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锦书龙墨渊是小说《侯府长庶女你教出的嫡子中状元啦》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林间小丸子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侯府长庶女你教出的嫡子中状元啦》的章节内容
“你说这大姑娘,要是真醒不来,我们怎么办?”
“醒不来,也不是我们的责任,是大姑娘不敬主母,自己作死的。现在这侯府,谁不知道夫人最信任我们,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付锦书头晕乎乎的,就听见两个女子得意的对话。
脑袋里,属于原主的记忆蜂拥而来。
身为侯府的长庶女,竟然被这些奴才联手欺负,饿晕后感染风寒香消玉殒。
真是无法无天。
前世的付锦书,身为跨国集团的董事长,雷厉风行,谁敢对她说句不。
因为被对手算计,救了孩子却丢了自己的性命。
既然穿到这里,代替原主成了长庶女,那付锦书就不会再任人欺负。
不过,这侯府还真是没眼看。
侯爷付兴明老实本份,因为救了老皇上,被封了个有名无实的侯爷身份,不管在哪里,都被其他人欺负和看不起,慢慢地,他也不参加所谓的聚会了。
而主母王氏,农家女出身,并不会高门之道,管家尽信些奴才,久而久之,奴才们的心大了,忽悠起王氏来一套一套的,整个侯府都快被他们掏空。
所以,在前朝和后宅门道里,侯府都是一个笑话,更有人想要侯府消失。
皇上也是有心无力,自己的救命恩人,当家的立不起来,就这么养着吧。
真是头痛呀,这么一个空壳,这么一个毫无家底的家族。
要对付外面的狼,又要支撑起一族的人,想想付锦书都觉得头大,怕是要比上市公司还难管。
不过幸好,王氏并不是心坏之人,对姨娘庶女出没刻意磋磨,看着应该是可以教导之人。
捏了捏眉心,付锦书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坐了起来。
翠玉跟郑嬷嬷,一转身,看见坐起来的付锦书,吓得直跳。
“大......大姑娘。”郑嬷嬷声音颤抖。
翠玉吓得都快哭了。
“倒杯水给我。”付锦书长期上位者的气势,压都压不住,虽然虚弱,但眼神却让人不寒而栗。
郑嬷嬷转身就去倒水,心里疑惑,这大姑娘感觉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喝完水,付锦书慢慢放下杯子,对翠玉吩咐:“翠玉,让秋红煮点粥过来。”
翠玉下意识就想反驳,但一抬眼看见付锦书冰冷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
“奴婢这就去。”
郑嬷嬷虚笑着一张脸:“大姑娘,您刚醒来,还是休息会吧?”
付锦书已经给这具身体把过脉,除了虚弱点,并没有其他。
“不用,一会喝点热粥就好,拿本书给本小姐,嬷嬷没什么事就下去吧。”
“大姑娘,看书分神,还是休息的好。”
付锦书板着脸:“嬷嬷,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不如我下来拿书给嬷嬷看?”
郑嬷嬷一听,有点慌了,今天的大姑娘怎么这么犟。
有点生气的郑嬷嬷,不情不愿拿了本书递了过去。
“大姑娘,奴婢可提醒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可不要怪奴婢。”
再看看付锦书,见付锦书一脸沉浸在书本里,一点都没有理她的意思,一脸不情愿退了下去。
付锦书看着书上的字,还好,虽然是繁体,但都是认识的。
原主也是个识字的,只是没有正式上族学。
都是江姨娘请的女夫子,教导了一些,之后就没有再请人。
不过这就够了,付锦书在现代的时候,就是博学之人。
在这里,能看得懂书,以后有什么稀奇的,都可以说是“杂书上看来,自己举一反三想到”这个借口。
一会后,一个圆脸的丫头端着香喷喷的肉粥,“大姑娘,这是奴婢亲自煮的肉粥,可香了,大姑娘好好吃点,这样身体才能好。”
付锦书也想不明白,虽然是庶出,但却是长女,原主怎么能任由翠玉和郑嬷嬷拿捏。
吃完粥,力气恢复点了,人也精神许多。
有精神,就该干活了。
“秋红,叫上秋黄、秋蓝,秋绿,把郑嬷嬷跟翠玉绑了,跟我一起去主院。”
秋红一听,很是惊讶,但却不问什么,办事去。
付锦书看着秋红的背影,这个丫头可用,办事听话也忠心。
至于为什么付锦书不多说,也是要看这四个丫头的办事能力。
如果被郑嬷嬷跟翠玉反策,那她身边也不需要这样的下人。
郑嬷嬷:“大姑娘,你凭什么绑奴婢,奴婢可是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嬷嬷。”
翠玉:“就是,大姑娘,奴婢被夫人派来伺候你,尽心尽力,你这样可真让人寒心。”
付锦书轻轻一挥手,秋黄几人合力将郑嬷嬷和翠玉的嘴堵上。
堵住嘴的郑嬷嬷,眼睁得大大得,一直在那里嗷嗷叫。
翠玉眼泪直流,神情愤怒。
付锦书轻蔑一笑,带着人浩浩荡荡往主院走去。
一路上,下人们看着,都惊奇得要命。
付锦书在思考着,这只是第一步,她要慢慢让夫人王氏站在她那边。
此时的她没有实力,空有能力,就得先找支撑自己的人。
古代嫡庶分明,没有王氏的支持,她要办事就得费些心思。
而且,原主的娘是姨娘,夫人要办姨娘还是很轻而易举的事。
主院,钱嬷嬷:“夫人,大姑娘抓了郑嬷嬷跟翠玉,说是有事要禀告夫人。”
王氏一脸不明,“让她进来吧。”
其实王氏是真的头痛,自她相公被封为侯爷以来,她真的感觉力不从心。
身边没一个能帮自己的,刚开始侯爷应酬多,但遭受的讥笑多了后,侯爷的性格变得越来越暴躁,还开始骂她,说她不能为他分担。
所以,侯爷开始找姨娘。
但是,空有侯爷身份,而且是为妾,哪有那么容易找高门贵女。
而她自己,每次跟夫人小姐们见面,都会被讽刺农家女出身,不懂人情世故之类。
嫡子嫡女慢慢不跟她出门,还怨她让他们丢了脸。
府里的人,她还真不知道怎么管,让她去请教那些夫人们,她不要,才不要让她们笑话。
一进来,付锦书就开始告状:“母亲,这两个人,伺候女儿不尽心,并贪母亲赐的银两,还说是奉母亲之命,女儿气不过,就把她们绑了。”
王氏最忌讳别人说她,不会当家,善妒不容人。
“混账东西,本夫人的名誉怎得容她们诋毁。”王氏说得激动:“真是......真是......”
“母亲,她们是狐假虎威,居心不良。这样的奴婢,就该好好处罚,让大家引以为戒,才不会奴大欺主。”
王氏看了看付锦书,感觉这庶女不一样了。
对她亲近了,眼神犀利了。
对着她,自己竟然有种心定的感觉。
“对,就是居心不良,侯府的风气都被她们带坏了。”王氏满脸愤怒。
郑嬷嬷不敢相信,大姑娘的几句话,就把夫人给忽悠了,以前大姑娘的脑子可没那么好使。
翠玉看着付锦书,这还是以前懦弱的大姑娘吗?
“母亲,您与父亲心善,对下人从不苛责。但却让她们大了心思,该要好好处置,让人知道我们侯府的治家还是很严谨的。”
王氏突然发现,今天的付锦书,说话特别好听,句句都说得她心动。
“那锦书,你看怎么处置?”王氏好像找到了主心骨。
付锦书轻启朱唇:“仗打二十,没收所贪钱财,发卖出去。”
而王氏身边的钱嬷嬷突然开口:“夫人,这样会不会太严厉了,而且这也是只大姑娘一人的说法,她们两人还堵着嘴呢。”
付锦书抬眼,看了看钱嬷嬷,静等王氏说话。
王氏犹豫了,“锦书,会不会太严厉了?”
付锦书心里叹气,慢慢来吧,慢慢教吧。
“母亲,那拿掉她们的布,让她们说说话?”
还没说完,钱嬷嬷已经走过去拿掉郑嬷嬷跟翠玉口中的布。
“夫人,您要为我们做主呀,大姑娘这是污蔑我们,她是要坏了夫人的名声呀。”
“是呀,夫人,奴婢一直听您的吩咐,尽心照顾大姑娘。但大姑娘不听话,还说夫人坏话,被奴婢说了,她才怀恨在心,对付奴婢的,夫人要为奴婢做主呀。”翠玉扯着嗓子边哭边说。
府里的下人们,大多都懒散惯了,对王氏的话也是敷衍了事多,特别知道王氏的性子优柔寡断后,更是有人打着感情牌,一而再再而三地忽悠王氏。
而嬷嬷们也见怪不怪,夫人不发现,她们也不说。
“锦书,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我看她们也不敢对你怎样的。”王氏看翠玉哭得那么惨,心软了。
不管怎样,府里的大姑娘都被她们整没了!
付锦书稳了稳心里的郁闷,吐了口浊气,“母亲,女儿十天来,不曾吃过一口肉,我记得母亲有吩咐郑嬷嬷跟翠玉的。”
“我院里的秋红、秋黄、秋蓝、秋绿四人,不跟她们合污,就被派去做最苦最累的活,我院里的夜香,都是这四个丫鬟轮流倒的呢。”
“什么?这怎么会,府里有安排的呀。钱嬷嬷,这事是什么情况,本夫人怎么不知道?大姑娘十天不曾吃到肉,也没有禀报的?”
钱嬷嬷支支吾吾,不敢看付锦书。
“夫人,那是她们四人商量好的,奴婢没逼她们。这事翠玉是知道的,而且钱嬷嬷也知道,这几个丫头最是不听话,奴婢是管着让她们不要坏了夫人的名声。”郑嬷嬷还在狡辩。
“是的,夫人是这样的,郑嬷嬷说的都是事实,大姑娘自己不爱吃肉,现在又说没吃到肉,是大姑娘诬陷奴婢们。”翠玉大声支持。
付锦书不想听这没营养的狡辩。
“秋红,秋黄,去她们房间,把不属于她们的东西全都搜出来。”
一听要搜房间,郑嬷嬷跟翠玉都慌了。
“夫人,您不能这样呀,大姑娘这是小家子作派,传出去会让人笑话的,夫人您要管管呀。”
“是呀,夫人,有哪家的事是由庶女做主的,夫人您快阻止秋红她们呀。”
王氏有点生气了,转头闷闷看着付锦书。
付锦书想着,要是以前的脾气,早就把王氏拉开,自己开场了,这样的主母怎么成大事,唉。
可惜这古代,身份大过天。
“母亲,任何事都要讲一个理字,事情也要讲究证据,不如等秋红、秋黄回来,我们再看是谁说谎,好吗?”
付锦书敢肯定,她前世到现在,都没有这么好语气说过话。
钱嬷嬷像个鹌鹑,缩在王氏旁边不敢接话。
郑嬷嬷跟翠玉则大口大口吐着气。
付锦书心里冷笑,这可是心慌的表现。
王氏不说话,但谁都看得出,她生气了。
秋红、秋黄回来,带回了一堆东西。
更好笑的是,秋黄手里还拿着一大锅的肉。
将锅放下,秋黄说道:“夫人,奴婢手里的这些,是郑嬷嬷房间的,有一堆的银两,一大锅的肉,一堆的好衣服,连大姑娘都没她吃得好穿得好。”
接着秋红语气带着愤怒:“夫人,这是翠玉房间的,这手镯一看就是精品,她一个丫鬟怎么可能会有。而且衣服的料子,都是大姑娘才能穿的,她倒拿得不心疼,还有一堆的首饰,大姑娘都没她多。”
这个郑嬷嬷跟翠玉不敢说话了,眼睛骨碌骨碌转,不停地想办法。
王氏看着,呼吸急促。
她真没想到眼皮底下,被下人耍得团团转,传出去,她这个上侯府夫人不用出门也知道会被人笑死。
“把她们拉出去,打。”王氏拍着桌子,神情愤怒。
“夫人饶命呀,夫人......”
“夫人,奴婢不敢了,饶了奴婢吧,奴婢还有一家子要照顾呢。”
郑嬷嬷跟翠玉大声叫唤着。
王氏看着又生气,又心软的样子,好不纠结。
“母亲,女儿听闻国公夫人总在旁人那说,母亲不懂管家,女儿看母亲这次就处理得很不错呀。”
“母亲,您心善,但侯府那么大的家业,下人一堆的,不能因为一两个不好的下人,败了侯府的门风,如果传出去,母亲跟父亲脸上都没有光彩。”
王氏点了点头:“没错,我不能让那邹氏看笑话。”
邹氏是国公府夫人,对凭空出来的侯府,她一点都看不起。
总是逮到机会,就奚落王氏,取笑王氏,整个人充满恶意。
安国公也是同样,只要见到付兴明,就会文绉绉取笑,让付兴明丢脸。
可以说,整个安国公府,就没一个人希望付侯府平静的,还带着恶意的诋毁和打击。
咬着牙,王氏吩咐:“钱嬷嬷,将她们的东西收入库房,再将她们发卖出去。”
钱嬷嬷看了眼付锦书,心里不禁对这位大姑娘另眼相看。
等人都离开,王氏看着付锦书,恨铁不成钢:“你怎么现在才来说,十天不吃肉,亏你忍得住。”
付锦书带着浅笑,落落大方坐在王氏对面:“母亲,女儿这也是为了揪出郑嬷嬷跟翠玉这两个贼子。”
“女儿知道府里的情况,想为母亲分忧。”
“而且女儿发现,女儿近期看书竟然学了挺多东西,说不定能帮母亲在国公夫人那里赢回脸面来。”
“哦?真的?”王氏惊喜。
付锦书看着王氏,她的表情全都写在脸上,一猜就懂。
“嗯,母亲,女儿身为侯府的长庶女,就有责任帮母亲分忧,母亲您理一大家的事,真的辛苦了。”
付锦书说得一个叫情深意切,满眼都是为王氏考虑。
王氏不知怎么地,感觉心里安定,家里终于有人可以商量了。
她心里想的是,女儿总会嫁出去的,能帮家里就是好事,反正嫁出去还是她管家,能利用就利用。
可以说,王氏对家里人还是挺会算的。
付锦书轻轻一笑,“母亲真好,很多大家族的人都把庶女管得死死的,母亲这一点就比其他主母强百倍。”
“都说一个家族的兴旺,离不开贤慧和有远见的主母。如果主母将孩子都教得为国为民,知礼教训,何愁家族不兴旺。到时看谁还敢说,我们侯府泥腿子出身,都是没文化的。”
王氏高兴地轻呵一声,“对,就是这样,看谁还敢说我不会做主母。”
“书儿,你都不知道,那些个贵夫人,有多可恶......”
王氏一高兴,把心里憋屈的话,和遇到不平的事,都跟付锦书说了出来。
付锦书在一旁边听,边柔柔地分析。
一顿天聊下来,付锦书已经把王氏哄得找不到东南西北。
王氏亲切拉着付锦书的手:“书儿呀,母亲怎么就不早发现你的好呢。以后,府里的事,你跟母亲一起管,出错也没关系,母亲在后面给你支招。”
王氏在心里偷笑,终于可以有人使唤了;而付锦书也拿到了第一个令箭,双赢!
不过谁给谁支招,就不一定了。
打了郑嬷嬷、翠玉,并发卖了她们,府里的丫鬟小厮不敢膨胀,都用心照顾着王氏和付锦书。
“夫人,不好了,公子被人扣下了,还说要拿一百两去才能赎回。”钱嬷嬷一脸惊慌。
王氏一听,慌了,那可是她的嫡子,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
“怎么回事?安儿怎么会被人扣下?”
付锦书想着她的这个弟弟,付文安,身为嫡子,却被宠坏了。
杀人放火倒没有,但小事一堆,大事不会,现在来看,就是完全没有一点身为嫡子的责任和能力。
钱嬷嬷把照顾付文安的小厮带了进来。
小厮小周子一进来就跪在地上:“夫人,公子被青云酒楼的高掌柜扣下,说公子破坏酒楼的桌椅,还吓走他的客户,要公子赔偿一百两才放人。”
“你们没说,公子是侯府公子吗?一个区区掌柜,也敢扣下侯爷的嫡子,真是反了。”王氏心里的火噌噌上涨。
钱嬷嬷也走到王氏身边拱火:“夫人,让奴婢带府兵把青云酒楼砸了,看谁还敢动公子。”
王氏刚想说好,就听见付锦书的声音:“母亲,您消消气。”
付锦书看了钱嬷嬷一眼,那冰冷的眼神,把钱嬷嬷吓得心里咯噔一下。
而付锦书心里想着,等救回付文安,这个钱嬷嬷也不用留了,这样的嬷嬷留在主母身边,只会带来祸患。
“书儿有什么想法,得赶快救你弟弟回来,不然我怕那个高掌柜会让安儿吃苦。”一边说着,王氏就两眼红红。
付锦书拉着王氏的手,“母亲如果信得过女儿,就让女儿去处理吧。”
王氏也想看付锦书的能力在哪,拉着手一个劲地叮嘱:“书儿,一定要把你弟弟完好无损带回来。”
付锦书点了点头,带着小周子跟秋红、秋黄离开。
秋蓝、秋绿则留回院子,还得照顾江姨娘。
酒楼那边,付文安鼻青脸肿,衣服也破了,毫无形象坐在酒楼的大厅里。
酒楼里的人小声议论着。
“这就是付侯爷的儿子?真是丢人。”
“是呀,侯府败了呀,侯爷不能担大任,嫡子又这样放纵,难呀。”
“本来这侯爷就是农家泥腿子出身,有这样的身份守不住很正常,侯府就从来没兴过。”
付文安听着议论的声音,心里的火就没消过。
大声叫嚷着:“你们说谁呢?”
另一边,高掌柜两眼精光看着付文安,他只是让人拘了行动,并没有将他绑起来。
而另外一边,有三个男孩,跟付文安差不多大的年纪,有一个也是脸肿了,其他两个还好。
脸肿的,是工部尚书的嫡孙赵元凯。
另一个身穿白衣的,为礼部尚书的嫡次子李承轩。
另一个蓝衣的,则为周老将军的嫡孙周子瑜。
听到付文安大声的叫嚷,脸肿的赵元凯也叫道:“付文安,你这个王八羔子,叫什么呢,你本来就是泥腿子出身。”
李承轩没受伤,只是发型跟衣服有点乱,他劝说道:“元凯,都是同窗,算了。”
周子瑜也加入劝说行列:“对呀,元凯算了,出身我们都改不了的,就不要笑他了。”
赵元凯并不买账:“你们两个跟谁一伙的,”
李文安大声对骂:“赵元凯,有本事再跟老子打一场,泥腿子怎么了,你别吃泥腿子种的稻谷呀?矫情。”
李文安心里是委屈的,他也想有抱负,但却没人能教他。
他想结识好友,却总是有人笑他的出身。
久而久之,他就成了这样的刺头,跟人斗嘴,打架。
赵元凯回骂道:“我就不吃你家的,你们种的我嫌难吃。”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又骂开。
李承轩跟周子瑜两人对视,无奈,两个都是不听劝的主。
酒楼雅间,淡香浮动,两位风华绝代的男子对坐品茗,举手投足间尽显非凡气质。
“殿下,听说这李文安的父亲,可是救驾有功的。不过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这泼天的富贵怕是守不住了。”
男子身穿月白色长袍,是富商之子孙景修,说完修长的手拿起茶杯,饶有兴趣看着外面。
对面身穿龙纹锦袍的男子,为皇家三皇子龙墨渊。俊朗英气的外表,眼神清冷,抬眼淡淡说道:“皇家可以养着他们,只要他们不造反。”
“哎呀,那可真是一生富贵,真是羡煞我也。”
孙景修拿着个扇子,自认为摇出风流倜傥的姿势。
就在楼下李文安跟赵元凯还在对骂的时候,付锦书到了。
虽然穿着不华丽,但付锦书常年上位者的气势,跟气质,到哪里都吸人眼球。
要是钱嬷嬷在这里,肯定会惊讶。
因为在王氏那里,付锦书收敛着气场,而这时的她,气场全开,让人感觉贵气逼人。
孙景修一见付锦书,就咦的一声:”墨渊,这个女子是谁?“
龙墨渊抬眼看去,只见女子高冷的表情,淡定的气场,让他有点点的惊讶,”不认识。“
”有趣。“孙景修放下扇子,认真地看着付锦书。
同样,酒楼也是小声议论,“这是谁?”
“对呀,是侯府的嫡小姐?”
“怕不是吧,没见过。”
付锦书因为是庶女,确实挺少出门,原主以前也不喜热闹,而且更是自卑。
没人见过也正常。
付锦书看了眼付文安,见眼神清明,只是脸肿点,没事。
转眼,她就锁定了高掌柜,径直向他走去。
女子身姿挺拔,步伐不急不缓,每一步都透露着从容与高贵,并自有一股超凡脱俗之气。
付锦书目光清澈而锐利,却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坚韧,这样的气质,使得周围的一切嘈杂都似乎为之静默。
走到高掌柜面前,付锦书停下脚步,微微颔首,既不失礼数,又带着一种不容小觑的威严。
高掌柜心里惊异,但表面不显半分。
“高掌柜,”付锦书的声音清冷而悦耳,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小女子是付文安的大姐付锦书,今日之事,舍弟有错在先,这是一百五十两,您请收下。”
“造成酒楼的损失,我们很抱歉。”
高掌柜闻言,神色一凛,连忙拱手作揖,道:“付小姐言重了,贵府处事大气,说好的一百两就是一百两,不能多。”
高掌柜没想侯府竟然是长庶女来解决,从没听闻侯府长庶女的事,今日一见,为人处事倒让人惊叹,看来侯府也没有别人说的那样不堪。
付文安自付锦书出现,就表现得很羞愤,脸色通红,说不出来为什么。
这个长姐,他并不多见,见也是没有多少交谈,最多是简单的问候。
但今日一见,却奇迹般地让人感觉安心,他看到付锦书看他的目光,没有指责,而是关切。
周围的人,对付锦书指指点点,但付锦书却一点也不怯场。
反而大大方方看向众人。
“各位,不好意思,小弟给大家造成的困扰,我在此向大家道歉。”
付文安刚才还有点安心,但现在却是羞辱,看向付锦安的眼神带着愤怒。
他的长姐,怎么可以不问事情缘由就代表他道歉,他没错。
楼上的孙景修失望了,“哎,还以为会惊艳我呢,没想,也是讨好众人,丢弃弟弟的势利作派,无趣。”
众人看付锦书的眼神变成了讥笑,特别是赵元凯,那挑衅跟讽刺的眼神,让付文安想爆发。
可一会又听到付锦书的声音:“但,人不轻狂枉少年,谁都有年少冲动,热血奔放的时候。”
“我相信我弟弟并非无理取闹之人,这次的事情,不只我弟弟冲动,我想双方都有错的。一个巴掌拍不响,还请大家不要只看见我弟弟的缺点,谢谢了!”
说完,付锦书走到付文安面前,拉着他走到三男孩面前。
眼神清澈,脸上的笑带着温暖。
“三位小公子,一会请大夫看看吧,药费我们负责,最重要的是把伤治好。”
都是大半小子,哪被人这温柔对待,而且对方还是未出阁的女子。
赵元凯有点脸红,声音不大:“没什么大伤,不碍事。”
周子瑜、李承轩两人也红了脸,一起应道: “我们也没什么事,只是同窗的小玩笑,让你见笑了。”
付锦书看了眼小周子,小周子立马把五十两银票放到赵元凯手上。
“这些银两拿去看伤,多的请你们吃东西。”
说完付锦书就带着付文安离开。
三个小子还没反应过来,付锦书已跟付文安离开了酒楼。
一场闹剧,收场。
三小子你看我我看你,拿着银票无奈离开。
雅间,“想不到,还来了个转折。不错,虽然是庶女,但气质不输嫡女,没想到侯府还有这样的一个妙人。不过他们侯府的嫡女就不怎样,气势气质完全跟这位没得比。”
龙墨渊看了眼八卦的好友,“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哈哈哈,孙景修开怀大笑,人生嘛,偶尔八卦下是可以的。
马车上,付文定别扭着,不知怎么跟这个大姐交谈。
付锦书敛了敛气势,带着调皮又温柔的语气:“安弟,怎么不认识大姐了?”
付文安脸色微红,抬起黑眸看了眼付锦书,又快速低头,声音细小:“大姐,你会骂我吗?”
伸手,摸了摸付文安的头,付锦书笑了笑:“我骂你干嘛,对这些说我们家泥腿子,笑我们出身不好的,就该打。”
付文安惊喜地抬头,露出欣喜的笑。
“不过,安弟,我们打架是最笨的一种方法,虽然解气,但却会给自己带来伤害。”
“如果我们能用行动来打他们的脸,或许更能让他们一辈子,都记住我们不好惹。”
“比如,你从军当将军出人头地,你考个状元游街惊艳他们,又或是你成为一名杰出的商人,让财富与名声响彻四方,这些都是比拳头更响亮的回击。”付锦书眼中亮着鼓励的光芒。
付文安听得入了迷,眼中渐渐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他轻轻咬了咬嘴唇,仿佛在内心深处下了某种决心。“大姐,你说得对。我要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知道,泥腿子也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我要用自己的努力,证明给他们看!”
付锦书心里欣慰,这个嫡子弟弟看来不蠢,能教。
“多个朋友,多条路,知己难找。如果你觉得那三个男同窗品性不坏,能交往,就大气点。”
“如果是心坏之人,不能深交的,就不理或是萍水之交就可以。”
付文安听着,心定了不少,终于有人能给自己解惑,给自己支撑。
不过他还是问出疑问:“大姐,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有智慧?”
在付文安印象中,付锦书一直都没有存在感,府里的什么事好像都跟她没关系。
一抬手,就在付文安的脑袋上敲了敲。
“以前,你大姐我没有现在有知识,没有现在有智慧,还不足以处理府里的事情,和能为人解惑授业,所以才不敢出头。”
“现在,你姐我感觉已心有沟壑,胸有乾坤,才敢在母亲面前自荐,帮着处理府中的事。”
“安弟,你要知道,只有你拥有足够的能力,办起事来才能毫不费力。不然,只会被事情困扰,越来越糟。”
付文安听着,感觉好有文化的样子,两眼崇拜看着付锦书。
还只是十岁的大半小子,付锦书心里感叹。
付锦书轻轻拍了拍付文安的肩膀,“好了,安弟,前路很长,我们一边摸索努力,一边前行。只要我们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同心协力,坚持下去,侯府的未来还需要我们去改变!”
付锦书心里感叹,这励志的语言还好她随时都有,不用钱买。
听着付锦书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有力。付文安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自信。
马车外,风声呼啸,两人相视一笑,那份默契与力量,在彼此心中悄然生根。
莫名,付锦书收获小迷弟一枚。
侯府,钱嬷嬷看到付锦书带着付文安回来,就先告状:“夫人,大姑娘竟然用了一百五十两,太会花钱了。”
“就算救公子要一百两,那五十两她说用就用,没半点心疼。”
王氏心里不高兴,虽然她让付锦书去处理,但却没要她花那么多钱。
她还想着付锦书能砍价,不用一百两的,现在倒好,还多花了五十两,侯府的钱都快没了。
王氏整 个脸都是臭臭的,真是谁欠了她钱的表情。
付锦书一进来,看到王氏的脸色,就知道不对,再瞟了一眼钱嬷嬷,看钱嬷嬷那得瑟的表情,心中大概有了底。
“母亲,孩儿回来了。”
付文安礼貌行礼。
王氏听着声音才心疼站起来,看到付文安红肿的脸,眼泪就来了。
“儿呀,伤得重不重,赶快叫府医过来看看。”
钱嬷嬷立马跑出去。
付锦书静静站在一旁,等着王氏发泄情绪。
付文安得意地安抚王氏的情绪,“母亲,我没事,他们伤得比我重,敢笑话我,我打服他。”
王氏边哭边拍打着付文安的胳膊,“你这孩子,你要是有什么,你让母亲怎么活?这么大个人了,还跟人打架。”
“好了,好了,母亲,我这不是没事嘛。”虽然不痛,但越打越重呀。
王氏打累了,气呼呼坐下,“书儿,说吧,怎么回事,不是只要一百两的吗?怎么用了一百五十两?是不是你们乱花了?或是做什么不好的事了?”
付锦书还没说话呢,付文安就不服了,咋呼道:“母亲,什么叫做什么事了?谁给你嚼舌根了。”
“大姐是将那些银票给我的那三个同窗了,他们也受了伤,这叫高招,安抚,怎么是乱花钱呢。”
王氏一阵脸热,主要是平时钱嬷嬷说多了,她也听惯了,就先入为主认为钱嬷嬷说得对。
付锦书大方坐下,“母亲,事情就是安弟说的那样,打架双方都有错,但我们大方点没事,所以我就自做主张把五十两给他们看伤。”
“俗话都说拿人手短,我想他们以后要再欺负安弟,也会想想那五十两。”
“也是为了安弟多个朋友,或是多条门路。”
王氏听着,心里舒服点了,只要是为了儿子好,就值得。
这里刚平静一下,就听见侯爷付兴明中气十足的声音:“付文安,你又打架,皮痒了是吧?”
付文安一听,头皮发麻,他这个爹打起人来可一点都不手软。
农家出身,力气大得很,打起来人超疼。
付文安脸色发白:“母亲救我,我不想被父亲打。”
王氏拍了拍付文安的手,表示安抚。
付锦书看着记忆中的侯爷父亲,因为前期的长期耕地劳作,脸看上去比较粗糙,但眼睛有神,一看就知道是老实本份又正直的人。
难怪会好心救下皇上,而得到封赏。
付兴明一进来,没有发现付锦书,而是两眼直瞪着王氏身后的付文安。
“付文安,你给老子站出来,躲在你母亲身后,像什么话。”
“父亲不打我,我就出来。”
“我还想削你呢,不打你。”
“侯爷,消消气,安儿还小呢。”
“还小,老子这么大的岁数,田都不知耕了多少了。”
“你就总想着耕田,才让我总是被人笑话。”
“不耕田你喝西北风去,你这臭小子。”
付锦书看着这三人,一个骂,一个顶嘴,一个和稀泥。
三人就快扭成一团。
“父亲,您消消气,安弟的事情我说给您听。”
听到清脆的女子声音,付兴明愣地转向声音处。
他看见的是女孩清丽的脸庞,带着浅浅的笑,很好看。
“是......是书儿?”
付锦书的笑容扩大,声音愉悦:“是的,父亲,是女儿。”
前世见惯了各种势利的人,这个便宜父亲很合付锦书的胃口,也打心底尊敬。
正了正衣裳,付兴明回到正常状态,声音放轻了些许:“书儿近期怎样?身体可好?来你母亲这里是要置办什么吗?”
付文安在后面翻白眼,心里嘀咕:“父亲真是偏心,对大姐那么温柔,对我就那么狠。”
付锦书上前扶着付兴明坐下,倒了杯茶放在桌前。
“父亲,您先喝茶润润喉。”
看着眼前伶俐的女儿,付兴明眉开眼笑:“好好好,女儿倒得茶就是好喝。”
付锦书趁机就把付文安的事从头到尾说了遍。
付文安因为什么打的架,她怎么处理的,花了多少钱等等。
“好。”
付兴明拍了拍桌子,“书儿处理的好,我家书儿长大了呀,都能为父亲母亲分忧了。”
眼睛发亮,看着付锦书,就像看到了金菠萝。
付锦书笑得柔软:“都是父亲母亲教的好。”
王氏看付兴明那么高兴,也不计较付锦书发了这么多钱,心里想着花得值。
“父亲,安弟的本性很好,少年儿,都是从好胜不服输,到后来的成熟稳重的。”
“而且,我从杂书上看到,越是有自己想法的孩子,越聪明越有出路。所以我相信,安弟一定能创出他自己的一条康庄大道的。”
付文安黑眸发亮,大眼睁睁看着付锦书,心里兴奋。
王氏更是开心,谁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好的,是厉害的。
付兴明老实,被人打击笑话也不反驳,但却从心底希望自家的孩子,能像样,有出息,为他争光。
特别是嫡子嫡女。
所以他会对付文安这么“狠”,也可以说是用心良苦吧。
只是,他没什么知识,不太会教,更不知怎么管,所以才让付文安在这高门的大染缸里,越混越差。
“那书儿,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付兴明双眼期待,睁着大眼看着付锦书。
付锦书发挥她前世的商业头脑与今生所学,缓缓道:“父亲,我认为首先是要引导安弟的兴趣,让他在自己热爱的领域深耕细作。他既有想法,我们不妨多给他一些自由探索的空间,同时辅以正确的价值观和人生观教育,确保他不会误入歧途。”
“其次,关于学识,我们可以聘请更优秀的先生,不仅教授四书五经,更要引入实用的学问,如算数、地理、历史等,开阔他的眼界,培养他的综合能力。安弟聪明,只要方法得当,定能事倍功倍。”
“再者,社交也是重要一环。我们可以适当地带安弟参加一些文人雅集或是商业交流,让他学会如何与人交往,如何在不同场合表现得体,这对于他未来无论是步入仕途还是经商都是大有裨益的。”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给予安弟足够的信任和支持。当他遇到挫折时,我们要做的是鼓励而非责备,帮助他分析原因,找到解决之道。让他明白,家是他最坚强的后盾。”
付兴明听后,眼中异常惊喜与激动,他没想到他的女儿竟有如此深远的见解和周全的计划。
他看着付锦书,语重心长地说:“书儿,真是难为你了,为父忽略了对你们的教导。从今往后,咱们父女齐心协力,定要将你安弟培养成才。”
王氏亦是眼含泪光,感动付锦书的智慧与孝心,她轻声附和:“是啊,书儿,你父亲说得对。咱们一家人,就是要相互扶持,共同前进。”
付文安在一旁,越听越激动,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决心。他暗暗发誓,他要出人头地,要让别人看到他的成就,成为侯府的骄傲。
“父亲,不是只培养安弟成才,是我们侯府的孩子,都要成才。”付锦书语气严肃,目光坚定。
“一个人的成功,并不能让家族一直繁荣昌盛,但一代人的成功,却能为家族奠定坚实的基础,开启长久的辉煌。”
“我们要让侯府的孩子都能在各自的领域发光发热,无论是文治武功,还是经商理财,甚至是艺术创作,都能有所建树。”
“这样,我们的家族才能一代比一代强,不会一代比一代没落。”
付兴明定住了,他被付锦书的言论惊到了。
王氏也是,她从没想过这样的问题,从没考虑家族的未来会怎样,毕竟现在没钱的事就够让她头痛。
付文安心里震憾更大,他从没想过,他的家族可以这样,每一个孩子都能发光发热,每一个人都是家族的顶梁柱,还能一代比一代强。
听着,就热血沸腾。
“从今往后,我们要深抓孩子的学习和成长,确保他们都能得到最好的教育和引导,我要让侯府越来越强,一代比一代厉害。”付兴明的话语充满对未来的决心与期待。
王氏在一旁,更是满心欢喜和期待,她想成为风光的主母,令人羡慕的夫人。
付兴明转身看向王氏,眼神激动,“夫人,以后让书儿帮着管家吧。”
王氏并没有不开心,但多了份顾虑:“侯爷,这会不会让人笑话?说庶女管家?而且我也怕华儿她会闹脾气。”
“笑话?我们被人笑话得还少吗?”
“书儿有能力,等把侯府的孩子都教得出人头地,我看谁还敢笑话,说不定他们会羡慕死。”
“华儿闹什么脾气,她有本事,她也能帮着管家。”
付兴明扯着嗓子噼里啪啦说教。
王氏虽然想成为风光的主母,但却不想被别人知道她不会管家,她的嫡女还要庶女教。
但她也犯愁,她管了这么多年,钱不见多,孩子不见成长,人情世故处理很吃力,她想着有没有一种不放权,又能让付锦书改变侯府的办法。
看着付兴明的咆哮,王氏不敢反驳,一个劲认同:“我知道,我都知道。”
“既然知道,就这么定,谁要敢在兴旺家族,育子成才的事上给老子下绊子,老子废了他。”
付锦书真的好奇,这便宜父亲哪学来的一口一个老子,真的好好笑。
不过她也看出来,便宜父亲有点自卑,所以才在言语上和声音上来给他壮胆。
“父亲,府里的事,还是母亲管的,女儿只是帮忙。有母亲看着,女儿才有主心骨。”付锦书不想看王氏跟付兴明因为管家的事吵。
家和才万事兴,可以说她不想把时间用在王氏身上,她要发展自己的势力和事业。
所以,府里肯定是王氏管的。
王氏一听,笑了,还好管家权在。
付文安一直看着付锦书,他的这个大姐好有手段呢。
最终的方案,付锦书安排府里的事宜,王氏施行和管理。
说到王氏以后的管家,付锦书就想到钱嬷嬷。
前世的她就知道,不要小看每一个人,更不要小看主事身边的小人。
钱嬷嬷就是一个小人,总是喜欢搅事的人,在主母身边是一个很大的隐患。
这时刚好,钱嬷嬷把府医丘大夫带了过来。
付锦书看着丘大夫,神情不卑不亢,眼神没有讨好和献媚,不错。
王氏一见人就焦急说道:“丘大夫,帮安儿看看,会不会有内伤之类的。”
丘大夫微微点头,开始细致地为付文安诊断,一会后:“公子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修养几日便可痊愈。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会开些调养身体的方子,以助他更快恢复。”
听闻此言,王氏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付锦书看着丘大夫,心中暗自盘算,决定日后不仅要加强府中医疗资源的配置,还要暗中培养一些忠诚可靠的医者,以防万一。
“嬷嬷,关乎公子的身体,你跟丘大夫去取药后亲自煎药,你做事我们才放心。”
付锦书一脸淡定安排钱嬷嬷。
钱嬷嬷心里不肯,面上露出难色,对着王氏叫道:“夫人......”
可惜,事关王氏的儿子,她肯定同意的,“钱嬷嬷,你就跑一趟吧,安儿还伤着呢。”
钱嬷嬷无奈,只能跟着丘大夫离开。
付兴明不傻,待看不到钱嬷嬷的身影后问道:“书儿,你有意支开钱嬷嬷,是有事?”
王氏跟付文安同时抬头,疑惑看着付锦书。
“父亲,母亲,钱嬷嬷年纪大了,该回家带孙养天年了。”
王氏一听立马不同意:“不行,钱嬷嬷我习惯了,不能放她回家。”
付兴明则问道:“书儿,是发生了什么事?”
付锦书将钱嬷嬷怎么对王氏拱火,怎么不把她放眼里自做主张,怎么挑起王氏对别人的怨恨的,都说得明明白白。
“父亲,这样的一个人,您还敢放在当家主母身边吗?”
王氏想反驳,却不知怎么说,确实,主母身边的人不应该是这样,但她习惯了钱嬷嬷的奉承跟讨好了。
“父亲,肯定不能要呀。”付文安心里翻了翻白眼,这么简单的道理,连他都懂。
父亲跟母亲还要考虑啥。
“母亲,您身边的嬷嬷,要能给您分析情况的紧急,事情的轻重;更要能给您出主意,平息你的怒火,引导您将事情处理得妥当。而不是让她无底线地挑唆,让您在主母的路上,越走越斜,让人笑话。”
付锦书直接对王氏下猛料。
付兴明点了点头:“没错,夫人,你身边不能有这样的嬷嬷,为夫都没想到这一点。”
付文安也附和:“母亲,您就听大姐的话,换了吧。”
虽然这几年付文安吊儿郎当,但却不傻。
“可是......可是我们要怎么跟钱嬷嬷说,这样做寒了她的心,会不会让下人们多想?”王氏还是犹豫。
“母亲,您才是侯府的主母,不是您要看嬷嬷和下人的脸色,而是他们要仰仗您才能生活。”
“我们不苛刻下人,不打骂下人,但却要尊卑有别,什么身份做什么事,什么地位就该承担什么责任。”
“钱嬷嬷若真心为您着想,为侯府好,自会理解您的决定,并为您的明智感到骄傲。”
“但若她心中另有算计,只图私利,不顾大局,这样的人在身边,才是真正的隐患,不仅会让下人们心生疑虑,更可能搅得府中不得安宁。”
付锦书面容坚定,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继续道:“至于如何与钱嬷嬷说,母亲大可不必亲自出面,以免伤了和气。”
“可由父亲指派一位稳妥的管事,以府中规矩为由,先对她近来的言行进行一番点评,指出其不当之处,再言及为了侯府上下和谐,需另作安排。”
“同时,可赠予她一笔丰厚的银两,作为多年劳苦的补偿,也算全了主仆一场的情分。”
付兴明闻言,赞许地点了点头:“书儿此法甚妙,既体现了侯府的仁厚,又不失威严,还能避免直接冲突,伤了彼此颜面。夫人,你觉得如何?”
王氏听后,心中的犹豫渐渐散去:“就按书儿说的办吧,我身为侯府主母,不能再由着这些心思复杂的人在我身边搅弄风云。侯府需要的是忠诚、能干之人,而非搬弄是非之辈。”
付文安见状,也松了口气。
付锦书趁机一脸笑容夸赞:“母亲,女儿最欣赏您的,就是会变通,讲道理,顾全大局。”
王氏心情还有点郁闷,但听到付锦书的夸赞,一下子感觉心情舒服许多。
付文安眼睛骨碌直转,原来说话可以这样有技巧的。
决定了就安排,付兴明叫来管家勇伯,让他安排钱嬷嬷的事。
付锦书还是挺满意这个管家的,名叫仲勇,为人也老实,不会踩高捧低,有原则。
这边,钱嬷嬷还一脸高傲指挥着丫鬟煲药。
心里边还在嘀咕,”大姑娘还想指派我做事,做梦,不知道我从来都是叫别人做事的吗?哼哼以后我可要多多在夫人面前,说你的坏话了,哈哈哈。”
勇伯来到厨房,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不禁摇头,难怪侯爷跟夫人要她离开。
钱嬷嬷的事其实下人们都清楚,但却禁不住有夫人喜欢,谁都不敢拿钱嬷嬷怎样。
“钱嬷嬷,你跟我来一下,侯爷和夫人有事交待你。”勇伯表情松弛,看不出喜怒。
不当回事的钱嬷嬷还以为是有什么事要做,还高声吩咐丫鬟看仔细了。
“钱嬷嬷,夫人体恤你家里的情况,特给了三十两,让你回家主持家里的事。”
“什么?仲管家,我不信,夫人怎么会让我回家。”钱嬷嬷大声叫嚷,“是不是哪个贱蹄子说我的坏话?”
看着气急败坏的钱嬷嬷,仲勇将她的坏事一一抖出:“你这几年怎么做事的,应该不用我说,挑拨离间、煽风点火、欺上瞒下、偷奸耍滑......”
“还要我一一细说吗?”
仲勇站在那里面无表情。
“侯爷夫人仁慈,还给你银两补偿,你该偷着乐。如果你反抗,惹怒了主子,等待你的怕不是银两,而是牢房了。”
被这么一吓,钱嬷嬷收起了闹事的心思。
但却压不住心中的怒火,抬眼愤怒质问仲勇:“仲勇,你老实告诉我,是大姑娘说要换掉我的吗?”
还别说,钱嬷嬷真相了,一点都不蠢。
仲勇还是一样的表情:“府里是侯爷跟夫人做主,就你这心思,你该感谢侯府跟夫人忍了你这么多年。”
虽然仲勇没说答案,但钱嬷嬷已一口咬定就是付锦书害的她。
心里想着等她离开,一定要找机会报复付锦书。
处理完,仲勇来到主院复命。
“侯爷,夫人,大姑娘,钱嬷嬷已经离府。但小的看她眼神愤怒,带着情绪,可能对侯府不满,以后怕会做出对侯府不利的事来。”
这样的说法,付锦书信,因为就是有很多人犯了错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都是别人的错。
“一个嬷嬷,掀不起什么风浪,不用管她。”付兴明不在意。
王氏也没说话。
但付锦书却不认同,但也不好总是打父亲跟母亲的脸,好像她什么都懂要出风头一样,所以她没出声,想着一会再交待仲管家派人监视下为好。
待仲勇退下,付锦书提出:“父亲,母亲这边没有嬷嬷,不如把皇上派来的管嬷嬷安排到母亲身边吧。”
“母亲,管嬷嬷从宫里出来,很多事情都难不倒她,女儿觉得有她在您身边,您肯定会轻松不少。”
王氏听付锦书一说,才想起有管嬷嬷这回事。
回想起就是因为管嬷嬷跟她想法总不一样,再加上钱嬷嬷总在她耳边说,管嬷嬷是宫里出来的,看不起她,总是说教来显示她很厉害之类的,就把管嬷嬷安排管府里的杂事。
王氏想起来就有点不同意,因为她也总觉得在管嬷嬷那时,她一点主母的样子都没有,说白了就是自卑。
付兴明还是挺尊重王氏的,“夫人觉得如何?”
王氏尴尬地笑了笑。
付锦书柔柔开口:“母亲,您是否担心管嬷嬷会让您觉得不自在?”
“其实,女儿觉得这是我们向管嬷嬷学习的好机会。她既是从宫中出来的,必然懂得许多我们未曾接触的礼仪与规矩,这对提升我们府上的整体风气大有裨益。而且,有她在旁指导,不仅能帮您分担些家务琐事,更重要的是能让您更加从容地应对各种场合,彰显咱们付家的气度。”
王氏闻言,神色略显犹豫:“书儿啊,母亲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只是我这心里……”
付锦书见状,轻轻握住王氏的手:“母亲,您是我们付家的主母,您的言行举止代表着整个家族。管嬷嬷来此,并非要来挑剔您的不足,而是来帮助我们更好地成长。”
“您想想,若是我们都能因她的教导而变得更加出色,那不仅是对您个人的提升,更是对整个侯府的贡献。再者说,女儿会一直陪在母亲身边,我们一起学习,一起进步,可好?”
付兴明在一旁点头赞同,眼神鼓励:“夫人,书儿说得对。我们是有爵位的了,如今有这样的机会,岂可轻易错过?我相信,有管嬷嬷的协助,我们侯府的风气定能改一改。”
“母亲,我们都还得夫子教呢,您怕什么。”付文安在旁边不解,不就是个嬷嬷,而且是厉害的知事的,怎么母亲还犹豫。
王氏望着大家俩期待的眼神,心中那份不安渐渐消散,微微一笑,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们都觉得这样好,那我就试试。”
付锦书闻言,心中一喜,连忙道:“母亲放心,管嬷嬷定会明白您的诚意与努力,女儿这就去安排,让管嬷嬷尽快过来帮您。”
杂物房,管嬷嬷静坐在椅子上。
她抬头望天,在宫里习惯了风风雨雨的日子,现在这么平静,总感觉自己没作用,毫无生气。
付锦书进来的时候,就见到一脸愁容,生机不显的半百老人。
“管嬷嬷。”
付锦书轻缓的叫道。
管嬷嬷听着声音缓缓转头,看见的是一个衣着得体,面容温婉的年轻女子,眼中闪烁着真挚与关切。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能驱散心头的阴霾,让管嬷嬷不禁生出一股暖意。
赶忙起身,“老奴见过大姑娘。”管嬷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意外和欣喜。
付锦书走近几步,轻声道:“嬷嬷,我来是有一事相求。如今家中琐事繁多,母亲力不从心,她希望能有您在旁指点一二,好让家里的一切更加井井有条。”
管嬷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略带感慨地说:“夫人真是折煞老奴了,能在出宫后还得到夫人的信任与挂念,老奴感激不尽。只是,我这身子骨怕是已不如当年,能帮得上什么忙呢?”
付锦书见状,知道管嬷嬷是担心跟以前一样。
上前一步,扶住管嬷嬷的手臂,温柔而坚定地说:“嬷嬷,您的经验和智慧是无价之宝。现在的侯府正需要您这样有经验的人来主持大局,而且,您知道吗?我也希望有机会能多向您学习,成为像您一样智慧与温婉并存的女子。”
“嬷嬷,相信我,有我在,不会再发生像以前的事。我也相信,母亲当家会越来越好的。”
管嬷嬷听着,眼眶微微泛红,她拍了拍付锦书的手背,欣慰地点头:“好,好,既然夫人和小姐如此看重老奴,老奴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主要是管嬷嬷现在看着付锦书,能从她身上感觉到不同于别人的智慧和能力,她决定再放手一试,不想这样混混沌沌过日子。
付锦书亲自将管嬷嬷送到她新安排的房间,那里既安静又舒适,正适合管嬷嬷休息与思考。
还细心地吩咐下人,务必照顾好管嬷嬷的饮食起居,不得有丝毫怠慢。
管嬷嬷心里高兴,也闲不住,看完住的地方,就跟付锦书一起来找王氏。
来的路上,付锦书没闲着,跟管嬷嬷边走边闲聊,把现代的教育理念委婉地告诉管嬷嬷。
跟她分析王氏的心理,希望管嬷嬷用心教导王氏。
不要因为王氏的脾气和语气,跟侯府生份。
管嬷嬷对付锦书是陌生的,但现在听到付锦书这样侃侃而谈,语气不紧不慢,声音轻柔不失力度。
举止高端,姿态优雅,这真的是一个庶女该有的仪态吗?
在以前,别人说侯府快没落了,她是信的。
但现在,她不信了,有这样的一个庶女,很大机会有翻转的可能。
管嬷嬷有家族,也有后代,能跟一个有前途,有能力,又好相处的主子,是天大的幸事。
管嬷嬷不是蠢笨之人,付锦书的能力和精明,她看在眼里。
适时地,她也要表忠心:“大姑娘,您放心,嬷嬷一定会用毕生所学教主母管家之道,不负大姑娘所望。”
付锦书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中赞赏:“管嬷嬷,有您这句话,我便放心了,那我们以后就合作愉快!”
管嬷嬷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感受到了尊重与重视。
在这个权力与地位至上的世界里,能够遇到一个真心待人,不以身份压人的主子,实属难得。“大姑娘言重了,能得您如此看重,是老奴的福气。老奴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有些事,说多无用,用行动就行。
两人继续前行,穿过曲折的走廊,绕过精致的假山,最终来到主院。
付锦书带着管嬷嬷一进院子,看了一番,付兴明跟付文安已经不在,王氏身边坐着一位小女孩。
那是她的嫡女妹妹付锦华。
付锦华长相精致,小脸胶原蛋白满满,本该青春靓丽的年纪,却坏在了目光上。
付锦华的眼光看人带着挑剔,有高傲和不满。
都说人的感观和态度,前三秒能决定一切,付锦华输在了心思上,相由心生。
付锦书有点头疼,要管这个妹妹可能有点困难,关健是嫡女,父母又宠。
“母亲,妹妹。”
“老奴见过夫人,小姐。”
王氏看到管嬷嬷,还是有点底气不足和尴尬。
见此,管嬷嬷主动给台阶王氏:“夫人,奴婢拜谢夫人的不计前嫌,以后一定以夫人为中心,帮夫人排忧解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王氏见管嬷嬷主动示好,心里舒服许多。
笑着应道:“嬷嬷客气了,以后府里的事,就要嬷嬷多帮着费心了。”
王氏跟管嬷嬷说话期间,付锦华两眼气鼓鼓瞪着付锦书。
付锦书没理会这小姑娘,一看就是骄纵的主,理多她同样会怪多的。
“母亲,我也要学管家。”
说完,付锦华对付锦书哼了声。
“好好好,我们家锦华都十岁了,可以学了,以后我们华儿可是做主母的人。”王氏对着付锦华,笑意盈盈,脸上的宠溺完全表现。
管嬷嬷看着,心里已有定数,太宠的孩子,娇气。看她家嫡小姐的样子,什么心思都在脸上,特别是眼睛,一看就是要得太多。
反观大姑娘就不同,坐相自然优雅,眼神清澈,脸上挂着淡淡的得体的笑,让人看不出心思,猜不透想法。
要说当家主母的样,大姑娘绝对当得起,但现在的嫡小姐就不可以了,太嫩:人嫩、思想嫩、心思嫩。
王氏当下就问管嬷嬷:“嬷嬷,大姑娘和小姐她们两人一起学管家之道,你要费心了。”
管嬷嬷府身表示知道,“夫人放心,奴婢会尽心教导大姑娘跟小姐的。”
付锦华心里不舒服,她这个长庶姐凭什么也跟她一样,明明她才是嫡女,她才身份尊贵。
“嬷嬷,你要教我主母的管家之道,但教大姐姐就不必了,她不一定能当主母呢。”
说完,付锦华两眼斜视付锦书,傲娇和得意。
付锦华的话,连管嬷嬷听着都不舒服。
刚想着要怎么回话,就听见王氏呵斥:“华儿,不得无礼,你大姐姐也是有机会成为主母的。”
虽是这样说,但王氏心底也不确定可不可以。
付锦书这时心里又确定一件事,她要婚配自主权。
不然王氏一个乐意,或是她那便宜父亲一个同意,她的终身大事就可以定下来。
要悔婚就麻烦了。
没得到付锦书的回应,付锦华感觉一口气打在棉花上,跺了跺脚,生闷气。
付锦书可没心思跟小女娃斗,她一会要先找她的便宜爹,让他不要急着把她的婚事定下来。
“母亲,女儿这边的郑嬷嬷已发卖,不如将房嬷嬷给我如何?”
“哦哦哦,对,母亲一时忘记了,那管嬷嬷你去处理一下吧。”王氏吩咐。
管嬷嬷跟付锦书一起离开。
而付锦华,在她们离开后气嘟嘟跟王氏吐槽。
“母亲,凭什么让大姐姐跟我一样学管家?这样被别人知道,我多没面子呀。”
王氏一听就心疼了:“是不是谁又笑话你了?”
“母亲,我不要大姐姐跟我一起,我要自己跟管嬷嬷学。”
看着女儿的态度,王氏又犹豫了。
“这......华儿呀,你父亲都答应你大姐姐了,母亲也没办法。”
“父亲怎么这样呀,哪家的嫡女不是最受宠的?我不管,就算是一起学,也是教我为主,她在旁边看着就行。”
王氏立马答应:“好好好,这样肯定可以的,就让你大姐姐看着你学,她能学多少就多少,可以吗?”
付锦书立刻换上大大的笑脸:“母亲最好了。”
“母亲,大姐姐不能比我优秀,我是嫡女,我才是最优秀的,您要不能不帮我。”
“放心,母亲肯定帮你的。”王氏被付锦华这么一推理,将付兴明和付锦书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还觉得付锦华说得有理。
要是付锦书在这里,又要无语王氏的心软和没宗旨。
另一边,付锦书跟管嬷嬷边走边聊。
“嬷嬷,您说如果我做主母,要什么条件?”
管嬷嬷想了一会,眼中带着疼惜:“大姑娘,主母多为嫡女,讲究门当户对,家族联姻,庶女要成为主母条件苛刻。”
“就像家族联姻一样,庶女为主母,一定要双方家族都认可和支持,不然很难。”
“但就个人而言,如果庶女品行非常优秀、才貌双全,深得家族长辈喜欢,或是对国家有特殊贡献者,才能破格嫁人成为主母。”
付锦书听完,嘴里嘀咕:“非常优秀、才貌双全、特殊贡献?”
管嬷嬷见她若有所思,便温柔地劝慰:“大姑娘,您别太灰心。虽然庶女成为主母的路途艰难,但您聪慧过人,行事稳当,模样娇俏,这些都是您的优势。”
“如果再有一两项突出的能力,想必要成为主母也不是难事。”
“就算退一万步,不能成为主母,哪家的公子要是有您这样的妾,那也是三生有幸,家门荣耀之事。”
“您只要懂得抓住夫君的心,也是相当于主母无异。”
有了大概了解,付锦书便心中有数。
“嬷嬷,谢谢您,我会想清楚和好好计划的。”
“但我还是不想为妾,像您说的,如果我的管家能力突出,能为王朝做出贡献,是不是我就能有更多成为主母的条件?”
看着付锦书胸有成竹的样子,管嬷嬷也开心,“是的,大姑娘胸有丘壑,一定能达成所愿的。”
多少人为妾后,生活一团糟,她是真心希望付锦书可以有一个锦绣年华。
跟管嬷嬷分开后,付锦书来到付兴明书房。
“书儿呀,找为父是有什么事吗?”
付兴明挺高兴的,这个庶女让他看到了家族的希望。
付锦书在来的路上,就计划好了,她要给付兴明一幅感情牌和目标体系。
微微福身,付锦书轻声道:“父亲,女儿今日前来,是想与您谈谈女儿的未来,以及我们付家的前程。”
付兴明闻言,神色变得专注,示意付锦书坐下,目光期待。“书儿,你以前不出头,现在这么用心,为父很好奇,你心中有何打算?”
付锦书轻轻一笑,笑容里既有少女的纯真,又透着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父亲,女儿身为庶女,在家族中的地位与未来多有不易,您知道的。“
”但女儿不愿就此屈服于命运,我想通过自身的努力,为付家增添光彩,也为自己的将来搏得一片天地。”
付兴明很高兴:“书儿有此志向,实乃付家之幸。”
“父亲,我都十一了,过几年就到嫁人的年纪了嘛。”付锦书露出小女儿的娇俏。
付兴明以为付锦书想嫁人了,惊讶和心塞:“书儿有意中人啦?还是书儿想快点嫁人?”
微红了脸,付锦书露出浅笑:“父亲哪的话,女儿才多少岁呀。”
听着,付兴明心才定点,不然才刚开始有希望,女儿就要嫁人,那还真不如没有希望过。
“父亲,女儿是打算建立侯府的商业帝国,还有打造弟弟前程之路。““女儿知道,在这世道上,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都需要有自己的立身之本。女儿虽为庶女,却不愿仅仅依附于婚姻来寻求安稳。”
“女儿不仅要为付家增添光彩,也要为自己和弟弟妹妹们搏得一片更广阔的天地”
付兴听着,心中惊讶与赞赏。“书儿,你这想法,倒是与寻常女子大为不同。但建立商业帝国,这可不是易事。”
付锦书轻轻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卷早已准备好的图纸与计划书,缓缓展开。“父亲请看,这是我对侯府产业的整合与扩张计划。”
”我打算先从我们现有的田产、商铺入手,通过优化管理、引入新技术,提高产出与收益。“
”同时,我还计划开拓新的市场,比如与周边国家进行贸易往来,以此来进一步壮大我们的家业。”
付兴明接过图纸,仔细研读,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
他不得不承认,付锦书的计划虽然大胆,但却十分周全,每一步都考虑得极为细致。
“书儿,你这计划,倒是让为父刮目相看。”付兴明放下图纸,有欣慰也有期待,“只是,这商业之事,毕竟复杂多变,你可有把握?”
付锦书微微一笑,自信满满。“父亲放心,女儿已经暗中学习了许多商业知识,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将这计划变为现实。” 付兴明点了点头,心中对付锦书的信任与赞赏又多了几分。“好,既然书儿有如此决心与计划,为父自然全力支持。“
”只是,这婚事之事,你还是要多考虑考虑。毕竟,一个好的归宿,对于女子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
付锦书明白付兴明的担忧,温柔地说道:“父亲放心,女儿并非完全不考虑婚事。“
”只是,女儿希望自己的婚姻能够建立在相互尊重与理解的基础上,而非仅仅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而牺牲自己的幸福。”
“父亲,女儿已年满十二,即将步入婚嫁之年。”付锦书略显羞涩地提及此事,但随即话锋一转,“然而,我更关心的,是如何在不影响家族声誉的前提下,为弟弟妹妹们铺设一条光明的成才之路。”
付锦书继续说道,“弟弟们需要努力学习,争取在科举考试中取得佳绩,为家族赢得更多的荣誉。而对于那些对商业感兴趣的弟妹,家族也将提供资金与指导,帮助他们开拓自己的事业。”
付兴明接过计划书,仔细研读,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
他不得不承认,付锦书的计划不仅周全,而且极具前瞻性。
她不仅考虑到了家族当前的利益,还为家族的未来发展铺平了道路。
他虽然农家出身,但成为侯爷后,逼着自己认字,就为了改变孩子们的成长环境。
这么多年,身为侯爷的他没有办法,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他想试,也敢试,最坏的打算是回村里从头来过。
“书儿,你这计划,真是让为父刮目相看。”付兴明放下计划书,眼中满是欣慰与自豪,“为父全力支持你,也相信在你的带领下,付家定能迎来更加辉煌的未来。”
“你放心,你的婚事为父不会逼你,这是承诺,为父说到做到。”
付锦书微微一笑,眼神坚定。“多谢父亲的支持与信任,女儿定将不负所望,为付家开创一片更加广阔的天地。”
“好好好。”付兴明开怀大笑,好像看见了侯府光明的未来。
晚上,烛光摇曳,房间里王氏伺候着付兴明梳洗。
“侯爷,学管家的事,我已答应华儿,让管嬷嬷教她,书儿在旁边学习就可。”
“免得传出去,对华儿的名声不好,一个嫡女被庶女抢了风头,会让人笑话的。”
付兴明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夫人此言差矣。书儿与华儿,皆是我付家的骨肉,理当一视同仁。”
“学管家之事,若真以嫡庶之分来论,岂不有失公允?”
“再者,书儿所展现的才能与决心,你我皆目共睹,她若能习得管家之能,对付家而言,无疑是一大助力。”
王氏闻言,神色略显不悦,但仍温婉说道:“侯爷言之有理,只是华儿她自小娇生惯养,突然让她觉得我们重视庶女,妾身怕她一时难以适应。”
“反倒是书儿,心性稳定,吃点亏也不会觉得委屈。”
付兴明轻轻摇头,语气不满:“夫人,正因华儿未曾涉世,才更需磨练。书儿虽有能力,但华儿作为嫡女,将来是要承担家族重任的。”
“如果连自己的大姐都容不了,那她这个嫡女就不合格。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宠溺,而误了她成长。管家之事,就让她们姐妹共同学习,互相促进,岂不更好?”
王氏见付兴明态度坚决,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明白再争辩也无济于事,只好勉强应允:“侯爷说得是,妾身明白了。明日便安排管嬷嬷同时教导她们二人,只希望华儿能不负侯爷期望,早日成长起来。”
付兴明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握住王氏的手,轻声说道:“夫人,我明白你的心意,你呀,还是耳根子太软。”
“你我要明白,付家的未来,需要每一位子女的共同努力。书儿与华儿,各有千秋,她们若能携手并进,付家何愁不兴?”
王氏轻轻点头,似乎被付兴明的话所触动,心中的那份不甘也渐渐消散。
这时,付兴明突然想起,“哦,对了,还有件事。”
“书儿的婚事,我们不要替她做主,暂时不要答应任何人。”
“为什么?”王氏不解。
“夫人就相信为夫,书儿肯定是在造化的,我们不能断了府里和她的前程。”
王氏半信半疑,但夫君都这么说,她也只能答应。
另一边,付锦书哼着小曲回到小院。
院里,房嬷嬷带着秋红、秋黄、秋蓝、秋绿在那劳作布置。
“见过大姑娘。”
见付锦书回来,大家齐齐起身行礼。
“嬷嬷,以后院子里的管理,就交给您了。”
“秋红你负责日常的打扫与整理,确保院子干净整洁;秋黄,你擅长厨艺,就负责我们院子的膳食安排,让大家的饮食既健康又美味。“
”秋蓝,你心思细腻,适合管理库房,登记好每一件物品,确保不丢失不浪费;秋绿,你则负责院子的花草养护,让我们的院子四季如春,生机勃勃。”
付锦书条理清晰地分配着任务,每个丫鬟都听得认真,眼中闪烁着被信任的光芒。
房嬷嬷在一旁满意地点点头,大姑娘的管理能力真不错。
“大姑娘安排得极为妥当,老奴定会全力协助,确保院子里的一切井井有条。”房嬷嬷恭敬回应,语气中带着几分骄傲与欣慰,更多的是感激。
她知道是大姑娘从夫人那里要她过来的,她可不会辜负大姑娘所望。
秋红四人闻言,也纷纷表态:“请大姑娘放心,我们定不负所托,尽心尽力做好分内之事。”
付锦书露出愉悦的笑。
这些是她的第一批人,她要打造她的势力网。
就像百姓一样,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而她却要:手中有人有钱有权,万事掌握在自己手中。
明天,将开始她的打造谋划。
次日,付锦华高兴来找王氏。
“母亲,叫大姐姐过来吧,旁边看着我学习。”付锦华说得得意且张狂。
王氏心虚地看了眼付锦华,讨好地笑着:“华儿,昨晚你父亲说,一同学习,不能只教你,你大姐姐在旁边看。”
“母亲,您怎么可以这样,您答应我的?怎么能这样又反悔?母亲说话总是这样随时变卦的吗?”付锦华失望大叫。
管嬷嬷不惯着,严肃出声:“小姐,对长辈,不可这么大声,尊重长辈是小辈最基本的礼仪。”
付锦华本就气愤,听着管嬷嬷出声教训,更火大:“你算什么东西,管本小姐的事,我是嫡小姐,你这样跟我说话,不怕我发卖了你。”
管嬷嬷什么没经历,一个小女娃的狂言还吓不到她。
依旧面无表情:“你是嫡小姐,更应该懂这些规矩,不然出去让人笑话侯府家风。”
王氏看女儿被说也心疼:“嬷嬷,慢慢来,华儿还小。”
管嬷嬷原来就知道,王氏心软耳根软,特加是对自己的孩子,无底线。
这是个缺点,也是主母的致命错误。
还好,大姑娘跟她说了,一切按道理和规矩办事,其他的她会担着。
像付锦华一个嫡女,这样的做派,怎么成事。
“夫人,小姐聪慧,其实很多规矩她懂,只要小姐收敛脾气,奴婢相信,小姐的礼仪不比别的嫡女差。”管嬷嬷神情还是不变,但语气好了很多,对王氏不再像以前一样那么强硬。
王氏本来还心疼的,但听管嬷嬷这样说,心情好点了,连管嬷嬷都说她女儿聪慧,那说明她女儿很不错。
“那就改改,嬷嬷你让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说完带着讨好的笑转身,“华儿,管嬷嬷可是宫里头待过的,你跟着她学准没错。”
“我不要,她要讨好我来学,而不是管着我,我才是主子,她可是奴婢。”
听付锦华的话,管嬷嬷就想到付锦书对她的真诚和尊重。
人比人,气死人,付锦华十个嫡女身份也比不起她家大姑娘的一根手指头。
“夫人,管家先放一放吧,小姐的脾气跟性格得先磨练。不如,先让小姐抄孝经,既能静心,又能体会父母的良苦用心。”
王氏本来就不想罚付锦华,一听只是抄孝经,而且还有这么大的好处,立马点头答应。
“母亲,我不要,孝经那么多,我手还不得抄废,再说我的字连父亲都说写得好,我不用再练的。”
“那孝经上的,我都懂的,不用再抄了,母亲,我不想抄......”
付锦华拉着王氏的手,不停撒娇,不停说话。
王氏被付锦华这么一弄,又心软了。
刚想说话,管嬷嬷就先出声:“夫人,知道和会做是两码事。”
“小姐虽然享受孝经上的内容,但却不能应用到生活当中,特别是脾气不会控制,很容易惹出祸端,还是得先将性子磨一磨。”
一听到会惹祸,王氏又改变主意了,“华儿,那就抄吧,母亲会给你准备好吃的和用的。”
管嬷嬷还想出声,又忍了回来。
只是她看着好焦急,王氏的性子真的能挑起人的恼火,无宗旨无立场,总是轻易地被别人的情绪所左右。
但她也明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并非一朝一夕之事,需要耐心与时间。
“母亲,你得答应我,我抄孝经的期间,不能让管嬷嬷单独教大姐姐,一定要等我一起。”付锦华嘟着嘴要求。
“可以,母亲也是这么打算的。”
听完付锦华露出笑脸,对着管嬷嬷投去个挑衅的眼神,好像说看你能把我怎样。
管嬷嬷一样没反应,王氏的缺点她又知道了一个,或许王氏是心善的,但却缺乏原则与决断力,这往往会让身边的人有机可乘,尤其是像付锦华这样性格尚未成熟的孩子。
管嬷嬷心中暗自叹息,但她也清楚,作为下人,她的职责是辅佐而非指责。
“夫人,既然小姐已经答应了抄写孝经,不妨借此机会,为她制定一个更全面的成长计划。”管嬷嬷提议道,“除了抄写经文,还可以加入礼仪学习、琴棋书画的修炼,以及每日的静坐冥想,以培养她的耐心与专注力。”
王氏闻言,眼中闪过惊喜,她从未想过可以这样系统地培养女儿。“好主意,嬷嬷,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付锦华一听要增加这么多学习内容,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母亲,我不要,我要学管家,嬷嬷说的那些,我都会。”
“小姐,国公府的嫡小姐不是总取笑小姐吗?你不要赢她一次?奴婢听说,她可是请了几个管事嬷嬷教她这些,您要是不努力,说不定下一次还是会被她取笑。”
付锦华听着,心里就愤怒了。
安国公府的嫡女安思娴,总是针对她。
上一年的赏花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是农女出身,满身泥味,还说她作诗能作出什么高雅的诗来,让她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面。
不行,她一定不能输给安思娴。
抬头看着管嬷嬷:“嬷嬷,放心,本小姐怎么可能会输给安思娴,我一定要让她败给我,丢光她的脸。”
“不过,管嬷嬷,这些课程会不会太紧了?华儿还小,我怕她受不了。”王氏虽然同意了计划,但心中仍不免有些担忧。
“夫人放心,我会根据小姐的实际情况调整课程强度,确保既不过分严苛,又能达到锻炼的目的。”管嬷嬷的回答让王氏安心不少。
终于搞定,管嬷嬷心里松了口气。
还是大姑娘的法子管用,知道付锦华不服输,就教她用对比法。
说什么付锦华小孩心性,又好强,让她找出谁跟她有过节的,用这些人来刺激付锦华,激发她斗志和磨她心性。
付锦华离开,刚好遇到来的付锦书。
不情不愿,付锦华在管嬷嬷的注视下,给付锦书行了个礼:“大姐姐。”
“妹妹有礼,妹妹这是去哪?不跟我们一起去商铺吗?”付锦书询问。
其实她一到,就先看了管嬷嬷的眼色,猜到付锦华是出了什么错,应该是被管嬷嬷管教了。
“哼,我要学习嫡女的一些事,大姐姐跟母亲去吧。”付锦华傲娇地说完离开。
管嬷嬷经过付锦书身边时,对她点了点头。
要说付锦华为什么对铺子的事不着急,还是王氏跟她说,让付锦书先试,如果能赚钱,也是侯府的,付锦书拿不走,她还有好处。
但如果试亏了,也没有她的责任,都是付锦书的错,到时要处置也不关她的事。
王氏是教付锦华,坐享其成。
可惜,这些管嬷嬷不知道。
不过付锦书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去关心,侯府只是跳板,她不会介意让侯府的铺子赚钱。
因为以后,她自己的铺子会赚更多的钱。
王氏见付锦书到来,就带着她前往侯府的店铺。
王氏身边跟着的是丫鬟知年,付锦书带的是房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