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异界鬼王和梨花战神献祭后,我步入六道前尘了》简介
小说主要讲述了上古战神遗鱼的前世今生。
遗鱼是独居天上天的上古神,修无情道,掌世间气运。天帝家的杂毛凤凰试图迷惑她,绝她大道。她在凡间的夫婿是鬼王岁绛渊,上一世剥了她的神骨,将她视为替身。梨花仙子(实则鬼域郡主幽洲雪)是白月光,上一世喝了她的神血,代替她成为战神,她被设计入困神阵中献祭。幸好漫天神佛怜她,让她重回六道前尘,这一世她决心收贪嗔、斩情根,守护世人平安。
重生后,梨花仙子(幽洲雪)来到天上天,遗鱼想起前世仇恨,降下神罚。在宴会上,天帝家的杂毛凤凰向遗鱼表白心意。青眉揭露梨花仙子实为幽洲雪,遗鱼当着众人宣布异界鬼王岁绛渊的阴谋,并以幽洲雪为诱饵引岁绛渊前来。
回忆起在凡间与岁绛渊的经历,遗鱼本是村妇,与身为书生的岁绛渊有过美好时光,却因幽洲雪的出现一切改变,最终失去孩子,历经磨难。
被异界鬼王和梨花战神献祭后,我步入六道前尘了正文阅读
我是独居天上天的上古神,修无情道,绝一方灵气,掌世间气运。
天帝家的杂毛凤凰想要来迷惑我,绝我大道。
我一点也不着急,凡间的夫婿却疯了。
他跪拜几十个香庙,求我垂怜。
下界的梨花仙子慌得来禀报,说我的凡间夫婿快要病死了。
我却置之嗤笑,径直去赴了那九天宴会。
快要“病死”的夫婿是异界鬼王,上一世剥了我的神骨,只将我视为替身。
慌乱的“梨花仙子”才是白月光,上一世喝掉我的神血,代替我成为战神。
最后,我被设计入困神阵中,献祭给万万鬼魂。
-
幸好漫天神佛怜我,将我投入六道前尘当中。
「你这一世,可要步前尘?」
耳畔传来佛音,胸中腾起轰鸣。
我虔诚地看向环绕在我头顶上方的灵与明,温暖的光氤氲在我的脸庞。
温暖,明亮。
我顶礼膜拜,随后轻轻一笑:
「这一世,我要收贪嗔,斩情根,守候世人平安。」
-
我再次回到这个世界,他跪在我身前姿态卑微,
大雪飘渺地飘散来去,是他为我施法造的冬天。
此刻脱窗而来,晶莹地点缀在他的眸间。
与他胸口的血液混成一团。
他哭着对我说:
「别走,好吗?」
我轻轻摇头:
「在你身边,是为杀你,既杀不掉你,我便永远地离开你。」
1.
「我是遗鱼上神在凡间历情劫的密友,快准我进去!」
「遗鱼上神在凡间的夫婿生了重病,要是因为你们耽搁了时间,上神天威发作,你们定不好受……」
声音忽大忽小,软糯纯真。
一身粉白衣裙,层层叠叠。
映着粉嫩的脸庞,眉间微蹙,好不貌美。
小小的梨花精怪,能够来天上天。
肯定不少有他的手笔吧。
只是,她在这方云霄之上,传音响彻,说我会因历情劫时的夫婿而发怒,是何居心呢?
「谁在吵嚷?」
我的神侍青眉脚步挪移,去向声音处。
我看着飘忽的梨花瓣儿,落在了鼻尖。
浑身僵疼,却仍然支起身子,扑掉花瓣。
摩挲,碾碎。
好一个落花时节。此刻仍然难以脱拔出前朝过去,堪堪醒来,却遭了这一幕。
仇人近在方寸之间。
一弹响指便可以灭掉的蝼蚁……
如今上了我的天上宫阙,落到我的掌心。
花残。
恨意恍惚了我的心神,想起前尘旧事,怒火攻心,却不得不暗自思量,冷静下来——戏该开场。
我起身,拥衣,抬鬓,落簪。
一点虚空,衣袂先行。
降临在他们之间。
-
「上神——」
「遗鱼,你来啦!」
她热切的挽起我的手,好似与我极为亲近一般。
我却松开手。
后退半步。
嫌恶疏离之色,不做遮掩。
青眉立刻洞察,为我拂去衣上尘,随即出言:
「上神了无情根,已不记人间事,凡人因果,神仙尚不能干系。倒是你——
擅闯天上天,便按律该剥去灵骨,永绝仙路。」
梨花听闻,如莹的脸庞瞬间爬上了窘色,好像多么不可置信。
多么无辜的仙子,多么无情的神界。
我立身于她身前,仔细端详着她的神情。
清澈可爱,不像坏人。
可为何唯独对我那样坏。
可幸我历经前世,方知她不无辜,反而对我狠毒至极。
却听:
「上神,我不记恨您不记得与我、也不悲伤您不记得您与您夫君在凡间情分。
只想知道,天下哪有这般的道理——即便您身居高位,却也不该动用私刑啊!」
私刑吗?
她似乎料定我在意旁人的评价。她不求饶,反而言语威胁。
想起昔日凡间神力寸无,一身凡力。
而盗贼洗劫,我念情分护在她在我前。
即使被凌辱、被折磨,我都不甘委身,不愿让她死在我前面,最后发狠将盗贼杀死。
我护住了自己的身子,也护住了那个身怀灵力,却不展露分毫的她。
但,她依然要毁我名声,她说:
「姐姐肯定是被那伙贼人欺负了,姐姐一个小女人……而那么多男人。
我都不敢多想,表哥,你以后可要对姐姐更好呀。」
那时我为村妇,不认识一个字,不懂如何辩驳,茫然无措。
只陷入在旁人的指摘中,郁郁终年。
便是上一世的今日,我重返上天,却因心软而听信她的谎话,而历经重重天劫,再次回到人间。
等待着我的却是快要“病死”的夫婿设下困阵,剥了我的神骨,而慌乱的“梨花仙子”佯装受惊,哭求着要喝掉我的神血,方可治病。
于是她,拿着尖刀,一点、一点地破开了我的骨血,就这样,轻而易举地代替我成为战神。
一介鬼魅,脱皮成神,被众生拥簇。
可怜,可恨我自己真是可笑、愚蠢。
死前,看到她笑得花枝招颤的脸,恨意直达胸腔,直至重生。
现在,我回来了。
我发誓,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于是我嗤笑,上下扫视着她无辜却可怜的泪面,慢慢道:
「梨花仙子……有些人、有些事、有些因果,致使你难以为继。今日你上云霄,方知天下之大,也该知道,天下诸神,不是傻子,何况我的天上天。」
说罢,神罚降来。
顿时,她的脊背被万钉折磨,被迫跪在原地,血肉模糊,可仍然梗住脖子,被迫地看向我。
而我沉沉一笑,俯视着她的可怜模样,畅快极了。
想起今晨天帝的邀约,如今已近月色朦胧,该乘风踏雪,受邀赴宴。
饮一杯仙酿,了前世痛忆。
2.
梨花痛受折磨,想叫住对我大加咒骂。
“遗鱼,你这个毒妇!”
但青眉却适时地站在她面前,附一根捆仙绳。
天下万灵,皆逃不过此物。
梨花不可置信道:
「你们竟敢这样对我?你们万一将我如何……你们怎么和三界交代?」
青眉置之谜色:
「大道之下,众生平等,皆似蜉蝣。死一个精怪……一个梨花精怪?换我方世界战神心安,有何不可?何况,」
言及此,青眉浅浅地笑了。
露出一个小梨窝,而双瞳也由墨转红。
「原来的梨花仙子,早就被你借身害死。如今的你,真身是谁呢?」
青眉天生神目,一双灼目洞察万物,只是被洞察之物有如进炼狱一般的恐惧,所以青眉一般不动用这项天通。
不过今日这女子甚至古怪,浑身邪气,不像正统。
说着,便使神目灼向了梨花的浑身。
「不……!」
「不要……放开我!表哥,来救我!」
青眉眼神一凛。
这仙子,显然不对。
终于,她发现了,于是微微扬起嘴角:
「梨花仙子……不,是鬼域郡主,幽洲雪。」
「原来是你。」
随着青眉的眉目舒展,梨花的面皮慢慢褪掉。
露出幽洲雪的脸——一张相貌极丑的脸。
毋宁说,她根本没有脸。
鬼界幽洲世家,据言天生无脸。
幽洲雪自小不以为然,长大后随表哥岁绛渊出入三界,才知道,这天下竟然有这么多好看的面容。
而她———也想拥有。
于是,几百年来,剥皮美人,披皮为人,不显真容,选了一张最美的面皮,定在脸上。
才觉得,自己能配得上那惊世容颜的表哥。
念及此,她哀哀地哭了。
泪如点滴。
-
宴会之上,琼浆玉酿。
天帝家的杂毛凤凰,依旧不该惯例地坐在我旁。
他肆意,他霸道专行,他血脉尊贵,神力高强,无人会拦他。
大咧咧的坐姿,显得人好不张狂。
致使我,也仔细地瞧了一回他。
墨色头发尾尾盘旋,眼尾一颗痣妖异地绽放。他红衣不束,只堪堪披住。
不似上神,而似妖精。
他见我目光投来,便佯装正色,将衣服拢了拢,却错手将衣衫弄地更乱了,更是流露春色。
我笑道:
「一万年前,我见你时,你还是个孩子,如今长大了,竟是这样风流。」
他愣住:
「不太风流,只是……」
「只是什么?」
我追问,敬杯一笑。
他虽迟疑,但仍然,大笑开口:
「只是从小时候就开始恋慕遗鱼上神,如今还是童子身。并未……并未像表面上这般随便。」
我愣住。
万想不到这凤凰会说这般的话。
虽然不为所动。
但却心起微皱。
是吗,怪不得。
我一笑置之,说道:
「我年长你万年有余,以后万万不要这么说。」
瞥眼,过去。
却看到他微黯的脸,低垂的眉。
突然想到一些事。
想到前世他因救我而同样坠入困阵,不知生死。
我不清楚,他对我的感情到底是因何那样的深。
深到可以放弃性命,放弃一切。
而我,不过只见了他三面。
他品琢下肚一杯酒,脸圈红彤彤的,微醺的眼睛似乎要滴露一滴珠泪。
却放肆地,
拿起我的手。
为他拭泪。
「遗鱼上神,失礼了。」
桌下。
却依然摩挲着我的手心,迟迟才肯放手。
轻轻地将一个玉珏放在我的手心。
他传音道:遇到危险,告诉它,便是告诉我。
我愕然。
只当作他是一个孩子。
可胸间的同心结适时地紧了紧。
我愣住。
想解落,却不能。
3.
青眉转瞬便带着幽洲雪来到了我的身边,向我禀报此事。
一切皆在计划之内。
如今来到天帝宫中,九州八荒,四海六界的有头有脸的人物皆在此地。
处理一个小精怪,不足为奇。
但处理一个异界郡主,却要处理的响当当,明明白白,声势浩大。
越是让世人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有这么一伙人,正在图谋我界。
越好。
歌舞升平,月华正明。
天帝敬盏于我,笑道:
「三界有您守护,是我们的福缘深厚。」
我站起身来,回敬他一杯。
众人皆向我目光投来。
许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我的面容,他们或许以为独居天上天的上古战神遗鱼是一个老的掉牙的老婆子,却不曾想,是个容色出尘的少女。
还是个格外清冷,不惹凡俗的冷面美人。
不近常人姝色,竟是一身道蕴。
美的格外让人心惊。
我的目光却沉沉,看向这一众人等。
他们敬我,爱我。
前世因我的一己私情,将自己性命断送。
死的那一刻我才恍恍惚惚意识到,战神的名号不是一个躯壳,是天下众生信服我的象征。
他们眼中无坚不摧的战神,竟然因一个男人而死,他们该有多么失望。
这一次,我绝不会辜负。
「今日赴宴,不为旁事。」
我停顿道。
掷地有声。
「而是因为异界妖魂来犯。此刻人间,正有异界鬼王岁绛渊在作乱,而这鬼界郡主幽洲雪则来天上挑衅。他们想将我骗下人间,加害于困神阵。」
青眉也顺势将幽洲雪推了出来。
血肉模糊的无脸女人,满口诅咒,好不赫人。
众仙议论纷纷,不可置信。
「百万年来,每当有事来犯,我都责无旁贷。这一次,犯上作乱的人是我在人间历情劫的夫君。我就更有资格要管。今日,我便写下一封招鬼令,他最心爱的表妹如今在我手中,相信他不得不赴这场鸿门宴。」
余光中,凤凰的眼神恍然。
一时间,风声鹤唳。
传言纷纷。
异界鬼王卷土重来,百万年前曾在上古战役中折损我神界万千生灵。
从此名震八方。
如今竟敢派遣人来,以夫妻情意骗取我神界战神下凡。
好不卑鄙。
神界怒极。
众仙家立时着手布阵。
我一指凝令来:
「贵界郡主幽洲雪,在天上天。
如若鬼王岁绛渊三日之内不来此地,那她的性命,难保不会无虞。」
令出法随。
四海布音。
却有人迟疑地问,
「只是这个郡主,能使他来吗?」
我定定地点头,苦笑却又释然。
「他一定会来的。」
4.
《西次四经》有云:
「英鞮之山,上多漆木,下多金玉,鸟兽尽白。涴水出焉,而北流注于陵羊之泽,是多冉遗之鱼。」
我是上古神兽冉遗鱼的最后一脉,血脉至纯,尊贵至极。
一道无情缘劫来自我愿,只愿情劫一渡,能将众生守的更平安。
在凡间时候。
遇见岁绛渊,是所有人都艳羡的缘分。
我是村妇织布,他是书生读书,围绕河边,他常常念书于我听。
他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也说,琴瑟在御,与子偕老。
他教我懂情爱,动真心。
却趁夜行,拔我神骨,刺入情根。
可一切因缘,皆是算计。
那夜春宵暖帐,记得灯烛摇光。
他说,「鱼儿,我会对你好一辈子。」
他为我系上同心结。
他说,同心若离居,忧伤以终老。
他玉树容姿,从此铭刻进我的心。
粗茶淡饭,二人三餐。
因为心疼,我从不让他干重活,常常将担子负在自己身上,我不因手上厚茧而哀思,反而因他读书越来越好而开心。
可这一切全因幽洲雪的到来而转变。
她美丽动人,饱读诗书。
而我不识一字,粗陋不堪。
可笑命运捉弄,当我见到她的第一面便有恍然。
我竟然与她有九分相似的脸,这一刻,我清晰地知道,自己成为了别人的替身。也致使我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们才是一对璧人。
从此,晨早我便要做下三人吃食,午间我要到田间地里,夜间月白,我只能远看着他们谈论诗词歌赋。
他开始嫌弃我。
「粗陋。」
「碍事。」
可我仍然笑着,为我未出世的孩子织着小衣。
幽洲雪最喜欢上下打量我,漂亮的眸子向我扫来扫去时候,我最是局促。
她这样美丽,却为何对我不友好。
后来,她告诉我,她爱她的表哥。
能不能将他让给她。
我第一次,没有退让。
我想,岁绛渊是爱我的。
直到——杀夫证道。
我迟迟没有动手,泪洒河沿。
我祈求上苍,能否饶他一命。
可天雷仍然劈下。
他护住了身畔的表妹。
我护住了他。
好痛。
血液在身下蜿蜒。
我们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他只静看着我受折磨。
带着幽洲雪上马回身。
那天。
我拔了情根,血肉剥离。
阳光很好,灼灼了我的眼。
我记得,我的额头上细细麻麻都是汗珠,
回首,看到已经漫无踪迹的他们。
形影支离,独上云霄。
又想起,他的前世图谋。
我与幽洲雪双双掉入困神阵当中,他霎时间化出漫天鬼气。
我原以为——
他这次会也该护我了。
可。究竟是,我依然被落下,被献祭给万万鬼魅。
一剑落衣带血,万箭姹紫嫣红。
平生不落眉,却在那时,泪流满面,受尽折磨。
闭眼的最后一刻,我看到……
无数魑魅魍魉群聚于我的身畔,撕咬我最后的神力。
恍惚间,隔着万千鸦杀。
我看到,他半敛着嗜血瞳孔由暗转明,仿佛弓身落泪。
滴答。
滴落了我的脸庞。
但他却,依然无视我的惨状,别开头,去救了她。
鬼似蝗来,乌泱泱扑上了我的神骨。
可幽洲雪依然不肯放过我,硬要茹毛饮血,才甘愿。
我死那天,嘶哑悲鸣,众生哀恸。
而幽洲雪剥离鬼籍,和下我的血后,转身竟然成神仙。
我为鬼魂时候,看到她占领我的天上天,砸了我的一切旧物,又与岁绛渊暗通款曲,出卖天界……
诸天鬼魅咒我身死道消,不入轮回当中。
所以,他爱她。
他为救她。
可以舍弃我,无数次。
-
此刻凡间,一袭墨衣的男人,看着手心中的同心结在不住闪烁,不禁紧锁眉头。
望向纷至沓来的招鬼令。
于万千黑阵当中,
他挑眉一笑。
「鱼儿。」
……
「是你会错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