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泱孟弦野最新章节内容_宿泱孟弦野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齐齐小baby

宿泱孟弦野是小说《大龄宫女从现代世界穿回去了》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佛鱼碎光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大龄宫女从现代世界穿回去了》的章节内容

宿泱孟弦野最新章节内容_宿泱孟弦野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太子吐血了!”

“快、快通知陛下!请太医!”

耳边一阵惊慌失措的嘈杂声,有急促的脚步声在迅速奔走,宿泱被吵的蹙紧了秀眉。

“啊……怎么又梦到这个场景了。”宿泱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梦什么梦啊?梦该醒了!”

一阵轻笑声传来,有人推门而入。

这动静彻底惊醒了宿泱,她唰的一下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她充满现代化气息的温馨小家,而是简陋又破败,熟悉又陌生的一个囚笼般的房间。

怎么不熟悉呢?

这是她当初被皇帝收押时住的那个小单间,破窗破床破凳子,难为这偌大的皇宫还能找出这么个破地方。

怎么不陌生呢?

这都过了多少年了啊,她居然还能如此身临其境般的回到这里。

不对,这不是做梦!

身下软乎乎的席梦思大床变成了硬邦邦的床板,宿泱手指收紧,看向斜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神情的宫女。

“醒过来了?啧。”

宫女慢慢踱步到宿泱面前,仔细打量着她这张脸,边看边发出了轻蔑的鄙夷声。

“一把年纪了,长的也普普通通,也不是那当狐媚子的料儿,究竟是哪来的脸敢勾引太子殿下啊?”

“还引得殿下为你绝食吐血,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配吗?”

宫女脸上满是嘲讽之色,扭曲的表情让她那张还算好看的脸瞬间大打折扣。

宿泱眯着眼睛瞧她,一时间想不起来她是谁。

啊,其实也不重要。

“说完了吗?”宿泱淡淡的瞥向她。

她的眉眼清淡,是那种典型的淡颜小白花式的长相,除了干净,耐看,在时下崇尚华美的主流审美中,其实算不上好看。

至少这个不知名宫女就是这么认为的。

看到她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不仅没有露出羞愧难堪的表情,反而十分淡定,宫女瞬间有被气到。

“你这是什么眼神?就你这蒲柳之姿,一介卑微之身,真当自个儿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那眼神就差写着,你要是能当凤凰还搁这儿关着?

宿泱觉得她有点聒噪,“我当不当凤凰,跟你有半毛……半个铜板关系吗?你在这里跳的这么起劲?”

“啊,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半夜想要爬太子殿下床,被我及时发现好言相劝,反倒对我怀恨在心的那个bitch吗?”

宿泱一副恍然大悟状。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劝你,就该让太子发现赐死你才对,你就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

“你!”宫女气红了脸,气的她甚至没太注意到她说的那个奇奇怪怪的词汇。

舒而她又笑了,“现在嘴皮子耍的倒是利索,我看你待会还笑不笑的出来!”

太子吐血乃是天大的事,陛下本来就因为太子执意要娶她为太子妃生气了,如今不得震怒的将她大卸八块?

宫女话刚落,皇帝的口谕就到了。

宫女听到动静一脸喜色,随后洋洋得意的看着宿泱,眼中只有一个意思,‘你死定了!’

宿泱满不在乎的回视,唇角甚至还微微勾起,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完全不像是即将大难临头的样子。

‘祝你好运’,她粉唇轻启。

宫女被她这态度搞蒙了,什么意思,她不怕死吗?

很快,她就懂了。

“陛下口谕,尔等身为太子身边之人,本应尽心竭力,却如此疏忽大意,致使太子伤胃吐血,此等恶行,罪不容诛!凡涉及此事之人,无论职位高低,通通杖毙,此令即出,即刻执行,不得贻误!”

宫女脸色瞬间煞白。

“不,这不可能,陛下怎么会赐死我等?这明明是她的错!是她不要脸!是她勾引的太子殿下!我们都是无辜的啊!”

宿泱的脸色冷了下来。

这样的话,她前世听过无数次。

明明她一直在宫中谨小慎微的活着,老实本分,不掐头冒尖,可太子要娶她的这一举动,还是将她推上了风口浪尖。

不过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宫女,竟然狐媚得太子非要求娶她为太子妃?

所有人都觉得此事荒谬可笑,也都知道绝无可能,就连宿泱自己也从无妄想。

那些许许多多讥讽嘲笑的话语,她从未放在心上。

心里更多的是被冤枉的委屈之情,以及对自己小命的担忧。

就连这些宫女太监都如此肆意揣测她,那陛下呢?会不会也觉得是她引诱了太子?才让太子跟昏了头似的说出这般不知所谓的话来?

再后来,太子更是为她闹起了绝食。

宿泱听闻消息的那一日,心都死了。

她养的不是“弟弟”,怕是养了个仇人吧?这是生怕她死的不够快?

在胆战心惊中,太子绝食吐血的消息传来,宿泱彻底面如死灰。

那一日,东宫血流成河。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宫女被吓得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很快被一个禁军拎小鸡仔似的拎起,不仅仅是她,整个东宫到处都是被禁军缉拿的宫女太监。

“等等!她为什么好好的?这个罪魁祸首为什么还好好的!你们为何不拿下她?”

宫女的理智在她即将被拖出去,而宿泱完好无损的待在房间里面时,彻底崩断了。

她死死扒着门框不松手,眼睛因为震惊与恐惧而圆睁着。

禁军才不惯着她,眼皮都不眨一下,抽出佩刀直接干脆利落的砍了她的双手。

空气中女人痛苦的尖叫声响彻云霄,很快又被堵住了,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宿泱呆呆的看着这血腥一幕,眼前那喷溅的血将她整个世界逐渐染成一片红色。

血,猩红的血,温热的血。

直至此刻,她终于有了穿回来了的真实感。

这,就是她以前生活的世界。

封建,野蛮,嗜血,残暴,人根本就不是人,命如草芥,一切生死掌控在上位者手中。

她拼命想要离开的皇宫,如今,又回来了。

不过很快,她就要出去了。

“宿泱听旨,陛下已经将你赐给了骠骑将军,从今往后,你便是将军的妾了,生是将军的人,死是将军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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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啦~开新文啦~算是一次尝试之作,第一次写男处女非的哈哈哈,再强调一下,女主前后会经历两个男人,糙汉将军与疯批帝王,介意勿入哈~

面相阴柔的公公拂尘一甩,似笑非笑的看向她。

“陛下能饶你一命已是网开一面,你可要记好陛下的恩情,至于殿下那儿……”

“太子殿下不肯喝药,非要你伺候,就当与殿下道个别吧,你是个聪明人,又伺候殿下多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怎么劝诫殿下,这些不用咱家嘱咐你吧?”

宿泱嘴角缓缓勾出一抹笑容来,“自然,定不会叫公公受累。”

她以为她已经把过去的一切都忘了,没想到身临其境再次经历这一切时,她又能无缝切换般回归当初的角色。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深入骨子里的记忆。

只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

她神态从容的跨过地上带血的残肢,都没低头看一下。

前世,她活的窝窝囊囊,死的也屈辱备至,还自以为报复了他。

那一刀可真疼啊,她捅自己可真是毫不留情。

喷溅而出的鲜血洒在孟弦野脸上,她至今都记得他俊美的脸上那惊恐害怕的神情。

他想要触碰她,却不敢触碰她,最终将她跌落的身体牢牢抱紧。

她死在了他的怀里,在他期待已久的封后大典上。

当时她是怎么想的呢?

啊,不是爱我吗?

那也让你尝尝,永失所爱的滋味。

现在想想,那时的她真他爹的是个傻der,怎么会想出用自己的死来惩罚别人这种愚蠢至极的事情啊?

“如果能重来,我一定要孟弦野好看!”

这句话不过是她在惬意舒服的现代生活中,偶然间回忆起前世,发出的不太走心的愤愤之声。

其实也就是发发牢骚,因为她根本就没想过回去,也知道不可能回去。

谁曾想居然一语成谶!不过睡了一觉,居然又穿回来了?

还回到了这么个操蛋的时间节点。

宿泱低眉敛目的跟在公公身后,心中却在阴暗的扭曲爬行尖叫,好似要将这个又穿回来了的憋屈给尽数发泄干净。

但事已至此,多想已无用,人还是要朝前看的。

至少,穿回来后,前世的那些屈辱折磨煎熬,都有了加倍还回去的机会不是?

宿泱心中冷极。

不知走了多久,太子寝宫到了,还没进去,里面就传来太子暴戾的声音。

“滚,都给孤滚出去!”

“太子殿下,这是刚煎好的药,太医说必须得趁热喝掉,不然药效会……”

“啪——”瓷碗应声而碎,中药的汤汁撒了一地,空气中传来一股浓郁的难闻气味。

寝殿内新调来伺候的太监宫女跪了一地,脸色惨白无比。

“听不懂人话吗?孤说不想喝!让宿泱来,宿泱不来,孤是一口也不会喝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吧!咳咳!”

太子不肯喝药,病情若是加重,她们所有人都得死。

正当另一个端着药碗的宫女神色焦急手足无措时,手中托盘突然一轻。

“我来吧。”

宫女诧异的抬起头,见到了一张白净柔软的侧脸,正是这段时间在宫中闹的沸沸扬扬的名人宿泱,也是太子指定要的伺候之人。

宫女如蒙大赦般的松了口气,就见宿泱端着药碗走到了太子面前。

“殿下,喝药了。”

孟弦野,又见面了。

宿泱看到那张深入骨髓宛若噩梦般的脸,她以为自己会应激,会害怕,会惶恐,会愤怒。

结果,什么都没有。

甚至还能平静,淡然,像个老朋友般,在心中轻轻的打个招呼。

“滚,孤不喝!……嗯?”孟弦野狭长的凤眼微微睁大,眼神茫然中带着还未褪尽的暴怒之色。

直到确定是那道熟悉的身影,他凤眼中骇人的暴戾瞬间褪去,变得纯粹而干净,宛若稚童般。

他依恋的一把搂住了她的纤腰,将头深深埋进了她的怀中,不顾她此刻手上端着的药碗随时可能会撒掉,满眼都是心心念念的她。

“泱泱,我好想你!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孟弦野鼻音重重,眼眶泛红。

寝殿内的宫人们识趣的退去。

宿泱眼神复杂的盯着他的头顶,千言万语最终化成了一句话,“先喝药吧。”

“好,我乖,我听话,我乖乖喝药,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要走!”

孟弦野听话极了,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语气中满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他乖巧的接过宿泱手中的药碗,仰头咕嘟咕嘟的,就将碗里难闻的中药一口不剩的全部喝下,眉头都没皱一下。

熟悉的感觉席卷全身,没有侵略性,帅气可爱又听姐姐的话,宿泱逐渐找回了与他相处的状态。

这是十六岁的他,喉结尚且带着些许稚嫩,人畜无害。

谁能想到多年后当她再次见到他时,他会变成那样高深莫测强大无比的帝王呢?

将军头七都没过,他就将她强掳身旁。

那些令人窒息的夜里……

他病态地唤着她的名字,狭长的丹凤眼中满是偏执与疯狂,微凉炙热的手恣意游走在她身上,不顾她害怕瑟缩的模样,肆无忌惮的对她强取豪夺。

宿泱浑身轻颤。

这次却不再是因为恐惧。

现代世界走一遭,她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对性感到恐惧与羞耻,秉持着一女不能侍二夫糟粕观念的封建女性了。

她学了新思想,学了女性自立自强,学会了正视自己的欲望,她的三观在二十一世纪整个重塑。

跳出前世泥沼再来看待前世,不就是太子对她爱而不得,从此处心积虑阴暗发育,登上帝位不择手段将她强抢回去对她爱欲纠缠的故事吗?

只是前世的她无法接受她视若弟弟般的存在对她生出这般的心思。

也无法接受自己已经是将军的人的情况下,哪怕将军死去也打算为他守贞,结果却被他强取豪夺。

时至今日,她大概已经明白,他为什么想要求娶她为太子妃了。

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雏鸟情结在作祟。

她只是恰好在那个恰当的时间出现,恰好承担起了这么一个照顾他的角色。

又因为怜惜他父母双亡,便总是忍不住的对他好。

结果,就这样了……

让她猜猜他为什么这么勇呢。

恃宠而骄?

他觉得他的皇帝叔叔会像以前那样满足他的一切要求,却不想这次踢到了铁板。

帝王喜怒无常,当他不再纵容他,后果可想而知。

而他们所有人,不过是这场叔侄博弈中的炮灰,却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他大抵是觉得,她成了太子妃,便能跟他永远在一起了吧。

天真……

得可爱。

宿泱心中轻叹。

看到十六岁的他,宿泱怎么也无法将他当做后期那个疯魔般的孟弦野对待,她一颗报复的心也对着他生不起来。

不如试试,纠正他对她歪了的感情?

宿泱还是抱着一丝给他机会的想法的,可她却没想到,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泱泱,你在说什么呢?什么雏鸟情节啊?”

“我不小了,已经懂得情事!你不能再把我当小孩子看待,你是我选定的太子妃,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永不分离!你休想离开我!”

像是宣誓一般,孟弦野依恋地搂着宿泱不撒手,鼻音重重,语气却很坚定。

他太想她了!

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她了。

早知道吐血有效,就应该早点这么做的。

这不,她回来了,回到他的身边了!

孟弦野蹭蹭她,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淡淡香气,一脸的满足。

宿泱:“……”

她怎么忘了,十六岁的他虽然听她的话,但有时候也固执的跟牛一样,认定的事就不会改变。

他这个年纪的喜欢对她来说显得有些不靠谱,但对他来说,却是那样纯粹又热烈。

他应当,是喜欢极了她,哪怕过去多年,都未曾改变。

宿泱抿了抿唇瓣,随后摆烂了。

就这样吧,爱咋咋地。

后面几天,宿泱尽职尽责的照顾他。

照顾他身体这件事,似乎已经成了她的本能,孟弦野的身体在她的照顾下飞速的转好。

看到又生龙活虎的他,宿泱不禁在心中感慨,不愧是年轻,身体就是好。

最后一碗药喂他喝下,宿泱端着碗正想离开,却忽然被他一把扯入怀中。

这个动作来的十分突然。

“啊——”宿泱惊呼一声。

还没反应过来,就像断翅的蝴蝶般直直撞入他宽阔的胸口,浓郁的雄性荷尔蒙味道瞬间包裹着她,碗脱手而出滚到床榻一旁。

这个怀抱让宿泱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前世。

双手更是在接触到床榻的刹那,不受控制地想起前世他抱着她在东宫do,甚至在她栖居的住所……

当时的她只觉得羞愤欲死,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能对她做出这种事。

可是现在……

呵呵,满脑子互联网黄色废料的她已经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只是这具太过成熟的身体多少还是有些mg了。

宿泱忍着脸蛋的烫意,努力稳住声音,“太子殿下,劳烦你把手松一下,我……奴婢去放一下碗。”

孟弦野温香软玉在怀,又怎么会放手,“不就是个破碗,还值当你特意去放一下!”

他骨节分明的手直接从她手里夺过玉碗,随手一扬。

“啪——”玉碗碎掉的同时,宿泱的手也被他反剪身后,他接住她不受控制再次撞向他的身体,将她搂的愈发的用力。

啊,好软。

“泱泱,这几天你好似变了很多。”

他低头轻嗅她脖颈间的馨香,华丽的嗓音带着调笑的意味。

他敏锐的觉察出了她的变化,开始尝试着进攻。

一瞬间,宿泱好似回到了前世两人榻上欢好的时刻,他人也好似变成了那时像个勾人妖孽一般的他。

若即若离触碰的感觉令她霎时头皮发麻,幻想与现实交错,心脏有些承受不住。

可他的话却叫她心中一紧。

她自然是变了很多,她也不想再变回曾经柔弱任人鱼肉的她。

重来一世,她只想活的随心所欲一点。

“你是不是,已经正视我的感情了?”孟弦野接着道,语气带着几分欢欣雀跃。

宿泱:“……”

“泱泱,我好难受,唔……”

孟弦野忽然松了对她的桎梏,他在她脖间粗重的喘息着,嗓音沙哑无比,大手直接握住她的小手,牵引着往下。

接触到的一瞬间,宿泱瞬间睁大了眼睛,心中更是翻起惊涛骇浪!

她怎么也没想到,此刻的他,就已经能对着她产生冲动了。

皇室子弟一向启蒙的早,十二三岁就已经着手开始教导人事,只是孟弦野死活都不肯同意,她也只当他年纪小。

可是现在,她突然间懂了,他并不是不愿意,只是那个人不是她。

他不知什么时候对她起了不一般的心思,也不知上辈子从什么时候起,他对她的触碰就已经不再单纯。

可惜上辈子的她完全没有开窍。

毕竟,她们的年龄差太大了。

她二十八岁,他才十六岁,又是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带他了,她真的是完全没有想过。

不知为何,宿泱突然很想笑,觉得有点讽刺,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不过好歹是个姐姐,又比他拥有更多的阅历,她没有被此情此景裹挟,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我明天就要离开。”宿泱抬手捧着他的脑袋,注视着他弧度漂亮的丹凤眼,面无表情的对他道。

通知一般的语气。

胡闹,到此为止。

孟弦野难受迷蒙的眼瞬间愣住,他呆呆的看向她,确认她没有任何开玩笑的神色。

“泱泱,我给你个机会重新说一次。”孟弦野平静道,凤眼漆黑无比。

殊不知,他平静的外表下已经掀起滔天波澜,整个人怒不可遏,又强行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他听不了一点任何她试图离开他的话!

宿泱如他所愿又说了一遍,杏眼一如既往的温柔,却疏离。

这无悲无喜的模样让孟弦野彻底受不了了,心如放在烈火上煎熬,又仿佛被人狠狠攥紧。

“不,我不同意,你休想离开我!你是我的!是我孟弦野的!你还想到哪里去?你只能待在我的身边!哪里都不准去!”

孟弦野死死地箍住宿泱,他不明白,明明方才还好好的,她甚至还脸红了,可为什么转眼,她就能说出这么无情的话来。

宿泱秀眉微蹙,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目光温柔而包容,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良久,她轻轻道,“这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

“孟弦野,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孟弦野脸色一白,身体微微颤抖。

她看着他委屈又难过的模样,如此的让人怜惜,却依然选择戳破这一切。

啊,她真是个无情的女人,心中甚至还有点隐秘的报复的快感。

挺没劲的。

宿泱收敛了这些不知所谓的情绪,轻轻抚摸着他白皙的脸颊。

她看着他委屈透了的凤眼。

你可知道,你浓烈炽热的爱,差点将我害死?

也正是因为你的看重,让皇帝不敢轻易弄死我。

嗯,皮肤真好。

再摸两把。

“太子殿下……”

“叫我阿野。”

“行,阿野。”宿泱从善如流的改口,继续摸着他的脸蛋,有些爱不释手。

别的不说,这滑嫩的手感是真好摸啊,他前世摸她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吗?

“阿野,我最后跟你说一句话。”

“在你没有绝对强大的实力之前,最好蛰伏起来,像个孩子一般撒泼打滚,不仅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反而会徒增笑料。”

这番毫不留情犀利直接的话语,瞬间刺入了他一颗没有任何防护的心脏。

孟弦野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讥诮的惨笑,脸色更是难看无比。

是啊。

没有绝对强大的实力,所以,他连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皇叔说把她赐给杜绍庭为妾,就赐了。

这种无力的感觉,此生,真是再不想经历了。

“吧嗒……”

有什么东西滚落,滴入了不归处。

宿泱看到他脸上一行晶莹的泪痕,微怔又失神的看着他。

他……哭了?

宿泱心中五味杂陈的,终究是看不得这个年纪的他哭泣。

这张妖孽的帅脸就该像几年后那般对着她妖异放肆的笑,那种坏坏劲劲的感觉才适合他。

而不是现在这般如水晶般剔透易碎的模样。

宿泱有些手足无措的替他擦掉脸上的眼泪,“你……别这样啊……要不再多哭两下?我还没看清你刚刚那滴泪怎么掉的呢。”

果然,男人的眼泪,女人的兴奋剂。

宿泱一下子来劲了。

“啊唔……”唇上突然yr,宿泱怔忡的看着他蓦然在她眼前无限放大的俊脸。

“泱泱,坏女人!”

可不管是怎样的她,他都好爱。

孟弦野的睫羽上沾着冰晶般透明微凉的泪滴,宛若漫天熠熠生辉的星辰碎在了他的长睫上。

他直接反客为主,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防止逃离,倾身堵住了那张老说出气人的话的红唇。

最开始只是轻轻的浅尝辄止,后来又像是发了狠般,凶猛的吮吸着她的唇瓣。

好软,好甜。

原来泱泱,是这个味道的。

成功亲上了那觊觎已久的柔软唇瓣,孟弦野的脸红的跟什么似的,嘴角窃喜的翘起,像只偷了腥的猫。

好一会儿后,他才放开她。

此时宿泱唇瓣红肿,活像被暴风雨蹂躏摧残了似的,又像一颗诱人采撷的水蜜桃,娇艳欲滴。

孟弦野眼神幽深地盯着那抹嫣红,绿油油的就差放光了,心里忍不住又有想亲上去的冲动,但终归还是放过了她。

仿佛脱力般,他低下头,跟她额头抵着额头,肌肤相触的感觉令他有些不郁的心瞬间明媚了几分。

“喏,盖章了,泱泱,以后你只可以跟我亲!至于那个老男人,你不要管,也不许喜欢上他!你就当借宿在他家!”孟弦野霸道的说道。

“泱泱,你等我,等我再长大一点,有了绝对强大的实力之后,我就去接你回来,好不好?”

空气安静了片刻。

孟弦野心中忐忑,见她没有回应,再次央求道:“泱泱,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近乎卑微祈求的语气。

他希冀的目光看向她,希望能得到她的回应。

宿泱……则是被亲懵了。

因为这一幕,乃至刚才那一幕,前世是没有发生的。

一只蝴蝶扇动翅膀,任何一点细微的改变,都会引发不可知的后果。

宿泱缄默。

亲都亲了,不该做的也都做了。

所以,你小子是不会伸舌头吗?

不伸舌头的亲亲,算什么亲亲?

罢了,原谅你个小处男了。

至于你说的只跟你一个人亲?

怎么可能!

那可是她前世的相公,他们是合理合法的关系,放着那么大一坨肉不吃,对你守身如玉,你怕是想太多!

迟迟等不到宿泱的回答,孟弦野妖孽的脸上瞬间浮现了一抹戾气,眼尾猩红。

一想到那该死的混蛋可能会对泱泱做什么,他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敢碰他的女人?

杜绍庭,你有几个命够填的!

你最好安分守己一点。

至于他的泱泱,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又怎么可能反抗得了一介武夫的他?

“泱泱,这个给你防身用。”孟弦野忽然掏出了一把乌黑的匕首给她。

这匕首一看便是千年玄铁制成,锋利无比。

“泱泱,若是他敢对你行不轨之事,你直接用这匕首废了他!不用怕,出任何事,孤替你担着!”

“我只要你好好的。”孟弦野动情地将她拥入怀中,只恨不得此生都不要分别。

宿泱手中冷不丁就被塞了这么一把匕首。

防身用?废了他?

emmm,你开心就好吧。

宿泱微笑,不置一词。

转眼就到了离别的日子,孟弦野没有来送她,也没有见她。

宿泱觉得无所谓,他来不来都不影响这件事情的发生。

殊不知,高楼之上,孟弦野衣袍猎猎,目送载着她的马车离去。

狂风吹乱了他的发丝,也在他的心上留下了一道道深不见底的刀口。

孟弦野微微弓起了身子,连呼吸都觉得疼痛,身边不知何时,静悄悄的多了一道人影。

“皇叔,你现在已经习惯神出鬼没了吗。”孟弦野轻嗤一声,缓缓站直了身体。

来人正是一身明黄龙袍气息深不可测的孟玄璘。

“知错否?”孟玄璘声音平缓,仿若闲谈一般的语气,久居高位的上位者气度却令他哪怕放下架子都不怒而威。

他没有看孟弦野,而是负手立于他身旁,目光顺着皇宫延伸出去,俯瞰整个皇城。

孟弦野唇角轻扯。

“怨我不?”孟玄璘又继续道。

孟弦野彻底沉下脸,“皇叔想说什么直言便是,以您的权势,何必如此拐弯抹角?”

到底还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如此沉不住气。

孟玄璘胸腔中发出一阵明显愉悦的笑意。

“小野,今日之苦果,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皇叔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没有好好珍惜,一再挑战我的耐心与底线。”

孟玄璘笑意收敛,冷哼一声。

他淡淡却重若千钧的目光落在孟弦野身上, 像是无法承受般,孟弦野脸色一下子失了几分血色。

长袍掩映下的苍白手指缓缓攥紧。

怪谁?

怪他吗?

怪他在皇叔退而求其次,愿意让泱泱给他做妾时,没有一口答应他?

怪他非要让泱泱当太子妃,明媒正娶她?

不,真正该怪的是他的弱小!是他高估了皇叔对他的爱,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也是,一个能杀了他母亲,害死他父亲的叔叔,能是什么好人?

孟玄璘的手搭在了孟弦野的肩膀上,打一棒子给颗枣子,“前面赐给你的几个侍妾已经被处死,皇叔这里又替你精心挑选了几个美人,其中一人还会踏荷而舞……”

哪一个不比那年纪又大、出身又差、还相貌平平的宫女强?就不信这次你看着她们还能不为所动!

“不必。”孟弦野直接拒绝。

孟玄璘也不生气,他看着哥哥留下来的唯一血脉,他们家族唯一的独苗苗,终究还是耐下了性子,语重心长道:

“小野,你是我们玄国的储君,未来的天下之主,你可以喜欢一个女人,喜欢很多女人,但决不可以爱一个女人,更不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朕此番没有将她赐死,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如今她已为绍庭之妾,绍庭为人你也知晓,定会好好待她,你也该断了对她的心思。”

孟弦野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手上的疼却抵不过心里的痛。

你把我的女人赐给别的男人为妾,你还要我感激你为她找了个好归宿?

你可真是我的好皇叔!

孟弦野心中恨极,还得按捺着性子与他虚与委蛇。

孟玄璘却很是满意,觉得经此一事,他这个侄儿果真成长了太多。

换做以往他听到他不爱听的早就不耐烦了,如今还能如此,已经是十足的进步了。

便接着再接再厉,态度越发和缓,“你不想要那些女人,皇叔也不强求你,不过这太子妃之位,皇叔心中早有人选……”

“沈琼华?”

孟玄璘挑眉,“你对琼华有印象?”

孟弦野嗤笑,“你一副将她当做皇后培养的架势,原来不是为你,是为我准备的啊。”

“你看上她哪点?区区一名皇商之女,值得你如此看重?这就是你为我精挑细选的太子妃?”孟弦野笑容说不出的讽刺,语气里的轻蔑毫不掩饰。

“你放肆!”孟玄璘怒斥,“皇商之女又如何?不比你喜欢的那小宫女强的多?况且沈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孟弦野肩膀一动,避开了他的手,他看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状。

孟玄璘便道:“当初我孟家在打天下的过程中,沈家早早便追随于我们,打仗所耗费的钱粮军备皆由他们提供,被抓之后也没有供出我们,一力承担了所有后果,沈家嫡系一脉为此差点死绝……”

“若论从龙之功,他沈家当排第二,却从不揽功,不居功,进退得宜,不过,他们可以不要,我们却不能忘恩负义。”

“琼华乃是沈家嫡女,生的貌若天仙,性情也温良贤淑,不仅擅琴,一手制香的本事更是无人能及……”

孟弦野打断他,“皇叔,既然你这么满意,怎么你自己不娶她?让她做你的皇后不是更好?”

“你在胡语些什么?”孟玄璘怒目而视,“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太子妃!”

他着重强调了‘为你’两个字。

孟弦野却不买账,“所以你的恩情,就要用侄儿的幸福去还?”

他目光不闪不避的质问道,眼中隐有火苗跳跃。

“你放肆!”孟玄璘怒不可遏!

多少年了,没有人敢如此的挑衅他!但凡他不是哥哥留下的唯一血脉……

该死!

孟玄璘压抑着滔天怒火,甩袖而去。

刚走出几步,孟玄璘忽而顿住身体,“朕还是希望你考虑一下琼华,你还小,皇叔可以给你时间。”

说完,径自离去。

孟弦野没有回头,充耳不闻。

“做梦。”他轻轻道。

他的太子妃之位,除了泱泱,没有女人有资格坐。

“陛下,您还好吗?”

从高楼之上离开,赵公公心疼的一把扶住孟玄璘的胳膊。

孟玄璘摇摇欲坠的身体稳定下来,他头疼欲裂,额角满是暴起的青筋,冷汗岑岑,却强自忍耐着。

“快!将安神香点上!”

烟雾缭绕间,孟玄璘的神色越来越凝静,暴乱的气息也随之消弭。

“还是琼华小姐有心,特意为您制了这香,否则,真叫奴才不知该如何是好!”赵公公庆幸道。

孟玄璘颔首,“琼华如此之好,可惜太子因朕之故对她起了反感的心思。”

两人郎才女貌,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若能在一起,他虽死无憾矣。

“终有一日,太子殿下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孟玄璘垂眸,但愿如此吧。

车轮轱辘轱辘,载着宿泱朝着将军府驶去。

“这路况真是绝了,骨头都要被颠散架了……”宿泱坐在马车上,浑身那叫一个刺挠无比。

路不好,交通工具也不行,体验过现代交通的便利,冷不丁回到古代,真是哪哪都不习惯。

宿泱生无可恋的靠在车壁上,大脑放空,手不自觉地抚上唇瓣。

又不是没跟他亲过,只是这个吻,意义终究是不同的。

“宿泱姑娘,将军府到了。”马车车速放缓,宿泱也回过神来。

此时,杜绍庭已经等在了府内。

按理来说,以他的身份是没必要特意等着的。

只是此女身份特殊。

于公于私,他都想见见将太子殿下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究竟是何模样?是不是那狐狸精所幻化的妖精,勾人心魄?

可是事实注定叫他失望了。

此女不丑,但也没美到倾国倾城的地步。

怎么说呢?

第一眼可能无法记住她,但只要你再看一眼,就会发现此人越看越有韵味。

气质干净而无害,巴掌大的鹅蛋脸上有着一双水润无辜的杏眼,秀挺的琼鼻下是一张邀人品尝的粉嫩唇瓣,白净又耐看。

哪怕他更喜欢时下审美那种端庄大气的长相。

但他看到宿泱的那一刻,心中多少还是升起了几分怜惜之情。

“咳,”杜绍庭轻咳一声,有几分不自在的说道:“不必害怕,日后来了将军府,便是我杜绍庭的人,别的不说,我自会护你周全。”

宿泱眼含感动,羞涩的轻轻颔首,“嗯”了一声。

声音温软好听。

杜绍庭只觉得耳朵有点痒,他挠挠头,本来只打算见一面就走,眼下干脆送佛送到西,直接将宿泱送到了她在将军府内的居所——听雨轩。

宿泱纤纤作细步,跟在杜绍庭身后。

这条路她前世走了无数次,将军府内的布局她也再熟悉不过,不过她自然也不会表露出来,权当自己第一次来这儿。

她盯着将军伟岸挺拔的背影出了神。

这就是她未来几年的相公——骠骑将军杜绍庭。

与陛下相识于微末,为玄国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戎马一生,战功赫赫,世人称之“百战不死”。

他与陛下可谓一起打天下的患难兄弟, 深得器重,后被陛下收为义子,年龄仅比她大一岁。

有能力,有军功,有民心,还手握兵权。

这,也正是陛下将她赐给他的原因。

“哎呀!”

只听一阵娇呼声,杜绍庭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伸手接住了朝他跌过来的宿泱。

一股馨香扑面而来,清淡又好闻,随即有什么软乎乎的东西直接落入他怀中。

当意识到自己正揽着她的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身时,杜绍庭有些黝黑的面庞瞬间爆红。

不过他人黑,倒也不太明显。

但是宿泱就不一样了,她白的跟天上的云朵似的,又娇又软的,这般一脸红,宛若桃花初绽,秀色可人。

杜绍庭一时看迷了眼。

宿泱却尴尬死了!

啊啊啊!她可以指天发誓她不是故意摔进他怀里的,她刚刚真的不小心踩到了一颗小石头!

她与相公之间来日方长,又怎么会一见面就使这种小伎俩!

艾玛,这大胸肌!

宿泱本来挺正经的,但手搭在杜绍庭胸前的刹那,脑子一下子飞回了前世两人同房那一夜。

将军穿着衣服都显得英武魁梧,脱了衣服那更是叫人看一眼都血脉喷张。

那帅气坚毅的脸庞下是宽肩窄腰标准的倒三角身材,肌肉线条紧实而有力,每一寸都蕴含着无穷的蓬勃力量,粗壮有力的胳膊托举着她,do起来时要命的体型差……

咳,都是成年人了,不妨直白点,她就是馋将军身子!

可惜,上辈子她就光记得个破处的疼,还没来上第二次,将军就被太子下了药丧失了男性功能。

她都还没尝出个咸淡呢!

为了她的性福,这辈子怎么也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杜绍庭低头,看着怀中女子羞涩通红的脸蛋,以为她是害羞,当即也觉得自己有点唐突。

哪怕方才是她不小心跌倒,但在事情结束后,他也不该搂着她不放。

“失礼了。”杜绍庭立马松开了手,微红着脸道歉。

宿泱:“……”

倒也不至于跟躲瘟疫似的。

虽然有些无语,但宿泱多少还是能理解他此时的心境的。

她是太子喜欢的女人,为了她甚至不惜顶撞皇帝,以绝食相逼要求娶她为太子妃。

虽然陛下将她赐给了他为妾,但他明显也知道太子的心思,愿意收下她也是为了配合陛下。

他对她的打算估计就是娶回家敬着,相敬如宾,自然不打算要她,发生这些肢体接触在他看来是不允许的。

谁知道,两人后来会相爱呢?

谁又知道,太子会为了她那么疯呢?

就这么一位响当当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前世,却因她之故无辜惨死。

这份歉疚一直压在她心底,而她之所以会跟太子走到那么惨烈决绝的一步,也是因为中间隔了将军之死。

这一世,她怎么也要从孟弦野手中救下将军的命。

不过,距离这事发生还有几年。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将相公钓到手,享受她的‘合法权益’。

“没关系。”宿泱红着一张脸,眼神闪躲不敢看他。

“奴……妾身方才不是故意的。”宿泱小声解释道,声音细若蚊蝇,叫人觉得说话声音稍微大点就能吓到她似的。

杜绍庭莫名有了这种感觉,连说话的音量都不自觉变小了,“嗯,吾刚才看见了,估计是下人疏忽,打扫你这院子时不小心遗落了。”

宿泱抿着唇,一副娇羞小白花的模样,心里却乐开了花。

小样儿,拿捏你还不容易?

前世那么多年可不是白处的。

“将军,您是不是对陛下赐的这位妾有好感啊?”从听雨轩出来,杜绍庭的亲兵王威这样道。

“你在这里胡咧咧什么?你身为我的亲兵,追随我多年,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

王威啧啧两声,“明白倒是明白,可您的思想与您的言行这明显不符啊。”

“往日里在您面前摔倒的姑娘没有百八十个也有十好几个,怎么没见您这么主动搂上去?还特意给人家送到了门口。”

杜绍庭眉目一凛,佯怒道,“这能一样吗?这可是陛下赐的妾,这要是刚来我将军府的第一天就给摔伤了,这不是打陛下的脸吗?传出去还叫人觉得我对陛下此举有所不满呢。”

王威摸摸后脑勺,“是这样吗?”

感觉将军说的似乎也有道理呢。

杜绍庭直接踹了他屁股一脚,“一天天的正事不干,光盯着你家将军我的私事来了……”

后面几天,杜绍庭本以为这小妾室会来打扰他,出乎意料的倒是十分安分守己。

加之公务繁忙,也顾不上她了,忙狠了甚至将这么个小妾室给忘了。

至于宿泱在干嘛?

自然是在装模作样的踩地皮。

期间,将军府的管事妈妈还找上了门。

他们将军是个武夫,人糙惯了,府上一个妻妾都没有,满脑子都是兵书与朝堂大事。

虽然将军府人丁简单,但依然有一大摊子事要管,江妈妈便是专门管事的人。

“管账?”

听闻江妈妈来意,宿泱直接婉拒。

她一个妾室操这心干嘛?怎么也轮不到她,轮到她她也不想干,除非是将军授意。

但将军此刻恐怕都把她这么号人给忘了,这明显是试探来了。

宿泱将人打发走了。

江妈妈倒是对她很欣赏,觉得人本分,识大体,不是个兴风作浪的性子。

后面宿泱也忙起来了,她在忙着捯饬自己,俗称“变美”。

谁说普通女孩子就不能撩人魅惑?

况且,她这身体,底子可不差,妥妥的白月光长相啊。

只可惜,时人都喜欢端庄大气的美,衬得她跟盘清粥小菜似的。

要知道,她在现代时可是受欢迎的不行,身边就没缺过追求者。

只是被猛虎保护过的女人,又怎么会轻易爱上别人呢?

不管是将军杜绍庭,还是后来的帝王孟弦野,都是人中龙凤,导致她再看谁都差了点什么。

宿泱拿着特制刀片,将本来就秀美的眉形修饰的更纯稚三分。

她打算走纯欲路线,怎么也不能浪费自己这妈生长相的优势。

盲目的随波逐流只会让自己什么都捞不着,最终成个四不像。

“香叶,将我前两日制的唇脂拿来。”宿泱拿着小刷子给自己仔细的上着胭脂。

香叶将唇脂拿来了,看着宿泱有些失神,只觉得姨娘好似更美了。

明明在上妆,又好像什么都没画。

“姨娘,这胭脂为何要扫在眼下鼻尖处呢?”甚至下巴上都扫上了一点,香叶终是没忍住疑惑出声道。

宿泱素手微顿,转头笑道,“你们两个丫头,这几日欲言又止的,想问很久了吧。”

站在宿泱身后,替她梳着发型的芙蕖红着脸点点头,“姨娘,你就告诉我们吧。”

宿泱笑道:“自然是为了追求楚楚可怜、清纯无辜的妆感。”

“男人嘛,总会忍不住对无害又美丽的生物投以注视,哪怕是将军都不能免俗。”

宿泱说的意味深长,伸出水葱似的手,用微红的指腹轻轻将唇脂旋转化开,随后点在了自己丰润的唇瓣上。

淡粉色的唇瓣一下子变得莹莹诱惑起来。

宿泱回眸一笑,两个侍女魂都飞了,杜绍庭亦是如此。

他刚下衙回家,正欲去往书房的路上,就碰上了袅袅婷婷走来的宿泱。

似乎极为羞涩,她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

紧接着又觉得此举似乎不妥,又缓缓抬眸。

抬眸后快速的瞧他一眼,又赶紧偏过头去。

侧颜静谧美好。

可就这么快速的一眼,都被杜绍庭敏锐的捕捉到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只觉得她的眼睛似乎更大了,这般忍着羞涩望来的目光,顾盼生辉,欲语还休,像是会说话似的。

肌肤宛若上等的瓷器,细腻而富有光泽,白里透粉的,不施粉黛的模样清纯又无辜,像极了风中摇曳的纯白山茶花。

唇上那抹粉润的光泽更是极为吸引人,与常见的浓重正红色调不同,她的唇瓣显得饱满无比,像极了多汁的桃子,叫人恨不得一亲芳泽。

杜绍庭这个大直男直接看呆了,心脏一下子扑通扑通跳得很快,心里骤然升起了一股想要将她狠狠压在身下按着亲的冲动。

宿泱水眸微动,余光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唇角微不可察的轻轻翘起。

小样儿,迷不死你!不枉老娘这么多天以来苦练眼神功夫。

没错,撩人的眼神是可以通过训练来达到的。

眼波流转,撩人于无形,让你的魅力直接翻倍。

杜绍庭此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看一个女人看的呆掉。

明明往他身上扑的女人前赴后继的,可回过头来仔细想想,竟发现自己只能记住她羞怯的模样。

明明初见并不算惊艳,可此刻再见,竟然有种说不出的韵味与好看。

分明不是时下流行的长相,但看着她就忍不住从心底生出一股保护欲来。

想要移开视线,又控制不住的被她吸引。

甚至、她也并未勾引他,除了初见时不小心滑倒,一举一动都很合规矩,并未越界,可他莫名就是有一种心痒难耐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今天大概脑子不太正常。

或许真的是太久没有女人了。

他轻咳一声,想要转移一下注意力,顺便按住自己这颗蠢蠢欲动的心,“你……是不小心走错路了吗?”

他听到自己这般说道。

说完就后悔了,觉得自己的声音怎么听起来这般严肃,会不会将她吓到?

每次见她,她都跟易受惊的小兔子似的。

“不,”宿泱朱唇轻启,“将军,我是特意来寻你的。”

杜绍庭只感觉耳朵又痒了,骨头都酥了大半。

真好听呀,她的声音,叫人觉得光是听她说话都是一种享受。

每一次吐词、停顿带着特属于她的独特韵味,连说话时的空气都是香香的,若有似无得萦绕着一股甜蜜的味道。

杜绍庭为此失神了片刻。

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后,心底不由自主升起了一股欢喜之情,仿佛春天漫山遍野的花儿一下子都开了。

他,在为她主动来找他这个举动而感到愉悦。

杜绍庭极力的压了压自己向上翘起的唇角,轻咳一声,故作随意地道,“可是有事需要本将军帮忙?”

宿泱羞涩的颔首,“嗯,非将军不可。”

杜绍庭明显被这句话取悦到了,本来还犹带着些许严肃的神情瞬间变得和柔和起来,干脆引了她去了旁边的书房。

跟在杜绍庭身后的王威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不是,将军啊,您还记得书房乃机要重地,外人不得随意出入吗?你就、这么轻易就将人带进去了???

宿泱眉眼微弯,计划初步得逞,她喜的一直轻抿唇角。

不知为何,这种试图勾引将军的感觉,总令她有种心潮澎湃之感。

对于一位明显有些大男子主义的人而言,想要与他快速拉近关系,有时找他帮个小忙,不失为一个明智之举。

毕竟,没有男人能够拒绝这种被需要感。

而从他愿意让她进书房的举动来看,她对他的入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的多呢。

“你想习武?”

听闻她的来意,杜绍庭难得拧起了浓黑的眉宇,一涉及到他的专业领域,他身上的气势骤然就变得严肃无比。

他上下快速扫视了一眼宿泱这小鸡仔似的身板,下意识就想拒绝,可很快又反应过来,这不是他手底下的兵,这是他名义上的妾室。

是一位娇弱的、需要呵护的弱女子。

很难想象这么一位弱女子会对他提出这样的要求。

宿泱就看着那张被晒的黝黑且粗糙,却依然难掩阳刚帅气的脸,神色快速变换起来。

她做出一副小心羞怯的模样,水润无辜的杏眼儿时不时期待又紧张的看向他,眼里满是恳求。

接触到这样的视线,杜绍庭控制不住的心软了。

不知为何,他有些受不住她这样的眼神。

或许,他不该连缘由都不听一下,就直截了当的拒绝人家。

“说说,你想习武的原因?”杜绍庭因为常年习武有些粗大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静静立在他身后当背景板的王威又差点管不住自己的眼珠子了。

不是,我亲爱的将军,你不是应该一口回绝吗?怎么还问上缘由了?

他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令宿泱心中一定,只要有商榷的余地,那么此事就已经成了大半。

“妾、妾身不想手无缚鸡之力。”

“妾身不求能像将军一般上战场英勇杀敌,但求能在遇到危险时不拖后腿,保护好自己。”

宿泱捂着胸口,倾慕地抬头看将军一眼,又飞速的垂下头不敢多看。

至于这倾慕的眼神,自然是故意的。

男女之间的拉扯,不外乎你退我进,你进我退。

忽然决定临时加码也是因为她感受到了什么。

有时候突如其来的明牌,反而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杜绍庭如鹰一般锐利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她,眼前这小女人倾慕的眼神自然没逃过他的法眼。

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后,杜绍庭一颗坚如磐石的心脏猛然间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狠狠敲击了一下,令他呼吸都凝滞了片刻。

心悸过后,反思过后,唾弃过后,心底蓦然腾起一股怒意。

只感觉眼前这个女人就跟有毒一样,只要沾上她,莫名其妙的他就变得不再像自己。

一再打破自己的原则。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杜绍庭硬着心肠冷声拒绝,“不行!”

态度那叫一个冷漠与拒人于千里之外。

王威激动的在心里连连点头!

这才对嘛,这才是他认识的将军!不近女色,生人勿近。

宿泱倒是早有心理准备,他要是一口答应下来才有鬼了,而他的反应也让她越发觉得方才那一步棋没有走错。

只是样子还是要装的。

宿泱做出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粉嫩的唇瓣都在一瞬间失了血色,眼眶微红,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委屈道:

“将军……为何不行?”

杜绍庭本来想说哪有女子习武的道理?

可他随即想起将门虎女来,又觉得自己此言不妥。

便换了个理由,“男女授受不亲。”

宿泱轻咬唇瓣,“那将军可否为妾身找一位女师傅?”

杜绍庭愣住了,习武之人大多为男子,他上哪儿去给他找一位女师傅?

总不能去找人家将门虎女来教他的姨娘吧?刚提估计就要被打出门去,梁子还要结下。

杜绍庭犯了难。

宿泱自然知道自己这么个要求是在为难他。

但她就是故意的,因为她根本就没打算让他替她找一位女师傅。

“若是女师傅不好找,那就只能劳烦将军受累,亲自教导妾身了……”

“这如何使得?”杜绍庭下意识反驳。

“将军可是嫌弃妾身?”

“这……自然不是。”

“既然不是,又为何不愿意教导妾身?”

杜绍庭有些不敢看那隐含着些许控诉的清亮眼眸——

自然是因为教人习武是一件亲密之事。

她名义上虽为他姨娘,实际上却是太子喜欢之人。他原先也只打算随便养在府中,并未有产生交集的念头。

并且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预感,若是答应此事,后果将会变得愈发不受控制起来。

宿泱怎么会给他更多时间思考?

当即就泫然欲泣道:“可是将军,既找不到女师傅,你又不愿意亲自教我,总不能找个外男教我吧?妾身已经是将军您的妾了啊!”

杜绍庭一听到外男就果断不赞同,“这如何使得?你就非得习武不可吗?”

“可是妾身就只想拥有一点自保之力啊,这难道也不允许吗?倘若这都不允许,那妾身这一生,未免太过可悲了……”

宿泱掩面而泣,哭的梨花带雨,叫人看的心都疼了。

杜绍庭沉默了。

他自然知道自身拥有力量的重要性。

诚如她所说,她已经是他的妾了,他若是不愿意教她,她就真的无路可走了。

也难怪她会亲自来求他。

也罢,只是习个武。

只要他立身正又怕什么?俯仰无愧于心即可。

“明日寅时演武场,过时不候。”

听到将军冷邦邦的话语,宿泱却笑得像偷腥成功的小狐狸。

王威早在两人你来我往的拉扯之时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觉得自家将军恐怕会招架不住。

果然!

王威以手掩面。

看来,日后这将军府,恐怕真的要多出一个女主人了。

翌日,杜绍庭比约定时间更早就来到了演武场。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里已经有了一道娇小的人影。

她的半边身子都被烛火照亮,另一半则隐于在黑暗中。

明与暗的极致对比让她的身影愈发神秘迷人。

她似乎在做着什么拉伸动作,修身的衣裳令她的身体曲线在烛光的映照下格外优美漂亮。

柔软如瀑的长发被高高扎成马尾辫,烛光在她的发丝间跳跃,像是在发光,露出来的半边脸颊如羊脂玉般细腻温润,同样好似在发光。

整个人就像天上仙子误入凡尘,令杜绍庭的心漏跳了一拍。

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到来,宿泱回眸望去,眼中恰到好处的露出一抹惊喜来,一刹那,天上星辰尽入她眼,星星点点全都是他。

“将军,你来啦?”他听到她惊喜的说道,声音宛如小鹿般雀跃。

“嗯,我来了。”杜绍庭有些不敢看她那双眼睛,微微偏过头去。

忽而又觉得有些羞恼,自己一个堂堂大男人,怎么如此扭捏做派?跟个娘们儿似的。

便硬着嗓子面露不悦道:“你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打扮?”

宿泱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很奇怪嘛?”

她轻轻挠了挠头发,简单的动作却显得娇憨无比。

“妾身想着练武的话,将头发全部扎起来,再穿干净利落点可能会方便一点……”

不,什么将头发全部扎起来啊?

她这发型可是一大早起来精心设计的呢。

额前还特意留了一些胎毛刘海修饰脸型,马尾也绑的蓬松且立体,志在追求一个随意洒脱且自然的美感。

哎,你一个大直男当然不懂,好看就行了。

杜绍庭自然也觉得她这一身好看极了。

也知道自己方才发作的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得有些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咳,那就开始吧。”

宿泱目露期待,像个乖乖好学生。

她考虑过很多很多情况,唯独没有想到,杜绍庭给她上的第一课居然是扎马步!

“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脚尖向前,膝盖微微弯曲……缓慢下蹲……”

见到她似乎面露疑惑与不解,杜绍庭便耐心解释道。

“扎马步是武术初学者入门的基本功。不仅可以增强腿部力量,长时间的练习还可以令你的下盘更稳,是武者学习一切招式的基础……”

看她蹲了一会儿就在那里抖了起来,杜绍庭拧了拧眉宇,“你这身体底子太差了,不要憋气,吐纳保持平稳……罢罢罢。”

杜绍庭摇摇头。

老师一叫停,宿泱立马就活动起了胳膊腿,还以为今天扎马步的训练就到此为止了。

毕竟,长时间保持静止不动、身体下沉的状态真的很累。

她满心期待的等待着他教她新的技巧。

没想到休息一会儿后,他那有些厚实的唇瓣,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继续。”

宿泱:“……”

没事哒,没事哒,没事哒!

想要接近他是真的,制造相处的机会是真的,想要习武的心也是真的!

不管在哪个时代,武力值都很重要。

她不求能将武功修炼得多么高深莫测出神入化,但求在多年后,那狼崽子打算强上她时,能够有反击之力,并且强回去!

爹了个根的。

就为这一口气,她也得咬牙坚持练下去!

“习武?”

孟弦野自宿泱离开皇宫后就害了相思病,茶不思饭不想的,再加之繁忙的课业与政务,他的身体日渐消瘦下去。

听到他在将军府安插的暗线回禀的消息,孟弦野微微眯了眯他那双好看的凤眼。

泱泱怎会突然提出想要习武呢?在宫里那会儿也并未见她向他提出过这等要求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孟弦野敏锐的感觉到这其中一定有某些不对劲。

只是目前也说不上来个为什么。

不过,想着杜绍庭是个正人君子,不近女色在这京城是出了名的,他便也稍微放下了心。

罢了,泱泱独自孤身一人待在那偌大且陌生的将军府,心里一定是害怕极了。

如果习武能够让她心里稍微有点安全感,那就遂她之意又有何妨?

至少当危险来临时,他交予她的那把匕首也有派得上用武之地。

而不是还没挥出去呢,就被敌人给直接擒获了。

孟弦野想的不错,杜绍庭的确是个正人君子,在接下了教导宿泱的请求后,也一直恪守本分,绝不多做出任何一丝超过师徒关系之外的举动。

但宿泱不是啊!

更何况,她可是馋将军身子馋很久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之后,她扎马步已经不会身体抖的不行了,私下里又逐渐增加了练习的时间与强度。

一个月之后,她的马步已经扎的有模有样了,甚至还有心情笑意盈盈地调侃他,“师傅,我这马步扎的如何?”

此时已经是卯时,正是日出时分。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练习后,她粉嫩的鼻尖沁出了一点细密的汗珠,整个人香汗涔涔的,脸颊白里透粉,宛若三月芳菲的桃花。

杜绍庭甚至不敢多看她一眼。

他最喜欢的就是每日的寅时,这时候天还未亮,烛影幽幽,她的面容宛如蒙上了一层轻纱,对他的影响虽有,但尚且还能控制。

最不喜欢的便是天亮之后,她柔软的身段、娇嫩的脸颊、诱人的唇瓣,以及微张的檀口里那撩人而不自知的吐息……

处处美景可谓一览无余。

无一不是对他定力的考验。

这次更绝,她浅歪着头,活色生香又浅笑盈盈地看着他,清纯妩媚的杏眼儿里满满的都是他……

“师傅?”

“嗯。”杜绍庭声线喑哑,他双手握拳,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有点渴了,我去吃杯茶。”

他脚步匆忙的离开,刚走两步,有肯定的话语从他那伟岸的背影里传来。

“你的马步……扎的不错。”

且,悟性极佳。

说完,落荒而逃。

宿泱得意的勾了勾唇角。

呀啦呀啦,照这样子,看来不久之后就能吃上肉了呢。

不过,印象里的那场刺杀为何迟迟未曾到来?她还等着这一天助她更上一层楼呢。

果然啊,因为她的再次穿越与不按套路出牌,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已经歪了吗?

但让她乖乖的按照上辈子的轨迹重新走一遍剧情,那也是不可能的!

想都别想!

不过,也不能如此坐以待毙,某些准备可以做起来了。

“香叶,你抽空出府去帮我把这份药配好,注意不要叫人知道了。”从演武场回来,宿泱对着自己的贴身侍女交代道。

香叶有些疑惑的接过了这张药方子,用药倒是很寻常,只是……

“姨娘,这药是做什么用的呀?”香叶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

“避子用的。”宿泱淡淡道。

这方子还是她上一世去找太医问的,不知为何竟然背了下来,历经一世也未曾忘记。

香叶更疑惑了,“可是姨娘,您不是还未曾与将军……”

香叶还未曾许配人家,谈论起此事,俏脸不由得一红。

宿泱噗嗤一笑,“傻丫头,就算还未同房,也可以先将药备着。”

“你先听你家主子我的话去将药抓回来,等需要用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香叶“哎”一声,“姨娘你放心,香叶一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

……

自从杜绍庭夸奖过她马步扎的还不错之后,宿泱就开始学习新的内容了。

不过扎马步依旧是每天清晨的必修课。

她都辛苦努力这么久了,提前收取一点小小的利息,这不过分吧?

宿泱盯着杜绍庭那张帅的极具男人味的脸上的……厚实性感的嘴唇,有些目不转睛,不由得悄悄咽了咽口水。

没错,性感。

宿泱很喜欢他的唇,形状干净又棱角分明,犹如古罗马雕塑中的神祇。

紧闭时线条刚毅,透出一种坚定与威严,放松时唇角又微微上扬,形成一条弧度优美的曲线。

唇色红润而富有光泽,说明他的身体极为健康……

宿泱盯着有些晃了神,连他在她耳边说啥都听不见了。

“宿泱?……宿泱”

杜绍庭眉宇微拧,见她还是傻愣愣的一副模样,心里有点担心她今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将军……”

我上辈子的爱人啊。

宿泱忽然看向他,神色带着几分哀戚,又仿佛是一份错觉,随后眼睛一闭,整个人直直的朝着后面跌去。

杜绍庭一惊,吓得连忙去接住她!

只是自他发现她的状态不对劲之后,离她就离得近了些。

这般下意识朝她扑去,脚又仿佛不小心碰上了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瞬间一个失衡。

杜绍庭只来得及在彻底跌下去之前,将她娇小的身躯搂入怀中,两人换了个身位。

“砰——”

随着一声沉重的倒地声……

杜绍庭在下,宿泱在上。

宿泱整个人扑进了他的怀中,还“好巧不巧”地,找准位置亲了上去。

杜绍庭结结实实的摔了下去,不过他有内力在身,又经常习武,这点疼痛对他而言算不了什么。

只是——

杜绍庭愕然地看着宿泱近在咫尺的柔美五官。

以及唇上那陌生的柔软的触感……

她清浅馥郁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两人呼吸交错,彼此纠缠,不分你我。

“扑通,扑通……”

心跳声在此时骤然放大,剧烈的似乎快要跳出他的胸腔。

杜绍庭整个人都傻了。

“唔……将军……”似乎是摔痛了,宿泱嘤咛一声,语气带着一点点委屈。

这道声音对杜绍庭而言犹如一把打开禁忌之门的钥匙,几乎是当时就下腹一紧,浑身肌肉紧绷。

宿泱感觉到了。

夏天衣衫薄,有点什么反应都异常明显。

宿泱白净的小脸蓦地一红,这抹娇羞令杜绍庭的眼神更幽暗了。

“你……先起来。”杜绍庭的声音哑的不像话,但还是克制着。

“嗯。”宿泱轻嗯一声,双手撑住地面,打算先起身。

杜绍庭为她离去的动作心底猛然涌上了几分落寞,这落寞还未在心底化开,宿泱就轻“嘶”一声,又跌了回去。

这回,自然也找好了角度。

不是上面,而是下面。

杜绍庭一瞬间被刺激的头皮发麻。

宿泱亦是。

啊,不仅收了利息,还多吃了一口豆腐呢。

这体积,看来将军威风不减前世啊,宿泱很是满意。

随即有些惆怅染上心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跟将军荷枪实弹的来上一发?

还没惆怅多久,宿泱突然轻呼一声。

她感觉自己忽然被人抱紧,力气之大,禁锢着她根本无法逃离!

随即再次天旋地转。

有花草的气息在鼻息间翻涌。

两人抱着就这么在演武场的草地上滚了好几圈,肌肤相贴,亲密无间,身体短暂的愉悦与心底的难耐交织犹如附骨之蛆。

杜绍庭觉得自己憋的要爆炸了!

心里有一种极为迫切的需要立马得到宣泄的情绪,却死活找不到出入口,整个人犹如困兽之斗。

唯有抱紧身上的她!

每一次翻滚都能得到稍稍抚慰,却犹如望梅止渴,而一旦停止,心底就会生起更深的渴望。

他的身体在告诉他,他渴望她。

是男人对女人的渴望!

杜绍庭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混账事后,直接惊得撇下宿泱落荒而逃。

看着他那略显仓皇狼狈的背影,宿泱轻抚额前有些凌乱的刘海,忽而肆无忌惮的笑了。

真有意思啊。

原来人生,是可以这样活的啊。

以后,她会是她内心欲望的忠实执行者。

东宫。

当眼线将今日将军府演武场的事一五一十告诉孟弦野后,他整个人都快疯了!

“亲了?!”孟弦野手背青筋突起,浑身酝酿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暴戾气息。

如果说这次事件是个意外,是不小心亲上的话,那么他为什么还要抱着他的泱泱不撒手,在没有外敌的情况下,故意在草地上滚来滚去的?!

甚至他现在合理怀疑,泱泱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他故意加重了训练量,导致泱泱身体不堪重负!

所以,他是不是早就已经觊觎上他的珍宝了?

该死的!

还不近女色,无私正直?!杜绍庭,你他娘的居然是这种伪君子!

无边的嫉妒让孟弦野面目狰狞。

他的泱泱,他自然知道她的唇瓣有多么的柔软多汁。

可是现在他的私有物,却被另一个男人染指品尝了!

这个认知令他嫉妒的发狂!

孟弦野忽然挥手,将桌上所有东西统统掀到了地上,东西落地破碎的声音也无法发泄他内心的怒火分毫!

敢碰他的女人是吧?

“杜绍庭,我要你死!!!”

杜绍庭自那天演武场之事后,一直都在有意无意的躲着宿泱。

具体表现在,早上的训练虽然照旧,但只让人留下一张纸条,将今日训练的内容告诉她。

若是正好赶上大朝会,那连跟她说一声的功夫都省了,直接说他今日公务繁忙,有要事在身,抽不出空来。

每日里早出晚归的,力求在府里的时候不撞见她。

有一说一。

宿泱倒是对将军这反应挺满意的。

他愿意避着她,代表他对她动情了,且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这才会如此。

“只是……万一刚好发生刺杀,且我又不在现场,不能及时刷到好感的话,那我要何年何月才能吃上肉?”

宿泱沉眉,思忖了一会儿,觉得不能再如此,便不给杜绍庭更多逃避的时间,打算直接堵人了。

苦肉计也好,什么计都好。

男人么,是不会拒绝对自己有好感、且自己也有好感的漂亮女人的穷追猛堵的。

顶多只会觉得这是甜蜜的负担。

“将军,宿姨娘一直跟在咱们后面呢。”王威老实的回头看一眼,提醒杜绍庭道。

杜绍庭:“……”

本将军能不知道她跟着吗?这不是故意躲着不愿见她才如此吗?

王威身为杜绍庭的亲兵,自然也看出了近日以来杜绍庭的逃避心态。

虽然不知道这两个有情人发生了什么,但如此作为显然是要不得的。

况且,他又不是不知道将军心悦此女,她又正好是他的妾,管那么多!直接从心即可,天还能塌下来不成?

反正到最后,将军总会妥协的,

不若他给她添一把力。

“将军,宿姨娘为了见你一面,寅时就已经在府上大门那儿候着了,无论你下衙多晚,也是申时就在那里等着……”

“闭嘴,你是她的兵还是我的兵?”

王威不吭声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将军哦,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杜绍庭虽然训斥了自己的亲兵,但还是将他的话听进了心上。

他又何尝不知?

她近日一直这般等着他,见到他后也没有来打扰他,似乎见他一面就够了。

他若面露不悦便识趣的离去,顶多也只是远远的跟着他。

这才叫他愈发的心烦意乱。

有距离感不会追得太紧,但又让他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这女人总是知晓如何让他最是心软心怜!

闷着头往前走了一段路。

杜绍庭忽然顿住了脚步,终归是妥协了。

宿泱本来还在小声的跟自己的丫鬟香叶、芙蕖商量晚上吃什么的问题。

虽然这段时间追着将军跑,但她也丝毫没委屈自己,肉干饮料小点心的备着。

人没来就悄悄吃吃零食解解馋,困了就浅靠在侍女身上打个盹儿。

人若是走了,便装模作样的当会儿望夫石,回去后该咋咋滴。

力求让自己活得舒心惬意。

至于他理不理自己,她根本不担心这回事儿,只要他在府上的时候,她跟在他身边就行。

但若是这刺杀非得挑她睡着的时候来,那她也没有办法。

总不能为了个男人,她连觉都不睡吧?

正说着话呢,突然发现前面将军的脚步停住了。

香叶机灵,率先发现了这一点,然后给自家姨娘拼命使眼色。

“姨娘……”

宿泱眨了下眼睛瞬间了然,唇角随即缓缓勾起。

将军啊,你丢盔卸甲的速度比妾身想象中还快得多呢。

她脚步轻盈的带着两个侍女来到杜绍庭的面前,对着他福了福身,“将军。”

抬起一双漂亮纯澈的杏眼儿看他。

杜绍庭本来只打算克制的看她一眼,没想到就这一眼就挪不开视线了。

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思念她!

思念她这双灵动的仿佛会说话的眼睛,思念那总是带着羞怯微笑,满眼倾慕崇拜的看着他的人。

宿泱今日正好穿了白色的长裙,裙摆如花朵一般散开,整个人气质越发飘渺出尘。

脸上那两抹面对心上人时的娇羞淡粉之色,将她整个人从不真实的天上瞬间拉回人间。

杜绍庭贪婪地看着她的容颜,目光隐忍又克制。

他的爱意在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时候,变得炙热又浓烈。

说是老房子着火也不遑多让。

只不过现在这老房子,才刚刚起火。

“嗯,”他低低嗯了一声,随后克制道:“王威说你在后面跟着,可是找我有事?”

冷不丁被cue的王威:???

宿泱倒是有些意外的看了王威一眼。

这个常年跟在将军身后不苟言笑的亲兵,竟然会在将军面前为她说话?

看来前世她果真是忽略了太多。

也是,光是活着就已经用尽了全力,每日里担惊受怕的,哪里还有功夫顾及的了更多?

宿泱对着他微笑颔首,随后看向了杜绍庭,“妾身确是有事儿……寻将军。”

这话说的意味深长。

杜绍庭因为宿泱的眼光落到了旁的男人身上,心里莫名的有些不爽。

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希望她那娇美的眼睛一直看着他。

只看着他。

尽管那个人是他身边的亲兵,对他而言亲如兄弟般的存在。

杜绍庭努力将心里的不舒服压下去,淡然道:“何事?”

宿泱打量了四处一眼,笑道:“将军,你确定……要让我在这儿说吗?”

好不容易他愿意理她了,怎么也得给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吧?

杜绍庭却以为宿泱是在暗示,以为她想要对他提前一段时间的演武场之事。

想到当时发生的情形,杜绍庭有些黝黑的脸不由得微微有些泛红。

若是要说那事的话,倒确实不便在这里道来。

“那便随我去书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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