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小说重生后,软萌女友变霸气总裁推荐_主角简乐安李若溪小说新热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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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乐安李若溪是小说《重生后,软萌女友变霸气总裁》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姜茶红糖写的一款都市日常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重生后,软萌女友变霸气总裁》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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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话题:怎样才能胜过一个死去的白月光?

老父亲发完求助帖,便看到自家女儿又在莫名发呆。

“你这丫头还没走出来?姓简那小子已经死十年了,十年!”

“爸!我早把简乐安忘了,这么多年不结婚只是因为事业还没稳定下来。”

知女莫若父,老父亲摇摇头,心想:思安集团都挤进世界百强了,还不算稳定?

很快,帖子收到一个回复:放弃吧,谁都赢不了一个逝去的白月光,除非那人活过来。

但那种事怎么可能?

老父亲烦躁地扔掉手机,打开电视,上面正播报着一则奇葩的社会新闻。

“注意看,深夜街头,这个男人头戴黑丝,全身赤裸地在马路上遛鸟,引发路人围观。

这到底是道德沦丧,还是人性扭曲?让我们一起走进今天的特别报道!”

新闻的播报声近在耳边,简乐安清楚地知道自己上电视了,可他却在抱头鼠窜。

“我在哪?我衣服呢?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一睁眼,便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而周围还都是人,这他妈也太离谱了吧!

“快,快抓住那个神秘遛鸟男!”

一群气势汹汹的便衣紧追不舍,几名扛着摄像机的记者夹杂其中。

简乐安虽然还处在懵逼状态,但也深刻地明白一件事。

粉身锁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简乐安生前可是个体面人,临死之际,就算拼上最后一口气,也要删掉浏览器的记录。

赶紧跑!

“妈妈快看,那个大哥哥没穿衣服,羞羞羞。”一个小女孩奶声奶气地指着简乐安说道。

女孩的妈妈推了推眼镜,目光一凝,就他了!

简乐安飞奔进一条小巷子。

但他很倒霉,前面竟是一条死胡同,眼看人就要追上来了,他已是山重水复疑无路。

“进来。”一道清冷的女声忽然从他耳后响起,简乐安眼前一亮,柳暗花明又一村!

等警察和记者追到小胡同时,简乐安早已不见踪影。

他此时正处在一间温馨的小屋中。

一大一小两个美女静静坐在床上,而地板上,跪坐着一个头戴黑丝、身无寸缕的裸男。

这一幕,着实怪异。

简乐安尴尬至极,他逐渐意识到,自己可能重生了,但并不清楚重生在什么时间段。

看自己身体的状态,与死前一模一样,应该是上大学那会儿。

此刻,简乐安紧紧抱着一个胡萝卜抱枕,拼命挡住下身关键部位。

同时,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那个……多谢。”

此刻的他,实在不敢摘下头上那滑稽的丝袜,他没脸见人!

她俩一定会觉得我是个变态吧?

那位大美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脸蛋清冷透彻,没有半点烟火气,长发如瀑布般笔直垂下。

给人一种端庄正统、难以亲近的感觉。

这是一个禁欲系的大美人儿。

然而,简乐安却总觉得这女人有点眼熟,很像他的一个高中同学。

但他那个同学却是一个痴女变态,绝不可能这么正经,岁数也没有这么大。

难道,这女人是李若溪的姐姐?

那个小美人看上去只有七八岁左右,长得十分可爱,肉嘟嘟的脸蛋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捏。

而头上还扎着两个俏皮的小丸子,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更添了几分活泼灵动。

“哥哥,你身上的衣服是不是只有聪明人才能看到呀?”

“哈哈,额……那个,能不能给我找一件衣服穿?”简乐安脸蛋涨得通红,小声问道。

“家里没男装,不过有很多女装,反正你是个晚上戴丝袜到处跑的变态,想必会很喜欢穿我的衣服吧?”

李若溪推了推眼镜,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若冰霜,但视线有意无意在简乐安身上乱飘。

啊这,简乐安一时间也不知从哪开始吐槽,这女人是怎么一脸平静地说出这种话的?

还有,那个小姑娘喊她妈妈,而家里却没男装,那只能说明这是一个单亲家庭。

“怎么不说话?难道是脑子里在意淫我,兴奋了?”李若溪轻启朱唇,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同时,她伸出一条修长迷人的玉腿,小巧玲珑的脚尖用力踩在简乐安怀中的抱枕上。

此时,简乐安脑子里灵光一闪,好似一道闪电划过。

这种感觉,错不了!

是她,李若溪,那个一本正经的碧池!

可是,她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也太成熟太了点吧,难道是整容了?

还有这小女孩,怎么喊她妈妈?

记忆中,李若溪是一个青涩少女。

无论春夏秋冬,她都穿着一套干干净净的校服,扎着高高的马尾辫,露出光洁的额头。

李若溪在班上总是坐得端端正正,认真听讲,积极回答问题,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典范。

简乐安起初也以为,她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直到一次学校组织的春游。

大家都兴高采烈地玩耍着,只有李若溪静静地坐在湖边的草地上,手里捧着一本书。

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道美丽的轮廓。

简乐安想找李若溪请教一下学习方面的问题,便悄悄走到她身旁,轻轻坐下,柔声问道。

“看什么书呢大学霸,看得如此入神?”

李若溪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来,脸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羞涩地笑了笑,轻声回答道。

“一本关于梦想的书籍。”

“哦?是什么样的梦想?”简乐安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这时,李若溪脸蛋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仿佛要滴出血来一般,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你真想知道吗?”

简乐安连忙点头,他觉得此时的李若溪格外可爱,尤其是她害羞时的模样。

“好吧,那就给你看看吧,但你不许笑话我哦。”李若溪说着便将书本递给简乐安。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嘲笑朋友的梦想,就算那个梦想再不切实际,我也一定会全力支持!”

简乐安一脸认真地说道。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李若溪眨眨眼,似乎有些期待简乐安看到书中内容后的反应。

然而,下一秒,简乐安就后悔了。

他瞪大眼睛,脸上迅速升温,变得通红,心跳也急剧加速。

原来,这本书竟是关于SM。

简乐安万万没想到,那个平时看起来特别正经的大学霸,平时竟然在看这种小黄书!

“简同学,你是要做s还是要做m。”

自那以后,李若溪便缠上了他。

哎,这其中的苦,一言难尽,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找个机会开溜为妙!

简乐安收回思绪,却突然发现,李若溪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女人要做什么?

“你刚刚是不是在想找机会跑出去?”

李若溪声音清冷,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简乐安。

简乐安闻言,微微一愣,右眼皮毫无征兆地跳了两下,这女人难道会读心术?

“我不会读心术,是你的肢体动作告诉我,你现在很不安,就像一只刚到陌生环境的幼犬。”

简乐安攥紧拳头,无比气愤道:“我不喜欢那个比喻!”

“我说话向来如此,若是伤到你,也请你忍着。”李若溪看向简乐安,表情冷漠。

女人的双眸清澈如水,倒映着狼狈的他。

目前,简乐安可以确定一点,这女人绝对是李若溪,错不了。

李若溪就算化成灰,他都认得!

可是,他前世根本没有这一段经历,而李若溪也不长现在这样,更加不可能生小孩。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他重生的时间段不是以前,而是以后,可身体依旧是死前模样。

这也太离谱了吧!

别人重生,都是风风光光地回到过去,改写悲惨未来,走向人生巅峰。

可他呢?

简乐安实在想不到,有什么比现在更尴尬的事。

从进屋开始,李若溪就一直上下打量着他,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垃圾。

那道视线太过扎眼,简乐安有点无地自容,好在头上有遮挡面容的丝袜。

设想一下,你没穿衣服,而面前有位穿戴整齐的眼镜娘,居高临下,一脸嫌弃地看着你。

而这个女人,还是以前对你有好感的同学。

那种窘迫和不安,让简乐安如坐针毡,“一直看我干嘛。”难道是认出我来了?不能吧。

李若溪没有回答他,而是把女儿抱到别屋。

随后回到屋内,将门反锁,“咔哒”一声,门锁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简乐安逐渐意识到,她可能要聊一些少儿不宜的事。

他心里打起了鼓,一种不安的预感慢慢浮上心头。

看着李若溪那坚定而冷漠的眼神,简乐安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你,你想做什么?”

“做我孩子的父亲,你只能回答‘是’或者‘汪’。”李若溪的脸色,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什么意思?”简乐安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他歪着头,完全不明白李若溪在说什么。

“字面意思,接盘侠。”李若溪没有丝毫犹豫和开玩笑的成分,一脸平静地说道。

接盘侠?简乐安顿时怒不可遏,他才不做接盘侠,他有女朋友!

“别开玩笑了,你去找别人吧,这个盘,我是接不了一点!”

“你也不想让警察找到这里吧?如果我现在告你入室盗窃,强奸,最少十年起步。”

李若溪拿出手机,按下110,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方,眼神中带着威胁。

简乐安很是无语:“为什么是我?”他脸上写满困惑和不解,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按常理来说,现在头上戴着那个东西,李若溪应该认不出他。

毕竟,在外人视角里,他已经死了。

如果在高中同学前,暴露现在的变态身份,那他就是可以换个星球生活了。

一想到这里,简乐安就觉得头皮发麻。

高中时代那些回忆瞬间涌上心头,他曾经在同学们眼中,也是个阳光开朗的良好形象。

可如今,这副模样若是让李若溪看见,过去的美好形象将会瞬间崩塌。

不行,绝对不行!

他绝对不能让李若溪知道,自己是简乐安!

设想一下,如果曾经有一个女同学对你有好感,和你关系很不错,你想让她幻灭吗?

肯定不想!

简乐安假装不认识李若溪,质问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李若溪冷笑一声:“这可由不得你选择,要么答应我的要求,要么就等着坐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的气氛越发紧张。

简乐想反抗,想逃离这个地方,但李若溪的报警电话像一个定时炸弹,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该怎么办?

且不说他有女朋友,绝对不可以和李若溪结婚。

单说接盘这件事,他就绝对做不到!

就在这时,李若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微一变。

“你最好在我打完电话前,给出答案。”李若溪丢给简乐安一套衣服,转身走到一旁接电话。

简乐安打量着面前的衣服,她有这么好心?

但一直光着也不个事,他急忙穿上衣服,那是一件白衬衫,和一条蓝色牛仔裤。

穿上后,可算有点人样,简乐安不由感叹,设计出衣服的人真是伟大。

半个多小时后,打完电话,李若溪的脸色明显比刚才黑了几分,她现在心情很不糟糕。

阴沉的脸色仿佛能滴出水来,眉梢眼角都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她见简乐安穿好衣服,便拿出一个黑色遥控器,轻轻按下其中的红色按钮。

只听“叮”的一声。

下一秒,简乐安上衣的领口处,瞬间弹出一个真皮项圈,牢牢地锁在了他的脖子上。

在项圈前段,还连接着一小截铁链。

那铁链坚硬而冰冷,每一节都散发着令人压抑的光泽。

当铁链触碰到简乐安的肌肤时,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就知道她没这么好心!这是什么高科技?没见过啊。

这也意味着,简乐安的行动将会受到极大限制。

李若溪叫来女儿,“婉婉,你看好他,妈妈出门一趟。”

李若溪急匆匆出门后,简乐安试图扯断脖子上的铁链。

他用尽全身力气拉扯,肌肉紧绷,额头上青筋暴起,可那铁链异常坚硬,根本无法扯断!

每一次用力,都让他的脖子感到一阵生疼,而铁链却纹丝未动。

就在这时,简婉婉突然开口,那声音清脆如山涧中跳跃的溪水,带着几分顽皮。

“哥哥,你别白费力气啦,不如来陪婉婉玩!”

简乐安大口喘着粗气,放弃了徒劳的挣扎,开始仔细观察起来。

他发现,项圈上还配有一把小巧的锁,那锁精致而坚固。

要解开项圈,就必须找到钥匙。

但根据他对李若溪的了解,钥匙绝不可能放在他的活动范围内。

这种低级错误她绝对不会犯。

此时此刻,简乐安只能寄希望于眼前的小姑娘身上。

必须赶在李若溪回来之前,逃离这里。

可是,不知为何,当简乐安与小姑娘四目相对时,他竟忽然有种想抱抱她的冲动……

思安集团,顶楼办公室。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却未能给这房间带来丝毫温暖。

李若溪脸色铁青,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死死地瞪着靠在总裁椅上知性优雅的女人。

“婉婉绝对不会交给你!”

女人轻蔑一笑,微微抬起下巴,冷漠地看着李若溪,“他的孩子,你不配养。”

随即,她像是随意丢弃一件毫无价值的东西一般,将一张黑卡丢在地上。

那黑卡落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声响,意思不言而喻。

李若溪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弯腰捡起那张卡,双手用力将其掰断。

“那是我和他的孩子,而我是孩子亲生母亲,天底下没有谁比我更有资格养她!”

女人用一根手指,慢悠悠地绕着自己鬓角的垂发,动作看似优雅却又透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压迫。

“我说你不配,你就不配。”

“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用卑劣手段得到他的精子,冷冻起来,又用试管生下来的孩子,也算你和他的孩子?”

“根据我国律法,单身女性不允许人工受精,也不准未经他人允许,就采用其精子怀孕。”

“两样都是违法行为,李若溪,你是个聪明人,别做糊涂事。”

“只要我结婚不就好了!”李若溪倔强地说道。

她绝对不会放弃女儿,那是她的心头肉,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视的宝贝。

她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直视着女人的目光。

“哦?”女人揉了揉太阳穴,饶有兴趣地说道。

“你难道就不好奇,你的那些打算结婚的备胎都去哪了吗?”

“是你动的手脚!”李若溪怒视着女人,她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李若溪脑海中闪过那些她物色的备胎,每一个在即将接盘之时,都莫名其妙地离她而去。

原来,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女人的阴谋。

“我恶毒?你私自用我男朋友的精子生下孩子,竟然有脸说我恶毒!”

女人冷笑:“我能坐在这里和你好好说话,已经算仁慈了!”

李若溪冲着女人怒吼,恨不得将她撕碎。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有什么就冲我来,孩子是无辜的!”

然而,女人却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目的?很简单。”

“我不能让那个男人的血脉流落在外,尤其是在你这种不择手段,不知廉耻的女人手里!”

“抱歉,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李若溪的脸色渐渐缓和,她平静地推了推眼镜,勾唇一笑。

“婉婉是我的女儿,谁也抢不走!”

那古井无波的神色,就好似刚刚发怒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样。

“是吗?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女人双手撑着下巴,薄凉的声音带着森然的寒意。

……

李若溪家。

简乐安望着小姑娘,眼中充满恳求,声音也格外轻柔:“小姑娘,你能帮哥哥个忙吗?”

“哥哥的样子就像小狗狗一样。”

简婉婉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笑嘻嘻地说道。

那稚嫩的脸庞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可爱极了。

简乐安听到这话,顿时愣住,随即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他妈像你爹!”简乐安忍不住骂道,他整张脸上是大写的无语,这母女俩真是一个德行!

简乐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试图再次和小姑娘好好沟通。

“小姑娘,哥哥真的需要你的帮助,你就帮帮哥哥好不好?”

他蹲下身子,与小姑娘平视,眼神中充满真诚。

简婉婉歪着头,看着简乐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又调皮地笑了起来。

“哥哥,你先陪我玩游戏,我再考虑帮你。”

简乐安无奈地叹了口气,“好,那咱们玩什么游戏?”

“我们来玩过家家,我当妈妈,你当爸爸。”简婉婉兴奋地拍着手,小脸蛋红扑扑的。

“不行不行,你太小了,当我妹妹还不差不多。”简乐安赶忙摇头,他才不是萝莉控。

“不要妹妹,婉婉要当女儿!”

“女儿也行。”简乐安点点头,虽然心中着急,但也只能先顺着小姑娘的意思。

游戏开始。

简婉婉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蹦蹦跳跳地跑到简乐安身边,娇声喊着:“爸爸,爸爸,我要抱抱。”

简乐安轻柔地将她抱在怀里,小姑娘咯咯地笑了起来。

“爸爸,今天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笑话我没有爸爸来接我。”

简婉婉的声音突然变得低落,小脑袋也垂了下来,刚才的活泼劲儿瞬间消失不见。

简乐安心头一紧,一股心酸涌上心头。

他心想,李若溪一个人带孩子肯定不容易,孩子缺少父爱,在外面还被小朋友嘲笑。

这母女俩得受多少委屈?

简乐安柔声安慰道:“宝贝,爸爸以后每天都来接你。”

“真的吗?爸爸,那你可不许骗人。”简婉婉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当然是真的,爸爸永远不会骗你。”简乐安摸了摸她的头,反正是过家家,哄她开心就好了。

简婉婉开心地笑了,拉着简乐安的手说:“爸爸,我们一起做饭好不好?”

“好啊,爸爸给你打下手!”简乐安陪着她在小小的“厨房”里忙碌起来,假装切菜、炒菜。

虽然一切都是想象,却充满温馨。

简婉婉忙前忙后,一会儿递“蔬菜”,一会儿拿“调料”,小嘴不停地说着话,可爱至极。

“爸爸,你尝尝我做的菜。”简婉婉端起一个玩具盘子,递到简乐安面前,眼里满是期待。

“嗯,真好吃,我家宝贝真棒!”简乐安假装吃了一口,竖起大拇指。

然而,当简婉婉听到那声“我家宝贝”时,情绪突然低落下来,眼神变得黯淡,小嘴一撇。

“爸爸,为什么别的小朋友每天都能和爸爸在一起。

而我总是只能在梦里见到爸爸?我好想有个真正的爸爸陪在我身边。”

说着,说着,泪水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简婉婉哭得稀里哗啦,小肩膀一耸一耸的,让人无比心疼。

简乐安这下可真慌了,卧槽,玩脱了!

这小姑娘怎么把过家家当真啊?

这个点,李若溪估计也快回来了,要是让她看到自己把她闺女弄哭了……

想想都吓人!

不管怎样,先把她哄好再说,“婉婉别哭了,其实我真是你爸爸!”

“你真是我爸爸吗?”简婉婉睁着一双哭红的大眼珠,疑惑地问。

她小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害怕得到一个否定答案。

果然是个小孩子,就是好骗,简乐安在心里暗自嘀咕。

他的目光快速在简婉婉身上扫过,大脑飞速运转,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好主意。

这点刚好可以利用一下!

“我就是你爸爸!”简乐安强装一副慈爱模样,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温柔一点。

“我不信,除非你摘掉头上的东西!”

然而,简婉婉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她倔强地仰着头,紧紧盯着简乐安。

听到简婉婉的话,简乐安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慌了神,“不能摘,爸爸刚整得容!”

他脱口而出,声音带着明显慌乱。

“大骗子,我才不信你呢!”简婉婉气呼呼地冲上前,小小的脸蛋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随后,她一把扯掉了简乐安头上的丝袜,动作之快,简乐安来不及反应。

完喽!遮羞布没了。简乐安顿时心如死灰。

上学时,他在李若溪面前,一直都是阳光开朗的优良形象。

是在操场上奔跑如风的少年,是在课堂上对答如流的学霸。

可如今,却是这一副变态模样。

等李若溪回家,见到自己这个样子后,这形象不全毁了!

他仿佛能看到李若溪那失望和鄙夷的眼神。

然而,当简婉婉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时,整个人瞬间呆愣住了!

她虽然没见过爸爸长什么样子,但她从妈妈钱包最里面的夹层里,见过一张男性照片。

李若溪没告诉她那个人是谁,可简婉婉心有所感,那人绝对是爸爸!

而照片上的人,与眼前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你真的是爸……爸!”简婉婉眼眶红了,泪水在眼眶打转。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一把抱住简乐安,小小的身躯扑进他怀里,带着哭腔喊道。

“爸爸!”

这下,可给简乐安整不会了。

他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心里暗自叫苦:我就撒了个谎,怎么就成真了?

难道这丫头真是自己的孩子?

不可能,他和李若溪之间清清白白,从未发生过关系!

可眼下情形,由不得他多想,为了保住脸面,为了能逃出去,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演。

简乐安强装镇定,努力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轻轻拍着简婉婉后背说道。

“女儿,爸爸没骗你吧?”

简婉婉紧紧搂着简乐安的腰,小脸埋在他怀里,抽泣着说:“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和妈妈?”

“喜,喜欢啊,哈哈哈。”简乐安笑道,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对不起,我不是你爸爸。

“爸爸,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妈妈说你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一直都不回来。”

你爸爸一定是被你们这对缺德的母女给克死了,简乐安哭笑不得,继续哄着简婉婉。

“宝贝,爸爸这不是回来了嘛。”

简婉婉抬起头,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简乐安,似乎想要把他的样子牢牢记在心里。

我有爸爸,我不是没爸爸的小孩!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地撒娇道:“爸爸,那你以后还走吗?我不想你再离开了。”

简婉婉紧紧抓住简乐安的衣角,仿佛生怕他突然消失。

“不,不走,这就是我家,我能去哪啊?”

简乐安看着一脸天真的简婉婉,良心有点疼,以后,这种丧良心的事他肯定不会做。

他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无比亲切,温柔而充满诱惑地说。

“宝贝女儿呀,爸爸知道你是最聪明,最勇敢的孩子。

爸爸跟你说个小秘密哦,其实妈妈把能解开爸爸这个铁链的钥匙藏起来了。

如果不拿出来,爸爸可能又要离开你,去很远的地方工作,以后就不能陪你玩啦。”

“我不要爸爸走!”

简婉婉一听他要走,顿时急了,宛如一只炸毛的小奶猫般,死死抱着简乐安不撒手。

简乐安继续忽悠:“女儿呀,你能帮爸爸找到那把钥匙吗?

只要找到钥匙,爸爸就能一直陪着你,带你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简婉婉咬了咬嘴唇,似乎在思考什么。

简乐安见状,赶紧趁热打铁:“婉婉最棒了,一定能找到钥匙救爸爸的,对不对?”

“那爸爸可以送婉婉上学吗?”她想让别的小朋友看看,她不是一个没爸爸的小孩。

“当然可以!”对不起婉婉,我真的不能留下,也不能做你爸爸。

最重要的是,重生回来,我有一件事必须去做!

在一番连哄带骗,天真的简婉婉终于点点头,转身在房间找钥匙。

等李若溪回家时,已是夜晚。

她进屋,却只看到了坐在地上大哭的简婉婉。

“呜呜呜,爸爸骗人……”

“婉婉先别哭,快告诉妈妈,刚才那个哥哥呢?”李若溪一边安慰女儿,一边问道。

简婉婉哭得脸颊通红,上气不接下气,语无伦次:“他,他……不是哥哥,爸,爸!”

她抽噎着,努力想要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可情绪太过激动,话语变得断断续续,让人难以理解。

“婉婉,你到底在说什么?”李若溪此时一头雾水,难道这也是那女人的手段?

“爸爸,爸爸……”简婉婉的哭声越来越弱,口中不停喃喃道。

她的声音逐渐虚弱而沙哑,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

李若溪心疼地摸了摸女儿的头,一股滚烫的热度从掌心传来。

不好,发烧了!

这是哭了多久?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也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要知道,简婉婉本身就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一点小病小痛都可能引发严重后果。

女儿是她的心头肉,是她活在世上唯一的光。

见简婉婉不停地喊着爸爸,李若溪心急如焚,“该死,都开始说胡话了,必须马上送医院!”

她来不及多想,迅速抱起女儿,冲向门外。

李若溪脚步急促而慌乱,心跳也随着紧张的情绪急速跳动。

她一边紧紧抱着女儿,一边在心里不断祈祷女儿能平安无事。

来到车旁,她手忙脚乱地打开车门,将简婉婉小心翼翼地放在后座上,系好安全带。

然后自己快速坐进驾驶座,启动车子,猛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一路上,不知闯了多少红灯,交警在后面不停追赶。

但李若溪却不管不顾,眼睛紧紧盯着前方道路,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额头上布满汗珠。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她不断地在心中催促自己:快点,再快点!

街道上,车辆和行人在她眼中成了模糊的背景,耳边只有女儿微弱的哭声和自己沉重的呼吸。

“婉婉,坚持住,马上到医院。”李若溪时不时地回头看看女儿,声音中带着明显颤抖。

然而,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一辆黑色大车,将前进道路堵死了……

正前方,一辆黑色轿车如同夜色中突然凝固的影子,横亘在道路中央。

李若溪不得不紧急刹车,轮胎与沥青路面剧烈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车子在一阵剧烈颠簸后,在距离黑车几米远的地方戛然而止。

扬起的尘土在车头前形成一道朦胧的屏障。

隐隐约约间,可见前方黑车上,走下来的是一位留着齐耳短发,英姿飒爽的女军官。

她步伐坚定有力,眼神犀利而冷峻,仿佛能洞察一切。

身上的军装笔挺整洁,肩章上的徽章在路灯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女士,您严重违反交通法规,请下车接受调查。”

李若溪认得她,这个以刚正不阿闻名的女军官,曾因举报自己父亲受贿而名声大噪。

她只认死理儿,脾气特别倔,再加上姓吕名洁,人送外号,“驴姐”。

但没什么人敢当面叫,只敢背后口嗨几句。

李若溪知道,想让吕洁网开一面,简直比登天都难,但为了女儿,她必须得试一试。

“老同学,就不能给个面子?”

吕洁的表情没有丝毫松动,严肃无比。

“对不起,公事公办,请您靠边停车。”她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冰冷的铁规,不容置疑。

“我女儿高烧了,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吗?”李若溪已经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打转。

此刻,她已经顾不得什么形象,女儿的安全第一!

“通融不了一点。”吕洁没有一丝心软,“公安局有医生,你女儿不会有事。”

“我女儿天生体弱,生病得去大医院。”李若溪叹了一口气。

虽然她很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个秘密,但此时,她已别无它法。

“这是那个人的孩子。”

吕洁有持枪证,当犯罪嫌疑人拒不配合时,可以开枪震慑,情节严重者可当场击毙!

她没有再和李若溪废话,而是直接掏出了十二口径的沙漠之鹰,粗暴地打爆了车胎。

真理在手,谁敢不听话?

“谁的孩子都不管用,我再说最后一遍,下车!”

这是吕洁下得最后通牒,但李若溪却丝毫不怕,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她是简的血脉。”

“你,你说什么!”吕洁那原本严肃的神情,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瞬间转变为震惊。

曾经那些美好的回忆,好似开闸的泄洪般,不受控制地涌来。

吕洁的童年并不像她的名字那般洁净,反而充满难以抹去的阴影。

自小,她就因为“驴姐”这个带有戏谑色彩的外号,承受了同龄人难以想象的孤立与嘲笑。

在学校,她如同一个透明人,没有朋友,甚至老师的目光也总是冷漠地掠过她,如同看一堵墙。

而重男轻女的父母,对她不闻不问,更让她在孤独中越陷越深,心灵的阴霾日益浓厚。

抑郁症的前兆悄然显现。

吕洁变得异常自闭,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排斥她,将她推向了无尽的黑暗。

她是别人口中的阴暗女,更是嘲笑的对象。

但自他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那是一个很爱笑,一个说她名字很可爱,主动和她交朋友的男孩。

他的出现,带来了光和温柔,点亮了她的整个世界,温柔了她的整个青春。

……

自逃出李若溪家,简乐安便如惊弓之鸟般,慌不择路地奔跑着,生怕那女人追上来。

他有一件事,必须去确认!

既然自己可以重生,那么她是不是也可以?

那个在前世拼死救他,最后失败,选择与他一同赴死的女孩!

简乐安必须去确认一下。

他大口喘着粗气,呼吸急促得如同破旧的风箱,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

那剧烈的跳动,让他觉得胸口一阵闷痛,可他不敢有丝毫停歇。

向前跑!

周围的景物在他眼中飞速后退。

简乐安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汗水不断地从额头滑落,刺痛了眼睛。

但他只是胡乱地用袖子擦了一下,继续拼命奔跑。

简乐安也不知跑了多远,只是跑到精疲力尽才停下。

他双手撑膝,弯腰喘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喉咙干渴得像着了火,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灼烧肺部。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突然传来。

那尖锐的声音瞬间穿透他的耳膜,直击他的心脏。

简乐安吓得一个激灵,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心中暗想:“难道是来抓我的?我可穿着衣服!”

正当他惊慌失措之际,一辆黑色奥迪嗖的一下从他身旁飞驰而过。

那速度之快,宛如一道黑色闪电,瞬间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紧接着,奥迪车后面紧跟着三辆警车,闪烁着红蓝相间的警灯,呼啸而来。

警笛声、引擎轰鸣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街道的宁静。

“开这么猛,不要命了?”简乐安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

他呆呆站在原地,望着警车和奥迪车远去的方向,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

不是来抓他的就好。

简乐安想起自己刚刚的狼狈逃窜,觉得自己和这疯狂的追逐相比,似乎也算不了什么。

这时,刚刚这阵动静顿时吸引了周围的人,大家纷纷议论着。

“这是在拍电影吗?”一个年轻人好奇地问道。

“不可能,哪有这么逼真的电影拍摄。”一个老人摇了摇头。

“也许是在抓捕重要的罪犯。”另一个人猜测道。

三辆警车对一辆黑色奥迪穷追不舍。

见此一幕,一位体制内的大叔脸色一变,“那辆黑色奥迪的车牌号我认得,那不是驴姐的吗!”

那个小年轻显然也听过驴姐的大名,好奇道:“啊?谁这么大胆子,敢偷驴姐的车!”

体制内的大叔擦了一把冷汗,“这人胆子确实不小。”

简乐安听着周围人的议论,不由小声插了一句,“有没有可能,是这个驴姐犯法了?”

他的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显得有些微弱,但还是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啊?哈哈哈!”众人笑得前仰后合,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充满夸张和嘲讽。

有的人笑得直不起腰,有的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整个场面瞬间变得喧闹无比。

“小子,你是外地来的吧?”一个粗壮的汉子止住笑,上下打量着简乐安,眼中带着几分好奇。

“驴姐正得发邪,连亲爹都能送进去,她要是会犯法,老子直接吃一吨!”

另一个满脸横肉的人扯着嗓子喊道,那表情仿佛在捍卫一个不容置疑的真理。

这人还有这爱好?不理解,但尊重,简乐安挠挠头,一脸迷茫地问:“请问,芳草街怎么走?”

“啊?芳草街?咱们恒城有这个地方吗?”一个年轻人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看着简乐安。

“孤陋寡闻了吧。”体制内大叔捋了捋胡子,笑道。

“小伙子,你找的那条街,在好几年前淹死一个大学生后,就拆了。”

大叔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和感慨。

“什么?拆了!”简乐安大惊,难怪怎么也找不到。

“等等,你确定只淹死一个?”难道她当初没死?

“我敢保证,只淹死一个!”

应该不会错。

几年前,那个在河里淹死的大学生,就是他!

简乐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庆幸、惊喜、还有深深的感慨。

原来,她没死!

生命之奇妙,往往超出人的想象,在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瞬间,她竟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记忆中的场景,仿佛电影般在他脑海中重演。

那是一个寒冬,夕阳的余晖在天边渐淡,给大地披上一层金纱。

简乐安正沿着河岸漫步,享受冬日里难得的宁静。

突然,一阵惊慌的呼救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他定睛望去,只见河面上一个大约八岁的小姑娘不慎跌入冰冷刺骨的河中,挣扎呼救。

没有片刻犹豫,简乐安脱下外套,一跃而入。

冰冷的河水瞬间浸透了他,但他心中只有救人一念。

他奋力游向小姑娘,将她托举出水面。

就在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小姑娘推向安全的那一刻。

腿突然抽筋了!

痛得他几乎无法动弹,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下沉。

小姑娘上岸后,惊魂未定,但也知道此刻要去找大人。

就在这生死关头,她,那个平时文静得仿佛与世隔绝的女孩,毫不犹豫地跳入了河中。

她根本不会游泳,这一点简乐安知道。

女孩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笨拙而吃力,每一次划水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水花在她身边溅起,她的头发、衣服都紧紧贴在身上,狼狈极了。

但尽管如此,她依然拼命地向简乐安游去,或许是因为生离死别,给了她勇气。

让她说出了一直压在心底的话。

“简乐安,一直以来,有些话藏在我心底,未曾说出。

我知道,如果现在再不说,或许以后真的没机会了。

我喜欢你。

这种喜欢,不仅仅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它是更深、更强烈的感觉。

每次看到你笑,听到你说话,我的心都会不由自主地跳动。

我总是害怕,害怕这样的感情会给你带来困扰,所以选择了埋藏在心底。

但是今天,我想告诉你,无论结局如何,我都想让你知道。

你对我而言,是那么特别,那么重要!”

然而简乐安当时已有女友,那份突如其来的深情,让他措手不及,他不知如何回答。

女孩又道:“不能生同裘,那便死同穴。”

但就在这时,岸边一位大叔丢过来了一个绑着绳子的救生圈,“快抓住!”

可那时简乐安早已全身冻僵,没有一丝知觉,除非救生圈套他身上,不然根本抓不住。

而女孩落水比较晚,身子还能动。

简乐安缓缓说了一句话,“乖,替我活下去。”

画面的最后,暂停在了女孩苍白的脸上。

搜救队火速赶到现场,救他上岸后。

他中途醒过一次,删了浏览器记录后,才安详地闭上了眼。

简乐安从回忆里走出,心中暗想:这算不算来世?

命运之轮回,有时如此奇妙,让人难以捉摸。

他没想到,那傻丫头真的没死,只是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简乐安满怀期待地问向那个体制内的大叔,“你知道那个活下来的女孩最后去哪了吗?”

大叔摇摇头,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太久远了呀,记不清。”

简乐安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远方。

思绪再次飘回到那个寒冷冬天,回忆着女孩勇敢的举动和深情的表白。

他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她,弄清楚她现在的状况。

哪怕希望渺茫,哪怕历经千辛万苦,他也在所不惜。

简乐安再次看向大叔,似乎还想从他那得到一些线索。

“大叔,您再好好想想,哪怕一点点线索也行。”

大叔皱着眉头,努力地回忆着,“孩子,我真记不清了,时间过去太久,那时候也没太在意这些。”

“不过,你可以去当地公安局问问,这事当年闹得挺大的,毕竟落水那小姑娘,可是市长千金。”

“好的,谢谢。”简乐安心中燃起一丝希望,至于什么市长千金,他根本不在乎。

他想找到当初那个舍命救他的傻女孩。

月朗星稀的夜,微风轻抚河畔。

简乐安摸着咕咕叫的肚子,“算了,明天再去吧。”

现在他要解决吃住问题。

回家?

可家在何方?他现在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这座城市对他来说真的很陌生,明明是自己老家,却有一种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感觉。

简乐安就好似一只无头苍蝇,在街边四处溜达,到处是他没见过的东西。

但有一点,他很熟。

那就是路灯上,以及不少店门口新贴的公告牌,上面字太多,他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

变态出没,出门小心,还未抓到!

特征:头戴丝袜,裸体男。

简称:神秘遛鸟男!

而周围,几名便衣正拿着昨晚拍下的背影照,挨家挨户的核对。

还好只是一个背影,简乐安暗自庆幸,急忙加快脚步,想要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就在这时!

一名巡逻的帽子叔叔见他行为可疑,便大喊一声:“站住!”

不是吧?一个背影都能认出我来?简乐安顿时脸色吓得死白,他不敢跑。

只要死活不承认就行,反正只有一个背影,但只要一跑,就相当于不打自招,全露馅了!

那警察一脸严肃地走到他身边,上下打量着他,那眼神十分锐利,看得简乐安心里发慌。

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警察叔叔,有事吗?”

警察不说话,只是冷哼一声,一手强有力地抓住简乐安胳膊,一手快速伸向自己背后掏东西。

简乐安大感不妙,心如死灰:完蛋,喜提一副银手镯,看来,自己也要吃上国家饭了!

不对,自己可能连国家饭都吃不上!

因为在世俗眼中,他早死了,身份也已经注销,现在是一个黑户。

万一让警察发现自己是黑户,那大概率会被判定成偷渡过来的人!

到那时候,驱逐出境都是轻的,身份证和户口是一大难题啊!

可是他现在这种尴尬情况,通过常规渠道办理一张身份证肯定不行,因为他根本没户口。

想办身份证,只能找户籍处的人走走后门。

但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在官场上根本不认识什么有权有势的人物。

真伤脑筋!

简乐安认命地把手伸到身前,主动自首能不能从轻发落?

可下一秒,只见警察掏出的不是手铐而是手机,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警察笑道:“小伙子,国家反诈app了解一下。”

“啊?不了,不了,我赶时间。”简乐安摆摆手,他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不过,很快他发现了一样令他无比震惊的东西……

看着警察手机上的日期,现在是2024年!

可他死的那年是2014,小苹果风靡全球的时候。

联想到恒城的巨大变化,以及同学生了孩子。

简乐安基本能确定一点,现在是十年后的世界。

也就是说,他来到了自己死后的第十年!

这也太离谱了吧?

简乐安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毕竟,他现在依然是死前的那副模样,十八岁。

这岂不是和同龄人差了一个辈儿?

想到自己的妹妹,女友,青梅,父母,老师,同学,兄弟,朋友,该怎么面对他们?

次日一早,在一座庄严肃穆的墓园内。

今天是9月12号,简乐安的祭日,不少人纷纷前来给他上香。

令人瞩目的是,来祭奠的人中,女人居多,而且,她们皆是各个行业的精英。

这些女人身着各异,气质非凡。

一位身着干练职业装的女士首先映入眼帘,她是金融界,声名远扬的传奇。

精致的妆容下,眼神犀利而坚定,那是在无数次市场博弈中历练出的果敢。

她手中捧着一束淡雅的菊花,脚步沉稳却略显沉重。

接着,是一位身着白色实验服的女士,她是科技领域的开拓者。

齐肩短发干净利落,眼镜后的双眸透着智慧。

她紧握着一支洁白的百合,眉头微蹙。

还有一位,身着华丽旗袍的女士,她是艺术界备受尊崇的舞蹈家。

身姿婀娜,举止优雅,每一步都如同在舞台上翩翩起舞。

她手持一束娇艳的玫瑰,眼中泪光闪烁。

更有一位身着军装的女军官,英姿飒爽,步伐坚定。

她眼中既有军人的刚毅,也有对简乐安的深深怀念,手中康乃馨寄托着她无尽的哀思。

其中,哭得最撕心裂肺的人,当属简乐安妹妹,因为对她来说,能哭得地方只有哥哥怀里。

后面,又陆续来了不少人,形色各异。

唯一不变的,是她们都怀着沉痛的心情,手捧鲜花,一步步庄重地走向简乐安的坟前。

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深深的哀思,眼神中流露出对简乐安的怀念与不舍。

由此可见,简乐安这个三字,不知是多少人心中的意难平,白月光。

不知过去多久,所有人都离去后。

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才缓缓出现在墓地,她正流着泪,亲吻简乐安墓碑上的照片。

“我来看你了。”

“我每天都有乖乖听你的话,好好活下去,但没有你的日子,活着真的好痛苦。”

她,便是简乐安口中的那个“傻女孩”,但她可不傻,现在是一名伶牙利嘴的金牌律师。

她很想去找他,可她是替他活。

阴阳两隔,离去的舍不得,留下的尽是遗憾。

……

与此同时,简乐安正像一只无头苍蝇般,在城市乱转。

一夜没睡,加上好久没吃东西,他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胃里一阵阵抽搐着。

“公安局到底在哪?”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疲惫。

此刻,简乐安的思想还处在2014。

在那时候,去警局找人,自己的个人信息可以提供,也可以不提供,全凭自愿。

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并不担心警察会查他户口。

但简乐安并不知道,时代已经变了。

在当今社会,无论做什么都需要实名认证,哪怕你玩个小游戏都要!

此番一去,无疑是自投罗网。

简乐安不停地打量四周,眼前的恒城与他记忆中的样子截然不同。

记忆中,恒城是一个三线小城市,十分破旧。

那时候,街道狭窄而拥挤,房屋低矮且简陋。

路面坑洼不平,每逢下雨,就会变得泥泞不堪,行人走在上面,鞋子总会沾满厚厚的泥巴。

可如今,那曾经坑洼不平、一下雨就泥泞不堪的路面,早已变成平坦坚实的柏油马路。

车辆在上面疾驰而过,留下一道道轻微的轮胎痕迹。

而道路两边,那些老旧的建筑像垂暮的老人,在岁月的侵蚀下摇摇欲坠。

它们曾经承载着这座城市的历史和回忆,但如今在新的发展浪潮中显得格格不入。

但此刻!

高耸入云的大楼比比皆是,造型各异、美轮美奂。

有的大楼外观呈流线型,充满现代感;有的则采用复古的设计元素,显得庄重而典雅。

玻璃幕墙折射着阳光,光芒耀眼夺目,让他几乎睁不开眼。

简乐安不禁感叹十年间,城市的巨大变化,心中却更加迷茫和失落。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逢人就问公安局的位置。

有的人匆匆走过,对他的询问置若罔闻。

有的人则不耐烦地摆摆手,给他指一个模糊的方向。

简乐安就这样在城市的街头徘徊着,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饥饿让他的头脑有些昏沉。

“现在的人这么冷漠吗?指个路而已,又不会死。”

终于,在一位好心大爷的详细指引下,简乐安终于找到了公安局。

他站在公安局的大门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不安和疲惫都吸进肚子里。

进门后,他忽然听到一个办公室传来一阵怒吼:“知犯犯法,好样儿的,她人呢!”

这道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安静的公安局里格外响亮。

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简乐安一跳,他的心跳瞬间加速,紧张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办公室。

门没有关紧,透过门缝,他看到一个满脸怒容的警察正对着一个年轻警员大声训斥。

“你说说,连个闯红灯的都抓不到,这是干什么吃的?现在好了,嫌疑人跑了,怎么交代!”

老警察眼睛瞪得大大的,额头上青筋暴起。

年轻警员低着头,不敢看上司的眼睛,小声地辩解:“队长,我们也没想到她会……”

“没想到?这是理由吗?”警察打断了他的话。

“从现在开始,给我全力追捕,找不到人,你们都别想好过!”

年轻警员捣蒜似的点头,他刚要走。

“等等!”老警察便立马叫住了他,“吕洁呢,怎么没看到人?”

年轻警员战战兢兢道:“好像是给什么人上坟去了,她说回来后,自会接受处分。”

“荒唐!这是能随便离开的理由?”警察更加愤怒了,“马上派人去找,必须把她带回来!”

简乐安站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他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在这个时候是否合适说出来。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一个警员注意到了他,“你有什么事?”

简乐安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进办公室,“我找人。”

“和我登记一下,是失踪还是寻亲?先交 150 手续费。”警员面无表情地说。

简乐安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我没钱。”找人还要钱啊?

他现在肚子还饿着,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警员看了她一眼,似乎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

“没钱出门左转,那个有个小卖部,你去那里借点,老板人很好,你记着还就行。”

简乐安无奈地点点头,转身离开警局。

此刻,他很郁闷为什么现在找人还要交钱,以前明明不用的。

可他却不知,正因为要交钱,恰好救了他一命!

简乐安刚出警局,一辆黑色奥迪便与他擦肩而过……

吕洁开着车,穿梭在繁忙的街道上,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前方等待着她。

这种感觉让她既熟悉又陌生,她不由自主地踩下刹车,扭头望向窗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然而,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要找什么。

茫茫人海中,一个孤独的身影映入眼帘。

那个人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出,仿佛与周围的世界格格不入。

吕洁紧紧盯着那个背影,试图回忆起是否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她皱起眉头,轻声呢喃:“奇怪,为什么我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与此同时,前方的简乐安感觉到背后有一种痒痒的感觉,仿佛有一道灼热的视线正落在他身上。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只看到匆匆而过的行人,还有一辆黑车。

简乐安摇了摇头,应该是错觉。

吕洁并没有停留太久,很快便重新启动车子,驾车驶向公安局。

就这样,两人擦肩而过,最终都没有看到彼此的面容。

另一边。

简乐安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小卖部,满怀希望地敲敲门,却发现里头没人回应。

“不是吧,这么倒霉?”

他忍不住抱怨,声音中充满无奈和沮丧,望着紧闭的店门,心中满是失落。

他到哪去弄这一百五十块啊?简乐安站在小卖部前,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困境。

他在身上的各个口袋里翻找了一遍,只找到了几个零散的硬币。

这点钱对于他需要的数目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也就能买几个包子吃。

简乐安感到一阵迷茫,难道真的没办法找到她了吗?

看来,只能先回家了!

但回家的路他也不认识,只能慢慢打听,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他刚要走的时候,忽然,小卖部里传来一阵极其微弱的声音:“嗯,用,用力。”

这是一道女人的呻吟,极其好听,虽然声音不大,但简乐安却听得异常清楚。

“大白天干这种事?”简乐安瞬间红了脸蛋。

同时,这也说明店里有人,他在外面等了许久,等声音彻底消失后,才进屋。

当他走进屋内,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难道是凶杀案?”这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敢在警察局门口杀人,难道真是无法无天了吗!

简乐安的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儿,恐惧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朝着气味的来源走去,当他看清屋内的景象时,才发现是自己误会了。

原来,是一个孕妇正在独自生产!

她躺在地上,表情痛苦而扭曲,额头上布满豆大的汗珠。

而下身有一大盆热水,已经染成鲜红色,旁边还摆放着剪刀,整个场面显得既紧张又危险。

“生孩子怎么不去医院?这多危险,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简乐安望着地上痛苦的孕妇,声音颤抖,慌张无比。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双手不自觉地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仿佛这样能驱散内心的恐慌。

“因为,我没钱。”孕妇咬着牙关,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声音里充满痛苦和无奈。

她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停从额头滚落,滴在身下的地面上。

“没钱?”简乐安懵了,大脑在这一刻仿佛停止运转。

那刚才那警察怎么还让自己找她借钱?他的思绪瞬间变得混乱不堪,各种疑问在心中交织。

“小,小哥,帮帮我,求你了。”

孕妇惨叫一声,这声音仿佛要撕破简乐安的耳膜,直击他的内心深处。

“我怎么帮你啊?我哪里会接生,要不我去报警。”简乐安有些手足无措。

“不能报警!”孕妇脸色死白,用尽全身力气喊道,“你按照我的指示做就好。”

“好,你说!”简乐安定了定神,他知道此刻不能退缩,是男人,就该拿出男人的气势来!

孕妇深吸一口气,开始艰难地说道:“先把那盆热水端过来,用毛巾蘸湿,帮我擦擦额头和下身。”

简乐安手忙脚乱地端起水盆,水在盆里晃荡着,差点洒了出来。

他拿起毛巾,蘸湿后,颤抖的手轻轻触碰孕妇的额头,又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的下身。

简乐安的动作格外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然后,把剪刀消毒,放在旁边备用。”孕妇继续说道,每说一个字都要忍受巨大的痛苦。

简乐安拿起剪刀,用打火机烧了烧,心里不停地祈祷着一切顺利。

“小哥,别害怕,我能感觉到孩子快要出来了。”孕妇强忍着疼痛,安慰着简乐安。

简乐安点点头,汗水已经湿透了他的后背,他看着孕妇,心中充满敬佩和同情。

“等会儿孩子出来的时候,你要轻轻地接住,注意动作要轻。”孕妇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简乐安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孕妇下身。

时间仿佛凝固一般,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

突然,孕妇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孩子的头露了出来。

“快,小哥,接住!”孕妇喊道。

简乐安手忙脚乱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住了孩子那滑溜溜、温热的小脑袋。

他的手不敢用力,生怕伤到这个脆弱的小生命。

“剪断脐带,动作要快!”孕妇的声音已经几不可闻。

简乐安颤抖着拿起剪刀,闭上眼睛,狠心剪断了脐带。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发软,但还是强撑着完成了这个关键步骤。

简乐安颤抖着拿起剪刀,闭上眼睛,狠心剪断了脐带。

“哇呜呜哦~”

当婴儿的啼哭响起的那一刻,简乐安如释重负,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孕妇眼中满是泪水,那是喜悦与欣慰的泪水,“小哥,谢谢你。”

这时,简乐安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满是汗水和血水。

虽然又脏又臭还黏糊糊的,但他心中却充满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不谢,助人乃快乐之本。”

简乐安慢慢给孩子洗澡。

这是一个健康的女娃娃,她紧闭着双眼,小手还在无意识地挥动着。

给孩子洗完澡,又用襁褓小心包好,最后再递给孕妇喂奶。

途中,简乐安又给孕妇清理了一下身体。

孕妇含笑地看着这一幕,柔声说道:“小哥,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学生呢。”

“是吗?”简乐安看向孕妇那张沧桑的脸蛋,只能说有一点点眼熟,但真的认不出是谁。

“他是我最喜欢,也是最得意的学生,可惜已经去世了。”

孕妇叹了一口气,又道:“你来店里是要买东西吗?”

“我想……”简乐安话到嘴边,但“借钱”二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男人匆匆忙忙跑进屋,见此一幕,他愤怒地吼道。

“江新月,你这个贱人,谁让你把孩子生下来的!”

“你是江老师?”简乐安大惊。

江新月,是简乐安的启蒙老师。

小学六年,是她教会简乐安,对岁月温柔以待,与世界温暖相拥。

在他记忆深处,江老师就如同春日里最温暖和煦的微风,轻轻拂过每一个学生的心田。

江新月是学校最年轻,最漂亮的老师。

一头柔顺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微微的卷曲更增添几分知性。

肌肤白皙如雪,仿佛吹弹可破。

身材修长匀称,穿着简约而得体的衣服,无论是长裙还是衬衫,都能穿出独特韵味。

同时,江新月还是学校里最温柔的老师。

她说话总是那么轻柔,如同山间清澈溪流,缓缓流淌进学生们的心里。

她从不厉声呵斥学生,哪怕犯了错,也总是耐心教导,用温暖的话语引导他们认识到错误。

在她的课堂上,总是充满欢声笑语,学生们都沉浸在她营造的轻松愉快的学习氛围中。

追她的人很多,简直可以说是络绎不绝。

有学校里才华横溢的青年教师,他们在讲台上口若悬河,在课后对江新月展开热烈追求。

有校外事业有成的商人,他们开着豪车,捧着鲜花,试图用物质和浪漫打动她的心。

还有那些风度翩翩的文艺青年,为她写诗作画,弹奏动人的乐曲。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江新月最后只选了一个最普通的人。

他没有英俊外表,也没有显赫家世,更没有过人才华,但他有着一颗真诚而炽热的心。

在众多追求者中。

他或许不是最耀眼的一个,但他的默默付出和真心陪伴,最终赢得了江新月的芳心。

江新月结婚那天,简乐安带着上幼儿园的妹妹去吃席。

妹妹不但做了小花童,还拿了一个大红包,连吃带拿,当时高兴坏了,还天真无邪地说。

她长大要嫁给哥哥当媳妇儿!

婚礼现场,布置得美轮美奂,到处都洋溢着幸福气息。

江新月身披洁白婚纱,宛如从童话中走出来的公主。

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笑容是如此的灿烂,如此的动人。

那一刻,所有人都坚信,她绝对是嫁给了爱情。

也是在那一刻,简乐安便立志,长大一定要成为像江老师那样,温柔而又强大的人!

可是,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

如今的江老师,为什么会变成这般凄惨模样?

简乐安望着眼前形容憔悴、眼神黯淡无光的江新月,心中充满疑惑和痛苦。

曾经那个充满活力、美丽动人的江老师,如今却满脸疲惫,头发凌乱,衣服也显得破旧不堪。

她眼中再也没有往日的光芒,简乐安真的无法将两人联系到一起。

而刚刚进来的男人就像一头失控的野兽,不停谩骂,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充满恶毒与怨恨。

他的声音仿佛尖锐的利刺,狠狠扎向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谁让你把孩子生下来的,咱们家哪里有钱养?哪里有钱?怎么,你还要去卖是吗!”

他的怒吼声响彻整个房间,狰狞的面孔在愤怒的扭曲下显得格外恐怖。

男人双眼布满血丝,眼神中透露出的只有疯狂和决绝。

他一边骂着,一边不停挥动手臂,将能抓到的东西狠狠砸向地面。

陶瓷摆件瞬间破碎,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

玻璃杯子在撞击地面的瞬间化作无数晶莹的碎片,发出清脆而又令人心惊的声响。

书本被他粗暴地扯下书架,纸张散落一地,仿佛是他们生活破碎的象征。

而江新月对此,好似早已习以为常。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面无表情,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这个残破的躯壳。

她身体微微颤抖,但并非因为恐惧,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奈和麻木。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曾经的青春靓丽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沧桑和疲惫。

“让你看笑话了。”江新月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她勉强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无尽的悲凉。

简乐安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像是有千万把刀狠狠地绞着。

曾经在他心中如同女神般的江老师,如今竟沦落到这般境地,他感到无比心痛和愤怒。

“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简乐安声音带着颤抖,眼里闪烁着泪光,那是对江新月遭遇的同情和对命运不公的愤怒。

江新月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简乐安,似乎看向了遥远的过去。

她此刻,是真的很难受,很难受,以至于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吐露心声。

“这几年,就像是一场噩梦。”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回忆。

“当初,我以为我嫁给了爱情,以为他的平凡和真诚,会给我带来一生的幸福。

可结婚后,才发现生活的压力是如此巨大。

他的工作一直不稳定,收入微薄,而我为了照顾孩子,也无法出去工作。

日子过得越来越紧巴,他开始变得暴躁易怒,经常为了一点小事就大发雷霆。”

江新月眼神中充满痛苦和悔恨。

“孩子出生后,家里开销更大了,他不但不努力想办法赚钱,反而整天埋怨我不该把孩子生下来。

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我默默忍受着这一切。

我试图去做一些兼职,想补贴家用,可他却怀疑我在外面做不正当的事情。”

江新月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仿佛是她破碎的心在流泪。

“这些年,我不断安慰自己,相信生活会好起来的。

可是,现实却越来越残酷,他的脾气越来越坏,打骂成了家常便饭。

我想过离开,可又舍不得孩子,怕孩子受苦。”

江新月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变成喃喃自语。

“最后,他竟然狠心地把孩子送人了,那可是我们的亲骨肉,他怎么能如此绝情?”

那一刻,江新月的心仿佛被无数把利刃狠狠刺穿,痛得无法呼吸。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曾经孩子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可如今只剩下一片死寂。

“我想过离婚,真的想过。

这种日子我再也无法忍受,每天都生活在痛苦和绝望之中。

我无数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默默地流泪,思考着未来的出路。

我想要摆脱这种黑暗的生活,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光明。”

“可他又用卑劣的手段让我怀了孕,又跪在我面前,声泪俱下地说他一定痛改前非。

发誓会好好对待我和孩子,会努力工作赚钱养家,让我们过上幸福的生活。”

“看着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的心又软了。

或许是对曾经的感情还有一丝留恋,或许是出于对未出世孩子的考虑,

我就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我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他还是不知悔改,我绝对不会再犹豫,一定会坚决离婚。”

“这个婚,必须离!”简乐安听后,顿时怒不可遏,眼睛里就好似能喷火一般。

话音刚落,他便抄起一根木头的板凳腿,朝男人的头狠狠打去……

挨完处分的吕洁,心里憋着一口气,那股气堵在胸口,让她无比郁闷和憋屈。

“妈的,那该死的老毕登,你以后最好夹着尾巴做人!”

回家之前,她想顺路买包烟,吕洁没有烟瘾,只有在心情不好时,才会抽上几根。

可刚走到门口,忽然听到一阵打斗声。

那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在她耳边炸响,她心中一寒,“刚好没处撒气,这可别怪姑奶奶我了!”

来不及多想,枪已经被没收了。

吕洁拿着一副手铐,毫不犹豫地冲进屋内。

她眼神坚定而果敢,没有丝毫犹豫和退缩。

进屋后,只见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学生,正与一个成年人扭打在一起,场面一度混乱。

两人出手都十分狠辣,仿佛两只困兽在做最后的殊死搏斗。

屋子里的东西七零八落,书本、杯子、椅子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简乐安因为好久没吃饭,又走了很长一段路,身上根本没力气。

说话都费劲,别说与人打架,但他心想:必须为江老师出口恶气,打死这个狗娘养的!

饥饿让身体变得虚弱不堪,每一次呼吸,肺部都像要炸开似的。

但简乐安眼中却充满倔强和不屈,即使知道自己处于劣势,也没有丝毫放弃的念头。

很快,他就被打得鼻青脸肿,脸上布满淤青和伤痕,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再加上接生时,身上沾染的血迹,那可谓一个惨不忍睹,一个血腥吓人!

他的眼睛肿得几乎睁不开,但仍然死死地盯着对方,不肯认输。

然而,那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也有不少抓伤和踢痕,衣服被扯破,头发凌乱不堪。

吕洁大声喊道:“都给我住手!”这道背影,是刚刚街上的那个人!

但两人仿佛都杀红了眼,根本没有理会她的警告。

简乐安趁着男人分神的瞬间,猛地扑上去,死死咬住男人胳膊。

男人吃痛,发出一声惨叫,想用力甩开简乐安,又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但简乐安依旧死死咬着不松口,该死的狗东西!

吕洁见警告无效,冲上去,用手铐狠狠砸向男人后背。

“他还再咬我啊,你怎么不打他!”马春生愤怒地吼道。

脸蛋因疼痛和愤怒而涨得通红,五官扭曲在一起,显得格外狰狞。

他奋力挣扎着,试图摆脱简乐安那死死咬住他手臂的嘴。

“你以大欺小还有理?不许动,再动我就不客气!”吕洁怒目而视。

她紧紧握着手中的手铐,高高举起,随时准备再次攻击。

马春生大骂一声:“我*你妈的,赶紧松开!”

简乐安死死咬着不松口,从牙缝里硬挤出一句话,“和江老师离婚,不然绝不松口!”

“离婚?不可能!”马春生发狠地打向简乐安的脑袋,动作又快又狠,丝毫没有留情。

但简乐安却依旧死死咬着不松口,打吧,打吧,打得再重一点,这样就能多判几年!

吕洁见此一幕,都暗自心惊。

这个孩子不过十八岁左右,面对如此强壮且凶狠的成年人,竟然没有丝毫退缩和畏惧。

那顽强的意志,让吕洁不禁为之动容。好有种的小子!

她在心里暗暗赞叹道。

现在这年头,很多男人面对困难和危险时,往往选择退缩和逃避。

大多都是娘娘腔,缺乏真正的勇气和担当。

而眼前的这个少年,却展现出了一种罕见的英勇,为了心中正义,不惧强敌,不惧生死。

这小子,她喜欢!吕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欣赏和喜爱。

这种喜欢,并非男女之间的情爱,而是一种感同身受。

她仿佛在简乐安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渴望成为的那种人,那种无畏无惧、勇往直前的人。

当然,她也成功做到了。

吕洁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现在必须尽快控制住局面,不能让事态进一步恶化。

她再次举起手铐,对着马春生大声喝道:“你再敢动手,我立刻把你铐起来!”

马春生听到吕洁的警告,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但眼中的怒火依然没有熄灭。

而简乐安依然死死咬着他的手臂,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

吕洁疾步上前一看,内心大惊。

只见简乐安双目紧闭,脸色无比难看,身体软绵绵地瘫倒在一旁,已然昏死了过去。

然而,令人震撼的是。

即便处于这样昏迷不醒的状态,他的牙关依旧紧紧咬着,没有丝毫松口的迹象。

那紧咬的力度仿佛已经超越了意识的控制,完全是凭借着一股坚定的执念在支撑着。

吕洁伸手轻轻触碰简乐安的脸颊,触手之处一片冰凉。

这个少年,在如此极端情况下,仍然保持着那份坚决,那份为了心中信念不顾一切的决绝。

她望着简乐安,暗自思忖道:“这孩子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能做到这般不要命的地步。”

因为刚刚距离简乐安比较远,吕洁只听到了“离婚”二字。

由于离得比较近,警察来得很快。

吕洁不顾简乐安又脏又臭的身体,毫不犹豫地把他抱上车。

“这孩子,我要带回去审问。”

警员们迅速而有序地行动着,将马春生牢牢押回警局。

马春生一路上骂骂咧咧,试图挣脱警员的束缚,但一切都是徒劳。

而审问马春生的,正是那个叫简乐安去借钱的男人。

他坐在审讯室里,表情严肃而冷漠,“老马啊,你怎么被打成了这样?”

男人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眼神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马春生看着自己缺肉的胳膊上,怒骂道:“一条疯狗罢了。”

“疯狗?我看没那么简单。”审问的警察冷笑一声。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他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紧紧盯着马春生。

马春生别过头去,冷哼一声:“能有什么事?那小子无缘无故就冲上来打人,还咬我!”

“我得让他赔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总之,他得赔我钱!”

“无缘无故?”警察提高了声音,“老马,你可别瞎掰了,我还不清楚你是什么人?”

马春生见瞒不过,沉默一会儿,才开始讲述事情经过,但他言辞闪烁,明显在隐瞒着什么。

警察听着他的叙述,不时打断他,提出质疑,“你说他突然冲上来就打你,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马春生有些不耐烦:“信不信由你,反正就是这么回事。”

“好啊,那我们就慢慢查,我倒要看看你能瞒到什么时候。”警察站起身,走到马春生面前。

“我告诉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大雨,你可别搞我,咱哥儿俩谁跟谁,能不能出去,还不是你一句话?”马春生笑道。

那个叫“大雨”的警察心中暗想: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蠢货,没有新月,你认为能和我说上话?

不过有了这次,新月总归死心了吧。

然而,就在这时,嘎吱一声,有人推开了房门。

两人看向门口,来人是刚分娩完,无比虚弱的江新月。

雨警官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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