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兴柳如卿是小说《蜀汉未亡人:开局复活五虎上将》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逍遥兆允写的一款历史脑洞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蜀汉未亡人:开局复活五虎上将》的章节内容
《三国演义》原版旁白: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三国后期,山河破碎,人才凋零,华夏大地群星黯淡。
蜀汉景耀六年,公元263年夏,魏国大将军司马昭以征西将军邓艾、镇西将军钟会为帅,分兵两路大举伐蜀。
钟会破汉中,与蜀汉大将军姜维相拒剑阁。
邓艾奇袭阴平得手,一路连克江油、绵竹、雒城并直逼成都,诸葛瞻、诸葛尚、李球、张遵、黄崇战死。
后主刘禅捧玺自缚,率百官出城投降,蜀汉宣告灭亡。
刘禅第五子,北地王刘谌誓死不从,携家人哭诉昭烈庙,随即先杀妻儿而后自刎殉国……
成都。
刘兴发现自己穿越了。
正看着国足对阵日本的憋屈比赛,气的眼睛一闭一睁,就发现躺在一片金碧红墙、焚香缭绕的楼阁庙宇之内。
一尊帝王雕像坐北朝南,还有几位铠甲铿锵的威武将佐雕像护卫左右。
蜀汉刘氏昭烈庙!
不用问,肯定是被7:0的分数给气昏了头,做梦而已!
还有个自称武侯之女的道家仙姑叫诸葛果,说什么赐予护国掌星,让自己复兴蜀汉,莫名其妙!
但任凭刘兴把大腿掐出淤青,疼的几乎哭爹喊娘也没醒过来,最终得到一个惨绝人寰的结论:wrnm是真的!!
伴随着猛然灌输入脑的海量信息,刘兴直接目瞪狗呆+屎化当场:附体刘谌同名同姓的十七岁好大儿身上!
摊开手心,仿佛纹身一样的16颗大小五角“黑痣”星罗棋布,完全擦不掉!
有没有搞错!!
看个比赛而已!要穿越也应该去绿茵场弄个曼联崛起或者米兰王朝吧!把老子扔到一千多年前的三国干嘛!!
这小子明明被亲爹劈了又活过来做什么,诈尸还得把老子带上!!
冷静!唱一遍国歌!
刘兴躺在地上翻了个身,随即吓的滚到一旁。
几具衣着华贵的男女尸体躺在附近,各自面色死灰,血液凝固,身边还有一把殷红涕淌的长剑。
尤其那个头戴紫金冠的中青年男子死不瞑目,脖子上更是开了个瘆人的大豁口,鲜血染红了全身。
北地王刘谌一家!
刘兴本体的父王和母后以及兄弟姐妹!
不好意思跟我没关系!都怪那个诸葛道姑可能是出家时间长了孤单寂寞冷+转基因大米吃撑了没事干!
刘兴赶紧爬起来磕头,随即身后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庙门被撞开,冲进来两个中年铠甲将军。
“王爷!王爷!我等来晚了啊呜呜呜呜!”二人纳头就拜,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刘兴脑袋里立刻跳出两个名字:汉寿亭侯关羽之孙,关彝,关统!
“少殿下?!”二关猛然看到一旁的刘兴,登时惊喜起身过来搀扶,“您没事?!”
“......”
还没事呢,我特么事儿大了!
“太好了!天可怜见!一定是王爷不忍绝后,特地手下留情存了一支血脉!”
“你俩这是?”刘兴趔趄着站了起来。
“陛下已经纳城投降,知道王爷性格刚烈恐有不测,特地命我二人过来查看,谁知......”
二关又开始抹眼泪。
“节哀顺变,逝者如斯,还是珍惜当下吧。”
刘兴的话让两人一愣:您还劝起我等来了?!
“少殿下!末将这就带您去皇宫,随陛下一起迎接邓艾军马入城!”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特么才不去呢......”
二关面色一喜,“少殿下果然与王爷一样深明大义!屈尊投降绝非我等之意!哎呀真是汉家之福!先帝显灵啊!”
哈???
关彝、关统各自单膝跪地,“末将愿追随少殿下出城求援,卷土复国,死而无憾!”
“不是!两位误会了!其实我......”
“事态紧急不可延误!门外有马,我等当速速离开,迟了恐难脱身!”关彝拽着刘兴就走。
关统则是将刘谌一家的尸体搬进昭烈庙后堂棺椁。
十五分钟后,三人三骑冲出成都西门,朝着西南方向而去。
刘兴:我什么时候会骑马的!那道姑好像有点道行啊!这就醍醐灌顶了?!不管了先离开再说!
“两位将军可知一个叫诸葛果的女子?”
“诸葛果是武侯之女,自小便在城外朝真观修道,反正久未露面,据说已经得道成仙......少殿下您难道不知?”
“啊我、我当然晓得,就是再确认一下!”听的刘兴心里一沉。
坏了!真着了她的道!
三人快马加鞭一路疾驰,跑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来到一片山峦脚下。
“停!停!”饶是骑马也让刘兴有些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咱们这是往哪儿跑,又要干什么去?!”
关彝和关统面面相觑,显然二将只知道出逃,下一步完全没有打算。
后者还没再说什么,左掌心猛然一热一疼,紧接着一道光芒激射入山,吓了刘兴一跳,再仔细查看手掌,竟然少了一颗大痣!
“这什么山!”刘兴惊问。
“回少殿下!银屏山!”关统拱手道。
“五虎上将之一,子龙将军墓所在地?!”刘兴瞪大了眼睛。
“正是!”
话音刚落,一片人喧马嘶的喊杀声骤然响起,随即三百魏国兵丁追袭而至,领头一将乃是邓艾麾下偏将李辅!
“刘家小儿哪里逃!速速下马受降随我面见邓将军!否则格杀勿论!”
“少殿下快走!我俩挡住追兵!”关彝、关统大惊,提刀回身迎战,很快就是一片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骑在马上的刘兴彻底被吓傻:沃日!真刀真枪真杀真砍啊!
头颅离体!残肢断臂!肝脑涂地!血溅五步!......这不是梦!更不是演戏!特么血淋淋的古代厮杀战场!
“少殿下还不快走!!”被魏兵围住的二关大吼,实力平平的两人显然自顾不暇。
主将李辅已经挺枪跃马朝刘兴突击而来,“刘家小儿!休怪本将拿你项上人头!”
眼瞅前者就要杀到,甚至锋利的枪尖在刘兴眼里越来越大,忽然一声暴喝冲天而起。
“休伤我主!!常山赵子龙来也!!”
但见来将身长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威风凛凛,装束更是白袍银甲,白马银枪!
手中一杆龙胆亮银枪仿佛雷霆闪电一般,挥的那叫一个遍体纷纷如飘瑞雪,浑身上下若舞梨花!
仅仅一个照面的功夫就已经戳倒七八名魏兵,更是用一个回合将瞠目结舌+措手不及的李辅刺于马下!
吓的其他兵将一哄而散,朝着来时之路溃逃而去!
就连二关都惊呆原地,满脸错愕的看着前者,身上伤口渗出鲜血都浑然不觉。
噗通!来将下马跪拜!
“末将赵云救驾来迟!还请少殿下降罪!”
“大胆!你是何人敢冒充子龙将军名讳!就算救驾有功也难逃一死!”缓过神来的关彝和关统拍马而来,舞刀就砍!
“别!”刘兴大喝一声止住二关,这才低头细细打量“赵云”。
看样貌和年龄,绝对是巅峰期的当阳长坂英雄,关键兵刃盔甲马匹一应俱全!
“你真是子龙将军?!可他分明已经去故快四十年了!”
“正是,末将受诸葛仙姑之托,以转魂假生之力还阳,为殿下复国兴汉助一臂之力!”
听的关彝和关统一脸懵逼。
刘兴内心震撼不已,但也略微了然:转魂假生?是不是相当于秽土转生之类的道术?!牛逼啊!
刚才手上少了一颗大星,是不是意味着剩下的.....发达了!
“原来是仙姑出手,那就说的通了,子龙将军快快请起!”刘兴说道,还朝关彝、关统点点头。
现代都有不少人迷信,就别说古代,一听是诸葛果所为,二关立马恍然大悟,急忙朝赵云拱手。
“难怪如此神奇!原来是仙姑显灵!见过赵将军!这下大汉有救了!幸甚!幸甚!”
管他真赵云假赵云,只要是自己人,那就够了!
管他牛鬼蛇神、鬼狐精怪,只要是仙姑所派,那就行了!
“赵将军知道目前什么状况不?!”刘兴问道。
“末将知晓!”
“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就算将军有万夫不当之勇,凭咱们几个也没法反攻成都吧!”
刘兴问道。
大爷的真不想掺和这些荒唐事,但现在看来诸葛仙姑绝非开玩笑,不容咱不入戏一点!
“禀少殿下!黄汉升以及关兴、张苞之墓皆在附近,咱们先唤出老将军三人,然后再商议下一步行动!”
黄忠黄汉升?!另一位五虎上将!妙!
还有武力值不赖的关兴、张苞!赞!
“好!就依子龙将军之言!”
关彝和关统将李辅的盔甲长枪装备到刘兴身上,毕竟后者只穿着金丝玉缕的蜀织锦绣。
四人这才收拾一番重新披挂上马,径直朝着成都西郊疾驰而去。
早有探马飞报邓艾。
成都,皇宫。
一员武将浑身盔甲铿锵,面容威严,腰佩长剑,须发灰白,金刀大马端坐于原本专属蜀汉皇帝的龙椅之上。
正是刚刚成就大功的魏国征西将军,年逾六旬的邓艾邓士载!
台下右侧立着一班随军将佐,儿子邓忠,天水太守王颀,陇西太守牵弘,金城太守杨欣,以及司马望、丘本、田章、师纂、党均等人。
左边则是站着一众蜀汉降官,张飞之子张绍,蒋琬之子蒋显,以及陈寿,樊建,郤正,谯周,马邈等人,首位自然是卸下皇冠龙袍的后主刘禅。
只不过前者各个趾高气扬,从里到外充满了胜利者和上位者的优越感,而后者众人自然是如丧考妣战战兢兢,成为亡国奴、阶下囚的痛苦跃然脸上。
“传我将令!出榜安民!敢擅自抢掠淫恶者,斩!”
“是!”
“立刻清点收缴府库粮草金银!尽数报之与我!让农者耕田,市者从业,学者入塾,一切照旧,不得有误!”
“是!”
“所有原本成都兵马解除羁押,就地卸甲归家,胆敢有迟疑作乱者,立斩不赦!”
“是!”
发号施令完毕,邓艾将玉玺拿在手里颠了颠,这才一脸得意的看着刘禅等人,“本将军安排的还妥当否?”
刘禅笑嘻嘻的急忙拱手,“将军能降临此地,真蜀地之福,我等感恩天兵秋毫无犯,蜀人也必定诚心归附,无人......”
前者还没说完,忽然一个小校跑了进来。
“报~~~!将军!有一刘氏族人带着两位将军策马径直逃出西门!”
“什么?!大胆!”邓艾虎目瞪着刘禅,“不是说诚心归附么!怎么回事!!”
吓的刘阿斗顿时括约肌一阵松弛,明显漏出几滴尿素,急忙跪在地上磕头。
“额这......罪臣实在不知,还请将军饶恕!”
看的一众魏将内心鄙夷冷笑,而一众汉臣无不嗟叹侧目。
“将军,小人知道~!”一个阴柔谄媚的声音响起,却是一个尖嘴猴腮、吊眼黄牙、腰脸圈腿的奴官起身拱手。
“你是何人!”邓艾被前者的狂丑无比和卑躬屈膝膈应到眉头紧皱。
“小人......黄皓~!”
“哦!你就是黄皓!”邓艾眯了眯眼睛。
“正是正是~!”黄皓仿佛得到了莫大的肯定,满脸喜色的又躬身几分。
“说吧!逃走的是什么人!”
“是刘氏北地王之子,刘兴,陪同者乃是关羽之孙,关彝和关统两位将军~!”
“嗯?!他们为何不肯来降!是何道理!”邓艾眼睛一瞪。
“回将军!这都是刘阿斗的主意!他想要故意留存......”
黄皓话音未落,张绍一声大喝,“放肆!你一内臣安敢直呼国主名讳!”
气的其他蜀臣也是怒目而视,恨不得扑上去生啖其肉。
“你们才放肆!现在可是邓将军当家!黄某眼里只有邓将军,没有什么刘家人~!”
黄皓呵斥道。
“你!!”
“够了!”邓艾大喝一声将所有人压了下去,这才一脸笑意的看着黄皓,“黄常侍果然如传闻中所言那般识时务,令人刮目相看啊!”
“嘿嘿将军过奖!如蒙不弃,小人愿领兵去把......”
“来人!”邓艾忽然大吼。
“在!”
“将这个祸国殃民的逆臣贼子拖出去砍了!首级悬于城门曝晒三日!!”
成都,西郊。
“拜见少殿下!”恍若重生的黄忠、关兴、张苞齐齐跪地。
年逾五旬的长沙战关羽版金甲神射黄老头,三十岁左右的为父报仇伐吴版关张猛二代,各自都是演义里的巅峰年岁!
同样盔甲兵刃战马齐全,怎么来的就不问了,全赖某村姑......额不是,某仙姑所赐!
“三位将军快快请起!”刘兴赶紧抬手。
众人又彼此拱手寒暄叙旧,一片长吁短叹。
反正因果关系全都推给仙家,所以见怪不怪,怪也得忍着。
“诸位将军,接下来咱们该何去何从。”刘兴问道。
“少殿下!目前我等有三条路可以走!”黄忠拱手道。
“调头往阎宇和罗宪驻守的巴东郡,途经阆中还可以唤出翼德将军,但是必须穿越成都近郊,只恐邓艾会有重兵把守。”
关彝点头,“没错,阎宇和罗宪将军手下尚有兵马一万,足够自保和起事!”
刘兴点头,“第二条路呢。”
“径直北上,往剑阁与伯约将军汇合,在德阳可以召唤庞统军师和张任、李严将军,如果届时能够重夺汉中,更可令丞相以及马超、魏延将军现世!”
黄忠幽幽道,“不过向北就是钟会大军,而且处处遍布魏国斥候军将,行程将会极为凶险!”
“说第三。”刘兴皱了皱眉头。
“第三最为保险,我等可以立刻前往南中,目前霍弋和王伉分别镇守建宁和永昌两地,且地处偏远,山荒水蛮,魏兵尚未触及!”
黄忠说道。
“的确,虽然路途遥远,但着实远离兵戈,可徐徐图谋复国大业,或许能够借助南蛮之力也犹未可知!”
赵云附和,“而且经过南郊还可以召唤法正法孝直,更是一大助力!”
听的刘兴想都不想直接拍板,“第三条!去南中!”
还犹豫个屁啊!老子现在活下来最重要!往北虽然有诸葛、庞统、马超、魏延、张任等大神,但风险也高的离谱!
往东就算有猛张飞待命,好不容易逃出来哪里还敢靠近成都,就凭这几个人不是自投罗网么!赵云和黄忠再强也抵不过千军万马!
还是往南靠谱一点,不就是现代的川南和云南么,山清水秀,气候适宜,再苦也苦不到我这个“少殿下”身上!
复国嘛,慢慢来,一步一个脚印才是yyds!
“好!那就依少殿下之言,我等立刻启程去往南中!”赵云等人拱手。
“事不宜迟!出发!”
......
成都,皇宫。
黄皓被拖出去的哀嚎和惨叫还犹在耳畔,邓艾看着刘禅,“是你的主意么?!”
“不敢!罪臣不敢啊将军!”刘禅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属下来报说是五子刘谌不愿投降,携家眷仗剑祷告昭烈庙,所以罪臣才派关氏二将前去查看,后续事宜实不知晓!”
“邓将军!”蒋显出列,“我主所言不虚!否则何苦一面虚与委蛇一面以身犯险,纳城之前就安排撤离不是更为妥当!”
“没错!北地王委实刚烈,与我主虽为父子,但一直意见相左不愿投降,所以......”
张绍话没说完,邓艾大手一挥,“哈哈本将军自然心知肚明,故戏言尔,诸位不必惊疑,起来说话!”
“谢、谢邓将军!”刘禅已然吓的大汗淋漓,哆哆嗦嗦的被搀扶起来。
“既然不肯投降于我,那邓某也不必再客气!众将军,谁人愿意领兵......嗯?!”
邓艾忽然一愣,“李辅将军何在!”
“报~~~!”又一小校浑身是血踉跄而至。
看的全场一惊。
“发生何事!你怎么满身血污!”邓艾沉声道。
“报将军!李大人领兵追击逃逸的刘氏族人,在城西被一自称常山赵子龙的白马将军击杀!”
“什么??!!”邓艾大惊而起,众将士也无不错愕。
兵马奇袭阴平以来,大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还没有将军级别阵亡,李辅更是围破王含驻守的乐城,立下大功一件!
论功行赏还没搞呢,殊不知在这里翻船身死,真是功败垂成,可惜可惜!
“白马将军?!常山赵子龙?!”邓艾惊问。
“这不可能!”邓芝之子邓良出列。
“赵老将军虽威名远扬,但已逝世三十余年,且届时已经年逾七旬,怎么可能现在出来杀死李将军?!”
“没错!其中必有隐情!还请如实告来,切不可污蔑先贤!”张绍呵斥道。
“我、我说的句句属实啊将军!还有不少兵卒一起逃回,无不看的一清二楚!”
小校磕头道,又把经过讲了一遍,听的众人无不骇然。
邓艾更是有些错愕,“果真?!那人只用了一合就杀死李辅将军?!”
“是!小的愿用丈母娘起誓......”
“行了!别扯那些没用的,先下去!”邓艾挥手,小校踉跄而退。
“父亲!”邓忠出列,被邓艾按手止住。
“当阳长坂英雄我早有耳闻,只可惜未曾谋面,来者想必是借用赵云名号的沽名钓誉之人,但能够一合杀死李辅也绝非等闲之辈!忠儿!”
“在!”
“速速领一千兵马追击刘氏族人!不得有误!”
“是!”
“其余将佐分兵把守成都周边及蜀中各处,待我奏明司马大将军再做处置!”
“是!!”
......
成都,南郊。
一位儒者装扮的中年男子朝刘兴盈盈跪拜。
“孝直不必多礼!我等当务之急是速速赶往南中!快上马吧!”黄忠催促道。
“且慢!”法正按手,又回身朝北方和东方遥望一阵。
“怎么,先生有何见教,还是说不该南下?”刘兴问道。
“非也!南下正是上上之选,不过我等也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该与剑阁和巴东取得联系才是!”
刘兴一愣,“现在我任命先生为军师,有不请自决之权,怎么办你说吧!”
“多谢少殿下!”法正拱手作揖,这才看向关彝、关统,“两位将军辛苦,可愿意......只身犯险?!”
关彝和关统依法正计谋,领了刘兴之命,各自单枪匹马向北向东联络姜维和阎宇而去。
这个阎宇在演义里被描绘成一个无能无德之人,身无寸功却因为依附黄皓而被重用,甚至威胁到姜维在朝中的地位。
但在《三国志》中,陈寿给与了中肯评价:宿有功干,于事精勤。
此人曾受刘禅急诏,领兵西进救援成都,但山高路远,已然来不及,只能回兵退守。
而副将罗宪更是一位良将,在日后守备巴东、防御东吴的战事中屡有亮眼表现。
……
傍晚,刘兴一行六人六骑正向南中地带疾驰,山林越发凶恶险峻,人烟也愈发稀少,途经一处逼仄村庄停马歇息。
满眼疮痍破败,田野粮草夹杂,四处显得幽静至极,没有任何炊烟袅袅、鸡犬相闻的祥和之气,安谧中透漏着些许森然诡异。
若非偶有几件晾晒单衣随风摇曳以及墙上晾晒的萝卜干,还以为是个无人的幽灵村。
“汉魏连年征战,没想到百姓生活已经如此困苦,都怪朝廷虚耗无功,如果先帝和丞相九泉之下有灵,恐怕眼睛都闭不上。”
刘兴沉声道,仿佛已经入戏。
这特么就叫穷兵黩武,瞎几把打的什么仗,电视剧和书本上还真看不到这些,刘备和诸葛亮不得气的自己跳进十八层地狱?!
“所以就更需要少殿下兴汉复国,还百姓一个永久的太平盛世啊!”法正说道。
“少殿下,末将前去查看一番,顺便找个地方歇脚。”关兴一抖马缰。
刘兴摇头,“等下,你看!”
众人顺着前者所指,却是远角一处祠堂门口停着几辆简陋马车,七八个赤膊大汉正一袋一袋的往上搬着什么东西,夹杂着偶尔几声女人的哭嚎。
搬家?不像!倒像是......劫掠!
“过去瞅瞅!”刘兴率先拍马而出,赵云五人立刻护卫左右。
赤膊大汉们哪里看不到六人六骑来到近前,当头一个独眼龙大喝一声,“快来!有外人!”
呼啦啦!又是二十几个大汉手持利刃冲了出来,各自面目狰狞一脸凶恶,个别的还在提着裤子,好像刚从女人身上爬起来。
“尔等何人!”张苞大喊。
“呔!你们又是何人!”独眼龙低吼。
“皇家刘氏。”刘兴幽幽道。
“哈?!真假的!不会吧嘿嘿!”独眼龙忽然冷笑,“朝廷的酒囊饭袋们不是都已经投降魏狗了嘛!哪里还有什么皇家!”
“放肆!胆敢大言不惭妄议国体!该当何罪!”关兴拔刀大喝。
刘兴按手,“你们是乡勇还是匪贼!”
“这年头谁特么还做乡勇,不得被征兵打仗死在外面啊!做土匪多好!想抢东西就抢!想干婆娘就干!快活!”
“没错!现在朝廷亡了没人管!这方圆几十里还不是我等说了算!”
“哈哈哈哈哈!”众贼一片狂笑。
“救命!救命~!”
一个衣衫不整、敞胸露怀的妇女跌跌撞撞跑出来,蓬头垢面的样子显得羸弱又无助,被一个匪徒一把揪住长发直接按在地上。
“还跑!老子没弄透你是吧!那就继续哈哈哈!”
后者刚要施虐,但听“嗖!”的一声,被一支箭簇正中眉心,双眼暴突倒地而死!
却是黄忠早已张弓搭箭,绝技百步穿杨出手!
“老将军!”刘兴扭头大喊。
黄忠还以为自己擅自放箭有违上命,急忙抱拳,“少殿下,老夫是看他们着实可恶,还请原谅末将......”
“原谅个屁啊!知道他们可恶还不往死里射!继续!一个不留!”刘兴大吼。
先不讲这趟任务接不接,既然来了遇到了就得管,毕竟咱现在可是少~~~殿下!!
“关兴、张苞护住少殿下和法正先生,子龙助黄老将军一臂之力!”赵云挺枪跃马,一抖手中龙胆亮银枪,闪电一般窜入匪群。
“妈的!给老子杀光他们!抢了盔甲兵刃马匹咱们也当个将军过过瘾......噗!!”
独眼龙还没叽歪完就被赵云一枪透心凉心飞扬,嘴里大口吐血而死!
其他凶神恶煞的匪徒顿时被吓住了,平常只会横行乡里、鱼肉百姓、欺凌弱小的家伙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各自嚎叫一声撒丫转身就跑!
结果被赵云策马追上一枪一个,又被黄忠箭无虚发应声而倒!
没有半支烟的功夫三十多个匪贼全部枭首死绝,完全不够两大五虎上将塞牙缝的,热身都不算!
血腥场面直接把那位受辱村妇吓昏了过去。
刘兴朝院里张望一阵,“背着她,进去看看!”
众人立刻下马跟随,关兴背上村妇一同迈步进院。
破败凌乱的祠堂大门紧闭,刘兴缓缓推开,里面顿时响起一片尖叫哭嚎。
赫然是二十几位老弱妇孺蜷缩在内,各自褴褛邋遢,面色惊恐,个别年轻或者有点姿色的则是衣不蔽体,显然被那些匪贼欺负过。
旁边还捆着三四十号男性,各自面黄肌瘦,脸有菜色,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麻木。
蜀中百姓已经如此民不聊生,看的刘兴满心慨叹,急忙使了个眼色。
关兴将昏厥妇女放下,又跟黄忠、张苞、法正解开被绑村民,但后者们仍旧不敢动弹,仿佛受到惊吓的羊群。
“乡亲们别怕,我是朝廷中人。”刘兴安慰道。
“这位乃当今北地王之子,少殿下是也!”赵云喊道。
谁知这两句话一出口,吓的村民更是一片畏惧之色,感觉比遇到那些匪贼更加惊恐,甚至还有妇女孩童哭了起来。
刘兴一脸懵逼:所谓苛政猛于虎,说的应该就是现在吧,太尴尬了!刘禅那个扶不起的阿斗这些年怎么当的皇帝!
“去把车上的物资拎回来还给村民。”
“是!”赵云、黄忠、关兴、张苞四人立刻走回门外,将破马车上的大小麻袋全都拎了回来。
法正打开,里面都是些麦糠、瘪谷、野菜、笋干、萝卜干,别说荤肉,就连一丁点细粮都看不到。
刘兴忽然看向门外,“乡亲们,谁知道那些匪贼的老窝在哪?!”
村民们的悲惨生计尤其粗鄙口粮看的众人满心黯然。
说的再好听都是白搭,没有实打实的福利,换谁都不会认可你,这样的群众基础怎么可能长治久安!
既然打家劫舍,那这些匪贼的老巢肯定会有不少好东西,至少比眼前的陈芝麻烂谷子蔫野菜好的多!
“说话!有人知道否?!”法正又问了一遍。
终于一个佝偻汉子微微举手,“小、小人认得……之前上山砍柴的时候……好像见到过……”
刘兴点头。
“抱歉,让乡亲们被朝廷和匪贼压迫了这么久,刚才那些人已经被我等秒了,本殿下马上去捣了他们的老巢,以后没人再欺负你们了!”
啊?!村民们精神一震,外面遍地的匪贼尸体更是让他们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略微恢复了一丝神采。
“东西大家先自行收拾整理一下,等缴获了匪贼们的物资再重新分配!走!”
刘兴转身出门上马,众人和佝偻汉子急忙跟随。
几个人向西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来到一片崇山峻岭密林之处,一个偌大的寨子呈现眼前,感觉有模有样。
门口还有人把守,看服饰装扮与那些匪贼如出一辙,应该是他们的巢穴所在。
“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刘兴眯眼眺望。
“少殿下无忧,都是一些乡野蛮人,我等四人足以杀敌!”赵云一抖银枪。
“没错!攻灭一座小小的山贼营寨不在话下!老夫愿为先锋前去叩门!”黄忠一手卷头赤血刀,一手万石弓。
旁边关兴、张苞同样亮出兵刃。
“且慢!”法正忽然按手,“山寨里有高人!”
嗯?众人一愣。
“先生什么意思。”刘兴问道。
“少殿下您看,这山寨虽为贼人所有,但门头阵脚绝非一般,不但设有高阑低滚,马刺分列,还有箭楼与门垛成掎角之势,绝非我等几人强攻可以拿下!”
“没错,法正先生一说,末将倒是发现了端倪!”
赵云一阵张望,“阴侧还有铁蒺藜与合夹陷阱,寨门两端并有暗门,又能藏匿伏兵,还可以三路同时进攻退守!”
“呵呵!一群山贼匪人竟有通晓阵型兵法之人,倒是奇妙非常!”黄忠手捋长须笑道。
“那怎么办。”刘兴看着法正。
后者略微沉吟,“有了,我等可以利用骄兵之计,将贼人引出来便可!”
“怎么引,请先生明示!”刘兴说道。
“简单!我等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没等法正说完,刘兴已经开始脱解铠甲。
“使不得啊少殿下!您万金之躯切不可涉险!”
吓的众人连忙阻拦,但刘兴已然提马而去,嘴里还喊着“战斗我不如几位!但说到骂人你们差的远!”
但见刘兴一身绸缎锦衣冲到寨门前,几个匪贼守卫一惊,立马提着兵刃围了过来,“呔!什么人!找死么!”
“叫你家老板......额不是,叫你们家首领出来认爷爷!”刘兴大喊。
“哪家狗屁爷爷!你活得不耐烦了吧!”匪贼守卫们脸色越发惊怒。
“问那么多干嘛!我是他爷爷!昨晚还抄了他姥姥的二胡卵砸!今天准备日了他妈妈的山沟细柳!”
“哇呀呀!!狂徒拿命来!”几个匪贼守卫顿时大吼一声,挥舞兵刃就朝刘兴身上招呼。
后者拨马就跑,前者几个人玩命的追,谁知刚刚离开寨门视线拐入岔路,就听“嗖嗖嗖嗖!”四声破空之音响起!
黄忠的万石弓弹弦连发,将四个匪贼守卫全部射倒在地,又被赵云补枪杀死!
关兴和张苞互相交换了下眼神,分别割下匪贼守卫的头颅,朝着寨门方向狠狠一抛。
鲜血淋漓的四个头球滚了过去,饶是刘兴看的都不免肠胃翻腾,几欲呕吐:我靠!小爷还没适应呢!太残暴了!
忍着里外的难过劲儿,刘兴再次回到营寨门前。
“狗日的山贼首领小几把!尼玛生孩子没腚眼!一天不吃屎就睡不着觉!打麻将点炮!买股票踏空!扫码付钱停电!你就是个大衰神霉鬼!”
惨死四个匪众,又被人家形单影只的在门口臭骂冲天,早有探马喽啰进去禀报。
结果没半炷香的功夫,刘兴更是还没开始真正发挥,但听一声梆子响,然后寨门呼啦啦打开,一个胸毛大汉骑着一匹卷毛黑马,手里拎着一根倒刺狼牙棒,拎着一百多煞气横秋的匪贼冲了出来。
“呔!哪里来的野狗!敢在爷爷这里犬吠寻死!是好汉的报上名来!”
“爷爷刘......德华!”
“刘德华?!为何杀我兄弟!又在此辱骂老子!”胸毛大汉咬牙切齿道。
换做平常早就一拥而上撕了他,今天这小子有些古怪,穿着绝非一般不说,又单人单骑熊胆滔天,还是小心为上!
“没什么!就是看你们不顺眼!还想烧了这片狗窝!咋滴?有本事宰了我啊,追不上全家死光哦!”
刘兴转身策马奔腾而去,气的胸毛大汉哇哇大叫,“小的们!把这兔崽子碎尸万段给兄弟们报仇!!!”
贼匪们立刻潮水般追了出去,眼瞅着寨门越来越远,转过拐角之后忽然四周一片死寂,叫做“刘德华”的毛头小子也不见了踪影。
“不好!中计了!快撤!”胸毛大汉反应不慢,大叫一声就要拨马回身,谁知一道银色闪电骤然而至,紧接着“噗!”的一声!
龙胆亮银枪一进一出已经穿透胸毛大汉咽喉,后者捂着脖子大口吐血坠马而死。
“杀!!”黄忠的怒吼响起,一支支箭镞破空而来,一道道红芒冲天而起,一颗颗头颅肆意翻滚!
关兴、张苞各自手持偃月刀和丈八矛从另外两个角度冲杀而来,与赵云、黄忠将匪贼们四面围定,仿佛虎入羊群的大杀特杀!
刘兴更是站在高处大喝,“都是恶人!一个不留!”
没一炷香的功夫,上百号匪贼被杀的尸横遍野,血流满地,绝无活口!
刘兴大手一挥,“进寨!抄家!!”
山寨里的东西还真不少,不敢讲粮食堆成山,金银遍地踩,但三千多斤的白米白面和足足一千两的碎银足够那些村民幸福生活大半辈子了。
还别说有上百只活的鸡鸭鹅以及二十多头猪、七头牛。
当然,前提是不再被抢。
其他一些衣物、兽皮、柴火、兵刃、器具、杂物等不计。
“老哥,赶紧回去让乡亲们过来分赃。”刘兴大手一挥。
“是!是!谢谢各位官爷!老天开眼啦!”佝偻汉子兴奋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随即起身而去。
“少殿下真仁义之君,颇有先帝风采!”法正拱手。
“先生快别埋汰我了,搞了一个小破匪贼的据点而已,哪能跟南征北战纵横天下的太爷爷相比!”
刘兴摆手。
其实我太爷爷是个八辈贫农,跟刘备一点关系都木有!
“呵呵,万事开头难,况且先帝曾言,勿以善小而不为,少殿下今日的所作所为正合道理!”
黄忠笑道。
“没错,先帝也是起于织履贩席之间,后有三分天下的伟业,如今少殿下起点不低,又英明神武,假以时日相信定能重兴汉室!”
赵云说道。
夸我,继续夸我,刘兴得意的还没讲话,关兴、张苞押着一个书生模样的邋遢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少殿下!寨子里抓了不少村妇,已经全都释放离开,但这厮不但不走,还要见一见您!”
“哦?”刘兴不由得打量一番邋遢中年书生,虽然披头散发,面容憔悴,浑身瘦弱不堪,但一股高人之气淡淡流露。
“你是何人,见我干嘛。”
“呵呵,鄙人就想问问凭尔等几人,是如何攻破这寨子的。”邋遢书生幽幽道。
“兵在精而不在多,这寨子被人设计过,强攻确实不行,但我们先用骄兵之计引蛇出洞,再擒贼先擒王并围而歼之,破敌不难!”
“哦!好一套连环计!”
邋遢书生满脸赞许的看着刘兴。
“虽然不是攻城略地的荒原大战,但能用在此间也着实思维不俗,配上几位带甲将军的万夫不当之勇自然功成,佩服佩服!”
听的刘兴忽然一愣,“难道山寨的防御工事......是你搞的?”
“正是。”邋遢书生毫不隐晦的点头。
“狗东西!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一身的儒雅细胞干嘛帮那些山贼土匪为祸一方!”
刘兴一把揪住前者衣领。
“徐某是被他们抓上山的,那首领见我有些兵法韬略之才,逼我为他设计山寨布局,否则一天就杀一位村民,鄙人也是迫不得已......”
邋遢书生面色黯然的摇摇头。
原来如此,刘兴缓缓松手,权且原谅你。
前者忽然表情错愕的看着刘兴,“阁下是谁,为何穿着皇家锦衣?!”
“此乃当今刘氏少殿下,陛下第五子北地王之后!”赵云说道。
“啊?!当今陛下不是已经......可殿下怎会在此?!”邋遢书生大惊。
刘兴便将自己“战略性撤退”成都并前往南中准备蓄力复国的打算一一告知,前者表情越发错愕。
“敢问殿下如何称呼?!”
“单名一个兴字。”
噗通!邋遢书生登时跪在地上,“主公!徐某终于在此等到您了!”
什么跟什么?!众人一脸懵逼。
“你、你谁啊!”刘兴问道。
“山人徐洛,特奉家父遗命在此等候主公,并愿助殿下匡扶汉室一臂之力!”
众人越发惊讶,法正往前凑了两步,“令尊大人是谁?!”
“徐庶,徐元直。”
呀!!全场震撼:大谋士徐庶!赤壁之战后就消失不见的曹魏超级智囊!
“令尊是徐庶?!那他现在何处?”赵云问道。
“家父已然仙逝,但临终前特命洛在此等候明主,还说‘后主降,新主兴’,必定是主公您啊!”
“先生请起!”
刘兴扶起徐洛,又回身引手,“明不明主的再说,介绍一下,子龙将军,黄老将军,法孝直,以及关兴张苞二将!”
“啊?!”徐洛目瞪口呆,“他们不是应该已经......”
“死了是吧,但我等为仙人指引,以转魂假生之力还阳,特辅佐少殿下重振汉室,克复中原!”赵云拱手。
惊的徐洛更是呆立当场好长时间,“天哪!家父所言不虚!主公真是大造化之人,既有仙人相助,大业必成!”
希望如此吧,但关我鸟事?!小爷还没答应呢,诸葛果你粗来!
“劳烦子龙将军带徐先生洗漱更衣,等乡民来了还有事做。”
“是!先生这边请!”赵云带着徐洛去了。
一个时辰后,山寨外面一片熙熙攘攘,村民们赶着马车牛车蜂拥而至,之前的颓丧、茫然、麻木甚至绝望全然不见,人逢喜事精神爽。
看到刘兴出来,村民们纷纷跪拜,“多谢殿下!”
“排好队,先清点人头,然后按人分配,谁也不准乱不准抢,否则削他丫的!”
“是!谨遵殿下之命!”
众人包括徐洛这才开始忙碌,后者经过整理,看起来不说丰神俊朗,倒也风度翩翩,颇有当年徐庶的风采。
后面所有村民将分到的银两、粮食、家禽、家畜、马匹、厨具、农具等一一装车,拜谢刘兴之后欢天喜地的迤逦而去。
当然,还要把村里那些匪贼的尸体进行掩埋,刀剑之物各家留存用以自保或者狩猎。
当晚,刘兴一行人就在山寨歇脚。
是夜,梦境。
一个道袍发髻的丰盈仙姑飘然而至,来到榻前轻声将刘兴唤醒。
“殿下?殿下?”
刘兴缓缓起身,用力揉了揉眼睛,随即一把抓住诸葛果皓腕,“你终于来了!赶紧把小爷送回去!这差事我不干!”
诸葛果微微一笑,但也唇红齿白,“兴复汉室,又可位极人臣,殿下何不心动?”
“少来!会死人的好吧!我不稀罕!就想喝喝啤酒看球赛,车间遛遛打工人,没那么大志向!”
刘兴喊道,“再说了,全天下叫刘兴的多了去,干嘛非要折腾我!”
“因为殿下乃刘氏后人,且英俊潇洒,英明神武,气宇非凡,天底下哪里还有第二个?”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留下!!”
半夜。
“少殿下!少殿下!”赵云等人大踏步而入,也将刘兴惊醒。
靠!我还想跟诸葛仙姑商量一下要点别的福利,比如顶格武力值或者智力值又或者来把冲锋枪火箭筒!现在搞毛啊!
“怎么了?!”刘兴坐起。
“门外有不少人马!寨子已经被团团围定!看盔甲衣着应该是魏兵!”黄忠说道。
“大约有多少人!”刘兴一惊。
“至少千余!”法正低声道。
沃日!上千正规军?!这可咋整?!
刘兴赶紧起身查看,外面果然火光冲天,人影冲冲,人喧马嘶,兵戈耀眼!
当头一将持枪立马,威风凛凛,但看不清面容。
“有后门么?!”刘兴问徐洛,后者点头又摇头。
“有!但逃离绝非上策,肯定还会被他们追上!”
他说这话什么意思?!不会以为眼前的七个人能搞对面吧,那可不是普通匪贼或者村民!
小爷答应诸葛仙姑不代表要在这里逞匹夫之勇!
“少殿下,洛有一计,或许可以让我等转危为安!”
“讲我听听!”
一炷香之后,寨门豁然大开,刘兴单人单骑站在庭院,与对面的魏军将领四目相对!
“外、外面什么人!”刘兴外强中干的大喊,紧张的尿意很浓。
“魏国征西将军邓艾之子,邓忠,阁下可是刘氏之后!”
“正是!”刘兴喊道,“有什么话进来说吧,咱俩一对一!”
“将军不可贸然进入,寨里恐有埋伏!”邓忠身旁副将急忙说道。
邓忠点头,又看了看对面,“不用了吧!邓某此来别无他意!还请小殿下随我回成都复命!我等必定保你无恙!”
“你搞笑呢!明火执仗的带这么多人来保我无恙?当赶集?!”
刘兴笑骂,“再说了!你们夺我州郡,灭我国体,还说这些假仁假义的话,鬼才信呢!”
“呵呵,既然小殿下知道当今局势,那就更不要负隅顽抗了,还是跟邓某走吧,否则委屈在一座小小的贼匪营寨岂不让世人耻笑?!”
“少废话!贼匪营寨又怎么了!你一个堂堂征西将军的儿子,带着这么多人马都不敢走进来,谁被耻笑还不一定呢!”
“你!!”邓忠眼睛一瞪。
“邓将军,咱们一起攻进去便是,看他们能有何能耐!”副将说道。
“不!这寨子看起来不太一般,贸然出击只会让将士遭受困兽犹斗而枉死,非我之愿!”邓忠幽幽道。
“我倒要看看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能怎么样!尔等在外等候,谅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邓忠自负其勇,一抖马缰,径直走入寨门。
谁知人身马腿刚刚过坎,就听哐当一声,寨门登时关闭!
紧接着埋伏暗处的赵云、黄忠、关兴、张苞奋勇杀出,挥舞手中兵刃直接群殴开打。
邓忠在三国末期绝对算得上高手,现年三十出头的他曾经在长城之战与姜维斗了个不分胜负,武力值至少有85。
但他现在面对的是三国无双猛将、蜀汉五虎上将之二赵云、黄忠的夹击,还别说有两大关张二代的辅助,收拾起来简直易如反掌。
没有三个回合邓忠就被赵云一记枪托扫落坠马,又被关兴张苞下马按住,上手捆了个结实!
“啊!无耻小儿!你敢使诈!”邓忠歇斯底里的大叫。
场面瞬息万变,外面军兵哪里反应的过来,两眼一花自家将军已经成为了对方的俘虏。
“呵呵,兵不厌诈,没人说不可以的吧,你第一天当兵?!”刘兴冷笑,法正和徐洛也走了出来。
“哎!外面的老实点!张弓搭箭那些都给小爷收起来!乱动一下就拔你家将军一根鸡毛!”
魏兵立刻偃旗息鼓。
“放开我!无耻之徒!”邓忠挣扎大叫。
“哦你光明正大!你不无耻!否则怎么会出现在我蜀地?!”
刘兴大骂,“知足吧!小爷要是真无耻你刚才挨的就不是枪托而是枪尖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有本事杀了我!大丈夫以身殉国,死得其所!”邓忠大喝。
“好!纯爷们!佩服!来啊,先割了他的鸟蛋再做处置!”
张苞直接拔出短刀,吓的邓忠连连摇头,“且慢!且慢!头可断!宫处不可坏!你还是杀了我吧!”
“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不让手下兵马立刻返程,要不割鸟喂鹰,自己选吧!”
“......”
“动手。”
“不!不要!我下令便是!”邓忠坐在地上大吼,又抬头看向寨外,“所有人听令!立刻返回!不得有误!”
“可是将军......!”
“听话!我保邓将军没事,随后就归!否则就等着让苍蝇叮咬他的尸体吧!”刘兴喊道。
魏兵一阵面面相觑,最后在邓忠“还不走!!”的催促中拨马蜂拥而去。
“把他弄上马,咱们连夜出发!”刘兴吩咐道。
关兴张苞将邓忠捆在马上塞了嘴巴,众人也各自上马,随即一起冲出寨门,朝着南中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马不停蹄+风餐露宿+披星戴月,眼瞅天边露出鱼肚白,却是已经狂奔了三个时辰有余,不由得人困马乏,于山坳处停脚歇息。
刘兴解了邓忠束缚,后者趴在马上大口喘气。
“邓将军辛苦,你可以走了!”
“走?我?!”邓忠愕然起身,可能想不到对方这就放自己离开。
“对,权当你们父子没有谋害皇亲国戚和蜀中百姓的回报,希望日后也能如此宽厚待民。”
听的邓忠一愣。
“当然,本殿下既然逃出来了,就是为了复国兴汉,等我们下次再见,可能就是战场之上,保重吧!”
刘兴后退两步拱手。
邓忠骑在马上愣了愣,随即朝刘兴众人一抱拳,随即拨马而去。
“少殿下就这么放他走了?!引来魏兵大军怎么办!”徐洛担忧道。
“放心!他们暂时无暇顾及咱们!自保......才是当务之急!走吧!”
徐洛有谋略,但本少能预知未来,邓艾军团接下来是不是应该迎接钟会军团的......“火并”了?!
南中,建宁,太守府。
霍弋和王伉相向而坐,茶水早已凉透,二人都默然不语,气氛隐隐有些压抑。
前者忽然起身,“不行!霍某等不及了!去成都!”
“且慢!”王伉一把按住霍弋,“将军稍安勿躁,切不可鲁莽行事,稍有不慎就会对陛下和蜀中父老造成杀身之祸!”
“那怎么办!山高路远,消息闭塞,陛下是死是活尚未可知,总不能在这里干等吧,我一人去还不行么?!”
王伉摇头,“一旦沿途遍布魏兵,又或者邓艾大军南下而来,我等该如何是好?!丢了建宁和永昌不失为千古罪人呀!”
“这......唉!!”霍弋慨叹一声重重落座。
谁知一个小校急匆匆冲进大厅。
“报~~~!霍将军!王太守!外面来了一队人马!说是北地王之子自成都投奔而来!”
“什么?!多少人!”霍弋一惊,跟王伉一起站了起来。
“......七人七骑!”
二人一阵面面相觑,随即大踏步往外跑,“快!随我前去迎接!!”
建宁城外。
霍弋和王伉瞠目结舌的看着面前众人,“赵将军......黄老将军......还有法尚书?!你们......你们......”
年纪在六旬上下的二人当然见过蜀汉巅峰时代的各位大咖,但已死之人又活生生的站在眼前,换谁都无法接受,觉得见了鬼。
“霍将军!王太守!”刘兴下马拱手。
“额!少殿下!我等失礼了!”还在错愕愣神的二人赶紧跪拜。
“起来!两位辛苦,如此形势之下还能坚守城池而没有自乱阵脚,实在难能可贵!”
刘兴笑道。
“惭愧!惭愧!敢问少殿下,陛下和成都如今情况如何?”二人急忙问道。
刘兴没有隐瞒的一一告知。
“陛下!陛下!为何拒绝我等的救援请求啊呜呜呜呜呜!”二人登时伏地大哭。
之前邓艾偷袭阴平,霍弋想率军驰援成都,但后主刘禅自认为蜀中兵精粮足而没有准许,结果就都成了亡国奴。
哭了好一会儿,霍弋和王伉忽然猛然抬头看着刘兴,“那少殿下此来......是为招降我等?!”
“不!”刘兴摇头,“非但不是劝降,本殿下还要以南中为根基,发展力量,伺机出兵复国兴汉!”
听的二人一惊。
“没错!很奇怪我等几位为何在此吧!”赵云将自己几人依靠转魂假生之力还阳助力刘兴讲解一番。
霍弋和王伉更是大为震惊:仙姑武侯之女相助?!奇哉!妙哉!
这对于人才凋零的蜀汉可谓天降神兵啊!
“少殿下已经派关彝、关统两位将军去联系大将军姜维和巴东阎宇、罗宪,近日应该便会有所回信!”
法正说道,“相信依靠如此基础,克复蜀地指日可待!”
“好!好!”霍弋和王伉重新跪拜,“末将不才,愿追随少殿下鞍前马后,肝脑涂地,以死报国,绝不向魏国卑躬屈膝!”
“起来!咱们进去说话!”
“是是!快请!......来人!吩咐下去!设宴为少殿下接风洗尘!”
是夜,建宁,议事厅。
刘兴端坐高台主位,左首赵云,黄忠,关兴,张苞,霍弋,右首法正,徐洛,王伉,以及从永昌城赶来的诸葛瞻次子诸葛京、三子诸葛质,算是起家的原始班底。
“霍将军,目前建宁城有多少人口兵马,粮草情况如何。”
“回少殿下!建宁共有人口三万,兵马两千,但粮草充盈,足够支用!”霍弋起身拱手。
对面王伉也站了起来,“永昌共有人口两万,兵马两千,粮草这块也不是问题。”
刘兴点点头,不由得一阵思忖:毕竟地处蛮荒偏僻之地,人口少,兵员少,资源少,这点人马想要复国无异于难上加难。
“咱们这样,第一,开仓赈粮,广种稻黍,让两城以及周边零散村落的百姓吃饱肚子,全力聚拢人心,孝直和王太守负责。”
“是!”
“高价雇佣百姓开采矿藏,不愿意的不强求,铸造金银并打造盔甲兵刃,挑选专业农工饲养繁殖战马,霍将军负责。”
“是!”
“黄老将军、关兴、张苞以及徐洛负责操练两城军马,演绎阵法兵谋!”
“是!”
“多派探马斥候北上打听搜集消息,不过要注意安全,由两位诸葛公子负责!”
“是!”
“至于刚才提议的称帝......我看暂时缓缓,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更无需大兴土木建造什么官邸,我有吃有穿有住就行!”
“是!”
“少殿下!”赵云起身拱手,“不知子龙可以做点什么,还请示下!”
“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刘兴笑道,“陪我去趟五夷荒溪之地,看能否借助一点蛮兵力量!”
“不可!”霍弋和王伉齐齐劝阻。
“怎么?”刘兴一愣,“咱们跟那边不赖吧,毕竟武侯......”
“蛮王孟获兄弟三人已死多年,武侯之恩也淡化几十载,虽有祝融夫人在世,但朝廷近年来德寡恩薄,少殿下去了恐有祸患之忧!”
“是啊少殿下!那孟获之子孟虬更是数次叛乱,就算规模不大,但绝对包藏祸心,我等时刻防备都力有未逮,怎能亲自以身涉险?!”
刘兴笑着摇摇头,“诸位放心,有子龙将军陪我,肯定没事,就算不能借兵,争取别来打扰咱们有个稳健的后方也行!!”
“末将必定护的少殿下周全!”赵云拱手。
......
汉中,剑阁,钟会军团大营。
一人身披银铠绿袍,面容棱角分明,英眉入鬓,器宇不凡,从内而外的将帅之气洒脱而出。
蜀汉大将军,诸葛亮之徒,后世人称“幼麟”的三国末期名将,姜维姜伯约!
姜维面色沉重,投降诏书早已到达,自己也率领麾下兵将假意附庸钟会,而后者今晚却接到了曹魏大将军司马昭的命令:
邓艾在成都独断专行,反意已明,特命钟会军团入蜀镇压!
“大将军!”副将宁随忽然来到,附耳姜维一阵嘀咕。
后者面色一惊,“关彝将军?!”
汉中,剑阁,钟会军团,姜维营帐。
“你说什么?!北地王之子去往南中准备复国?!还有诸葛仙姑助力?!”
姜维听的瞠目结舌,胡济,张翼,董厥,宁随等人也一片震惊错愕!
“是!所以少殿下等人出发之际特命末将和胞弟关统分别报知大将军及巴东,以备便宜行事!”
关彝说道。
“霍弋将军在建宁,王伉太守在永昌,巴东有阎宇和罗宪,此呈三角之势,再加上我等兵马,尤其还有诸葛仙姑所遣神将相助,呀,大事可成!”
姜维激动的捶了下手心。
“大将军!接下来我等如何做!”老将张翼问道。
“为今之计,应当速速离开魏军范围,与少殿下汇合方为上策!”姜维说道。
“可我等如何才能脱身?”董厥忧虑道。
姜维开始踱步思忖,走了几个来回忽然抬头,“维有一计!定能如愿!”
“愿闻其详!”众将拱手。
前者还没说话,忽然一个小校急匆匆而至,“报~~~!大将军!廖老将军......不行了!”
“啊?!快去看看!”姜维脸色一变,率领众人立刻来到廖化营帐。
但见烛光幽幽处,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躺在榻上,气若游丝,须发皆白,满脸皱纹,但依旧矍铄的眼神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荣耀。
正是贯穿三国始末的不老良将:廖化!!
“老将军!噗通!”姜维进来直接跪在榻前,一把攥住那只布满老茧的右手。
“额...大、大将军......有劳大将军费心了......”
“老将军哪里话!您保重身体才是啊!”姜维眼圈已经红了。
“老夫...恐怕不行啦...自随先帝和丞相...以及大将军以来...大小百余战......今已八旬有余...死也无憾矣,唯有大汉江山以及陛下......”
廖化两行老泪已经纵横流淌。
“老将军且放宽心!伯约正有一件天大的好事相告!”姜维说道。
“天大的好事......是什么......”
姜维拉着关彝,将刘兴拒不降魏、已经去往南中整顿兵马准备复国兴汉、还有诸葛仙姑助力神将辅佐的事情详细告知。
廖化一听,顿时睁大了眼睛,挣扎着坐了起来,“此、此事当真?!”
“绝无戏言,更非安慰老将军,晚辈刚从少殿下身边过来!”关彝拱手道。
“好!好!我大汉江山还有一息尚存!日后复国图谋,指日可待,指日可待啊!”
廖化兴奋的浑身颤抖,忽然抬手抓住姜维胳膊,“接下来大将军怎么做!”
“设计脱身,南下与少殿下汇合,共谋大业!”
“正当如此!咳咳!”廖化连连点头咳嗽,忽然又摇头,“但钟会韬略缜密,恐不会放大将军等离开,如何是好?!”
“老将军勿忧,伯约有一计,魏国大将军司马昭来了诏书,说邓艾在成都反心已露,特命钟会领兵南下镇压,我可申请为先锋,领本部兵马提前出发,不就......”
“妙计!妙计啊!”众将这才明白,不由慨叹。
“不......不够!”廖化摇头,“但老夫还有一计,或许可以为大将军等离开......加一道保险!”
“何计?!”姜维一愣。
廖化在前者耳边一阵嘀咕,听的姜维大惊失色,“不可啊老将军!此计伯约绝不听从!”
“大将军!!”廖化又挣扎着想要下床,被众人扶住。
“老夫已经年迈,唯旦夕生死之人何惜这具残躯,只要能让大将军等脱身离开,辅佐少殿下复国强汉,便是死得其所,况且......”
廖化扭头看向营帐外的漫天繁星,“丞相也在此处安葬,老夫伴他左右,岂不快哉!”
“老将军!!”
“大将军若是不从!老夫就此撞死在诸位面前!!”廖化大吼一声,整个人站了起来。
“老将军!......请受伯约一拜!”姜维动容后退,拱手鞠躬。
众将虽然没听到廖化的计谋是什么,但依旧跟着姜维行礼作揖。
“大将军!事不宜迟,还当早点动身!”廖化扶住姜维,后者用力点头。
“伯约这就去找钟会!”
......
钟会军团大营,主帅营帐。
“伯约还没休息?!”一位神采飞扬、修身英朗的彬彬儒将正坐在榻上洗脚,见姜维进来急忙擦拭起身。
正是魏国镇西将军,曹魏太傅钟繇次子,三国末期名将,钟会钟士季!
“司徒大人!伯约深夜打扰,还望见谅!”姜维拱手作揖。
“哎!你我已经结为兄弟,何须如此客套!快请坐!”
二人分宾主落座,小校上了茗茶。
“不知伯约有何要事啊?”钟会问道。
“日间听闻司徒大人所说,司马大将军来了诏书要讨伐邓艾,伯约认为此事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
“伯约的意思是......”钟会一愣。
“某愿为前锋,率本部兵马先行南下,为司徒大人开路破敌,纳功封爵!”
“哦?”钟会听的眯了眯眼睛,“伯约果有此心?”
“然也!”姜维拱手。
“伯约一介降将罪臣,承蒙司徒抬举结为生死兄弟,恨无尺寸之功,今有机会在此,怎能不为大人分忧解难!”
“哈哈!不愧是我兄!伯约有心了!”钟会笑道。
“况且卑职还有私仇要与邓艾算上一算,所以特地请战,还望司徒大人勿疑!”姜维拱手。
钟会转了转眼睛还没说话,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外面为何如此嘈杂!”
“报司徒!蜀汉降将廖化非要面见大人和姜将军!”小校禀报。
“哦?”二人一愣,不由得面面相觑。
“老将军这是作甚?”钟会看着姜维。
后者摇头,但一声大喝随着来人已经响起,“姜维!言辞凿凿的邀功之贼!”
赫然是蜀汉八旬老将,廖化!
“老将军!”姜维脸色一变,豁然起身,“此话怎讲!”
“你说呢?!”廖化站在帐内,一脸阴冷的看着前者。
“好一个姜维姜伯约!投降时惺惺作态故作忠君,现在倒是积极,怎么,就如此着急建功立业加官进爵么?!”
南中,建宁。
月光皎洁,虫鸣鸟叫,凉风习习,漫天星空。
校场中还有一个人影在挥洒汗水,跑步,举重,弹跳,拉伸,舞枪,弄棒,骑射,策马......赫然是蜀汉亡国少殿下,刘兴!
诸葛仙姑不帮忙,咱就自己练,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而且早点成为高手也能早点自保,后面的凶险不可想象!
赵云和黄忠侍立场边,眼眸中各自闪烁着不一样的神采。
“少殿下的炼体之法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但看起来颇为有效!”
“没错!而且从弓马技艺上来看,少殿下悟性极高,胜子龙十倍啊!”
“呼!”刘兴来到近前下马拱手。
“子龙将军,黄老将军,两位还是早点休息吧,不用陪着我,一会儿这里完事还得回去研读兵法谋略!”
“无妨无妨!时辰尚早,末将二人也还没什么睡意,倒是陪着少殿下练习武艺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没错!少殿下如此用功刻苦,看的我俩都有些心痒难耐呢!真想早日陪着您征战沙场,挥师戎马哈哈!”
“哦?既然两位将军这么有兴致,不介意的话那就手把手指导一下如何?”
刘兴笑道,手里长枪迎风一甩。
嘿?赵云、黄忠互相看了看,也不废话,立刻披挂上马,龙胆亮银枪和卷头赤血刀在夜色中闪烁着银红之芒!
当当当!很快三人捉丁战到了一起......
钟会军团大营,主帅营帐。
“放肆!”姜维忽然一声大喝。
“廖老将军!伯约敬阁下年事已高,但不代表就可以让你信口开河以下犯上,今晚我与司徒大人有要事相商,不与尔计较,滚出去!!”
“呵呵!以下犯上?!以前老夫跟随先帝和丞相可谓上下一心,但如今尔等降魏不说,还甘做鹰犬爪牙,试问你上在哪里,老夫又下在何方?!”
“廖化!”姜维阴沉着脸有些咬牙切齿。
“本将军知道你赤胆忠心,一心向汉,所以也不勉强,有事私下但说无妨,但今日当着钟司徒之面如此讥讽,也太不成体统!”
“廖某死都不怕!还管什么体统!就是看不起你这两面三刀的卑鄙小人!你做你的魏官!我做我的散人!想为魏国卖命,别算上老夫!”
廖化狠狠一甩袖子,转身就要走。
姜维大喝一声,“站住!!”
“怎滴?!你还有什么话说!”廖化回头,怒目而视。
姜维胸腹急剧起伏,转身朝钟会拱手作揖,“司徒大人!这先锋之事伯约领定了!今日虽有部下冲撞,却正好出兵之际用以祭旗,壮我声威!!”
“啊?!伯约!这......”钟会脸色一变。
廖化倒是一脸冷笑,“用老夫祭旗?!就凭你敢动我!!”
“你看本将军敢不敢!噌!”姜维已经拔出长剑。
“伯约不可!不至于!”钟会急忙挥手,不少侍卫兵丁听到异动也冲了进来。
廖化不再说话,就这么虎目圆瞪的看着姜维,后者同样面色阴冷狠辣,眼神仿佛喷发着怒火,但死咬着的银牙显示出内心之痛。
“廖化!既然你这么思念先帝和诸葛丞相,那伯约就成全你,随他们去吧!呀!噗!!”
姜维纵身一跃,伴随着持剑右手如蛟龙出海,早已经在廖化心窝处戳出一个透心血洞。
啊!!后者惨叫一声,捂着胸口仰头倒地,虎躯抽搐了几下,随即慢慢没了声息。
“老贼!看你死也不死!”姜维走到廖化尸体前大骂,随即压着喉咙痛吟一声“老将军,一路走好......”
“老将军!老将军!”张翼、董厥、胡济、宁随冲了进来,随即被眼前的景象“吓呆”!
“传我将令!敢对司徒大人有二心者,这就是下场!拖出去!”姜维低吼。
四人默然,随即抬着廖化尸体转身而去。
“哈哈哈哈哈!伯约啊伯约!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实至名归!士季不再怀疑了!”钟会忽然抚掌大笑。
“司徒大人!伯约失态了!还请见谅!”姜维赶紧作揖。
“哎!哪里哪里!足以看出伯约坦诚相见,你这兄弟认得不冤哈哈哈!”
钟会拉着姜维胳膊笑道。
“大人,毕竟老将军久随征战,还请予以厚葬......”
“嗯!有情有义!有始有终!伯约真男儿也!这个不劳你费心了,待出兵之后我自会安排!”
“哦?!司徒大人的意思是......”姜维内心狂喜。
“先锋一职,非我兄不可,去吧,明日一早,士季为伯约送行!”
“谢司徒大人!伯约必定不辱使命,旗开得胜!”
两人商议完毕,姜维走出钟会主帅营帐,用力擦了擦眼角终于忍不住流出来的眼泪。
“来人!传我将令!让众将士做好出征准备!三更造饭,四更集结!待禀过司徒大人之后立刻启程!”
“是!”
......
南蛮,泸水一带。
湿热多虫的穷山恶水、瘴气密林中,正有一队人马缓慢前行。
刘兴,赵云,以及护卫十人。
“幸好当年诸葛丞相平定南蛮之后造了些许捷径,否则寻路而行将会艰难许多!”
赵云感叹道,又看向刘兴,“少殿下纵马行军仍旧手不释卷,令人钦佩。”
“没办法,时间紧迫,不多学点东西不行,省的两眼一抹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刘兴一手《孙子兵法》,一手《尉缭子兵法》。
特么看的头都大了,字体也不太认识,还是强身健体练武来的容易点。
正说着,周围忽然一片窸窣杂音。
“停!”赵云大喝一声,又四下张望一番,忽然拱手,“来者何人!还请现身相见!我等路过并无恶意!”
十名精干护卫赶紧围拢刘兴身边,各自虎视眈眈,如临大敌。
后者也是紧张的拔出佩剑,别是什么洪水猛兽。
伴随着乔木灌木一阵摇曳,至少上百名赤膊跣足、纹身画面的弯刀蛮兵走了出来!
“呔!汉人!为何来此!”
刘兴急忙拱手,“请速报祝融夫人!昭烈皇帝刘备玄孙刘兴前来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