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大逃杀》简介
小说讲述了主角因父亲电话要求回老家拜祖坟,请假赶回老家后发生的一系列离奇又混乱的事情。
主角经历了以下事情:
1. 父亲突然要求回老家拜祖坟,主角请假赶回老家并准备祭品。
2. 发现父亲心里藏着事,但未明说。
3. 一家人包括姑姑一家因拜祖坟聚在一起,暴露出是为了老两口遗产和赡养问题。
4. 众人还未出发拜祖坟,就听到小叔挖了自家祖坟的消息,赶到后看到小叔正在挖坟,父亲打了小叔。
5. 祖坟下冒出鲜血,还发现有蛇窝和断蛇,现场混乱。
6. 村长和三婆到来,三婆做法暂时压住怨气,让收纳尸骨,安放墓碑。
7. 主角和父亲收拾白骨和墓碑,回忆起过往家里的种种事情。
8. 回到院子,听到小叔等人的抱怨,姑姑抱着堂妹在抹泪。
父女大逃杀正文阅读
正在熬夜赶PPT,我爸电话打来,让我请假回老家拜祖坟。我一头雾水,这不是清明也不是什么重要日子,怎么想起这一出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焦急得很,絮絮叨叨说妈妈托梦,在下面过得不好。
我爸是个深情的,我妈去世那年我刚上初中。
鳏夫幼女,他硬是一个人拉扯我长大,为了我没再娶。
这么些年,只要涉及我妈的事,那就是天大的事。
没办法,火速请假,买了最早的高铁,第二天下午赶回了老家。
忙活一下午,购置了不少祭品、纸扎等东西。
夜晚秋风凉,我在客厅折元宝,我爸一个人站在窗边,指尖夹着烟,却一口没吸。
自从前两年查出肺不好后,他就戒烟了,说要留着命看外孙。
直觉告诉我,他心里藏着事。
我以为他是想我妈了,正想宽慰几句,他熄灭了烟,走过来跟我一起折元宝。
他低着头不看我,开始絮絮叨叨讲想陪我搬去广州,讲我小时候很乖,讲在山上遇到蛇该怎么处理。
我陪他唠着,一夜无眠。
次日一早,我们开车从镇上回山里。
路途有点远,我窝在后排补觉。
只感觉我爸往后尾箱上放了个啥,散发着刺鼻硫磺味道,是雄黄。
一觉醒来,已经快要到进村的小路了。
经过村里其中一个院子门口,车子速度慢了下来。
远远看去那院子里似乎有一个人站着,身后是两个红红的大灯笼,人影婆娑。
还没看仔细,我爸开车从院子边上的小巷拐弯,到了老家房子的院子门口。
我奶从小不待见我,我也懒理,慢悠悠的从车上卸东西。
没多久,一辆大奔也开了过来。
车上下来一家三口,正是我姑姑、姑父和堂妹。
我纳闷,姑姑鲜少跟我们联系,怎么今天也回来了。
奶奶出来迎,嘴里念着[好女儿、好孙女]的,把他们迎进门,把我当空气。
我爸摇摇头,过来跟我一起卸东西。
[是我叫他们回来的,拜祖坟嘛一家人一起比较好]。
我没答话,临进院子,我爸拉住我,往我口袋里塞了个东西。
软软的,有点刺鼻,是一袋雄黄粉。
进到屋里,堂妹嫌弃院子里满地跑的鸡,一直拉着姑姑吵着要走。
姑姑也是一脸不耐烦,看到我们进屋,头抬得老高,冲着我爸直嚷嚷。
[大哥,不是我说你,商量老两口遗产和赡养的事,找个饭店说不就得了]。
一说起遗产,在一旁打电话的姑父马上看了过来。
虽说老家在深山村子,但听说最近有开发商想征地建个生态度假村,出的价似乎还不错。
我回味过来,是这么回事啊,那我可得替我爸这个大孝子好好争一争了。
我爸赔着笑,[这不是得妈在场,听听她意见]。
我奶斜着眼瞧我们,[老大,给你吃给你穿养大了,这给我养老的钱你必须得出,至于你爸的地你想都别想]!
我气不过,想上去理论,被我爸拉住。
他还是那副老好人的模样,赔笑着组织大家先去祖坟拜祭,别耽误了时间。
姑姑用蔑视的眼神扫了下我爸,连带着堂妹都朝我翻了个白眼。
真是,气的我乳腺都堵出十万八千里了!
环顾四周,没见小叔,我问,[我叔呢?就等他了]。
大家也才反应过来,忙给他打电话。
就在这当口,院子外有一群人经过,有声音传进来,说着什么。
[你们瞧见了没,老林头那幺儿把自个儿的祖坟给挖了嘿]!
院子外的声音听得清晰。
[要了命了,第一回见有人挖自个儿祖坟的]。
[老林头那个幺儿你又不是不晓得,缺根筋]!
[要我说老林头人本来就不正经,哪有人死了跟自己儿媳合葬的呀]!
[要是正经人,能娶了姐姐又纳妹妹]?
奶奶把手上的鸡饲料盆一摔,就想冲出去,[天杀的,看我不撕了他们的嘴]。
爸爸却猛拍大腿,[坏了]!
拉着我一溜烟跑上车,红着眼猛踩油门往祖坟开去。
等我们赶到祖坟,只见小叔正拿着铁锹卖力的铲土,旁边是一堆白骨。
周边围着一群村民,还给拍手叫喊,纯纯看热闹。
看到我们来,小叔也不怵,把铁锹一丢,[我挖自己老子的坟,怎么了,打我啊]!
我爸拉着他衣领,一拳狠狠打过去,小叔脸上顿时挂彩。
被我爸压在地上鬼喊鬼叫的。
打得好!我根本懒得劝,巴不得我爸打狠一点。
围观吃瓜的村民也不上前劝,都在看戏。
就在两人拉扯的时候,我总觉得后脑勺阴阴凉。
面前这挖了一半的祖坟下似乎有动静,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像是有水要从地下涌出。
我好奇走上前,一看,要命,这不是水,是血!
鲜红的血从地里涌出,把周边的土都染红了。
血色蔓延,我连连退后,很快就染出一大片红土地。
围观的村民顿时吓得四散跑走,有的人还叫喊着[挖祖坟,吃子孙了]!
后面开车赶来的姑姑和奶奶也被眼前的状况吓着了。
小叔从我爸手里挣脱,跑到奶奶身边告状。
呵,还真是长不大的巨婴耀祖!
奶奶发出尖叫,朝我爸扑来,[要死的白眼狼,杂种,你打我幺儿]!
我连忙上去拦,被我奶指甲抓破了脖子,推倒在地,手也擦破了皮,渗出血来钻心的疼。
我爸却像丢了魂一样,跪在墓碑前。
用手一遍一般擦拭着墓碑上的字,认命就任由我奶打骂。
奶奶的嘶吼声像破了的锣鼓,呱噪刺耳,拳头锤在我爸身上。
[我早死的老林头哎,你看你这野种,打你幺儿啊]!
[那狐狸精生的野种,欺负我们娘俩儿哎]!
我忍不住了,冲过来猛的推开我奶,她一个趔趄也摔在地上。
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然后更加张大嗓门干嚎起来。
现场一片混乱,我听到背后传来的嘶嘶声更加清晰了,是蛇在吐信子的声音。
回头一看,脚下正是祖坟刚被翻出来又被血染红的湿土。
被血染湿后塌了下去,露出几段血肉模糊的物体。
是蛇!
估计是铲到蛇窝了,坑里躺着几十条断蛇。
蛇身断成几段,肌肉神经还在,蛇身不断在土里翻滚着,渗出猩红的血。
我看得反胃,余光看到想要上前的姑姑和小叔,和还是傻跪在地上的我爸。
脑袋发胀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拿起地上的铁锹,挡在我爸面前。
眼睛发狠,冲着她们喊:[再来我不客气了]!
小叔撸起袖子想要冲过来,阴狠的三角眼边上一团乌青和血痂。
我胡乱挥舞着铁锹,倒是让这巨婴有点不敢上前。
远处传来机动车的声音,抬眼瞧见村长骑着三蹦子赶来,身旁跟着个老婆婆。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奶奶见到村长,扑过去又是哭惨。
[村长唉,这白眼狼打我儿子,抓起来,让他坐大牢]!
我爸依旧是专注的跪着。
跟随村长一起过来的老婆婆缓步走了过来,对着血土坑掐指算术。
村长也没理我奶撒泼,径直走过来。
[三婆,你看,这老林头家祖坟被挖,我家祖坟就在隔壁不远,没关系吧]?
我握着铁锹的手忍不住在抖,以为是来主持公道,谁知道又是个自私鬼。
奶奶还在地上哭闹,我拿起手机报警,传来忙音,才发现在山里没信号。
专注跪着的我爸却突然醒了,拉住我的手,对我摇了摇头。
收好手机,扶起我爸,我们默默走到村长和三婆身边。
谁知道那蛮横的一家三口会不会又扑过来。
有村长和三婆在,挨打起码得拉个垫背的。
而且三婆的公公一向在村里很有声望,精通风水堪舆。
据说是天生就开了天眼的,村里办红白事都得请他主持。
他去世后,将这门手艺传给了他儿媳妇,也就是三婆。
因此这几年来村里的大事都是请三婆来出面。
有这层因缘在,我奶应当会顾忌一些。
看着坟坑里的群蛇血染尸骨的惨况,三婆突然叹了口气。
蹲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罐,沾上红色的液体,抚过墓碑上的字和相片,嘴里念着话。
碑上正中心是爷爷的照片,旁边是一个年轻女孩子的照片。
齐耳短发,圆眸秀气,我知道,这是我亲奶奶。
再旁边的就是我妈的照片。
三个人的照片和名字,不同辈分,却在同一个墓碑上。
尽管见过多次,还是每次都觉得诡异。
村长大概是从三婆那儿得不到满意的回复,奶奶又扯着嗓子的嚎哭当背景音,冲着我奶就是一顿批。
我奶倒是不嚎了,开始抓着村长闹。
[这个狐狸精生的野种打我幺儿,他怎么敢的啊]!
我看见我爸的手在颤抖。
[老林头家的,你家那个二媳妇怎么来的,不用我提醒你吧!你再喊大声一点,把警察叫来,第一个就抓你进局子]!
[呸!人卖到我们老林家,人都死了这么多年,我就不信还能把我抓起来]?
[你这蠢货!这是你一个人的事吗!这是……算了,我不跟你说]!
村长凶完我奶,走过来找三婆说话。
我奶脸上又是不忿又是狠戾。
最后一跺脚,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呸!贱货!狐狸精!敢欺负到我儿子头上!活该早没命!天生短命种]!
我爸浑身都在颤抖,眼睛红似血。
我扶着他,望向三婆。
一直蹲在墓碑前的三婆站了起来。
沙哑的声音说:[死到临头了,还要闹吗]?
三婆的话一出,大家都愣了。
我奶更是像被踩着尾巴一样,指着三婆就骂:[你这瞎眼婆在瞎说什么]!
我转头望去,才注意到,原来三婆有一只眼是混浊的。
说来也怪,刚刚还明亮的天色却突然暗了下来,四周风吹着,枯叶卷成圈飘在空中。
那若有似无的蛇吐信子嘶嘶声愈加明显了。
三婆冷笑一声,[祖坟出,子孙无,造孽啊]!
[你家幺儿自掘祖坟,这下面压着的冤魂怨气就要来找你们索命了]。
说完,三婆转向我和我爸,叹了一口气。
[我做法暂时压住了怨气,好好收纳尸骨,安放墓碑,逃不过也好歹不要死得太凄惨]。
说完,坐上村长的三蹦子,就离开了。
远处有闪电雷鸣,怪风在嘶吼,倾盆大雨就要来了。
奶奶和姑姑、小叔不忿却又害怕,骂骂咧咧的开车离开了。
我看着爸爸转身往血土坑走去,心中不忍,还是跟了上去。
他拨开还汩汩冒血的蛇断,小心的捡起坑里的白骨,我在一旁帮着拾捡。
有些蛇头被铁锹斩断,吐着信子,肌肉神经还抖动着。
有些蛇段半截露出半截还在土里,翻滚着,连带着疏松的血土簌簌掉落。
收拾好白骨,我双手都是血,顾不上擦,从车上拿来麻袋。
也分不清是谁的骨了,全部装进袋里。
再和爸爸一起搬着墓碑往车里走。
回去的路上,爸爸依旧沉默着。
我看着路边的田野,想起了过往的事。
亲奶奶的事,我早有耳闻。
在我考上985重点大学那年,爷爷在院里摆了几桌宴席,邀请村里人来庆贺。
村里人七嘴八舌,说起我爸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现在他的女儿也考上了重点大学。
有羡慕有嫉妒,有祝福有酸语。
我无意中听见有人说起我家的八卦。
[老林头家这是祖坟冒青烟了,以后可就享福咯]!
[切,女娃娃读再多书有什么用]!
[哎,这大儿子是他二媳妇生的那个吧]。
[可不,是他家大婆娘的娘家妹妹呢]。
[听说是大婆娘生不出,娘家才赔了个妹妹过来]!
[这你们就不晓得了吧,这二媳妇可贵了!老王头那婆娘……不也是……那啥]!
[龙生龙凤生凤,他家那二媳妇可是城里的大学生,生出来的自然也是好种]!
[现在是在城里做老师吧,对老林头还真孝顺,这大彩电、大冰箱]!
[你瞧他那幺儿,平日里就只会在村里偷鸡摸狗的,可不就是老鼠儿子只会钻洞嘛]!
[嘿!早知道我也找个大学生给我生崽,说不定能生个大官]!
[呸,就许他祖坟冒青烟呐,明儿去撒泡尿给灭咯]!
[哈哈哈]!
八卦越传越远,被小叔听见学到奶奶耳朵里,气得她当场拎起锄头把那桌子给掀了。
大骂他们诅咒我小叔,说烂嘴巴嚼舌根把小叔的财气给说跑了!
最后给我庆贺升学的宴席不欢而散,我甚至连个鸡蛋都没吃上。
奶奶骂骂咧咧让我爸带我赶紧滚。
走出院门,回头看见爷爷薅着我奶头发用扫帚狠命的打。
我奶的哭声呜呜哇哇,我们到村口了还能听见她的叫声。
上大学后,我渐渐远离了这里。
大三那年,爷爷脑溢血住院,我赶回来见最后一面。
弥留之际,爷爷要求把我亲奶、我妈的坟迁过来,跟他合葬。
当时村里也有难听的话传出,跟我亲奶奶合葬就算了,哪有公公跟儿媳妇合葬的。
奶奶却坚持这是爷爷生前交待的,请了村里有名的风水先生来主持。
就是三婆的公公。
我还记得,下葬时爷爷在上,尸骨压住亲奶和我妈的棺。
我上网发帖问过,有人评论说这是要压住怨气,守住福气。
这些年来,我跟爸爸都提出过要把我妈的坟迁去公墓,都被我奶阻拦。
说不能破了祖坟的风水,大骂我们恶毒黑心,要断了她宝贝幺儿的飞黄腾达。
小叔也是一直笃信自己是个做富豪的料,天天妄想着做大生意一夜暴富。
按理说他铲了自家祖坟破了风水,这不是自绝财路嘛!
不应该啊!
刚回到院子,就看见小叔的儿子飞奔出门。
我和爸爸将装着白骨的麻袋和墓碑搬进院子。
奶奶像是忌惮什么妖魔躲避着,居然没有继续指责我爸。
倒是小叔还在一旁站着,忿忿不平叫唤。
[挖了就挖了,凭什么我爸的福气都保佑着他俩]!
[我家阿俊想当兵,非说不合格]!
[就他家闺女又上大学又有工作,老头子也太偏心了!我偏要挖了,都别想好]!
奶奶在屋檐边站着不说话,看来也是同意小叔的话的。
院子不大,放好白骨和墓碑,我走到鸡圈另一头找水龙头去洗手。
姑姑抱着堂妹就坐在水龙头边上抹泪,嘤嘤嘤的哭着。
堂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感觉并没有很难过。
我不明所以,洗完手又跑回门边,打算待会就跟我爸离开。
小婶揣着瓜子靠近我,小声的说:[要命哟,这种伤风败俗的事都做]。
脸上很是鄙夷。
这个小婶说来也有趣,同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跟小叔一样是个自私鬼,有便宜占永远冲第一个,遇到问题跑得比谁都快。
但情商比我奶我叔高的多,从不跟人结怨,什么事都嘻嘻哈哈的处理。
估计着也是看我爸和我是村里少有的大学生,不想把关系闹得僵死。
见我好奇,小婶嘴上吐着瓜子壳,嘴里一点没耽误。
[晶丫头你们不是出去了嘛,我在院里洗衣服,瞧见欣丫头回房休息了]。
我叠名晶晶,欣丫头是我堂妹,家里都习惯这么称呼。
[后面你猜我看见啥]?
[啥?]我跟着搭腔。
[欣欣他爸也进房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小婶话接话不停。
[欣丫头这年纪都能嫁人了,你说你姑父哈,也不知道避嫌]!
这下我回味过来了,小婶这是暗示,姑父和堂妹……有情况?
看我瞪大眼睛,小婶主动分了我一把瓜子。
边磕边说:[可不是我听墙角啊,那啥的声音就这么传出来了]!
吃自家姑姑一家子的黄瓜是什么体验,这回是真体验到了。
小婶还在喋喋不休,[这不,大家伙回来就发现了,你姑在闹呢]!
[闭嘴,死鸭子鬼叫鬼叫的,还不嫌丢人是吗]!
奶奶一个扫帚丢过来,打断了小婶的说话。
我向来对我奶疏离,小婶闭嘴了,我也就默默站回我爸身边。
他弯着腰在整理麻袋里的白骨,似乎完全没注意院子里的情况。
突然,姑姑大哭了起来。
[这挨千刀的,还好意思躲房里,他怎么……怎么做得出这种事]!
堂妹在一旁,表情淡淡的。
我看过去跟我视线交接,她还有空给我翻了个白眼。
估计是看院里没人配合她演出,姑姑又大哭了几声。
起身就往房间走,说要姑父出来说个明白。
也是,丢人丢到娘家来了,大家都看着,总得找回点面子。
房间门打开,一股腥味传出来,夹杂着铁锈的味道。
姑姑刚进房门,逃也似的大喊着跑了出来。
本想上前给姑姑撑腰的小叔和奶奶,看见这情况也吓了一跳。
我们都上前去,却看见姑父赤裸着躺着床上。
身上被十几条蛇缠绕,滑腻的蛇持续的在姑父身体内外攀爬着。
蛇与人的肌肤相磨发出响声。
仔细看还能看到有蛇头从下面和嘴里冒出来。
屋顶上也传来嘶嘶的吐信子声音。
[快关门!]我爸这回倒是回过魂了。
看见这个情况,把我拉到身后,呼喊小叔赶紧关门。
让奶奶赶紧找找家里有没有雄黄之类的,洒在窗边,防止蛇跑出来。
我捏了捏冲锋衣口袋里的雄黄粉,有点疑惑的望了眼我爸。
我这不是有吗?
家里没找到雄黄粉,但奇怪的是蛇也不爬出房间,大家在院子里也还算安全。
姑姑的哭声在院子里回荡,跟我奶的声音有得比。
就在大家说着要报警的时候,小叔的儿子带着三婆进院子了。
[爸,村长不愿意来,三婆说她来看看]。
小叔上前跟三婆说了刚刚房间发生的事,估计是之前三婆说了他[祖坟出,子孙无],小叔面对三婆,态度怂了很多。
呵,欺软怕硬!
三婆走到窗前看了看屋内,叹了一口气,[子孙无,这是才刚刚开始]。
姑姑刚因死老公哭得梨花带雨,听到这顿时又吓得脸色惨白。
我奶还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松口,推了小叔上前,[你问问,咋弄才好]。
小叔也吓得够呛,哆嗦着,[三婆,你救救我们]。
三婆看了看阴沉沉的天,说:[这是生骨阵,女子的阴气聚集生怨,这坟里可是有两个女人的尸骨]!
[怨气生于人、存于骨、压于阵,之前还有老林头这阳骨在压制,现在……呵呵,我刚布的法阵估计是压不了多久了。以阴助阳,老林头算了一辈子,没成想被自己的儿子给掘了坟]。
这话说完,现场的人表情都有点不自然。
毕竟自挖祖坟这事,放在哪个时代都是要被骂的狗头淋血的。
更何况,这小叔挖祖坟的原因竟还是单纯觉得自己过得不如我家好。
真是,白痴又好笑!
三婆掐指算了算,看着众人。
[罢了,老林头生前人不赖。我这还有一个法子,能不能成就看你们造化了]。
[血亲肉,互弥补,你们之中找两个跟老林头有血缘关系的,两人用血涂抹整块墓碑,血会渗进碑里,等子时去坟里,按原样放好尸骨,再放血直至天亮,鸡鸣三声前割下一块肉,马上掩埋立碑,加固这个阵,说不定能把这股怨气继续压下去]。
我奶安静了没两秒,又开始鬼喊鬼叫。
[你这死神婆说的什么话,这里都是老林头的骨肉,什么叫找个有血缘的]。
但这回我觉得我奶说得没错,这里都是林家的儿孙呀。
三婆冷笑一声,[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罢,就走进屋里,找了个凳子坐下,不再说话。
大家还在想着刚刚三婆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低沉的声音又从屋内传来。
我抬眼看过去,三婆浑浊的左眼似乎有了点光彩。
[你们切记必须是有血缘关系的,血相融,灾相抵,否则,非骨亲,全家尽]。
奶奶对我们一向凉薄,这次也不失所望。
她突然冲上来抓住我手臂,拉我走去鸡圈旁。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拿起菜刀时,看着那锋利的寒光,我一脚把她踹开。
菜刀哐当掉地,我爸也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护着我。
[把这两个野种抓住,就用他们的血]!
我奶大声喊叫,小叔连忙上前捡起菜刀,试图走上前。
连一直在哭的姑姑也跃跃欲试,想上前抓我。
我和爸爸手上没武器,背后是鸡圈,没地方逃。
我爸还在试图跟奶奶讲道理,整个身子挡在我前面。
小叔拿着菜刀步步紧逼,其他人在一旁漠不关心。
我看着站在远处还在嗑瓜子的小婶,蹲在地上的堂弟,以及漠视着这边情况的堂妹,心里拔凉。
果然人性如此。
我抱着拉垫背的心,冲着我奶喊:[只要我和我爸的血肉,只怕是压不住]!
[你们没听三婆刚说的吗,爷爷的阳骨压着我妈和亲奶奶的怨气]!
我冷笑一声,眼里满是不屑。
[那可是我亲妈和亲奶,你就不怕她们联起手来帮我害你儿子吗]?
大概是戳中奶奶的痛处,奶奶不可置信的望着我。
小叔站到奶奶身旁,估计也怕了,[妈,她说的有道理,万一那俩女的害我呢]!
[姐夫……姐夫就是被她们害了呀]。
呵,这下倒是不提爷爷没保佑他家了。
奶奶向来听小叔的话,耷拉下来的三角眼散发着冷光,[你想怎么样]?
我笑了笑,果然上钩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