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苏傅寒舟是小说《报告:夫人今天又虐渣了》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也曾写的一款豪门总裁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报告:夫人今天又虐渣了》的章节内容
城郊废弃仓库。
陆晚苏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十根缺失指甲的手指不断涌出鲜血,痛的她几近昏厥。
陆心柔拿着钳子,笑的一脸猖狂得意。
“陆晚苏,痛吗?”陆心柔站起身,笑容狰狞地踩在她的手指上,狠狠碾压:“我早就想这么做了!要不是傅寒舟一直护着你,我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可惜你自己蠢,非要为了顾子遇跟他离婚!哈哈哈……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提到“傅寒舟”三个字,陆心柔眼底闪过一抹妒恨,一脚踹在陆晚苏的肚子上。
陆晚苏痛到痉挛,猛地呕出一口鲜血。
“陆心柔……为什么?为什么!”陆晚苏双眼赤红,痛声质问。
她扪心自问,从没有对不起陆心柔这个继妹半分,陆心柔为什么绑架她?为什么要折磨她!
“为什么?”陆心柔眼底闪过一抹阴戾,一把揪住她的长发,恶声道:“因为你挡了我的路!凭什么你一出生就是陆家大小姐,凭什么傅寒舟喜欢你,却看都不看我一眼?凭什么那老不死的要将公司交给你?!”
“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得到公司,傅寒舟才会喜欢我!你说你,该不该死?”
说完,陆心柔抓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狠狠撞在冰冷地墙上。
陆晚苏一阵天旋地转,软软地瘫倒在地上,鲜血直流。
陆心柔松开她,站起身,从一旁拎起汽油桶,四处泼洒。
打火机接触到汽油地瞬间,爆发一阵火浪,火势瞬间汹涌,熊熊燃烧起来。
陆心柔快步离开了仓库……
陆晚苏绝望地看着她的背影,心底悔恨到了极点。
她这一生,错的太离谱了……
如果重来一次,她绝不会再推开那个视她如命的男人。
傅寒舟,傅寒舟……
“陆晚苏!”
一道撕心裂肺地呼声传来,陆晚苏震惊地抬眼,隔着炽烈火光,她看到了傅寒舟的身影。二人视线相撞,他一向俊美淡漠的脸上满是惊惧,双眼赤红充血!
陆晚苏眼中泪水滑落,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看到傅寒舟如疯了一般,冲进了火场,朝着她奔来……
……
“不......”
“不要……傅寒舟……不!”陆晚苏惊叫一声,猛地睁开双眼。
“陆晚苏,你就这么厌恶我?”
耳边陡然闯入一道低沉的声音。
陆晚苏浑身一震,这个声音……
她猛地转过头,却因为动作太猛,一阵头晕,闭着眼一下倒在枕头上。
浑身跟被车碾过一般泛着疼,尤其是那处……
傅寒舟见她闭着眼不说话,只当她是默认了刚刚那句话。他眼眸微黯,翻身下了床。
浴室里响起水声……
陆晚苏缓了好一阵,才没那么晕。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环顾了眼四周,不由震惊。
这是她和傅寒舟结婚后睡的卧室。
怎么会……她不是死了吗?
陆晚苏甩了甩头,被子滑落,她这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身上遍布着欢愉过的痕迹。
她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日期。
2022年?
她竟然重生到了一年前?!
她记得一年前的今天,陆心柔约她去给顾子遇庆生,她被灌醉了酒,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和傅寒舟发生了关系。
当时她还以为傅寒舟趁人之危,强迫了她。
直到死前她才从陆心柔口中得知,那晚她喝的酒里被下了药。要不是傅寒舟及时赶到,将她带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想到这儿,陆晚苏倏然握紧了拳头,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傅寒舟从浴室出来,恰巧看到了这一幕,不由自嘲一笑。
陆晚苏就这么恨他夺走了她的清白?
她就这么喜欢顾子遇!
“我去客房睡。”傅寒舟收回视线,沉声丢下这句话就要离开。
陆晚苏瞬间反应过来,见他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顿时急声喊道:“老公!”
傅寒舟浑身一震,瞳孔骤然紧缩,不可置信地僵在了原地。
她喊他什么……
老公?
傅寒舟瞬间握紧了门把手,眼底闪过一抹轻嘲,声音冷淡:“你放心,我不会拿顾子遇怎么样,他明天就会被放出来。”
陆晚苏看着他冷硬的侧脸,心里又酸涩又愧疚。
前世她从未给过傅寒舟好脸色,除非是有事相求,才会对他态度稍好一些。
他肯定以为她叫他老公,是为了替顾子遇求情,怕他为难顾子遇。
“我不是为了他!”陆晚苏赶紧解释,生怕傅寒舟再误会。
傅寒舟扭头,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我是想说……”陆晚苏咬了咬唇瓣,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你可以留在这儿。”
傅寒舟呼吸一窒,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 傅寒舟眼底闪过震惊,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倏然沉了下来,轻声嗤道:“你是想让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见傅寒舟又误会了,陆晚苏心里一阵堵得慌。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见傅寒舟打开抽屉,拿出了一份文件。
文件封皮上“离婚协议书”几个字,格外刺眼。
陆晚苏心底一紧,看到傅寒舟打开离婚协议书翻到最后,从桌上拿过笔,准备签下自己的名字。
陆晚苏吓得脸色煞白,赶紧扯过睡袍穿上,急声喊道:“你别签,你别签!”
她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把扯过离婚协议书,毫不犹豫地将它们撕了个粉碎。
纸片洋洋洒洒地落下,傅寒舟一脸诧异地看着陆晚苏。
这离婚协议书不是她准备的吗?
她不是一直都想离婚,他都决定成全她了,为什么她要......
陆晚苏吓得拍了拍胸脯,眨着眼冲傅寒舟撒娇道:“老公,我们不离婚了好不好?已经很晚了,我们去睡觉吧?”
看着女孩亮晶晶的眼睛,傅寒舟喉结滚动,眸光晦暗不明。
“不了。”傅寒舟移开视线,面色疏淡地拒绝:“我去客房。”
他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一道门隔绝了二人的视线。
陆晚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心底涌出一种巨大的危机感,连忙想要追上去。可刚动了一下,脚就抽筋儿了,疼的她瘫坐在床上,半天没缓过来。
陆晚苏坐在床边揉着腿,长叹了口气。
她这重生的时间也太尴尬了,偏偏是她和傅寒舟关系最僵的时候。
想到刚刚傅寒舟签离婚协议时的毫不犹豫,陆晚苏就觉得她的追夫之路,任重道远。
倏日。
傅寒舟起床,路过主卧室的时候,看到里面空无一人,他怔了几瞬,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讽笑。
她又去找顾子遇了?
还真是迫不及待!
傅寒舟冷冷抽回视线,转身下了楼。
佣人见他下楼,上前问:“先生,早餐已经——”
“不吃了。”傅寒舟冷着脸,径直往大门走。
“今天的早餐是夫人准备的。”
傅寒舟脚下一顿,诧异地看向佣人。
佣人连忙说:“夫人六点就开始准备,说要亲手给您做顿早餐,您不吃吗?”
傅寒舟微微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
她为了顾子遇还真是什么都肯做。
明明以前连顿饭都不肯跟他一块吃,今天却为了顾子遇主动给他做早餐?
她竟然爱顾子遇到了这个地步。
最后一次了......
傅寒舟沉默了几秒,转身朝厨房走去。
宽阔的开放式厨房里,少女一袭白裙,墨黑的卷发束成马尾,露出白净如雪的面容,正神情专注地摆放着煎蛋。
“你在做什么?”
陆晚苏一抬头,就看见傅寒舟神色不明地站在几步外。
“老公!”陆晚苏眼眸一亮,笑盈盈地说:“我给你做了早餐,你等会尝尝——”
话还没说完,就被傅寒舟沉声打断:“家里有佣人,用不着你做这些。”
陆晚苏嘴角的笑容僵了一瞬,心底涌出一丝难过。
前世她学做饭,是因为顾子遇胃不好,为了照顾顾子遇。可结婚这么久,她却从没给傅寒舟做过一顿早餐。
她现在就是想对傅寒舟好,将一切弥补给他。
可是傅寒舟却不信她了。
收拾好心底的失落,陆晚苏将早餐端到餐桌上,又将傅寒舟拉了过去。
“你先吃,我去给你热牛奶。”说完,她转身又去了厨房。
傅寒舟看着眼前摆成心形的荷包蛋,讽刺地勾了下唇。
突然,陆晚苏的手机振动响起。
只一眼,他就看到了来电显示。
子遇哥哥?
低头再看眼前的早餐,瞬间没有一丝食欲。傅寒舟讽刺一笑,起身离开了别墅。
陆晚苏端着牛奶过来,没看到傅寒舟的身影,问过佣人才知道他已经走了。
看着桌上一口没动的早餐,陆晚苏心里涩涩的。她拿过桌上的手机, 犹豫着要不要给傅寒舟打个电话,就接到了她爸打来的电话。
“爸。”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
那头陆正明的声音夹着滔天怒意,劈头盖脸地骂道:“我陆正明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女儿?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鬼混,我给你半个小时滚回来,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踏进家门一步!”
说完,也不等陆晚苏回答,就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陆晚苏捧着手机,一想到回去要面对怀孕的继母和白莲花的继妹,心底的恨意便压制不住。
一早上的好心情,彻底被败坏了个干净。
她收拾了一下,开车回了陆家。
刚进门,陆晚苏就感觉屋内气压极低。佣人给她递拖鞋时,止不住地给她使眼色。
陆晚苏从容地走进去,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陆正明,笑着打招呼:“爸,我回来了。”
说着,她看向了坐在陆正明身侧的张秋华和陆心柔,目光若有似无地打量了一眼张秋华的肚子。
没显怀啊,她记得应该有三个多月了吧?
“姐姐,你可算回来了?”陆心柔赶紧站起身迎上去,假装亲切地想拉她的手:“你昨晚去给顾子遇庆生,没出什么事吧?”
还没靠近,陆晚苏就一巴掌甩了过去。
“陆心柔,你可真不要脸。”
这一巴掌把所有人都给惊到了。
陆正明原本就压着火,瞬间被点燃。
他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张口就骂:“你妹妹好心关心你,你这是干什么?我看你现在是疯了,为了顾子遇连脸都不要了!你自己不要脸也就算了,我还怕被人戳脊梁骨呢!”
看着陆正明失望的眼神,陆晚苏在心底苦笑了下。
自从他将张秋华和陆心柔接回来后,他们父女的关系就越来越差,甚至后来还为了张秋华肚子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跟她断绝了父女关系。
这对母女的手段,她上辈子就已经见识过了,这一次她绝不会再上当!
“好心?”陆晚苏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讽刺地看向陆心柔:“陆心柔,我有没有出事,你不是最清楚的吗?昨晚不是你硬拉着我去的吗?”
“我......”陆心柔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脸委屈:“姐姐,你怎么这么说啊?我只是带你去庆生,可没让你跟他……乱搞啊。”
陆心柔地目光落在陆晚苏雪白的脖颈上,那暧昧的吻痕,证明着昨晚发生了什么。
陆正明也注意到了,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厉声呵斥:“孽女,你给我跪下!”
陆晚苏清亮地眼直视陆正明,淡淡反问:“我为什么要跪?”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昨晚做了什么你都忘了?我原本还不信,没想到你真这么不要脸,结了婚还出去跟男人乱搞!我要是早知道你这么贱,当初就不该让你生下来!”陆正明气的胸口起伏不定,脸色发暗,张秋华赶紧起身给他顺气。
“正明,你身体不好要少动气。晚苏昨晚一定是喝醉了才……她肯定不是故意做出那种事的。”张秋华温声劝解,可眼神里却藏着一丝得意:“晚苏,快过来给你爸认个错,这事就——”
“你是什么东西?”陆晚苏神色倨傲地扫了张秋华一眼,轻笑道:“这是陆家,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她以前被张秋华故作慈爱的表象蒙蔽,还以为张秋华说这种话是在帮她,可实际上只要她道歉,就会彻底坐实这件事。
张秋华面色一僵,眼底闪过一抹怨毒的恨意。
“陆晚苏,你的知书达理都学到狗肚子里了?秋华现在是你后妈,你怎么跟她说话的?”陆正明厉声呵斥。
陆晚苏笑容讽刺地睨着他:“爸,你是不是忘了我妈怎么死的?”
陆正明脸色倏变,眼底闪过一丝心虚。仿佛是要掩盖这抹心虚一般,他陡然抬高了声音,喊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心柔,把照片给她,我看她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陆心柔为难地看了陆正明一眼,慢腾腾地掏出手机,心里却在狂喜。
她早有准备,否则也不会在陆正明面前说这件事。现在有照片佐证,看陆晚苏还怎么解释。
点开早就准备好的照片,陆心柔将手机递给陆晚苏,试探问道:“昨天我走了没多久,就收到了这张照片。姐姐,你不会真跟顾子遇睡了吧?”
陆晚苏拿过手机,放大照片看了两眼,顿时冷笑了一声。
“照片上的人根本就不是我!”
陆晚苏将手机递到陆正明面前,放大照片,指着照片上的女人讽刺一笑:“爸,你不会连自己女儿都认不出吧?”
比起叛逆乖张的长女,陆正明更相信乖顺懂事的私生女。所以当陆心柔跟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瞬间就相信了,照片也没有细看。
但听陆晚苏这么一说,陆正明立马低头仔细看了两眼,瞬间皱了皱眉。
照片上是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虽然拍摄角度不好,光线很昏暗,可也能辨认得出,照片上的人根本就不是陆晚苏。
看到陆正明怀疑的眼神,陆心柔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回事?
这件事应该不会出岔子才对。
昨晚她在陆晚苏的酒里下了药,亲眼看着她喝下,然后将人扶进房间的。拍照的人也是她安排的,怎么可能出错。
“心柔,这是怎么回事?”陆正明严肃地看向陆心柔,沉声问道。
陆心柔赶紧拿过手机,仔细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果真不是陆晚苏。
她被人耍了!
怪不得那个拍照的一直拖着她,不肯给她照片,原来他根本就没有拍到陆晚苏!
陆心柔脸色难看地咬了咬唇:“爸,我也是关心则乱,没看清楚。只是姐姐这脖子上……”
照片是假的没错,可陆晚苏脖子上这暧昧的吻痕可不是假的!她倒要看看,陆晚苏怎么解释这事儿。
陆晚苏挑眉冷笑:“怎么,我跟我老公睡觉也要向你汇报?”
“你们怎么可能?”陆心柔脸色一白,脱口而出。
陆晚苏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直接掏出手机给傅寒舟打了个电话。
等了几秒钟,电话那头传来傅寒舟低冷的声音:“有事?”
陆晚苏直接打开扩音,笑着问:“老公,昨晚我在哪?”
傅寒舟沉默了几秒:“在家。”
看着陆心柔难看的脸色,陆晚苏笑吟吟地又问了句:“那我是不是跟你在一块呢?”
傅寒舟淡淡“嗯”了一声:“说吧,到底什么事?”
“没事,只是有人怀疑我们夫妻合法的亲近行为,我让她清醒一下罢了。”陆晚苏嘴角微勾,嘲讽地盯着陆心柔。
傅寒舟:“……我在开会,挂了。”
陆心柔微垂着头,双手紧握成拳,长指甲掐进肉里也没有察觉,嫉妒和恨意填满了她的心。
陆晚苏不是很讨厌傅寒舟,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近了?
好不甘心……
“满意了吗?”陆晚苏朝陆心柔靠近一步,笑容又冷又戾:“现在是不是该算算你诬陷我的账了?”
陆心柔咬了咬唇,压住心底地慌乱:“姐姐,我……”
“啪”的一声,清脆的把掌声响起,直接打断了陆心柔的话。
陆心柔捂着脸,眼睫轻颤,眼底淬满了怨毒的光。
“脸疼吗?”陆晚苏揉了揉发麻的手腕,看着陆心柔红肿的脸,冷笑道:“陆心柔,你不会以为你做的事我真不知道吧?”
陆心柔一抬眸,对上她冰冷的目光,心里一下慌了:“姐姐,没有查清楚就跟爸说了这事,是我不对。可我也是因为担心你,你毕竟已经结婚了,总跟其他男人出去。万一被偷拍了,你的前途和陆家的名声可全都毁了。”
陆正明原本因为冤枉了陆晚苏有些愧疚,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又沉了下来。
“你妹妹也是好心,你自己不检点怪谁?”
陆晚苏扭头看向陆正明,“爸,你知道昨晚我为什么会去顾子遇的生日聚会吗?”
陆正明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陆晚苏毫不意外,因为在所有人心里,她爱惨了顾子遇......
“爸你不希望我跟顾子遇有牵扯,所以一个月前我就跟顾子遇说清楚了,怎么会去给他庆生?”陆晚苏看着陆心柔越来越苍白的脸,心里一阵快意:“我昨晚是接到了陆心柔的电话,她说那些人灌她酒,她怕不安全所以让我去接她。”
“等我到了,她又硬拉着我留下来,请求我替她挡两杯酒。我酒量的确不算好,可也不是两杯就倒,为什么我喝了你的酒之后就不清醒了呢?”
陆心柔脸色惨白,身体微微发抖,委屈解释:“姐姐你想到太多了,也许就是酒太烈了。我也是看你心情抑郁,想让你开心才——”
陆晚苏眼眸微眯,目光如毒蛇一般致命危险:“我现在去医院做药检,你说会不会查出什么?”
陆心柔浑身一抖,脸色瞬间惨白。
万一真查出什么,她会被陆正明赶出去的!
不!绝对不行!
陆心柔求救似地看向张秋华,张秋华顿时会意,连忙捂着肚子,叫唤了一声。
陆晚苏早就看穿了她们母女,当即开口:“爸,陆心柔处心积虑,绝不能......”
张秋华赶紧拔高了声音,捂着肚子喊道:“哎哟,我、我肚子……孩子……”
一听孩子出了问题,陆正明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张秋华。
看到她面色发白,头上满是冷汗,陆正明顿时气的扭头瞪了陆晚苏一眼:“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要是你弟弟出了什么事,我可饶不了你!”
陆晚苏盯着张秋华的肚子看了两眼,神色变得有些晦暗。
前世张秋华也怀过这个孩子,她爸非常重视,一直盼望着张秋华能给他生个儿子出来,但这个孩子最终还是没保住,流产了。
而且这件事跟她也有关系......
并且事情就发生在今晚,陆心柔的生日宴上。
不知怎么,陆晚苏心里没来由的产生了一些怀疑,她试探地看向张秋华: “三个多月了还不显怀,孩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张秋华眼底快速闪过一抹慌乱,根本不敢看陆晚苏。她抓着陆正明的手,低声说:“正明,我有些不舒服,想回房休息一会儿。”
尽管陆正明心里对陆心柔做的事存在怀疑和不满,可为了张秋华肚子里的孩子,也只能暂时压下此事。
“心柔,扶你妈回房休息。”陆正明转头吩咐道:“打电话让医生来一趟。”
陆心柔顿时松了口气,赶紧扶着张秋华上了楼。
陆晚苏注视着那对母女的背影,讥诮道:“爸,你不会要包庇陆心柔吧?”
陆正明哼了一声:“你要是让人挑不出错,又怎么会惹出这么多事?”
陆晚苏冷笑:“合着她陷害我,倒成了我的错?”
陆正明面露不虞:“你阿姨现在怀有身孕,受不了刺激。所以不管是谁的错,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尽管早就猜到她爸会包庇陆心柔,可真听到时,陆晚苏心里还是失望难过至极。
她在她爸的心里,竟然比不上一个登堂入室的小三和私生女。
真是可笑。
陆晚苏眉目冷淡地看着陆正明,嗤笑一声:“她最好能给你生个儿子!”
陆正明假装没听出她话里的讥讽,不容置喙道:“今晚在华顿酒店给你妹妹办生日宴,你必须到场。”
陆晚苏知道,这是张秋华的意思。
虽然不能名正言顺的让陆心柔认祖归宗,可总得让人知道陆家还有个二小姐。
所以张秋华利用怀孕,哄骗她爸在今晚的生日宴上,正式介绍陆心柔的身份。
想到生日宴上即将发生的事,陆晚苏眼底闪过一道冷光:“好,我去。”
陆正明有些意外,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去楼上看张秋华了。
陆晚苏回到车上,给傅寒舟打了个电话。
“什么事?”男人冷淡地问。
“老公,爸说今晚在华顿给陆心柔办生日宴,你——”
话还没说完,便被傅寒舟冷声打断:“没空。”
陆晚苏一怔,刚要开口,那头电话就已经挂了。
她看着黑屏的手机,叹了口气。
心里一边想着怎么哄傅寒舟,一边驱车往医院开。
她时间不多,得在宴会前做好准备。
晚上七点,华顿酒店宴会厅。
陆心柔挽着陆正明的胳膊,乖巧地跟在他身边与来客攀谈敬酒。
“陆总,这就是晚苏小姐吧?长的可真漂亮。”盛创的沈总打量了陆心柔两眼,淡笑道。
陆心柔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僵,眼底闪过一丝恼意。但很快,她就掩饰好不快,柔柔一笑:“沈总误会了,我是爸爸的小女儿,我叫陆心柔。”
“原来是陆家二小姐啊,失礼了。” 沈总的眼神倏然变的有些玩味,看着陆心柔的神情多了一丝不屑。
上流社会那点事,大家心知肚明。再怎么样,小三的女儿都比不上正室,带出来也上不得台面。
陆心柔恨恨地咬了咬牙,却只能维持着体面的微笑。她好不容易劝动陆正明给她办生日宴,将她正式介绍出去,绝不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毁了。
她看了眼大钟上的时间,提醒道: “爸爸,时间不早了,客人都来了,是不是该开宴了?”
陆正明低头看了眼腕表的时间,脸色不太好的点了点头。
他果然不该对这个长女有什么期望,早晨答应的好好的,结果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
陆正明携着陆心柔上了台,张秋华也很自然地跟了上去,站在陆心柔的右手边。
“感谢各位来参加我为小女心柔举办的生日宴……”
宴会厅的大门在这一瞬间被拉开,陆正明的声音一顿。
“看来,我来晚了啊。”一道慵懒含笑的声音从宴会厅门口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顿时呼吸一窒。
那是一张美到颠倒众生的脸。
肤白若雪,眉目如画,浓密卷翘的睫毛下,那双眼如琥珀色的宝石一般,透着耀耀流光,清冷的不可逼视。
绿色法式鱼尾裙,衬的她整个人纤细高挑,浓密蓬松地长卷发披在肩上,清纯中又透着万种风情,让人见之难忘。
刹那间,宴会厅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陆晚苏所吸引。
陆晚苏微微抬眸,眼神清冷傲慢的落在陆心柔扭曲发白的脸上,挑衅般地勾了勾唇。
沈总喝了一口红酒,双眼含笑。果然,见不得光的永远比不上正牌大小姐。
陆晚苏从容地走进宴会厅,随手端了杯红酒,朝着台上走去。
陆心柔看着她寒芒毕露的眼睛,心里陡然生出了一丝恐惧,下意识抓紧了张秋华的手。
陆晚苏一米七几的身高,站在陆心柔面前,极具有压迫感。她微微倾身,靠近陆心柔,语气讥诮: “你在害怕?”
“姐姐,你来了。”陆心柔防备地盯着她。
陆正明面色微沉,警告地看了陆晚苏一眼,低声提醒:“这么多人看着,你不要胡闹。”
陆晚苏眼底掠过一抹讥讽,朝陆心柔举杯,一字一字道:“祝你生日快乐,‘妹妹’!”
说完,她将红酒一饮而尽,然后看着陆心柔。
陆心柔眼底闪过一丝恨意,朝侍应生招了招手。
侍应生将酒递给她的时候,陆心柔故意手一滑,红酒泼到了她旁边的张秋华身上。
“啊。”陆心柔轻呼了一声,脸色顿时变的雪白,赶紧弯着腰给张秋华擦拭。
张秋华今天穿了条米白的晚礼服,酒渍融进衣服里,根本不可能擦掉,只会越来越脏。
陆晚苏冷眼看着这对母女,这么拙劣的把戏,她上辈子竟然会上当。
陆正明面色不快,周遭的眼神让他对陆心柔的不满多了几分,“别擦了,去换件衣服再过来。”
陆心柔面露犹豫,陆正明顿时想起这是陆心柔第一次来这儿,可能不熟悉环境,便对陆晚苏说:“晚苏,带你阿姨上去换件礼服。”
陆晚苏勾了勾唇,来了。
她意味不明的目光从陆心柔脸上掠过,落到张秋华身上:“跟我来吧。”
陆心柔被她那个眼神看的心底发毛,总觉得陆晚苏知道了什么,让她感觉极为不安。
甚至生出了一种,想要阻止张秋华的冲动。
她死死攥着手心,强压着心底的不安,看着张秋华跟着陆晚苏一前一后上了旋转楼梯。
这个宴会厅有两层,楼上设置有化妆室和休息室,从旋转楼梯走上去就是。
陆晚苏巡视了眼宴会厅,都没有看到傅寒舟的身影,不由轻叹了口气。
看了傅寒舟今晚是不会来了。
不过——
她眼角的余光扫向张秋华,尽管张秋华表现的很镇静,可表情的不自然还是出卖了她。
陆晚苏没有拆穿,带着张秋华进了休息室。
为了方便照顾张秋华这个孕妇,陆家还带了两个佣人过来。看到她们进来,赶紧帮忙给张秋华换衣服。
过了几分钟,张秋华从更衣室换好衣服出来。
看到陆晚苏没走,她嘴角的笑意深了深。
“我换好了,晚苏,我们下去吧?”张秋华亲切地走上前,想挽陆晚苏的手。
陆晚苏瞬间抽回手,凉凉地看了她一眼,率先走出了休息室。
张秋华眼底闪过一丝怨毒,给身旁的佣人递了个眼神,赶紧跟了上去。
眼看着陆晚苏快走到楼梯口了,张秋华快步跟上,急声说:“晚苏,早晨的事你别往心里去,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
陆晚苏脚下一停,神色莫测地看向张秋华。
张秋华见她停下来,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抬手抚摸着肚子,姿态瞬间变得高高在上:“你妈死的早,你爸一直盼着有个儿子,现在希望可全都在我这个肚子上,就算你心里真有气,也只能忍着了。”
陆晚苏生母的死一直都是她的逆鳞,张秋华很明白怎么去激怒她。
“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陆晚苏凝视着她,眼神冷的刺骨。
张秋华见她上了钩,故意靠近一步,也不再装下去了,直接挑衅道:“我再说一遍你又能拿我怎么样?你妈本来就是个短命鬼,出身好有什么用?你爸根本就不喜欢她,所以才会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她活活的疼死!”
陆晚苏紧紧攥着拳头,克制心底翻腾的恨意。她不断提醒自己,这是张秋华的圈套,不要上钩。
深吸了一口气,陆晚苏抬眸朝张秋华讽刺一笑:“就算你真给我爸生个儿子,你这一辈子也还是个女婊子!”
说完,陆晚苏转身便要下楼。
张秋华愣了一下。
以陆晚苏的性子,听到她羞辱她妈的那些话,一定会对她动手。现在的状况,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
不行!她不能再等了,已经瞒不住了......
张秋华一咬牙,眼睛一闭,在陆晚苏即将迈下台阶的瞬间,自己身子往前一倾,从楼梯上径直摔了下去。
几乎同时,身后传来佣人的尖叫声:“不好了,大小姐把夫人从楼梯上推下去了!”
原本热闹的宴会厅,瞬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张秋华瘫倒在地毯上,身下流出大片殷红的鲜血。她捂着肚子,疼的阵阵发晕,哀叫道:“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陆心柔几乎是第一时间冲了过去,抱住张秋华就冲站在楼梯上的陆晚苏质问道: “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就这么容不下自己的亲弟弟吗?”
她这一开口,众人顿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也都惊的不行。
这种事在上流社会中并不稀奇,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怀孕的继母推下楼的,陆晚苏还真的头一个。
顿时所有人都围了上去,生怕错过一点八卦。
陆晚苏一步一步走到陆心柔的面前,还没开口,陆正明就走了过来,抬手一巴掌朝着陆晚苏的脸打了过去。
“孽女,你竟然敢——”
陆晚苏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陆正明的手,眼眸冷冷地看着他:“爸,事情还没说清楚呢,你就要给我定罪?”
那双眼睛,一片清明坦荡,没有丝毫的心虚或是害怕。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陆正明打心底里不相信陆晚苏,咬牙冷声道:“难道她会自己滚下楼来陷害你吗?”
陆晚苏冷笑了一声,眼眸晦暗地看向陆心柔:“为什么不会?她根本就——”
陆心柔被她看的心里一慌,立马大声打断了陆晚苏的话,指责道: “姐姐,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亲弟弟啊,他是无辜的啊!你怎么忍心?”
“我知道你讨厌我们,觉得我抢走了爸爸,又怕妈妈生个弟弟出来跟你争家产。可是我们从来都没想过跟你争什么,抢什么。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签署协议,也可以离开陆家.....可你怎么能做出这么恶毒的事?”
陆心柔情绪激愤,眼眶赤红地瞪着陆晚苏,眼神失望中夹着一丝恨。
陆晚苏突然觉得,陆心柔不去当演员还真是可惜了。要不是当事人是她自己,她都要信了。
“你有什么证据是我推她下楼的吗?”陆晚苏神情没有一丝惊慌,甚至可以说是从容。
她这样,反倒让陆心柔更害怕了。心底的不安,愈发强烈,她赶紧给佣人使了个眼色。
佣人接收到她的信号,立马站出来,指着陆晚苏激动道:“我能证明!我刚刚亲眼看见大小姐将夫人给推下楼的。大小姐还说夫人肚子里怀的是孽种,将来活着会跟她争夺家产,所以就不该留在这世上!”
“大小姐,夫人虽然不是您的生母,可却一直都拿您当亲生的孩子看待,从没亏待过您。何况夫人都怀孕三个多月了,您怎么能下得去手?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佣人的话无疑坐实了陆晚苏的罪名,也应证了陆心柔的话。
一时间,各种鄙夷、厌恶,不屑等恶意的眼神交织在一起,落在了陆晚苏的身上。
宴会厅,顿时嘈杂起来。
“真看不出来,这个陆晚苏这么恶毒,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下得去手,也不怕遭报应!”
“这女的也太恶毒了吧?瞧着长的倒是挺美,没想到心肠这么歹毒,现在为了家产能对怀孕的后妈下手,指不定将来为了争夺家产, 她连自己亲爸都能下得了毒手。”
“我倒是听说,陆家这位大小姐名声本就不太好,先前为了个男人闹出不少笑话,陆总对她失望至极,才会如此用心培养这个养女。今天这场生日宴,可不就是为了给养女铺路准备的。”
“啧啧,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难怪她要对后妈下手,原来还有这一茬关系。说不定陆总就是看穿了她的真面目,才会扶持养女的。”
一声声的谴责、质疑声不断涌入陆晚苏耳中。
她微垂着眼睫,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落在别人眼中,就好像她无力反驳,默然承认了一般。
看到众人和陆晚苏的反应,陆心柔心里一阵得意。
过了今晚,陆家就只有一位大小姐,那就是她陆心柔!至于陆晚苏,则会身败名裂,彻底沦为一条丧家之犬。
真是想想,她就觉得无比痛快!
陆心柔抬手捂着脸,挡住嘴角的笑容,痛声质问: “姐姐,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狠心?”一直沉默的陆晚苏缓缓抬眸,目光讽刺地落在陆心柔的脸上,冷笑连连:“到底是我狠心还是你狠心?你妈不是流产了吗?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打电话叫救护车,而是忙着先指责我?你到底是什么目的还需要我明说吗?”
陆心柔神色陡然一变,看到周围投来质疑的视线,她咬了咬唇,大声说:“姐姐你这么说,是承认推我妈下楼了?”
陆晚苏冷笑了一声:“我可没这么说。”
她看向脸色苍白的张秋华,意味不明地嗤笑道:“你放心,你女儿忘了替你叫医生,我替你叫了。”
张秋华被她的眼神看的直发虚,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她使劲抓了抓陆心柔的手,陆心柔立即低头,二人对视了一眼。
陆心柔瞬间反应过来,急忙大声说:“不用了,我自己会叫救护车,就不劳烦姐姐了。”
陆心柔满脸戒备,就好像是怕陆晚苏图谋不轨,再做出什么对她们不利的事情一般。
“你急什么?”陆晚苏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陆心柔看着她, 心里蓦然的生出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她下意识伸出手,按住了陆晚苏的手机。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她必须阻止陆晚苏。
“姐姐,我妈妈已经伤成这样了,你还想做什么?”陆心柔眼眶赤红,幽怨地瞪着陆晚苏,“你要是还不解气,等回去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只是现在不要再胡闹了,爸爸会难过的。”
她为难地看了张秋华和陆正明一眼,神情透着沮丧和难过。
陆心柔这一出大方得体的演技,瞬间赢得了许多赞许。
“没想到陆总这个养女这么识大体,难怪受宠。”
“就是,陆家大小姐也太不懂事了, 在这种场合闹事,这不是摆明了给她爸难堪吗?”
陆正明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脸色更黑了:“你还不嫌丢人吗?还不快过来向你阿姨道歉!”
陆晚苏没理会陆正明,她的视线从陆心柔脸上缓缓移到了亮着的手机屏幕上。上面赫然显示,电话已经接通。
陆晚苏拨开陆心柔的手,拿起电话,说道:“听到了吗?现在过来吧。”
“陆晚苏!你到底要干什么?”陆正明气急地瞪着她。
陆晚苏挂断电话,面带嘲弄地睨着陆正明:“我能干什么?我只是想让您看清楚,您一直悉心疼爱的这对母女,究竟是什么货色罢了。还是说,您想被她们骗一辈子不成?”
陆正明一头雾水:“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这话什么意思,您一会儿就知道了。”
陆心柔心中警铃大作,心里逐渐生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就好像这件事不是陆晚苏掉进了她们早就设好的陷阱,而是她们中了陆晚苏的圈套。
不行!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她必须阻止这件事!
“爸,还是先把妈送到医院吧?”陆心柔哀求道。
张秋华立即配合,往她怀里一瘫,装作要晕厥的模样。
陆正明正要继续问话,看到张秋华一身血,只好不满地瞪了陆晚苏一眼,就要叫人。
就在此时,宴会厅的大门再次被拉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陆小姐。”男人向陆晚苏打了声招呼,又看向陆正明和张秋华:“陆先生,张女士。”
当他看到张秋华裙子上的血迹时,眼神闪烁了下。
这个反应很快速,却没有逃过陆正明的眼睛。他眼神一下变的锐利,扫向张秋华。
张秋华脸色煞白,都顾不上装晕,眼睛死死地瞪着那个男人,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陆心柔也是一脸震惊,抓着张秋华的手紧张道: “周医生,你怎么在这儿?”
“自然是我请他来的。”陆晚苏清冷地眸看向陆正明,“爸,周医生您应该认识吧?他可是张秋华的主治医师,从她怀孕起,每次去做孕检都是这位周医生给看的。您信不过我,总该信得过他吧?”
陆正明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医生,她的情况你最清楚,我希望您能如实的将这件事说出来。”陆晚苏加重了如实二字,眼神里透着冰凉的寒意。
周医生神色尴尬的点点头,然后掏出了一份检查报告,递给了陆正明。
看到那份检查报告,陆心柔呼吸一窒,差点克制不住地想要伸手抢过来将它撕碎。
她和张秋华心里都无比清楚,绝不能让陆正明看到这份检查报告。
“爸!”在陆正明将要抽出报告的瞬间,陆心柔急声喊道:“妈妈她流了好多血,我们送她去医院好不好?”
陆晚苏抱着手臂,冷嘲了一声:“她又没怀孕,即便是从楼梯上摔下来,也不可能会流血。”
陆晚苏的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宴会厅炸开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周医生身上,等着看好戏。
周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对陆正明说:“陆小姐说的不错,张女士确实没有怀孕。她年轻时应该流产过多次,本就很难再有身孕,何况以陆女士现在的年纪也极难受孕,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怀孕!”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炸的陆正明眼前一阵发黑。
他颤抖着手,拿出了那份检查报告,逐字逐句的从头看到尾,未怀孕三个字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脸上。
陆正明甚至分不清楚,被欺骗的愤怒多一些,还是失望多一些。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张秋华敢拿这种事来骗他!
“你要怎么解释!”陆正明将报告单砸在张秋华脸上,怒声喝问。
张秋华吓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神情慌乱地伸手拽住陆正明的裤腿,哭着说:“正明,你听我解释。这件事不是这样的——”
陆心柔吓懵了,反应过来后连忙指着陆晚苏喊道:“爸,一定是姐姐她收买了周医生!您难道忘了?您还陪妈妈去做过产检,也是周医生给做的检查,当时周医生可是说妈妈怀孕了的。”
陆心柔在陆正明看不到的角度下,威胁般地瞪了周医生一眼。
周医生满脸羞愧地低下头:“我承认是我收了张女士的钱,做了假的验孕报告。要不是陆小姐来找我,我可能要一直犯错误下去了。”
说着,周医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陆心柔:“这是你们给我的五十万,还给你们。”
陆心柔看着那张银行卡,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周医生做人要讲医德,我什么时候给过你钱,你是不是被什么人威胁了?”
周医生见她不承认,直接说:“要验证这件事的真假,只需要张女士到医院做一次检查,就什么都清楚了。”
陆心柔听他这么说,顿时松了口气。
为了今晚的计划,她们早就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只要去医院,自然有医生会证明她妈流产是真的,这样也就能洗清假孕的嫌疑了。
“不用这么麻烦,我给她把个脉就什么都清楚了。”一道清润的男声传了过来。
循着声音望去,陆晚苏看清来人不由一愣。
韩文喻?
他怎么会在这儿?他在这儿是不是说明傅寒舟也来了?
陆晚苏急忙抬头,仔细环顾了眼四周,却没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眼中不由浮现出一抹失望之色。
“别看了,他没来。”韩文喻直接打破了陆晚苏的最后一点希望。
她垂下眼,苦笑了下。
也是,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傅寒舟怎么会来参加这种宴会。
只是陆晚苏没注意到,韩文喻说这话的时候,视线落在了楼上的某个角落。
“陆叔叔,好久不见。”韩文喻笑着打了声招呼:“我不请自来,陆叔叔不会生气吧?”
韩文喻作为韩家未来的继承人,陆正明就算真不高兴,也不会摆在脸上。
“哈哈,怎么会呢。”陆正明客套般地拍了拍他的肩。
韩文喻早在一周前就收到了陆家的请柬,只是他对来参加一个私生女的生日宴,实在没什么兴趣。今天要不是傅寒舟让他过来,他才不会来。
“陆叔叔知道我自幼学医,虽无大成,可把个喜脉什么的还是不成问题的。”
陆正明神色僵硬地点了点头: “那就劳烦你了。”
“不劳烦,我也只是受人之托罢了。”韩文喻意味不明地扫了陆晚苏一眼,上前就要给张秋华把脉。
张秋华手缩了缩,被陆正明瞪了一眼,只好将手伸了出去。
“脉象平和有力,并无喜脉。”
韩文喻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坐实了张秋华假孕的事实。
张秋华瘫倒在地,耳边传来无数的嘲讽声。
“真没想到,她这么不要脸,竟然假孕骗人!还演的像真的一样,真恶心。”
“她本来就是小三上位,什么事做不出来?”
“可怜陆大小姐的名声,差点就被她毁了,真是恶毒啊。”
形势顿时扭转,刚刚还指责陆晚苏的人,现在全部倒戈,开始指责张秋华和陆心柔。
陆心柔握紧拳头,情绪突然失控地朝陆晚苏大喊:“就算怀孕是假的,可是你将我妈推下楼是真的吧!”
陆晚苏微微勾唇,扯出一抹冷笑: “调监控吧。”
那个位置是监控的死角,陆心柔早就来确认过。听到陆晚苏这么说,立即点头同意。
酒店经理立即给上面打了个电话。
楼上,贵宾室内。
华顿酒店的陈总接到电话,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暖黄的灯光下,男人慵懒地靠在真皮沙发上,一双如黑曜石的眼盯着监控大屏幕上的纤细身影,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陈总挂断电话,走到沙发旁,恭敬询问:“傅总,陆大小姐想要调酒店监控,您看?”
“嗯。”傅寒舟淡淡应了一声。
“麻烦陈总把这个投射到宴会厅大屏幕上。”站在一旁的助理宋年拿出一个U盘,递给陈总。
陈总赶紧双手接过,亲自去办这件事。
一分钟后,宴会厅的大屏幕上播放出了一段监控视频。
“你妈死的早……”
“你妈本来就是个短命鬼......你爸根本就不喜欢她……”
张秋华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宴会厅。
陆正明震惊地看着张秋华,他不敢相信这个平日在他面前温顺柔和的女人,竟然能对他的女儿说出这种尖酸刻薄,甚至是恶毒的话。
他心底有什么东西,在轰然坍塌。
然而视频还在继续播放,清晰的画面显示陆晚苏和张秋华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张秋华是自己滚下楼的。
已经被揭穿,张秋华也不敢再装下去了。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去拉陆正明的胳膊,哀求道: “正明,不是这样,你听我解释。”
陆正明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你这个毒妇,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张秋华口不择言地哭喊:“正明你相信我,这个视频一定是假的,那个位置是监控的死角,不可能拍到的!”
陆晚苏似笑非笑道:“原来你早就知道那里是监控死角,算准了诬陷我的,对吧?”
张秋华立即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顿时撒起泼来:“晚苏,你怎么能为了逃脱罪责,做假视频呢?佣人都看到是你推了我,你——”
“对不起先生,是我贪心收了太太的钱,才说是大小姐推了太太。其实是太太自己假怀孕瞒不住了,才这么做的。”先前帮张秋华作证的佣人,突然反水指认张秋华。
“你这个贱人,你说什么?”
张秋华面容狰狞地朝佣人扑打过去,陆正明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狠狠甩了她一耳光。
“你还嫌不够丢人!”
陆正明感觉这辈子的脸都在今天晚上丢完了。
他失望的看着张秋华和陆心柔,痛心道:“我自问从未亏待过你们母女,可你们竟然做这种事,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既然如此,陆家也容不下你们了!明天你们就给我搬出去!”
陆心柔身形晃了晃,脸色白的近乎透明。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按照她的设计,现在被赶出陆家的应该是陆晚苏才对,怎么会变成她和她妈被赶出去了?
不......没有了陆家大小姐的身份,她活不下去!
“爸!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不要赶我走!”陆心柔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狼狈地跪在地上哀求陆正明:“我和妈妈以前过的很艰难,我从小就没有爸爸的陪伴,是您让我感觉到了父爱,您就是我的亲生父亲,你别不要我!”
张秋华也赶紧跪下,拉着陆正明的手哭:“正明,我知道错了,我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我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陆正明看着她们二人痛哭流涕的模样,突然就狠不下心了。
当年为了和许家联姻,他抛弃过这对母女一次,所以他这些年一直在尽力弥补。可他没想到当年那个单纯温柔的女人,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陆晚苏看着陆正明的神情,突然开口:“爸,如果我刚刚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跪在这里求你,你会原谅我吗?”
不会。
陆正明脑海中下意识涌出这两个字,他看着眼前的女儿,突然觉得有些愧疚和陌生。
他冷冷扫了一眼陆心柔,沉声道: “既然错了,你们就该承担后果,搬出去好好反省吧!”
张秋华两眼一翻,险些昏厥过去。
陆心柔连滚带爬地扑过去还想再求情,可陆正明连正眼都没给她一个,便阴沉着脸,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宴会厅。
陆心柔瘫坐在地上,母女两个人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狼狈至极。
众人围着她们,指指点点,冷眼嘲讽。
“真不要脸,鸠占鹊巢不算,还要害人,活该被赶出去!”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能跟陆大小姐比吗?”
“她也配......”
陆心柔低着头,死死咬着牙,心中恨意燃烧。
都怪陆晚苏这个贱人,都是她害的!
她也是陆正明的女儿,凭什么她要被赶出去!
陆晚苏,你这个贱人!
“不服?”陆晚苏弯腰掐住陆心柔地脸,看着她扭曲的神情,一脸愉悦:“放心,这只是个开始。你欠我的,我都会一一讨回来的!”
说完,她顺手一耳光甩在陆心柔脸上,然后潇洒转身离去。
贵宾室内,傅寒舟盯着屏幕上陆晚苏冷艳的身影,唇角微扬。
韩文喻推门进来,恰好看到,不由“啧”了一声:“你既然这么在意她,为什么不亲自出面,干嘛躲在这里看什么监控?”
傅寒舟唇边的笑容瞬间消失,神色冷淡道: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在意?”
韩文喻顺手拿了杯酒,靠在桌子上看着他,揶揄道:“不在意你来这儿干嘛?还答应让她在楼梯口安装监控,我看你就是口是心非!”
“宋年,给韩董事长打个电话——”
“噗......咳咳......”韩文喻擦了擦嘴角的酒渍,不满地哼道:“好歹我刚还帮了你,你过河拆桥的也太快了,难怪苏苏喜欢那个小白脸,就你这——”
傅寒舟冰冷地眼眸扫了过来,韩文喻赶紧做了个封口的动作。
“苏苏真不愧是你老婆,你都没看到那对母女的脸色——”
傅寒舟冷冷打断了他: “很快就不是了。”
“你什么意思?你真要离婚?”韩文喻收起玩笑之色,皱眉道。
“嗯。”傅寒舟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起身,朝外走去。
“这什么情况?”韩文喻看向宋年。
宋年摇了摇头,随后跟上了傅寒舟。
陆晚苏回到别墅,迫不及待地想跟傅寒舟分享今晚的遭遇。
推开门,看着空荡荡的卧室,她突然生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她从来没有那么想见到傅寒舟过。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眼神亮了一下,跑下楼跟佣人交代了几句话,便又上了楼.......
傅寒舟回到别墅,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眼神寒了寒。
“夫人没回来?”
想到夫人的交代,佣人立即说:“夫人回来了,在房间——”
傅寒舟收回视线正要上楼,佣人赶紧说:“夫人回来时好像脸色不太好,不知道是不开心还是生病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傅寒舟没说话,抬脚上了楼。
路过卧室,傅寒舟想起佣人的话,迟疑了一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卧室里没有女人的身影,也没有半点声音。
傅寒舟皱了皱眉,正要退出去,忽然听到卧室传来重物砸进水中的声音,还伴随着一声女人的尖叫。
“陆晚苏!”傅寒舟赶紧推开浴室门,快步踏了进去。
陆晚苏脸色苍白的倒在浴缸里,白嫩透亮的肌肤如莹莹白玉一般,格外惹火。
傅寒舟眼神晦暗,喉结滚动了一下,扯过架子上的浴巾盖住陆晚苏。
他检查了一下陆晚苏的头,没看到受伤的痕迹,下意识松了口气。
“陆晚苏,醒醒。”
陆晚苏没应声。
傅寒舟脸色陡然沉了下来,赶紧将陆晚苏从浴缸里抱了起来,走出浴室。
他弯腰正准备将陆晚苏放在床上,陆晚苏突然伸手圈住他的脖子,主动亲了他一口。
“老公!”陆晚苏笑嘻嘻地喊了一声。
傅寒舟浑身一僵,脸色骤变,仿佛笼罩了一层寒霜,眼神也冷了下来。
“你骗我?”傅寒舟的声音冷的骇人,低头看向陆晚苏,黝黑的双眼尽是冷色:“陆晚苏,好玩吗?”
陆晚苏看着他生气的脸,愣了愣,眸底闪过一抹心虚。
“老公,我错了。”她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傅寒舟,委屈的撅了撅嘴:“我就是想让你多在乎我一点,你干嘛这么凶?”
陆晚苏眼中泛着点点水光,看起来无辜又可怜。
傅寒舟到嘴边的斥责说不出来了,他松开陆晚苏,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是你让佣人这么说的?你故意引我过来,什么目的?”
听见男人冷冰冰的语气,陆晚苏更委屈了,眼泪不禁在眼眶里打转。
“我要不这么说,你会进来看我一眼吗?”陆晚苏裹好浴巾爬起来,软声道:“我的目的,除了你还能有什么?”
她主动伸出手,想环住傅寒舟的腰。谁知道傅寒舟突然后退了一步,根本不给她机会。
“没事我先走了。”傅寒舟的声音又冷又淡,转了身就想走。
“我有事!”陆晚苏立即道:“老公,我脚扭伤了。”
说着,她朝傅寒舟伸出细直修长的右腿,用脚尖轻轻点了点他的大腿。
傅寒舟浑身僵硬,眼神暗了暗。
傅寒舟紧紧抿了抿唇瓣,忽然伸手握住陆晚苏的脚踝,转过了身。
陆晚苏见他转身,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带着点勾引和促狭的意味,细声撒娇:“老公...我脚疼......”
陆晚苏长相偏冷艳,五官十分精致,美的恰到好处。这么一笑,又添了几分娇媚之态,格外的勾人心魄。
傅寒舟眉眼微蹙,漆黑的眸压着一簇幽火,涌动着暗流。
他从陆晚苏脸上移开视线,顺着她纤长的腿看向握在手中的脚踝。
陆晚苏的腿部线条极为流畅,均匀而纤细,脚踝更是完美,极赋欲色。她的肌肤白如清雪,脚踝上的那一抹红痕便显得格外惹眼。
这些一同跌入傅寒舟漆黑的深眸里,一抹几不可察的震动从瞳仁里快速掠过。
傅寒舟合了合眼,再睁开,眼神又恢复清明冷淡。
他握着陆晚苏脚踝的手紧了紧,语气冷淡而不快:“说吧,你这次又要做什么?”
陆晚苏眨了眨眼睛,面露羞赫,小声说:“你看不出来吗?我在邀请你“睡觉”啊。”
“你在羞辱我?”傅寒舟讽刺地勾了勾唇,脸色阴沉的难看,冷笑道:“陆晚苏,你为了他还真能豁得出去!”
什么羞辱?
为了他?谁啊?
陆晚苏奇怪地看着傅寒舟,没太听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是......”
傅寒舟不等她说完,就放开了她的脚踝。脸上凝结着一层寒冰,寒声嗤笑:“你以为,我稀罕?”
陆晚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净,心里泛起密密麻麻,跟针扎似的疼。
“傅寒舟,你说话一定要这么伤人吗?”陆晚苏眼尾泛起红痕,脸上带着难过,抽噎道:“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你不相信我。可是我现在是真心想对你好,想弥补——”
弥补二字仿佛一根刺扎进了傅寒舟心里,他的眼神瞬间冷若寒霜。
“我不需要你的弥补。”傅寒舟嘴角挂着冷冷的刺笑:“现在不需要,将来也不需要!”
说完,傅寒舟转身出了卧室。
陆晚苏望着他决绝远去的背影,久久没回过神来。
她永远也忘记不了,那天仓库起火时,傅寒舟越过火焰奔向她的瞬间。
她以为她回头了,傅寒舟就愿意接纳她。可现在看来,她伤傅寒舟太深,不是一两日就能解决的。
傅寒舟在门外停了两秒,下了楼。
“先生,夫人没事吧?”佣人走上前。
“陈姨。”傅寒舟淡淡应了声,迟疑了一瞬,才说: “她脚扭伤了,我书房里有药,你给她送过去。”
“先生不自己送吗?”陈姨看着傅寒舟,有些着急。
她在傅家做了一辈子帮佣,以前是照顾傅寒舟母亲的。傅寒舟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就像是她的孩子一样,她当然希望看到他们夫妻二人恩爱和好。
“不了。”傅寒舟语气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先生,我冒昧多句嘴。”陈姨迟疑开口:“我觉得夫人现在是真的变了,能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在意先生。今晚夫人一回来,第一时间就是问您在不在家,得知您不在,便一脸失落。先生若还在意夫人,为什么不再试一试呢?”
傅寒舟想到刚刚在卧室里的事,神色微沉,眼底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
“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傅寒舟上了楼。
陈姨叹了口气,去书房取了药箱,送到了卧室。
“陈姨,有事吗?”还没说完,她就看到了陈姨手中拎着的药箱,顿时眼神一亮:“是他让你送的吗?”
陈姨笑着点点头,拎着药箱走到床边。
低头看了眼陆晚苏的脚踝,陈姨皱了皱眉。
很明显,陆晚苏的脚有些红肿,脚踝那里一片红痕,看着就疼。
陈姨想到傅寒舟的态度,不由叹了口气。她一边从药箱里取出红花油,一边说:“夫人您也别怪先生,先生其实还是很在意您的。刚刚他特意下楼吩咐我,让我过来给您送药。”
“他很担心我?”陆晚苏眼睛一下变得亮晶晶的,嘴角牵起一抹笑:“我就知道,他心里还有我。”
陈姨见她这样,也跟着笑了。她打开红花油正要给陆晚苏揉脚,陆晚苏突然从床上蹦了起来。
“我要去找他!”陆晚苏动作太快,险些从床上跌下去。但是她顾不得许多,从陈姨手上拿过红花油,就风风火火地跑去了客房。
门没锁,陆晚苏拧着门把手就打开了。
她踏进去,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脸红了红。
她虽然和傅寒舟结婚几年,但实际上也就酒吧她被下药那一次他们有过夫妻之实,之后就.......
想到待会要和傅寒舟一起睡,陆晚苏害羞地捂了捂脸。看着面前松软的床,她扑了上去。嗅到了一丝冷冽清淡的香气,是傅寒舟身上的味道。
她抱着被子,闭着眼嗅着冷香,心里从未有过的安心。
“你在做什么?”男人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陆晚苏瞬间睁开眼,只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床边的傅寒舟,脸腾的一下就烧红了,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他刚从浴室出来,只穿了件宽松的睡袍,带子随意系着,隐约露出健硕的胸膛。浓密的黑发上沾着晶莹的水珠,顺着发尖滚落进脖颈,顺势流向精悍的窄腰。
这样的傅寒舟是陆晚苏没有见过的,少了几分凉薄高冷,多了几分性感与邪肆,格外勾人。
陆晚苏看的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又咽了咽口水,脸上悄然爬上了一抹绯红。
气氛逐渐暧昧。
“起来。”傅寒舟冷冽的声音,瞬间将气氛破坏 的干干净净:“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陆晚苏眼神有些受伤,沉默了两秒,她从床上坐起来,展示自己扭伤的脚。
然后拿出红花油,语气撒娇地说:“老公,你可不可以帮我抹一下药?”
傅寒舟看着她微肿的脚踝,目光闪了下。
他一言不发地拿过陆晚苏手中的红花油,倒在手心,双手摩擦道微微发热,然后覆在陆晚苏的脚上。
他动作轻柔,力道适中的将红花油揉进陆晚苏的肌肤中。
陆晚苏看着他专注的神情,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混合着刺激的药味萦绕在她的鼻尖,也显得格外好闻。
“傅寒舟,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陆晚苏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傅寒舟手顿了一下,垂着眸看不出眼底的情绪。
“那天去酒吧给顾子遇庆生,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其实是——”
傅寒舟豁然起身,眼神冷冽地看着她,寒声道:“你不必跟我解释。”
顿了顿,傅寒舟的声音更冷了几度,夹着浓烈地讽刺:“反正你以前也没解释过!”
陆晚苏突然想到她以前为了顾子遇做了多少蠢事,害傅寒舟丢了多少脸,顿时说不出话来。
傅寒舟沉默地看了她一秒,转身朝着门走去。
陆晚苏看着他的背影,连忙跳了起来,从背后抱住他的腰。
“放手。”傅寒舟冷声道。
“我不放。”陆晚苏索性厚着脸皮,直接耍赖:“除非你答应我,搬到卧室跟我一起住。”
傅寒舟眼底闪过一抹震惊,随即脸色变得铁青。
他握了握拳头,目光刺骨地看着她,冷笑道:“陆晚苏,你还想怎么羞辱我?这种事你也要拿来做交易?”
他不过是多关了顾子遇一天,她就急成这样?宁愿拿自己做交易换顾子遇平安?
“我......”陆晚苏一脸疑惑,她又说错了什么?傅寒舟怎么这个反应。
傅寒舟心里憋着一股怒火,他掰开陆晚苏的手,摔门而去。
陆晚苏僵在原地,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过了两分钟,别墅外响起了汽车的引擎声。
傅寒舟走了......
陆晚苏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她垂头丧气地走回到床边,看着倒在床头柜上的红花油,鼻尖发酸。
今晚傅寒舟的举动,她以为傅寒舟还爱着她,所以才这么关心她。包括对她生气、呵斥,也都是因为担心她。可现在想想,她是不是有点太自作多情了?
难道傅寒舟根本就不喜欢她?她以为傅寒舟冲进火场救她那一幕,其实只是她临死前的幻想而已?
陆晚苏咬了咬唇,越想越难过。头埋进傅寒舟的枕头里,低声哭了起来。
第二日,陆晚苏顶着一双肿的跟核桃似的眼睛醒了过来。
环顾了眼房间,没有看到傅寒舟的身影。伸手一摸,身边的位置一片冰冷。
他昨晚没回来,陆晚苏默默垂下了眸子。
没想到傅寒舟现在这么讨厌她 ,为了不跟她待在一块儿,连家都不回了。
她抽了抽鼻子,感觉喉咙和鼻子都有点发痛,眼睛更是疼的不行。
陆晚苏回到自己房间,进了洗漱室,一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直接吓了一跳。
她脸色惨白的跟纸一样,没有一点血色。眼睛又红又肿,眼圈下还压着一层青黑,看起来跟病重垂危了一样。
这是什么鬼样子?
陆晚苏皱了皱眉,用清水洗了个脸,下了楼。
“夫人,您起来了。”陈姨喊了一声,端着早餐走了过去,看到陆晚苏的样子吓了一跳。
“夫人,您这是.......生病了?”陈姨将早餐放下,擦了擦手,伸手贴了贴陆晚苏的额头:“哎哟,有点发烫,得吃药才行。”
陆晚苏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他昨晚走了以后回来过吗?”
陈姨面色微凝,摇了摇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她说道:“我去给先生打个电话说一声。”
陆晚苏拉住她 ,情绪低迷:“算了吧,他应该也不想知道。”
陈姨怜爱地看着她,心里不禁跟着着急。
“夫人,您——”
陆晚苏摆了摆手,冲陈姨扬起一抹难过的笑,转身上了楼。
陈姨赶紧给傅寒舟打了个电话。
傅寒舟正在开会,现场的气压格外的低冷。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傅总今天心情不好。
手机铃声就这么突兀地响了起来,傅寒舟垂眸看了一眼,看到是别墅的座机,眼神闪了一下。
“会议暂停。”
他拿起手机,起身走到隔间,接通电话。
“说。”
“先生不好了,夫人生病了。”陈姨着急地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傅寒舟握着手机的手指一紧,声线紧绷:“怎么回事?”
“好像是着凉了,有点发烧。但是夫人眼睛肿的厉害, 像是哭了很久。”
听到那句哭了很多,傅寒舟凉薄地唇抿了抿。
“我知道了。”傅寒舟声音听不出情绪:“我让韩文喻去一趟,不要告诉她,就说是你给韩文喻打的电话。”
陈姨顿了一下,试探道:“您不回来看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然后冷淡地拒绝了。
陈姨挂了电话,长叹了口气。
韩文喻来的非常快。
陈姨上前敲门:“夫人,韩先生来了。”
陆晚苏睡的迷迷糊糊的,一下就醒了。
她穿好衣服走过去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韩文喻愣了愣。
“你怎么来了?”
韩文喻盯着她的脸看了两眼,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这是被傅寒舟打的?”
陆晚苏盯着他,淡淡道:“......一点也不好笑。”
韩文喻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你能为傅寒舟哭成这样。”