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公子无缘》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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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公子无缘》简介

    小说讲述了尚书府孤女与谢怜之间的爱恨纠葛。

    主角是尚书府孤女,她父母早亡,被谢怜教养六年成名满京城的贵女,在赠定情信物后被谢怜冷脸送回本家,之后谢怜与将军府嫡女求旨赐婚。主角被大伯父决定嫁去杭州,在筹备嫁妆时回忆起与谢怜的过往。

    曾经谢怜救了遭遇山匪的她,之后六年悉心照顾,也曾有过甜蜜承诺。但在主角生辰宴上,因看到谢怜为别的女子绾发而冲动质问,被谢怜送走。主角苦等谢怜下聘,却等来他与他人的婚事。在准备出嫁的过程中,与谢怜和其未婚妻莫雪鸢多次接触,经历了种种尴尬和伤心之事。在主角婚期前夕,莫雪鸢的镯子丢了,虎符不见,谢怜怀疑是主角偷的。

    

《叹公子无缘》小说

叹公子无缘正文阅读

    

    我是谢怜身侧的尚书府孤女。

    他怜惜我家遇草寇,父母早亡。

    六年来,把我教养成了名满京城的大家贵女,却在我赠他定情信物后,冷脸将我送回本家。

    在他牵手将军府嫡女向陛下求旨赐婚之后。

    大伯父决定将我嫁去杭州。

    我乖顺低身。

    “谨遵伯父之命。”

    1

    待我话音落下后,大伯父解了我的禁足。

    大伯母命丫鬟唤我,出去看这次出嫁的嫁妆。

    她掀开箱匣上蒙着的红布,将晃眼的首饰送到我眼前。

    “你放得下是好事。谢家那样的钟鼎世家,岂是我们家族能够肖想的。既然你伯父把你放了出来,你就好好地在闺中待嫁吧。”

    我垂眸应是,送出伯母。

    伯母走后,我凑近箱子仔细瞧着。

    各色珠宝琳琅满目,雕刻精致,璀璨夺目。

    随手抓起一把更是重的抬不起来,沉甸甸的质感能带的我双手颤抖。

    随行丫鬟采儿掩面啜泣,身子微微耸动着。

    我将喜庆的红帕递给她,低声道:“擦一擦,歇住了。”

    采儿不肯停,哭的更加大声。

    “公子分明最是欢喜姑娘的,他怎么能把姑娘推给别人呢?”

    我看向窗外,大风呼啸着卷起枝头衰败的最后一片树叶。

    “采儿,公子从来没有说过欢喜我。”

    “是我自己,自取其辱,误会了他的意思。”

    “如今,一切都结束了。”

    我答应嫁人,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放过。

    谢怜更加。

    她们啊,生怕我因为谢怜成婚再捅出什么幺蛾子。

    只有采儿,扯走我手里的红帕,用力擦着恨恨道:“公子若知道姑娘另嫁,必定会难过。”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枝条随风摇曳,想起初见谢怜的那天。

    那天,父亲带着全家人前去江南探望外祖父。

    一开始路途顺利,青山绿水。

    我们一路闲逛,赏风弄月。

    途经一座山头的时候,一群山匪冒了出来,一大群满脸横肉的壮汉,眨眼间就杀光了随行的护卫。

    父亲为保性命,拿出所带全部财物,对着山匪虚与委蛇,求他们看在银钱俱在的份上,饶我们一命。

    山匪笑得猖狂。

    “财物到手,人已无用,我还要你作何?”

    “这小姑娘倒是可以留一会。”

    我被人拖走,眼睁睁看着父母双亲丧命于他们的刀刃之下。

    看着四周意味深长的目光。

    我隐隐明白他们留下我是什么意思,稍后等待我的不知还有什么磋磨,不知与此刻相比哪个更好一些。

    指尖陷入泥土,传来揪心疼痛之际,一方白色的衣袂出现在我面前。

    我抬头看,只见白衣公子纤尘不染,温润如玉启唇。

    “琦玉山匪徒杀害户部尚书一家,着当下抓捕,扭送官府。”

    “将尚书大人们好生安葬。”

    他唤来大批侍卫围住山匪,又向我伸手,对我关怀备至。

    不多久,山匪们全部捉拿入狱,判处秋后斩立决。

    山匪们十分懊悔,磕头求饶。

    谢怜怕我惊厥积郁,叫来大夫为我把脉。又为我将父亲等人送去厚葬。

    而后的三个月,他日日上门看我,生怕我一个人支撑不下去。

    有时他会看着我喝药,有时他会陪着我一同吃饭。

    偶尔帮我敲打府上的下人。

    他曾一把纸伞打在我的头上,悠闲慵懒道,“你这丫头看着如此柔弱,不多看着点怎么行?”

    他看似高岭之花,却有一颗沾染俗世的心。

    平常众人总说他如何不食人间烟火。

    却不见尚书府里,我躺在躺椅上赏花,他在一旁沏茶做花糕。

    只因他怜我一介孤女,无父母支撑。

    他来尚书府越勤,传言就越来越厉害。

    渐渐地,京城里无人不知,丞相家里的公子对户部尚书留下来的孤女一往情深。

    尚书府里那个小姑娘,是个有福气的。

    我也曾轻轻拽着他的袖子问他:“若将来无人求娶我,你会八抬大轿来娶我吗?”

    他低低轻笑:“若真如此,不用你说,我自会三书六聘上门求娶。”

    他待我这般好,照顾我,将我教养成名满京城的大家贵女。

    喜他为疾,令我药石无医。

    2

    这样的日子过了六年。

    在我生辰那日,谢怜接我去参加百花宴。

    百花争放,我深入花丛流连。

    待我回去找谢怜时,他正在亭下为一名女子绾发,暖风过处,一双璧人,好不艳羡他人。

    我急昏了头,上前挤开女子,拂落绾发的花枝。

    “谢怜,我至今未婚,你那年说的下聘怎么还不兑现?”

    我本就恋慕谢怜,他又亲手将我教养长大。

    这么多年京城中人心照不宣。

    他们默契的没有向我提过亲事,等着在这份早已注定的喜事上开宴吃席。

    可谢怜骤然沉脸,当即命令下人将我送走。

    隔日他更是命人收拾东西,将我送到伯父家中。

    我不信他会如此无情,静静在房中等待他的消息。

    一日、两日、三日,庭院中始终没有他的踪影。

    大伯父不想等了,为我做主寻觅了一门亲事。

    我哀求大伯母为我说话,我说,“谢怜会来的,他会接我回去的。”

    我抵死不从,被禁足在清梧院中思过,日日抄女德。

    我在等他下聘。

    我如愿了,他下聘了。

    可结果只是嘲笑我一厢情愿,有始无终。

    他向皇上请愿,娶将军之女为妻。

    对我更是犹如洪水猛兽。

    京城再无传言,说我是京城里最羡煞他人的姑娘,小小年纪就觅得如意郎君。

    人们只会议论纷纷,“那个前任户部尚书府的遗孤痴恋谢公子这么多年,成婚期间恨不得捅破天了去。”

    我藏了六年,等了两年的心思一夜间顷刻间化为泡沫。

    谢怜送我的东西被伯母命人收了起来。

    谢怜做的花糕被伯母捂着鼻子纷纷倒掉。

    “放了这么多年的糕点都长毛了,你还宝贝似的留着做什么?”

    我望着发霉青绿的糕点,愣愣地落下眼泪。

    伯母叹了口气,告诉我:“那日我不过是和周边的人说了几句你们前去要经过土匪山,被谢怜听到了,才有了后来的事。”

    “我原以为他是会娶你的,才一直没同你说。如今看来,谢家四世三公,是我们配不上的。”

    “你也为他耽误了那么久,该为自己谋划一下了。”

    我收起眼泪,接过伯母手里拭泪的帕子。

    伯母说得对,谢怜对我不过是动了怜悯之心。

    我却对他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我的不对。

    “好好地做女红,等着出嫁吧。”

    “侄女听伯母的。”

    3

    喜婆帮着我,悉心准备着出嫁用的东西。

    从前我女红学的甚好,给谢怜绣了很多未完成的绣品,如今全被采儿拿去厨房烧了制菜。

    我盯着空下来的匣子怔愣时,管家通报谢怜来访了。

    带着他的未婚妻子。

    我本不想去,奈何伯父派人来说让我一定要到。

    待我迟迟而到,落座时才发现谢怜旁边是那日亭下的姑娘。

    原来她就是将军府嫡女莫雪鸢。

    当年丞相府与将军府是护皇帝登基的左膀右臂。

    将军府历尽艰辛,九死一生跟随皇帝坐上了将军之位,将军府的嫡女自然教养得落落大方。

    两家联姻,无疑是所有人乐见其成的事。

    我福了福身子后,看了眼谢怜旁边唯一的空位。

    走到伯父下首,加了个凳子坐了上去。

    谢怜要成婚,自然是要多多注意一下男女大防了。

    旁边的莫雪鸢给我夹了一筷鳜鱼,亲近自然的朝我笑,“听说你是谢怜养大的丫头,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我愣了一下,没拿筷子。

    另一双筷子伸过来,夹走了鱼肉。

    是谢怜。

    “她鳜鱼过敏,吃螃蟹吧。”

    说完,他夹了一只螃蟹,却在看向我时,手下转了个方向,放到了自己碗里。

    “你自己夹吧,男女有别,终究是不方便的。”

    我低眉,轻轻点了点头。

    难得他知道自己要娶亲了,带着未婚妻上门来同我划清界限。

    他从前明明还会低头咬我手中的糕点,如今在同一张饭桌上却诸多局限。

    终究是往事如烟,不散的只有我这边而已。

    饭后莫家姑娘邀我同他们逛集市。

    我看了一眼谢怜眼里的复杂纠结,明白了他的意思。

    “莫姑娘与谢公子天生一对,良缘终成,该有千般话语要说,”

    “我这个故人,就不插在中间做那不识趣之人了。”

    隔日,采儿在院子里斥责小厮。

    提醒他们不许将在外的事情说与我听。

    其实,我全听到了。

    他们昨日看见谢怜带着莫雪鸢去扔沙包,在那为她砸到了最好的头彩。

    仅仅一日,京城都传遍了。

    丞相府的公子为将军府嫡女用尽全力,只为博红颜一笑。

    不仅如此,谢怜还带莫雪鸢去放荷花灯,听说那个荷花灯大得出奇,是整条护城河里最漂亮的。

    我心里疼了一下。

    做荷花灯的方法,是我教给谢怜的。

    他与我一同放了这么久,最后还是拿去哄了自己的未婚妻。

    4

    婚期前,镇国公府举办了冬日宴。

    我带着采儿过去,找了许久才找到自己的位置。

    在末尾的普通席位上。

    以前谢怜带着我,我都是坐前排贵宾席的。

    如今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巧笑嫣然的将军府姑娘。

    少了的人回归了原本自己的位置。

    伯母说得对。

    隔着重重台阶,有的人我确实不该肖想。

    国公夫人觉得坐久无趣,命人取来箭靶玩射击。

    谢怜拔得头筹,赢了一盆奇花异草。

    他转头把盆花给了莫雪鸢。

    莫雪鸢柔柔一笑,朝我走来,亲和地挽住我的双手。

    “送给禾儿妹妹吧,成亲后禾儿妹妹可就不能和谢郎常见了。留下来做个念想吧。”

    一盆花,勾起我对亭下二人绾发的回忆。

    谢怜微微皱眉,看了看我,目光落在莫雪鸢身上:“那是我赠你的。她若要,以前送的礼物够她念的了。”

    莫雪鸢大方地挥挥手,侍女将盆花放到采儿的手中。

    她对着谢怜勾唇一笑:“还不是你,给我送了世上独一无二的白月梅,我看着其他花都成了俗物了,只得送给妹妹了。”

    我袖下的手,陷入手背里。

    采儿将花往面前一放,愤愤道,“我们姑娘也不缺这一盆花,谢公子送不出去的东西也别拿来打发我家姑娘。”

    莫雪鸢沉下脸,身侧的嬷嬷上前就是一个巴掌。

    我匆匆上前,挡了一下,却还是伤了自己,肿了半边脸颊。

    莫雪鸢神色担忧,上前查看:“抱歉妹妹,林乳娘她只是想替你教训一下这不听话的丫鬟,没想到会伤了你……”

    谢怜上前把莫雪鸢护在身后,看着我红起的脸颊,眼底流露一丝疼惜。

    “抱歉。”

    我望着他,淡淡道:“采儿说得不错,公子送不出去的东西,不该拿来送我。”

    我如今可不是他该宠溺的人了。

    这颗因他燃成死灰的心,也收不下一盆花来了。

    5

    我肿着半边脸回去。

    伯父嫌我再次丢人,将我禁足小院思过。

    隔日,采儿匆匆把我从床边扶起,说谢怜带着莫雪鸢来了。

    采儿替我梳妆后,莫雪鸢走进了我的闺房。

    她巧笑倩兮:“谢怜等在门外面了。他一个男子进出女子的闺房终究不合适。”

    我余光看见门外那一抹月牙白色的衣角,昔日公子低沉悦耳的嗓音萦绕耳畔。

    “禾儿,若我真的进出你的闺房,往后你就必要嫁给我了。”

    是不合适。

    我嫁他人。

    他另娶。

    怎么也不合适。

    莫雪鸢轻声细语,为昨日的事向我道歉。

    我说没事。

    她嫣然一笑,同我说起谢怜与她的昔日种种。

    她讲述花灯节上打沙包谢怜为她的全力以赴。

    讲护城河上最大最亮的荷花灯。

    讲那株白月光一般的梅花。

    “真厉害。”

    “你福气不浅。”

    “很不错。”

    她讲来讲去,我都客客气气地附和。

    最后,她摸着手上,那个水头很好的镯子对我说道:“谢怜的父母给的,龙凤双镯,我如今也算是熬出头了,禾儿妹妹也要快些找到如意郎君才是。”

    我笑了笑。

    “马上了。”

    “是吗?那真不错!说不定我们以后还有机会一起出去游玩呢。”

    我的确在三日后就成亲了,说得没错。

    莫雪鸢很高兴,马上跑出院子去找谢怜说道。

    他们临走前,谢怜在我耳边对我低声说道:“不必这般着急,慢慢地仔细挑一挑,你值得最好的。”

    我瞥了一眼他空空如也的手腕,点了点头。

    往日他手腕挂着我为他求来的平安绳,如今该是为镯子空出了位置。

    昏黄晚霞倾洒在离去的背影上,莫雪鸢在他身侧倏地言笑晏晏。

    好一对佳偶天成,温馨眷侣。

    6

    隔日府中贴上了红纸,红灯高挂,喜庆异常。

    筹备着我出嫁的大事,却不想府外突然涌入一批锦衣卫,将府中闹了个人仰马翻。

    其中翻得最彻底的,是我的院子。

    那些为出嫁准备的东西全被毁了去,仅剩下一副头面被采儿拼命护在怀中。

    “这些是小姐出嫁要用的,不许你们碰!”

    搜查的锦衣卫面无表情:“莫姑娘的镯子丢了,里面藏着莫家军的虎符,昨日莫姑娘就来过你们这,是谁拿了还请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刀剑不长眼。”

    我拉过采儿,面色沉重。

    “我等不知镯子中藏有虎符,自是不敢偷盗,不放心的话还请查了就是。”

    锦衣卫再次将院子的每一篇片瓦都掀了一遍。

    一无所获。

    半晌后,两道人影匆匆到来。

    莫雪鸢靠在谢怜身侧,梨花带雨。

    “若虎符被人偷了去,做了些坏勾当,可如何是好…”

    谢怜安慰她的同时,沉沉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禾儿,把虎符交出来。”

    我怔愣在原地。

    “你以为是我偷的?”

    他面色淡淡带着不虞:“昨日没带你的平安绳,你生气归生气,但你不该拿走雪鸢的东西。”

    我震惊地看着他,浑身颤抖。

    “谢怜,你觉得是我偷了镯子?”

    “我没有拿,不信你们可以搜,何必如此怀疑我。”

    谢怜默了片刻,幽深看我一眼。

    “禾儿,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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