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小说完蛋!我竟怀过京圈太子爷的崽推荐_主角顾唯一傅景丰小说新热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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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唯一傅景丰是小说《完蛋!我竟怀过京圈太子爷的崽》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鱼简写的一款豪门总裁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完蛋!我竟怀过京圈太子爷的崽》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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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们有个孩子!

——

再次遇见他,是在人潮拥挤的机场,不,是他们。

她离开已经有五年,近来头痛症发作太频繁,她母亲松口叫她回来看看。

她推着行李箱走在陌生的机场,突然裙摆被拽住。

她转身看去,就看到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正在痴痴地望着她,他叫她:“妈咪。”

顾唯一心口一讷,莫名其妙的就牵住了小男孩的手,蹲在他面前轻声道:“小朋友你走丢了吗?”

此时,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她竟然有个儿子,而且已经这么大。

“妈咪你不认识我了,爸比快来,我找到妈咪了。”

小家伙抓住她的手,转头喊。

顾唯一被拉着,抬眼便看到了,高大挺拔又走路带风的男人朝着自己走来。

周围人的目光都聚拢过来,她却一时被他的气场震慑的很安静。

他看上去有些面熟,是在哪里见过呢?

顾唯一望着他走近,她听到自己的心怦怦怦,剧烈的跳动起来。

好像差一秒,这颗心就要随着他的靠近而跳出来。

傅景丰深邃的黑眸俯视着她一会儿,开口:“抱歉,你跟我妻子很像。”

“呃。”

顾唯一竟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了。

“刚回来?”

他凤眸半眯着望着她身边的行李箱问。

“是。”

“我们父子送你一程。”

“啊?”

顾唯一眼看着自己的行李箱被他拉走,脑子飞速运转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妈咪,快走啦。”

她手里牵着的小家伙拉着她去追傅景丰。

再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坐在车里。

“地址。”

傅景丰问。

“澄州路北苑小区。”

她报出地址的时候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她跟一个陌生人说出自己的地址干嘛?

她忍不住又看了他眼,心跳快到好像下一秒就要扑到他身上去。

他是司机来接,用的是价值两千多万的豪车。

“还没问这位小姐尊姓大名。”

“顾唯一。”

顾唯一回完就后悔,她觉得她就跟个二傻子一样,人家问什么就说什么,她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傅景丰。”

他自我介绍。

顾唯一瞬间抬起头,大眼睛差点掉出来。

傅景丰?

傅氏掌权人傅景丰?

不不不,不会这么巧吧?

她回来还应聘了份秘书的工作,老板就是傅景丰。

她说怎么会好像在哪儿见过呢。

好在后面傅景丰也没再多问,车子开到北苑小区门口停下,司机转过头:“老板,北苑小区到了。”

“开进去吧。”

傅景丰看了眼车外,说道。

司机立即跟门卫沟通,又问顾唯一:“顾小姐,咱们是几栋几楼?”

“三号25楼东。”

顾唯一乖乖报备。

报备完之后像个犯错的小孩低了头。

她大有种要把自己卖了还得跟收钱的人说谢谢的感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父子俩是不是有什么魔咒?

怎么一张嘴就叫她乖乖就范?

好不容易到了楼下,傅景丰跟小家伙跟着下车来。

顾唯一接过司机帮忙拿出的行李箱,走前看到他们父子站在外面,立即上前:“谢谢傅总跟小太子爷送我回家,家里还没打扫过,就不请二位上去坐了,拜拜。”

她那声拜拜主要是跟安安说,这小家伙太可爱了,样子完全长在她心尖上。

“这边看上去不太安全,我们父子送你上楼吧。”

傅景丰开口,随即又去主动帮她推行李箱。

“不用的,傅总,送到这里已经很麻烦了。”

顾唯一赶紧去追他。

“妈咪,你就叫爸比送嘛。”

安安像是要玩密室逃脱一般兴奋的跟着往里跑。

顾唯一心累,按理说像是这种顶级豪门的人物,怎么会想进这种小地方啊?

他们不是都住那种高级的海景房,或者超级大别墅?古堡?

电梯里三个人,小朋友牵着顾唯一的手,真诚道:“妈咪,你家电梯好小哦。”

顾唯一听他说话口吻很委婉,也温柔道:“是呀。”

其实她觉得自己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但是被叫妈咪竟然一点都不反感,还很心软。

很快,一个不足六十平的小公寓门开了。

三个人加一个行李箱在里面,拥挤立现。

顾唯一悄悄看过父子俩的神情,安安吃惊的睁大了眼睛,然后跑进去,而傅景丰……

他身上套着裁剪合体的笔挺西装,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矜贵与这里格格不入。

顾唯一看到他皱眉,问他:“若不然傅总跟小太子爷先回去?我这里实在太小了,没办法招待好你们。”

“算了。”

“什么算了?”

“既来之则安之。”

傅景丰迈着长腿走了进去。

“……”

顾唯一觉得自己头痛症快要发作,但是第一次不是因为过去的事情。

他清冷矜贵,犹如尊贵的帝王,站定在她的小客厅沙发那里,双手放在背后,提气。

顾唯一工作过一阵子,对老板的心思颇为能揣摩,看傅景丰现在的样子,大概是嫌这里呼吸不畅了。

傅景丰看了眼周围,然后又迈着长腿朝着里面走去。

“这房子你之前没有考察过?”

他拧着眉问她。

“考察过呀,这里就是租给我们这种打工族住的精装公寓,没什么问题呀。”

顾唯一认真回应。

傅景丰站在主卧门口看着里面那张一米五的小床眉头紧皱,正在琢磨两个人会不会塌陷的时候,突然入户门被敲响。

“老板,顾小姐手机掉在车上了。”

司机追上来客客气气的说道。

“啊,谢谢,辛苦您了。”

顾唯一赶紧去一边道谢一边接过。

司机点点头,正要退下,看了眼他们老板不高兴的模样,又多问一句:“顾小姐这里看上去是新房,可有什么需要帮忙?”

“需要水,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

安安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突然喊了句。

“好的,我马上去办。”

“我等下自己去买就好了,我点外卖也可以的。”

顾唯一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这位看上去十分儒雅慈爱的司机先生。

“顾小姐请安心,我去去就回。”

司机笑着跟她说完就离开。

顾唯一不习惯麻烦别人,尤其是大家又不熟,她握着手机回过头看着还站在她卧室那儿不知道愁什么的傅景丰,走过去,“傅总,您还不走吗?”

“你赶我走?”

傅景丰问。

“呃,当然不是,我就是觉得让您委身在这小公寓里不太太合适。”

顾唯一赶紧解释。

已知她是自己的大老板,彻底不敢得罪。

“嗯。”

傅景丰应了声,似是觉得她的话很合理。

顾唯一却觉得这位大老板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好像还赖上她这儿了呢?

傅景丰没走的意思,转身又回到沙发那里,想坐下却又望着那张沙发紧皱眉头。

是的,他有严重的洁癖症。

顾唯一早就听交接的秘书提过这件事,立即上前:“您稍等,我有湿巾跟消毒水。”

傅景丰看着她把沙发消毒擦拭,这才坐下。

安安已经在她房子里跑了一圈,出来后立即喊道:“妈咪,你的房子好小哦,我跑完都不出汗。”

“呵呵。”

顾唯一努力笑了笑。

她心想,你们豪门父子俩赶紧回你们自己的大豪宅去好吧?

“顾小姐也坐。”

傅景丰坐了会儿,终于又发出声音。

顾唯一低了低头看那张沙发。

就一张小三人位沙发,他自己坐中间了,她坐下就跟他紧挨着。

哎,不敢不敢。

“我站着就好。”

顾唯一客气道。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顾唯一站累了,有点委屈,想哭。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一回来啥也没干,就伺候这位新老板了。

可是她今天还没上班呀。

“我半个小时后到。”

过了大约半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傅景丰接了个电话。

顾唯一悄悄松了口气,看他站起来,立即热情:“傅总慢走,安安……”

“安安今晚就留在这里跟你过夜吧,我有点事不能照顾他。”

“啊?”

顾唯一本来以为自己要解放,结果却这样?

——

顾唯一第二天一早去报到,跟她交接的秘书因为乳腺癌才不得不辞职,跟她交接前说了句:“老板今天你是见不上了,好像是儿子生什么病去医院了,他在亲自照顾。”

“哦,好。”

顾唯一一边答应,一边琢磨着安安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地啊。

怎么会突然生病?

因为第一天上班事情很多,所以回家到底时候已经天黑,电梯到达她租住的二十五楼,一出去她就停住了脚步。

“妈咪。”

安安声音不似是昨天那么有力气,在傅景丰怀里趴着,勉强撑着眼叫她。

顾唯一想起上任秘书说的话,赶紧上前去,“安安怎么了?”

“过敏。”

傅景丰抱着儿子淡淡的一句。

“今早走的时候还好好地,怎么……”

“顾小姐可否跟我们父子走一趟?”

“呃,去哪儿?”

顾唯一刚走到他旁边去端详安安红扑扑的小脸,听到傅景丰的话怔了下。

“安安现在还在发烧,但是他想见你。”

“那,让他在我这儿待会儿不行吗?”

顾唯一知道小孩子一旦认定一个人,会很长时间想找她,便提议。

“如无意外,顾小姐这里卫生条件不达标,我儿子才会过敏。”

“……”

这话听着,就有点伤人。

她可是好好地,什么毛病都没有。

“等安安退烧后,顾小姐可以立即回来。”

“妈咪抱。”

安安弱弱的伸出一只小手找她。

顾唯一看他已经倾身过来,只得接过。

不过四五岁的小家伙可真沉啊,她勉强抱动。

傅景丰跟着她身后进了电梯,随即便是长达二十五层的死寂。

原本还算舒适的电梯里,突然压抑的让人连呼吸也不敢随便。

电梯打开,她让了让,“傅先生走前面吗?”

“女士先请。”

“好。”

顾唯一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在丰城最豪华的小区,前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他住顶楼,复式,客厅前面是一大排落地窗,抬眼望出去,是美轮美奂的海天一色。

她进去后没敢乱看,也不敢乱走,转身看傅景丰,“安安睡着了。”

“他卧室在二楼从东第二间。”

傅景丰提醒。

顾唯一转头找楼梯,然后就抱着安安上楼去了。

可是她一边走一边想,她是不是太听话了点?

怎么他让怎么,她就怎么了呢?

即便他是她的新老板,可是合同也只在公不在私啊。

顾唯一把安安放下后,看到他的脸还有些红肿,倾身,单手去摸他的小脸,很烫。

她心里一揪,莫名的就发疼起来。

她想,大概女孩子天生母爱泛滥吧。

顾唯一稍微掀开他的T看了眼他肚子上的肌肤,果然是过敏。

等安安睡熟了,她出去,听到隔壁有动静,她下意识的走了过去。

她只站在门口,抬眼间,已经看到里面过道里男人在脱衬衫。

他手机搁置在墙边矮柜上,手机里传出女人的声音,问他:“安安可好些了?我想去看看他方便吗?”

“今晚算了,他已经睡下。”

“景丰,我想你了,已经两个月了。”

电话里女人的声音透着无奈。

傅景丰却突然转过身,解着袖口看着门外,然后对手机里的人说了句:“我这会儿有事,明天再联络吧。”

顾唯一见他挂了电话,也跟着回过神,稍稍抬眼,轻声解释:“我想说小少爷已经睡下了。”

“我这房间里没进过女人,顾小姐要进来吗?”

傅景丰看着她问。

“不是的,我只是想说,要不明天早上我再过来?”

顾唯一解释。

其实她看他深沉冷傲,根本不是那种喜欢在女人堆里玩乐的男人,可是他每次跟她说话都给她一种他要进攻的感觉。

“我要开一个视频会议,顾小姐能先帮我放个洗澡水吗?浴室在里面,辛苦。”

傅景丰像是没听到,吩咐后往里走去。

他是真的在视频会议,但是顾唯一进了他的大浴室就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蠢东西,你又不是他家佣人,给他放什么洗澡水?”

他那大浴缸,放了好一会儿才放满。

她关了水龙头,坐在旁边看前面摆着的沐浴露说明,突然眼角余光看到男人的大长腿上,哦,腿毛有点旺盛。

“辛苦顾小姐,你可以随便找间客房先住下,我不想我儿子醒来后再为找不到顾小姐而伤心。”

他话说的没有半点私心,完全是为了他宝贝儿子,可是……

顾唯一觉得她总不能因为跟孩子妈长得像就随时来当妈吧?

“傅总,其实我觉得……”

她稍稍抬眼,脸瞬间红透。

长这么大,她第一次把一个男人看光。

他走近,她吓的无所遁形,不知道怎么的就失去重心往后倒去。

“小心!”

“唔!”

浴缸好大,她扑腾了半天没抓到边沿,一只大手将她的颈后握住提起,她终于露出脸来,大口呼吸,然后……

她脑海里一闪即过,一对在浴缸里欢愉的男女身影。

然后便是男人强劲的荷尔蒙气息与她刚刚获救大口的呼吸暧昧的纠缠着,她回过神,瞬间脸红的坐起来,然后防备的退到一旁。

“顾小姐第一天上班就跟老板玩浴室失身的游戏吗?”

傅景丰幽暗的黑眸盯着她,颇为严肃。

“……”

顾唯一听的一愣,下一秒却立即站了起来。

他坐在浴缸沿,她带起来的水溅到他身上前他往旁边躲了躲,但没用。

顾唯一看着自己溅到他结实的胸膛上的水,尴尬却立即认真道歉:“抱歉傅总,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这就出去。”

傅景丰犀利的眼神看着她,在她走出去之前说了一句:“我这里没有女士的衣服,你找件男装自己换上。”

“是。”

顾唯一停下来,稍微侧身做礼貌的对他点了下头,赶紧走。

傅景丰却是叹了声,然后长臂一伸,捞起掉在浴缸里的沐浴露,看了会儿,眼眸里渐渐染了笑意。

但是再回忆起刚刚的画面,他却提着一口气,神色又严肃下来。

顾唯一身上带着女孩子特有的清香,在他鼻唇间迟迟的无法消散。

傅景丰想,自己大概是真的太久不沾女人了。

等他洗干净出去,偌大的卧室里静悄悄的,不过他在一间客房找到她。

客房的门虚掩着,里面有吹风机在响的声音。

顾唯一洗干净后裹着毛巾站在洗手台前,吹头发的时候正神游太空。

她脑子里又浮现出那一幕,那对在浴缸里亲热的年轻人,她看不清,再去想,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她跟傅景丰在浴缸里四目相视的时候,一颗心忍不住又怦怦怦狂跳起来。

可是……

可是怎么想着他,他就突然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顾唯一望着镜子里穿着睡袍站在门口的男人,很久她才确认不是幻觉。

她瞬间关了吹风机,转身对着他,“傅总,您不该进来。”

自己的女秘书裹着条浴巾在吹头发呢,当老板的这么站在门口盯着算怎么回事。

傅景丰没说话,无意间看到她的胸口,只想到四个字,太平盛世。

他再看她一眼,心想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担心他对那一对太平盛世着迷?

好吧,也不是不可能。

“出来工作。”

傅景丰烦闷的叹了声,提醒后就离开。

“……”

顾唯一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却犯嘀咕,她下了班饭都没吃一口,又要上班了?

而且这不是在家里吗?

她只敢心里抱怨,还是走了出去。

“穿上,我在楼下等你。”

她到门口的时候,傅景丰已经拿了衬衣跟短裤在她门口。

顾唯一这才想到自己只围了条毛巾,赶紧接过:“谢谢傅总。”

傅景丰没感觉到她的谢意,关门声震耳欲聋。

十五分钟后,她下了楼,在客厅找到他。

“二十分钟的会议,你负责做记录。”

傅景丰没看她,只是拿了个笔记本给她。

顾唯一接过,在旁边的单个沙发里坐下来。

短裤着实宽了点,她用发圈绑住了腰身,但是还是不太舒服。

傅景丰也只是随意一撇,就看到在认真做记录的女人。

她一头长发蓬松的搭在他的蓝衬衫上,然后……

他明明是想看她敲键盘,却无意间看到她那双细流流的大长腿。

顾唯一专心做事的时候,没留意到被老板观察,傅景丰便收回眼神,继续听国外汇报工作。

等会议结束,傅景丰倾身关掉笔记本,转眼看她,“饿了吗?”

顾唯一敲完最后一句话,很肯定的跟他答应:“嗯。”

她要饿死了好吗?

肚子咕噜咕噜叫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去煮点东西吃。”

傅景丰说着就起身朝着厨房那边走去。

顾唯一条件反射的放下笔记本跟过去,然后就看到他已经拿了蔬菜在择菜。

嗯,她第一次看男人择菜那么认真,忍不住看到入了迷。

他的手指修长性感,骨节分明,指甲很短,干干净净的,看上去真不像是适合下厨的人,他应该……

啊,对了,应该去弹钢琴。

“过来帮忙。”

“好。”

她上前。

傅景丰发现他们配合还算默契,更忍不住又看她一眼,“顾小姐以前常在家里煮饭?”

“是,比较健康。”

“嗯。”

他没再多问。

两菜一汤,每人一份米饭,还有两杯红酒。

是的,他喜欢饭后喝杯红酒再离桌,作为秘书,自然随他。

“顾小姐有男朋友了吗?”

他靠着椅背,端着红酒问她。

“是老板盘问秘书吗?”

“随便聊聊。”

傅景丰看着她一会儿,抿了口红酒。

“有了。”

顾唯一回答后,也端起红酒抿了口一口。

贵的红酒真的很顺口,她喝着觉得不错,便又多喝了一口。

傅景丰深邃的黑眸盯着她,直到她向自己投来目光,他才又喝酒。

顾唯一觉得她老板有点奇怪,喝酒是缓解尴尬的好时机。

可是其实,孤男寡女就这么坐着,更尴尬。

顾唯一其实好奇他老婆呢,但是也知道自己没资格乱问老板,便只能安静下来。

饭后她去收拾桌上的盘子碗的,傅景丰走进厨房,就在她旁边,“用洗碗机。”

顾唯一看到他好看的手指去打开了洗碗机,同时他的睡袍好像撞到了她的胳膊,她有点尴尬的想要移开,可是他单手从她腰侧经过,撑在了前面的台子上。

像是拥抱的姿势,让暧昧不言而喻。

后来他坐在客厅看新闻,她从厨房走出去,站在旁边跟他汇报:“傅总,厨房收拾好了,那我先去休息,傅总晚安。”

“嗯。”

傅景丰应了声。

顾唯一走的超快,但是他还是因为看到她那两条白嫩的小细腿而烦闷的拿抱枕塞在了腹部。

还有她的心口那儿,他的衬衣被顶起来了一点。

顾唯一没去睡客房,她怕暗暗睡醒了想找她,就去陪安安睡了。

——

上午九点钟,顾唯一在办公大楼忙了一阵,抱着文件去敲傅景丰的门。

“进来。”

“傅总……”

她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停住。

里面办公桌后面,有个美女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

“我过会儿再来。”

“顾唯一。”

傅景丰立即喊住她。

“傅总还有什么吩咐?”

顾唯一脊背发凉,上班第二天就打扰了老板的好事,她不会被开除吧。

她转过身,努力保持微笑。

“你先回去,别的事晚上我们再说。”

“这就是你的新秘书?叫顾唯一?”

“嗯。”

傅景丰看了眼顾唯一,烦闷的看着她站在门外,又问了声:“不是有急件吗?愣在那里耽误了工程进度你负责?”

顾唯一赶紧进去,走到他办公桌前,把文件放下。

“你要真忙我就先走就是,晚上我等你。”

“嗯。”

傅景丰答应了声,但是神色始终很严肃。

“你好,我是你们傅总的未婚妻,林若冰。”

林若冰绕出办公桌,跟顾唯一握手。

顾唯一听说过这个名字,大名鼎鼎的林氏置业千金,她点头,配合的与林若冰握手,“林小姐好。”

“以后我在这层楼可就仰仗顾秘书了,要是有什么小妖精来找他,你可要偷偷告诉我。”

“好。”

顾唯一尴尬,却又只能耐着性子答应。

老板的未婚妻,那不就是未来的老板娘?

不敢惹。

傅景丰只管在那里看文件,根本不理她们。

顾唯一却刚送林若冰离开后才又被傅景丰叫进办公室,但是她站了长达半个小时他都没对她说一句话。

顾唯一琢磨着他大概是不高兴被打扰了好事,小声:“老板,以后我会先留意你办公室里有没有人再敲门。”

“怎么?顾秘书还能安装一双透视眼?”

他笑问。

“……”

顾唯一闭了嘴,她没料到她老板嘴这么毒。

“晚上若冰生日,帮我订束花,准备一份礼物。”

“好的。”

顾唯一答应下来,被放行。

回到工位坐下,她立即给上一任打了电话,“姐,傅总要给林若冰小姐准备生日礼物的话,价格是多少呢?”

“百万内吧,她跟傅总关系不错。”

“好,谢谢姐。”

顾唯一了解后挂断电话,然后赶紧准备。

——

当晚,会所的专用雅间里,九百九十九朵极品红玫瑰,价值将近百万的腕表便摆在了林若冰的面前。

林若冰看着那些花最高兴,问她:“你们老板叫你买的红玫瑰?”

“是。”

顾唯一看她很欣喜的样子,当然得给自己老板说好话。

傅景丰跟王临安以及另外几个朋友赶到的时候,大家也都看呆了,纷纷说道:“景丰你这是要求婚啊吧?”

傅景丰看的一笑,压着气朝着自己的新秘书看了眼。

“顾秘书刚接手工作,不了解情况,不过今晚就先这样吧。”

傅景丰说了句,入座的也是他的专属位置。

他坐下后那些公子哥跟大小姐才依次入座。

林若冰从玫瑰花旁边离开,走到傅景丰旁边坐下:“你要求婚应该早说呀,我今天都没有好好打扮打扮。”

“你不用打扮也是貌美如花。”

傅景丰说着又看了眼要离开的顾唯一。

没人会在意一个秘书的离开,只是顾唯一离开后却收到老板的信息,“在外面等着。”

顾唯一等了足足三个小时。

从八点到十一点,他们终于散了。

顾唯一看后面傅景丰被林若冰挽着出来,想上前又怕打扰他们,便只好等他们下楼悄悄跟上。

傅景丰站在门口吹了吹冷风,转头找人。

“真的不去我那儿?我从国外带回来的红酒,可是全球独一份,就想跟你一起细品呢。”

“改天。”

傅景丰说。

“行吧,谢谢你今天的礼物,我很喜欢。”

她说着,踮起脚来在他侧脸亲去。

傅景丰却突然转头往里,似是无意的,可是林若冰很失落,只好告辞。

林若冰走后他便侧身站着那里,等顾唯一走近。

“傅总,您还有事?”

“送我回家。”

傅景丰只一句,然后朝着外面走去。

顾唯一跟在他后面,看到一辆黑色轿车被开过来,工作人员出来后没关车门,这是要她开车啊?

她倒是会开车的,也有个驾照,但是……

傅景丰坐在后面闭目养神,她在前面绑好安全带开车。

送他到家的时候,她停下车,转过头去看他,刚想告诉他已经到达目的地,可是看他睡着就没吭声。

他怎么看上去好像很累的样子。

顾唯一不太理解,他今晚应该很开心啊。

未婚妻过生日,又很满意她准备的礼物,他……

他竟然没跟未婚妻回家,而是回到自己的住处,再联想到他昨晚说没有女人去过他的房间,顾唯一就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老板的事情,始终轮不到他们这些打工仔多问。

她想未来可能她会知道很多,当秘书的,久了总会知道老板的一些秘密,但是现在还不行。

后面有手机响起来,顾唯一这才又往后看去。

傅景丰立即醒了,接着电话:“已经在楼下,嗯,马上上去。”

“傅总晚安。”

顾唯一看他推开车门,赶紧道别。

傅景丰却是走到她这边来,并且帮她打开车门。

五月底,风有点大,他身上酒气跟女人的香水味混合着,吹向她。

顾唯一有点不喜欢,但也只是好奇的看着他,从容问:“傅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下来,安安在楼上等你了。”

“……”

顾唯一以为自己今晚终于可以回家了,呜呜,她想念她的小房子。

可是最终,还是抵不过老板的威慑,跟他进了楼里。

工作人员跟他打招呼,电梯为他开,他手在裤子口袋里都不用抽出来一下。

顾唯一跟着他后面,走进去后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的,直到看到一双黑亮的皮鞋,她这才发现,他已经走近。

顾唯一条件反射的后退,后面砰地一声。

她撞到梯壁了。

傅景丰看她脸通红,却直逼她眼前。

充满酒气的男性气息,跟女孩清新的气息纠缠住,顾唯一低头避开这份亲密,问:“傅总有什么话要说吗?”

“顾秘书是不知道腕表的意义,还是不知道红玫瑰的花语?”

傅景丰睨着她问。

“我知道。”

“说来听听。”

“腕表的寓意是每分每秒的陪伴,红玫瑰的花语是……”

她突然停了下来。

傅景丰却更专注的盯着她,“说下去。”

“是我爱你。”

顾唯一说完,羞愧到呼吸都不敢了。

傅景丰又迟迟的站在她面前不离开,她低着头,手在后面抵着梯壁也不敢乱动半分。

因为只要她一动,两个人的衣服布料就要贴在一起。

或者,已经有些贴在一起。

顾唯一想起这件衣服还是他今早让人送来给她的,想想又只好继续问道:“林小姐是傅总的未婚妻,我送的礼物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

傅景丰淡淡的一句。

顾唯一不懂,既然没问题,他干嘛还盛气凌人的站在她面前?

他不知道男女间这么站着有多暧昧吗?

这也就幸好是专用电梯,不然被进来的人瞧见可就难解释了。

直到电梯打开,傅景丰也没动,顾唯一不得已抬起眼,“傅总,到家了。”

傅景丰淡淡一笑,这才转身先走了出去。

顾唯一却是提着一口气缓了会儿,听到有人喊妈咪,提步往外走。

她不知道咋的,竟然出了一层薄薄的虚汗。

“妈咪,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呢。”

她刚进门,安安就冲过来抱住她喊道。

“安安……”

顾唯一想让他别叫妈咪,但是看他那双纯真的大眼睛,又不忍心惹他伤心。

想让傅景丰帮忙,但是傅景丰已经大步走进去,看着他的背影,顾唯一心口又开始犯堵。

家里多了阿姨,准备了水果,饮品跟点心,这才离开。

安安粘着顾唯一怀里吃水果,还不忘给顾唯一嘴里塞,顾唯一一边吃一边看了眼傅景丰,“老板,我今晚可不可以回自己家去。”

“妈咪你不要回那个小房子,那里面甲醛还没除干净,爸比已经在帮你重新装修了,还要把你的家具都换掉,等换好了安安陪妈咪去住。”

“什么?”

顾唯一以为自己听错,瞬间看向傅景丰。

他在看手机邮件,只淡淡的一声:“他说的是真的。”

“可是,我家门锁密码你也知道了?”

“门锁太差,直接拆了。”

傅景丰还是那么冷沉淡定的。

顾唯一却不淡定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等安安睡下,她立即出了门,见傅景丰要回房间,她跟过去,“傅总,我有事要说。”

“进来说。”

傅景丰说了句,已经迈着大长腿不紧不慢的走进自己的卧室。

顾唯一在门口犹豫了会儿,但是又一想,她对他又没贼心,便理直气壮走了进去,尽量从容的跟他说:“傅总,我觉得您势必要跟安安说清楚我不是他的母亲,再者您不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重新装修我的房子。”

这房子一装起来还不得一两个月?

她去住旅馆吗?

本来回国来,自己有个小房子住着,有个好工作,很幸福的,可是现在……

才回来没几天,不仅平白无故给人当了妈,还没房子住了。

“帮我解开。”

傅景丰突然迈着大长腿走回她身边,沉着脸说了四个字。

顾唯一怔怔的看着他,然后又低头看到他被线缠住的袖口,条件反射的去帮他解开。

有点难,她皱着眉头不高兴,心想大佬的纽扣怎么也会被线缠住?

“算了。”

“什么?”

顾唯一听到头顶的声音,没听清。

傅景丰深邃的眼眸看着她,手握住她的手腕从他袖口移开。

顾唯一只觉得自己的整根手腕都像是被烫伤了,却什么也做不得。

转瞬,傅景丰自己攥着纽扣用力一拉。

袖口开了,他转身,又从容不迫的走到沙发那边去,将扣子丢在旁边的垃圾桶,然后一边解别的一边问她:“你刚刚说什么?”

“……”

顾唯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合着她刚刚说了那么多,他一句都没听进去啊?

“抱歉,刚刚在想别的事。”

傅景丰解释。

顾唯一听他道歉,便又只得继续说道:“安安应该知道自己的妈咪是谁,另外……”

“她死了。”

“……”

顾唯一不解的抬起头。

“那个女人。”

傅景丰说。

“抱歉。”

顾唯一愧疚问到人家痛苦的事。

“至于你房子重装的事情,怪我没提前跟你讲,也是安安的意思。”

“嗯。”

他太客气,顾唯一不好再反驳。

傅景丰却继续说道:“他从小羡慕别人有母亲,顾小姐既然与他有缘,我请求顾小姐多陪伴他,我可以另付费用。”

顾唯一没拒绝,只是要出去的时候,傅景丰突然笑着问了声:“你要是不困,再去帮我放个洗澡水?”

“不了不了。”

顾唯一赶紧往外走。

傅景丰却站在那里继续笑下去。

顾唯一回到安安床上后却是久久的不能入睡,脑子里一直响起傅景丰那句她死了的话。

原来他是丧妻吗?

网上没有任何关于他妻子的新闻,他的关系栏除了长辈,就只有一个儿子惹人非议。

可是她转眼看安安,安安跟傅景丰是很像的,所以肯定是亲生,顾唯一盯着安安看了会儿,突然就觉得,安安眉宇间有点眼熟,可是又说不上是在哪儿见过。

她想到头疼,终于安分。

——

第二天一早,小雨。

“妈咪妈咪,快醒醒,太奶奶来了。”

“嗯?太奶奶?”

顾唯一睡得迷迷糊糊的,想着自己哪有什么太奶奶。

可是下楼的时候,人却是万分清醒的,又得谨慎从容。

“你来的正好,这是我们傅家老太太,专程来看你。”

傅景丰在客厅陪坐,看顾唯一穿着他选的裙子走出来,跟她介绍。

顾唯一走到沙发那里去,“老太太您好。”

老太太早就全部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招招手:“来。”

顾唯一有点腼腆,她家里刚发生了变故,很久没有长辈这样慈眉善目的看她。

“你叫唯一?”

“是。”

顾唯一被老太太拉着坐下后,乖巧的回答。

“真好的名字,唯一。”

老太太念叨着,又端详她。

顾唯一被看的有点尴尬,下意识的看了眼傅景丰。

“我们老太太听说安安在机场叫你妈咪,这才找过来。”

“哦。”

她应了声,有点尴尬。

“别说,还真跟我宝贝重孙眉眼间有些相似呢。”

老太太盯着她,说着又看向自己孙子,跟他说了句。

傅景丰便也朝着顾唯一看去,然后又提醒道:“您别吓到顾小姐。”

“这是缘分呐,咱们安安一见到唯一就喊妈咪,那不如顾小姐就给我当孙媳妇好了。”

“啊?老太太,我认识傅总的未婚妻。”

顾唯一立即吓的要站起来。

老太太却压着她的肩膀,拍着她说:“坐坐,别紧张,那个未婚妻可不是我认准的,再说安安也不喜欢她,安安不喜欢的女人,就绝进不了咱们傅家的大门。”

“……”

顾唯一没料到还有这一层。

但是对人家的家事,实在不好多言,便只静静地坐着。

哎,其实她是坐如针毡。

“我劝你早点跟那个女人散了,安安不喜欢她是一,我找人看过你们的八字了,不合,这才是最重要的。”

老太太牵着顾唯一的手对傅景丰说。

“什么年代了,您还这么迷信。”

傅景丰笑了笑说。

“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不就想趁我们不注意偷偷地去跟她领证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傅景丰只是笑,并不反驳。

顾唯一觉得他挺大度的,虽然如今掌握着傅氏的一切,但是依旧待人和善,不像是小说里那种男主,动不动就霸道强权,欺负女孩子。

“倒是唯一,你要是想领证,我倒是可以马上同意。”

老太太说着又看向顾唯一。

顾唯一当然喜欢给老人家留下好印象,但是这一刻她却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得罪老板了,然后……

“就算我愿意娶,顾小姐会愿意嫁吗?”

“唯一,你愿意吗?”

“啊?”

顾唯一看着傅景丰,一顿头脑风暴,然后砰地一声。

是的,她的脑子进水了。

她一个字都答不上来,尴尬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唯一别怕,他要是敢待你不好,我一准帮你教训他。”

老太太又对她说。

“老太太,我……”

“不准叫老太太,要叫奶奶,这样听着亲。”

老太太打断她。

“好,奶奶,傅总跟林小姐很好的,咱们应该成人之美嘛。”

顾七七想自己作为下属,说到这份上,老板应该给她包个大红包。

“那女人不是好东西。”

老太太说。

顾唯一明白过来,老太太对林若冰是真的意见很大,便不再多说。

等老太太走后,傅景丰转头看着她。

顾唯一有种脸上要被盯出个窟窿来的感觉,小声说:“我先去上班。”

“早饭没吃,包也没拿,是上班还是躲我?”

傅景丰不紧不慢的挡在了门口,从容不迫的问她。

顾唯一只觉得一阵强烈的荷尔蒙气息朝着自己扑过来,默默后退。

傅景丰关了门,迈着长腿不急不缓的慢慢逼近。

顾唯一抬眼看他,“奶奶好像不喜欢林小姐。”

“那没什么要紧,你呢,觉得若冰人如何?”

傅景丰问她。

顾唯一还想往后退,却手腕突然被捏住。

她低头看去,男人修长的手指攥着她细软的手腕,看上去像是镶嵌在上面了那般。

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上开始发烫,抬眼看向他:“我觉得林小姐很好,跟傅总很般配。”

“所以你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我?”

他稍稍低头到她眼前。

顾唯一便稍微仰头试图躲开他,但是她没能做到,因为她再动就可能姿势不对而摔倒。

而他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说不上是危险还是暧昧,是一种陌生的感觉,在肆意的滋生。

“君子不夺人所好,我祝傅总跟林小姐百年好合。”

顾唯一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气息别跟他的缠的太紧,话也轻了很多。

“既然你如此君子,不如你帮我劝劝安安接受林若冰。”

他又说。

顾唯一惊的太阳看他,小孩子最难劝了好吧?

就如安安喜欢她喜欢的毫无道理,讨厌有时候也是一样的。

“如果你能做到这件事,你往后便也不用再被安安缠着,这样算起来,一举两得,你说呢?”

“可以,我试试。”

顾唯一轻声说着话,手去推他攥着她手腕的手。

他攥的太紧了,紧的她不知所措。

傅景丰低头看了眼她的手,松开,却在下一秒,顾唯一真的没站稳,朝着后面退了步,然后就要跌倒。

“小心。”

“……”

顾唯一感觉自己会摔昏过去的时候,柔软的腰肢迅速被大力的臂弯搂住。

她也只是条件反射,立即就去勾他的脖子。

瞬间,暧昧感拉满。

偌大的客厅里,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又何况是,不知道谁狂热的心跳。

顾唯一望着傅景丰,原本只是被抓着手腕都会觉得暧昧,如今人却是被他结结实实的搂着腰身。

不过他显然有些不高兴,眼里情绪是她无法忽视的烦闷。

傅景丰将她扶起,等她站好后松手,“你太冒失了。”

“是,所以我才不想住在这里。”

她低头承认。

其实她一向是能言善辩的那一类,不是隐忍克制的类型,可是自从回国后,她还没有真的敢肆无忌惮说过一句话。

嗯,全因为他,跟他那宝贝儿子。

“看来是委屈顾小姐了,顾小姐自己开个价吧,只要能把我交代的事情办成。”

傅景丰看着她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便从她身边朝着楼上走去。

顾唯一转过身,看着他高大的身躯越走越远,心里没由来的有点发凉。

他们之间并无爱意,也无早相识。

可是……

顾唯一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二楼的时候,一颗心却悄悄地,像是在被针扎。

今年她父母外出的时候车祸,父亲还好,母亲却坐了轮椅,而她,只是经常犯头疼。

她母亲躺在病床上说,“唯一,你回国去看看吧,或者那里有帮助到你。”

可是她一回国,还没找到能帮助自己的,却先遇到了那父子。

顾唯一回到安安房间,看到安安还在睡,就静静地躺在安安身边。

小孩子是天使,能净化成年人的心灵。

顾唯一看着他,渐渐地,心里就平复,又温暖了。

第二天早上她起了大早,去厨房煮饭。

她全家虽然在国外,却是吃中餐的,她母亲爱做,她便也跟着学。

“早。”

傅景丰高大的身躯站在了她身后。

“早。”

她怔了下,但是很快回神,直到他撞到她,她立即转身,惊慌的看向他。

傅景丰幽暗的深眸看着她,微笑,“拿水杯。”

顾唯一尴尬的脸通红,不敢再与他对视,双手在背后的大理石台边缘紧捏着。

傅景丰拿了水杯去倒水,她这才敢稍微喘了口气,忍不住又朝着他看去。

一大早的,他就已经穿着工整的黑西裤跟白衬衫。

嗯,好看到令人发指。

顾唯一想,她紧张不是因为他好看,应该只是单纯的觉得孤男寡女太容易暧昧。

——

早饭后安安被接去老宅,傅景丰载着顾唯一去办公大楼。

快到的时候,顾唯一望着外面的大楼说了声:“傅总,我想在这里下车。”

傅景丰没有多说,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顾唯一一边走一边自我调节,叫自己别想太多。

只是没想到今天一上班,就遇到有人来送礼。

“这是我前阵子去法国的时候带回来,专门请设计师调制的,很好闻。”

“谢谢林小姐。”

顾唯一看着那瓶香水,大致了解林若冰送她的原因,就从容道谢。

“我们之间就不必这么客气了,昨天晚上你办的差事我很满意。”

林若冰看着她提到。

“嗯,那是我应该做的,傅总已经在办公室。”

“我今天来,就是找你,昨天太匆忙了,忘了加你微信。”

林若冰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微信。

顾唯一默默看着,其实她不想加。

但是身为老板秘书,而且这位应该很快会成为自己的老板娘,她只好拿出手机配合的扫码加好友。

“听说你最近住在你老板家,是这样吗?”

林若冰加好友的时候看似无意的提起。

顾唯一心口一颤,但是也只是一边收起手机一边说了声:“是的,小少爷跟我比较投缘。”

林若冰盯着她一会儿,然后又笑着说道:“安安那孩子的确是我的心头病,既然你现在照顾他,那不如周末带他出来跟我相聚,让我们培养感情如何?”

“好。”

顾唯一答应。

顾唯一心想,老板大人要给她多少钱啊?

原本还只是被父子俩,现在又加了一位大小姐。

这差事真是不好干。

傅景丰从办公室拿了文件出来就看到林若冰站在那里,走过去问了句:“你怎么在这儿?”

“来贿赂你的新秘书喽,你以为老板娘好当的吗?”

林若冰笑笑,挽住他的手臂对他说道。

顾唯一看到他们挽着的地方,立即垂眸。

嗯,非礼勿视。

傅景丰却笑了笑,说道:“傅氏的老板娘有什么好当。”

“那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当。”

林若冰不似是小家碧玉那般娇滴滴的,说起软话来也是大女主的独立骄傲样子。

傅景丰听的一笑,把文件放在顾唯一桌上,“这份文件待会儿有人过来拿走。”

“是。”

顾唯一答应。

然后三个人又站了一阵,傅景丰跟林若冰终于出去。

顾唯一深呼吸一口气,终于可以坐下来。

“唯一姐,林小姐送的香水一看就价值不菲,肯定很香。”

“你喜欢吗?送你。”

顾唯一不喜欢这种香水,浓烈又冲击力极强。

是的,就跟林若冰的性格一样,看似软香。

“这不好吧?那谢谢唯一姐了。”

她的小助理开心道。

顾唯一笑了笑,没再说别的。

助理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研究香水。

傅景丰送林若冰离开在上楼就看到香水挪了地方,但是也只是淡淡一眼。

顾唯一微微抬眸,看到他迈着大长腿回了办公室,然后又继续工作。

她想,他不计较大概是因为她的工作性质。

秘书每天要跟他去任何地方,有些人是不喜欢香水味的,众口难调,她不适合用香水。

不过接下来的两天,办公区还是极大地香水味,弄的她身上也都是了。

她进傅景丰办公室后,傅景丰很快就皱着眉头。

顾唯一猜测是因为她身上的香水味,也果然很快他就仰起头叹了声,然后又转眼盯着她,“你怎么回事?”

“章楠在用。”

顾唯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回应。

傅景丰看着她一会儿,又低头看文件。

此时他就站在她不远,他没坐在办公椅里,而是立在办公桌后面,挺拔的身躯挡住本该照在她脸上的阳光。

等他签字,走到她身边,把文件递上去。

顾唯一伸手接,两只手。

可是她没接过。

傅景丰又直直的看着她,却不言不语。

顾唯一疑惑的抬起头,“傅总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这个月安安生日,你准备跟我们父子回趟傅家老宅。”

“为什么?”

顾唯一她可不想去什么傅家老宅。

“因为他叫你妈咪,他离不开你了。”

傅景丰俯视着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他说话总是很沉冷,但是他说的每一个字连起来的意思却又引人无限遐想。

顾唯一垂了眸,“可是我始终是个外人,会不会不太合适?”

“你刚来,应该缺一辆代步车吧?”

傅景丰突然一句。

顾唯一被打断思绪,又好奇的看着他。

“去找老李,他会给你安排一辆。”

傅景丰提醒,然后松开了文件,转身又站在那里看另一份。

顾唯一默默地站在那里一会儿,然后看了眼文件,要十分钟内交下去,她这才赶紧出去。

傅景丰却在她往外走的时候又转眼看她,无奈轻叹。

“请问傅总,这是秘书的配置,还是因为安安?”

“……”

傅景丰回头,深邃的黑眸打量着她,并不说话。

“我明白了,谢谢傅总。”

顾唯一立即点头道谢。

自然是秘书的配置了,不过,她得先去考驾照了。

——

这晚下班前,顾唯一正要去跟傅景丰打招呼,却先接到朋友电话,她停下来,转身靠着墙边接听。

“已经上任了吧?”

“嗯,蓉蓉姐这几天就要手术了。”

顾唯一说的是她的上一任。

“见到新老板了?”

朋友又问。

“嗯,见到了。”

“喜不喜欢?刚看了部电影,秘书跟老板的纯爱。”

“别乱说了,人家有未婚妻,是大名鼎鼎的林氏置业千金。”

顾唯一无奈一笑,说。

对方笑了,她却是无意间一回头,看到站在了她身后的男人,迅速挂了电话,站直,“老板,要下班吗?”

“男友?”

“啊,是的。”

顾唯一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说自己有个男友。

傅景丰笑了笑,往电梯那儿走。

顾唯一没立即跟上去,直到傅景丰转头叫她,“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安安在等你吃晚饭。”

“是。”

哎,不喜欢又不敢反驳,乖乖跟上去。

电梯里静谧的让人连心跳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惊扰了老板大人。

但是很快,傅景丰就发出声音,“上班时候少打私人电话。”

“是。”

顾唯一怔了怔,但是也不敢说不行。

傅景丰转眼,看她一副不服气却又不敢惹他的模样,问她,“我那么可怕吗?”

“什么?”

“让你跟我说话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我颈椎不好。”

顾唯一抬了抬头,又瞬间落下。

傅景丰只笑不语。

下楼后她要独走,却突然被抓住手腕。

顾唯一眼睁睁看着老板大人抓着她往外走,她都惊呆了,想喊他又怕让更多人看到,只好赶紧追上他的大步,小声:“老板,你先松开。”

“坐我的车。”

他只淡淡的一句。

“好的,我坐,快放开。”

她小声,去扒他的手。

这才上班没几天就被老板大人牵手腕了,这在公司里传开的话,简直……

哎!

她都能想到大家会怎么说她,可是似乎老板不在意。

她坐在他的副驾,赶紧将自己压的低一些。

他还开敞篷车,六月初,又冷又不隐私。

车子到了大路上她才敢坐好,却已经背后一层虚汗。

傅景丰问她,“你光明磊落,怕什么?”

“傅总会不知道人言可畏吗?”

“为什么应聘我们公司。”

“薪水高啊。”

“……”

她对答如流,傅景丰却转眼看向她,细细的打量。

红绿灯路口,他停下来,顾唯一手机上也收到一条微信,“三天后回国。”

车子再出发,傅景丰问:“他是做什么的?”

“谁?”

顾唯一只关注手机了,忘了关注他。

“不是男友吗?”

傅景丰看她一直在看的手机,提醒。

“哦,大学教授。”

顾唯一缓过神来,回他。

傅景丰听后神色冷淡了几分。

顾唯一晚上自己在大豪宅里陪安安吃饭,傅景丰去了会所。

刚回国的苏卓跟王临安已经在里面开了酒,看他来就问了句:“以为你要在家陪安安。”

“他现在有人陪了。”

傅景丰入座。

立即有工作人员将他的专用餐具拿了进来,给他倒酒。

傅景丰只淡淡的看着,勉强提起精神问了声:“怎么舍得回来了?”

“分手了呗,据说你换了新秘书,介绍给我?”

苏卓从小就是傻白甜的人设,他很乐此不疲。

“有男友。”

傅景丰听后更是淡淡的一句。

苏卓有些失望,但是再看傅景丰的时候,他皱起眉头来,“你看上去怎么比我还失望?”

“听说那天在机场安安遇到个女孩子就叫妈咪,后来还上了你的车,不会就是那天那位给若冰又是送红玫瑰又是腕表的女秘书吧?”

王临安若有所思的问道。

“是。”

傅景丰提起顾唯一始终兴致乏乏。

“她真的跟安安妈咪很像?”

“有点吧。”

傅景丰想了想,还是不愿多提。

“好复杂啊,那她会不会成为安安妈咪的替身?”

苏卓琢磨了会儿,问。

“我不会,但是安安显然已经。”

傅景丰想起让儿子叫她阿姨的事情来,叫几声,又开始妈咪。

“她男友在城内吗?如果没在,我去逗逗她。”

苏卓很感兴趣的样子,他还没见过傅景丰的新秘书,只是听说。

傅景丰转眼看他,“收起你招惹女孩子的那些本事来,她看不上。”

“你怎么知道她看不上?你跟她很熟吗?”

苏卓说。

“她现在住在我那儿。”

“啥?”

苏卓伤心了。

傅景丰终于心里舒服了点。

王临安本觉得傅景丰心绝对不可能在一个秘书身上,傅景丰也绝不是会短时间内跟一个女人生情的类型,但是这会儿,他却拿捏不准了。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原本对彼此都还算是了解。

外面下起雨来,有工作人员敲门进来,“三位老板,外面下雨了,可要留宿?”

“安安最近不太舒服,我就不留了。”

傅景丰说着就起了身。

“这才刚坐没多久。”

王临安提醒他。

“雨大了就不好回了。”

傅景丰说着就要走。

“瞧我抓到谁了?咦,景丰你什么时候来的?”

林若冰看到他像是很惊喜的样子,连忙到他身边拉着他问道。

傅景丰又被留下,却只是听着林若冰在跟苏卓说话,一个人喝酒。

顾唯一哄安安睡下后就起身,披着薄毯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大雨。

她想,老板大人应该是不回来了吧?

突然间,大雨倾盆而至。

门响,但是声音不大,她去开门,一阵熟悉的女士香水味先扑面而来,还混合着陌生的酒味。

顾唯一抬眼看到傅景丰,下意识的轻声:“安安睡下了。”

“出来。”

傅景丰说了句,主动站到一旁去。

顾唯一以为他有事,就走了出去,轻轻把门带上,问他:“傅总有事吗?”

“胃有点疼。”

“……”

“蜂蜜水会不会做?”

“会,不过为什么不直接吃止疼药?”

“你是想换老板了?”

傅景丰淡淡的问她。

顾唯一想了想,喝酒大概不能吃那些药,便下楼去给他冲蜂蜜水。

可是她一边冲一边想,老板大人也没说她多干这些活要多给她多少钱呀。

钱还没谈明白,活她倒是已经干了不少,干脆就是他们父子的老妈子。

傅景丰在餐桌前拉开一把椅子坐下,顾唯一搅拌好就给他端过去,说道:“冲好了,你慢慢喝,我先上楼了。”

“别走。”

“傅总。”

她才走了两步就被抓着手腕又拉回。

但是他没再有任何语言,只是抵着她的肚子上叹气。

顾唯一尴尬,震惊,但是又感觉到他好像很伤心,便那么直直的站在那里,任由他抵着。

傅景丰抱住了她的细软的腰肢,她更往前了,就在他打开的双膝之间。

顾唯一觉得这姿势太暧昧。

这三更半夜的她在这里安慰一个受了情伤的男人?

这男人还是她老板,天。

顾唯一猜测他大概是跟林若冰拌嘴之类的,因为他身上还有林若冰的香水味。

如果他们感情好,他就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雨再回来。

——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从两个房间同时出来。

顾唯一抬眼看到他的时候,眼眸里明显的慌张,却在下一秒只是从容的打招呼:“傅总早。”

“早,昨晚,我喝多了。”

“我知道。”

顾唯一应了声,然后就先下楼去。

傅景丰跟在她身后,她走的很快,他却跟的很轻松。

嗯,他腿太长了,长到一步顶她两步多,长到她想拿根米尺量一下。

她下楼后往厨房走,感觉他还跟着自己,就边走边说:“我要去煮早饭,傅总在外面等就好。”

“想喝杯水可以吗?”

傅景丰淡淡的一句询问。

顾唯一立即安静,去厨房后主动找到他的水杯帮他倒水喝。

他应该是有洁癖,严不严重她还没弄明白。

傅景丰看到她端过来的水,接的时候说:“谢谢。”

“不客气。”

顾唯一想抽回手,却发现小拇指被他的手指压住了。

男人的手指虽然坚硬的多,却又有种别样的干净硬朗。

是的,他的手很漂亮。

她回过神,迅速抽离,转头去打开冰箱。

傅景丰站在边上,手搭在大理石台上,低头喝水,然后又抬眸。

他犀利的目光很快看清了她那纤细的小腰,很诱人。

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晚她掉在他的浴缸里时候的样子,每一秒好像都深深地刻在脑子里。

他没有女人,五年了。

近期,他好像又有了那种需求。

顾唯一总感觉他在盯着自己,假装无意的提起:“傅总喝完水就出去吧,开火会有油烟味。”

“我来帮忙,你也可以少闻点油烟味。”

傅景丰到她身边。

顾唯一转眼看着他已经拿了她拿出来的胡萝卜要切,说:“切丝。”

“嗯。”

两个人在厨房还是配合很默契,当然,在公司其实也是一样。

但是这种默契,又会让人无形中有些压力。

顾唯一总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住在这里,想想就装作无意的说道:“我男朋友在这边给我租了个房子暂时住两个月,我今晚想搬过去。”

“那安安呢?”

他问。

仿佛他们之间,只是因为安安。

顾唯一想了会儿,又说:“要不,叫安安去跟我住一阵子?”

“不行,他会过敏。”

“……”

顾唯一估摸着,大概也是洁癖症患者,父子俩应该一样一样的。

“还是住一阵子吧。”

不久,他像是也不愿意勉强她又为了儿子不得不勉强的,说了句。

“可是我男朋友会不高兴。”

顾唯一也假装淡定又毫无办法的。

傅景丰停了停,转眼看她。

顾唯一也弱弱的看向他,然后继续说道:“他知道我住在老板家里很吃醋的,本来异国恋就很难,所以,还请傅总谅解。”

傅景丰刀子放下了,然后朝她靠近。

顾唯一瞬间危机感爆棚,退后。

她觉得她这番说辞简直万无一失啊,老板要是通情达理就该放她走。

傅景丰却是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子,轻松将她逼到动不了。

豪华的厨房里,他们的身影交叠着,从斜上方反光的银色映着。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气势逼人,却只淡淡的一句,“顾唯一,你用不着跟自己的老板时刻提醒你有个男朋友的事实。”

“……”

顾唯一提着气不敢呼吸,怕一不小心就惹他生气的把她给碎尸万段塞进冰箱。

是的,恐怖片看的有点多了,想的也多。

“我如果想对你做点什么,你有男友也没用。”

他说。

顾唯一羞愧的低了头。

可是她其实不是小人之心乱想他,她就是单纯觉得孤男寡女的不合适。

尤其是昨晚他抱了她之后。

虽然没有过分的亲密举动,但是那对她来说,已经在接受范围外。

“照顾安安的工作,你工资的十倍。”

“……”

十倍?

顾唯一瞬间有点想立即答应下来。

“还有问题吗?”

“或者,您还有别的房子。”

“我跟安安住在这里,已经长达五年。”

傅景丰的意思很明显,他不会走。

“我的意思是,我跟安安搬去别的房子里,傅总的房子肯定都是卫生达标的好房子,再不然,我等安安睡了再走。”

“你是怕自己意志力薄弱,会爱上自己的老板吗?”

“不是。”

她对自己的意志力很有把握。

又不是她对他投怀送抱的。

“既然不是,这件事不必再提了,你要闲得发慌想想怎么让安安接受林若冰,那样你就能搬走了。”

“对。”

顾唯一不高兴老板以为她闲得发慌,但是的确该从安安那里着手了。

——

周末,顾唯一带安安在外面玩耍,中午俩人进了麦当劳,顾唯一点餐的时候,看到林若冰进门。

“安安,嗨,好巧哦。”

林若冰手里拿着个漂亮的蓝气球,上面画着疯狂动物城的小狐狸,叫啥她忘了。

“哼。”

安安一点面子也不给,任她哄了半小时也不为所动。

傅景丰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儿子要哭,大步过去。

“爸比。”

安安委屈的要掉眼泪,跳下椅子去找他跑。

顾唯一回头看到了傅景丰,瞬间紧张起来。

“你对安安说了什么?”

傅景丰抱着安安走到她面前,质问。

“顾小姐刚刚是凶了点,但是你还是别怪她了。”

林若冰在边上说。

顾唯一惊讶的看了眼林若冰,却很快低头认真:“我道歉,我不该凶。”

林若冰没想到顾唯一道歉这么轻易,下一秒就笑着对傅景丰怀里的安安说:“安安,顾阿姨都道歉了,你就原谅她好不好?”

“坏女人,不准你说我妈咪。”

安安抱着傅景丰的脖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傅景丰转眼看自己儿子,“怎么跟林阿姨说话呢?”

“你也不要凶我妈咪,你要是把妈咪凶跑了,我就再也不原谅你。”

安安说。

顾唯一这一刻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她从回国到现在的陪伴跟容忍没有换来老板大人跟他未婚妻的信任,但是换来了小包子的袒护。

不知不觉中,她竟然也有点舍不得这小家伙,一整下午抱着他也不觉的累了。

只是晚上回到家,傅景丰又敲门。

顾唯一吓的只把门开了一条缝:“傅总,有事我们明天再说。”

“话不说出来我会失眠。”

“哦。”

顾唯一不愿意,但还是站了出来,就贴着墙边站着。

傅景丰在靠近,她下意识的抬眼,然后往旁边移动。

但是很快,她就动不了,傅景丰的手撑在了墙上。

他有洁癖,所以通常身体站的笔直。

可是这次,他缓缓地倾斜,凑近她。

顾唯一闻到强烈的荷尔蒙气息,立即低着头,小声:“傅总,男女授受不亲。”

“今天不该凶你,我道歉。”

他却只是低低的一声道歉。

顾唯一抬了抬眼,却立即又垂下。

是的,她的眼抬起来看他的时候,无意间跟他呼吸相缠。

男女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就是很暧昧的。

她无法形容那种感觉,紧张的闭着嘴。

“以后别随便带安安见林若冰。”

“你不是叫我撮合他们吗?”

顾唯一低着头问。

“你可以说服安安,但是没必要急着让他们见面,安安对她的成见不是一天两天,不会这么容易化解。”

“哦。”

顾唯一应了声,稍稍别开脸跟他保持了点距离。

可是他的气息就在自己的侧脸,惹得她那半边脸很快发烫起来。

“送你个礼物吧。”

傅景丰看着她一会儿,又说到。

顾唯一眼眸下垂着,低声:“不用,您给了工资。”

“为今天中午对你凶的事情给你道歉的。”

傅景丰说。

顾唯一缓缓地转过头去,仰视着他。

是情不自禁的,就对视上。

他幽暗的黑眸里像是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谁要是知道了,就得被判死刑。

顾唯一却迟迟的未能移开眼,直到他的手从自己肩膀一侧移开,然后她看到一条漂亮的项链。

顾唯一没动,她在想,项链不应该是交往的男女或者闺蜜什么的才护送的东西吗?

她瞬间想离开,傅景丰却说:“别动。”

他上前,衣服跟她的暧昧的摩擦着。

他将项链解开,然后到她的颈后。

顾唯一只得立即低了头,可是这样一来……

人就好像被圈在了他的怀里。

她艰难的呼吸着,明知道这不对,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傅景丰给她把项链戴上,并未立即离开。

他的手指肚轻抚过她颈上滚烫的肌肤,就像是无意间。

何况,他又单手撑着她身后的墙壁,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低垂的脸抬起。

她的脸已经滚烫,红彤彤的。

他看他几秒,随即又沉默摸着低头看她脖子上的项链。

是铂金的,只是吊坠是一颗闪闪发亮的钻石,像是大拇指指甲那么大一颗。

他抬手拿起,看了眼,说:“还不错。”

顾唯一看到那颗钻石,反正少说也得几十万吧,她低声:“我接受傅总的道歉,但是这条项链我不能收。”

“这对我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傅景丰淡淡的说。

顾唯一抬眼看他,“可是……”

她的话没说完,傅景丰突然到她眼前,吻她。

顾唯一脑子里嗡的一声,迅速别开脸,他的薄唇却还是贴在了她的侧脸上。

傅景丰停了下来,却没离开。

而顾唯一,心跳如雷。

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在机场见到他,再到现在,她总容易紧张,心跳加速。

她不是那种没有见过世面的女孩子,身边围着的也都是很帅气的不管是白种黄种,但是他,是唯一让她找不到北的。

是的,她怀疑自己是花痴自己老板了。

但是她一向是很理性的人。

她坐了很长时间的轮椅,那段时间里她早就练就了超出常人的忍耐力以及应对问题的从容。

可是……

或者是现在走廊里只远远地有盏壁灯,光还是温暖的颜色,所以才让她这么意乱情迷?

傅景丰稍稍离开,食指托着她的下巴,拇指压着她的唇下,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顾唯一不得不抬起眼来,与他对视着,然后又慌忙的想要避开眼神。

“为什么一直躲避?”

傅景丰问她。

顾唯一这才看向他,虽然有点被他凌人的气势压迫,但还是不服气的反问了声:“老板呢?为什么壁咚自己的女秘书?”

她问完就后悔了,努力闭着嘴,只剩下一双大眼睛还直勾勾的看着他。

傅景丰望着她那双大眼睛,眼神越来越幽暗。

顾唯一有种如临深渊的感觉,但是事已至此,谁退缩谁就是缩头乌龟了。

“考验你呢。”

他低声,突然就笑着松开了她的下巴。

顾唯一稍稍松口气,低了头,“我男友待我很好,我是不会被别人引诱的。”

“哦?我还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么无用,连自己的女下属都勾引不到了。”

“……”

顾唯一不能说不理解,只能说大为震惊。

难道他跟上一任女秘书也这样?

她不会乱想上一任,因为她见过,了解人品,只是眼前的老板大人……

“想什么呢?真把我当那种流里流气的脏东西了?”

傅景丰见不得她那种把他当老流氓防备的眼神,揉了揉她的头顶。

顾唯一认命的让他揉,但是他很快停住了,手却没拿开。

“顾唯一。”

“嗯?”

“不生气了?”

傅景丰又认真盯着她问。

顾唯一被他东一句西一句搞的快发癫了,直到被他压着额头扬起脸与他对视,她才慢半拍的点点头:“嗯。”

她浑身发虚,还有点腿发软。

傅景丰望着她笑,松开她后又说:“晚安吧。”

“傅总晚安。”

她双手放在前面,低着头轻声。

傅景丰走了,她却是双手用力贴着墙上。

因为稍不注意,她可能就会摔倒了。

她老板怎么这样啊?

——

傅景丰回到房间后,把门关上,高大挺拔的身躯立在门口,黑暗中轻声叹息,“顾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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