板挺的才直呢,真是要气死奴婢了,要我说二小姐也真是有点不要脸的,她也不想想她有今日是沾了谁的光,居然敢对小姐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许春暖咬着银牙,将手上的帕子撕扯变形:“有什么用?再怎么宠她那也是个是个没有前途的废人了。”
一想到楚致远回门那天说的话她就生气!
说什么一早想定的就是许秋凉,骗鬼呢?明明就是对她求而不得的嘴硬罢了。
满月:“对!往后小姐才是侯府的当家主母呢,到时候她还不是要被小姐圆了扁了的随意揉捏?”
许春暖洋洋得意的轻哼一声:“我倒是要看看她能嚣张多久,哼,得点东西居然连她那丫鬟都翘尾巴了,真是眼皮子浅到让人不屑。”
她虽然话说的像是不屑一顾,可也还是缠着楚致明也高调的给她几箱东西。
新婚燕尔,正是浓情蜜意之时,楚致明哪有不照做的道理。
这件事,让二夫人心里的不舒坦感又加重了很多,楚致远送的那是他用战功所得的赏赐,是他自身的私有物。
而楚致明送的……那是她这些年一点点的从公中抠出来的,这他能不心疼吗?
而且还这么高调,这不是明摆着告诉老侯夫人她这些年贪了不少吗?老夫人能没有微词?有微词了等老侯爷回来了能不提?提了老侯爷还能看得上她儿子?
这怎么越来越觉得自己儿子娶了个祸害呢?
唉,算了算了,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等过几天侯府设宴她得想办法再抠出来点钱,她手里得有点钱,毕竟等他男人归京了也少不了四处打点。
侯府这次设宴,为的是平息这场错入洞房的风波,为的是用一团和气堵住那些议论纷纷的嘴。
为的是告诉大家这一切都恰到好处,让大家勿要胡乱猜想,往后对这件事再不多谈。
这件事由大房二房一同张罗,世子夫人就也顺手给许秋凉安排了点活,有意让她露露脸。
许秋凉对此也很是上心,上辈子侯府也为此事设宴了。
只是效果有些不尽人意。
而让她比较期待的是,上辈子许意凌在这里闯了不小的祸事。
她好奇这次没有她的相护,许意凌还能不能全身而退了,她更好奇上辈子抢了这个功劳的许春暖这次到底能做点什么。
“小姐好像心情不错。”残月虽然不知道许秋凉在高兴什么,但是看着自家小姐嘴角上扬,她就也跟着笑了。
许秋凉:“因为会发生有趣的事儿。”
许家……
她都不用刻意的推波助澜,只要不施以援手就会自动走向毁灭。
至于为什么要推波助澜……那当然是想让这些人死的更惨!
“对了小姐,奴婢觉得世子夫人对您的态度有些蹊跷。”残月满眼疑惑,有些不解:“这错入洞房之事心里最不痛快的就是她了,按理说她该瞧不上您的,怎么也得刁难一二,可是这些时日过去了,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还免了您的日日请安?”。
许秋凉目光微动:“因为她是一个很听自己儿子话的娘亲。”
楚致远定是嘱咐过自己娘了,而且是用非常严肃的语气。
不得不承认这男人办事是真的很可靠,就算私下相处总是阴阳怪气的,可却在正事上能为她扫清一切障碍。
所以她得赶紧还份大礼才行,免得这男人觉得她外强中干。
再生出什么意见来,可就不好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很快就到了设宴当天。
世子夫人一早就去府门处迎人,然后再让许秋凉将这些客人带到内院招待。
“倒是个滴水不漏的。”世子夫人见许秋凉有条不紊、游刃有余,便是不由的赞叹。
李嬷嬷赞同的点头:“确实,而且规矩礼节也是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来,这办事能力真不像是这个年岁就能有的,对了,奴婢听说那许春暖近来两日给二夫人帮了不少倒忙,二夫人虽是没有苛责,可脸却是实拉的越来越长了,这也不知道她能隐忍到几时?”
世子夫人心情大好:“这许府真是有点鱼目混珠的意思了。”
许秋凉在将客人都安置好之后,便是又赶忙去了厨房了,一是想将世子夫人交代给的事办的更加妥帖,二是她知道这时候在各家夫人面前露脸是很只有坏处没有好处的。
上辈子二夫人是她婆母,二夫人明明白白的要求她必须与许春暖一起待在前院,她虽不愿却也必须听长辈之言。
二夫人想让自己儿媳在前院为的是抢风头,为的是让更多人看见他们二房的好和楚致明的不可限量。
可去没考虑过,她与许春暖是“错嫁”风波的当事人,各家夫人又都带着八卦的心思来的,见了她们哪里有不追问的道理。
上辈子她虽然没吭气没回答,可许春暖却总是回话,最后说多错多。
祸是许春暖闯罚她跟着一起受着。
重来一次,她可不会再跟着遭罪了,得有多远躲多远才行。
许春暖才名在外,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
这次也不例外。
她昔日的那些姐妹很快就把她围住了,对着她就是一顿吹捧,然后将她夸的晕乎乎的之后,就开始打探起了“错嫁”的前因后果。
许春暖回答了这个人的之后再回答另一个人的,说辞间总是有些细微的出入,然后在被质疑之后就又会说出更有漏洞的话。
这一来二去的,事情真相如何就已经昭然若揭了。
等二夫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旁听的各家夫人的目光都已经意味深长了。
“春暖,你是不是忘了我交代你什么了?”二夫人皮笑肉不笑道。
她真是要忍到头了!
这几天专帮倒忙就算了,这会儿怎么还当自己是客人了呢?什么都不做还多嘴多舌的。
这也不知道是不是……
这若是让老侯夫人知道了不得连她一起责怪?
许春暖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二夫人交代了她什么,整个人瞧着便是有些茫然。
二夫人笑眯眯的咬着牙:“去找秋凉去啊,都是楚家的少夫人她怎么能不露脸呢?”
不行!就算要遭殃也得拉着大房那边的人一起!
只要都讨不到好处,那就算是没吃亏。
“不必去寻了,我儿媳这回正在主院呢。”世子夫人幸灾乐祸的看着二夫人:“一会儿她会和娘一起过来。”
哼!你们自己惹的祸自己背着吧!
话说这许秋凉还真是个沉稳的,这要换一般人不得沉不住气的在这争风头?
怪不得她儿子说对这媳妇甚是满意,让她不要为难呢。
主院
“这可怎么办是好,这是什么都算好了就是没算好致远这时候失智。”老夫人一脸难心的叹了好几口气:“早知道就不定今天了。”
设宴是想让这两对新人都在各家夫人当中露个脸,让大家都看看他们恩爱美满的样子。
而现在楚致远这样就……就没法见人。
虽然京中无人不知她这大孙子的状况,可也还是少让这副样子被人看到的好。
毕竟多看一次就多一次的议论和嘲笑,这于侯府很是不利。
可现在她将京中名门都请到府上了,各家夫人也都是人精一样,都知道她为何这般。
是以这时候要是不让楚致远现身,那就不光是白忙活了一场还会增加新的猜测。
“唉,进退两难了!”老侯夫人又是沉叹一声道。
许秋凉看向耍了半天脾气,此刻心无旁骛吃糕点的楚致远。
目光微动:“祖母,秋凉觉得……既然是箭在弦上了,那就勿要纠结,祖母可将致远交给秋凉,秋凉尽全力不让众人看出什么异常。”
老侯夫人定定的看了许秋凉许久:“好!那便是信你一回,你们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要全心全意的维护他。”
许秋凉:“谢祖母信任,秋凉必不辜负。”
这话说完她便伸手去拉楚致远的胳膊,想将人带回去拾掇一番。
“别碰我!你们都不喜欢我!”楚致远小孩子不知怎的又上来了:“哼,我都知道,我也不喜欢你们!”
老夫人满眼忧心:“他今天怎么尤为,秋凉,若无把握不要勉强,不然怕是局面会更难看。”
许秋凉:“祖母放心,秋凉是有分寸的。”
她再次伸手去拉楚致远,这次楚致远没有躲开。
“你不喜欢我!”回了房间,楚致远再次开口。
许秋凉深吸了口气:“来,我帮你换身衣裳吧,前院的宾客们都在等着咱们呢。”
楚致远拧着眉头:“不换!你不喜欢我,我就也不喜欢你,我就也不要听你的话,哼,我就知道你讨厌我!”
许秋凉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不知要如何与你相处。”
楚致远:“骗人!你明明是我媳妇却和我不亲近,我一直看你一直看你,你却一眼也不看我,我和你说话你也不回答,你,你就是故意无视我的。”
这时候的男人像是小孩子一样,完全不见正常时可憎的嘴脸,他越说越委屈,越委屈就越说。
最后还哭了起来。
“你看我的时候我没看你是因为很忙,你和我说话我不回答是因为,因为我今天真的很忙。”许秋凉一脸假笑的说着假话。
前面宾客都等着呢,可是不能因为这件事再耽误时间了。
楚致远泪眼朦胧的看着许秋凉:“真的?”
许秋凉点了点头,硬着头皮软着声音:“真的!但是你方才表现的不好,你很不听话,所以我决定真的不喜欢你了。”
“不要!不要!”楚致远一个劲的摇头,并且焦急的哀求:“喜欢我吧,媳妇你喜欢我,我就听你的话。”
许秋凉赶紧给楚致远换衣裳:“好!那现在我说你记,一会儿你什么都要按我说的来。”
见男人重重点头,许秋凉心里无比庆幸这个失智的楚致远是真的喜欢她。
不然,还真就难办了!
“媳妇,我听你话有没有奖励啊?”楚致远突然开口,还摆出没有奖励就要闹的样子。
“你看我的时候我也看你不算奖励?你和我说话的时候我回答你不算奖励?”许秋凉挑眉问道。
她这是在给楚致远威压,想让这“熊孩子”别得寸进尺。
可却起了反效果。
“不穿!不穿了!我要都脱了!”楚致远扯着嗓子闹起了别扭。
许秋凉有冲动打楚致远一顿,可情况却不允许。
她皮笑肉不笑:“那你说说看,你想要什么奖励。”
楚致远:“我想让媳妇搂我睡觉!”
许秋凉:“……”
许秋凉一脸僵笑:“好啊!”
先随口答应了吧,也不一定要兑现。
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
“行!但是你要表现的好才有奖励,做错一点都不行。”许秋凉道。
楚致远一脸欢喜重重点头。
就这样,楚致远非常配合的换好了衣裳,然后又非常配合的与许秋凉一起去了前院。
许秋凉和楚致远迟迟不出现,尤其是在老侯夫人都出现了之后还不出现,就已经让众人都有了猜想。
她们也都理所当然的认为许秋凉和楚致远不会现身了。
所以在这二人登场之后,许多人都表现出了震惊,还有一些人则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许秋凉?这是许秋凉?
在众人的印象中许秋凉是不起眼的,是陪衬红花的绿叶,是平凡无奇到猛然想起这个人,都记不起长相的。
可眼前之人却……
肤白胜雪,眉眼如画,面若桃花艳丽精致。
张扬之红穿在她的身上,竟然没有喧宾夺主,只将人衬的更加娇艳。
乌黑的发间,红宝石簪子异常夺目。
简单却彰显贵气。
怎么说呢,这身装扮非常简单,没有刻意打扮的痕迹却比精心雕琢更是赏心悦目。
这么一看,不管走到哪都很抢眼的许春暖今天竟然逊色了一筹。
再看楚致远,他在许秋凉的打扮之下变成了儒雅贵公子,眼眸含笑不似以往的一脸冰寒,整个人瞧着是春风得意,意气风发。
这么一看,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一个人能有如此变化,当然是因为欢喜了。
所以大家都相信了许秋凉和楚致远是异常恩爱,琴瑟和鸣的。
世子夫人见状暗暗的松了口气。
她在得知自己儿子再次失智的时候,心都悬在了嗓子眼,她知道自己儿子一旦失智那就意味着失控。
所以她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可没想到……
这许秋凉真是好本事,竟然能让他儿子听话至此,竟然能让人看不出一点端倪。
如果她儿子失智的时候一直是这个状态,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这嫁对人了就是不一样啊。”丞相夫人与世子夫人两人交情不浅,这时候当然是要顺情说好话了:“之前我都没发现这许家次女是这等花容月貌之人。”
这话说完,她又笑眯眯的补上一句:“这衣衫的料子好像是……这是圣上赏赐之物吧?”
许秋凉得体一笑:“这是我夫君所送,他未与我细说来历,是以我只傻傻的满心欢喜,却不知是这等贵重。”
这话先是肯定了丞相夫人猜测,然后又透露了真正贵重的是楚致远的心意。
这就是暗戳戳的又秀了一下恩爱。
而最主要的是,她早就猜到了会有人问,就也特意在来时路上教了楚致远要怎么答。
楚致远一脸欣喜的看着许秋凉:“这不算什么,以后会送你更多珍贵之物,因为我的妻子配得上最好。”
金童玉女,互表情谊,这可不单单是赏心悦目的事儿,还能引人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尤其是年纪大些的,那都恨不得让楚致远再多说两句这样的话,恨不得他将自己的媳妇撩拨的含羞带怯的给她们看。
老夫人此刻在感慨于许秋凉的心计。
她之所以同意将自己失智的孙子交给许秋凉,不是因为她信任她,而是因为别无选择。
她其实是没抱什么希望的。
可却没想到许秋凉是真的有这个本事,她先是将自己和楚致远精心的打扮了一下,让大家的注意力能尽可能多的放在这上面,从而弱化了楚致远的异常。
而且她是算准了会有谁说什么样的话,她提前教了楚致远,这样只要楚致远一字不差的说出来,那大家就只会注意到恩爱了,就算也注意到了异常,也会归结于小两口浓情蜜意的小扭捏,不会另作他想。
许春暖眼中是快要喷薄的怒火,她藏于袖中的手狠狠的撕扯着帕子。
许秋凉居然压了她的风头!
许秋凉怎么敢?!
而最让她介意的是楚致远,不是说这男人废了吗?怎么有他在的地方楚致明还是暗淡的呢?
那她费尽心机的争抢又是为了什么?
不行!不能再让许秋凉得意下去了,不然她就要变成笑话了!
“妹妹怎么这么久才过来?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呢。”许春暖夸张的拍了拍心口:“太好了,虚惊一场。”
这话就是在引着众人想起楚致远不正常的事来。
而且也确实做到了,很多人都开始用打探的目光看向了楚致远。
以往这种时候,楚致远会害怕会有加重失智的可能,所以世子夫人和老侯夫人在凌厉的扫了一眼许春暖之后,就都忧心的看向了许秋凉。
二人都希望许秋凉有办法阻止楚致远的失控。
许秋凉也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身侧男人加重了呼吸,与她十指紧扣的手开始微微发抖并出了细汗。
许春暖见楚致远表情不对,脸上的得意便是藏也藏不住。
她装作讶异的捂住了嘴:“不会真的让我说中了吧?阿凉,你方才不会……其实你不必这样故作坚强。”
许秋凉无视了许春暖的话,她展颜一笑,像是突然绽放的浓艳的花,将人惊艳直晃神。
她将唇凑向了楚致远的耳边,像是恩爱夫妻说着蜜语,然后将声音压的极低:“你该不会不想要奖励了吧?”
此话一出,男人的紧张马上消散,整个人瞧着是异常的坚定。
许秋凉能算准别人的言行,又怎会算不准这个与她打了两辈子交道的许春暖呢?
“大姐说笑了,夫君见我一大早就开始迎来送往的,便是要求我歇上一会儿,却是不想竟是让大家等着了,真是有些失礼和过意不去。”许秋凉笑眯眯道。
许春暖自是不满意这说辞的:“当真?难道真不是因为……”
“够了!”老侯夫人怒喝一声道。
“秋凉天没亮就开始忙了,这迎来送往的就光从这里走到府门就得走了多少趟?就这还没忘了去我那伺候一下呢。”
老侯夫人目光凌厉的看着许春暖:“她啊,摊上的活计没你这般清闲,你这既是大姐又是弟妹的当多体谅才是啊。”
她这话一出,许春暖像是被扇了一耳光一样,脸火辣辣的。
这话先是说了她今天一直在躲懒,然后又暗讽了她对许秋凉没有多体谅。
这与她素来给大家的持家和包容不懂事的妹妹的形象很是不符,她察觉到各家夫人看她的目光都不对劲了。
老侯夫人本是不想这样做的,她是最忌讳家丑外扬的。
她能在今日这种场合下对许春暖说这种话除了因为忍无可忍之外,还因为她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出声,许春暖怕是会继续胡搅蛮缠下去。
所以只能拿话敲打了,适当的丢一点人比丢更多人要好。
二夫人一看,今天自家这边一点风头没出还被呵斥了,脸色便是有些不太好看了。
她拉着许春暖的手拍了拍,用开玩笑的语气:“你看你也真是的,做活居然专挑没人看见的地方做,你看你这不白受累了?你再看看人家秋凉,人家才是会挑地方。”
许春暖红着眼圈:“秋凉也确实受累了,我确实比她轻松一些。”
这看似是肯定了许秋凉的劳累,实则是说许秋凉很会偷奸耍滑的抢功,使得务实挨累的她倍受误解。
这种事她之前没少干,效果也都非常好,但那是在有许家人维护帮着说话的前提下。
可是今日,许家人怕被追问“错嫁”一事,这会都还没到呢,就也没人惯着她了。
“都说许大小姐最是诚实善良,最是会维护自己妹妹,今日一见确实如此啊。”
丞相夫人目光是讥讽的语气却带着诚恳:“今日我到的应该是最早的了,她确实清闲,一直都在和她的那些闺中密友闲聊。其实这成了亲尤其还是要招待客人的主人……这么当甩手掌柜是有些不妥的,但是她的坦诚却很值得赞扬。
什么活都没做就承认,别人的辛苦她也认可,丝毫没有抢功的和抵赖的意思,这般品行也真是让人喜欢的紧啊,有这样的儿媳也真是有福气,我真是好生羡慕。”
她欠世子夫人很多,当然是见缝插针的能帮一点就是一点了。
这明褒暗贬的话一出,二夫人脸就彻底黑了,许春暖更是难堪至极。
老侯夫人笑里藏刀:“春暖啊,善良诚实的品行确实是让人喜欢,但这已为人妇当早点适应才是,这样致明才能大展拳脚、无后顾之忧啊。”
许春暖咬牙:“多谢祖母教诲,春暖必当牢记于心。”
“祖母,孙子方才收到祖父书信,所以得先失陪了。”楚致远边说便是看向许秋凉:“秋凉她……”
老侯夫人笑眯眯的:“知道了知道了,你不说我也是要让秋凉去歇息的,去吧去吧,看你们小两口恩恩爱爱的,我这心里也是高兴的很。”
这怕是她这孙子的极限了,若是再不让走,估计是不好控制了。
不过这许秋凉真是……
这时候让致远说书信之事,这是在告诉大家致远并未失去他祖父的信任与疼爱。
这是在将致远丢掉的骄傲一点点的找补回来啊。
这还真是有点七窍玲珑的味道了。
一听许秋凉要走,二夫人和许春暖眼睛都亮了。
因为许秋凉方才算是出尽风头了,她若是一直在这,那她们二房今天就很难有显山露水的机会了。
所以……
二夫人:“秋凉你赶紧去歇吧,这里就交给春暖就行,你啊,你就什么都不用管了。”
这是明晃晃的抢权了,世子夫人不悦蹙起,她刚想说出拒绝之言,却不想许秋凉居然爽快的答应了。
“那便有劳了!之前家中大小事都是大姐操劳,是以把事情交给她做是绝对可以放心的。”许秋凉道。
这话给了二夫人极大的信心,然后便是有些喜形于色了。
许秋凉勾唇一笑,便与楚致远一道离开了。
许家人很快就会过来了,许意寒也很快就会闯下祸事,这时候当然是将许春暖架到高处,然后再躲远远的了。
“哎呦,真是郎才女貌啊,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不是嘛,你看看这二人,就连背影都是这么的般配!”
“说实话,之前我觉得这侯府大公子瞧着硬邦邦的,一看就是个无趣又不会浓情蜜意之人,你再看看现在……这可真是百炼钢变绕指柔了啊。”
“哎呦,摊上这么好看的媳妇谁不迷糊啊?啧,你们说这许秋凉怎么这么好看呢?之前怎么没发现呢?”
各家夫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让楚致明有些失神。
今天他是做好了彻底把楚致远踩下去的准备的,可事实却是他又一次在楚致远面前变得黯淡无光了,他再一次的不被看见了。
就连他精心策划躲来的妻子似乎也……
许秋凉将出风头的机会让了出来,许春暖自然是要牟足了力气,她在二夫人的全力帮助下,行事也算可圈可点。
这让老侯夫人生了点满意的心思,只是念头刚生张嬷嬷走过来与她耳语了几句,然后她的目光就又冷了下来。
傍晚,客散。
老侯夫人将大房和二房的人都给叫到了主院。
“致明媳妇你跪下!”老侯夫人冷着一张脸道。
许春暖:“祖母为何……”
老侯夫人怒喝一声:“我让你跪下!”
许春暖咬了咬牙,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了。
老侯夫人:“你今天在前院和那些夫人和千金都说了什么?嗯?你可知道说多错多?你可知道就这半天的功夫事情就被传成了什么样子?你可知道这样会多多少少的影响致明的仕途?”
许春暖怔愣了一瞬,紧接着就红了眼圈。
以往她在许家这般样子,马上就会得到怜惜和安慰,可是现在……她得到的只有老侯夫人更冰冷的眼神。
她之前几时跪过?她现在腿都疼了怎么就还不能得到宽恕?
她之前几时受过这种委屈?她都已经快哭了还要她怎么样?
楚致明到底还是怜香惜玉:“祖母,其实这件事不怪春暖,怪就怪那些夫人太狡猾,她们逮着春暖一直问个不停,春暖实在是没办法……”
他的话最终在老夫人越来越锋利的目光下渐渐止住。
老侯夫人冷笑一声:“你还真是说了不得了的话呢,真是连三岁孩童都不如,我看你是疼媳妇疼的昏了头了,你……”
“不好了老夫人!户部侍郎家来人了!说是侍郎儿媳在咱们府上受人轻薄了。”老管家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老侯夫人拧眉:“到底是真有此事还是借机找茬?若是真被轻薄了为什么当时不闹过后……再说了,若真有此事得弄出不小的动静才是,我怎没听见一点风吹草动?”
“回老夫人,您不知道是因为二少奶奶她,她压下了风声,因为轻薄侍郎儿媳的不是别人,是她的亲弟弟许家三公子许意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